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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粤教版高中语文高二必修3第一单元第1课黄山记课时训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山的呼唤

琼瑶

    梦中,总听到那山的呼唤。

    从小,热爱山,热爱水,热爱大自然那渺无边际,不可捉摸的神奇与旖旎。

    童年,在故乡湖南的乡间曾有那么一座山,使我喘息过,使我迷惑过,使我喜悦而又使我沉迷,至今,那山仍清晰地萦绕于我的脑际。那山并不高,遍布着松树,高大的直入云霄,小的只有半个人高,泥土是红色的,土质松而软,没有杂草,没有荆棘,只是,遍地散布着一颗颗的松果。而我穿梭于那松林间,奔跑着,呼喊着,收集着那些松果,竟日流连,乐而不疲。玩累了,我会选择一棵巨大的松树,倚着它坐下来,让那如伞般的松枝遮蔽着我。闭上眼睛,我静静地倾听那风声穿过松林发出的簌簌声响,幻想着它在诉说些什么。我一直是个爱做梦的孩子,我就在那儿制造着,酝酿着,堆积着我最初的、童稚的梦。长长久久地听着那山的倾诉,山的声籁,和山的呼唤。

    这座童年时期影响着我的山,始终活在我心中。它带着一股烧灼般的力量压迫着我。一座山!我总觉得自己要攀一座山,而我也总觉得自己在攀一座山。我开始写作,迫切地想写出我对山的那份感觉,我写了很多以山为背景的小说,像《深山里》,像《苔痕》,像《船里的卡堡山》……而真正能写出我那份感觉的,只有一篇《幸运草》。

    于是,两年前,随着拍摄《幸运草》的外景勘察队,我上了一座山。我这一生真正地爬上了一座“山”,再度感受到那份令人喘息,令人迷惑,令人喜悦而又令人沉迷的滋味。那座山,那座高不可攀,深入云霄的山,那座远离尘嚣,没有丝毫人间烟火味的山!那座半是梦境,半是幻境,半是仙境的山!

    那山高达一万三千多英尺,名叫“玉山”。

    再没有什么比登上一座“高山”的感觉更踏实,也再没什么感觉比登上一座“高山”的感觉更虚幻了,那山半在云封雾绕中,半在氤氲迷离中。岩石高插入云,松树伸展着枝桠,像一只只巨人的手,托住了整个的天空。

    站在那儿,世界在你的脚底,寒意深深的云层包围着你。浓密的松树,高大、挺拔、苍劲,树枝上全挂着一串一串的苍苔,云所带来的水汽凝聚在苍苔上,成为一颗颗晶莹的水滴,顺着苍苔向下滴落。云飘浮在脚下,在眼前,在身边,忽而来,忽而去,忽而凝聚,忽而飘散。太阳的光芒透过树梢,透过云层,一条条闪烁的光带,遍洒在整个山头。一会儿,你会浴在阳光的灿烂里,一会儿,你又会置身在岩石的阴影下。你身边所有的景象,瞬息万变,使你不能不一次又一次地惊叹,惊叹那造物的神秘与神奇。

    夜里,寒月当头,流星数点。山林浴在月光下,一片清幽,一片朦胧。处处是岩石与巨木的幢幢黑影,给人一份说不出的震慑与肃穆的感觉。山中的夜并不宁静,风在林中穿梭,时而尖啸,如一声壮烈的呐喊。时而低吟,如一支柔美的清歌。除了风声,有隔山的飞瀑,在不停不休地飞湍奔流。有不知名的鸟啼,此起彼应地互相唱和。有树枝偶然的断裂声,有小虫的唧唧,有草丛中不明原委的簌籁……这种种的声浪,汇合成了一股“山的呼唤”,那样让人震慑,让人感动,让人迷惑。似乎在不住地低喊着:

    “来吧!来吧!来吧!来上一座山。看看山会带给你什么?来吧!来吧!来吧!”

    这就是那山的呼唤。

    梦中,我总听到那山的呼唤。我知道,我将重去,我将攀登,一次又一次。因为,那山在呼唤着我。

(1)、“这就是那山的呼唤”,联系全文看,“那山”具体指的是什么?

(2)、作者提到自己的作品《幸运草》的写作和拍摄,在文中有何作用?

(3)、“梦中,总听到那山的呼唤。”纵观全文,“呼唤”的内涵有哪些?

(4)、本文描写景物浓墨重彩,形象生动。请结合你的阅读经验,任选一个角度,简要分析其写法上的特点。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粉墨人生

韩静霆

    ①那些天,画戏曲人物,着了魔。白天,执笔如同使剑,左右开弓,有时候,咿咿呀呀地边画边唱,管他有调无调,吼得出汗便好。到了夜里,蘸满色彩的笔放下了,人虽然像僵尸一般在床上睡着,白天画的那些戏曲人物却全来了。咱不知从哪儿弄了个“令箭”,举着,喊叫着在戏曲人物队列中间穿行。最后的结果是“扑通”一声,我摔到了床下边,眼眶磕青了,牙床磕破了,流着血,原来是梦。戏曲人物画就是这么让你美,美个死;伤你也伤得狠,让你流了血、挂着彩。

    ②我从小就和戏曲结缘了。小小的戏园子是摄魂夺魄的地方。我经常趴在那个后台的小窗户往里面瞧,看那些化完妆的和没化完妆的红脸、白脸、黑脸、花脸来来去去。最让我醉心的就是他们那个扑脸的香粉。演员们画好了眉眼,定妆时拿粉去扑。香粉在后台飘起来,让眼前一切真实的人和道具变得虚幻,都飘到了半空。

    ③在后台趴窗户看到了同班一个姓郝的同学,他的父亲在地方戏院门口检票,我就想办法去巴结这个同学。有时候他父亲不在那儿检票,我就往里闯。有一次帽子被人家抓去了,但是人却留到戏园子那个最黑的角落里,足足看了半场戏,过了半场瘾。

    ④我绝对是那些二人转演员的铁杆粉丝。他们的唱功、他们的绝活和灵活多变的表演方式,包括和观众密不可分的插科打诨,都让我倾倒。他们是真真正正的“角儿”。他们的名字,像姓李的三姐妹一一梦霞、彩霞、晓霞,我永远不会忘记。二人转有“九腔十八调”,音乐是非常复杂的,具有现代戏剧的最前卫的观念和特色,要观众和舞台有一种间离感。两个演员在台上,说说笑笑,忽然那边一说“去拿弦子吧”,这就开始动弦子了,开始唱了,唱一段又说上了。演员在说书人和角色中间转换,那种观剧的亲切感是让人迷醉的。

    ⑤后来,我和郝同学决心自己拥有乐器,我们便一起到成人干活的工地上去做小工,挖土方啊、挑土啊,干了整整七天,弄得灰头土脸,每人挣了六块四毛四。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如此这般“巨大”数目的人民币给我们带来的喜悦!我们一人买了一个龙头的破二胡,一人买了一支笛子,迫不及待地在街边上就吱扭吱扭地拉起二胡,开始了我们的音乐之旅!

    ⑥等我学会拉琴之后,地方戏院邀请我跟他们一起去演出。坐在他们那个骡马大车上,非常骄傲地和演员们坐在一起。那时候,在村,在冬天,常常就在老乡的炕头上演,炕,沿下边儿全都是观众,那种土味儿、葱花味儿、旱烟味儿浓浓的。演出结束了,老乡甚至会杀猪宰羊款待我们。热腾腾的猪肉粉条儿盛一满碗,我用两只手捧着,太香了!辣辣的高粱小烧锅酒,连我这小孩子也得抿上一口,真开心。而它更重要的恩惠和好处,是在我的血液里注入了一种东西叫作民间艺术、民族艺术。

    ⑦地方戏院和地方戏,把我和郝同学黏在一起。可就在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里,灾祸不期而至。大概是因为郝同学生得一副讨女生喜欢的小白脸儿吧,一日放学,我们班几个大个儿的同学纠集了一帮人,喊着让我闪开,我回头还没醒过神儿来,雨点儿一般的砖头就砸向郝同学了,追着打他。我呆呆地站在路上,浑身发抖,觉得冷。这一番砖头和叫骂让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人生还有这么残酷和丑恶的东西。后来,郝同学退学了,到地方戏院去学习操琴。最后他成了我们那个城市的地方剧院院长。他的爱人是我们那个地方最漂亮的、最好的地方戏演员。地方戏慷慨地给了郝同学一个好生活。我呢,几经周折,考进了中央音乐学院,开始了音乐人生。

    ⑧后来的生活就像一部连本儿的大戏,一幕一幕地拉开。我的老伴儿陪我走过了五十多年,她常常感叹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只可惜,再也不容易找到童年趴戏园子窗台那种如梦如幻、如痴如醉的感觉了,老花的眼睛是不是也磨出了老茧?老家的旧房院落和地方戏园子全都铲光了。今年母亲病逝,我回家奔丧,真正又成了一个孤儿……

    ⑨我幸运地找到了一把让重年复活的钥匙,这就是画戏。我把戏曲人物纠集到我的画作里,他们给我带来一种很美好的想象和追忆,调动起我对艺术和人生的这样一种爱、一种融入。或许唯有如此,我才可能回到趴地方戏园子小窗户的年代,回到从少年开始的粉墨人生。

(选自2015年11期《散文选刊·下半月》,有删节)

阅读下面一段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移家琐记(节选)

郁达夫

    “流水不腐”,这是中国人的俗话,“Stagnant Pond”,这是外国人形容固定的颓毁状态的一个名词。在一处羁住久了,精神上习惯上,自然会生出许多霉烂的斑点来。更何况洋场米贵,狭巷人多,以我这一个穷汉,夹杂在三百六十万上海市民的中间,非但汽车,洋房,跳舞,美酒等文明的洪福享受不到,就连吸一口新鲜空气,也得走十几里路。移家的心愿,早就有了;这一回却因朋友之介,偶尔在杭城东隅租着一所适当的闲房,筹谋计算,也张罗拢了二三百块洋钱,于是这很不容易成就的戋戋私愿,竟也猫猫虎虎地实现了。①小人无大志,蜗角亦乾坤,触蛮鼎定,先让我来谢天谢地。

    向晚雨歌,电灯来了。灯光灰暗不明,问先搬来此地住的王母以“何不用个亮一点的灯球”?方才知道朝市而今虽不是秦,但杭州一隅,也决不是世外的桃源,这样要捐,那样要税,居民的负担,简直比世界那一国的首都,都加重了;即以电灯一项来说,每一个字,在最近也无法地加上了好几成的特捐。“烽火满天殍满地,儒生何处可逃秦?”这是几年前做过的叠秦韵的两句山歌,我听了这些话后,嘴上虽则不念出来,但心里却也私地转想了好几次。腹诽若要加刑,则我这一篇琐记,又是自己招认的供状了,罪过罪过。

    三更人静,门外的巷里忽传来了些笃笃笃笃的敲小竹梆的哀音。问是什么?说是卖馄饨圆子的小贩营生。往年这些担头很少,现在却冷街僻巷,都有人来卖到天明了,百业的凋敝,城市的萧条,这总也是民不聊生的一点点的实证罢?

    新居落寞,第一晚睡在床上,翻来覆去,总睡不着觉。

    夜来的雨,是完全止住了,可是外貌象马加弹姆式的沙石马路上,还满涨着淤泥,天上也还浮罩着一层明灰的云幕。路上行人稀少,老远老远,只看得见一部漫漫在向前拖走的人力车的后形。从狭巷里转出东街,两旁的店家,也只开了一半,连挑了菜在沿街赶早市的农民,都象是没有灌气的橡皮玩具。四周一看,萧条复萧条,衰落又衰落,中国的农村,果然是破产了,但没有实业生产机关,没有和平保障的象杭州一样的小都市,又何尝不在破产的威胁上战栗着待毙呢?中国目下的情形,大抵总是农树及小都市的有产者,集中到大都会去。在大都会的帝国主义保护之下变成须民地的新资本家,或受成军阀官僚的附属品的少数者,总算是找着了出路。他们的货财,会愈积而愈多,同时为他们所牺牲的同胞,当然也要加速度的倍加起来。结果就变成这样的一个公式:农村中的有产者集中小都市,小都市的有产者集中大都会,等到资产化尽,而生财无道的时候,则这些素有恒产的候鸟就又得倒转来从大都会而小都市而仍返农村去作贫民。辗转循环,丝毫不爽,这情形已经继续了二三十年了,再过五年十年之后的社会状态,自然可以不卜而知了啦,社会的症结究在那里?唯一的出路究在那里?难道大家还不明白么?空喊着抗日抗日,又有什么用处?

    ②一个人在大街上踱着想着,我的脚步却于不知不觉的中间,开了倒车,几个弯儿一绕,竟又将我自己的身体,搬到了大学近旁的一条路上来了。向前面看过去,又是一堆土山。山下是平平的泥路和浅浅的池搪。这附近一带,我儿时原也来过的。二十几年前头,我有一位亲戚曾在报国寺里当过军官,更有一位哥哥,曾在陆军小学堂里当过学生。既然已经回到了寓居的附近,那就爬上山去看它一看吧,好在一晚没有睡觉,头脑还有点儿糊涂,登高望望四境,也未始不是一帖清凉的妙药。

    天气也渐渐开朗起来了,东南半角,居然已经露出了几点青天和一丝白日。土山虽则不高,但眺望倒也不坏。湖上的群山,环绕的西北的一带,再北是空间,更北是湖外境内地发样的青山了。东面迢迢,看得见的,是临平山,皋亭山,黄鹤出之类的连峰叠嶂。再偏东北行,大约是唐栖上的超山山影,看去虽则不远,但走走怕也有半日好走哩。在土山上环视了一周,由远及近,用大量观察法来一算,我才明白了这附近的地理。原来我那新寓,是在军装局的北方,而三面的土山,系遥接着城墙,围绕在军装局的匡外的。怪不得今天破晓的时候,还听见了一阵喇叭的吹唱,怪不得走出新寓的时候,还看见了一名荷枪直立的守卫士兵。

    “好得很!好得很!……”我心里在想,“前有图书,后有武库,文武之道,备于此矣!”③我心里虽在这样的自作有趣,但一种没落的感觉,一种不能再在大都会里插足的哀思,竟渐渐地渐渐地溶浸了我的全身。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你从江南走过

    你从江南走过,从此,江南就是杜牧的。

    没有杜牧,江南,该是何等寂寞?就如淋沥的细雨中,没有油纸伞的古朴,从而缺乏一种古诗的典雅;就如长长的小巷里,没有一架紫藤萝,从而缺乏一种绿意荡漾的清新;就如断桥边,没有如烟的细柳,从而缺乏一种吴侬软语的娇媚。

    江南,是幸运的,在长久的沉寂之后,迎来了青衣飘飘的杜牧。

    江南女儿,也是幸运的,在长久的冷寂之后,又重现了青春的颜色。

    那时的江南,一定是寂寞得很久了,寂寞得连西湖的水也泛不起一点涟漪。那时的江南,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浪漫,江南采莲的曲子,已经凋谢在寒冷的池塘里;吴越争霸的战鼓,已半入江风半入云,渺茫难寻了。至于西施浣衣的样子,已经在传说中流向岁月的天尽头,白云的深影里。当然,包括当年的丝竹,当年的歌舞,当年的风流潇洒,都已经如周郎的微笑,隐入历史的硝烟中。

    江南,太寂寞了,寂寞成一池浮萍,连红叶也舞不起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杜牧来了,在清明时节前后,嫩草如诗的日子里,一匹马,一身长衫,外带一支笔,踢踢跶跶走过丝雨江南,走过杏花如雪的江南,走过四百八十寺的江南,举一举杏花村的佳酿,饮醉了清明时节,饮醉了自己,也饮醉了唐诗。

    醉后不知故乡远,错把江南做故乡。

    从此,江南,收容了一颗漂泊的诗魂,也收容下一片灵秀,一片浪漫。

    在江南行走,杜牧一定是风神潇洒志气昂扬的,因为,他终于寻到了自己心中美的极致,诗的栖息地。在江南,杜牧一定是心情舒展眉宇青葱的,因为,长久的失落后,他找到了心灵的归宿和安慰。

    二十四桥的夜晚,月光如昼,桂香如梦。秋来的江南,依然山温水软,草木含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江南,就适宜于洒脱地生活,诗意地游走。小杜,深得江南三味。春风十里,柳丝飘飘,有哪一缕春风,美得过江南?有哪一处女儿,轻浅一笑,婉约过江南?有多少人啊,走过江南?但匆匆的脚步,踏过满地红尘,谁能领略“烟笼寒水月笼沙”的婉约?谁能体会到“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的繁华?谁能领略“村连三峡暮云起,潮送九江寒雨来”的神妙?只有杜牧,一身长衫,飘飘地走过江南山水,把自己的欢笑,自己的歌吟,留给江南,留给江南的天空和湖面,还有山水楼台。同时,也把江南留给岁月。

    在烟水渺茫的江岸,在细柳如眉的亭旁,总有风吹过,总是有诗人的脚步走过,这些,江南记得,竖行的方块文字也记得。

    当诗人漫步江南时,多少丝管,多少弦竹,在夜月下悠扬;多少忧伤,让一个沉沦历史的书生,怆然泪下。

    不是爱风流,似被红尘误。

    诗人并不想隐居入江南山水,诗人并不想在二十四桥的箫音中沉醉。“江南好烟月,门系钓鱼船”“霜叶红如二月花”,这些美妙,也不能让诗人沉醉。所有的音乐,所有的云烟风月,并没有遮住诗人的眼睛。

    诗人站在高山上,站在红楼上,日日凝目而视,翘首企盼,在等待着一个时代的到来,等待着万民欢乐的和谐盛世到来,“清时有味是无能,闲爱孤云静爱僧。欲把一麾江海去,乐游原上望昭陵”。诗人总是心有不甘,在晚唐的夕阳残照中,遥望着太宗所开创的盛世,万民同乐,百国来朝。可是,诗人失望了,心冷了。天边,夕阳西下,一片暗影茫然。

    在一声长叹中,诗人走入江南。

    所有的肮脏,所有的红尘,与江南山水,与江南儿女相比,是如此不堪,如此肮脏。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诗人轻轻叹息一声,定格在江南的烟雨中,静静地观看着,看“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的美丽;看“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轻歌曼舞;看江南儿女在月夜里一把凉扇,笑扑流萤的娇憨情态;看扬州烟水,秦淮月光。

    江南,安慰着诗人。

    诗人,沉醉于江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我看多了

张晓风

    ①在苏格兰旅行,走来走去,磕头碰脑的,好像碰到的总是古堡。古堡有的临海,有的有护城河,有的花木扶疏,有的有美丽的陈列品……反正,一天里面,你总会走进五六栋古堡。

    ②我对古堡不是太有兴趣,虽然黑羽的乌鸦昂首走在如茵的绿草地上也算赏心悦目,而古老厚重的石材建筑,其设计之高雅、施工之精巧绝伦,都颇令人发思古之幽情,然而古堡在我记忆中,好像只是专供故事中的幽灵出没的。

    ③但其中有栋古堡却因为有其娓娓情节,令我难忘。

    ④那天,隔着远远的草原,我们又看到一栋古堡,导游慢条斯理地说起一段因缘:

    ⑤“这古堡200多年前就倾圮了,然后就一直荒在那里,这样过了100多年,有个子孙发愿,要把古堡于原地原样重建起来。麻烦的是,找来的那位建筑师太年轻,(其实所有的建筑师都太年轻,有谁老过100岁呢?)没有人见过那栋100多年前就倒了的优美古堡长什么样子。那个时代又没有照相机,只听老祖父说过,他们曾听他们的老祖父说过,那是一栋富丽堂皇的古堡。当时主事的这位建筑师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后来,很幸运的,有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中居然有一栋古堡巍然矗立在那里,建筑师觉得这栋古堡是天造地设就该配这片岩岬和草原的。他乍然惊醒,立刻把草图画下来,并且着手照图施工。每天,他把老石材一块一块地重新堆砌上去,咦,这时忽然发生了一件怪事,堡主的子孙不知怎么又找到了原来的古堡设计图。看过之后,大吃一惊,原来建筑师梦见的古堡跟原来的古堡一模一样。”

    ⑥导游的话,我平常未必全信,但此刻,我宁愿选择相信。我认为建筑师梦见古堡,未必是古堡有灵,自己跑到大师的梦里来显灵显圣;而是因为大师既然生活在那片土地上,古堡这种“生物”——我称它们为生物并不荒唐——它们真的是天长地久、有情有思地长在那里的呢!而且就算跌倒了也还可以重新爬起来——他也见多了,就算没有1000栋,也会有500栋吧!积年累月,古堡跟周边的环境大概会怎样互生互动、筋勾肉连、气韵相融、眼神交电,必有一定脉络可循。建筑师只不过是“日有所归纳”,故“夜有所梦”,他不过是跟200多年前的另一位建筑师英雄所见略同罢了!

    ⑦有人以为人在年少时应多积累实际的生命体验,此话也对,却未必尽然。人生还有同样重要的事,例如看地图,不妨视作实际徒步旅行的前置作业。背《九九表》,比实际去排列土豆要有效率。更何况,有些事是想体验也体验不到的,例如男人永远不能亲自体会怀孕和生产之苦楚,毒品则一次也别去亲身体验才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有死亡,虽人人有机会体验,但体验完了也就没了。这些事,应该都只从阅读经验里去“窃取”就好了。聪明人是能从别人的吉凶里学会趋避之道的。不单是自己个人的人生起落,整个民族的前路其实都要靠“看多了”或“听多了”的老练来应对。“我看多了!”以前是中老年人才有资格说的话,但如今资讯发达,要阅读,比以前方便千倍,这让这一代的年轻人可以毫不惭愧地说:“我看多了!”

    ⑧或者,传说中古老的华夏文明,一度也像苏格兰那栋荒圮的古堡,身在春去秋来的荒烟蔓草中,想要重建光荣,恐怕只有靠多读书、多阅世了。相信,总有一天,那美好强大的中华魂魄会因而翩然入我梦来,我们会在古旧的地基和蓝图上,重新垒起拔地而起、足以承继传统的优美云厦。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小题。

沙井半日

邱振刚

    深圳是一座极具现代化色彩的国际大都市,但是,大概很多人都没想到,就在深圳市区内的沙井一带,竟然还有这样连绵成片,仿佛被时光遗忘了一般的古建筑群。其中最醒目的,是横亘在我面前的一道石桥,桥的四周,错落环绕着高高低低,样式不一的古代楼舍。

此桥名为永兴桥,始建于康熙年间,是目前深圳唯一一座古桥梁。我走到桥边,只见桥的样式并不复杂,无非就是条石铺成的三拱石桥,各种雕饰也零散稀少,比起各处更有名的桥,如赵州桥、卢沟桥,显得朴素得多。但是,和很多已经仅供欣赏的名桥不同,永兴桥仍不停有行人步行或者骑车穿过。

    当地文献上说,永兴桥建好后,周边的几个村落,村人要办理大小事项,如采买物品,探亲访友,无不要从这桥上经过,再加上茅洲河的水运功能,物资客商在此处往来穿梭,时间久了,旁边的村子都因桥而得名,如新桥村,桥东村等。甚至,桥边在清中期就培育起一个颇有些名气的集市——清平古墟,也就是我们下车时看到的桥头古建筑群。这些一户连一户的古建筑,构造互不相同,说明当年各有各的功用。向导说,这个清平古墟,当年有杂货铺、粮仓、打铁铺子、糕饼店等各色店面,如今还因为保存得好,还时常有学美术的学生来写生。

    谈及沙井,蚝不可不说,因此当地的蚝文化博物馆便成了必经之地。沙井蚝早就名扬海外,沙井人养蚝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宋朝,当时本地渔民利用瓦片、石头,摸索出最早的养蚝技艺,并逐步将之成熟完善,一直到了今天。清代学者屈大均在《广东新语》说,“生食曰蠔白,腌之曰蛎黄,味皆美。”这寥寥短句,竟讲出了两种蚝的食用方法。问及当地盛产此物的原因,向导说沙井地处珠江口入海处,咸淡水交汇,特殊的水质给了蚝特殊的生长环境,也造就了它们清甜肥美的口感。

    向导想必也是嗜蚝之人,一番关于沙井蚝的演讲,越说越热闹,篇幅颇不短,最后以一句“沙井蚝要等到每年冬至才上市,可惜你们早来了一个月”宣告结束。我和同行者瞠目叹气之余,只得转身进了蚝博物馆参观,聊以自慰。只见里面关于蚝的雕塑、壁画和各类工具一应俱全,有的蚝壳,已经留存上百年了,竟然足足有脸盆大小。尤其让人大开眼界的是林林总总各种养蚝、采蚝的工具,它们有的是木制,有的是藤编,其中几件,乍看起来像是农田里的犁铧,细细端详却发现并不一样。

    走出博物馆,只见马路对面,夕阳慢慢地从一处小型祠堂的檐角上降下来,那照过古人的余晖,正淡然洒在街面上。那檐角似乎牵拉着我的思绪,让我思忖些什么。现代都市的气息早已在沙井渗透蔓延,和留存至今的历史风韵交织在一起,和谐得如同故友重逢,没有丝毫违和之感。这家博物馆的一条马路之隔,就是成排成片的现代化高层公寓。或许在摩天高楼上看来,这里只是一处黝黑的角落。可无论城市如何变迁,崛起过多少座高楼,惊现过多少桩传奇,这里的人依旧葆有着自己的古朴,品咂着自己的人生。此时,来自不远处大海的风轻轻掠过,凉意在襟间升起。我知道,这道拂过了沙井街面的风,还会拂过曾氏祠堂前枝叶连片的老树,拂过永兴桥下的水波,也拂过离人的思绪。

    远处,连绵不绝的璀璨灯光中,深圳的繁华夜景如大幕般拉开,这座年轻的城市进入了她最美的时刻。我想,自己需要修正一下最初的印象,沙井不是被时光遗忘,而是在时光的流逝中,依然对先人,对传统保留着一份珍视。在身后,博物馆的灯光已经熄灭,暮色更浓了。我路上来时的中巴车,车辆只是一两个转弯,就彻底汇入城市中心地带的车流。这半日的时光,这不长的旅程,只够略略走过沙井斑驳的历史,却已经仿佛一根接现代都市和昔日渔村的丝带,穿梭其中的滋味,让人沉醉,催人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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