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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七年级下册第二单元6黄河颂课后达标训练提升作业

诗歌中多次出现第二人称“你”,这样写有什么好处?“你”指什么?

举一反三
                                                                                                                 (一)

    没过多久,他们发现雪地上插着一根滑雪杆,上面绑着一面黑旗,周围是他人扎过营地的残迹——滑雪板的痕迹和许多狗的足迹。在这严酷的事实面前也就不必再怀疑:阿蒙森在这里扎过营地了。千万年来人迹未至,或者说,太古以来从未被世人瞧见过的地球的南极点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即一个月内两次被人发现,这是人类历史上闻所未闻、最不可思议的事。而他们恰恰是第二批到达的人,他们仅仅迟到了一个月。虽然昔日逝去的光阴数以百万个月计,但现在迟到的这一个月,却显得太晚太晚了——对人类来说,第一个到达者拥有一切,第二个到达者什么也不是。一切努力成了徒劳,历尽千辛万苦显得十分可笑,几星期、几个月、几年的希望简直可以说是癫狂。“历尽千辛万苦,无尽的痛苦烦恼,风餐露宿——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些梦想,可现在这些梦想全完了。”——斯科特在他的日记中这样写道。泪水从他们的眼睛里夺眶而出。尽管精疲力竭,这天晚上他们还是夜不成眠。他们像被判了刑似的失去希望,闷闷不乐地继续走着那一段到极点去的最后路程,而他们原先想的是:欢呼着冲向那里。他们谁也不想安慰别人,只是默默地拖着自己的脚步往前走。1月18日,斯科特海军上校和他的四名伙伴到达极点。由于他已不再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所以这里的一切并没有使他觉得十分耀眼。他只用冷漠的眼睛看了看这块伤心的地方。“这里看不到任何东西,和前几天令人毛骨悚然的单调没有任何区别。”——这就是罗伯特•福尔肯•斯科特关于极点的全部描写。他们在那里发现的惟一不寻常的东西,不是由自然界造成的,而是由角逐的对手造成的,那就是飘扬着挪威国旗的阿蒙森的帐篷。挪威国旗耀武扬威、洋洋得意地在这被人类冲破的堡垒上猎猎作响。它的占领者还在这里留下一封信,等待着这个不相识的第二名的到来,他相信这第二名一定会随他之后到达这里,所以他请他把那封信带给挪威的哈康国王。斯科特接受了这项任务,他要忠实地去履行这一最冷酷无情的职责:在世界面前为另一个人完成的业绩作证,而这一事业正是他自己所热烈追求的。

阅读胡丽塔·尼古拉斯的《鸡蛋小面包》,完成下题。

    在餐桌上我们从来不说话,因此我很吃惊妈妈给我讲在鱼店听到的事。有人告诉她一位女士非常需要一个女孩为她读书。

    “我想到了你。你已经12岁了,书读得很好。特别是鱼店老板亲口告诉我,那一家人花钱如流水,那位女士有很多珠宝首饰。这是你的任务,明白了吗,丫头?”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好。可能妈妈说的有道理,我们家实在太穷了,但我还是因此痛恨她。因为这个,也因为她藏在食品柜后面的那瓶葡萄酒。

    我刚离开学校,手里拿着写有地址的纸条。我拖着脚慢慢走,这样就能晚到一些。我的腿又细又长,所有袜子都会往下掉。今天,我的袜子就像两个厌倦了总是演奏同一首曲子的手风琴一样,懒洋洋地滑下来,堆在一起。我不打算把它们提上去。

    在卡维萨大街的那个街角,有一个男人正在弹吉他,旁边有一只流浪狗安静地听着,他给那只狗戴了一顶红帽子和一副小小的太阳镜。

    我一路看着门牌号,在一个大门前停了下来。一个一头黑色卷发的女人把我带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起居室。一位夫人坐在一把大扶手椅上,面带微笑看着我。她应该上了年纪,脸上满是细细的皱纹,但是引起我注意的是那双几乎透明的眼睛。

    “你好,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叫……嘉芙列拉,12岁了。我很会读书。”

    “多好听的名字呀!嘉芙列拉。我叫恩里克塔,83岁了,我也很会读书。”

    我似乎听到她嗓子里发出一点很细微的声音,那是她在笑。

    “你想吃午后点心吗?”

    她旁边桌子上有一个盘子,里面装有两块包着金纸的圆形鸡蛋小面包。我激动得差点晕倒。我开始剥去小面包上的皱褶装纸,好狠狠地咬上一口。

    “对我来说,读书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但是我眼睛看不见了。”

    我看向她的眼睛。那双透明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我,却看不到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继续嚼着小面包。

    恩里克塔从手指上摘下一枚镶着一块大钻石的戒指,摸索着放进一个小盒子,那里面装有至少五六枚戒指,应该都是金的。她又摸索了一会儿,直到拿到一小瓶护肤霜。我的目光从她的手移到那些戒指上。她在每只手上都点上一点护肤霜,用右手从指尖到手腕均匀涂抹,接着左手又重复了同样的动作。

    我屏住呼吸,走近桌子,拿起一枚戒指。这枚戒指镶有一块绿宝石和几小块红宝石。我紧握着它,戒指直扎手心。

    恩里克塔让我去拿钢琴上面的一本书。我用拳头和另一只手托着书,小心地打开。书里面有三篇文章,作者叫杜鲁门·卡波特。

    “这是几篇关于一个男人童年回忆的短篇故事。我很喜欢他的叙事手法。我想你也会感兴趣的。”

    我开始慢慢读起来:“想象一下,冬天来临时的一个早晨。设想小镇上一座老房子里的厨房……”

    我看到一个宽敞的厨房,中间有个黑色的大火炉,轰隆隆地开始燃烧;我看到窗前站着一位白头发剪得很短的老妇人,精神饱满,脸庞因风吹日晒而略显粗糙。在巴迪的陪伴下,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巴迪就是那个和她形影不离的7岁小男孩。他们年龄相差60多岁,是忘年交,因为她依然保留着一颗童稚之心。我陪他们一起去买樱桃、生姜、香草……我听到他们两人的聊天,很羡慕把他俩连接在一起的那种东西。①不知不觉间,我就读到了故事末尾,回到了恩里克塔的起居室。

    她正用那双透明的眼睛看着我;我相信她用另一双眼睛,看到了我。②

    “天晚了,嘉芙列拉,我不希望让你太想念妈妈。你明天可以读第二个故事,然后咱们可以聊聊感想。好吗?”

    在整个读书时间里,我已忘了手里的戒指。它应该值一大笔钱,或许她没注意到我拿了。

    另外两个故事会是什么呢?

    “我可以把另一个小面包带走吗?”

    她说当然可以。我慢慢向桌子俯下身,所有戒指都在那里。我把手伸过去,让掌心里的那枚戒指落下去。③那些红宝石在闪光。然后我小心拿起那个包着金纸的鸡蛋小面包。

    我三步并作两步穿过门厅,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吉他手和那只化装的狗所在的街角。前面有一个灰罐头盒正期待着换种颜色。我伸出手,把金色小面包放下。那只狗吓了一跳,太阳镜掉了下来。吉他手冲我微笑起来。

文学性文本阅读

树碑

①这碑不是石制的,而是木制的。具体来说,是一棵树,一棵柏树,立在村前的南山上。

②故事已经很老了,至少有八十年。故事里的人们,先是褪去了名,后来又褪去了姓,再后来,只剩下了性别。但那棵树,那棵柏树,越长越高,四季葱茏。站在树下,必须仰望 , 才能看见不断向天空延伸的树梢。

③故事的主角,是我大姑。大姑牺牲的时候,才六个月,家里人还没来得及给她起名。

④跟父亲谈及此事,我问父亲:“我大姑是怎么牺牲的?”父亲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点燃一根烟,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⑤“我也是听你爷爷讲的。由于汉奸通风报信,你爷爷所在的连队遭到鬼子追击。你奶奶怀里抱着你大姑,那时,你大姑才六个月,估计是饿了,便哇哇大哭。这还了得,鬼子正追得紧,这一哭,岂不暴露目标了啊!”

⑥“那怎么办?”我追问道。

⑦“战士们都盯着你奶奶和她怀里的孩子,然后,又看看你爷爷,他的眉头蹙成一个疙瘩。说时迟,那时快。只几秒钟的工夫,你爷爷便做出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让你奶奶瞬间泪如雨下……”

“什么决定?后来到底怎么样了?”我急得抓耳挠腮。

⑨“唉!我那可怜的姐姐啊!”父亲的话里带了哭音,“你爷爷的原话是,‘舍小家,保大家’,用你大姑的命,换整个连队的命。否则,整个连队不仅走不脱,还可能会全军覆没!”说到这里,我看见父亲把烟头掐灭,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你爷爷把你大姑从你奶奶怀里抱过来,让大家穿过这片密林,朝东走,他往西去,天黑前,所有人在弥河滩会合。接着,他便大步流星地向南山方向奔去。

⑩后来,我证实了父亲的说法。南山的东北方向,确实有一大片革果林,以此为界,穿过革果林往东,是蜿蜒流淌的弥河及河两岸密密匝匝的杨树林;革果林的西面,则是乱石岗,越过乱石岗,就是南山。南山上杂木丛生,尤其是每年霜降前后的红叶,像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又像层林尽染的血海。漫山遍野,一望无际的红啊!很容易令人溢出眼泪来。

⑪爷爷抱着他的第一个孩子,穿过乱石岗,走进红树林,像是走进了火海,走进了鲜血染成的红树林。孩子啼哭不止,枪声吆喝声也越来越近了,他不由得加快脚步,登上南山的一处高坡,这才停了下来。他把孩子搁在一块石板上,因为啼哭,孩子小脸通红,任由鼻涕眼泪在脸上滂沱。爷爷摸摸孩子的脸蛋,抹了一把泪,然后,迅速离开。鬼子很快就围了上来,定睛一瞧,原来只是个婴儿,这才发觉上当了。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嚎,婴儿的声音消失在红树林里……

⑫连队安全转移了,但天黑前,爷爷并未跟连队会合。入夜之后,爷爷借助皎洁的月光,返回了南山,在那块大石板附近,他看见了被鬼子杀害的孩子,他浑身颤抖,掩面而泣。次日,附近的村民发现了山石上凝固了的血迹,一棵柏树下,有一抓新添的黄土。

⑬我从未见过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和奶奶都过世了。关于他们的故事,大都是从父亲或村里人口中了解到的。对我大姑的事情,他们所知甚少,毕竟那是一个仅在世上存在了六个月的婴儿。但是,她也是我所知道的我们那个地方年龄最小的烈士。

⑭八十多年过去了,我跟父亲当年的那段对话,仍牢牢地记在我的心里,当然,话题仍是关于我大姑的。

⑮“如果我大姑能够活下来,不知道爷爷会给她起个什么名字?”

⑯“你二姑叫金穗,你三姑叫银穗,你大姑……应该叫玉穗吧!”

⑰“玉穗?这个名字不好听,不如叫麦穗。”

⑱“一个小孩子,你懂什么?一边儿去!”父亲瞪着眼珠子,大声呵斥我。

⑲大姑牺牲时葬在了柏树下,我便把那棵柏树当作我大姑的墓碑,逢年过节,我都登上南山看看我大姑。

(选自《小说林》2023年第2期,文/史鑫,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问题。

山里的春天

孙犁

①这天,从家乡来了一个人,谈了半天家里的事,我很惦记家里的生活问题,他说一切很好。我高兴地要请他吃饭,跑着各家去买鸡蛋,走到一个人家,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坐在炕沿上,哭丧着脸,在她怀里靠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子。我说:

②“老乡,有鸡蛋啊,卖给咱几个?”

③她立时很生气地喊叫起来:

④“没了,还有什么鸡蛋?”

⑤我说:

⑥“我是问一问你,没有就算了么!”

⑦她还是哭丧着脸不搭理。

⑧我走了出来,吃过午饭,送走客人,村长来找我,说是叫我去给一家抗属翻沙。我两个走到村东,过了河滩,到了一方堆着石沙的地里,村长说:

⑨“就是这块地,男人到咱们队伍上去了,这块地去年叫水冲了,你给她把这沙子挑到四边去,好种玉茭

①辛苦你了,回头我叫她给你送水来。”

⑩说完,村长笑一笑走了。我把军装上衣脱下,同皮带手枪挂在地边的一棵小枣树上。这时已是暮春三月,枣树快要长叶儿,河滩上的一排大杨树,叶子已经有铜钱大了,绿油油的。

⑪我开始把沙子翻起来,然后铲到筐里,挑到地边,堆成土埝,叫夏天的水冲不到地里来。

⑫今天工作很高兴,一大担沙土挑起来,也觉得轻松。

⑬起晌的时候,我看见远远走来一个妇女,左手拉着一个小孩,右手提着一把水壶,我想是主人家给我送水来了,走近一看,原来就是上午为买鸡蛋和我吵嘴的那女人。她一见是我,脸上有点下不来,后来才说:

⑭“原来求的是你啊!”

⑮我说:

⑯“原来是你的地啊!”

⑰她把水壶放下,对我说:

⑱“上午,你赶得不巧,我正生气。你看人家有人的,有的种地了。咱这地还没起沙子。前半天,我拉着孩子来一看这个地这样费劲,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怎么会种上,就生起气来,正在心里骂我们当家的,撇下大人孩子不管,你就来了,我那时一看见你们这当兵的就火了。”

⑲我说:

⑳“我们当兵的可没得罪你呀。”

㉑她说:

㉒“你没得罪我,我是恨我们那个当兵的。”

㉓我问:

㉔“他走的时候没告诉你?”

㉕她狠狠地说:

㉖“人家会告诉咱?头一天晚上,人家说去报个名,一去就没回家。第二天,我到区里去给人家送衣服鞋袜,人家还躲着不见哩。”

㉗我一听她这样说,想起自己从军的事,笑了。那一年,我们全村的青年抗日先锋队说到村外开会,排上队就去参加了学兵营,家里人听见,急了,母亲说:“你们再到家里睡一夜再走,没人拉你们啊!”可是我们谁也不听,头也不回跑了。第二天,媳妇们也凑了一队,仗着胆子,给我们送衣服,我们藏起来,叫她们放下回去。她们说:“只是见一下,谁拖你们的尾巴哩。”可是我们死也不见。

㉘我喝了几口水,就又开始翻沙。在挑的时候,女人已经拿起铁铲,替我装筐。她看我能挑那么重的东西,就问:

㉙“你在家里也种地?”

㉚我说:

㉛“种地,我有三亩菜园子。”

㉜她又问:

㉝“家里有大人孩子吗?”

㉞我说:

㉟“有,一个老婆,一个女孩子,今年六岁了。”

㊱她惊异地看了看我,又叹了一口气说:

㊲“都是这样的吗?你就不惦记你的大人孩子,她们在家里不骂你呀?”

㊳我说:

㊴“她不骂我,今天才从我们家乡来了个人,她还捎口信给我说:好好抗日,不要想家,你抗日有了成绩,我和孩子在家里也光荣,出门进门,人家都尊敬。”

㊵我说到这里,那女人的脸红了一下,她说:

㊶“呀,你家里的进步!”

㊷我说:

㊸“我们那里有敌人,村边就是炮楼,她们痛苦极了,她恨敌人,就愿意我在外面好好抗日。”

㊹女人说:“有人给她种地吗?”

㊺我说:“家乡来的人说:一到春天,不用她说话,就有人给她种上了,一到该锄苗的时候,不用她说话,就有人给她锄去了;秋天,她的粮食比起别人,早打到屯里。我在家的时候,是我一个人种地,忙得不行,现在是有好多人给她耕种。我们八路军的弟兄,比亲弟兄还亲,他们在那里驻防,打敌人,知道我不在家,就会替我去种上地,照顾我的大人孩子,和我在家一样。”

㊻这时候,这女人才真正眉开眼笑了,她说:

㊼“刚才我还觉得辛苦你,自己不落意,这样一说,你和我们当家的是一家人,他要住在你们村里,也准得给你家里去帮忙吧?”

㊽我说:“一定,我们八路军就是这样一个天南海北的大家庭。你明白这个道理,你就不用惦记他,他也就不再惦记你们了。”

㊾这时候,女孩子跑到小枣树下面,伸手去够那枪,又回过头来望望我,望望她母亲。我放下担子过去,哄着她穿上我那军装上衣,系上皮带,把枪放在她那小手里,那孩子就像一个小战士一样,紧紧地闭着小嘴。对面的母亲,响亮地笑了。

一九四四年

(有删改)

【注】①玉茭子:玉米。

现代文阅读Ⅱ

自打念小学开始,“丁桂香”就一直在我身边。

我字写得不工整了,恰好被父亲瞄到,他的话就会像鞭子一样甩过来:“丁桂香的字啊,提笔就手拿把攥,跟印出来的一样,你看看你的……”

父亲赶马车帮人运红砖,顺路到镇上的新华书店,帮我买了一本《新华字典》。我觉得字典像块砖头,啃不动,没用过,大半年过去还跟新的一样。父亲又抽过来一“鞭子”:“你看你啊,有福不会享。丁桂香像你这样大,借的旧字典都被他翻卷了边,跟马跑起来时的马鬃一样乱。”

有的时候,父亲赶马车累了,回家会喝点儿“洋河”,可往往他正斟着喝着,却把酒杯往桌上一磕,迷离着眼睛,盯着我的额头狠瞅。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翻白眼定住任他瞅。他指着我的脑门慢条斯理地说:“你这个鬓角啊.头发还是太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动静。给我敞出亮脑门来,像丁桂香的那样宽、那样亮。那敞出来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是机灵劲儿!”

父亲言必称的“丁桂香”,就是他从小学到初中的同桌,家住在东边一个小村。提起他,父亲不仅嘴巴说得热闹,手也不闲着,动辄就指向东方:“就在那儿,不远。”我常在早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恰好看到一轮太阳冒出来.父亲就补一句:“对,就在那个太阳下面一点点。”

其实,那个时候,丁桂香已经不在那个东边的小村,已经远在上海了。我们这两个挨着的村庄,离上海有多远,父亲不知道,他所赶的马车连县城都没去过,至多从一个砖瓦厂到周边的几个小镇。父亲说,丁桂香在上海,还在往上升呢,好多年前他已经是“复旦大学博士后面一点点了”。

等我上了初中,书多了,书包鼓起来,父亲竟把书包右底角磨出一个细小的洞口,说是书太密,让它们透透气。我想,保准是丁柱香这个时期的书包也有个小洞。

等我念到高中,父亲好像不再经常提及丁桂香了。可能那个时期的丁桂香到很远一个镇上读高中,他不熟了。父亲仰面回忆,最后一次跟丁柱香打交道,是他放学路上看到河沟里的鱼吐泡泡,他甩下书包跳河摸鱼,让丁桂香在岸上等鱼。他摸上一条,甩到岸上,再摸到再甩上来。丁桂香蹲在鱼旁,手指却在泥地上画画戳戳。父亲上岸时,看到他竟然是在列算式,把几条鱼身上的鱼鳞片数给算了出来。讲到这里,父亲跟我强调:“要像丁桂香那样,数学一定要钻进去学。”

又过了几年,我们那个苏北小地方不兴用马车运红砖了,父亲那匹老马也拉不动了,我考上了一所名气不太大的大学,在南京。父亲很高兴,说:“之前多亏了丁桂香,往后的日子还长,要靠你自己了。”

送我到县城坐车前两天,他胳膊窝里夹上一条“淮海”,到了五梁家,说要借他家马车用一下——别人家早就把马车卖掉了,只有五梁还留着。那个时候,小村里的拖拉机、摩托车已经满地跑了。我大伯家还买了一辆三轮摩托车,他争抢着要送我去县城。其实,只要到了镇上,花两块钱就有小中巴把你运往县城的大车站。但我父亲执意要用五梁这架马车,送我去县城坐车。

父亲路上跟我说:“丁桂香考到上海去那年夏天,他家的母马下驹了,下驹子的叫声惊天动地,全村人都听到了,明明很痛苦,然而,听上去像是喜声。下了一对小马驹,一匹母马驹卖给了北乡,另外一匹公驹送给了五梁,五梁是丁桂香的表哥。”

原来,父亲借五梁这套老古董马车,还是没脱离开丁桂香。

当影影绰绰能看见县城的楼房时,父亲不再说话,突然扬起了马鞭,手臂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啪”地甩出一记带有回声的响鞭。

这记响鞭也一直打在我的心头,让我在南京念完书,却能在大上海找到一份工作。父亲激动得不行,说:“你竟能跟丁柱香在一个城市工作,真好啊!丁桂香马上要变成一个大人物了。”

有些事,父亲也是听五梁说的,他也几十年没见过丁桂香了。

我帮父亲在网上搜过几次“丁桂香”,查出很多个,有做贸易的,有开修车厂的,还有在老家养鸡的,都跟上海没半毛钱关系。我让父亲去问五梁。五梁听到的最新消息是,丁桂香最近的研究领域跟飞机有关,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总之事情很大,表弟很忙。五梁也是听他表哥丁兰承说的,丁兰承是听在上海打工的弟弟丁荷承说的。我受到两个名字的启发,搜“丁桂承”,百度上头条就是,有证件照,脑门很宽、很亮,1960年出生,复旦大学博士后,微纳米传感器国家重点研究室负责人,国家大飞机传感科研攻关带头人。后面,还有他的电子邮箱。我明白了,“丁柱香”只是在村庄叫开了的小名,他在大上海叫“丁桂承”。

我决定给“丁柱香”写一封邮件,约一个时间,去看看他。但我该跟他说什么呢?

文学作品阅读;阅读下面语段,完成小题。

寻春

①迎着早春的轻寒,或野游,或山行,多么好啊。也许,早春的景色过于素淡了;可也正因为还没有万紫千红的撩拨,才更宜于漫步、沉思……

②趁个假日,我出了城,径自寻春去了。

③“山带去年雪,春来何处峰?”眼前,蓟塞披沙,燕山负雪,该上哪里去寻春呢?又寻春的什么呢?……嗯,春的影子么,该是绿的。如果找见了大地上最初的一小片草地,那就一定是春天刚刚落脚的地方。春天必在那里。

④不上田间小路,我只朝着旷野走去。

⑤微风挟着寒意,卷地而来。这大概是朔气的余威了。“燕北地寒生草迟”,低眉所见,尽是些隔冬的衰草,谁知有没有一两株敢于破土而出的小草?即使有,怕也不易找见……

⑥穿疏林,过小桥,桥下流水无声,慢吞吞的,仿佛刚才融没了最后一片残冰,那满怀凝冻的迟疑,还没散尽……我不禁责怪起自己来:虽说是早春之游,也未免太早了。但是,既来之,则安之——走吧。

⑦渐渐地,云雾中的山峰越来越清晰了。到了山脚下,有大石如卧。近前转身坐定了,无意间,向着来路抬眼一望……怎么?远处,小桥头,疏林边,那旷地上,竟泛出一片新绿!仔细看去,还含着几分鹅黄——好嫩,好新鲜。可那旷地,分明是我才经过的,来时没见一芽新草。莫非不早不迟,正当我才上了小桥那阵儿,就在我背后,(A)春天,悄悄儿地飞落在林边了?……我猛地站起来,朝着那片草色奔去。

⑧小桥下,流水依然迟迟的;林边旷地,又在脚下了。仍旧是几许衰草,一带疏林。莫不是春天怕这里寒肃,刚落脚,竟又携着她那青青的影子,一同飞去了?

⑨哦,这不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

⑩重又跑回山脚下,大石跟前;转身再放眼望去,可不,那疏林边,草色依稀,似乎比刚才又浓了些,也扩展了些。“草色遥看近却无”。这早春草色,为什么只可遥看呢?回想一路所见——是了,说是来寻春,却只低眉顺目,眼界自然仅限于咫尺间了。“燕草如碧丝”,走三五步难见一两芽,何况还有衰草杂陈呢。若是放眼望去,那些萌芽,就算是一个个微绿的质点吧,那么,这十里平川,尽收眼底,那质点,也该不可胜数了。无数个微绿的质点,横行纵漫,就密了,草色也浓了——瞧那边,好一抹新绿。衰草的憔悴,被欣欣然的生机淹没了。

一霎间,这一抹新绿似乎浸润了我的全身,染绿了我的每一个细胞。我似乎寻到了春天的步履。

⑫真的,就连野游,都需要扬眉放眼,才能从无数点刚刚破土的萌芽上面,看到无边的春色。那么,对于生活呢……在人生的道路上,在斗争的历程中,总会有阴霾、霜雪,但是,尽管朔气如磐,时间却没有一瞬的凝固。“今朝腊月春意动”。这是诗意,也是万古不灭的规律。而正当风雪弥天的时刻,谁能在胸怀深处寻到那最初的一抹新绿,用自己的心去暖它,催促它,谁就会拥有一个芳草连天、艳阳满地的内心世界。心里有一个春天,那就往前走吧。诗云“燕山雪花大如席”,哪怕真是“大如席”的燕山雪花砸到热腾腾的胸膛上,也将立刻消融。如果谁的内心的春光与大地上第一抹草色连成一片了,那就把步子迈得再大些。这样的步子,每一落地,都会铿锵作响;路旁的花蕾呢,也将应声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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