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宁夏育才中学2017届高三上学期第二次月考语文试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木心:我是绍兴希腊人

李宗陶

    木心,那个戴礼帽、执洋伞、坐在大雪初霁纽约中央公园长椅上的目光炯炯的男子,2006年9月回到故乡,鬓发已白,面容消瘦,不断小声地说着俏皮话:“有人看了照片讲,恨不得把那顶帽子摘下来。我说我帽子都不能戴的啊?在西方,冬天叫人家光头啊?”口语的木心是家常的,吴侬软语略带阴性的,有一股骨子里透出来的好玩。那江南口音和老派的英文发音一样,没有改。

    我的祖先在绍兴,精神传统在古希腊

    上世纪30年代,浙江桐乡乌镇东栅财神湾。孙家雕梁画栋的老宅,紧挨着孔家花园。清末的举人穿过两进厅堂,穿过佣人们的宿舍,面对私塾里一班小孩子。主人家的小少爷大名唤作孙璞,乡邻有叫他牧心的。

    少年时读到《诗经》,孙璞惊艳,继而欢喜,“这就是我要的文体。”家人替他选定了志业,要么做法官,要么做医生。他却喜欢收来各种彩色纸头,一看半天;他还喜欢逃学、看戏,看终场时值台男子潇洒地甩出条木牌,“明日请早”。那双眼睛挑来拣去,只为色彩只为美,着迷。

他的阅读穿梭于东方和西方,古代和现代。“十四五岁就知道瓦格纳跟尼采的那场争论。”美国一些读者说,木心的作品里仿佛总有一个深蓝的背景,非常神秘,让他们想到达·芬奇。木心在乌镇的客栈里说:“人有两套传统,一套精神,一套肉体。我的祖先在绍兴,我能讲一口绍兴话。我的精神传统在古希腊,在意大利,在达·芬奇。所以我说我是绍兴希腊人。”

我以不死殉道

    20岁刚出头,他参与学生运动,还曾是领导者,结果被当时的上海市长吴国桢亲自下令开除学籍,又被国民党通缉,于是走避台湾。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前,回到大陆。

    他是上海工艺美术制品厂的设计师,喜欢画画,热衷写作。从14岁起创作的100多个短篇和8个中篇集成厚厚20本,直到1970年被抄没。因言论获罪,他被关进废弃的、漏雨积水的防空洞。半年后转移到监牢时,关他的人想,该是爬着出来了吧。可他坐着。他从写交待材料的纸里克扣下66张白纸,正反两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字,写散文,还作曲,藏在棉袄夹层里。墨水快要用光了掺点水进去,“不慎”打翻。看守凶巴巴又装一满瓶来:“老老实实写,不深刻休想过关!”

    平反那天,他还在扫地倒垃圾,食堂师傅冲他嚷:“哎,叫你装纱窗装纱窗到现在还不来装!”他问:“个么,到底要装几扇?…‘十扇!明天来装!”“噢,十扇。”这时有人告知大师傅:“明天人家就要到设计院做总设计师了呢!”第二天,他坐飞机去人民大会堂,负责修缮工作,因为他曾经参与50年代北京十大建筑的室内设计。这种戏剧人生,他讲起来笑嘻嘻的。

    “我不喜欢哭哭啼啼,小女儿一样,要么就天地之间放声大哭,要么就闷声不响。而且聪明的读者能够读懂,我如此克制悲伤,我有多悲伤。历史在向前进,个人的悲喜祸福都化掉了。我对自己有一个约束:从前有信仰的人最后以死殉道,我以‘不死’殉道。‘文革’期间,多少人自杀,一死了之,这是容易的,而活下去苦啊,我选难的。可以向死的机会很多,我都挺过来了。监狱里面,饭吃不下,硬塞也要活下去。小时候,家里几代传下来的,是一种精致的生活,后来那么苦,可是你看曹雪芹笔下的史湘云,后来要饭了,贾宝玉,敲更了。真正的贵族是不怕苦不怕累的,一个意大利作家写过,贵族到没落的时候愈发显得贵。”

    “您是悲观主义者吗?”

    “其实悲观主义是看透了,但保持清醒、勇往向前。释迦牟尼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可是他的大雄宝殿题了四个字——‘勇猛精进’。悲观主义止步,继而起舞,这就是悲剧精神。”

    从前有文人雅士的传统,后来都没有了

    上世纪80年代末,木心在纽约华人圈子里开了4年的世界文学史课,课后在中央公园散步谈笑,一位学生说,“先生一路看过去,能不能即兴写俳句?”

    话音才落,有位女子走来——“她围着黎明的围巾,牵了条黑夜的狗。”

    一辆旅游大巴开过,车身上涂料是红色与银色,好像救火车——“这个旅游团多仁慈,一边旅游一边救火。”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能捕捉生活中的这种瞬间?”

    “长期的训练,像中国武功。我喜欢那个传说中用筷子夹苍蝇的高手。”

    “从前有文人雅士的传统,后来都没有了。从前家里有人写错别字,那是奇耻大辱,现在马路上一走,三步一错,五步一错。从前社交客气而润滑,现在不讲客气了。有人请我吃饭,从开头讲自己,到最后第二句还在讲自己,把客人扔在一边,末了想起来,啊,今天见到你很高兴。我跟介绍的朋友讲,哎,你这个朋友怎么只管谈自己,我连发言余地都没有?朋友说,现在要找不谈自己的人是没有的。呵呵,倒是我错了。”

    “讲话不好玩了,俏皮话也听不来了。这些,使人感到寂寞。”人类已经忘记了“灵魂”这个词——木心叹。

相关链接:①被幽囚在积水的地窖中,他就着一盏灯,不停作曲,“即使狱卒发现了,至多没收乐谱,不至于请个交响乐队来试奏,以定罪孽深重的程度吧。”在那场浩劫中,他的整整20本心血之作被毁,但他并未动摇:他说,文学是他的信仰,是这信仰使他渡过劫难。(《木心:文学信仰使我渡过劫难》)②在历经社会与个人的变迁、磨难和颠沛之后,木心仍保持着高贵和自由的品格,他以文学和美学为背景的绘画艺术,以及散布在各种文学作品和访谈中的画论,都是非常值得研究的。他不为任何浮云流霞所动,孜孜不移地坚守着独立和纯粹的绘画精神。(《木心绘画里的精神世界》)

(1)、下列对材料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木心的祖先在绍兴,而他自认为他是“绍兴希腊人”,是因为他认为他个人的精神传统在古希腊。 B、“那江南口音和老派的英文发音一样,没有改”表明木心为了保有对故乡的牵挂,有意保留着江南口音。 C、木心将到设计院做总设计师,食堂师傅要他装纱窗,他未加反对,表现出他的平和善良和淡然豁达。 D、本文撷取了木心人生经历中的几个片段,将木心的话语穿插其中,展现了他令人钦佩的学养和人品。 E、现在很多人忘记了“灵魂”,争名逐利,浮躁浅薄,不讲文化,不懂礼仪,这让木心倍感寂寞与心痛。
(2)、根据材料,简要概括木心这一人物的主要特点。

(3)、文章用木心的话语作为3个小标题,请简要说明这些小标题的作用。

(4)、木心“以不死殉道”,而屈原“以死殉道”。请以木心与屈原力例,对《孟子》“舍生取义”这一观点进行探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以下小题。

潘光旦的人文情怀

    潘光旦一生的为人处世、做学问都充满着传统士大夫的人文情怀,他的一生“是旧时代一个学者的狷介、真诚、浪漫而又坎坷的一生。”

    潘光旦是学自然科学出身,但融通自然、社会两大科学体系。他对婚姻、家庭、民族、宗教、历史、教育等都深有研究。他提出“自然一体”、“世界一家”、“人文一史”的新人文史观。

    “仁者爱人”。潘光旦是仁者。他爱人类,爱国家,爱民族,爱学校,爱同事,爱学生,爱家人。突出的是在1921年6月北京教育界李大钊领导的“八校教职员索薪团”罢教索薪斗争中,清华学生出于义愤,举行“同情罢考”,遭北洋政府的残酷镇压。潘光旦所在的“壬戌(1922)级最为坚决,当局要求罢考学生必须写“悔过书”。壬戌级有八人拒悔,被开除“级籍”,潘光旦是其一。潘光旦宁肯牺牲出洋机会,也要据理力争。闻一多对他十分敬佩,在家信中写道“圣哉光旦,令我五体投地,私心狂喜,不可名状!”次年7月,时过境迁,学校才让他出洋。

   1946年1月,闻一多、李公朴被暗杀后,他成了暗杀的对象,不得不与费孝通等进步人士借昆明美领事馆避难。未几,他出版新著《自由之路》,发表对建设新中国的设想,表达了对实现以民主化理念建国的强烈渴望。

作为教育家的潘光旦,他爱校如家。1935年他在清华教务长任上,严守校规,不徇私情。一次安徽省主席刘镇华写信给潘,想让其两个儿子到清华旁听,他婉拒:“承刘主席看得起,但清华之被人瞧得上眼,全是因为它按规章制度办事,如果把这点给破了,清华不是也不值钱了吗?”他坚决维护清华的制度,不怕得罪人。他是一位刚正不阿,“不识时务”者!

    对于学生运动,当时有人传谣,说潘光旦向宪警提供抓捕学生名单,以致激怒学生围攻他,有人抢走他的双拐,让他“独立”。当事人钱伟长的回忆最为可信:“他做教务长,做缓冲的人,保护青年的人。有时不得不为当局讲几句话,可是他是很有分寸的,不是迫害学生的。这一点很重要。”而鲜为人知的是在军警包围清华园时,戴中(黄葳)曾带别的学生一起藏在他家的天花板上。

    在与众多朋友的关系上,潘光旦与费孝通之间有点特别,他们亦师亦友。费孝通自己说“我应当是他学生中受益最深的一个”。费称赞他的性格是“牛皮筋”,“屈不折,拉不断,柔中有刚;力不懈,工不竭,平易中出硕果。”费视他为活词典,说凡不知道的事情,不查词典,去问问潘光旦,一问就明白。

    潘光旦的最爱是藏书。1936年住清华园新南院11号时,门前藤萝架上结出一对并蒂的葫芦,他十分喜欢,将书房命名为“葫芦连理之斋”。

    他服膺孔子的中庸之道。孔子说:“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他认为一切生命的目的在求位育。“而教育的唯一目的是在教人得到位育,位的注解是‘安其所’,育的注解是‘遂其生’安所遂生,是一切生命的大欲。”费孝通说潘光旦“他的人格就是位育概念的标本。”

    1957年的反右,潘光旦获“罪名”是所谓“破坏民族关系”、“鼓动土家族知识分子和群众找中央要求自治”。这实在是不白之冤、是笑话。他是社会学者,民族学家,他只不过是根据自己所作的科学研究和实地调查的结果向上级作如实反映,提出建议供政府参考而已,岂有他哉?他虽被打为右派,但他不多做解释,不怨不尤。

这期间潘光旦的家被抄、被封,他只能蜷曲在小披屋的水泥地上,没有被子,还是费孝通把自家没被封存的被子送来御寒。6月10日病情恶化,老保姆找来费孝通。费孝通将他拥入怀中,潘光旦就这样在老朋友的怀中告别了人世。

    1999年末,中央民族大学为潘光旦举行百年诞辰纪念会,出版了纪念文集。他的皇皇十四卷本《潘光旦文集》已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公开出版,关于潘光旦的研究正在升温。

    口衔烟斗的潘光旦,一脸的微笑,拄着双拐,穿过雾霭,正一步一步地向我们走来……

(摘自《人物》杂志,有删改)

阅读下文,化敌为友

余光中:中国文字的炼丹人

    1928年重阳节那天,余光中出生于南京。

    在乡下住了七年,周遭大量的动植物使他的视觉、听觉等感觉变得相当敏锐,无意中为日后成为诗人播下了感性的种子。余光中从十二岁开始跟从父亲和舅舅习读古文。这个少年觉得文字有一种力量,“我愿意跟着它走”。

    整个青年时代,余光中热切寻找着一些“精神上的家人”。除了济慈,余光中的“精神家人”还有屈原、李白、杜甫、苏东坡、雪莱、凡·高、王尔德等。大学毕业后没过几年,余光中被公费派去美国爱荷华大学留学。

    余光中非常喜欢美国西部的民歌、南部的蓝调以及新生事物摇滚乐。特别是摇滚乐,甚至影响了他一个时期的创作风格。他在散文集中大量介绍了西方摇滚乐,并将西方音乐的节奏融入诗中,借此抒发心中的很多不平。连余光中自己也没想到,后来他的这些诗歌被杨弦拿去谱了曲,继而引发了台湾的第一波校园民谣风潮。

    余光中回忆说,当时杨弦来找他,希望能授权他来谱曲,然后他就把余光中的八首诗谱了曲。

    1971年至1972年间,余光中在台湾写下了《乡愁》。他回忆说,当时二十分钟一气呵成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才思敏捷,而是因为离开大陆二十多年,这种感觉在心里也就酝酿了二十多年,而诱导因素就是耳闻“文革”惨状,担心自己再也回不去大陆的愁思。”事实上,《乡愁》之类的诗余光中至少写了二三十首。后来《乡愁》在大陆被选入教科书,电视台也用,很多人会背。余光中自嘲说:“它好像变成一张名片,这张名片大到把我的脸遮住了。”在台湾,情况也差不多。

    在当时的环境下,余光中的这首《乡愁》简直就是华语诗坛上的一个绝响。对此,夏志清曾经在论文中如此解读:余光中所向往的中国并不是政治意义上的,而是唐诗中洋溢着“菊香与兰香”的中国。

    1988年,古稀之年的余光中却出版了第二卷诗选。回顾自己的创作历程,余光中说:“以前所想到能入诗文的题材比较少,我写的最热烈的诗文是自述,就是写我是什么样的人。以前我讲自己――你不知道你是谁,你忧郁;你知道你不是谁,你幻灭。整个中年几乎都在这两个状态之间寻寻觅觅,追求归宿。到了《白玉苦瓜》一诗,才算是――你知道你是谁,你放心。”现在,余光中已经脱离这三个情况了,写作的题材全凭缘分。

    2009年,导演陈怀恩接拍余光中传记纪录片《逍遥游》。学摄影出身的陈怀恩原以为余光中的作品就是教科书和校园民歌里的那几首,可以拍成一部“诗V”。了解后才发现,五十多年来,余光中的著作累计有一千多部,他的诗集堆起来比他的人还要高!

    同样令人感动的是,他与相濡以沫将近六十年的妻子范我存之间的深情厚谊。每次朗诵《乡愁》的时候,只要范我存在现场,读到“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一句,余光中总会伸手指向观众席上的妻子,而妻子也会露出新娘般美丽羞涩的笑颜。

    平时,余光中和其他先生没什么两样。早晨起来,会和太太一同散步,也会帮太太洗碗,驾车送太太去买菜,陪女儿逛商场。看到她们购物时看来看去都不能决定要不要买的时候,他站在旁边,也会和其他男眷一样不耐烦,手足无措。不同的是,对妻子的爱激发出了诗人不少创作灵感。看到妻子腕上戴着的玉镯,余光中便写下了一首诗《问玉镯》。他在结婚三十五周年之际写下的一首《红烛》,更是令人动容。

    最神奇的是,摄制组惊奇地发现,余光中那首《逍遥游》中的文字竟能和江南景色一一对应起来。最后陈怀恩就片子定名为《逍遥游》一事征询余光中的意见,他幽默地说:“我哪敢说同不同意?庄子同意就行了。”

    说到幽默,余光中自有一番论调。他认为,所谓幽默,就是不正面迎敌,绕一个弯子去排解误解与痛苦。比如去看牙医,那么痛苦的事情,竟也被他写成了一首诗。再比如,从“马屁诗人”到“文白之争”,李敖似乎一直在逗余光中和他对骂,但余光中就是不理他,还幽默地说:“李敖天天骂我,说明他的生活不能没有我。”在余光中的经验中,幽默其实要比愤怒有用。

    当生命走到暮年,对于“我是谁”的问题,诗人早已不再质问,而是报以淡淡的微笑。如今,已经八十五岁的余光中依旧笔耕不辍。

(摘自《新华文摘》,有删改)

【相关链接】①《乡愁》的发表让余光中在华人世界中家喻户晓,他也因此被人们称为乡愁诗人。(《白岩松访余光中》)②谈及对“逍遥”的理解,余光中认为是“不担心”,“但实际生活中很难做到,需要修养到一定程度可以把事情放下,否则一天到晚要为琐事烦恼。不过,人生有时要执着,有时要放下,这也是道家的一种境界。”余光中说,尽管自己还没有完全进入逍遥之境,“不过写作的时候我就放下别的事情。”(访谈录《“想认识我,暂时忘掉〈乡愁〉”》)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各问。

还我鲁迅

朱学东

    今天许多人不喜欢鲁迅的原因,除了鲁迅似乎太过“刻薄尖酸”“不饶人”的传统说法之外,还有就是鲁迅死后的神化,在新的时代新的人群中引发的逆反。但是,从来没有第二个人像鲁迅一样赢得过我的心。

    这位“辗转而生活于风沙中的痕迹’’(废名语),“以非凡的志气,伟大的心地,贯穿了一代的人物”,也是一位有血有肉的普通人,颓废苦闷,而又刚毅决绝;阴郁狐疑,而又温情慈悲。他对心性自由的攀缘,不屈服于一切势力的选择,他混合着个人主义与虚无主义在黑暗里的挣扎,以自己的真反抗一切奴役之路。他的努力,就像无声中国微茫的烛光,穿透着无边的寒夜,至今回荡在这块土地的上空。他那些本该速朽的文字,依然鲜活,渗着斑斑血痕。假若他地下有知,更会有深深的绝望,一如他活着时。

    他死后,在他的精神墓碑上,后人以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式给他加冕。但他已经无能为力,只能在黑暗中,以他活着时穿透世相的目光,冷冷打量这喧闹的人世间,以他希望速朽的文字,让偶尔瞅上一眼的人胆战心惊。

    他曾经带动了许多青年人走向精神幽深之地,后来也带动了我。他是我远离奴隶之路最重要的引路人,燃灯者。

    但是,对于热爱鲁迅受教于鲁迅的普通人而言,我们更希望看到一个真实的鲁迅,而不是一个被高度神化、脸谱化的鲁迅。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鲁迅,对于深谙鲁迅各种著述的研究者而言,或许不是很难理解,但对于像我这样的普通读者,更需要扎实的史料辨析,来为鲁迅祛圣祛魅,还给我们一个跟大家一样有人性弱点但更可爱可敬的鲁迅,而不是神坛上端坐的图像。

    孙郁的《鲁迅遗风录》,其实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

    在《鲁迅遗风录》这本书中,孙郁通过对鲁迅生前生后的主要关系图谱包括精神传承的关系图谱的收集整理,为热爱鲁迅的普通读者,梳理出了与神化、脸谱化完全不同的鲁迅形象,那是鲁迅的友人、弟子以及受其影响者包括与他关系并不融洽的人心中或笔下的鲁迅,尽管立场态度各有不同,但所勾勒呈现的,都是活的鲁迅的不同侧影,它们汇聚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鲁迅。

    孙郁通过这些不同侧重的叙述,带领我们进入了一个话语全然不同的鲁迅的生活和精神世界。而这些非官方的关系和话语,用孙郁老师的话来说,他要还原的是“私人语境里的鲁迅”。这些“私人语境里鲁迅”,实际上也是与主流的神化圣化鲁迅相对应的非主流的叙述。它为我们保存了一个没有被功利化的私人眼中的鲁迅形象,应该是更接近鲁迅的本真。

    孙郁所呈现的,不惟是一个私人语境中的鲁迅,也为通过这些私人叙述,用北京大学高远东的话来说,就是以鲁迅为线索,为我们勾勒了一部当代社会思想文化史。其实我觉得还可以进一步说,孙郁是借这个话题,浇了当代社会思想文化的块垒。

    《鲁迅遗风录》中,孙郁的思考,坚守了一个知识分子的独立立场,有着自己对于鲁迅精神的独特体验,文字感性流畅,温润诗化,充溢了与岁月不太相合的激情。

    我相信,所有热爱鲁迅的人,内心都会流淌着这种激情。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豪迈洒脱蒙文通

    经学大师蒙文通,在执教成都大学、四川大学、华西协合大学期间,有不少故事流传。现代成都的几位文史巨匠各具风采,蒙文通则是其中豪迈洒脱的一员。

    关于蒙文通的豪迈洒脱,留给学生印象最深的,是他上课。蒙文通在讲课时,因为学富五车,每每刹不住车;讲到尽兴处,便不管什么下课铃声,照讲不误。往往等到下一节课的老师已经站到教室门口,蒙先生才不得不打住,收拾好几页讲稿。在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中,学生们终于可以下课了。

    一把仙风道骨的长髯,可以说是蒙先生的标志之一。他的学生隗瀛涛曾这样描述:“先生身材不高,持一根二尺来长的叶子烟杆,满面笑容,从容潇洒地走上讲台,大有学者、长者、尊者三位一体之风。”这一根长烟杆,和长蒙文通一辈的林山腴的水烟袋,是老成都高校的一方风景,为学界所熟知。

    蒙文通喜欢听川剧,“杀馆子”,他的酒量也不算小,喝黄酒有两斤的量。他的朋友也并不局限在学术圈,社会上的三教九流他皆有所交往,且对不同的人都一视同仁。在他眼中,商贾小贩,工人农民,和尚道士,只要人对了的,他都会与之海阔天空地摆龙门阵。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是:“我这里纵不识一个字,亦须还我堂堂地做个人。”

    1933年,蒙文通经汤用彤推荐,到北京大学讲授魏晋南北朝及隋唐史。未料,时任北大文学院院长的胡适对蒙文通不感兴趣,蒙文通被解聘。这是他执教生涯中第一次被解聘,他还有一次被解聘是在川大,时间是抗战后期。当时某军阀执掌校印,行龌龊之事,将一干学者拒之大学门外,蒙文通却照常为学生上课,他对自己行为的解释霸道得很,他说:“聘不聘我是你学校的事,上不上课是我的事,我是四川人,不能不教四川子弟。”

    耿介率直、我行我素是蒙文通性格的又一特征。他常言:“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做学问不可能有什么大成就。”学生有不同见解,他总是不回避矛盾,即使朋友之交亦如此。

    汤用彤、钱穆、熊十力还有蒙文通,间或还有林宰平和梁漱溟,在1933年的北京,几人有过一段谈学论道的美好交往。熊十力好辩,蒙文通亦口若悬河。其实,熊十力正用新唯识论驳斥其老师欧阳竞无的小说,蒙文通不以为然。二人唇枪舌剑,上下古今,旁征博引,每每由一个问题的争锋转入另一个问题的考辩,彷佛两位旗鼓相当的斗士,你来我往,不遑多让,让钱穆在几十年后仍然记忆犹新。钱穆说:“余时为十力、文通缓冲”,未几,二人“又自佛学转入宋明理学,文通、十力又必争。又惟余为之缓冲”。

    然而争论归争论,二人却是相互推崇的。有一次,熊十力有事不能上课,学生们问谁来代替,熊十力答四个字:“蒙文通好。”

(摘自《华西都市报》)

相关链接:①就其论著的科学性质说,中国思想学术史占的比重最大,包括了先秦两汉的经学及诸子学,晚周、六朝、两宋史学,佛学中的禅学史和新罗学,道家和道教学等。他多年寝馈于宋明理学,历时既久,用力亦深。另外,还在中国古民族史、古地理学、巴蜀地方史、历代社会经济史各个方面,也发表了大批高质量的论文。(摘自《蒙文通先生的治学与为人》)②蒙先生30年代在北京大学任教,从不一登文学院长胡适之门,后来他被解聘。据钱穆先生说:“文通在北大历史系任教有年,而始终未去适之家一次,此亦稀有之事也。” (摘自钱穆《八十忆双亲•师友杂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千秋一寸心,红楼无限情

    2012年5月31日凌晨,95岁高龄的红学家周汝昌先生逝世。或许一生的喧嚣太多了,他选择安静地离开。“不开追悼会,不设灵堂,安安静静地走。”他留下这样遗愿。

    进入红学研究,多少是个偶然。那是1947年,在燕京大学读书的周汝昌收到兄长周祜昌寄至燕园的信函说,他看到胡适新近一篇谈《红楼梦》的文章,其中有敦诚与敦敏皆系曹雪芹生前挚友的新论说,嘱咐周汝昌帮忙查证。周汝昌遍查燕京大学图书馆,果然在敦敏诗集中发现了一首《咏芹诗》。周汝昌将这一发现撰写成文,发表在1947年12月5日《天津国民日报》上。没想到几天后,胡适就托人转交了一封给周汝昌的信,肯定这位在校大学生的研究。胡适此时已是学界“大拿”,又是“新红学”的开创者,他的来信让周汝昌“欣幸无已”。1948年,正埋头撰写《红楼梦新证》的周汝昌特意跑到胡适家中拜访。令周汝昌激动的是,胡适竟将珍藏多年的孤本《甲戍本石头记》慷慨地借给他翻阅。正因为这一段渊源,周汝昌常常被看做是胡适“红学”研究的关门弟子。

    1953年,《红楼梦新证》出版。这部40多万字的“红学”研究著作引起轩然大波,因为在当时很少有人敢将《红楼梦》拔到那么高的地位——周汝昌将《红楼梦》与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但丁的《神曲》等世界名著相提并论,并大加赞赏。周汝昌把胡适、顾颉刚、俞平伯的“曹、贾互证”方法最大限度地、最完整地发挥出来。由于崇尚实证,他的每一个论点的提出都以充分丰富的文献资料为基础。又因为崇奉实录,他把全部实证工作都作为论证实录的手段。周汝昌的《红楼梦新证》乃至后来的“曹学”,其基本的方法论就是以历史上的曹家与小说中的贾府双向互证,在以历史材料推证小说本事的同时,又以小说情节反推历史,史学与文学合而为一。正是从《红楼梦新证》开始,“红学”实证研究开始体系化、专门化,后来它被称作“红学史上一部划时代的著作”。此年周汝昌35岁,因为这部书,他得以调任人民文学出版社做编辑,成了学界“红人”。也由于这部书,他在后来的政治运动中变成了“资产阶级胡适派唯心主义”的“烦琐考证”的典型代表,被关进“牛棚”下放。由于周恩来的特殊关照,1970年9月重返北京。

    周汝昌将“红学”构建为四大范畴,即曹学、版本学、脂学、探佚学。其晚年在探佚学发力颇多,在他数十部“红学”著作中,曾先后提出一系列探佚成果,观点令人耳目一新,但也招致不少异议。如他提出林黛玉系“沉湖而死”;“金玉奇缘”说的不是贾宝玉和薛宝钗,而是贾宝玉与史湘云等等。

    1982年,周汝昌发表了《什么是红学》一文,在把人们呼吁的文学批评方法描述为“十六字真言”之后,干脆把文学性研究剔出“红学”的范围,他说:“红学显然是关于《红楼梦》的学问,然而我说研究《红楼梦》的学问却不一定都是红学,不能用一般研究小说的方式、方法、眼光、态度来研究《红楼梦》。如果研究《红楼梦》同研究《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以及《聊斋志异》《儒林外史》等小说全然一样,那就无需红学这门学问了。”在把文学性研究剔出“红学”之外的同时,他也把自己剔出了主流“红学”的研究队伍。此后,他被喻为红学界的独行侠。他关于“红学”之界定、对红学史的回顾、对曹雪芹画像的考证等等,一次次地掀起了“红学”研究的争议。

    从30岁开始,周汝昌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红学”,是红学界当然的王者。他被誉为“红学泰斗”,也被批作“闭门造车”,可谓毁誉参半。他六十余年间所走过的治红学之路,因偶然而生,又历经政治对学术氛围和学术方向的多次影响,终至晚年,既得到肯定、赞誉,身上罩着光环,亦受到讥嘲与攻击。

    说不尽的《红楼梦》,道不尽的人与事。周汝昌梦在其中近七十年。梦未醒,人已去,花落水流红,谁解其中味?还是让老人家安安静静地走吧。

相关链接:周汝昌,幼少时即醉心欧楷笔法,20岁后又致力于唐人写经,深研《兰亭》后,得右军真脉,其“横逸飞动、作草如真”的周体法书,在众多书家中神采焕然。周汝昌少年时期便热衷于古典诗词的创作,进入南开中学后,即研习宋词。燕大读书时,与顾随、张伯驹、钱钟书等都有唱和,其诗词功底颇得各位先生赏识。

百读红楼百动心,哪知春夜尚寒侵。

每从细笔惊新悟,重向高山愧旧琴。

只有英雄能大勇,恨无才子效微忱。

寻常言语终何济,不把真书换万金。

——周汝昌诗一首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温儒敏,他的青春时光,同自然灾害与各种运动正面相逢。年少的他千方百计地搜罗来《麦田里的守望者》《战争与和平》……享受着“漫羡而无所归心”的杂览——在一个果腹都困难重重的年月。

    正是在那个动荡的年月,大学时代的温儒敏嚼透了《第三帝国的灭亡》《二十四史》等书与艰深晦涩的政治经济学。

    温儒敏始终记得50年前的那堂现代汉语写作课。彼时,他还是人大语文系的新生。一个睡意阑珊的午后,众人耷拉着昏沉的脑袋,心不在焉地看老师将一篇文章抄在黑板上逐句剖析。温儒敏猛地凝神,发现那竟是自己的文章,一字一句地被批得体无完肤。那堂课上,他发誓要将文章写得最好,于是,突围回书丛,细细揣摩佳作。后来,果真成了班上第一个在《光明日报》署名发表文章的同学。

    如今,已是古稀之年。他一边在山东大学授课,一边指导北京大学的博士生。既要主持语文教育研究所工作,还要负责国家语文教材的编写。他拒绝应酬,不理一切嘈杂。遴选研究生时,他总要先问:每天上网能不超过一小时吗?能,再选我。

    镜春园82号,是温儒敏曾经的居所。小院离学生公寓不远,学生若想登门拜访,无须走“电话预约”之程序,直接叩响门环便是。年轻身影的频繁造访,他丝毫不觉得厌烦,倒常倾上香茗招待。师生围坐在东厢房,青砖屋顶上飘荡着热切的谈议。学生若是生着病来的,总能在这里吃到一碗热汤面。那时,温儒敏的月薪不过五六百元,除去日常开支并不宽裕。一碗面条,已是最好的招待。

    张颐武、戴锦华等年轻教师,才华横溢,发表的作品甚多。但在正统严肃的老前辈看来,过高的产量会影响学术质量,每逢职称提升必受阻。温儒敏如同老父亲替孩子求情般,挨个叩响评审委员的门:“这些孩子是作家型的学者,能活跃中文系的文气,咱们是得要厚重的底蕴,可也得有活跃的思维不是?郁达夫当年还被许多大人物视为下流堕落,但咱们依然能从他笔底咀嚼出人性真味呀!”

    温儒敏说,做学问是绕不过笨功夫的。每读到颇具启发的观点、字句,便要求自己尽数抄在卡片上,以备后用。机械的誊写,实在太容易厌烦。但他觉得,这是磨性子的过程。心性,就是靠笔尖一点点剔去了浮躁,磨砺得沉静。当年,温老为写一篇文章而抄写的卡片,竟有五百张之巨——叠摞起来,相当于五部英汉词典的厚度。它们所浓缩的,又该是多少文献?

    这份严苛,摆脱不了王瑶先生的影子。有一回师生讨论会,温儒敏谈自己关于左翼文学的思考,王先生突然岔开话题,“节外生枝”地问:《子夜》写于哪一年?温儒敏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大约是30年代初。王先生一眼看穿了他的躲闪与犹豫,毫不留情地批评:“基本的史实是不可模糊的,这直接关系到对作品内容的理解!” 几乎没有一个细微的疏漏,能从王先生凌厉的目光中逃脱。从硕士到博士,温儒敏被这严厉的烟丝味熏了7年。

    他宁在枯燥中泅渡,也不满足于被浅易的讲解喂饱,永远警惕速成求知带来的“阅读”幻觉。在他看来,速成的潦草敷衍,足以轻易抹去求索过程的魅力。不亲自读过沈从文,只从后人的转述中草草记了几条生平事迹,将其“融写实、象征于一体,语言单纯而又厚实,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的文章风格背得滚瓜烂熟,好像也懂很多,却永远不懂翠翠眼底那份澄澈的纯情,不懂湘西边陲繁密的虫声与银白的月色,无法在泥土味十足的描述中品悟世态人心。

    担任北大中文系主任后,温儒敏做的第一件事,是立即召开北京市中学骨干教师会议,助力基础教育。彼时的温儒敏,一没经费,二没立项,三没任务,全凭一腔回馈社会的诚意。十余年间,他主持国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修订,担任教育部中小学语文教科书的总主编,还承担了教育部的“国培”计划,专门培训全国中小学语文骨干教师,至今已有20余万人从中获益。

    从课标的理论阐释,到教材编写的设计意图,从儿童文学的生态危机,到中小学教师如何备课……温儒敏博客中,几乎全部文章都为聚焦教育而作。

(摘编自2016年4月26日《北京日报》)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