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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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6届福建厦门市高三毕业班第一次质检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后面小题目。

神仙枪

江  岸

老肖下山的时候,远远看见老曹,转身就往旁边树林里钻去。老肖,你给我站住!老曹大喝一声。老肖假装没听见,钻进林子里不见了。

老东西,叫你装佯!老曹没好气地骂着,转身攀上了一条羊肠小道。这条道崎岖难行,但可以比老肖早点下山。自从老曹当上了黄泥湾村护林员,带领乡林管站的同志收缴了老肖的猎枪,老肖就躲着他走。两个人一辈子没红过脸,现在闹翻了。三年困难时期,老肖打个兔子,一家半只,老曹抓条蛇,也是一家一截。多少人家生活艰难'他们两家因为男人会打猎,互相帮衬,才得以保全。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现在土都埋到脖根儿了,你不理我了,值得不值得?无论如何,今天要和这个老东西说道说道。

老曹靠在一棵碗口粗的松树上,等到了老肖,他问,你准备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老肖嘴硬,谁躲你了?躲你干啥?

老曹说,我的猎枪比你还先缴,咱村所有猎枪都上缎了。就你一个人留着,说得过去吗?

老肖说,林管站怎么知道我有猎抢?你和叛徒、汉奸有什么区别?

老曹笑了说,我当护林员,收缴猎枪也是我的工作。

老肖说,我又不砍树,你当护林员怎么了?你管得着我吗?你管你的树,管我打猎干哈?与你什么相干?

老曹说,林区还要保护动物,那什么,要做到生……生什么……老曹猛地卡壳了,一个劲儿地挠脑袋。

老肖撇撇嘴,走开了。老曹还在嘀咕呢,他已经走出了好几丈远。

老曹终于想起来了,他冲着老肖背影说,站长说了,要保护生态平衡呢。

老肖已经走进密林深处,消失了。

秋天到了,正是红薯和花生灌浆的时节,也是野物祸害庄稼的时节。往年秋天,老肖每天都要背着猎枪,去地里护秋,顺便在山里转几圈,打几只兔子和山鸡,扒了皮,腌几天,再挂出来晒,几个日头一过,通红通红的,好看呢。过年下火锅,孩子们吃得那个香啊。可是今年,没有猎枪了,他拿什么打兔子和山鸡呢?两手空空从山上回来,他都会骂一句,老曹,你个老砍头的。

有一天,老肖发现他的红薯地和花生地被拱了好大一片,地里还有几摊猪粪。夜晚来野猪了!照这个速度拱下去,要不了三五天,他的红薯和花生就要玩完,一个季节的心血就白费了。

老肖风风火火地跑到老曹家,借他的猪枪。老曹的猎枪,是站上发给护林员防身用的,是全村唯一的一杆猎枪。可是,老曹不借。

我们遇见野物,只准朝天上开枪  老曹说。

野猪祸害庄稼,也不让打?老肖问。

野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不准打。老曹说。

老肖说,你忘记那年我们给生产队护秋了吗?你打野猪一枪,没打死,野猪发疯地撵你,我把野猪引开了。野猪一口咬断我的木棍,再一口咬穿了我的大腿。还不是你赶来,补了它一枪,才救我一命!怎么,野猪现在成你家祖宗了,你还保护它?

老曹红了脸说,老黄历翻不得了,如今不一样了。

老肖气呼呼地跑回家。活人还能叫尿憋死?他翻出一堆旧锄头、破犁铧,用麻绳串在一起,一路叮叮咣咣地背着,翻山去了刘坳,找刘铁匠去了。第二天上午,他又去了一趟刘坳,背回了半麻袋五寸长的尖刀。他说那叫神仙枪。

明明是刀子,怎么叫神仙枪?邻居们都围过来瞧西洋镜,有人狐疑地问。

老肖嘿嘿地笑,他说,我在地里布置好机关,四边牵上细线,不管从哪个方向碰到细线,飞刀就跟子弹一样飞过来,神仙难躲,所以叫做神仙枪。野物碰上了,非死即伤。现在没猎枪,只好用这个老法子。回家告诉你们孩子,可别去我家地里扒红薯、扯花生。

那个夜晚,老肖不再担心他的庄稼了,睡得特别香。早晨醒来,喝了碗稀饭,老肖就上了山。

隔老远,老肖就看见地边躺着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该死的野猪,是死了还是伤了呢?

老肖快活地想。他猫腰跑过去,仔细一瞧,却是老曹。老曹的半截衣袖被撕掉了,缠在手掌上,裸露的胳膊上有干涸的血迹。

你怎么了?老肖吃惊地问。

老曹的眼珠布满血丝,咧了咧苍白的嘴唇,嘶哑地说,我把你的神仙枪收了,帮你撵了一夜的野猪,没想到,没收好……

老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嚷道,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摘编自《小说界》 2014年第5期)

(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A、老肖下山,遇见老曹,远远地躲开他,老曹大声吆喝也装作没听见,不愿意听他解释,说明老肖是一个记仇的人,心胸狭窄,没气量。 B、小说在叙述老肖与老曹的误会与矛盾时,插叙了他们在过去年月相互帮衬的往事,主要表现了人性的善良与人际关系的温暖。 C、老曹骂老肖“老东西,叫你装佯!”,老肖每次从山上两手空空回来,都会骂老曹“你个老砍头的”,表明两个人的矛盾水火不相容。 D、老肖向邻居们解释为什么叫神仙枪,并告诫他们要管好自家的孩子,说明他是一个狩猎经验丰富,而又比较自我的人。 E、小说的人物语言很有特色,既贴近人物身份和个性,又推动了情节发展,比如“老曹说,林区还要保护动物,那什么.要做到生……生……”。
(2)、小说在刻画老曹这个形象时,突出了他的哪些性格特征?请简要分析。

(3)、小说结尾表现了老肖怎样的心理?有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

(4)、小说以“神仙枪”为题,却在后半部分才出现神仙枪,为什么?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慢慢老去的故乡

牧云

①人们常说,城里是农村人的梦想,农村是城里人的精神家园。可是,我的家乡就像我们的乡亲一样,年复一年地老去。

②山还是那座山,河还是那条河,田野依旧平静,炊烟依旧袅绕。除了平坦的乡村道路延伸着一些希望,其他的都早已定格在记忆里。

③我的故乡在湖北黄冈,坐落在倒水河畔,是著名的老区。那里远离都市,是一个被现代文明遗忘的角落。群山环绕的故乡被高速公路、铁路抛在一边,更不用说机场了。千百年来,人们或吃田地的出产,或靠一门手艺走村串户,或从事服务业,或在小型企业做手工活,养活着穷二代、穷三代。

④老家有百多户人家,胡同连通,鸡犬串户。老屋的一条巷子十二户屋连屋,脊连脊。当年,人们吃饭的时候聚在某一家门前,尝“百家菜”;哪家有红白喜事,大家纷纷自愿帮忙,那叫一个壮观。月儿升起了,竹床、藤椅、小凳搬到一块,劣质烟点燃了,一壶茶,几瓶水,天南海北地唠。小孩们财捉迷藏,从第一家一直藏到最后一家。月儿西斜,在大人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里,不知疲倦的孩子们才依依不舍地散了。

⑤如今,这条巷子只住着一个独身老人,今年七十多了。其余的都搬家做了城里人。有两间屋子因年久失修、雨水冲刷倒塌,其余的被铁锁封存。走在巷子中,满眼残破、衰败,连鸡犬猫都不见踪影。

⑥新房子很少,穷二代、三代们把从城里挣的钱还给了城市。

⑦村里少见青壮年,他们纷纷到城里打工去了,家里有大事才回来。女孩子开了眼界,宁可嫁给老头、多婚头、残疾人甚至做二奶,也要保留城里人的身份。只有老人、妇女和孩子,留守着祖传的家业。晚辈给年迈多病的老父老母雇来保姆,给田地请来小工。一句话,不差钱,缺的是宝贵时间。农村的扶贫款项很多,合作医疗也很完备,但是老人缺的是在身边尽孝心的孩子。

③小学荒废了。斯壁残垣,荒草藤蔓,紧锁的木门。也不知道没有玻璃的窗户里,除了藏着我儿时的回忆之外,还有什么宝贝物什。随着孩子自然和非自然的递减,农村学校大都被并到乡镇里了。孩子在家门前上学的时代就这样远去。

⑨村予旁有一个工厂,曾经机声隆隆。这里加工的半成品源源不断地送往武钢。能够到厂里做工是青年人的梦想。他们能够拿一份不错的薪水,每年还有几次去武汉的机会,的确让人眼馋。现在,这里已经办成了榨坊,虽然仍有机器声,但没有当年旺盛的人气。

⑩走近田野,澄澈依旧、碧绿依旧。虽然种植的面积与重点有些不同,但不外乎还是那些品种。欠缺和遗憾却太多了。水间鹭鸶呢?田埂上的王八、水蛇呢?塘梗上的桑葚、梧桐籽呢?望着绿得有些沉寂的田野,我怅然若失。

11 乡间还有保留了数十年的行当,那就是货郎、赤脚医生(兽医)。自行车是主要的代步工具。只有在年关,摩托、各种小汽车才会多起来。

12 在跟村支书的聊天中得知,虽然党的富民政策好,但青年人习惯了做城乡之间的候鸟,不愿意在老家生活。可喜的是,本村有一个叫二狗的青年,在外打工十多年,积累了千万身家,近来准备回乡投资创办绿色家园公司。他计划承包部分的山和坡,逐年改良山林品种,以山荼和意杨林为主。扩建山间公路,增挖鱼塘鱼池。并新建体闲餐厅、宾馆和体育娱乐场馆。二狗的计划提起了我的兴趣。也许,像这样的有志青年才是农村的希望,他们的投资能够给家乡注入活力,使古老的乡村焕发出无限生机。

                                           (选自《散文百家》,2013年7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英雄

佛刘

    清明节前夕,爸爸给乡下的奶奶打电话,乡下的奶奶说,今年就不用回来啦,有些事奶奶一个人就都办了。爸爸说,那怎么行呢,即便是我答应,虎子也不会答应啊。乡下的奶奶说,那你们就来吧,其实我也想虎子了。

    虎子不是别人,就是我。不算今年,我已经是第四次回去看望乡下的奶奶和叔叔了。一想到乡下奶奶的小院,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向往,我知道,那是我另一个意义上的家。

    回去那天的阳光很不错,春风已经把田野吹出了毛毛绿。老远,我就看见了站在村口的奶奶,我大喊一声,像一只脱了缰的小马驹,奔向奶奶的怀抱。

    乡下的奶奶流泪了,她喜悦的脸庞上堆满了皱纹。这样的时刻,无论是奶奶、爸爸,还是我,都是幸福的。

    乡下奶奶的院落不是很大,有一年下雨,西边的院墙还倒掉了,本来乡下的奶奶是想等当兵的叔叔回家修砌的,可是叔叔没有等来,却等到了爸爸。那一次,爸爸很卖命,他拦住了所有想帮奶奶修墙的乡亲们,一个人忙活了两天,虽然墙修砌得不是很好,可是爸爸却累虚脱了。乡下的奶奶说,你这又是何必呢?爸爸说,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安慰一些。

    现在,爸爸修砌的那堵墙还好,上面爬满了干枯了的牵牛花的叶蔓,一株枣树探出墙外,似乎在等着我们的到来。

    乡下奶奶的房子已经很旧了。前几年,叔叔牺牲的时候,政府准备出资为乡下的奶奶翻盖一下老房子,却被奶奶拒绝了。奶奶说我这么大年纪了,房子还能用,没那个必要了,如果政府真的关心我的生活,那么就请你们把村里的小学修一修吧。村里的小学被重新翻盖了,学校是以叔叔的名字命名的,我去过一次,还在学校的门口留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

    后来爸爸也想为乡下的奶奶盖一座新房子,可是奶奶依旧没答应。

    爸爸常常给乡下的奶奶买很多的东西,但那些东西,是吃的都被她分给了左邻右舍,如果是穿的,就捐赠出去。在这个世界上,我觉得再没有比乡下的奶奶更倔强的人了,但大家都无法改变她,只好改变自己。

    我没有看到过生前的叔叔,乡下的奶奶常常向我描述叔叔小时候的样子,说那时的叔叔爬墙上树,摸鱼捉鸟,无所不会。等长大了,就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了,但心肠好,碰上邻居有什么帮忙的活儿,总是不惜体力,村里的人都很喜欢他。顺着乡下奶奶的目光,我能够看见那时的叔叔,他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有一颗善良的心,他威武的身影常常走进我的梦中,让我流一梦的泪水。

    叔叔是个英雄,他死于一次探亲回家的路上,因为两个落水儿童,叔叔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叔叔的事迹感动了那个小城所有的市民,他被大家称为英雄。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自不必说。后来政府遵从乡下奶奶的意愿,把叔叔安葬在了老家,因为在那里,乡下的奶奶可以时常地去看一看儿子。

    我和爸爸这次回来的目的主要是给叔叔扫墓,其实即便我们不回来,乡下的奶奶还有那些乡亲也会把叔叔的墓地扫得干干净净的,但是爸爸说,心里不踏实。

    清明这一天,天气晴朗,空气中已经有了麦苗的味道。一路上,我们无语,爸爸一手扶着乡下奶奶的胳膊,每年他都是这样的姿态,这样看上去他们更像是一对母子。

    乡下的奶奶把爸爸买来的鲜花一一摆放在叔叔的墓碑上。整个过程,她的表情肃穆、慈祥,没有一点悲伤。她说,儿子,你哥和你侄子又来看你了,你看看你侄子已经有你那么高了。爸爸说,给你叔鞠个躬吧,我点点头,然后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透过水泥地,我似乎可以感受到叔叔的生命,正一点点传输到我的身体中。

    说到这里,可能大家都明白了,乡下的奶奶不是我的亲奶奶,叔叔也不是我的亲叔叔,可是自从叔叔救了我,我们就成了一家人。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街头三女人

木心

    是这样。都市街景情趣盎然?是这样。我常注意这些人的脸,与我所思相符,都是良善的——又是觉得这些都是耶稣同情而上帝却不理睬的人。耶稣说富人要进天国,比骆驼穿针孔还难。上帝说穷人要进天国,比两匹骆驼并排穿针孔还难。上帝是在富人这一边的,否则富人怎能富起来?

    一个青春已去的女人,常在较宽阔的人行道上伏地作粉笔画,地面本有着等边六角形的凹纹,她利用这些蜂房格,画出人脸、花朵,伴以多种图案。几次后我才看清楚她是一个瘦小、灰黯、弓背蓬头的女人——我想起福楼拜的话:“显示艺术,隐藏艺术家。”不禁暗笑,又觉自己太刻薄,便掏出几个硬币放在地上,不期然看见了她的脸,满脸的汗,苍黄、疲惫。她真脏,没有心情洗脸(洗脸也要有好心情)。既然目光相接,我该说句话:“你画得很美丽。”“我可以画得更好。”她说。“我相信。”我想走了。“为什么别人不和我说话?”她撩起额上的乱发。“因为画就是画家的话。”“不不,话多着呢!你愿意听吗?”“对不起,我有事。”我看手表,想脱身,像当年的欧根·奥涅金。

    早晨走在百老汇大街上,女人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日本先生,日本先生。”我不是日本人,不必回头。女人轻触我的手肘,她是黑种人,有点胖,二十来岁。

    “请原谅,你是日本人吗?”

    我不及否认,她快速地说了一大连串,满脸憨厚而愁苦的表情。旁边出现了一个白种青年,善意地代她说明:她要回布鲁克林,没钱坐地铁,请求帮助。我给了她票钱,白种青年似乎很高兴代言的成功,轻快地走了。黑女郎谢了又谢,转过身去,她还牵着一条大狗。往布鲁克林?下城方向的地铁站该朝前走,她不认路吗?——她牵着大狗走向报摊,买了一包烟,点火抽起来。

    我回身快步走,怕她发现。我不是那种窥人隐私的人。

    大都会博物馆的高高宽宽的台阶上,总是坐满五彩缤纷的男女,下面人行道上有小丑或魔术师或踢踏舞男的表演。鼓掌,喝彩,谢幕,当然还有以硬币纸币代替鲜花奉献给表演艺术家的那么一回事。

    行过喷泉,便是幽静的林荫道,绿叶如云,卖水晶项链的货车,新旧画册的书摊,出售小幅画的艺术家——所有这些,都很少有人买。

    我放慢脚步,发现一些小小的水彩画,趣味近似保罗·克利,抬头看那倚树兀立的摊主,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士,长发垂肩,肩上披块灰色的大方巾,待久了自然感到冷,她把大巾裹紧身躯,两臂在胸前打了个结。

    “保罗·克利!”

    “不,我,是我画的。”

    “我知道,你的画使我想起克利。”我以为说得很委婉,又加一句,“你画得真好。”

    “谢谢你!”她的脸解冻似的呈现活气和笑容。

    接下来该我选购画了,可是我本来不存心要买,为了这两句对话就要买么……朋友喊着我的名字走过来了,她是我同学,今天忽发奇想,穿得华丽妖艳,活泼泼地拉了我就走,忘了向那女画家说声再见。

    回家路上想起一件事——刚才那路边设摊的女画家,也许以为我是正要买她的作品,被一个不比她美丽而比她华丽的女人打消了。我那同学偶然的盛装,本也不足道,偏偏与那女画家的寒素形成了对比,倒像我们是幸福者,她是不幸者,我感到歉疚,又感到冤屈——女画家、同学、我,是在同一个世界中,不是在两个世界中。买不买画,不要紧,而我一定使她薄明的心先是比平时亮了一度,接着又比平时暗了一度。何苦呢?

    第一个女人有点傻。第二个女人有点坏。第三个女人有点可怜。

    我是个有点点傻有点点坏有点点可怜的男人。

(有删改)

【注】①按照《约翰福音》的说法,耶稣是上帝的儿子。上帝是创世神,耶稣是救世主。②欧根·奥涅金:普希金诗体小说《欧根·奥涅金》中的主人公。是一个追求进步却又为贵族思想束缚,犹豫彷徨的人物形象。③保罗·克利(1879—1940)瑞士人,最富诗意的造型大师和现代派画家。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雨水①

李万华

    ①昨夜梦得一坡油菜花开,竟是“一气初盈,万花齐发,青畴白壤,悉变黄金”。在梦中,我以为大地的模样就是这样:金黄,暗藏柔韧的劲道。但是梦中有人说:风吹雨打,花落叶下。

    ②我在今天的某个时刻想起梦中油菜,便有些恍惚。我分明看见那是一坡一坡的花在梢上驰骋,但我相信别人所言的零落成泥。便是现在,我依旧对自己说:花的尸骨如同花开。

    ③这之前的某一日,我在老屋檐下闲坐。这是乡下,阳光没有杂质,尚未长出新叶的梨树在院子中央,枝杈如同龟甲兽骨上的笔画。它旁边,一棵沙枣树歪着身子,旧年的妃色果子小如豆粒,果皮上布满黑点。想一想,如果每一种果子都如此闹脾气,不肯掉落,年长日久,果树会成为什么。一只猫咪跑过去,爬上大板夯筑的土墙,又从墙头跃到树枝上,停驻。看上去,它的这一行为没有任何意义。墙头露出远山一角,清冷的风从屋外榆树的枝子上滑下,近处耍社火的锣鼓节奏铿锵。也有一两声鸦啼,仿佛冬季还未离去。我们喝咸茶,偶尔说话。脑中无舟楫的片刻散漫,清波亮出光斑。其间记忆自在身边游走,觉察时它们已经遥远,并不与我发生多少关联。而在沉默时刻,我总能看见时间踮着脚,小毛贼一样扛着些破烂玩意儿走过。一扭头,我甚至看见多年后我们自身的白骨,在阳光里静坐。它们洁净、温润,泛着光泽,它们完好无损,姿态娴雅,仿佛正在轻颦浅笑。

    ④现在想起,那一天仿佛来自一个遥远过去,又仿佛取自未来。眼下转瞬即逝,未来遥不可及,过去是什么,一棵沙枣树,抑或只是一场回忆?

    ⑤然而回忆未必可靠。电影《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中,一场或许并不存在的相遇被男主人公回忆得历历在目,仿佛它刚刚发生,彼此的气息还没在花园的雕塑下散去,不过被另一个人忘记。如果遗忘表明过去并不存在,那么回忆,是否果真能杜撰出一个过去。

    ⑥这一日夜间,我听见窗外檐漏,滴答滴答,屋顶积雪正在消融。我有多久不曾见得冰雪融化的样子?旧日那些冰凌挂在屋檐,雪水晶莹,春风沿着河道走过的情景,我并未生疏。一些情景日日重复,回想起来却如同空设,一些情景一旦露面,便被魔术长久定格。小时候接触物事存有局限,不能一一看尽,然而相待之心细腻专注。成年后,时刻穿行,其间柳暗花明,抑或山重水复,我们却已习惯顺水流逝。

    ⑦其实我并不知这是哪一日的积雪,我从乡下老屋回到小镇,它们已经存在,在楼层背阴的角落,树根,砖瓦的缝隙。它们在那里沉积,并且渐渐瓷实,它们的表面因此变成薄薄冰层,反射光芒,仿佛一些特立独行的人,“过言不再,流言不极;不断其威,不习其谋”,并不依附。

    ⑧《礼记》说:“始雨水,桃始华。”这节候的物征,本以中原为主。在青藏高原,这一切都将姗姗来迟。

【注释】①作者系青海人,在散文集《西风消息》中,她以“立春”“惊蛰”等节气为题写了一系列散文,此为《雨水》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湖殇(有删改)

熊久红

    ①当一双脚站在干涸的湖底的时候,其实,那种心痛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踩在了自己的骨头上。

    ②我说的是,在西部腹地,看着被戈壁荒漠一寸寸吞噬掉的艾比湖;我说的是,面对一片白色的盐碱,以及狂风掠过时卷起的漫漫沙尘。

    ③对湖而言,它首先带给我们的,应该是那粼粼的波光,是鸥鸟的翔鸣,是蓝天白云的倒映,是渔歌唱晚的恬静,这些特征是湖带给我们的生活体验,也是湖应有的生命品质。而我脚下的艾比湖,正在丧失这些青春,就像一个散失了光鲜的干瘪水果,躺成一汪奄奄一息的物证,那些越来越多从湖底裸露出来的丑陋的盐碱污泥,总是让我联想到一具行将风干的木乃伊,一个湖的木乃伊。

    ④青年时期的艾比湖有着1200平方公里的水面;有着几万乃至十几万只野鸭水鸟嬉戏的场面;有着浩浩荡荡芦苇环卫的辽阔水域;有着长河落日大漠孤烟的宁静致远。这些深深的怀念,使得我对眼前的景象,有着撕心裂肺的悲怆。

    ⑤在蛮荒的疆域里安插一个湖,应该是上帝对自己分配不公的一个补偿,她带给我们的是对绝望灵魂的抚慰,是对生存状态的重估,是能枕着入眠的一个梦境,而这个梦,曾经真真实实地存在过,在记忆的回望里,碧波荡漾。

    ⑥那是八十年代中期,一直对巴金的《海上日出》心存缱绻,期待感受红日出海的璀璨景象。新疆离海太远,使只好以湖的的水域,模仿海的苍茫了。从首府放暑假回来,邀几位同学,骑车六十里,去艾比湖看日出,以弥补对海的贫瘠和渴望。

    ⑦由于道路的崎岖到湖边时,太阳早已三尺竿头了。虽没赶上看日出,却被眼前一望无际、绵延至深的芦苇荡所震撼,清风拂过,波涛汹涌。一如百万雄兵拥围着这一城的浩淼,湖的浅滩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野鸭、灰鸭、斑头雁,随便朝水中甩一片卵石,都会惊飞几十只水鸟,空中盘旋两圈,又栖落水中。湖面很宽,即使极目远眺,也看不见对岸的轮廓。靠近水边是一排沙滩,赤脚从上面走过,可以感受到温热潮润的细沙与脚趾间密切接触的惬意。几行浅浅的脚印,一派浪漫的行程。

    ⑧二十多年的时间,都无法淡化湖在往事里的色彩,这幅精美的画面早已长在岁月深处,每一次温故,都在重新涂染一遍色彩,所以,停靠在回忆中的湖,其实,一直都很鲜艳,多少次在梦里,潮涨潮落,清波涟涟。

    ⑨但眼前的残败,总让人恍然隔世,觉得这个每年被大风从湖底卷起无数沙尘和盐尘的,这个每年以几平方公里的速度一点点消失的,这个在干涸湖底随处可见禽鸟尸骨和枯苇干枝的,不是记忆里的那个湖啊!它与往日被我们时常念想的碧水清波毫无瓜葛。

    ⑩多么希望艾比湖的枯萎是一次误诊!

    ⑪但更多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串的数字。近50年,我国失去的湖泊有243个,其中,新疆的数量最多,达62个。罗布泊消失于1972年;台特玛湖消失于1974年;玛纳斯湖消失于1974年;艾丁湖消失于1987年。这听上去多少有些像宣读阵亡名单,但它们确实是从我们眼中一个一个消失的。

    ⑫那些缭绕碧波的绿茵,那些水中游戏的鱼鸟,那些湖面泛舟的渔人,那些环湖晚炊的村庄,都随着湖的消失而泯灭了。

    ⑬通过同伴的结局,艾比湖一定看到了自己悲情的归宿,所以,湖才有了泪的咸涩。如果能发出呐喊,我想,湖是一定要向上天控诉的,控诉那贪婪者、破坏者、无知者、傲慢者,控诉他们以自己的短视,替子孙们挖掘着墓穴。

    ⑭时常看到一些赞美艾比湖的文章,对它仅剩的三分之一的水域,进行热情歌颂,听上去就像是对着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赞美她美丽的服饰和迷人的发髻,不知道在鱼缸里长大的鱼,会不会朗诵有关海的诗句。

⑮我在为一个湖悲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些鸟,那些以湖为生的水禽,它们的翅膀,如何才能越过灾难,飞抵梦想的天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个幸运的贼

[法]莫泊桑

那晚,我们三个年轻狂徒在索里尔家聚餐,最后都喝得有几分醉意了。普瓦特文头脑还清醒些,索里尔仰面朝天躺着,讨论什么战争和服装之类的事情,说着说着他突然一跃而起,拉开抽屉,将一套轻骑兵制服穿在身上,又拿出一套掷弹兵的制服给普瓦特文,他说什么也不肯穿,于是我俩硬给他套上,衣服太大,几乎把他包起来。我把自己打扮成甲骑士,然后,索里尔开始操练我们,他大声地说:“当了军人,得喝出个军人的样子。”

我们拿出大碗,高唱军歌,再次开宴。尽管已喝得酩酊大醉,我还是突然举起一只手说:“静一静,我敢保证隔壁画室有走动的声音。”

“有贼!”索里尔晃晃摇摇地站起来,唱起《马赛进行曲》,“拿起武器,公民们!”然后从墙上摘下几件武器。我得到的是火枪和长剑,普瓦特文拿到一支上刺刀的长枪,索里尔没找到称心武器,抓起一把手枪插到皮带上,手里握着一把大板斧,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画室的门。当我们走到画室中央的时候,索里尔说:“我是将军。”又指着我俩:你,甲胄骑士,负责切断敌人的退路。你,掷弹兵,作我的护卫。”

我们足足用了20分钟查看每个角落,没发现任何可疑。普瓦特文认为应该检查碗橱。我端着蜡烛过去查看,可把我吓坏了,一个人,一个活人站在里面看着我,镇定下来后,我忽地一下锁上柜门,然后我们退后几步商量对策。

索里尔想用烟呛,普瓦特文想用饥饿制服,我则想用炸药炸。最后还是采纳了普瓦特文的意见。我拿来酒烟,坐在碗橱前,为俘虏的健康开怀畅饮,普瓦特文还警惕地背着枪;又喝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索里尔建议把俘虏押出来瞧瞧。

“对!”我大声地附和。我们抓起武器,朝碗橱疯狂地冲去,索里尔端着手枪冲在前面,我俩疯子似的叫嚷着跟在后面打开柜门押出俘虏,那是个白发苍苍、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老头。我们捆上他的手脚,将他放在椅子里,他没有吭声。

“我们审判这个恶棍。”索里尔厉声说。我也认为应该审判这个家伙,普瓦特文被任命为辩护人,我被任命为执行人。最后俘虏被判处死刑。

“现在就枪毙他!”索里尔说,“不过,不能不让他忏悔就死啊。”他又有所顾虑地加了一句。“我们去给他请一个神父来。”

但深夜不便去打扰神职人员,他让我代为行使神父职权,并命令俘虏向我忏悔罪过。老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不知道我们是怎样的暴徒,开口讲话了,声音空洞沙哑:

“你们要杀死我吗?”

索里尔逼他跪下,往他头上倒了一杯兰姆酒说:坦白你的罪过吧,不要把它带到另一个世界去。”

“救命啊!救命!”那老头在地板上打滚拼命嚎叫,怕他吵醒邻居,我们塞住了他的嘴。

“来,我们把他结果了吧!”索里尔不耐烦地说。他用手枪对准老头勾动了扳机,我也勾了扳机,可惜我俩的枪没有子弹,枪只是空响了两下。在一旁看着的普瓦特文说:“我们真有权力杀死这个人吗?”

“我们不是已经判处他死刑了吗?”索里尔说。

“那倒是,不过我们没有权力枪毙一个公民,我们还是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吧。”

我们同意了。那个老头不能走路,我们把他绑到一块木板上,我和普瓦特文抬着他到了警察局。局长认识我们,知道我们爱搞恶作剧,他认为我们闹得太过分,笑着不让我们把在押犯抬进去。索里尔非要往里抬,局长沉下脸来,说你们不要再发傻了,赶快回家去清醒一下头脑。无奈我们只好把他再抬回索里尔的家。

“我们拿他怎么办呢?”我问道。

“这个可怜的家伙一定很累了!”普瓦特文怜悯地说。

他看上去已经半死了,我也不禁起了隐之心,把他嘴里塞的东西掏了出来。

“喂,你感觉怎么样啊?”我问他。

“哎呀,我实在受不了。”他呻吟着说。

这时索里尔的心也软了下来,给他松了绑,开始像对久别的老友一样款待起来。我们马上斟满了几碗酒,递给我们的俘虏一碗,他连让都没让,端起碗一饮而尽。我们几人觥筹交错痛饮起来。那老人真是海量,比我们三个人加在一起还能喝。天蒙蒙亮时,他站起来心平气和地说:“我得告辞了”

我们再三挽留,但他坚持不依,我们怀着惋惜的心情送他到门口,索里尔高举着蜡烛说:“你的晚年可要当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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