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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5-2016学年山东省淄博市六中高二上期中学分认定模块考语文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历史从来不是在温情脉脉的人道牧歌声中进展,相反,它经常要无情地践踏着千万具尸体而前行。炫耀暴力和武功是氏族、部落大合并的早期宗法制这一整个历史时期的光辉和骄傲。所以继原始的神话、英雄之后的,便是这种对自己氏族、祖先和当代的这种种野蛮吞并战争的歌颂和夸扬。殷周青铜器也大多为此而制作,它们作为祭祀的“礼器”,多半供献给祖先或铭记自己武力征伐的胜利。而凶怪恐怖的饕餮形象,它一方面是恐怖的化身,另一方面又是保护的神祇。它对异氏族、部落是威惧恐吓的符号;对本氏族、部落则又具有保护的神力。这种双重性的宗教观念、情感和想象便凝聚在此怪异狞厉的形象之中。在今天是如此之野蛮,在当时则有其历史的合理性。也正因如此,古代诸氏族的野蛮的神话传说,残暴的战争故事和艺术品,包括荷马的史诗、非洲的面具……尽管非常粗野,甚至狞厉可怖,却仍然保持着巨大的美学魅力。中国的青铜饕餮也是这样。在那看来狞厉可畏的威吓神秘中,积淀着一股沉没的历史力量。它的神秘恐怖正是与这种无可阻挡的巨大历史力量相结合,才成为崇高的美。人在这里确乎毫无地位和力量,有地位的是这种神秘化的动物变形,它威吓、吞食、压制、践踏着人的身心。但当时社会必须通过这种种血与火的凶残、野蛮、恐怖、威力来开辟自己的道路而向前跨进。这个动辄杀戮千百俘虏、奴隶的历史年代早成过去,但代表、体现这个时代精神的青铜艺术之所以至今为我们所欣赏、赞叹不绝,不正在于它们体现了这种超人的历史力量才构成了青铜艺术的狞厉的美的本质?这如同给人以恐怖效果的希腊悲剧所渲染的命运感,由于体现着某种历史必然性和力量而成为美的艺术一样。超人的历史力量与原始宗教神秘观念的结合,也使青铜艺术散发着一种严重的命运气氛,加重了它的神秘狞厉风格。

    同时,由于早期宗法制与原始社会毕竟不可分割,这种种凶狠残暴的形象中,又仍然保持着某种真实的稚气。从而使这种毫不掩饰的神秘狞厉,反而荡漾出一种不可复现和不可企及的童年气派的美丽。特别是今天看来,这一特色更为明白。饕餮纹饰也是如此。它们仍有某种原始的、天真的、拙朴的美。所以,远不是任何狰狞神秘都能成为美。恰好相反,后世那些张牙舞爪的各类人、神造型或动物形象,尽管如何夸耀威吓恐惧,却徒然只显其空虚可笑而已。它们没有青铜艺术这种历史必然的命运力量和人类早期的童年气质。

    社会愈发展、文明愈进步,也才愈能欣赏和评价这种崇高狞厉的美。在宗法制时期,它们并非审美观赏对象,而是诚惶诚恐顶礼供献的宗教礼器;在封建时代,也有因为害怕这种狞厉形象而销毁它们的史实。恰恰只有在物质文明高度发展,宗教观念已经淡薄,残酷凶狠已成陈迹的文明社会里,体现出远古历史前进的力量和命运的艺术,才能为人们所理解、欣赏和喜爱,才能成为真正的审美对象。

(1)、下面关于饕餮形象在青铜器中盛行的原因的表述,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借助饕餮形象来炫耀暴力和武功,铭记胜利,对自己氏族、祖先和当代的种种野蛮吞并战争进行歌颂的夸扬。 B、借狞厉可畏的神秘力量来威吓、压制、践踏异氏族和部落,饕餮等狞厉形象就是威惧恐吓的符号。 C、饕餮形象既有积淀着历史力量的崇高的美,又有某种原始的、天真的、拙朴的美,被人们欣赏、喜爱。 D、饕餮形象蕴涵某种宗教神秘力量,是原始崇拜的具有保护意义的神祇的化身。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青铜器大多是作为祭祀的“礼器”,供献给祖先或铭记自己武力征伐的胜利,它的产生和古代战争密切相关。 B、饕餮形象的双重属性在于,它一方面是恐怖的化身,另一方面又是保护的神祇。它对异氏族、部落是威惧恐吓的符号;对本氏族、部落则又具有保护的神力。 C、古代的神话传说,战争故事和艺术品,保持着巨大的美学魅力的原因之一是这些看起来粗野,甚至狞厉可怖的事物,在当时有其历史的合理性,能够体现出远古历史前进的力量。 D、饕餮纹饰的崇高之美体现在它不仅代表一种超自然的神秘力量,而且也是人类祖先自身光荣与骄傲形象的化身。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青铜艺术和希腊悲剧虽然都给人以恐怖效果,但是同时体现着某种历史必然性和力量,都赋予人们美的感受。 B、由于早期宗法制的影响,饕餮形象又带有某种原始、天真的、拙朴的美,体现出一种不可企及的童年气派的美丽。 C、后世的狰狞形象没有了青铜艺术这种历史必然的命运力量和人类早期的童年气质,显得空虚可笑,缺乏美感。 D、只有在现代社会,物质文明高度发达,宗教观念已经淡薄,人们才能真正理解、欣赏、喜爱远古饕餮之美。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材料,完成后面题目。

    《儒林外吏》作为一部现实主义作品,与当时人们的宗教信仰几乎完全背离。清代,小说日益为受过良好教育的文人所作,他们厌弃流行的因果报应的迷信观念。吴敬梓也是如此。他对社会各个阶级的人们有着广泛的接触和认识,目光变得敏锐。同时,他以他的朋友和一些著名的历史人物为创作原型,用讽刺的笔触现实地刻画各种各样的人物形象,意在将小说从流行宗教的羁绊中解放出来。

    此前的《西游补》《醒世姻缘》皆系纯粹虚构之作,它们的作者仍然用职业说书人的惯用文辞。相反,《儒林外史》则极少这样做,在这部小说里,多运用口语化的散文笔调,使得描绘的片段第一次与叙述的正文有机结合起来,让那种运用诗词和骈文进行的雕琢描写明显消失。作者有意避免那些公式化的诗词描绘用语,从而证明他已根据自己对不同人物和地点的观察来描写。南京、杭州等江南城市中的美丽风光和丰富的日常生活在作品中得到生动的再现。此外,方言和俚语已很少使用,他已自觉地使用“国语”或民族的白话写作,这种纯净和富有表现力的叙述文体,成为晚清和民国初年的小说家竟相模仿的对象。

    吴敬梓写作的时代,正值乾隆年间,满族统治达到极盛阶段。他的小说写的是先朝明代事情,他对于退出官场的正直性格的褒奖经常被认为是对满族统治的间接批评。但是在他现存的著作中却找不到任何可以说明他有意和统治者不合作的例证。吴敬梓把他的小说假托在明代不仅是便利的缘故,而是他对明代历史表现出积极的兴趣并予以尖锐深刻的评论。

    (节选自夏志清《中国古典小说》,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父权缺失与五四文学的发生

    对五四文学创建主体的人生遭际进行考察发现,他们大都在童年或少年时代有着丧父的经历,其父权有一个从在场到缺失的过程。陈独秀、鲁迅、周作人、胡适等均早年丧父。五四文学之所以在他们手里得到确立,与其丧父经历有一定关联。

    父亲的死亡,意味着由父亲所承载的社会权力出现了缺失,这极大地改写了家庭的内在结构,“子”因此被推到了社会舞台的中央,不得不独自面对社会的生存压力,自主地规划未来人生,这便为其逸出父权在场时所规范好的人生疆域,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性。

    父权缺失固然是为“子权”的张扬提供了无限可能性,但是,如果没有国家主导下的意识形态的转变,那么,“子”在既有的文化环境下,所承继的依然会是父权的衣钵。晚清社会如果不是受到了外部力量的强力冲击,其自我封闭状态下的自给自足的生产方式会依然如故地运行着,人们的观念也会周而复始地传承;至于上层社会主动地去推动社会变革,更是不可想象。面对外在挑战,晚清政府开始对社会进行变革,变革的结果之一,便是为那些父权缺失的一代,在欲循既有社会规范而不得的情形下,提供了子权张扬的历史物理空间。

    在父权缺失中,促成子权张扬并最终确立的,是晚清政府主导下的新式教育的实施以及嗣后科举制度的废除。晚清政府大力主导下的新式教育,在推行中受到了人们头脑中既有思想的抵制,接受新式教育的学生还依然牵挂科举。随着科举制度的废除,既有的文化传承模式中断,这迫使人们认同并皈依国家体制所主导的新式教育,迫使传统的士大夫抛却了既有的知识谱系和道德体系,并由此开启了向现代知识分子过渡的序幕。在新式教育哺育下成长起来的胡适,之所以留学美国,其根本的考量便是“科举既停,上进之阶,惟有出洋留学一途”。

    相较而言,那些一直在父权主导下的读书人,则没有像那些父权缺失的一代那样,可以顺畅地实现自我精神与传统文化的决裂。在文坛具有相当影响力的徐枕亚,尽管也接受了新式教育的熏染,但其父权始终规范制约着其人生疆域,甚至于他连婚姻也无法自主,更遑论文化思想和文学思想的变革了。

    父权的在场固然限制了子权的张扬,但父权的缺失也并不必然会导致子权的凸显。如有一些传统的读书人,其父权尽管存有缺失,但他们并没有在父权缺失的缝隙中,通过新式教育完成自我主体的确立。在近代小说创作中产生巨大影响的李伯元,尽管也有丧父之痛,但由于他并没有接纳新式教育,更没有完成对西学的认同,这使得其创作出来的“谴责小说”依然带有浓重的传统色彩。

    当然,五四文学的发生有着诸多的原因。但是,在五四文学的发生过程中,创建主体挣脱了父权藩篱的束缚,这的确是他们得以完成历史性蜕变的重要一环。

(摘编自《新华文摘》2015年第5期,作者李宗刚)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艺术实践证明。要相塑造出具有较高审美价值的典型人物,就必须深刻揭示人物性格在内矛盾。知果不能把握和揭示人物灵魂深处的真实和社会历史的真实,不能把人物性格的内在矛盾性成功地祠示出术,就没有活行行的真实的人,就没有真正深刻的典型。

    巴金曾经指出:“为了应付新的需要,有人注意到了优点和缺点,于是在正面人物身上加入一些缺点,在动摇人物身上加入一些优点,总之使得每个人甚至反面人物都带有‘人情味’。但是作品里面的那些人仍然没有血色,不像人。为什么呢?我想有一个原因是,除了优点和缺点以外,活人的身上还有别的东西。”人类复杂的内心图景,不是用几笔鲜明的色彩可以描画清楚的,不是“优点”“缺点”这种具有确定范围的概念语言可以概括的。事实上,人的性格世界有很大的模糊特征,了解人物形象的模糊性,对作家塑造人物性格,将产生积极的影响。

    性格元素模糊性主要包括两层意思。

    一是构成性格整体的各种元素之间往往是不同向的,甚至是彼此矛盾对立的:一部分性格元素表现为肯定性方向,表现为善,表现为美,表现为真,表现为圣洁;另一部分性格元素表现为否定性方向,表现为丑,表现为伪,表现为鄙俗。这种双向性,使一个人的性格表象变得纷纭复杂,使一个人有时像他自己,有时又不像他自己;有时忠于他自己,有时又背叛他自己。这就是说,构成性格整体的各种元素往往不能按照同一确定的方向运动,而正是这种非同向发展的各种性格因素,才形成人物性格的模糊性。例如构成阿Q性格整体的元素是非常复杂的,而这些复杂的性格元素,又表现为双向性:质朴愚昧又狡黠圆滑,率直任性又正统卫道,自尊自大又自轻自贱,争强好故弄又忍辱屈从……这些元素在自身运动的过程中,互相碰撞,互相交叉,形成复杂的性格表象。

    性格元素模糊性的另一层意思,则是每一个性格元素内部都带有二重性,肯定中包含着否定,否定中包含着肯定。因此,性格元素自身的性质不可能完全确定,它在不同的情境中总是显示出不同的内容和形式,不断变化。例如,当一个人在追求真理时,“倔强”的性格元素就表现为肯定性质的“韧性,”而当真进不复存在时还要硬去碰撞,“倔强”元素就转化为否定性质的“固执”。一个人的勇敢,在某种情况下可表现见义勇为的善,在某种情况下则又可能表现为不又亦为的忍。李逵的勇猛有时表现为非常可爱的战斗精神,有时则表现为“排头砍去”的鲁莽。

    此外,性格元素的本质往往不是直接袒露着的,它会被假象包裹着,从而显现出表里矛盾、似是而非的情状,使人们感到难以捉摸。狄德罗曾说:“说人是一种力量与软弱、光明与盲目、渺小与伟大的复合物,这并不是责难人,而是为人下定义。”因此,要写出鲜活的人物形象,确实值得写作多下一番功夫。

(节选自刘再复《性格组合论》,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在历史学家的研究接近尾声之时,他将会面临这样的挑战:你研究的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你是否只是从自己的工作中找点乐子?你是否比一个很少读书的街头路人对人类本质的认识更深刻?你是否从历史长河中发现了规律,能够用来预示人类未来的行动或国家的命运?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归根结底“历史没有任何意义”,它没有教给我们任何东西,它浩瀚无涯的过去只是错误的一再上演,而这些错误注定要在未来更大的舞台上,以更大的规模发生?

    我们不时会有这种感觉,而且还有许多疑虑冲击着我们的进取心。我们真的知道什么是过去,过去真的发生了什么吗?或者,过去只不过是一堆鲜有“定论”的“荒唐事”?我们对于过去发生的认识,总是不完整的,很可能还是错误的,因为历史已经被相互矛盾的证据和存有偏见的历史学家所遮掩蒙蔽,或者也可能被我们的爱国心或宗教偏见所曲解。“绝大部分历史是猜测,其余的部分则是偏见。”即使一个历史学家认为自己克服了诸如国籍、种族、信仰或阶级等偏见,他在材料选择和遣词造句上的细微差别,都会暴露出他的私人偏好。其次,我们通过从过去所得到的结论来推演未来,但是由于变化的加剧,导致这一行为会比过去任何时期都更有风险。今天一些年轻的物理学博士甚至认为,他们所学习的学科近几十年的改变,超过了此前有历史记载的所有时期。每一年,甚至每一个月,都有一些新的发明、新的方法或者新的情况迫使人们对行为和观念做全新的调整。更有甚者,机遇的因素,或者说是自由的因素,似乎会进入到金属和人本身的活动运行中。我们再也不能确信,原子,更小的有机体,如我们所认为的在过去发生反应那样,将一如既往地会在未来发生相同的反应。电子,如同库柏的上帝一样,神秘莫测,其奇妙的运行以及一些怪癖的特点或情况,或许就能打乱国家之间的平衡。正如亚历山大,当他酗酒致死,导致了他的新帝国分崩离析;或者如腓特烈大帝,由于俄国继任沙皇醉心于普鲁士道路,从而避免了一场大的灾难。

    显而易见,历史编纂不能算是一门科学。它只能算是一个行业、一门艺术和一种哲学一个搜集史实的行业,一门通过将混乱的材料有意义地排列起来的艺术,一种寻求预见性观点和启蒙作用的哲学。“当下乃为成事而拾掇的往昔,往昔尤为解惑而展开之当下。”这大约是我们所相信的和所期望的。就哲学而言,我们试图通过整体来了解部分。就“历史哲学”而言,我们又试图通过过去来了解现在。我们知道,这两种情况都是不可能实现的理想,总体性视野不过是一种错觉。我们并不知道人类的全部历史,在苏美尔人或埃及人之前,很可能就已经存在过许许多多的文明。我们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进行发掘!我们必须从局部知识入手,而且必须暂时接受所有的可能性。就历史而言,和科学与政治学一样,相对性至上,一切公式皆应受到质疑。“历史嘲笑一切试图强迫将其纳入理论范式和逻辑规范的举动;历史是对我们概括化的大反动,它打破了全部的规则;历史是个怪胎。”或许,因为有这些限制,我们才能从历史中学到足够多的东西,去耐心地承受现实,并尊重彼此间的歧见。

(节选自[美]威尔·杜兰特《历史的教训》,倪玉平等译,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环境美学应该说是自有人类以来就存在的。有人就有环境,有环境必然有环境美,有环境美就意味着环境审美观。长期以来环境审美之所以较少被人们谈及,不是因为它不存在,而是它为别的论述特别是为自然审美观所代替。准确地说,环境审美隐含在自然审美观之中。

    渔猎文明时代,人们逐水草而居,对关涉人类生存的自然界已有强烈的自觉意识,但这个时代只能说是环境意识的萌生期。人类的环境意识是在农业文明时代建立的,因为有了农业,人们才定居下来,才有了家。农业文明的一个重要现象就是生产与生活紧密联系,农民居住在田园,生产在田园。家庭人员不仅担任着不同的生活角色,也担任着不同的生产角色,这些不同的角色均是不可少的。农业文明时代的环境审美意识体现出了一种原始的生态平衡的意味。

工业文明的建立是由农民走向城市开始的。人类的主要生活环境由农村转为城市,城市环境与农村环境大不相同,这种文明培育的环境审美观念只能建立在以建筑为主体的城市景观上,而不再是兼具田园风味的自然山水景观。对于这种环境,进入城市的农民们在日常生活上由不适应到适应,在审美情感上由惊奇到赞美。而随着工业文明弊病的逐渐凸显,人们与这个主要由钢筋混凝土组建成的人工环境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日常生活上不再适应,审美情感上则转为厌恶甚至诅咒。人们渴望着新的文明,这个文明至少在观念上也部分地在实践上出现了,它就是生态文明。人们同时也在渴望着新的环境审美观——生态文明的审美观。

生态文明的审美观强调审美的一种重要性质:生态与文明的共生。从总体上来看,人类仍然在向自然索取资源,但这种索取增加了一项重要的内容与意义,那就是同时在对自然回赠,具体来说,就是力促自然生态平衡的修复与维持。现今人与自然的关系为共生,两者相互作用,相互生成:一方面自然满足人的需要,表现为自然向人的生成;另一方面人满足自然的需要,参与自然生态平衡的修复,表现为人向自然的生成。文明本质上是对自然的改造,这种改造本是破坏生态的,现在要求文明不破坏生态,而且参与已破坏的生态的修复,这说明生态与文明这一对天敌在更高的层面上实现了统一,这种统一的实现,只能是共生。它是文明的,也是合乎生态的,在一定意义上,生态文明的实质是人代自然或助自然司职——司生态之职。

    人类传统的审美观均是漠视动植物的生命的,即使重视动植物的生命,也是站在人的立场上,黑格尔就强调动植物的生命只有在见出人的生命意味时才美。生态文明的审美观却不是这样认为的,它重视的是生态自身的意义。换句话说,动植物有它的生存权利,包括展示其美(当然这美是在人看来的)的权利。人当然可以欣赏这种美,但人要尊重这种美,这种尊重就是要明白,这种美其实并不是为人的,而是为动植物自身的。

    在生态文明审美观中,生态平衡成为自然环境审美的核心。长期以来,人们对于自然环境的审美忽视了生态平衡,一味地从人的立场和利益的角度来欣赏和评价自然环境美。一些具有破坏生态平衡性质的自然美由于其感性形式能愉悦人类而得到人们的正面评价;而从生态文明的审美观来看,不论这种破坏生态平衡的自然景观的外在形式多么悦耳悦目,都不能给予其正面的评价。

    生态文明审美观特别重视荒野的审美价值。荒野对于人类具有重要意义。首先,荒野是生命之根。不仅人的肉体是荒野锻造出的产物,人的精神也是从荒野中得以诞生的。以巫术为突出特点的原始思维,还有以神灵崇拜为灵魂的情感与理念,均来自人们对荒野的感受。其次,荒野是维系地球上自然生态的骨干力量,正是因为地球上尚有不少的荒野存在,这个地球的生态系统基本上还能运转。试想,如果喜马拉雅山不再是荒野,而是成为类似黄山那样的旅游胜地了,那么整个地球上的生态会遭到如何巨大的破坏!重视保护荒野,为地球留下更多的荒野,既需要从科学上认识到荒野的重要性,也需要有新的审美观来欣赏荒野。因此,生态文明审美观的出现不仅为环境审美开辟了一个新天地,而且会深刻地影响到整个社会的审美风尚。

(摘编自陈望衡《再论环境美学的当代使命》)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金庸武侠小说是一个独特的文学存在

龙其林

日前,著名武侠小说家金庸因病不幸逝世,引发社会各界集体缅怀。金庸作为新武侠小说一代宗师,引发了中国文学研究界的强烈关注与重新评价,拥护者认为金庸的武侠小说超越了时代、民族、地区、性别的限制,成为中国文学一个独特的文学存在;批判者则认为他的小说缺乏现代感,是农耕文明时代审美趣味的体现。

    金庸武侠小说受众广泛、影响力深远,其文学价值与文学史地位也不断得到学术界的认可。但是对于这位早已被写入文学史的当代作家,质疑与批评的声音始终不曾消失。在批评者看来金庸的武侠小说乃典型的通俗文学,是市场经济大潮兴起的产物。这种观念看似冠冕堂皇,实则经不起推敲。通俗文学作为中国文学的一支,在中国文学发展的历史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中国古代的四大经典名著除《红楼梦》外,其他几部小说都是当时的通俗小说,但这并不构成对于一些通俗小说经典性的否定。以是否属于通俗小说来评判金庸武侠小说,无异于缘木求鱼。

    至于批评金庸的小说具有农耕文明时代的审美趣味,因而认为其作品的精神价值、故事缺乏现代性则更是令人莫名惊诧。作为独立的审美个体,作家基于自身审美趣味,思想立场创作出具有特色的文学作品本是应有的创作自由。倘若依据作家审美趣味趋于传统,崇尚农耕文明,以判断作家思想守旧、观念落后、对于现代文明隔膜,显然是一厢情愿的揣测。且不说作家有选择自己独特创作题材与审美偏好的自由,即便是表现传统农耕文明趣味的作品,也丝毫不影响其作品的优秀。若简单地以作品是否具有农耕文明趣味作为臧否标准,则沈从文、汪曾祺、陈忠实、刘亮程、张联等作家都将被剔除出优秀作家之列。

    在中国的文化语境中,对于同时代人往往评价谨慎。盖棺定论的思维习惯,使得中国文学研究界在评价在世的、同时代的作家时不免较为保守,甚至极为苛刻。金庸武侠小说虽然经过数十年的历史检验,“金学”也日趋兴盛,但这并不妨碍同代学者的批评与苛求。而更值得反思的,或许还在于一些学者对中国文学现代性的一味追求。他们以激进的姿态否定传统文化,在文学现代性的憧憬中排斥古典文学,于是具有章回体小说结构、传统趣味、驳杂文化的金庸武侠小说长期摒弃在经典作家之外。

    金庸的去世,让中国社会认识到其武侠小说所产生的广泛影响力,也使中国文学研究界越来越意识到以往对于通俗文学简单评价的缺陷,金庸的武侠小说在全球华人地区甚至英语世界都产生了广泛影响,成为中国国家形象与民族文化的代表性符号之一。金庸是传统文化的坚守者,他通过武侠小说为读者们奉献了一批富于文化内涵、充满奇异想象和民族大义的优秀作品,赋予了中国当代文学以新的语言魅力和文化自信。

(来源于2018年11月5日《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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