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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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5-2016学年陕西澄城县寺前中学高一下学期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父爱无价

    很多年以前,有一个非常富有的男人和他那年轻的儿子生活在一起,他们两人都非常热爱收藏艺术品。他们一起环游世界,并且只把最好的艺术珍品添加进他们的收藏品中去。它们被挂在他们家中的墙上,装饰门庭。当这位日渐衰老的鳏夫看着他那惟一的儿子成为一位经验丰富的艺术品收藏家的时候,心里就感到非常欣慰,尤其令他引以自豪的是,当他们与世界各地的艺术品收藏家进行交易时儿子那高超的鉴赏力以及敏锐的生意头脑。

    那年冬天,他们的国家卷入了战争。因此,这个年轻人离开了家,奔赴前线,为国而战。才过了短短的几个星期,这位老人就收到了一封电报,说他那至爱的儿子牺牲了,心神狂乱的老人孤独寂寞地独自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心里充满了痛苦和悲伤。

    圣诞节的早晨,一阵敲门声唤醒了这位神情沮丧的老人。他打开房门,看见一位手里提着一个非常大的包裹的士兵正向他敬礼。

    士兵向老人自我介绍道:“我是您儿子的一位朋友。我有一些东西要给您看。”

    老人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里面露出一张纸。他轻轻地把它展开,原来是一幅肖像画,画的正是他那至爱的儿子。虽然,这幅画不是出自一位天才画家之手,自然也称不上是天才之作,但是它对那个年轻人脸部的细节特征把握得很准,可以说是惟妙惟肖。

    睹物思人,看着儿子的肖像画,老人仿佛又看到了儿子一样,老泪纵横,久久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强忍住悲伤,向眼前的这位士兵道谢,并说他将把这幅肖像画悬挂在壁炉的上方。

    儿子的这幅肖像画成了他最为珍贵的财产,它使得他对世界各地的博物馆里收藏的那些所谓无价珍品的兴趣也黯然失色。他还经常对邻居们说,这幅画是他迄今为止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春天到了。可是这位可怜的老人却得了一场大病,不久就去世了。根据老人的遗愿,他所有的绘画珍品将在新的圣诞节那天拿出来拍卖。

    圣诞节终于到了,那些艺术品收藏家从世界各地聚集到了拍卖现场,热切地盼望着竞买那些世界上最引人入胜的绘画珍品。

    拍卖会由拍卖一件任何一家博物馆的藏品目录上都没有的绘画作品开始。它就是那个老人儿子的肖像画,拍卖师向众人征求一个拍卖的底价,但是会场里却像死一般沉寂。

“有谁愿意出价100美元买下这幅画吗?”拍卖师问道。

    仍旧没有人说话。又过了一会儿,从拍卖厅的最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谁要买那幅画啊?它只不过是他儿子的肖像画,快把那些珍品拿出来拍卖吧!”

    顿时,赞同声、附和声此起彼伏。

     “不,我们必须首先拍卖这一幅,”拍卖师答道,“现在,谁愿意买下他儿子的肖像画?”

    最后,老人一个并不富有的朋友说话了:“10美元你愿意卖吗?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买下它了。”

     “还有没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钱?”拍卖师大声问道。拍卖厅里越发安静下来,片刻之后,他喊道:“10美元一次,10美元二次……好,成交!”

    拍卖槌重重地落了下来。顿时,拍卖厅里人声鼎沸,庆贺声不绝于耳,有人叫道:“现在,我们可以竞买那些珍品了吧!”

    此刻,拍卖师无声地环顾了一下群情激奋的观众,郑重地宣布:“拍卖到此结束!按照这位老人,当然也就是肖像画中那位儿子的父亲的遗愿,谁买下那幅肖像画……”拍卖师顿了一下,遗憾地看了看众人,“谁就可同时得到他所收藏的全部珍品!”

(1)、第一自然段提供的信息,对小说情节发展推动作用最大的一项是(  )

A、父亲是一位富有的且日益衰老的鳏夫。 B、儿子是一位具有生意头脑的收藏家。 C、父亲为自己的儿子感到欣慰和自豪。 D、父子俩热衷于收藏世上最好的美术品。)
(2)、获得儿子肖像画后,作者对“父亲”有一系列细节描写,请简要说明其作用。

(3)、儿子肖像画在无人愿买的情况下,被老人“一位并不富有的朋友”10美元拍得,对他竞买动机判断不合理的一项是(  )

A、因为念及旧谊 B、被老人父爱感动 C、为使拍卖顺利 D、不忍画像受冷落
(4)、文章对拍卖大厅“死一般沉寂”“附和声此起彼伏”“越发安静”“人声鼎沸”的场景描写有什么用意?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劳拉的圣诞节

(美)弗朗西斯·格雷·帕顿

    圣诞节后的第一天,埃米莉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幸福地回味着圣诞节时的美好时光,同时,她扭头看了一眼劳拉——她的女儿,此刻,她正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美丽而优雅。

    “今天真暖和,真有点儿像是春天了。是不是,劳拉?”她一边收回投向劳拉的目光,一边问道,“不过,这种天气可说不准,明天也许就又会风雪交加了。”

    “是的,妈妈。这鬼天气,就像是克劳狄斯王的笑脸,虽然表面上笑容可掬,实际上他骨子里阴险狡诈得很呢!”劳拉面露羞涩,模样可爱极了。

    克劳狄斯王是谁埃米莉并没有想起来,直到后来她在劳拉的书中看到一本《哈姆莱特》的时候,她才想起来。那一刻,她更加感到当初她和亨利竭尽全力地让劳拉去接受教育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啊!埃米莉的朋友们几乎都认为把劳拉送去私立学校读书是很不明智的,因为在巴尔的摩,许多私立的女子中学也是很优秀的,收费也相对低得多,甚至就是公立的高级中学也很不错,他们中许多人家的孩子都到这些学校读书去了,而且他们父亲的收入要比亨利的多两倍:更何况,鼓励一个女孩养成其无力满足的品住并不是在帮助她。要么,会把她惯坏,要么,会让她痛苦。埃米莉承认这些看法很有说服力,但只是不适用于劳拉。

    由于时间尚早,她的车一直都开得很慢。这时,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一个月前那个暗淡的日子。那天,亨利神情沮丧地坐在她的对面,告诉她他失业了。而就在那时,他又收到了住在俄亥俄州的身为中学教师的哥哥的来信,从字里行间看,他们全家已经陷入了困境。严重的胃溃疡正折磨着他:他的一个孩子必须要做一个大的手术;而他的妻子又快要生下双胞胎:他目前已经山穷水尽了,急需500美元。

    “我想他确实急需帮助,”听完亨利的叙述,埃米莉说,“我们有必要给他们寄500美元过去。”“这我也想过,如果给他们寄去500美元,我想我们吃饭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亨利面露难色,犹豫不决。沉思了片刻,才阴郁地说,“但是那样的话,我们圣诞节的安排就要被打乱了。我可不愿意挤占我的保险金。”

    “哦,不!亨利!”埃米莉惊叫起来,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双眼,吃惊地望着亨利,“我们会安排好圣诞节的一切的。我们可以尽可能地压缩开支,把主要精力放在孩子们身上。其实他们只不过是希望能过一个丰富多彩、快快乐乐的圣诞节!”

    “对小孩子来说也许是这样的,但是……”亨利抬眼看了看埃米莉,“但是,劳拉想要什么礼物呢?”

    “她跟我提起过她想要一套芭蕾舞裙,大概需要125美元。她的同学邀请她去参加一些聚会。”

    “亨利,你听我说,圣诞节我是这样安排的,”埃米莉凝视着亨利,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带着孩子们到我们的农场去,在那里,我们不需要为款待客人而发愁,我们一家人还可以一起在田野里散步,唱赞歌……”埃米莉情绪有些激动,目光中充满了神往。

    “好吧,一切都照你说的做。但是,劳拉那里你去跟她好好地解释一下吧。”

    “哦。可怜的爸爸。”当埃米莉把家里目前的情况向劳拉说明以后,美丽的劳拉难过地哭了,“那他今后该怎么办呢?”

    埃米莉心头一酸,紧紧地拥抱住劳拉,“孩子,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圣诞节的前几天,埃米莉一家来到了他们的小农场。那是很多年以前亨利买下来并且一直保留至今的一块土地,虽然只有6英亩。在农场里,埃米莉一家享受着田野的宁静与安详,孩子们对他们的礼物都非常满意:送给男孩子们的礼物有各种球、安装工具、故事书籍,还有许多从出售廉价小商品的杂货店里买来的没有用或没有多少价值的东西;送给劳拉的礼物则是埃米莉从一家出售二手艺术品的店里买来的一幅画和一枚原本属于亨利母亲的小胸针。劳拉微笑地接过她的礼物,说:“谢谢爸爸、妈妈,我很喜欢这些礼物。”然后高高兴兴地把画挂在她的床头,把胸针别在她的胸前。

正是由于劳拉的喜形于色,才给埃米莉全家增添了节日的气氛。你瞧她不是用斧头劈木材,就是和弟弟们一起玩耍嬉戏,或者是帮着埃米莉做饭,给火鸡肉撒上佐料,再就是和他的父亲一起谈论一些最近发生的政治新闻……总之,她看起来显得非常快乐!

    埃米莉逐渐减慢车速,把汽车稳稳地停在了学校门口,“我每天都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您的,妈妈。这个假期过得真是太美好了,我非常喜欢那幅画和那枚胸针。”劳拉吻了一下埃米莉,转过身,沿着校园的小路,快步向前走去。

    在回家的路上,埃米莉在集市上买了一把美丽的花,鲜花散发出阵阵幽香,弥漫了整个车厢。那朵朵盛开的鲜花使她想起了那件芭蕾舞裙,想起了世界上一切纯真的、值得自豪的、朦胧的美,而所有这些,都应该属于劳拉……(李威译,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桥边的老人

[美]海明威

    一个戴钢丝边眼镜的老人坐在路旁,衣服上尽是尘土。

    河上搭着一座浮桥,大车、卡车、男人、女人和孩子们在涌过桥去。骡车从桥边蹒跚地爬上陡坡,一些士兵扳着轮辐在帮着推车。卡车嘎嘎地驶上斜坡就开远了,把一切抛在后面,而农夫们还在齐到脚踝的尘土中踯躅着。但那个老人却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太累,走不动了。

    我的任务是过桥去侦察对岸的桥头堡,查明敌人究竟推进到了什么地点。完成任务后,我又从桥上回到原处。这时车辆已经不多了,行人也稀稀落落,可是那个老人还在原处。

    “你从哪儿来?”我问他。

    “从圣卡洛斯来,”他说着,露出笑容。

    那是他的故乡,提到它,老人便高兴起来,微笑了。

    “那时我在看管动物, ”他对我解释。

    “噢,”我说,并没有完全听懂。

    “唔,”他又说,“你知道,我待在那儿照料动物。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圣卡洛斯的。”

    他看上去既不象牧羊的,也不象管牛的。我瞧着他满是灰尘的黑衣服、尽是尘土的灰色面孔,以及那副钢丝边眼镜,问道,“什么动物?”

    “各种各样,”他摇着头说,“唉,只得把它们抛下了。”

    我凝视着浮桥,眺望充满非洲色彩的埃布罗河①三角洲地区,寻思究竟要过多久才能看到敌人,同时一直倾听着,期待第一阵响声,它将是一个信号,表示那神秘莫测的遭遇战即将爆发,而老人始终坐在那里。

    “什么动物?”我又问道。

    “一共三种,”他说,“两只山羊,一只猫,还有四对鸽子。”

    “你只得抛下它们了?”我问。

    “是啊。怕那些大炮呀。那个上尉叫我走,他说炮火不饶人哪。”

    “你没家?”我问,边注视着浮桥的另一头,那儿最后几辆大车正匆忙地驶下河边的斜坡。

    “没家,”老人说,“只有刚才讲过的那些动物。猫,当然不要紧。猫会照顾自己的,可是,另外几只东西怎么办呢?我简直不敢想。”

    “你的政治态度怎样?”我问。

    “政治跟我不相干,”他说,“我七十六岁了。我已经走了十二公里,我想我现在再也走不动了。”

    “这儿可不是久留之地,”我说,“如果你勉强还走得动,那边通向托尔托萨②的岔路上有卡车。”

    “我要待一会,然后再走,”他说,“卡车往哪儿开?”

    “巴塞罗那③。”我告诉他。

    “那边我没有熟人,”他说,“不过我还是非常感谢你。”

    他疲惫不堪地茫然瞅着我,过了一会又开口,为了要别人分担他的忧虑,“猫是不要紧的,我拿得稳。不用为它担心。可是,另外几只呢,你说它们会怎么样?”

    “噢,它们大概挨得过的。”

    “你这样想吗?”

    “当然。”我边说边注视着远处的河岸,那里已经看不见大车了。

    “可是在炮火下它们怎么办呢?人家叫我走,就是因为要开炮了。”

    “鸽笼没锁上吧?”我问。

    “没有。”

    “那它们会飞出去的。”

    “嗯,当然会飞。可是山羊呢?唉,不想也罢。”他说。

    “要是你歇够了,我得走了,”我催他。“站起来,走走看。”

    “谢谢你,”他说着撑起来,摇晃了几步,向后一仰,终于又在路旁的尘土中坐了下去。

    “那时我在照看动物,”他木然地说,可不再是对着我讲了。

    “我只是在照看动物。”

    对他毫无办法。那天是复活节的礼拜天,法西斯正在向埃布罗挺进。可是天色阴沉,乌云密布,法西斯飞机没能起飞。这一点,再加上猫会照顾自己,或许就是这位老人仅有的幸运吧。

【注】①托尔托萨:西班牙塔拉戈纳省城市。②巴塞罗那:西班牙最大的港市。③埃布罗河:西班牙境内最长的一条河。

(选自《海明威短篇小说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医心

明晓东

    街上喧闹声传来时,王仁甫正在医心堂和白忠孝对坐品茗。听着外面日本兵叽里咕噜的叫喊声和皮靴重重敲击青石板街道的声音,白忠孝的手一阵颤抖,绿莹莹的茶汤淋湿了面前摊开的医书。白忠孝长叹一声,这群蛮夷又在抢掠了,这日子啥时才是个头呢?

    王仁甫侧了身子仔细听了听,依旧低头无语。

    二更天时,急促的拍门声响起,王仁甫轻轻拉开门,闪进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受伤者被另一个人拖了进来。王仁甫扶伤者躺下,端起油灯仔细查看,白忠孝拉过王仁甫,悄悄地伏在耳边说:“师兄,怕是青龙山游击队的吧,日本人追究起来,咱俩可就没命了。”

    王仁甫看了师弟一眼说:“伤者必救,这是师父的规矩,你不记得了?”

    白忠孝就嗫嚅着退到一边,心惊胆战地听听窗外的动静,不再说话了。

    王仁甫先是取下墙上的皮囊,捻起一枚银针,在麻油灯上燎过,然后扎进伤者的穴位。片刻,汩汩流血的伤口便止住了血。王仁甫伸出一只手一点一点地捏着,把碎裂的骨头复位,再敷上草药,揩掉头上的细汗,牵出后院的骡子,套上车扶伤者躺了上去,目送两人在黑暗中离去。

    翌日,门外飘起了膏药旗,日本兵长驱直入,把医心堂翻了个底朝天,然后抓走了一旁瑟瑟发抖的白忠孝。不几日,人们经常看到白忠孝点头哈腰地围着日本鬼子大队长宫本一郎转来转去,才知道白忠孝医好了宫本的头痛病,成了日本人的军医。

    白忠孝带着宫本走进医心堂的时候,王仁甫正捻着他的宝贝银针,一枚一枚地仔细看着。宫本一郎进门就喝退了身边的随从,双手抱拳说:“久闻王先生神针大名,今日总算有幸目睹了。”王仁甫随意一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宫本也不客气,单刀直入地说:“听贵师弟白先生说,令师曾传针灸秘术于你,可否让在下看看?”

    王仁甫正色道:“中华医术博大精深,乃我民族之瑰宝,岂容异族觊觎?先生死了这条心吧!”然后拱了拱手,算是送客。

    宫本一郎沉下脸来说:“仁甫君再好好想想吧。”说完,带着手下走了。

    过几日,白忠孝独自一人来了,劝王仁甫投靠日本人。白忠孝告诉王仁甫,宫本怀疑青龙山游击队长刘一飞当日受伤是他救的,就这一条足以杀了王仁甫全家。白忠孝还说,宫本有头痛病,一高兴或是一发怒就头痛得满地打滚,要不是念在王仁甫的神针可以救他,早就抓了王仁甫进日本人的大牢了。

    王仁甫笑了笑说:“咱俩师出同门,你就可以治他,而且可以凭着手艺尽享日本人的荣华呀!”

    白忠孝拉着王仁甫的手说:“师兄,你明知我的针灸术不如你,我只能治得了宫本一时呀!”

    王仁甫拍拍白忠孝的手说:“好吧,你坐下,我把师父的针灸术教给你,你就可以治好宫本一郎的病了。”白忠孝坐在椅子上,王仁甫捻起一排银针,悉数刺入白忠孝头顶上,片刻后取下,对白忠孝说:“这神针之妙就在于针的深浅不一,深一毫则当场毙命,浅一毫则治不了根本,师弟切记啊!”

    七日后,宫本头痛病再犯,白忠孝依着师兄传授之术,将银针一一刺入宫本的胖脑袋,片刻间宫本只觉得神清气爽,而扎完针后白忠孝却颓然倒地,再无气息。宫本挥挥手,让手下将白忠孝拖到荒野弃尸。自此,宫本的头痛病也不再犯了。

    再说白忠孝被扔在荒野,被青龙山游击队发现竟是当日救过队长的先生的师弟,就抬上了山准备找个地方掩埋,岂料一锨土下去,白忠孝却长出了一口气,醒了过来。活过来的白忠孝不敢说自己帮过日本人,就留在了游击队给伤员治病。

    几个月后,宫本一郎指挥手下围攻青龙山,游击队已经弹尽粮绝,眼看着青龙山就要被攻下。宫本手舞军刀大笑,正指挥着日本兵最后冲锋的时候,突然觉得头皮一麻,头痛病又犯了。宫本丢了军刀,捂着脑袋直挺挺地倒下去,一蹬腿死了。

    游击队乘机反攻,全歼了日本鬼子。游击队员不解,为什么没人击中宫本,宫本却自己死了。只有白忠孝不语,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医心堂再次开张的时候,日本人已经投降。王仁甫端坐在草药味弥漫的大堂里,白忠孝也进来了。白忠孝进门就跪在王仁甫面前说:“师兄,我没能遵从师父教诲,帮了日本人,害了别人也差点害了自己呀!要不是师兄扎我几针,恐怕我已是罪人了呢。”见王仁甫不语,白忠孝又说:“你扎我,我再扎宫本,一样的针法,咋就治死了宫本呢?”

    王仁甫哈哈一笑说:“宫本病在身上,一针刺进神经止住疼痛,再一针刺出脑血管微疵,欣喜若狂自会出血而死;而你身虽无病却病在心神,一针刺你灵魂出窍,再一针刺你回归正道,是为医心啊。”白忠孝跪地不起,王仁甫双手搀起白忠孝说:“心已归正,就忘记过去,我教你师父的神针绝技吧。”

    自此,医心堂名震省内外。

(节选自《微型小说选刊》)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绿地

陈忠实

春天里一个平平常常的星期六下午,河口公社党委副书记侯志峰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

“回来了,侯书记。”

踏进里屋,一位陌生的老年农民笨拙地从椅子上站起,殷切地和他打招呼。肯定是求他办事,好多人求他办事,不去公社机关,专等周日赶到家里来,弄得他不得安宁。

“有啥事?”他问,想尽快打发他走。

来人开始诉说:他的儿子在本大队小学当民办教师,有四五年教龄了,支部书记现在正串通校长,要把他的儿子解雇,再把自己的女儿填补进去。

这是可能的。干部利用职权,搞些乱七八糟的事,在他们公社的几十个大队里,时有发生。他干脆地回答说:“你说的要是属实,我负责解决。下周上班后,我了解一下再说。”

“您歇息。”来人站起告辞了,“您在公社辛苦……”他解开自己的黄帆布袋的结绳,把一盒点心放在桌子上。

“甭弄这号事!”侯志峰死死抓住他的手,要把点心盒塞进帆布袋里去,“这算做啥?”

“留就留下。”妻子秀绒说,“又不是外人!”侯志峰松了手,羞得把脸转到一边去。

送走客人,两口回到屋里,几乎同时愣住了:娃子一手拿着点心,一手攥着一把十元票子……

“给我。”秀绒从儿子手里抓过钱,脸色变了。

    “多少?”侯志峰问。

    “一百。”秀绒答。

    “给我。”

    “做啥?”

    “还给人家嘛!”

“追得上?”秀绒说,她把钱装进内衣口袋,转身出门的时候,回过头来,“我去借驾车,赶天黑给猪圈拉两车土。你在屋歇着。”

他惶惶不安。这件意料不到的事,破坏了他回到家中的愉快情绪。他在屋里打转转,坐不住也躺不稳,他想到土壕里去,和妻子秀绒把话说透。

“秀绒,那个钱……咱们不能收。”“我是党员,大小算个干部,不能往自个儿脸上抹黑。又是在本地工作……”

“哼!”秀绒转过身,手拄镢把,讥诮地说,“咱村玉玲的阿公,在百货公司当经理,一米料子三毛钱,还不跟白拿一样。仙惠男人在县上工作,拉了一车木头,只花了一顿饭钱……”

“各人是各人的事嘛!”他给女人解释,“钱呢?应该还给人家。”

“迟了!”秀绒早有准备似地,“我交给出纳了。”

“你……”他急了,瞪起眼。

“欠队里的粮款,赶收麦交不齐,不给分口粮。”秀绒揶揄说,“我跟娃娃要吃粮,你挣三十九块五,好多的钱呀!你革命,你清官,你红脸忠臣……你羞你先人!”

“你……”侯志峰气得脸色煞白,把镢往地上一扎,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窝窝囊囊地过完了星期天,周一清早,侯志峰出了家门,上班去了。他发觉,他的精神处于一种难以控制的敏感状态中。大清早,两个农民,撕扯着走到他的门口,其中一个满脸血污。问问原由,不过是分粮中有五斤差错。五斤小麦,值不到一块钱,打得头破血流。一百块钱能买多少小麦呢?

随手翻阅的卷宗里有一份通报,地处秦岭山区的一位副社长,参与了盗伐森林的活动,给开除党籍了。侯志峰坐不住了,急急赶到汪水寨村口。他打问出来,民办教师的父亲叫汪生俊。侯志峰找到了他。

“你所反映的问题,我负责去调查解决。”

“这个钱,”侯志峰从内衣口袋掏出十张十元票,放到桌子上,这是他刚刚借来的。

“这……唉!”汪生俊慌忙抓起钱,又塞回他的手里,连他的手一齐抓紧不放,“你这人……”

“放开手!”侯志峰生气了,恼怒了。汪生俊的手松了,起先是愣神,后是吃惊,随之就尴尬绝望了。

“我走了。”侯志峰站起身。他扬起头,走出汪水寨的村巷。高原上的初夏时节,梯田里卷迭着一层层绿浪,点缀着几株桃树和杏树,墨绿色的帐篷,落日前的一瞬,正呈现出一派绚烂的色彩。他踏着自行车,朝中心小学的方向驰去。

实在料想不到,汪生俊本人就是大队支书的近门哥哥,他的儿子进学校当民办教师凭借的就是支书哥哥的权力,他的儿子不仅没有特长,一二年级学生也组织不到一起……

侯志峰忽然记起中学时期一位班主任的话来,“我愿你们,从年轻的时候,就注意培养自己心灵中的一块绿地……”培养和保持心灵中的这一块绿地,真是不容易呢!有多少诱惑企图污染它啊!他从草地上站起,拍拍屁股上的草屑,推动车子,晚霞愈加灿烂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走马陈仓

墨村

    枪声稀了,硝烟淡了。

    一条满是尖利石子的羊肠小道,被两个艰难爬行的血人涂抹成了一轴骇人的巨幅彩图。有风无声横空掠过,翻搅凝滞于空气中的粘稠血腥……

    这一惊心动魄的场面,是刚和强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于某个星期六夜晚的共同回忆。

    两条汉子遥想三十年前在硝烟中惨死的二十几条弟兄时,仍忍不住泪如雨下,一脸悲伤。

    “大,大哥,喝,咱喝!”刚紧盯着强那条空荡荡的左袖管,话语哽咽。

    “喝,咱喝!”强擦去流到嘴角的泪水,举起了酒杯。

    于是,两条汉子在泪眼凄迷中又重重地碰杯。刚仰脖灌下一口酒:“大哥,我还是那句老话,成个家吧。”

    强说:“哥是个废人……”

    刚的眼圈又红了:“大哥,让你上家里你偏不去,非要来这小宾馆,飞燕有意见呢。”

    强腾出左手掌用力搓了搓脸。三十年前两人康复出院后,强把一封断交信交给了回家探亲的刚,让刚转交女朋友飞燕,并拜托刚替他照顾她……

    强说:“大哥没看走眼啊,大哥已知足了,你是省模范监狱长,又是省五一劳动奖获得者,飞燕跟了你,值啊!”

    刚说:“好大哥,我,我我……喝酒,咱喝酒!”

    “喝!”强说

    “喝!”刚说

    “咣——”酒杯再一次潇洒地碰撞,将厚重的兄弟情谊迸溅得满屋荡漾。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条条突暴的青筋在两条汉子锃亮的脑门儿上争相炫耀旺盛的酒力。日光灯咝咝喘吁着醉意朦胧。两条汉子的脸膛被五十二度的透明液体烧灼得愈加光辉灿烂。

    强用力转动着沉重的脑袋,说:“你,你你监狱里,有个叫,叫陈列宝的犯人,听,听说,改,改造得不错。”

    “陈,陈列宝?”刚睁着惺忪醉眼愣怔半晌,忽然一拍脑门儿,“是那个五短身材、大胡子的盗窃犯?大哥,你认识这人?”

    强摇摇脑袋,摇出一句轻描淡写:“啊,不,不认识,只是听人说起过,偶然想起,随便问,问问。”

    刚说:“哦,这家伙可是个出了名的反改造分子,屡犯监规,几天前还出手打伤了同监舍的人,现在还在小号里蹲着呢。”

    “哦,”强打了个酒嗝儿,忙抓起了酒杯,“喝,喝酒,你那,那一杯,咋,咋还没喝完呢?”

    “喝,咱喝!”刚说

    “喝,咱喝!”强说。

    于是,两条汉子又重重地碰杯。高脚酒杯里的透明液体一摇一晃地失去了依附,纷纷溅落在杯盘狼藉的桌面上……

    ……凶猛的火力如瓢泼大雨在小分队周围哗哗流淌。他们已陷入包围之中。他们边打边退守到一个无名高地上时,小分队只剩下了刚和强。左胳膊中弹的强右臂夹紧冲锋枪,扇形样一通猛扫,透过枪口飘起的蓝烟,一片灌木像割韭菜样齐刷刷被拦腰割断。对方的火力被暂时压了下去。强大叫着刚快快撤退。然而,一串火光从对面丛林里游窜而出。强纵身扑向了刚。一发冲锋枪子弹在强的下身洞穿出一个鲜艳的窟窿,血流如注,把刚的眼睛刺得生疼……

    “大哥!”刚大叫一声,忽地一下坐直了身子。一缕儿强烈的太阳光从拉得并不严实的窗帘边越窗而过,直直地照射在了床面上。刚揉揉被阳光刺疼的双眼,这才发现与他同床而眠的大哥不见了,一纸留言尴尬地趴卧在床头上。刚浑身一个激灵,一把抓了过来:

    好兄弟:

    大哥走了。原谅我的失礼!作为生死弟兄,我不能对你隐瞒这次造访的目的。陈列宝是我大姑唯一的孙子,判了十二年。大姑思孙心切,盼望着孙子能早日减刑出狱,眼睛已哭成了半瞎,前不久探监时得知他又被关了禁闭。大姑一急竟一病不起,咽了气还一直抓着我的手久久不放。大姑知道我俩的关系,可她老人家到死都没有向我开口。失亲的痛苦让我终于厚着脸皮找你来了。这次假借出差路过与你一起叙旧的理由,说穿了,其实是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好兄弟,原谅大哥的不辞而别,我实在没有勇气正视你的眼睛……

    大哥,匆匆于凌晨五时。

    刚一目十行读完留言,掏出手机一通猛拨,一个温柔的女声频频提示: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刚飞身冲出宾馆,驱车直扑客车站,然而,客车早已绝尘而去……

    第二天,刚拨打强办公室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不久,强收到了刚的一份传真:

    大哥,那晚酒场上我已看出你有话要说,谢谢大哥的理解与支持!实在对不起,陈仓无路啊。

(选自《广西微篇小说精选》,团结出版社2017年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黛玉之死

高 鹗

(黛玉听说宝玉和宝钗的婚事后,病情日渐加重。)

黛玉向来病着,自贾母起,直到姊妹们的下人,常来问候。今见贾府中上下人等都不过来,连一个问的人都没有,睁开眼,只有紫鹃一人。自料万无生理,因扎挣着向紫鹃说道:“妹妹,你是我最知心的,虽是老太太派你伏侍我,这几年,我拿你就当作我的亲妹妹。”说到这里,气又接不上来。紫鹃听了,一阵心酸,早哭得说不出话来。迟了半日,黛玉又一面喘一面说道:“紫鹃妹妹,我躺着不受用,你扶起我来靠着坐坐才好。”紫鹃道:“姑娘的身上不大好,起来又要抖搂着了。”黛玉听了,闭上眼不言语了。一时又要起来。紫鹃没法,只得同雪雁把他扶起,两边用软枕靠住,自己却倚在旁边。黛玉那里坐得住,下身自觉硌的疼,狠命的撑着,叫过雪雁来道:“我的诗本子。”说着又喘。

雪雁料是要他前日所理的诗稿,因找来送到黛玉跟前。黛玉点点头儿,又抬眼看那箱子。雪雁不解,只是发怔。黛玉气的两眼直瞪,又咳嗽起来,又吐了一口血。雪雁连忙回身取了水来,黛玉漱了,吐在盒内。紫鹃用绢子给他拭了嘴。黛玉便拿那绢子指着箱子,又喘成一处,说不上来,闭了眼。紫鹃道:“姑娘歪歪儿罢。”黛玉又摇摇头儿。紫鹃料是要绢子,便叫雪雁开箱,拿出一块白绫绢子来。黛玉瞧了,撂在一边,使劲说道:“有字的。”紫鹃这才明白过来,要那块题诗的旧帕,只得叫雪雁拿出来递给黛玉。紫鹃劝道:“姑娘歇歇罢,何苦又劳神,等好了再瞧罢。”只见黛玉接到手里,也不瞧诗,扎挣着伸出那只手来狠命的撕那绢子,却是只有打颤的分儿,那里撕得动。紫鹃早已知他是恨宝玉,却也不敢说破,只说:“姑娘何苦自己又生气!”黛玉点点头儿,掖在袖里,便叫雪雁点灯。雪雁答应,连忙点上灯来。黛玉瞧瞧,又闭了眼坐着,喘了一会子,又道:“笼上火盆。”紫鹃打谅他冷,因说道:“姑娘躺下,多盖一件罢。那炭气只怕耽不住。”黛玉又摇头儿。雪雁只得笼上,搁在地下火盆架上。黛玉点头,意思叫挪到炕上来。雪雁只得端上来,出去拿那张火盆炕桌。那黛玉却又把身子欠起,紫鹃只得两只手来扶着他。黛玉这才将方才的绢子拿在手中,瞅着那火点点头儿,往上一撂。紫鹃唬了一跳,欲要抢时,两只手却不敢动。雪雁又出去拿火盆桌子,此时那绢子已经烧着了。紫鹃劝道:“姑娘这是怎么说呢。”黛玉只作不闻,回手又把那诗稿拿起来,瞧了瞧又撂下了。紫鹃怕他也要烧,连忙将身倚住黛玉,腾出手来拿时,黛玉又早拾起,撂在火上。此时紫鹃却够不着,干急。雪雁正拿进桌子来,看见黛玉一撂,不知何物,赶忙抢时,那纸沾火就着,如何能够少待,早已烘烘的着了。雪雁也顾不得烧手,从火里抓起来撂在地下乱踩,却已烧得所余无几了。那黛玉把眼一闭,往后一仰,几乎不曾把紫鹃压倒。紫鹃连忙叫雪雁上来将黛玉扶着放倒,心里突突的乱跳。欲要叫人时,天又晚了;欲不叫人时,自己同着雪雁和鹦哥等几个小丫头,又怕一时有什么原故。好容易熬了一夜。却说宝玉成家的那一日,黛玉白日已经昏晕过去,却心头口中一丝微气不断,把个李纨和紫鹃哭的死去活来。到了晚间,黛玉却又缓过来了,微微睁开眼,似有要水要汤的光景。此时雪雁已去,只有紫鹃和李纨在旁。紫鹃便端了一盏桂圆汤和的梨汁,用小银匙灌了两三匙。黛玉闭着眼,静养了一会子,觉得心里似明似暗的。此时李纨见黛玉略缓,明知是回光返照的光景,却料着还有一半天耐头,自己回到稻香村,料理了一回事情。这里黛玉睁开眼一看,只有紫鹃和奶妈并几个小丫头在那里,便一手攥了紫鹃的手,使着劲说道:“我是不中用的人了!你伏侍我几年,我原指望咱们两个总在一处,不想我——”说着,又喘了一会儿,闭了眼歇着。紫鹃见他攥着不肯松手,自己也不敢挪动。看他的光景,比早半天好些,只当还可以回转,听了这话,又寒了半截。半天,黛玉又说道:“妹妹!我这里并没亲人,我的身子是干净的,你好歹叫他们送我回去。”说到这里,又闭了眼不言语了。那手却渐渐紧了,喘成一处,只是出气大,入气小,已经促疾的很了。紫鹃忙了,连忙叫人请李纨。可巧探春来了。紫鹃见了,忙悄悄的说道:“三姑娘,瞧瞧林姑娘罢。”说着,泪如雨下。探春过来,摸了摸黛玉的手,已经凉了,连目光也都散了。探春、紫鹃正哭着叫人端水来给黛玉擦洗,李纨赶忙进来了。三个人才见了,不及说话。刚擦着,猛听黛玉直声叫道:“宝玉!宝玉!你好——”说到好字,便浑身冷汗,不作声了。紫鹃等急忙扶住,那汗愈出,身子便渐渐的冷了。探春李纨叫人乱着拢头穿衣,只见黛玉两眼一翻,呜呼!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

当时黛玉气绝,正是宝玉娶宝钗的这个时辰。紫鹃等都大哭起来。李纨探春想他素日的可疼,今日更加可怜,也便伤心痛哭。因潇湘馆离新房子甚远,所以那边并没听见。一时大家痛哭了一阵,只听得远远一阵音乐之声,侧耳一听,却又没有了。探春李纨走出院外再听时,惟有竹梢风动,月影移墙,好不凄凉冷淡!

(注)黛玉所焚之稿,一是她在从前病中寂寞时读《秋闺怨》有所思念而写在帕子上的《秋窗风雨夕》,一是大观园结社时所写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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