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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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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清远市2019-2020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老三已上了床。瑞宣把他叫起来,极扼要地把王排长的事说给他听。老三的黑豆子眼珠像夜间的猫似的,睁得极黑极大,发着明亮的光。

    “我们一定要救他!”瑞宣虽然也兴奋,但还保持着平静,不愿因兴奋而鲁莽,因鲁莽而败事,“我已经想了个办法,不知道你以为如何?”

    老三跳下床,仿佛马上就可以把王排长背出城:“什么办法?大哥!”

    “先别急!这事得详细商量商量,这不是闹着玩的事!”瑞宣冷静地坐在床沿上。

    “三弟!我想啊,你可以同他一路走。”

    “那好极了!”老三又立起来。

    “这有好处,但也有坏处。好处是王排长既是军人,只要一逃出城去就一定有办法找到军队。坏处呢,他的举止神态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他要出了岔子,你也得跟着遭殃!”

    “我不怕!”老三的牙咬得很紧,连脖子上的筋都鼓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怕。”瑞宣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说,“有勇无谋可办不成事!我们死,得死在晴天大日头底下,不能窝窝囊囊地送了命!我想去找李四爷去。”

    “他是好人,可是对这种事他怕也没什么办法吧!”

    “我——教给他办法!只要他愿意,我想我的办法还不算很坏!”

    “什么办法?”老三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李四爷要是最近给人家领杠出殡,你们俩都身穿重孝混出城去,大概不会受到检查!”

    “大哥!你真有两下子!”老三跳了起来。

    “你安静点!别教大家听见!出了城,你就听王排长的,他是军人,必能找到军队!”

    “就这么办,大哥!”

    “你愿意?”

    “愿意!”

    “不后悔?”

    “我自己要走的,后悔什么吗?况且,别的事后悔,这种事——不作亡国奴——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瑞宣沉静了一会儿才说:“我是说,逃出去以后,也不是由地狱上了天堂,以后的困难估计还很多很多呢。前些日子我不准你走,就是这个意思。真正的英雄是无论遭多少罪也不灰心的!三弟,记住了,在国旗下吃粪,也比在太阳旗下吃肉强!”

    老三望着大哥,坚毅地点了点头。

    “好,我找李四爷去。”

    李四爷已经睡下了,瑞宣现把他叫起来,把来意简单地告诉了他。

    “老大,你到底是读书人,想得很周到!”老人低声说,“城门上,车站上检查得极严,实在不容易出去。当过兵的人身上好像全有记号,日本人一眼就认出来,教他们抓住,准杀头!出殡的,连棺材都要在城门口教巡警拍一拍,不过穿孝的人倒还没有受过多少麻烦。这件事交给我了,明天就有一档子丧事,你让他俩一清早跟我走!”

    这时候,老三在屋里兴奋得不得了,他恨不能一步跳出城去,加入军队去作战。这时他听见妈妈咳嗽了两声。他的心立时静下来。可怜的妈妈!只要我一出这个门,恐怕就永远不能相见了!他轻轻地走到院中,一天的星星,天河特别白。他想去看看妈妈,跟她说两句极贴心的话。但他走到南屋的窗外,却没有勇气进去。在平日,他万也没想到母子关系能变得这么亲切。他常常对同学们说:“青年人就像一只雏鸡,生下来就能离开母亲自己掘食儿吃!”可现在,他却木在那里。他决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但他想告诉母亲,儿子并不是一只雏鸡。立了好半天,他听见妈妈在跟侄子小顺儿说:“顺儿啊,你可真像你三叔小时候的样子。”他感到腿有点儿软,用手扶住了窗台。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么仓促地离开年迈的母亲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他想起日本人的另一罪恶——多少母子,多少夫妻,将无情地别离,甚至是永久别离!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返回屋里。

    瑞宣从外面回来,直奔老三屋中。

    “怎样,大哥?”

    “明天早上走!”瑞宣好像筋疲力尽似的,一屁股坐在炕沿上。

    “明——”老三的心跳突然加快。以前大哥不许他走,他着急;现在他又觉得事情来得这么突然,什么东西都没预备。半天他才问:“带什么东西呢?”

    “啊?”瑞宣仿佛把刚才的一切都忘记了,眼睛盯着弟弟,答不出话来。

    “我说,我带什么东西?”

    “噢!”瑞宣听明白了,想了一想:“就带点儿钱吧!还有——,带好你的心,永远带着!”他还有千言万语,要嘱告弟弟,可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摸出钱袋,他的手微颤着拿出三十块钱的票子来,轻轻放在床上,然后站起来把手搭在老三的肩上,细细地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可是却闭了嘴,一扭头轻轻地出去了。

    瑞宣怎么也睡不着。北平陷落那天,他也一夜未曾合眼。但是,那一夜,他只觉得什么也抓不住。现在,他才真感到国家跟自己的关系是那么紧密。人们须把父子兄弟朋友的亲热与感情都放在一旁,而且只有摆脱了这些最难割舍的关系,才能肩起更大的责任。他把过去的一切都想起来,却想不出明天是什么样子。

    妻子睡熟了,瑞宣又穿上衣服,找老三去。

    他们一直谈到窗户发白,然后悄悄溜了出去。

    李四爷早已等在门口。

(节选自老舍《四世同堂》,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老三曾说年轻人就像鸡雏,而临走前,他又想跟妈妈说自己不是鸡雏,这并不矛盾,前者反映出他要自立,后者反映出他与妈妈难以割舍的亲情。 B、李四爷是个厚道人,也是个很老练的人,他之所以爽快地答应帮忙,一是看重跟瑞宣兄弟的交情,二是考虑到这么做没什么危险。 C、小说细节描写很出色,当老三听到妈妈说“顺儿啊,你可真像你三叔小时候的样子”时,腿就软了,这反映出他对母亲深深的歉疚之情。 D、小说的结尾很有特色,一方面照应了前文,另一方面也反映出李四爷对这件事胸有成竹,还暗示出老三和王排长肯定能顺利出城。
(2)、三弟要走了,瑞宣叮嘱他说:“带好你的心,永远带着!”试分析这句话的深刻意蕴。
(3)、结合小说内容,简要分析“瑞宣”这个人物性格特征。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练习。 

囚绿记   (陆蠡)

①这是去年夏间的事情。

②我住在北平的一家公寓里。我占据着高广不过一丈的小房间,砖铺的潮湿的地面,纸糊的墙壁和天花板,两扇木格子嵌玻璃的窗,窗上有很灵巧的纸卷帘,这在南方是少见的。

③窗是朝东的。北方的夏季天亮得快,早晨五点钟左右太阳便照进我的小屋,把可畏的光线射个满室,直到十一点半才退出,令人感到炎热。这公寓里还有几间空房子,我原有选择的自由的,但我终于选定了这朝东房间,我怀着喜悦而满足的心情占有它,那是有一个小小理由。

④这房间靠南的墙壁上,有一个小圆窗,直径一尺左右。窗是圆的,却嵌着一块六角形的玻璃,并且在下角是打碎了,留下一个大孔隙,手可以随意伸进伸出。圆窗外面长着常春藤。当太阳照过它繁密的枝叶,透到我房里来的时候,便有一片绿影。我便是欢喜这片绿影才选定这房间的。当公寓里的伙计替我提了随身小提箱,领我到这房间来的时候,我瞥见这绿影,感觉到一种喜悦,便毫不犹疑地决定下来,这样了截爽直使公寓里伙计都惊奇了。

⑤绿色是多宝贵的啊!它是生命,它是希望,它是慰安,它是快乐。我怀念着绿色把我的心等焦了。我欢喜看水白,我欢喜看草绿。我疲累于灰暗的都市的天空,和黄漠的平原,我怀念着绿色,如同涸辙的鱼盼等着雨水!我急不暇择的心情即使一枝之绿也视同至宝。当我在这小房中安顿下来,我移徙小台子到圆窗下,让我的面朝墙壁和小窗。门虽是常开着,可没人来打扰我,因为在这古城中我是孤独而陌生。但我并不感到孤独。我忘记了困倦的旅程和已往的许多不快的记忆。我望着这小圆洞,绿叶和我对语。我了解自然无声的语言,正如它了解我的语言一样。

⑥我快活地坐在我的窗前。度过了一个月,两个月,我留恋于这片绿色。我开始了解渡越沙漠者望见绿洲的欢喜,我开始了解航海的冒险家望见海面飘来花草的茎叶的欢喜。人是在自然中生长的,绿是自然的颜色。

⑦我天天望着窗口常春藤的生长。看它怎样伸开柔软的卷须,攀住一根缘引它的绳索,或一茎枯枝,看它怎样舒开折叠着的嫩叶,渐渐变青,渐渐变老,我细细观赏它纤细的脉络,嫩芽,我以揠苗助长的心情,巴不得它长得快,长得茂绿。下雨的时候,我爱它淅沥的声音,婆娑的摆舞。

⑧忽然有一种自私的念头触动了我。我从破碎的窗口伸出手去,把两枝浆液丰富的柔条牵进我的屋子里来,教它伸长到我的书案上,让绿色和我更接近,更亲密。我拿绿色来装饰我这简陋的房间,装饰我过于抑郁的心情。我要借绿色来比喻葱笼的爱和幸福,我要借绿色来比喻猗郁的年华。

⑨绿的枝条悬垂在我的案前了,它依旧伸长,依旧攀缘,依旧舒放,并且比在外边长得更快。我好像发现了一种“生的欢喜”,超过了任何种的喜悦。从前我有个时候,住在乡间的一所草屋里,地面是新铺的泥土,未除净的草根在我的床下茁出嫩绿的一芽苗,草菌在地角上生长,我不忍加以剪除。后来一个友人一边说一边笑,替我拔去这些野草,我心里还引为可惜,倒怪他多事似的。

⑩可是每天在早晨,我起来观看这被幽的“绿友”时,它的尖端总朝着窗外的方向。甚至于一枚细叶,一垄卷须,都朝原来的方向。植物是多固执啊!它不了解我对它的爱抚,我对它的善意。我为了这永远向着阳光生长的植物不快,因为它损害了我的自尊心。可是我系住它,仍旧让柔弱的枝叶垂在我的案前。

⑾它渐渐失去了青苍的颜色,变成柔绿,变成嫩黄,枝条变成细瘦,变成娇弱,好像病了的孩子。我渐渐不能原谅我自己的过失,把天空底下的植物移锁到暗黑的室内;我渐渐为这病损的枝叶可怜,虽则我恼怒它的固执,无亲热,我仍旧不放走它。魔念在我心中生长了。

⑿我原是打算七月尾就回南去的。我计算着我的归期,计算这“绿友”出牢的日子。在我离开的时候,便是它恢复自由的时候。

⒀芦沟桥事件发生了。担心我的朋友电催我赶速南归。我不得不变更我的计划,在七月中旬,不能再留连于烽烟四逼中的旧都,火车已经断了数天,我每日须得留心开车的消息。终于在一天早晨候到了。临行时我珍重地开释了这永不屈服于黑暗的囚人。我把瘦黄的枝叶放在原来的位置上,向它致诚意的祝福,愿它繁茂苍绿。

⒁离开北平一年了。我怀念着我的圆窗和绿友。有一天,得重和它们见面的时候,会和我面生吗?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血乳

于中飞

    灾难来临的那一刻,她正给孩子擦洗身子。

    5月的阳光很灿烂,从门缝窗棂间挤进来,在浴盆里跳跃成一片耀眼的白。孩子咯咯笑着,舞动着圆滚滚的小胳膊,憨态可掬。抚摸着孩子白白嫩嫩的肌肤,她心田里漾起阵阵温热的涟漪。

    一切是那么的突然,她刚站起来伸展一下腰身,脚下的地板就猛烈地摇晃起来。桌上的洗澡用具稀里哗啦撒了一地,接着,门窗变形了,墙壁裂开了,房顶上的漆皮大片大片地脱落。地震!她脑子里念头一闪,俯身抱起孩子朝门口跑,不想,脚下一滑,她跌倒了。还没等她爬起来,轰隆一声,房顶便坍塌下来了……

    孩子嘹亮的哭喊声惊醒了她。借着透过楼板缝隙的一丝微弱的光线,她看到眼前一片狼藉,残砖断瓦,灰尘弥漫。洗澡间窄小的空间救了她和孩子。一块楼板斜刺里架在墙壁上,形成一个夹角,使她和孩子幸免于难。但她的双脚却被楼板死死地卡住了,疼痛难忍,丝毫动弹不得。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后,她吓坏了,扯着嗓子喊救命,又腾出手来疯了似的拼命去推那楼板,但都无济于事。

    废墟中到处是哭喊声、呼救声、呻吟声。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她也禁不住失声痛哭。她才22岁,她不想死。

    孩子哭累了,在她怀里酣然入睡,她被压的双脚开始变得麻木,嗓子干得冒烟,原本清醒的大脑也变得昏昏沉沉。

    不知什么时候,孩子又醒了,挥舞着小手在她怀里乱抓乱挠。她知道,孩子饿了,可到哪里去弄吃的呢?

    她摸索着擦去孩子脸上的泪水,指尖拂过孩子的小嘴时,被孩子一口含住,吧唧吧唧地吮出响来。她鼻子一酸,眼泪又出来了:可怜的孩子,你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命运不该对你我如此残忍啊!

    天,黑了又亮,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双脚已完全没了知觉,脑袋嗡嗡作响,眼皮沉甸甸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一点一滴地从身体里流逝。

    四十多个小时后,救援队在瓦砾堆里发现了她的尸体。她趴在地上,双肘撑地,整个上半身向前匍匐着,样子很古怪。当人们搬动她那还温热的身体时,突然惊奇地发现,她的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孩子!孩子毫发无损,闭着眼睡得正香。就在人们惊叹于生命的奇迹时,有武警战士发现,孩子妈妈的十个手指尖竟都结了血痂!

    原来,做妈妈的咬破了自己的指头,用鲜血延续了孩子的生命!

    再次审视弱小的她,人们的内心被什么东西触动着,泪水在人们的脸上恣意纵横,几个年轻的武警战士背过脸呜呜地哭出声来。

    ——其实人们并不知道,她只是医院的实习护士,上岗才3天。她没有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还没找。那个孩子,是她的一个普通病人。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像白云一样飞翔

韦如辉

    耐耐放学了,走在傍晚的山岗上,身后跟着来迎他的狗儿大黄。

    山岗静静的,密实的树林静静的,碧绿的草丛静静的。不远处,潺潺的小河静静的。

    眼前的景象迷住了耐耐。

    他放下肩膀上的书包,找一块平坦的地方坐下来。

    静,出奇地静。怎么会这么静呢?耐耐想。往年可不是这样,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至少,会有几只蛐蛐儿,附和着风声哼唱。

    耐耐头枕着双手躺下来。天空的蓝很近,几丝白云在蓝蓝的大海里划着船儿。

    没有风浪,船儿在耐耐的眼里飘啊飘。

    耐耐想,船上都坐着谁呢?要是妈妈坐在船上就好了。

    妈妈怎么可能坐在船上呢?耐耐记得,妈妈是开春坐一辆大巴车走的。大巴车冒着黑烟,颠簸着一路远去。耐耐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哭喊着,号叫着,哀求着:妈妈别走!妈妈别走!

    可是,妈妈们还是走了,被狠心的大巴车驮走。妈妈们能够听懂小伙伴们的话,大巴车听不懂,大巴车开足马力,绝尘而去。一开始,耐耐还能看到探出车窗的妈妈,后来只能看到一溜黑烟。

    妈妈这一走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或许三年,耐耐才能见上或许一面,或许两面,或许三面。多多的妈妈走了十年,没回来过一次,多多也没见上一面。小伙伴们都说多多可怜,

    恐怕一辈子也见不着妈妈了,多多每次都哭得一塌糊涂。小伙伴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多多的哭声止住。多多太可怜了,自己比多多强多了。耐耐想,再过268天,妈妈又回来了。

    妈妈说回来就回来,真的回来了。这次,妈妈坐着船儿回来。船儿慢慢悠悠向耐耐划过来。

    妈妈站在船头上,手里挥舞着一条红丝巾。妈妈喊,耐耐,你看到我了吗?我是妈妈。

    耐耐揉了揉眼睛,向喊声望去。可是,眼睛模糊了,看不见。怎么会看不见呢?明明听到妈妈的喊声了。难道是昨天晚上看电视熬了夜,眼皮打架了?耐耐又狠狠地揉了揉,恨不得将肿胀的眼皮揉碎了。

    终于,耐耐看到了船儿,看到了一条红丝巾,在船头上挥舞着,好像一团流动的火焰。耐耐还看到了一个人,穿着白白的衣裳,飘着长长的头发。她是谁?妈妈吗?妈妈怎么可能像仙子一样漂亮呢?

    妈妈个头不高,皮肤黝黑,尤其一双在车间忙碌的大手,厚实、粗糙、常年布满裂纹。

    船儿越划越近,喊声越来越响亮。耐耐,我是妈妈啊,难道你不认识妈妈了吗?

    耐耐想,外面的世界真神奇,妈妈变漂亮了,自己都不认识了。

    耐耐在胸腔里憋了一股气,不由自主地喊了声妈妈。可是,这一声妈妈喊得不够敞亮,仿佛一只蚊子的叫嚷。

    而妈妈听得很真切,她激动得跳起来,船儿晃荡着。耐耐喊,妈妈,小心!

    妈妈下了船,上了岸,快速地奔跑着,一把将耐耐抱在怀里。

    妈妈眼泪汪汪地问,耐耐,想妈妈吗?

    耐耐看着妈妈的眼睛,点点头。

    妈妈又问,耐耐学习好吗?

    耐耐先点点头,接着自豪地回答,这次考试了,语文98分,数学99分。

    妈妈再问,奶奶的饭做得好吃吗?

    耐耐想说,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没有妈妈做得好吃。有一回,奶奶做米饭,虫子都没有拣出来,碗里好多虫虫哟。而耐耐没说,耐耐知道奶奶已经瞎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还经常流浊水。耐耐告诉妈妈,奶奶做的饭好吃。你看你看,我都吃胖了哩。耐耐掀开衣襟,露出发面馍一样的肚子。

    妈妈流泪了,泪水落在耐耐的身上、脸上、肚皮上,泪水湿湿的,温温的,滑滑的。妈妈又抱着耐耐亲啊亲。耐耐的身上、脸上、肚皮上,湿湿的,温温的,滑滑的。

    耐耐睁开眼睛,妈妈突然不见了,连那只小船儿也不见了,蓝蓝的天空开始变黑变暗,几颗星星眨巴着眼睛。

    大黄正用它温热的舌头,非常卖力地在他身上、脸上、肚皮上舔舐着。耐耐刚才睡着了,做了个在白云里飞的梦……

(选自《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屋头青瓦是谁家

潘新日

    ①一场雨,让寄居的小城隐在淡淡的雨雾中,临窗而立,瓢泼的雨把楼下的青瓦洗得清亮,雨水顺着瓦楞流着,在檐下挂起了一条条银丝,清脆的雨滴声里,溅起了思乡的水花,朦胧里似曾看见了青瓦上的故乡。

    ②夏天的雨下得如此急,甚至楼下的阿婆来不及收院子里的衣服,我木然地看着阿婆迈着祖母一样蹒跚的脚步,在院子里奔忙,脚下踩着家乡一样的韵味。这个时候,我会庆幸自己住的楼下还有一片这样的风景,幽深的小巷里,几十排青砖黑瓦的老房子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弥漫着民国的韵致,祖先的味道。

    ③这样的天气里,我可以在雨中细细品味故乡的味道,精心昤听雨中的精彩。雨滴拍打着青瓦,犹如奏响了一曲美妙的轻音乐,雨声里有我梦里的家,有我青砖黑瓦的童年。瓦楞间的青苔和一棵棵直起腰身的野蒿,还有散落在小巷里的一朵朵红的、蓝的、七彩的伞花,一切都那么相似,一切都那么亲切。异乡里,古巷就是一条长长的藤,一头连着故乡,一头连着南方夜空中最广阔的宁静和最深沉的安详。

    ④真的没有想到在这样的闹市里还会有这样的一片天地,和家乡的情调如此相近,只是少了青山秀水。如此,那无边的乡愁也变得淡然了,虽然身处异乡,却因了这些故乡一样的青瓦而内心殷实,充盈着幸福和快乐,不管这家园是地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我都很知足。

    ⑤在江南这一排排青瓦覆盖的老房子里,已经摒弃了民国所有的遗风,已找不到故乡古村落的封闭和凋残,它把古朴的身影遗落在繁华里,在城市的节奏里呼吸、生活,除了青瓦本身的年龄和记忆,所有的都融进城市的心跳里。

    ⑥雨中的青瓦格外别致,这些城市里的隐士把青衫和旗袍压进箱底,让梅雨的叮咛慢慢发霉,长出许多思念来,一片青瓦,一块历史,一片浓得化不开的乡愁,在小巷里弥漫。我想起戴望舒,想起丁香一样的女孩,想起民国的油纸伞,但此时花开已没了旧人。

    ⑦不过,我还是喜欢家乡的青瓦房,没有拘束,可以自由地敞开胸怀,让细细的炊烟顺着风远行,流浪的身影里,有瘦弱的文人,有迁徙的商旅,有远嫁的红颜,在这样的青瓦泪里思念着,怀旧着,他们在青瓦覆盖的木格子窗棂边沉吟、思念,古诗词里的张继、李商隐带着古风,流下了思乡泪水。

    ⑧时常,我会把青瓦当做一部旧书,把它当成故乡老家的屋子,在亲切和畅想中阅读乡愁。我相信很多人都有心中的家园,任何一处青瓦覆盖的老房子都有家乡的味道,都能生出家的温馨,天南地北,青瓦就是流浪的历史,任何建筑都无法代替的历史,当然,加上木门边的蓑衣和斗笠、檐下的农具,堂屋里雕花桌案上的青花瓷坛,案头上的线装书,这些民间的朴实记忆沉淀了一个地方的丰厚底蕴,我喜欢。

    ⑨青瓦也是历史中发黄的名片,它们静静地点缀在各个角落,有名的,没名的,都一样的厚重着,抵达游子的内心深处。如角直、周庄、鲁镇、凤凰、木渎、同里、乌镇、西塘、宏村、大理、婺源,院落有乔家大院、李家大院、刘家大院,大的有古城的城楼,小的有不同时代的县衙,文人雅士里有丰子恺的缘缘堂;有戏院、有宗祠、有寺庙。总之,那些与青瓦有关的建筑细节,花窗、飞檐、雕梁和隔扇,早已脱离了一般意义上的建筑点缀,成了一种文化抑或精神上的指向,指向古典,指向旧梦,幻化出生活的七彩来。

    ⑩青瓦上的故乡是遥远的乡愁、是故乡的低语、是亲人的倾诉,是童年的遥想、是民间的歌谣,是农历里的季节,是婉转的鸟鸣,是唐代李义山缠绵的“巴山夜雨”,是宋朝柳三变萧瑟的“秋风斜雨”,是陆放翁清新的“杏花小雨”,古人如此,今人也如此。雨声里,我把目光久久地定格在凝重的青瓦之上,看着它们在故乡的思绪里静静地被雨声浸润。

    ⑪雨声敲打着青瓦上的思乡曲,茫茫雨色里,市声繁华,又有谁能掩掉喧嚣的尘世,看到青瓦上的故乡呢?纵使青瓦逐渐淡出我们的视野,而那记载着前世风雨的故乡依然清晰,是我们永远的家。

    ⑫屋头青瓦是谁家?无论在哪里,我敢说,青瓦上的故乡是民国留存的旧照片,在传统和现代之间,是最软的乡情,是最硬的风骨。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朗读者

杨军民

    买完车票,时间尚早,她找了一处座位坐下来。一抹阳光从敞亮的车站候车室窗户射进来,亮丽而温暖。她再一次掏出手机确认一下时间,习惯地将手机装入夹克衫左下侧的口袋。从放在座位右侧的旅行袋里掏出一本书,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专注地读起来。很久没有读过带入感这么强的小说了。她立即被作者细腻的笔触带入了十八世纪苏格兰高原一个伯爵府邸的傍晚,高高的府邸台阶上,走下来一位十五岁的少年。在作者情景交融的笔触下,那座府邸像一幅精美的油画,恬淡静美朦胧。没有任何预兆的,少年被碎石路上轻微的声响惊扰,悚然回首,一个身材颀长的白色身影向他逼近,包裹了他,让他惊恐晕眩继而陷入一种不能自拔的留恋之中……小说如静静的山涧涌出一股溪流,清澈却水花四溅,宁静却暗流奔涌,细腻的心理描写,悬疑的构思,唯美的景色描写,像面对一桌丰盛的美味大餐,够香够味够爽……

    这时候,有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少年坐在了她的身边。她用眼睛的余光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她却已经被小说的情节感染得无力自拔。少年坐在她的身旁玩手机,游戏的音量开得很大,像一个小型音箱里在发生着一场激战。少年看似盯着手机,眼睛的余光却机警地观察着周围。候车室的人不少,也不多,焦急奔走的,引颈张望的,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匆忙的节奏里透露着井然。少年眼睛更贴近了屏幕,右手脱离了手机,那是一双女人般纤细瘦长的手,比之于妇女丰腴饱满的手指,他的手略显骨感,灵活而有力量。少年似乎更专注于手机的游戏。那只手却忽然如离弦之箭,只觉白光一闪,她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已经被他灵巧地掠过来,落入了他的口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会觉得那双手不是他的,他对手机的专注度始终未有丝毫懈怠,那只手却在执行着与他的神情丝毫无关的事情,像极了孙悟空的分身术。当他心神归一的时候,他又用眼睛的余光看一下四周。发生了什么吗?似乎没有。少年好像已经很深地沉溺了,眼睛依然盯着手机,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对于这些留守的孩子,对他们,我们有什么可以责怪呢?他们在最需要父母的时候,父母却在异乡打工,他们的心灵得不到爱抚,他们像案板上的鱼,干调而挣扎。柔弱一些的孩子因此沉默消沉,刚强一些的孩子会把渴望变成叛逆,甚至会徘徊在犯罪的边缘,他们只是以这些行为来表现自己的无所谓,掩饰心中对爱的渴望。他们带刺,但刺里包裹着一颗温热坚强的心哪!当然,我们也不能怨责那些父母,他们抛下心疼的孩子,带着一腔怀念奔走在流水线上,他们想奠定一些经济基础,他们眼睛里是产品,心里却只有他们的孩子。孩子是他们的信念,每日把疲惫的身体搁在床板上的时候,在疲惫留给他们的哪怕最短暂的间隙里,一定,一定,是他们的孩子在眼前晃动。这是一种牺牲,一种无畏呀!我们无力改变,就让我们拿起电话,哪怕只能说一句话。那么,父母说孩子,爸妈想你了!那么,孩子说爸妈,我想你们了!世界或许会因为这一句话而充满阳光……”

    她忽然念出声来,声音不高不低,临近的人都可以听得见,听得清楚。那声音情感饱满,像春风吹拂着树梢,像划破云翳的一缕阳光,像母亲抚摸着婴儿……

    准备起身的少年聆听着,前后左右的几个人聆听着,车站的喧闹似乎凝滞了,只有她温和而清晰的声音在环绕。

    少年关小了手机的音量,静静地听完了她的朗读。默默地站起来,走出了车站大门,隔着玻璃窗,她看见他把手机把在耳朵上。也许,铃声响起的那边,是他的父亲或他的母亲。

    她这么想着,眼睛有些湿润。作为一名做留守孩子专访的记者,她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个孩子,桀骜不驯的眼神,须臾不离的手机,一只耳朵下晶亮的耳环。

    她把手插进左下边的口袋,手机好好地躺在那里,手机是温热的,有她的体温,当然也有他的。

    时间到了,她准备着行囊,走向站台入口。

    那本被合上的书,翠绿的硬质封皮上,写着《茨威格中短篇小说选》几个仿宋大字。

(《安徽文学)2019年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面具

魏炜

    海森是一个二流演员,他的经纪人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大富翁费德诺聘请他去给父亲老费德诺演场戏。老费德诺病重住院了,费德诺先生本该在医院里陪着他,但费德诺先生很忙,根本挤不出那么多的时间。但他又怕这事传出去会败坏自己的形象,这时他就想到了和自己长得很像的海森。

    海森是个演员,经过两天的练习,已学得惟妙惟肖,就连费德诺先生本人也分辨不出来。再戴上根据费德诺先生的面貌特制的橡皮面具,简直就是费德诺先生再生了。他就和费德诺先生签下了合同,正式演出了。

    第一次走进病房时,海森还有些忐忑,他老老实实地坐到床边。老费德诺先生看到他到来很高兴,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他童年的趣事。海森不敢搭腔,只是在一边不时地应和一句,或是笑笑。但老费德诺先生似乎已经很满足了,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海森看规定陪护的时间到了,就站起身来。老费德诺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乞怜地望着他,“再陪我一会儿吧,我知道你很忙,但我真的想跟你再说说话呀。好吗?”海森看到老人眼睛里那份热切的期待和隐隐的凄楚,不忍拒绝,就又坐到床前。老费德诺先生又说了10分钟,这才和他依依不舍地告别,并热切地要求他明天准时赶过来。

    一出医院,经纪人就递给他一张支票,海森高兴地收起了支票,这时,过来一个年轻人,声称是《太阳快报》的记者,听闻费德诺先生放弃了很多生意,每天都赶到医院来陪伴父亲,很是感动,特地来采访的。

    海森不愧是一个演员,很快就酝酿出了情绪,来了一个现场表演。他诉说了自己对父亲的爱,诉说了父亲对自己的好,说到动情处,还流下了几滴眼泪,感动得记者眼圈儿都红了,不失时机地给他拍了一张大特写。

    第二天一早,费德诺先生就打来了电话,说《太阳快报》登出了那篇专访,非常精彩,有很多人打电话对他表示敬意,还有几个合作伙伴要尽快跟他签订供货合同。他要提高付给海森的酬金,还要把合同期延长。

    之后,海森继续如约赶到医院,慢慢地他不仅听老费德诺先生说话,还给他讲些笑话。老费德诺经常笑得前仰后合,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这天下午,海森像往常一样赶到医院。老费德诺脸色很不好,主治医生告诉海森,老费德诺的血液化验中发现了一种病毒变异。这种病毒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药物可以抑制它,它会要了老费德诺的命。

    海森立刻给费德诺先生打了电话,通报了老费德诺的病情,恳求他抽出一些时间到医院去陪陪老费德诺,这可是他生命的最后几天了。

    费德诺连连推辞:“我没有时间,希望你能多陪陪他,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海森生气了:“费德诺先生,在你的眼里只有钱吗?他是你的父亲,他现在需要你。”

    费德诺也生气了:“不用你来教训我,我知道该怎么做。请你按照合同做,不然……”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海森将面临巨额合同赔款。

    海森给气病了。医生对他进行了全面的检查。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海森开上了玩笑:“你不会是说在我的血液里化验出了变异的病毒吧?”医生点了点头。海森猛地一惊,愤怒地吼道:“费德诺,这个混蛋,他骗了我!他是制药公司的老板,是赫赫有名的病理学专家,他一定猜到了老费德诺身体里的病毒有传染性。这个混蛋,他让我替他得了病!”

    第二天下午,又到了他该去陪伴老费德诺的时间。他本来已经恨透了费德诺,下定决心不再替他装下去了,但时间一到,他就再也坐不住了,还是悄悄溜出医院,换上了行头,戴上了面具,赶到了老费德诺的病房。

    老费德诺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对他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海森笑了:“为什么不来?我听到了好几个笑话,一定要讲给你呢。”

    老费德诺欣慰地望着他,点了点头,眼睛里竟闪烁着泪光。他一挥手,从门外进来两个年轻人,他们是老费德诺的律师。老费德诺对海森说:“先生,请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已经立下了遗嘱,要把财产全部转给你。”

    海森一愣:“你早就看出了我不是你的儿子?”

    老费德诺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辛酸:“儿子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装在了我的脑子里。自打你一进门,我就看出你是假冒的了。但我很喜欢你,孩子。你给我带来了快乐,我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我每天都在盼着你来呢,就连那个可怕的病毒,也被你的快乐赶跑了。我真要谢谢你啊,孩子。”

    海森更是惊愕了:“你都好了?那,那个病毒……”老费德诺得意地笑了:“那是我和医生合演的一出戏,就是要考验考验你,我的孩子。”

    海森心下一松,伸手准备去揭下脸上的面具。

    老费德诺拦住了他:“别揭掉它,孩子。”

    海森愣住了:“你都知道我是假冒的了,我还戴着它干什么呢?”

    老费德诺痛苦地摇了摇头:“你就给我留下这最后的一点儿希冀吧!”

    海森点了点头,重新又把那个费德诺的面具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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