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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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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6年安徽省合肥168中高考语文考前模拟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季羡林自传

    我于一九四五年秋,在呆了整整十年之后,从哥廷根到了瑞士,等候机会回国;在瑞士Fribourg住了几个月,于一九四六年春夏之交,经法国马赛和越南西贡,又经香港,回到祖国。先在上海和南京住了一个夏天和半个秋天。当时解放战争正在激烈进行,津浦铁路中断,我有家难归。当时我已经由恩师陈寅恪先生介绍,北大校长胡适之先生、代理校长傅斯年先生和文学院院长汤锡予(用彤)先生接受,来北大任教。在上海和南京住的时候,我一点收入都没有。我在上海卖了一块从瑞士带回来的自动化的Omega金表。这在当时国内是十分珍贵、万分难得的宝物。但因为受了点骗,只卖了十两黄金。我将此钱的一部分换成了法币,寄回济南家中。家中经济早已破产,靠摆小摊,卖炒花生、香烟、最便宜的糖果之类的东西,勉强糊口。对于此事,我内疚于心久矣。只是阻于战火,被困异域。家中盼我归来,如大旱之望云霓。现在终于历尽千辛万苦回来了,我焉能不首先想到家庭! 家中的双亲﹣﹣叔父和婶母,妻、儿正在嗷嗷待哺哩。剩下的金子就供我在南京和上海吃饭之用。我于一九四六年深秋从上海乘船北上,先到秦皇岛,再转火车,到了一别十一年的故都北京。从山海关到北京的铁路由美军武装守护,尚能通车。到车站去迎接我们的有阴法鲁教授等老朋友。我们终于到了北大的红楼。我暂时被安排在这里住下。按北大当时的规定,国外归来的留学生,不管拿到什么学位,最高只能定为副教授。清华大学没有副教授这个职称,与之相当的是专任讲师。至少要等上几年,看你的教书成绩和学术水平,如够格,即升为正教授。我能进入北大,已感莫大光荣,焉敢再巴蛇吞象有什么非分之想! 第二天,我以副教授的身份晋谒汤用彤先生。汤先生是佛学大师,暗想在他领导下工作是一种幸福。

    我曾多次提到,在印度学领域内,我的兴趣主要在印度古代及中世佛典梵文上,特别是在“混合梵文”上。然而做这样的工作需要大量的专业的专著和杂志。哥廷根大学图书馆和梵文研究所图书室是具备这个条件的。在哥廷根十年,我写论文用了上千种专著和杂志,只有一次哥廷根缺书而不得不向普鲁士国家图书馆去借,可见其收藏之富。反观我国,虽然典籍之富甲天下,然而,谈到印度学的书刊,则几乎是一片沙漠。这个问题,我在离开欧洲时已经想到了。我的所谓“思想斗争”就是围绕着这个问题而开始萌动的。

    我虽少无大志,但一旦由于天赐良机而决心走上学术研究的道路,就像是过河卒子,只能勇往向前,义无反顾。可是我要搞的工作,不是写诗,写小说,只要有灵感就行,我是需要资料的,而在当时来说,只有欧洲有。而我现在又必须回国,顾彼失此,顾此失彼,“我之进退,实为狼狈”。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之余,想到祖国在灾难中,在空前的灾难中,我又是亲老、家贫、子幼。如果不回去,我就是一个毫无良心的、失掉了人性的人。如果回去,则我的学术前途将付诸东流。最后我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先接受由Haloun先生介绍的英国剑桥大学的聘约,等到回国后把家庭问题处理妥善了以后,再返回欧洲,从事我的学术研究。这实在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想出来的一个办法。

    一回到祖国,特别是在一九四七年暑假乘飞机返回已经离开十二年的济南以后,看到了家庭中的真实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我立即忍痛决定,不再返回欧洲。我不是一个失掉天良的人,我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必须承担起来。我写信给Haloun 教授,告诉了他我的决定,他回信表示理解和惋惜。有关欧洲的“思想斗争”,就这样结束了。

    然而新的“思想斗争”又随之而起。我既然下定决心,终生从事研究工作,我的处境已如京剧戏言中所说的:“马行在夹道内,难以回马。”研究必有对象,可是我最心爱的对象印度古代混合梵文已经渺如海上三山,可望而不可及了。新的对象在哪里呢? 我的兴趣一向驳杂,对好多学问,我都有兴趣。这更增加了选择的困难。只因有了困难,才产生了“思想斗争”。这个掂一掂,那个称一称,久久不能决定。我必须考虑两个条件:一个是不能离开印度,一个是国内现成的资料不够充足。离开了印度,则我十年所学都成了无用之物。资料不够充足,研究仍会遇到困难。我的考虑或者我的“思想斗争”,都必须围绕着这两个条件转。当时我初到一个新的环境中,对时间的珍惜远远比不上现在。“斗争”没有结果,就暂时先放一放吧。

相关链接:季羡林,著名的古文字学家、历史学家、东方学家、思想家、翻译家、佛学家、作家。早年留学国外,回国后担任北京大学教授等。精通12国语言。尤精于吐火罗文(当代世界上分布区域最广的语系印欧语系中的一种独立语言),是世界上仅有的精于此语言的几位学者之一。季羡林生前曾撰文三辞桂冠: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国宝。

(摘自百度百科)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一九四五年秋,在国外十年的季羡林辗转回国,当时解放战争正在激烈进行,铁路中断,他只好先后住在上海和南京,无法回济南老家。 B、季羡林回国后经老师陈寅恪先生介绍去北大任教,来到北大的第二天他就去拜谒时任北大文学院院长的佛学大师汤用彤先生。 C、季羡林在国外研究的是印度学领域,特别是“混合梵文”。而这门学问在国内还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关于印度学的书刊。 D、一九四七年,季羡林回到离开十二年的济南老家,当他看到家庭贫困的实际情况,他立即决定不再返回欧洲,承担起养家的责任。 E、本文是一篇自传,季羡林以时间为序自述生平,只是撷取了自己留学回来后的经历,重点讲述了自己所面临的思想斗争,真实可信。
(2)、文章第一段叙述了季羡林在上海和南京居住的经历,有什么作用?

(3)、季羡林在为人和为学上有着怎样的品质?请结合材料简要概括分析。

(4)、季羡林回国后的“思想斗争”表现在哪些方面?你是否同意他“‘斗争’没有结果,就暂时先放一放”的观点?请结合材料说说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题。

马尔克斯,世界上最不孤独的人

陈众议

    马尔克斯走了。然而,只要我们还记得他的名字,就会不断地询问:他留下了什么?他留下的当然是作品,但又不仅仅是作品。

    《百年孤独》上市不足一周后,马尔克斯走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头,忽然听到有人像发现了奇迹似的大声嚷嚷起来:“瞧,他就是《百年孤独》的作者!”书刚上市就被人认出自己,那天,马尔克斯生平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成功的喜悦。

    于是,马尔克斯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孤独的人之一,各种文化出版机构争相邀请。同时,他又矛盾地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之一,只有到了这时他才真正懂得:做个凡人是多么幸福!从此往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人们的关注之下,他将不得安宁。他们怀着各自的目的,毫不客气地侵占他的时间,把他变成了歌星一样的公众人物。

    这样的情况在他1982年获得诺贝尔奖之后又一次达到高潮。面对各色不速之客,马尔克斯不得不“退避三舍”。1983年初至1985年中,他离群索居,在卡塔赫纳一个面向大海的书房里,按照自己惯常的时间表工作:从周一到周六,从早晨8点到下午3点。如果因事致使工作被耽误,他总设法在第二天予以弥补。一分灵感,九分汗水;持之以恒,锲而不舍,这正是马尔克斯成功的秘诀。

    马尔克斯热情谦和、平易近人,是难得的古道热肠。他与巴尔加斯· 略萨(2010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拉美文豪)的恩怨情仇曾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然而,他从未在略萨走向诺贝尔文学奖的道路上使绊。2007年,适逢《百年孤独》诞生40周年、自己80岁生辰,他主动向略萨示好,请后者为新版《百年孤独》作序。

    上世纪50年代,他曾流亡巴黎,寄居在一家小客栈的阁楼中。当时他穷困潦倒,不仅付不起房租,就连一日三餐也无法保证。后来,当他不得不离开巴黎、流亡墨西哥时,房东放了他一马。万万没想到,这个一文不名的穷书生30年后会带着一大沓钱连本带息加倍地专门回来补交房租。当时,房东已经过世,房东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接待了马尔克斯这个唯一记得来补交房租的人,并说她不想也不能收这个钱,因为她被来者的诚信感动,同时也要替天上有知的丈夫做一件大事:对世界文学尽一份力!

    1982年,他辗转联系上心仪已久的嘉宝。嘉宝是电影史上的“默片女皇”,他青年时期的偶像,但那时已然是个无人问津的孤独老妪。马尔克斯的造访使她喜出望外,他们促膝长谈。见马尔克斯不断用手揉他的眼睛,嘉宝便戴上老花镜、取来放大镜。原来是一根睫毛掉进眼睛里了。

    马尔克斯从文60余年,屈指算来,大约有十几部长篇小说、数十篇中短篇小说和各色脚本、随笔、评论及新闻稿若干。这么一个作家,从地球的另一端旋风般进入中国,不仅风靡一时,而且落地生根。这不可谓不魔幻。上世纪80年代,中国读者对马尔克斯没有理解得那么深,他们更关注他作品的形式,比如结构、技巧。直到90年代,人们才开始注意到拉美文学更为本质和深层次的精神诉求:《百年孤独》及其所代表的拉美文学在借鉴西方现代文学形式技巧的同时,并没有放弃民族大道;没有放弃替一个民族,甚至整个美洲大陆代言的责任感、使命感。这种使命感触动了中国作家。中国受马尔克斯和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影响的作家何止莫言、阎连科或阿来、陈忠实,其中尤以“寻根派”为甚。

    然而,当终于有中国出版方斥百万美元巨资买下了《百年孤独》的版权时,它同时也成了中国不少年轻人“死活读不下去的作品”。年轻读者正渐行渐远,他们不再关注马尔克斯及其所代表的伟大的文学传统。除了《百年孤独》,其实马尔克斯的其它作品,甚至中短篇小说也乏人问津。

    斯人已矣。文学的伟大传统呢,如今安在?作家的丰富遗产呢,也许只是聊作谈资、偶尔被人一提罢了。(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文中称马尔克斯),1927年出生于哥伦比亚,在波哥大大学攻读法律期间开始文学创作。1982年获诺贝尔文学奖。2014年4月18日,病逝于墨西哥城,享年87岁。②略萨与马尔克斯可以说是一生的朋友和敌人。早年略萨与马尔克斯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但在上世纪70年代末期,两人开始决裂,决裂的原因也一直被认为很诡异。1976年马尔克斯到墨西哥参加电影首映时巧遇略萨,马尔克斯上前打招呼,略萨一记老拳将马尔克斯打倒在地。2007年,两人和好。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湍流卷不走的先生

从玉华

    进入人生的第99个年头,李佩大脑的“内存越来越小”,记忆力大不如以前了。她一个月给保姆发了三回工资。

    在她狭小的客厅里,那个腿都有些歪的灰色布沙发,60年间,承受过不同年代各色大人物的身体。钱学森、钱三强、周培源、白春礼都曾坐过那个沙发。有时人来得多了,甭管多大的官儿,都得坐小马扎。

    她一生都是时间的敌人。70多岁学电脑,近80岁还在给博士生上课。进入晚年后,她创办了比央视“百家讲坛”还早、规格还高的“中关村大讲坛”。没人数得清,中科院的老科学家中有多少是她的学生。

    郭永怀、李佩夫妇带着女儿从美国康奈尔大学回国,是钱学森邀请的。

    钱学森在1956年数次致信郭永怀:“请你到中国科学院的力学研究所来工作,我们已经为你在所里准备好你的‘办公室’,是一间朝南的在二层楼的房间,淡绿色的窗帘,望出去是一排松树。”“已经把你的大名向科学院管理处‘挂了号’,自然是到力学所来,快来,快来!”

    1968年10月3日,郭永怀再次来到青海试验基地,为中国第一颗导弹热核武器的发射从事试验前的准备工作。12月4日,在试验中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后,他在当晚急忙赶到兰州,乘飞机回北京。5日凌晨6时左右,飞机在西郊机场降落时失事。在烧焦的尸体中有具紧紧地抱在一起,当人们费力地把他们分开时,才发现两具尸体的胸部中间,一个保密公文包完好无损。最后确认,这两个人是59岁的郭永怀和他的警卫员牟方东。

    郭永怀曾在大学开设过没几个人听得懂的湍流学课程,而当时失去丈夫的李佩正经历着人生最大的湍流。

    据力学所的同事回忆,得知噩耗的李佩极其镇静,几乎没说一句话。在郭永怀的追悼会上,被怀疑是特务、受到严重政治审查的李佩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

    郭永怀走后22天,中国第一颗热核导弹试验获得成功。

    更大的生活湍流发生在上个世纪90年代,李佩唯一的女儿郭芹也病逝了。没人看到当时年近八旬的李佩先生流过眼泪。老人默默收藏着女儿小时候玩的能眨眼睛的布娃娃。几天后,她像平常一样,又拎着收录机给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的博士生上英语课去了,只是声音沙哑。

1999年9月18日,李佩坐在人民大会堂,国家授予23位科学家“两弹一星”功勋奖章。郭永怀先生是其中唯一的烈士。该奖章直径8厘米,用99.8%纯金铸造,重515克——大家感慨,“确实沉得吓人”。

    4年后,李佩把这枚奖章捐给了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钱、年龄对李佩而言,都只是一个数字。她在北大念书,北平沦陷后,她从天津搭运煤的船到香港,再辗转经过越南,进入云南西南联大。她在日本人的轰炸中求学。她曾代表中国,参加在巴黎举办的第一次世界工联大会和第一次世界妇女大会。她和郭永怀放弃了美国的三层小洋楼,回国上船时把汽车送给最后一个给他们送行的人。

    “文革”刚刚结束,人才匮乏。李佩找到那些曾被打成右派甚至进过监狱的英语人才,让他们从事教学工作。事实证明,她的眼光很准。她请出山的许孟雄,后来成为邓小平同志1979年1月出访美国时英文文件的把关人。

    她还和李政道一起推动了中美联合培养物理研究生项目,帮助国内第一批自费留学生走出国门。到1988年该项目结束时,美国76所优秀大学接收了中国915名中美联合培养物理研究生。

    她筹建了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后更名为“中国科学院大学”)的英语系,培养了新中国最早的一批硕士、博士研究生。

    她进行英语教学改革,大胆地让学生读《双城记》、《傲慢与偏见》等原版英文书。所有毕业生论文答辩,她都要求学生用全英文陈述。

    1987年,李佩退休了,可是她接着给博士生上英语课,一直上到80来岁。

    在李佩眼里,没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几年前,一个普通的夏日下午,李佩让小她30多岁的忘年交李伟格陪着,一起去银行,把60万元捐出——力学所和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各30万。没有任何仪式,就像处理一张水费电费单一样平常。

    前年,郭永怀104岁诞辰日,李佩拿出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藏品,捐给力学所:郭永怀生前使用过的纪念印章、精美计算尺、浪琴怀表,以及1968年郭永怀牺牲时,中国民航北京管理局用信封包装的郭先生遗物——被火焰熏黑的眼镜片和手表。

    在李佩90多岁的时候,她还组织了20多位专家,把钱学森在美国20年做研究用英文发表的论文,翻译成中文,出版了《钱学生文集》中文版。

    曾有人把这对夫妇的故事排成舞台剧《爱在天际》,有一次,李佩先生去看剧,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但人们从她的脸上,读不出任何表情,那似乎在演着别人的故事。

    “不老”的李佩先生确实老了,曾经在学生眼里“一周穿衣服不重样”、耄耋之年出门也要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还别上卡子的爱美的李佩先生,已经顾不上很多了。

    那个她曾趴在窗边送别客人的阳台落满了灰尘,钢琴很多年没有响一声了,她已经忘了墙上的画画的是她和郭永怀相恋的康奈尔大学。记忆正在一点点断裂。

    早些年,有人问她什么是美。她说:“美是很抽象的概念,数学也很美。”如今,她直截了当地说:“能办出事,就是美!”

    很少有人当面对她提及“孤独”两个字,老人说:“我一点儿也不孤独,脑子里好些事。”

    如今,“内心强大得能容下任何湍流”的李佩先生似乎越来越黏人,有好友来看她,她就像小孩一样,闹着让保姆做好吃的;好友离开时,她总是在窗边看好友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一点点变小。

    摘下助听器,李佩先生的世界越来越安静。知道李佩这个名字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但每一个踏进李佩先生家的人都会很珍惜拜访的时间,会努力记住这个家的每一处细节,大家都明白,多年后,这个家就是一个博物馆。

(《中国青年报》2016年1月13日,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丰子恺:抒情漫画缘何依然动人

范昕

    1910年,在李叔同的推荐下,陈师曾即兴创作的文人水墨画陆续发表在上海的《太平洋画报》上。这应该是中国现代的第一批漫画。其中一幅名为《落日放船好》,简单至极,画中央是一株无叶的柳树,一位身着长袍、头戴斗笠的书生独坐船头,隐于柳树后,仿佛漂浮在无尽的时空中。“即兴之作,小形,着墨不多,而诗趣横溢”,这批画给丰子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以至于35年之后他仍记得其中一部分的题目。

    丰子恺早期的作品中,有大量的古诗新画。图画与诗意的结合,原本不稀奇,宋代以来的文人画即有这样的传统。丰子恺这一系列作品既有对文人画的继承,也有他的特别之处:不是对诗意的简单阐释,而是在技法和意境上进行大胆的创造。

    尝试古诗新画以前,丰子恺其实热衷户外写生。上世纪20年代执教于上虞的春晖中学期间,一次他向学校请假寄居在杭州西湖的朋友处。一晚月上柳梢时,他出门写生,想去描绘月光下的西湖,却怎么也无力捕捉月夜微妙的情境氛围,只得徒劳而返。他的朋友观赏过丰子恺描绘的湖光月色之后,脱口而出唐代诗人赵嘏的诗句:独上江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望月人何处,风影依稀似去年。这诗句让丰子恺豁然开朗。他突然琢磨起,是不是可以放弃对西湖的直接描画,转而尝试去表达由诗句联想到的场景。他想描绘的,其实是关于西湖的诗句引发的想象,而非风景本身。这件事令丰子恺一生难以忘怀,不禁深感“诗人眼力可佩,习画应该读诗”。

    1926年,军事冲突在上海蔓延,丰子恺一家从江湾逃离,最终在沪江大学里找到了避难所。一晚,丰子恺随口问骑在自己膝上年仅4岁的小儿子瞻瞻,“你最喜欢什么事?”瞻瞻率性回答:“避难。”丰子恺纳闷,设法探问他:“你晓得逃难是什么?”瞻瞻解释道:“就是爸爸、妈妈、宝姊姊、软软……娘姨,大家坐汽车,去看大轮船。”丰子恺恍然大悟,原来孩子理解的“逃难”是这样的!这样一次对话,激发丰子恺思考关于童年的话题。他写了一篇《从孩子得到的启示》,感叹“仆仆奔走的行人,扰扰攘攘的社会,在他们看来都是无目的地在游戏,在演剧。唉!我今晚受了这孩子的启示:他能撤去世间事物的因果关系的网,看见事物的本身的真相。”

    丰子恺能够发现孩子心里和成人完全不同的儿童世界,他的很多画都是来源于儿女的嬉戏,看到哪个孩子有个有趣的举动,就马上画下来。孩子们碰到蚂蚁搬家,不但不去伤害它们,还用小凳子放在蚂蚁搬家的路上请行人绕行。

    为丰子恺最早的“儿童相”漫画提供灵感的,则来自日常的温情一幕。一天,丰子恺完成了一天的教务,妻子抱着儿子瞻瞻,携了女儿阿宝,到弄堂门口等他回家。瞻瞻坐在母亲的臂上,口里唱着“爸爸还不来,爸爸还不来!”阿宝拉住了母亲的衣裾,在下面同他合唱。马路上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瞻瞻一眼就认出了带着一叠书和一包食物回家的父亲,突然欢呼舞蹈起来,几乎使他母亲的手臂撑不住。阿宝陪着他在下面跳舞,也几乎撕破了母亲的衣裾。母亲则在一旁笑着喝骂他们。这时,丰子恺觉得自己立刻化身为两个人。其中一人体验着小别重逢时的家庭团圆之乐。另一个人,则远远地站出来,从旁观察这一幕悲欢离合的活剧,看到一种可喜又可悲的世间相。

    对丰子恺而言,儿童的世界更接近真实,更具有自然之美,这正是他希望通过作品努力捕捉乃至置身其中的境地。可贵的是,丰子恺描绘日常,出于感情,也出于自然,其实也是带有诗趣的。恰如他自己所说“这种画表面都平淡,浅率的人看了毫无兴味,深于感情的人始能欣赏”。

(选自2016年02月26日《文汇报》)

【相关链接】有一天,门前来了卖鸡崽的小商贩,孩子们齐声向爸爸呐喊“买小鸡”。丰子恺和小商贩讨价不成,小商贩拔腿就走,孩子们顿时哭声一片。丰子恺再度加码讲价,小商贩还是不依,孩子们的哭声更强了。因为还会有来卖小鸡的,丰子恺就抚慰孩子们,“我们等一会再来买吧,但你们下次……”丰子恺立即把话打住了,因为下面的话是“看见好的嘴上不可说好,想要的嘴上不可说要。”这些成人世界的道理,丰子恺没有告诉孩子们。女儿丰一吟回忆说:父亲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那种对童真的珍视和守护,一言一行都饱含对子女真善美的教育。

(节选自望秋园《丰子恺是个慈父》)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吴有训:中国近代物理学的奠基人

胡家尧

    1897年4月26日,吴有训出生在江西省高安市。在私塾求学期间,由于先生是一位比较新派的人物,他受到了西学启蒙教育。1916年7月,他进入南京高等师范学校理化部学习。在这期间,他有幸在物理学家胡刚复的引导下接触到与X射线有关的基础知识。1921年,他赴美留学,进入芝加哥大学物理系学习。

    芝加哥大学是美国历史悠久的著名学府之一。物理学家康普顿在这里任教,吴有训来到芝加哥大学后拜康普顿为师,在他的指导下从事X射线问题的研究。

    康普顿提出的X射线量子散射理论.由于实验证据还不充分,没有立即获得物理学界的广泛承认。当时着手进行这一实验的科学家很多,吴有训此时恰好在实验室跟随康普顿进行研究工作,他用非凡的实验才能,设计出最佳实验配置后,陆续使用多达l5种不同的样品材料进行X射线的散射实验,结果无一不与康普顿的理论相符合,从而形成了对此理论广泛适用性的强有力证明。他的工作得到了康普顿本人的高度重视和评价,他把吴有训所获得的15种物质X射线散射光谱与他自己的那张石墨散射谱,一并收入了他的专著《X射线与电子》中,作为其量子散射理论的主要实验证据。

    吴有训对康普顿效应的另一项重要证明工作,就是用实验消除了来自美国哈佛大学的著名X射线专家杜安尼及其助手克拉克对康普顿效应的两项质疑。此外,吴有训在发展康普顿散射理论方面也有非常重要的贡献——他用精确的实验解决了康普顿散射光谱中变线与不变线之间的能量比率问题,第一个对这一比值进行严密的定量测量。

    1926年,吴有训获得芝加哥大学博士学位,谢绝康普顿教授的挽留回国。1928年8月,他受清华大学理学院院长叶企孙邀请到清华任教。当时,我国的物理学科研究,还处于草创时期。1929年,吴有训在清华大学建立我国第一个近代物理学实验室,进行国内X射线问题的研究,开创了中国物理研究的先河。但即便是具备当时国内最好研究条件的清华大学物理系,仍然不能满足吴有训开展实验的要求,他只好改变研究方向.以物理理论研究作为自己主要的研究方向。1930年10月,吴有训在美国著名的《自然》杂志发表了他回国后的第一篇理论文章《论单原子气体全散射X射线的强度》,这是中国物理学家最早在国际权威科学刊物上发表的论文之一。以此为起点,吴有训对X射线经单原子气体、双原子气体和晶体散射的强度、温度对散射的影响和散射系数等问题进行了一系列的理论探索,取得了重要的研究成果。

    吴有训不仅是一位杰出的物理学家,而且是一位杰出的教育家。自1926年起,吴有训辗转任教于上海大同大学、南京中央大学和清华大学等校,前后长达20余年,不但为中国培养了几代物理学家,而且他的教育实践也为后辈留下了许多可资借鉴的宝贵经验。

    吴有训虽然倡导学术独立,但他绝不自我封闭,而是极力促进科学的交流。正是由于吴有训等中国老一代科学家的高水准研究工作,引起国际科学界同行的注目,促成了当时许多国际大师级物理学家来华访问讲学。1935年7月,现代量子力学的奠基人之一、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狄拉克应邀来华;1937年初,国际物理学界哥本哈根学派领袖、丹麦物理大师玻尔应邀赴清华作了有关原子结构方面的报告。这些大师的演讲,使清华师生增长了科学最前沿的知识,开阔了眼界。

    此外,吴有训亦重视国内校际及研究机构间的交流,他本人曾在北京大学、燕京大学等外校兼课,也组织学生到北平研究院物理研究所等研究机构进行参观学习。这些活动和措施,对清华物理系的教学和研究工作产生了很好的推动作用。

    上世纪三十年代,他积极推动恢复研究院和留学考试,亲自参加研究院的教学指导,并主持留美入学考试,大批优秀青年学子因此获得进一步深造的机会,其中汪德熙、胡宁、吴仲华、黄家驷、杨振宁、洪朝生、何炳棣、李政道等后来成为著名科学家。

(摘编自龚明俊《感动中国的100位爱国科学家》)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任正非,华为无可替代的精神领袖

    任正非,华为无可替代的精神领袖,他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情,带领华为从一个仅有两万元注册资本的企业,一跃成为销售额超过300亿美元的大公司。一时之间,低调、神秘、土狼……各种名号不断地加在任正非的身上,他始终不予回应。于是,一些人对他产生了种种猜想,说他神秘兮兮,说他自身有缺陷,说他和华为的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说他清高,说他简单粗暴,说他不近人情……不管是诽谤,还是赞扬,他都无动于衷。走自己的路,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

    美国《时代周刊》评价说:“华为正重复当年爱立信、思科等卓著的全球化大公司的历程,并且成为这些电信巨头‘最危险’的对手。”英国《经济学人》的评价则是:“他(华为)的崛起,是外国跨国公司的灾难。”

    穷困是有大作为的人的第一桶金,饥饿感就是一个人不懈的动力来源。任正非创办公司之初,与父母等住在深圳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小屋里,生活潦倒,衣食堪忧。“忧劳兴国,逸豫亡身。”任正非感谢生活给自己的馈赠。他认为:“华为最基本的使命就是活下去。”每天工作长达15~20个小时,几乎没有任何苦恼的迹象,风花雪月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跟他们全然无关。在他们强毅的精神世界里面,存在着尊严,在傲立着的尊严之中,存在着意志力,在意志力中存在着对最辉煌理想的内在渴求,在渴求之中,存在着欲望的爆发力。

    “做事业,做有高度的事业”是任正非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华为本身成为最好的例证。1987年,43岁的退役解放军团级干部任正非,以凑来的2万多元人民币创立了华为公司。当时,除了任正非,谁也没有想到,这家诞生在破旧厂房里的小公司,即将改写中国乃至世界通信制造业的历史。

    在起初的两年时间,公司主要是代销香港的一种HAX交换机,靠打价格差获利。此时,国内在程控交换机技术上基本是空白,任正非敏感地意识到了通信技术的重要性,他将华为的所有资金投入到研制自有技术之中。此次孤注一掷没有叫他失望——华为研制出了C&C08交换机,价格比国外同类产品低2/3,功能与之类似,前景十分可观。这个自主研制的策略,让华为冒了极大的风险,但也最终奠定了华为适度领先的技术基础。

1995年,任正非以自己独特的战略眼光,开始带领华为走向海外市场。经过四年的苦心经营,1999年,华为在海外形成规模,并建立大的营销和服务网络。2009年,华为收入近1500亿元,其中有76%来自海外;华为在全球市场的占有率已从2008年的11.5%上升至14.2%,趋近龙头老大爱立信的20.8%。更为重要的是,华为由于业务及财务上的稳健成长,已经与诺西、阿朗等传统对手拉开了距离。

    华为的产品和解决方案已经运用于全球100多个国家,以及35个全球前50强的运营商;在海外设立了20个地区部,100多个分支机构;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美国达拉斯及硅谷、印度班加罗尔、俄罗斯莫斯科以及中国的广大地区设立了研发机构,通过跨文化团队合作,实施全球异步研发战略。

    创新永远是企业发展的原动力,任正非对这一点有深刻而清醒的认知和把握。2008年华为提交了1737项PCT国际申请专利,超过第二大国际申请专利大户松下的1729项和荷兰皇家飞利浦电子有限公司的1551项,至2008年12月底,华为累计申请专利35773件。华为在国际标准化组织中的话语权也在不断上升,华为加入了83个国际标准组织。在参与诸多国际标准组织的标准制定中,仅2008年,华为提交了4100多项提案,并就光纤传输、接入网络、下一代网络光纤等领域,提交了1300多项提案,在核心网络、业务运用和无线电接入领域提出了2800多项提案。

    完善的制度和文化建设是企事业成长的保障和灵魂。1998年3月,在任正非的强力推动下,华为推出了《华为基本法》,这是迄今为止中国现代企业中最完备、最规范的一部企业基本法。这些规章制度保证了华为健康、持续、稳定地发展。

    任正非和华为这一充满传奇的成功,发生在一个机会主义盛行的大环境中。这些经历无疑开始激励一批有雄心的企事业投资研发,并借此角逐于强敌环伺的全球市场的信心。

    任正非,拥有一个经历人生冷暖的灵魂,从最低的山谷,走到了人生的顶峰,避开喧闹,获得一种静观。看事、看物、看人都有了别样的视野。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陈寅恪先生轶事

1925年,陈寅恪的身影出现在清华园里,接到国学院导师的聘书时,年仅36岁。清华大学新成立的国学研究院四大导师中最晚到校的陈寅恪,在当时并不出名,与王国维、梁启超、赵元任相比,陈寅恪既没有显赭的声望,又没有镇服人心的学位。无著作、无文凭的陈寅恪受梁启超(一说吴宓)举荐为导师时,一度为当时的清华校长曹云祥所拒绝。

    陈寅恪治学面广,宗教、历史、语言,类学、校勘学等均有独到的研究和著述。他曾言:“前人讲过的,我不讲;近人讲过的,我不讲;外国人讲过的,我不讲;我自己过去讲过的,也不讲。现在只讲未曾有人讲过的。”令人惊叹的是陈寅恪的博学,他在课堂上讲授的学问贯通中西。因此,陈寅恪的课上学生云集,甚至许多名教授如朱自清、冯友兰、吴宓等都来听他的课。当年的华北学术界分成两派,一派是本国培养的学者,另一派是有留学经历的。本土派认为,留洋派不懂国情,你的学问再高,也是隔靴搔痒,解决不了中国问题;留洋派就觉得本土派太迂腐,眼光太狭,不掌握现代化的工具:因而两派互相瞧不起。但不管是哪一派,谁都不敢瞧不起陈寅恪,这在学术界堪称传奇。

    1941年受香港大学中国文学系主任许地山所邀,任职客座教授,讲授隋唐史,仅讲授韦庄《秦妇吟》一诗,耗时两个月。1941年8月4曰,许地山逝世,他接任系主任。1941年底香港沦陷,学校停课,生活物资奇缺,由于陈寅恪懂日文,日军十分礼遇之,寅恪拒不接受日人馈赠。期间寅恪闭门治学,撰《唐代政治史略稿》一书,香港日本政权欲以高薪聘请其任香港东亚学院院长,未果。

    陈寅恪倡导,为人治学当有“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1953年中科院拟任命他为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二所所长。在他1953年12月1曰的 《对科学院的答复》里,提出就任所长的两个条件,第一条:“允许中古史研究所不学习政治。”第二条:“请给一允许证明书,以作挡箭牌。”

陈寅恪讲学还注意自然启发,着重新的发现。对学生只指导研究,从不点名,从无小考;就是大考,也只是依照学校的规章举行,没有不及格的。他常说:问答式的笔试,不是观察学生学问的最好办法,因此每次他都要求学生写短篇论文代替大考。但陈寅恪又强调:做论文要有新的资料或者新的见解,如果资料和见解都没有什么可取,则做论文也没有什么益处。

    陈寅恪在讲授历史研究的心得时,常说:“最重要的就是要根据史籍或其他资料以证明史实,认识史实,对该史实有新的理解,或新的看法,这就是史学与史识的表现。”他的学生曾经回忆道:“陈老师在讲历史研究时,常说:凡前人对历史发展所留传下来的记栽或追述,我们如果要证明它为‘有’,则比较容易,因为只要能够发现一二种别的记录,以作旁证,就可以证明它为‘有’了;如果要证明它为‘无’,则委实不易,千万要小心从事。因为如你只查了一二种有关的文藉而不见其‘有’,那是还不能说定了,因为资料是很难齐全的,现有的文籍虽全查过了,安知尚有地下未发现或将发现的资料仍可证明其非‘无’呢?”陈寅恪对学术研究的严谨态度由此可见一斑。难怪傅斯年对他进行这样的评价:“陈先生的学问,近三百年来一人而已!中国近代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史学家、文学家梁启超说:我梁某算是著作等身了,但总共著作还不如陈先生寥寥数百字有价值。

    陈寅恪逝世后,因一直未能真正平反,各地政府不愿接受寅恪先生的遗骨。骨灰先是寄存火葬场,后寄存银河公墓。直到2003年才与夫人合葬于江西穿山植物园。墓碑旁一大石上由著名画家黄永玉制陈寅恪终生恪守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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