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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综合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语文版初中语文九年级下册第三单元第十课读《堂吉诃德》课时训练

阅读课文《堂吉诃德》第1段,完成小题。

(1)、文中所说的“这位可怜的英雄”指的是谁?为什么要在“英雄”前加上定语“可怜的”?

(2)、用简洁的语言概括出这段文字的内容。

(3)、文段中有两处环境描写,分别是“秾丽的春天躺在静穆的晨光里……花木就都一片欢欣,颤动起来”和“这些淳朴无猜的天然品物,像小孩子一样,丝毫不知道天地间的讽刺,也一切当真……仿佛在呵斥人世的险恶”。细读这两处文字,说说其在写法上的特色和在文中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1-5题。

河床开始回忆河流

施尔吉·原野

①大地上的河床像一个干瘪的口袋,粮食没了,口袋显出宽阔。我在各地见到许多干涸的河床,它们不是耕地、不是广场,是从天边延伸而来的河床,只是没有水。

②所谓一无所有,说的正是河床。如果有,也只有一些鹅卵石。夏天,不长庄稼不长草的土地是干涸的河床。乍见白花花的河床,心里惊讶,它是什么?它几乎什么都不是。你能相信一个宽阔的河流竟然一滴水都没有吗?在雨后,在盛水期见到干涸的河床让人不安,无法想象当年这里曾经有过河,可以用汹涌、清澈、波浪和白帆形容的河,它竟然没了。

③对大自然来说,河没了,比人丢了钱更痛苦。如果河没了,鱼和水鸟的家也没了。两岸的青草没了,倒映在河里的星星也没了,因为星星不能倒映在石头上。如果河没了,连同河床一起消失是最好的。没有水,留下的河床好像是伤疤,是一条长长的干鱼的尸体。是的,干涸的河床如同尸体。是谁的尸体?是河的尸体吗?没听说河竟然还有尸体,水干了,白花花的河底只能是河的尸体。

④干涸的河床好像在回忆,它抱着不应该拥有的沉寂回忆涛声和蛙鸣。河床回忆什么是水,它不知道水流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水会不会再来。当年水来的时候匆匆忙忙走过河床,带来鱼虾和泥沙。水没等站稳脚跟歇息,就被后面的水挤走了,水比车站的人流更拥挤。河床从来没想过一条叫做河的水流会干涸,这种惊讶比一个朝代的更迭更让人吃惊。

⑤河床的悲哀是一个母亲的悲哀,她的产床上已经没有了孩子,她还在等待,并且哭干了泪水。一家外媒报道,从卫星上观察,中国境内二十年前约有五万条河流,现在这些河流中已经失去了两三万条。有两万多个河床母亲手里失去了孩子,她们怀里空荡荡的,等待人类把孩子还给她们。

⑥人说,人是无所不能的,起初我不相信。当我看到一条又一条干涸的河床时,我相信了这一点,并为自己作为人类的一分子而感歉疚。人把河都消灭了,还有什么做不到呢?消灭一条河比建造(请原谅我使用的“建造”这个词,这完全是人类爱用的词,而河流无法建造)一条河更容易。把河流上游的树木和竹林砍光,草原沙化,河就死了,只剩下河床这条敛尸袋。

⑦当大街出现一个带刀痕的死人时,警察会为这个人的死因搜寻原因,曰侦察破案,人类为此发明了一个词叫“人命关天”。如果一条河死了,没人破案,没人痛哭,更没人祭奠。所以,当中国死去两三万条河流时,人们并没觉得失去什么,因为他们不是小鸟不是青草。他们忍受气候变化并心安理得,却没一个人指认杀死河流的凶手。在所有的案件里,如果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社会的时候,罪行自然会被赦免,我们都不是罪人。

⑧我们都不是罪人,我们劝自己欢乐并制造更多的欢乐。我们保持着正常情感。而河床敞开空荡荡的怀抱,她的孩子没有了,她以为人们会惊讶会替她找回孩子。先前的人类离不开河流,人类所谓的“文明史”都诞生于河流的两岸。看地图,人类的城市多建造于河边,中国有多少城市的名字带着水字边。古时候,人祭祀河、景仰河,谁能想到后来竟杀死了河。这何止于狠,是把事做绝了。

⑨我们应该派人到河边告诉河床,河已辞世,水利术语叫断流。我们理应为河床献上一些祭品表达歉意,因为河的消失毕竟不是小事。或者,在河边装一个高音喇叭,日夜播放河水流过的声音和鸟啼声。总之,人应该为河的陨灭略微表示一点态度。

(选自201 5年5月22日《光明日报》,有改动)

【注释】河床:河流两岸之间容水的部分。

阅读杨泽文的《桃红柳绿是故乡》,完成题目。
        ①故乡是什么?面对我生命的降生与出发之地,我常常无言以对。因为我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找不到一个富有诗意的答案。
        ②从生命的终极意义上说,人是经受不住一生漂泊之苦的。所谓四海为家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其隐藏的本质是“没有家”。没有家,没有故乡情结,生命就显出平面和单薄。
        ③应该感谢承纳我们生命原初的栖居之地。即便那里唯有的风景或许是一座山岗、一道峡谷、一条小河、一片池塘抑或一棵大树什么的,但它们毕竟刺激和调动了我们最初的生命意识。它们使我们后来认识世界、感知世界成为一种可能;它们使我们后来滋生故乡意识和萌发离开故乡的勇气;它们使我们的生命永远处在一种回归与放逐的自我完善之中……
        ④不论丰沃还是贫瘠,不论鲜亮还是灰暗,故乡就是故乡,它只能永远让人们交付情感而编织深刻的眷恋。在永恒的眷恋中我们才有勇气抚慰心灵的种种创伤和人生的种种痛苦。
        ⑤从感觉上说,故乡永远处于大地的中央,而自己仿佛是一株远离太阳的向日葵,但总要把花盘转向故乡升起的那轮太阳。蜗居于现代都市的我,免不了要为生计奔波不止,时常像鱼一样游移在色彩缤纷的大街小巷,远离着日月星辰,远离着花草树木,在喧嚣与躁动中消蚀着岁月,耗费着精力。而故乡则在远方的日渐朦胧中反而变得更加深沉。那源自于遥远的穿透力让人不容置疑和无法拒绝。于是乎开始着手构思如何请好假期,如何打点行装,如何启程,如何撰写好一篇回乡赋。
        ⑥我和妻子、女儿是在一个春日融融的三月里踏进故乡热土的。一路上夫妻俩被女儿的种种问话折磨得口干舌燥。那接连不断的“这是什么花呀草呀、那是什么树呀鸟呀”等等诸多问题源自于女儿幼小的求知领域。而在现代都市里,她注定没有机会提出这么多问题。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到一种难言的隐痛和悲哀。因为我原以为吃穿不愁的女儿是幸福的,可走在乡间的路上时我才感到女儿其实是生活在现代都市里的一棵弱草,她无法面对真正的大自然,她无法感知山川河流和草木虫鱼。那种从电视荧屏上得来的一切“富有”是抽象而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你看,当我们踏进父母笑脸相迎的老家门坎时,一只小狗猛然窜出,就吓得女儿躲到我身后尖叫直哭——
        ⑦在故乡,我感到一种实在的澄明与开敞,劳累已久的身心得到滋润和休憩。阳春三月,故乡桃花盛开,枯柳吐绿,女儿和村童们一道嬉戏在桃红柳绿的乡村景致中,我和妻子则感到了生命中少有的惬意与充实……
        ⑧到了归期,我和妻子及女儿告别依依不舍的故乡亲人,酸楚地踏上归程。途中,女儿问:“爸,你为什么淌泪?”“因为爸爸离开家了。”“我们的家不是在城里么?”“噢,对。我们的家是在城里。爸说的是离开故乡。”“故乡是什么?”突然间我心底颤动了一下,女儿终于问到了我思考已久的问题。
        ⑨“桃红柳绿是故乡。”面对女儿停步仰望的疑问,我终于随口说出一句平淡无奇的话。想不到女儿眨眨眼笑着往前跳开了,嘴里喃喃地念道:桃红——柳绿——是——故乡。不知为什么,我竟顿然间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紫藤萝瀑布

宗璞

    ①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②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辉煌的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紫色的大条幅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道那是每一朵紫花中的最浅淡的部分在和阳光互相挑逗

    ③这里春红已谢,没有赏花的人群,也没有蜂围蝶阵。有的就是这一树闪光的、盛开的藤萝。花朵儿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接着一朵,彼此推着挤着,好不活泼热闹!

    ④“我在开花!”它们在笑。

    ⑤“我在开花!”它们嚷嚷。

    ⑥每一穗花都是上面的盛开,下面的待放。颜色便上浅下深,好像那紫色沉淀下来了,沉淀在最嫩最小的花苞里。每一朵盛开的花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张满了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舱。船舱鼓鼓的,又像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就要绽开似的。那里装的是什么仙露琼浆?我凑上去,想摘一朵。

    ⑦但是我没有摘。我没有摘花的习惯。我只是伫立凝望,觉得这一条紫藤萝瀑布不只在我眼前,也在我心上缓缓流过。流着流着,它带走了这些时一直压在我心上的关于生死的疑惑,关于疾病的痛楚。我浸在这繁密的花朵的光辉中,别的一切暂时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精神的宁静和生的喜悦。

    ⑧这里除了光彩,还有淡淡的芳香,香气似乎也是浅紫色的,梦幻一般轻轻地笼罩着我。忽然记起十多年前家门外也曾有过一大株紫藤萝,它依傍一株枯槐爬得很高,但花朵从来都是稀落的,东一穗西一串伶仃地挂在树梢,好像在察颜观色,试探什么。后来索性连那稀零的花串也没有了。园中别的紫藤花架也都拆掉,改种了果树。那时的说法是,花和生活腐化有什么必然关系。我曾遗憾地想:这里再看不见藤萝花了。

    ⑨过了这么多年,藤萝又开花了,而且开得这样盛,这样密,紫色的瀑布遮住了粗壮的盘虬卧龙般的枝干,不断地流着,流着,流向人的心底。

    ⑩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我抚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紫色的花舱,那里满装生命的酒酿,它张满了帆,在这闪光的花的河流上航行。它是万花中的一朵,也正是一朵一朵花,组成了万花灿烂的流动的瀑布。

    ⑪在这浅紫色的光辉和浅紫色的芳香中,我不觉加快了脚步。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点燃一个冬天

游睿

    山村的冬天就是来得早,寒气在十月刚过就开着队伍铺天盖地地卷过来。村里的人似乎都有些怕了,早上8点还没有多少人起床。只有几根玉米秆子被寒气冻得瑟瑟地颤抖。孙老师和自己的女人却早早地起床了。

    “瘟天,又是下雨。”女人没好气地骂着,“一连倒了这么多天,天上的水也该倒得差不多了。”

    孙老师笑了笑。大块大块的煤早就堆在了操场的角落。孙老师说:“生火吧,我已经听到孩子们的脚步声了。,

    女人望天,叹气。“瘟天!”女人又咧咧地骂。走路的时候一步比一步用力,只差把地踏出一个坑。女人用了几块木炭放在了煤的中央,然后哧地划了根火柴。“瘟天,还下雨,我们这冬天就没法过了。”女人说。

    孙老师知道,女人说的是煤。这点煤是女人用背篓一块一块背回来的,女人背煤背得很辛苦。女人想用这些煤度过这个冬天。孙老师不说话,他听见了孩子们的脚踏着水的声音。这声音渐行渐近。孙老师就想起他们沾满黄泥的裤腿,露出脚趾的胶鞋,贴着脸皮的头发和准备钻进嘴里的鼻涕...小老师说:“但愿这是最后一个雨天。”

    这时,孩子们来了,整整齐齐地叫了一声老师好。孙老师轻声应着,说放下书包,快来烤烤,烤干身上我们马上上课。学生们就如一群鱼儿一样游在那堆火旁边,一边伸出湿漉漉的裤腿和鞋,一边在雾气里说着谁早上没等谁,谁昨天放学后看见了孙老师做什么了。孙老师笑着招呼,都来烤烤,别冻着了。女人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半晌,女人说:“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烤。”

    女人挎着背篓慢慢地被雾帘遮住。远处渐渐地有了狗叫或者一两声鸟儿的私语。

    下午放学了,雾还没怎么散。孙老师和孩子们挥手,不断说着再见。孙老师说:“天黑得早,早点儿回。住远一点儿的,要走两个多小时呢。”孩子们点头。

    看孩子们走远,女人放下背篓。背篓里是满满的一背篓干柴。

    “哟,原来你是在弄柴,有了柴,我们不就没事了吗?”

    女人给了孙老师一个白眼。女人说:“你早早地就把学生放回家了,人家还不是在路上贪玩?”

    “谁说的?他们可都是听话的孩子,放学就回家了啊。”孙老师说。

    “你不相信?我今天上山遇到了一个家长,他说你们怎么老留学生的课啊。可我们放学很早的。你想想,学生们是不是没听话?枉你还那么热心。”女人愤愤地说。

    女人说完,就看见孙老师已经出了学校的门,脚步把寒气撞得哗啦哗啦响。

    傍晚的时候,女人做好了饭菜。孙老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抱了一大抽干柴。

    “________________?”女人问。

    孙老师放下柴火,说:“看见了。他们在路上的一个草坪里玩。我批评了他们几句,放学是得早点儿回家。”

    女人说:“你看你。唉~”女人摇摇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这天晚上,寒风又把村庄哗哗啦啦地摇了一个晚上。女人和孙老师在床上翻来翻去。女人说:“听见没有,下雪了。”孙老师说:“听见了,下就下吧。”

    “可我们没有煤了,准备着冻死?”

    “我们不是有干柴吗?怕什么呢!”

    “那点儿干柴能维持多久?”

    孙老师翻了翻身:“能维持多久就多久。睡觉,唾觉,明天还有课。”

    “你......”女人已经听见孙老师的呼噜声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地上到处插满了白旗,空气里仅有的一点儿暖气算是彻底投降了。寒气四掠,厚厚的积雪很刺眼。孙老师和女人还蒙在被子里,就听见了有人踩着积雪扑哧扑哧的声音。接着有人走进学校。

    孙老师一个骨碌爬起来,难道是学生们来了?这么早?

    女人跟着起了床。女人看见孙老师打开门,站在那里不动了。

    “咋了,咋了?”女人赶紧跑过去。

    门口,齐刷刷地站着孙老师的学生们。他们手中都提着一袋木炭,正一个接一个地把木炭往孙老师的门口放。门口已经堆了好大一堆木炭。

    “老师。”孙老师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有人说话了。“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在放学后烧的,这种木炭特别耐烧。

    原来......

    这时,学生们又说:“老师,够你们烧了吗?不够我们继续烧,我们能烧。”

    孙老师的眼里已经有了泪水,他回头看了看女人。女人的脸红扑扑的。

    女人眼里也闪着东西,她嘴里冒着热气,一个劲儿地说:“够了,够了。都可以烧一个冬天了。”

(选自《微型小说百年经典●中国卷》,有删改)

文学作品阅读;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母亲的《心经》

林怀民

母亲出身新竹富家,留学东京。“下嫁”南部乡村后,下田持家克勤克俭。母亲是个完美主义者,持家务求一尘不染,写字一笔一画,工工整整。

把每件事都做到最好是她对我们耳提面命的要求。这项要求还包括德行和操守的无瑕。20世纪50年代,父亲应召从政,宦海数十载,两袖清风。父亲的清廉没有母亲全心全意的支持是办不到的。

母亲十分开朗,身体健康之时,她辛勤工作,除非病倒,绝不午睡。父亲中风翌日,母亲大早起来,开始她数年如一日的晨间疾行——每天沿着磺溪走45分钟,风雨无阻。她说,她不要因为生病给孩子们增添负担。

有一天早上,她出门走路,没多久就赶回来告诉崇民,有人准备砍伐溪旁的一片小树林。她要崇民立刻打电话给当时推动树木户籍制度的台北市文化局局长龙应台。在那个紧张的上午,崇民向躺在诊疗椅上的患者说了声抱歉,就跑去打电话。龙应台正在开会接到电话,会不开了,冲去救树。每次行经那个地点,母亲都会指着那片树林,说那是她跟龙应台救的。

2001年,父亲往生。母亲终于没有后顾之忧,可以自在旅行。她答应我,以后“云门”外出巡演,她都随行。翌年,舞团到上海演出《红楼梦》,母亲第一次到内地,特别喜欢杭州,说她还要再去。回到上海,吃饭时饭粒由嘴角漏了出来,母亲不自知。返台后检查,医生诊断是轻度中风。然而,她的左手左脚逐渐瘫痪,复检才查出是脑瘤。

母亲积极勇敢,全力配合医生治疗,同时不断向医生和护士表示歉意,说给大家添加麻烦了。放射线疗程完毕,她以无比的毅力努力康复,用3周的时间恢复了行走能力。医生说这是多年仅见的典范。然而,肿瘤无法控制,母亲的手脚又瘫了。母亲接受化疗,按捺着挫败感,扶着助走器继续挣扎行走。

“云门”出国巡演,每个城市都使我感到悲凉,那是母亲计划到访的地方。我每天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欧洲的春天繁花似锦,樱花满树,花瓣飘满了整个公园。她说:“拍照片回来给我看。”我带回的两卷照片,母亲一一念出花名,只有一种她记不起来,立刻要我查书告诉她。

第二天母亲颤抖地在每张照片背面写下花名。“生了这场病头脑都坏了。”母亲说,“不写清楚,以后通通记不得。”病发时,医生预估她的生命还剩4到6个月,母亲却撑了22个月。卧病期间,她优雅安宁沉静地面对病痛和死亡。一次下腔静脉血栓的并发症后,医生宣告病危,她也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痛。只有眼角偶尔闪现的泪珠,泄露她的苦楚。

坐上轮椅的母亲坚持读报、读书,读着读着,便歪头睡着了。2004年春天,母亲决定抄写《心经》。她叫我们扶她坐到可以望见窗外绿林的书桌前,右手抬起左手,压到宣纸上,然后右手执笔蘸墨书写。

手颤得厉害,悬在纸上良久才能落笔写出一个笔画,用尽心力才能完成一个字,十几分钟便颓然搁笔。有些日子,母亲起不了床,手指从被褥里伸出来,在空中颤抖画字。只要能够起身,母亲必定执意坐到桌前。我们兄弟工作完回家,总先检视案上的宣纸,发现经文未续,便知母亲情况不好;读到工整的字迹,就欢欣鼓舞。然而,母亲终于无法再坐到窗前了。

那年秋天,母亲安详往生。我把她的书法框裱起来,日日端详,如见母亲。记起那窗前的春光,记起她的辛苦、她的奋斗和坚持。

《心经》未了,横轴留白,仿佛在印证“诸法空相”。那是母亲给我们的最后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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