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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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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6-2017学年河北秦皇岛台营学区八年级上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后面问题。

最后成熟的果子

      深秋的一天,我来到屋后的苹果园。果农的窝棚已空,夕阳下,几只小鸟在上面理着羽毛;苹果树的叶子稀疏金黄,微风吹来,不时地飘向我脚下的小路。就在我沉醉于属于我的这片世界时,我发现了一只苹果。它挂在一个树杈的中间,大小如我的拳头。

      显然,这是一只被忘了采摘的苹果。因为它生的非常隐蔽,如果不是我恰好在那个位置抬起头,根本就发现不了它。

      要不要摘下那只苹果,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我还是决定不去动它,我想看看,一只苹果,在没有人提前采摘的情况下,会怎样一种结果。

      立冬、小雪、冬至、大寒,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我第五十二次去看它的时候,这只苹果不见了。也许是从它身边吹过的一阵风过猛了点,也许是它已不愿呆在枝头,总之,在我寻找它的时候,它正躺在树下的枯叶堆里。

      自从搬到郊外,我无数次来到这漫步。从果农摘下第一批清涩的果子,到收获结束后,果农运走的最后一批,我都购买和品尝过。它的外形是那样饱满圆润,它的色泽是那样金黄厚重。

      这只苹果被我带回家后,在我的书房里又呆了近两个月。直到有一天,儿子问我:“妈妈,你在那弄的那只苹果,怎么那么甜?”我这才知道,果园里最后那只苹果已被儿子吃了。

      不过,从那天起,我也不再为儿子的顽皮、无知和不懂事而苦恼;也是从那天起,对那些及早把孩子培养成大学生的家长,我不再羡慕。因为我散步时偶然发现的那只苹果,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最后成熟的果子最甜,并且最不容易腐烂。

(1)、给下列划线字注音:

(2)、作者为什么没去摘那只被忘了的苹果?(用文中原话回答)

(3)、“立冬、小雪、冬至、大寒,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作者写这一连串的时间词说明作者对这只被忘了的苹果怎样的态度?

(4)、结合最后一个自然段说说作者体会到的人生哲理。

(5)、“最后成熟的果子最甜,并且最不容易烂”,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的题目。
                                                                    别动世界上最美的那朵花
      ①温丝莱特是一个美丽的英国小姑娘。她有着一头金黄的鬈发,粉嫩的脸蛋上长着一双大大的蓝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她的嗓音柔婉甜美,非常动听。她一笑起来脸上就像绽开了一朵花。街区的人都亲切地称她为“雷丁市的安淇儿”。
      ②雷丁市是伯克郡的一个辖区,那里花木繁盛,风景如画,气候舒适宜人。经常有外地人来到这里定居。这年春天,温丝莱特家的左邻新搬来了一位老妇人——珍妮芙太太。她是一个孀妇,无儿无女,只有一个侄子,也不在身边,因而显得非常孤单。大人们都很忙,没有人愿意在她家门前驻足片刻。老妇人却吸引了温丝莱特的注意,因为她跟老妇人一样孤寂。温丝莱特的父母都是职业演员,忙碌是他们的生活常态。每天放学后,温丝莱特就会到老太太那里去,和她玩一会儿。她给老妇人讲幼儿园的趣事,老妇人给她讲好听的童话故事。尤其是周末,老少两人常常在一块儿共享快乐的时光。
      ③这个春天,珍妮芙太太感觉异常明媚。
      ④有一次,珍妮芙太太问起了温丝莱特长大后最想做什么。温丝莱特毫不犹豫地回答,像爸爸妈妈一样做演员。不过,她要成为大明星,拿奥斯卡奖。珍妮芙太太一边为小女孩梳头,一边赞许地点点头。
      ⑤在早春的花草开始卖弄风姿的时候,不如意也悄然降临了。温丝莱特的脖子上长出了一个肿块儿,足有鸽子蛋大小。父母急忙把她送到伯克郡最好的医院治疗。医生说那是一个良性肿瘤,尚处在早期,只要一个手术问题就解决了。不过,主刀医生的手术排得太满,温丝莱特的手术要在下一周进行。
      ⑥温丝莱特回到家中,变得沉默自闭了。她不愿去幼儿园,也不再去珍妮芙太太那儿了,她害怕手术。一个黄昏,珍妮芙太太来到了温丝莱特的家。她问了问关于手术的一些情况,摸了模温丝莱特的头,鼓励她坚强一些。接下来的两天,珍妮芙太大再也没有来过。温丝莱特有点儿想她了。可是,珍妮芙太太家的门一直紧闭着。
      ⑦温丝莱特的手术很成功。她在医院疗养了一周后,回到了自己的家。可是,她依然没有见到珍妮芙太太。两天后的傍晚,温丝莱特放学回家后,欣喜地发现珍妮芙太大家的门敞开着!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去。可是,她没有见到珍妮芙太太。在房间忙着收拾东西的,是一个男子。仔细看,竟是马休医生——她手术时的主刀医师!温丝莱特惊奇地问:“您怎么会到这里来?”马体医生说他是珍妮芙太太的侄子。温丝莱特于是急切地同珍妮芙太太到哪儿去了。马体医生的眼神黯淡下去,他轻声说道:“她去世了!”
      ⑧原来,当珍妮芙太太得知是自己的侄子为温丝莱特主刀后,便赶往柏克郡,找到了马休。她向马休提出一个建议,一定要按颈部皮肤的纹路横向切口。因为温丝莱特脖子上的肿块儿是竖着长的,马休原本的方案是纵向切口,那样手术难度最低,风险最小。所以他显出了为难的样子。可姑妈不依不饶,非要他改变方案不可。她说:“如果刀口是纵向切的,那么将来就会留下一道醒目的疤痕,她做大明星的梦想也就被这一刀给割掉了。”马休医生答应了。可就在次日,珍妮芙太太在回雷丁市的路上不幸遭遇了车祸。
      ⑨温丝莱特听着,哭成了一个泪人……
      ⑩时光的脚步永不停歇。转眼,温丝莱特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貌女孩儿,顺利地成为一名演员。凭借世纪之作《泰坦尼克号》中女主角罗丝这一角色,她创造了电影史上的一个神话,并一举获得第81届奥斯卡影后的桂冠。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雨  世
                                                                                                                    郭敬明
        时常会想起来的暴雨,发生在小学时候。那时还没有搬家,住在出生的那座青瓦平房里。老家有一个很大的院落。父亲在靠近屋檐的一排种上了兰花,大部分比较廉价,有一部分特别昂贵,其中有些花的价格,在那个年代里,大概是父亲两个月的工资。
         而在一个大雨的夜里,父亲半夜惊醒,走到院落里,在闪电的刺眼亮光下,看见一个小偷翻过墙壁逃走,而屋檐下那几株昂贵的兰草,被人连根拔起。
        父亲在大雨里站了很久,沉默着没有说话。最后在轰隆的暴雨声里,发出一声模糊浑浊的叹息声来。
         听上去像是一种呜咽。
         这是多年来上海最大最集中的一次降雨。
         窗外的天空已经极其压抑地黑了下来。乌云沉闷翻滚,发出让人胸口发闷的声响来。完全隔音的落地玻璃窗外,时不时划过天际的闪电,它们肆无忌惮地把天空撕扯成黑色的絮状碎片。无声的、毁灭性的闪光刺在视网膜上。
         过了一会儿,噼里啪啦的大雨就开始敲打在玻璃窗上。
          每一年的大雨又开始了。上一个夏天的第一场暴雨,我和母亲、父亲在陆家嘴,突然袭来的昏暗积雨云和瓢泼大雨,让我们一家人都很狼狈。而一转眼,一年又过去了。
        一场大雨过去,接下来就是一个秋天。很多场大雨过去之后,岁月就从我们生命里裁掉了很大的一截。
        有一次我梦见大雨把父亲的胡须冲刷得发白。梦里父亲望着我没有说话,我望着在大雨里的他哭喊哽咽。梦里我在车上,我打开车门叫父亲上车,父亲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滂沱的雨幕里。
         父亲在岁月浑浊的光芒里老去,变得佝偻,变得沉默,变得更加孤僻。
         在最近的一次谈话里,他和我说:“我在十五岁的时候就下乡了,离开父母,离开兄弟姐妹。一个人在大山里,拼命地想要活下去。所以我的感情就变得很淡薄,对亲人没有过多的爱,更没有什么朋友,也不会与人相处,沉默孤僻,不讨人喜欢。”
         那个时候父亲在峨眉山,修水库。而二十多年过去之后,当我以俗气的游客身份游荡在已经开发成旅游景点的峨眉山里时,父亲隔着电话对我说:“哪哪哪,那个水库是爸爸十七岁的时候修的。”父亲十七岁的时候,在大雨里挑起巨大的石料,耳边是轰鸣的雷雨声,回荡在山谷里。
         父亲在电话里和我说:“明明,我老了就去敬老院,我不来上海,我的性格不讨人喜欢,肯定和别人相处不来。跟着你,到最后你要厌烦我的。”
挂了电话,我躺在地板上嗡嗡地哭
        在那个瞬间,我失去了平时叱咤风云的决断力和残忍性。我被父亲钝重的感情击打得溃散一片。
昨天的梦境里,父亲在故园的屋檐下栽花。瓢泼大雨,天空像是被砸漏了一样往下倒水。巨大的暴雨声里,我对父亲呼喊,父亲没有转过身来,留给我一个在大雨里湿淋淋的背影。
         昏暗的灯光下,父亲佝偻地沉默着。我觉得世界末日也就是这样了。
         我二十五岁的这一年,父亲五十三岁了。我有时候会在纸上计算我们还剩余的时间。
         有时候算着算着,眼泪就啪嗒一下滴到纸上
         把总以为很漫长的一辈子,放到无限绵延的宇宙长河中去,那个时候,你会觉得,这仅仅就只是短暂的一个小时。
         而且一旦过去,就永不再来。
         你再也看不到他们的面容。你再也不能从电话里听见他们温暖的声音。你再也不能赖在床上,等他们过来嘘寒问暖。
          他们比你先离开这个寒冷的世界,去往更加寒冷的世界。(选自《青年文摘》,有删改)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1)~(5)题。

春天是改革家

鲍尔吉·原野

      ①在北方,四季当中,春天最神奇。夏季的树叶长满每一根枝条时,花朵已谢了,有人说:“我怎么没感觉到春天呢?”

      ②春天就这样,它高瞻远瞩。它从事的工作一般人看不懂,比如刮大风。风过后,草儿绿了。再下点雪,然后开花。之后不妨碍春天再来点风,或雨,或雨夹雪。树和草不知是谁先绿的。河水解冻了,但屋檐还有冰凌。

      ③事实上,我们在北方看不到端庄娴静的春天,比如油菜花黄着,蝴蝶飞飞。柳枝齐齐垂在泛着绿意的春水上,新出的柳芽呈嫩嫩的鹅黄。黑燕子像钻门帘一样穿过枝条。这样的春天住在江南,它是淑女,适合被画成油画、水彩,被拍照和旅游。北方有这样的春天吗?没见过。在北方,春天藏在一切事物的背后。

      ④在北方,远看河水仍然是白茫茫的冰带,走近才发现这些冰已酥黑,灌满了气泡,这是春天的杰作。虽然草没有全绿,树没有吐芽,更没有开花,但脚下的泥土不知从何时起泥泞起来。上冻的土地,一冻就冻三尺,是谁将冰冻的土地化成泥泞?春天。

      ⑤像所有的大人物一样,春天惯于在幕后做全局性、战略性的推手。让柳叶冒出芽尖儿只是表面上的一件小事,早做晚做都不迟。春天在做什么?刚刚说过,它让土地解冻三尺,这是改革,是在把冬天变成夏天——春天认为:春天不是自然界的归宿,夏、秋才是归宿或结果——这事还小吗?

      ⑥春天是大人物,它深居简出,偶尔接见一下青草、燕子这些春天的代表。春天在开会,在讨论土地解冻之后泥泞和肮脏的问题。许多旧大臣认为土地不可解冻,解冻就乱了,泥泞的样子实在给“春天”这两个字抹黑。这些言论是呼呼的风声,我夜里常听到屋顶有什么东西被吹得叮当响,破门拍在地上,旧报纸满天飞。这是春天会议的一点小插曲。

      ⑦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这是春天的作风。春天一边招呼一帮人开会,另一边在让土地解冻,催生草根吸水,柳枝吐出新叶,把热气吹进冰层里,让小鸟满天飞。看上去一切都乱了、脏了,一切却在突然间露出了崭新的面貌。

      ⑧春天暗中做的事情就是让土地复苏,让麦子长出来,青草遍布天涯。“草都绿了,冬天想回也回不来了!”这是春天常说的一句话。春天并不是从冬天到达夏天的自然过渡,而是改革。世间最艰难的斗争是自然界的斗争,最酷烈的,莫过于让万物在冬天里苏醒。冬天是冷酷而古板的君主,拒绝哪怕是极其微小的点点滴滴的变化。一变化,冬天就不成其为冬天了。正如不变化,春天不成其为春天。春天和冬天的较量,每一次都是春天取胜。谁都想象不到,一寸高的小草,可以打败一米厚的白雪。白雪认为自己这么厚永远都不会融化。如果它们是钱,就永远花不完,但是积雪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就变成沟壑里的泥汤浊水了。

      ⑨春天朴素无华,春天大象无形,春天弄脏了世界又让世界进入盛夏。春天实现了改革大计,它不贪功劳,改变了江山就退隐。它认为柳枝的叶苞就是叶苞,它并不是春天;青草也只是一株草,也不是春天。肩负改革使命的春天,说来就来;完成改革使命后的春天,说走就走。在北方,爱照相的人可以跟夏天合影、秋天合影、冬天合影,最难的就是跟春天合一张影,春天的脚步比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快门声还要快。

(摘自《文汇报》2013年5月22日第11版,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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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忍的痛,肆意的爱

       医院里。医生瞅了X光片半天,让母亲走两圈。

       母亲走得很慢,左脚抬起,落下,右脚抬起,更深地落下,就像右边的地板随着脚的落下陷下去一截。医生问,这样瘸着多久了?我有些不高兴,一直都这样,哪是瘸呀?

       母亲忙说,17岁时上地里干活,跨一个沟坎时闪了一下,就这样了。医生眼镜后的眼珠凸出来,就这样“走”了30年?不疼?

       父亲说,一直都疼,前两年活重,下地拾棉花,她弯不下腰,就跪着一步一步地挪。

       我和弟弟都瞪直了眼睛。医生摇着头,不可能啊。腿骨脱臼了,怎么走呢?他指着片子说,你看,腿骨脱出骨巢,偏向一边,骨巢里已长满了厚厚的细胞,都长平了。现在腿是靠着臀部的肉支撑着,上面的肉都磨死了,成硬硬的结块。即使手术把骨巢刮平,要让骨头重回原位也是不可能了。

       一股深秋的风从窗外吹过,吹动了母亲额前那一绺枯黄的头发,母亲似乎瑟缩了一下。

       医生感叹道,真是奇迹!你看她全身都变形了,怎么不觉得整个身体都疼呢?

       在我们的目光下,母亲两手扭着衣角,低头掩饰着不自在。我鼻子一酸,急忙转开脸。

       记忆中,家中光景很是贫窘,父亲的腿不能干重活,矮小的母亲就扛起了重担,背起沉重的喷雾器给秧苗打药,弯着腰除草,低着头做饭、缝衣……竟然搜索不到静坐的记忆。近几年,我师范毕业,弟弟下学打工,父亲的腿也渐渐康复。谁知弟弟又早早有了孩子,母亲忙前忙后,日夜都抱着孙子……

       回去的时候,离车站不过200米,我们却用了很长时间。父亲扶着母亲走在前面,母亲不愿被弟弟背着。她说,以后的路还长呢,都要你们背着?

       每次出门,我们总是走在前面,嫌母亲走得慢,现在,我们的目光终于落到这个世界上离我们最近,却最少注意的那两个人身上。一直以来,我们的目光,只看向自己,灼热地投向神秘的前方,从来没有回过头看一看,始终把整个生命都投注在儿女身上的父母,他们的目光里有没有隐忍的痛、化不开的渴望?

       深秋的阳光静静洒下来,落到因萧索的风吹得有些苍凉的母亲身上。母亲的背影一如__来年的老样子,左脚抬起,落下,右脚抬起,更深地落下,就像右边的地板随着脚的落下陷下去一截。这一次,我却仿佛听到骨肉厮打,血肉模糊的呻吟,每一步都像尖锐的刀深深刺到我的心里,心里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我任凭汹涌的泪水肆意流淌在秋风中,母亲,30年来,是什么力量竟能支撑一条“掉”了的腿,挑起我们晴朗蔚蓝的天空,自如行走在天地间?

       泪眼蒙眬中,我听到弟弟重重地说,明天我们就去省城大医院里看。真不行,我和姐就是您的双腿。

       不知是不是泪眼闪动的关系,我看到,母亲单薄的肩膀在颤抖着。她左脚抬起,落下,右脚抬起,更深地落下,就像右边的地板随着脚的落下陷下去一截,像极了舞蹈着的美人鱼。那是喂养我们、给我们无穷力量的姿势,那是生命华美的律动,那是为爱在刀尖上舞蹈着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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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棵树

苏童

    ①多年以前我喜欢在京沪铁路的路基下游荡,一列列火车准时在我的视线里出现。午后一点钟左右,从上海开往三棵树的列车来了,我看着车窗下方的那块白色的旅程标志牌:上海——三棵树,开始想象三棵树的景色:是北方的一个小火车站,火车站前面有许多南方罕见的牲口,黑驴、白马、枣红色的大骡子,有一些围着白羊肚毛巾、脸色黝黑的北方农民蹲在地上,或坐在马车上,还有就是树了,三棵树,是挺立在原野上的三棵树。

    ②三棵树很高很挺拔,我想象过树的绿色冠盖和褐色树干,却没有确定树的名字,所以我不知道三棵树是什么树。

    ③树令我怅惘。我一生都在重复这种令人怅惘的生活方式:与树擦肩而过。我没有树。我从小到大在一条狭窄局促的街道上走来走去,从来没有爬树掏鸟蛋的经历。

    ④我种过树。我曾经移栽了一棵苦楝的树苗,是从附近的工厂里挖来的,我把它种在一只花盆里——不是我的错误,我知道树与花草不同,花入土,树入地,可我无法把树苗栽到地上——是我家地面的错误。天井、居室、后门石埠,不是水泥就是石板,它们欢迎我的鞋子、我的箱子、我的椅子,却拒绝接受一棵如此幼小的苦楝树苗。我只能把小树种在花盆里。我把它安置在临河的石埠上。从春天到夏天,它没有动窝,但却长出了一片片新的叶子。我知道它有多少叶子。后来冬天来了,河边风大,它在风中颤动,就像一个哭泣的孩子,我以为它在向我请求着阳光和温暖,我把花盆移到了窗台上,那是我家在冬天唯一的阳光灿烂的地方。就像一次误杀亲子的戏剧性安排,紧接着我和我的树苗遭遇了一夜狂风。狂风大作的时候我在温暖的室内,却不会想到风是如何污辱我和我的树苗的——它把我的树从窗台上抱起来,砸在河边石埠上,然后又把树苗从花盆里拖出来,推向河水里,将一只破碎的花盆和一抔泥土留在岸上,留给我。

    ⑤这是我对树的记忆之一。一个冬天的早晨,我站在河边向河水深处张望,依稀看见我的树在水中挣扎,挣扎了一会儿,我的树开始下沉。我依稀看见它在河底寻找泥土,摇曳着,颤动着,最后它安静了。我悲伤地意识到我的树到家了,我的树没有了。我的树一直找不到土地,风就冷酷地把我的树带到了水中,或许是我的树与众不同,它只能在河中生长。

    ⑥我没有树。没有树是我的隐痛和缺憾。我的树在哪里?树不肯告诉我,我只能等待岁月来告诉我。

    ⑦一九八八年对于我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年份,那年秋天我得到了自己的居所,是一栋年久失修的楼房的阁楼部分,我拿着钥匙去看房子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楼前的两棵树,你猜是什么树?两棵果树,一棵是石榴,一棵是枇杷!秋天午后的阳光照耀着两棵树,照耀着我一生得到的最重要的礼物,伴随我多年的不安和惆怅烟消云散,这个秋天的午后,一切都有了答案,我也有了树,我一下子有了两棵树,奇妙的是,那是两棵果树!

    ⑧我是个幸运的人。两棵树弥合了我的整个世界的裂痕。枇杷树渐渐长大了的叶子宛如芭蕉,在窗前深沉静默;微风过处,淡黄白色的花冠蕴蓄特有的芳香毫不张扬。阳光照射窗外留下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赠我的世界一片清朗。尤其是那棵石榴,春夏之季的早晨,我打开窗子,石榴的树叶和火红的花朵扑面而来,柔韧修长的树枝毫不掩饰它登堂入室的欲望。如果我一直向它打开窗子,不消三天,我相信那棵石榴会在我的床边、在我的书桌上驻扎下来,与“我”彻夜长谈,热情似火的石榴呀,它会对我说,我是你的树,是你的树!

    ⑨树把鸟也带来了,鸟在我的窗台上留下了灰白色的粪便。树上的果子把过路的孩子引来了,孩子们爬到树上摘果子,树叶便沙沙地响起来。

    ⑩整整七年,我在一座旧楼的阁楼上与树同眠,我与两棵树的相互注视渐渐变成单方面的凝视,是两棵树对我的凝视。我有了树,便悄悄地忽略了树。树的胸怀永远是宽容和悲悯的。树不做任何背叛的决定,在长达七年的凝视下两棵树摸清了我的所有底细,包括我的隐私,但树不说,别人便不知道。树只是凝视着我。七年的时光做一次补偿是足够的了。窗外的两棵树后来有点疲惫了,我没有看出来,一场春雨轻易地把满树石榴花打落在地,我出门回家踩在石榴的花瓣上,对石榴的离情别意毫无察觉。我不知道,我的两棵树将结束它们的这次使命,七年过后,两棵树仍将离我而去。

    ⑪城市建设的蓝图埋葬了许多人过去的居所,也埋葬了许多人的树。一九九五年的夏天,推土机将一个名叫上乘阉的地方夷为平地,我的阁楼,我的石榴树和我的枇杷树消失在残垣瓦砾之中,七年一梦,那棵石榴,那棵枇杷,它们原来并不是我的树。

    ⑫现在我的窗前没有树。我仍然没有树:树让我迷惑,我的树到底在哪里?我有过一棵石榴,一棵枇杷,我一直觉得我应该有三棵树,就像多年以前我心目中最遥远的火车站的名字,是三棵树,那还有一棵在哪里呢?我问我自己,然后我听见了回应,回应来自童年旧居旁的河水,我听见多年以前被狂风带走的苦楝树苗向我挥手示意说,我在这里,我在水里!(摘自《读者》,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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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边饺里的母爱
肖复兴
    ①小时候,包饺子是我家的一桩大事。那时候,家里生活拮据,吃饺子当然只能等到年节。平常的日子,破天荒包上一顿饺子,自然就成了全家的节日。这时候,妈妈威风lǐn lǐn,最为得意,一手和面,一手调馅,馅调得又香又绵,面和得软硬适度,最后盆手两净,不沾一星面粉。然后妈妈指挥爸爸、弟弟和我看火的看火、擀皮的擀皮、送皮的送皮,颇似沙场点兵。
    ②一般,妈妈总要包两种馅的饺子,一种肉一种素。这时候,圆圆的盖帘上分两头码上不同馅的饺子,像是两军对弈,隔着楚河汉界。我和弟弟常捣乱,把饺子弄混,但妈妈不生气,用手指捅捅我和弟弟的脑瓜儿说:“来,妈教你们包花边饺!”我和弟弟好奇地看,妈妈将包了的饺子沿儿用手轻轻一捏,捏出一圈穗状的花边,煞是好看,像小姑娘头上戴了一圈花环。我们却不知道妈妈耍了一个小小的花招儿  , 她把肉馅的饺子都捏上花边,让我和弟弟连吃带玩地吞进肚里,自己和爸爸吃那些素馅的饺子。
    ③那些艰苦的岁月,妈妈的花边饺,给了我们难忘的记忆。但是,这些记忆,都是长到自己做了父亲的时候,才开始清晰起来,仿佛它一直沉睡着,必须我们用经历的代价才可以把它唤醒。
    ④自从我能写几本书之后,家里经济状况好转,饺子不再是什么圣餐。想起那些个辛酸和我不懂事的日子,想起妈妈自父亲去世后独自一人艰难度日的情景,我想起码不能让妈妈吃的再受委屈了。我曾拉妈妈到外面的餐馆开开洋荤,她连连摇头:“妈老了,腿脚不利索了,懒得下楼啦!”我曾在菜市场买来新鲜的鱼肉或时令蔬菜,回到家里自己做,妈妈并不那么爱吃,只是尝几口便放下筷子。我便笑妈妈:“您呀,真是享不了福!”
    ⑤后来,我明白了,尽管世上食品名目繁多,人的胃口花样翻新,妈妈雷打不动只爱吃饺子。那是她老人家几十年一贯制历久常新的最佳食谱。我知道惟一的方法是常包饺子。每逢我买回肉馅,妈妈看出要包饺子了,立刻麻利地系上围裙,先去和面,再去打馅,绝对不让别人插手,那精神气儿,又回到我们小时候。
    ⑥那一年大年初二,全家又包饺子。我要给妈妈一个意外的惊喜,因为这一天是她老人家的生日。我包了一个带糖馅的饺子,放进盖帘一圈圈饺子之中,然后对妈妈说:“今儿您要吃着这个带糖馅的饺子,您一准儿是大吉大利!”
    ⑦妈妈连连摇头笑着说:“这么一大堆饺子,我哪儿那么巧能有福气吃到?”说着,她亲自把饺子下进锅里。(A)饺子如一尾尾小银鱼在翻滚的水花中上下翻腾,充满生趣。望着妈妈昏花的老眼,我看出来她是想吃到那个糖饺子呢!
    ⑧热腾腾的饺子盛上盘,端上桌,我往妈妈的碟中先拨上三个饺子。第二个饺子妈妈就咬着了糖馅,惊喜地叫了起来:“哟!我真的吃到了!”我说:“要不怎么说您有福气呢?”妈妈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⑨其实,妈妈的眼睛实在是太昏花了。她不知道我耍了一个小小的花招儿  , 用糖馅包了一个有记号的花边饺,那曾是她老人家教我包过的花边饺。花边饺里(B)满浓浓的母爱,如今,我谨以花边饺讨得年迈母亲的快乐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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