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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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请认真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田野上的白发
刘益善
①母亲50岁后,头发日渐白了。先是两鬓,后来是额前,再后来满头芦花,让我们感到心痛。
②父母都不愿离开家,家里有猪鸡水牛,有房子和责任田。上高中的小弟还要人照顾,患不治之症的父亲不能劳动,里里外外都是母亲一人操持,她头发还有不白的么?
③4月的一个晚上,我搭同事的便车回老家,想看看父母和小弟。到家时已是晚上11点多了,家里没人,门上挂了锁。奇怪,这么晚了,父母到哪去了呢?天气乍暖还寒,夜风吹过,身上有阵阵凉意。朝远处田野望去,怎么回事呀?空旷的田野上有灯火闪烁,不时有阵阵敲盆的声音传来,我信步朝田野走去。
④到了田边,我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夜色里。只见母亲一手提着脸盆,一手握根棒子,敲击着,发出当当的声响。母亲在田埂上蹒跚地转悠,田埂角上放着盏马灯,灯火如豆。田里是平整的秧圃,依稀可见撒下的稻种已经抽出嫩芽。母亲身上披了件破棉袄,手里不停地敲击着。我叫了声母亲,母亲见是我。停了下来,脸上溢着慈祥的微笑。在母亲停下的当儿,有一群黑乎乎的东西冲向秧圃。母亲一见,立刻又敲起来,那黑乎乎的便遣散而去。母亲说今年是少有的奇怪,撒下的稻种一个晚上便被老鼠吃得精光。没有办法,大家只好日夜在田边守着。母亲告诉我,父亲被姐姐接去了,小弟住校,星期天才回,她已经在田边守了三个昼夜了。
⑤母亲和我说话,手里还在敲盆,沿着田埂蹒跚而行。我跟在她后面,心里沉沉的。母亲,您该休息了,把田退了吧!您劳作了一辈子,难道不该享享福么?我知道,我是劝不动母亲的,她离不开她的田野。平时我们劝她,她都说:你们不要管了,这田是不能退的,我做一天算一天,也好照料你爹和你弟。
⑥那个夜晚,我陪着母亲在田野上敲盆赶鼠。母亲的身影在田埂上晃动着,夜色里,只有母亲的白发看得清楚。夜风吹着,母亲的白发在田野上飘拂,飘拂,飘拂出我一脸泪花,飘拂出我又一段回忆。
⑦父亲病倒时,正是乡下大忙季节。母亲忍着悲痛,半夜里起来拔好秧,运到水田里。一早回家服侍父亲吃药,再赶回田里插秧。一大块白晃晃的水田里,只有母亲孤单的身影在移动。随着母亲身影的移动,水田里嫩绿的秧苗一行行地立起来,整齐匀称,像块绿色的地毯。母亲是高明的织工,织着绿色;母亲是勤劳的春蚕,吐着绿丝。
⑧我赶回家帮母亲插秧,到田边时,一块大田,母亲已插完一大半,她太累了,体力不支,已不是弯腰在田里移动,而是双膝跪在泥水里,艰难地爬行。母亲的衣裤没一处干的地方,浑身是汗渍泥水。母亲跪在田里插完一行,又插一行。我含着泪水冲到田里,喊着:“妈,您不该这样拼命!”
⑨母亲见是我,想站起来,努力了两次却未站起。我一把抱起母亲,感到母亲已瘦得皮包骨头。母亲脸上仍是慈祥的微笑,白发被汗水湿透了,沾在额上脸上脖子上。我为母亲拂了拂头发,一阵风吹来,白发在田野里飘拂起来。母亲说:“抢季节要紧啦,这秧早插一天,就能多收一成。”我没说话。把母亲送回家,就跑到田里。没命地插起秧来。我累得腰酸背痛,但一想到母亲的白发在眼前飘拂,想到母亲跪在田里的身影,便觉得不累了,腰也不酸了。我一口气插完大田的秧,哭了……
⑩母亲离开我们三年了,但我忘不了母亲的白发。她的青丝变白发,是岁月的辛劳所染。母亲的白发,装点着故乡的田野,温暖了我的心灵。

(1)、文中叙述了哪两件让“我”心痛的事?

(2)、从某一种修辞角度赏析文中的画线句子
母亲是高明的织工,织着绿色;母亲是勤劳的春蚕,吐着绿丝。

(3)、③段中“空旷的田野上有灯火闪烁,不时有阵阵敲盆的声音传来”一句看似闲笔,实则在文章结构上必不可少,请分析它所起的作用。

(4)、“白发”是全文线索,突出了母亲的什么特点?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情感?

(5)、结合文章内容概括文中母亲的优秀品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生活在水中的哺乳动物

    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以为白鳍豚属于鱼类。其实,它是兽不是鱼。它体温恒定,用肺呼吸,体内受精。胎生哺乳,而且它有猩猩一样发达的大脑。科学家告诉我们,鲸类的祖先是生活在陆地上的原始哺乳动物,后来由于受冰川的袭击,它们不得不迁入水中避难。经过漫长的生物进化历程,演化成完全适应水中生活的特殊类群。

    白鳍豚6岁左右性成熟,母豚一般2年一次怀胎,孕期约10个月,每胎一仔,也有二仔的。幼豚靠母豚带游,有时倚在母豚的鳍翅上戏水,有时钻到母腹吮吸乳汁,活泼有趣。成年白鳍豚雌性比雄性大,雌性身长可达2.5米以上,重达170公斤;雄性长达2.2米以上,重达125公斤。白鳍豚喜群居。通常两三头以上一起出没,幼豚游在中间,大而壮的豚在前后左右相伴。如同长辈呵护着子女,一家几口和谐相处,尽享天伦之乐。

    由于白鳍豚世世代代生活在浑浊的江水里,视觉器官退化。不过,它在大江里却非常灵活。因为它有一套得天独厚的声呐系统。它的前额呈球状隆起,像聚焦的透境,是声呐发射器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就是靠声波回弹来识别目标和捕食猎物的。白鳍豚的皮肤构造也很特殊,皮是双层结构,上有许多管状海绵物质,游动时互相滑动,能减少水的摩擦力。当它快速冲刺时,连全速推进的鱼雷也相形见绌。

科学家说,白鳍豚的价值不仅在于观赏,更重要的是具有仿生学、生物学、考古学、军事学等多学科的科研价值。在我国一级保护动物中,大熊猫、白鳍豚分别被视为陆上和水生保护动物的“旗舰种”,且白鳍豚更为珍贵。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藤野先生

鲁迅

    东京也无非是这样。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望去确也象绯红的轻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的速成班,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

    中国留学生会馆的门房里有几本书买,有时还值得去一转;倘在上午,里面的几间洋房里倒也还可以坐坐的。但到傍晚,有一间的地板便常不免要咚咚咚地响得震天,兼以满房烟尘斗乱;问问精通时事的人,答道,“那是在学跳舞。”

    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如何呢?

    我就往仙台的医学专门学校去。从东京出发,不久便到一处驿站,写道:日暮里。不知怎地,我到现在还记得这名目。其次却只记得水户了,这是明的遗民朱舜水先生客死的地方。仙台是一个市镇,并不大;冬天冷得利害;还没有中国的学生。

    大概是物以希为贵罢。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福建野生着的芦荟,一到北京就请进温室,且美其名曰“龙舌兰”。我到仙台也颇受了这样的优待,不但学校不收学费,几个职员还为我的食宿操心。我先是住在监狱旁边一个客店里的,初冬已经颇冷,蚊子却还多,后来用被盖了全身,用衣服包了头脸,只留两个鼻孔出气。在这呼吸不息的地方,蚊子竟无从插嘴,居然睡安稳了。饭食也不坏。但一位先生却以为这客店也包办囚人的饭食,我住在那里不相宜,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说。我虽然觉得客店兼办囚人的饭食和我不相干,然而好意难却,也只得别寻相宜的住处了。于是搬到别一家,离监狱也很远,可惜每天总要喝难以下咽的芋梗汤。

    从此就看见许多陌生的先生,听到许多新鲜的讲义。解剖学是两个教授分任的。最初是骨学。其时进来的是一个黑瘦的先生,八字须,戴着眼镜,挟着一迭大大小小的书。一将书放在讲台上,便用了缓慢而很有顿挫的声调,向学生介绍自己道:

    “我就是叫作藤野严九郎的……”

    后面有几个人笑起来了。他接着便讲述解剖学在日本发达的历史,那些大大小小的书,便是从最初到现今关于这一门学问的著作。起初有几本是线装的;还有翻刻中国译本的,他们的翻译和研究新的医学,并不比中国早。

    那坐在后面发笑的是上学年不及格的留级学生,在校已经一年,掌故颇为熟悉的了。他们便给新生讲演每个教授的历史。这藤野先生,据说是穿衣服太模胡了,有时竟会忘记带领结;冬天是一件旧外套,寒颤颤的,有一回上火车去,致使管车的疑心他是扒手,叫车里的客人大家小心些。

    他们的话大概是真的,我就亲见他有一次上讲堂没有带领结。

    过了一星期,大约是星期六,他使助手来叫我了。到得研究室,见他坐在人骨和许多单独的头骨中间,——他其时正在研究着头骨,后来有一篇论文在本校的杂志上发表出来。

    “我的讲义,你能抄下来么?”他问。

    “可以抄一点。”

    “拿来我看!”

    我交出所抄的讲义去,他收下了,第二三天便还我,并且说,此后每一星期要送给他看一回。我拿下来打开看时,很吃了一惊,同时也感到一种不安和感激。原来我的讲义已经从头到末,都用红笔添改过了,不但增加了许多脱漏的地方,连文法的错误,也都一一订正。这样一直继续到教完了他所担任的功课:骨学、血管学、神经学。

    可惜我那时太不用功,有时也很任性。还记得有一回藤野先生将我叫到他的研究室里去,翻出我那讲义上的一个图来,是下臂的血管,指着,向我和蔼的说道:

    “你看,你将这条血管移了一点位置了。——自然,这样一移,的确比较的好看些,然而解剖图不是美术,实物是那么样的,我们没法改换它。现在我给你改好了,以后你要全照着黑板上那样的画。”

    但是我还不服气,口头答应着,心里却想道:

    “图还是我画的不错;至于实在的情形,我心里自然记得的。”

    学年试验完毕之后,我便到东京玩了一夏天,秋初再回学校,成绩早已发表了,同学一百余人之中,我在中间,不过是没有落第。这回藤野先生所担任的功课,是解剖实习和局部解剖学。

    解剖实习了大概一星期,他又叫我去了,很高兴地,仍用了极有抑扬的声调对我说道:

    “我因为听说中国人是很敬重鬼的,所以很担心,怕你不肯解剖尸体。现在总算放心了,没有这回事。”

    但他也偶有使我很为难的时候。他听说中国的女人是裹脚的,但不知道详细,所以要问我怎么裹法,足骨变成怎样的畸形,还叹息道,“总要看一看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有一天,本级的学生会干事到我寓里来了,要借我的讲义看。我检出来交给他们,却只翻检了一通,并没有带走。但他们一走,邮差就送到一封很厚的信,拆开看时,第一句是:

    “你改悔罢!”

    这是《新约》上的句子罢,但经托尔斯泰新近引用过的。其时正值日俄战争,托老先生便写了一封给俄国和日本的皇帝的信,开首便是这一句。日本报纸上很斥责他的不逊,爱国青年也愤然,然而暗地里却早受了他的影响了。其次的话,大略是说上年解剖学试验的题目,是藤野先生讲义上做了记号,我预先知道的,所以能有这样的成绩。末尾是匿名。

    我这才回忆到前几天的一件事。因为要开同级会,干事便在黑板上写广告,末一句是“请全数到会勿漏为要”,而且在“漏”字旁边加了一个圈。我当时虽然觉到圈得可笑,但是毫不介意,这回才悟出那字也在讥刺我了,犹言我得了教员漏泄出来的题目。

    我便将这事告知了藤野先生;有几个和我熟识的同学也很不平,一同去诘责干事托辞检查的无礼,并且要求他们将检查的结果,发表出来。终于这流言消灭了,干事却又竭力运动,要收回那一封匿名信去。结末是我便将这托尔斯泰式的信退还了他们。

    中国是弱国,所以中国人当然是低能儿,分数在六十分以上,便不是自己的能力了:也无怪他们疑惑。但我接着便有参观枪毙中国人的命运了。第二年添教霉菌学,细菌的形状是全用电一影 来显示的,一段落已完而还没有到下课的时候,便影几片时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战胜俄国的情形。但偏有中国人夹在里边:给俄国人做侦探,被日本军捕获,要枪毙了,围着看的也是一群中国人;在讲堂里的还有一个我。

    “万岁!”他们都拍掌欢呼起来。

    这种欢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这一声却特别听得刺耳。此后回到中国来,我看见那些闲看枪毙犯人的人们,他们也何尝不酒醉似的喝彩,——呜呼,无法可想!但在那时那地,我的意见却变化了。

    到第二学年的终结,我便去寻藤野先生,告诉他我将不学医学,并且离开这仙台。他的脸色仿佛有些悲哀,似乎想说话,但竟没有说。

    “我想去学生物学,先生教给我的学问,也还有用的。”其实我并没有决意要学生物学,因为看得他有些凄然,便说了一个慰安他的谎话。

    “为医学而教的解剖学之类,怕于生物学也没有什么大帮助。”他叹息说。

    将走的前几天,他叫我到他家里去,一交一 给我一张照相,后面写着两个字道:“惜别”,还说希望将我的也送他。但我这时适值没有照相了;他便叮嘱我将来照了寄给他,并且时时通信告诉他此后的状况。

    我离开仙台之后,就多年没有照过相,又因为状况也无聊,说起来无非使他失望,便连信也怕敢写了。经过的年月一多,话更无从说起,所以虽然有时想写信,却又难以下笔,这样的一直到现在,竟没有寄过一封信和一张照片。从他那一面看起来,是一去之后,杳无消息了。

    但不知怎地,我总还时时记起他,在我所认为我师的之中,他是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一个。有时我常常想:他的对于我的热心的希望,不倦的教诲,小而言之,是为中国,就是希望中国有新的医学;大而言之,是为学术,就是希望新的医学传到中国去。他的性格,在我的眼里和心里是伟大的,虽然他的姓名并不为许多人所知道。

    他所改正的讲义,我曾经订成三厚本,收藏着的,将作为永久的纪念。不幸七年前迁居的时候,中途毁坏了一口书箱,失去半箱书,恰巧这讲义也遗失在内了。责成运送局去找寻,寂无回信。只有他的照相至今还挂在我北京寓居的东墙上,书桌对面。每当夜间疲倦,正想偷懒时,仰面在灯光中瞥见他黑瘦的面貌,似乎正要说出抑扬顿挫的话来,便使我忽又良心发现,而且增加勇气了,于是点上一枝烟,再继续写些为“正人君子”之流所深恶痛疾的文字。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①父亲老实厚道低眉顺眼累了一辈子,没人说过他有地位,父亲也从没觉得自己有地位。但他日夜盼着,准备着要造一栋有高台阶的新屋。

    ②父亲的准备是十分漫长的。他今天从地里捡回一块砖,明天可能又捡进一片瓦,再就是往一个黑瓦罐里塞角票。虽然这些都很微不足道,但他做得很认真。

    ③于是,一年中他七个月种田,四个月去山里砍柴,半个月在大溪滩上捡屋基卵石,剩下半个月用来过年、编草鞋。

    ④大热天父亲挑一担谷子回来,身上淌着一片大汗,顾不得揩一把,就往门口的台阶上一坐。他开始“磨刀”。“磨刀”就是过烟瘾。烟吃饱了,“刀”快,活做得去。

    ⑤台阶旁栽着一棵桃树,桃树为台阶遮出一片绿阴。父亲坐在绿阴里,能看见别人家高高的台阶,那里栽着几棵柳树,柳树枝老是摇来摇去,却摇不散父亲那专注的目光。这时,一片片旱烟雾在父亲头上飘来飘去。

    ⑥父亲磨好了“刀”。去烟灰时,把烟枪的铜盏对着青石板嘎嘎地敲一敲,就匆忙地下田去。

    ⑦冬天,晚稻收仓了,春花也种下地,父亲穿着草鞋去山里砍柴。他砍柴一为家烧,二为卖钱,一元一担。父亲一天砍一担半,得一元五角。那时我不知道山有多远,只知道鸡叫三遍时父亲出发,黄昏贴近家门口时归来,把柴靠在墙根上,很疲倦地坐在台阶上,把已经磨穿了底的草鞋脱下来,垒在门墙边。一个冬天下来,破草鞋堆得超过了台阶。

    ⑧父亲就是这样准备了大半辈子。塞角票的瓦罐满了几次,门口空地上鹅卵石堆得小山般高。他终于觉得可以造屋了,便选定一个日子,破土动工。

    ⑨造屋的那些日子,父亲很兴奋。白天,他陪请来的匠人一起干,晚上他一个人搬砖头、担泥、筹划材料,干到半夜。睡下三四个钟头,他又起床安排第二天的活。我担心父亲有一天会垮下来。然而,父亲的精力却很旺盛,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在屋场上从这头走到那头,给这个递一支烟,又为那个送一杯茶。终于,屋顶的最后一片瓦也盖上了。

    ⑩接着开始造台阶。

    ⑪那天早上父亲天没亮就起了床,我听着父亲的脚步声很轻地响进院子里去。我起来时,父亲已在新屋门口踏黄泥。黄泥是用来砌缝的,这种黏性很强的黄泥掺上一些石灰水豆浆水,砌出的缝铁老鼠也钻不开。那时已经是深秋,露水很大,雾也很大,父亲浮在雾里。父亲头发上像是飘了一层细雨,每一根细发都艰难地挑着一颗乃至数颗小水珠,随着父亲踏黄泥的节奏一起一伏。晃破了便滚到额头上,额头上一会儿就滚满了黄豆大的露珠。

    ⑫等泥水匠和两个助工来的时候,父亲已经把满满一凼黄泥踏好。那黄泥加了石灰和豆浆,颜色似玉米面,红中透着白,上面冒着几个水泡,被早晨的阳光照着,亮亮的,红得很耀眼。

    ⑬父亲从老屋里拿出四颗大鞭炮,他居然不敢放,让我来。我把火一点,呼一声,鞭炮蹿上了高空,稍停顿一下便掉下来,在即将落地的瞬间,啪——那条红色的纸棍便被炸得粉碎。许多纸筒落在父亲的头上肩膀上,父亲的两手没处放似的,抄着不是,贴在胯骨上也不是。他仿佛觉得有许多目光在望他,就尽力把胸挺得高些,无奈,他的背是驼惯了的,胸无法挺得高。因而,父亲明明该高兴,却露出些尴尬的笑。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一小时的故事

【美国】凯特·肖邦

    大家都知道马拉德夫人的心脏有毛病,所以在把她丈夫的死讯告诉她时是非常注意方式方法的。

    是她的姐姐朱赛芬告诉她的,话都没说成句;吞吞吐吐、遮遮掩掩地暗示着。她丈夫的朋友理查德也在她身边。正是他在报社收到了铁路事故的消息,那上面“死亡者”一项中,布兰特雷•马拉德的名字排在第一。他一直等到来了第二封电报,把情况弄确实了,然后才匆匆赶来报告噩耗。

    要是别的妇女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是手足无措,无法接受现实。她可不是这样。她立刻一下子倒在姐姐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当哀伤的风暴逐渐减弱时,她独自走向自己的房里,她不要人跟着她。

    正对着打开的窗户,她一屁股坐了下来。她能看到房前场地上洋溢着初春活力的轻轻摇曳着的树梢。空气里充满了阵雨的芳香。下面街上有个小贩在吆喝着他的货色。远处传来了什么人的微弱歌声;屋檐下,数不清的麻雀在嘁嘁喳喳地叫。

    对着她的窗口的正西方,相逢又相重的朵朵行云之间露出了这儿一片、那儿一片的蓝天。她坐在那里,头靠着软垫,一动也不动。

    什么东西正向她走来,她等待着,又有点害怕。那是什么呢?她不知道,太微妙难解了,说不清,道不明。可是她感觉得出来,那是从空中爬出来的,正穿过洋溢在空气中的声音、气味、色彩而向她奔来。

    她挣扎着决心把它打回去——可是她的意志就像她那白皙纤弱的双手一样软弱无力。

    当她放松自己时,从微张的嘴唇间溜出了悄悄的声音。她一遍又一遍地低声悄语:“自由了,自由了,自由了!”但紧跟着,从她眼中流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恐惧的神情。她的目光明亮而锋利。她的脉搏加快了,循环中的血液使她全身感到温暖、松快。

    她知道,等她见到死者那交叉着的双手时,等她见到那张一向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如今已是僵硬、灰暗、毫无生气的脸庞时,她还是会哭的。不过她透过那痛苦的时刻看到,来日方长的岁月可就完全属于她了。她张开双臂欢迎这岁月的到来。

    在那即将到来的岁月里,没有人会替她做主;她将独立生活。再不会有强烈的意志强使她屈从了,多古怪,居然有人相信,盲目而执拗地相信,自己有权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别人。在她目前心智特别清明的一刻里,她看清楚:促成这种行为的动机无论是出于善意还是出于恶意,这种行为本身都是有罪的。

    当然,她是爱过他的——有时候是爱他的。但经常是不爱他的。那又有什么关系!有了独立的意志——她现在突然认识到这是她身上最强烈的一种冲动,爱情这还未有答案的神秘事物,又算得了什么呢!

    “自由了!身心自由了!”她悄悄低语。

    朱赛芬跪在她关着的门外,嘴唇对着锁孔,苦苦哀求让她进去。“露易丝,开开门!求求你啦,开开门——你这样会得病的。你干什么哪?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开开门吧!”

    “去吧。我没把自己搞病。”没有,她正透过那扇开着的窗子畅饮那真正的长生不老药呢。

    她在纵情地幻想未来的岁月将会如何。春天,还有夏天以及所有各种时光都将为她自己所有。她悄悄地做了快速的祈祷,但愿自己生命长久一些。仅仅是在昨天,她一想到说不定自己会过好久才死去,就厌恶得发抖。她终于站了起来,在她姐姐的强求下,打开了门。她眼睛里充满了胜利的激情,她的举止不知不觉竟像胜利女神一样了。她紧搂着她姐姐的腰,她们一齐下楼去了。理查德正站在下面等着她们。

    有人在用弹簧锁的钥匙开大门。进来的是布兰特雷•马拉德,略显旅途劳顿,但泰然自若地提着他的大旅行包和伞。他不但没有在发生事故的地方呆过,而且连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儿,大为吃惊地听见了朱赛芬刺耳的尖叫声,而理查德则快速地飞身想要挡住马拉德夫人的视线。

    不过,理查德已经太晚了。

    医生来后,他们说她是死于心脏病——说她是因为极度高兴致死的。

【品读·悟理】观黑猩猩“雨舞”,探究原始礼乐

神秘的“雨舞”

刘骁纯

①“那天早上,我正观察着一群在大树上吃无花果的黑猩猩。天色阴沉沉的,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正午下起了第一场大雨。那时黑猩猩正从树上下来,沿着陡峭的草坡向上爬。在猿群中有七只成年的公黑猩猩,另外还有几只带着幼仔的母黑猩猩。它们刚爬上山脊歇气时,顷刻间大雨倾盆而下,头顶上响起一声炸雷,使我不由地哆嗦了一下。一只公黑猩猩像得到口令似的,立刻直立起来,有节奏地摇晃着身子,踏着步子,高声地叫喊着。透过刷刷的雨声,我听出了它那洪亮的嗓音。突然,它转身向下,直奔刚才吃食的那棵大树。它跑了大约三十米,猛然一停,抓住树干,跳上了下部的树枝,坐下了。

②“另外两只公黑猩猩,几乎同时跟着它这样做。其中有一只在奔跑中折下一根树枝拿着它在头顶上旋舞一阵,然后扔开。另一只几乎跑到坡脚那儿,直起身来,开始有节奏地摇晃近处的树枝,然后折下一枝,拖拽着。这时,第四只公黑猩猩也登台表演了。它跑着跃上了树,折下一根粗大的树枝,即刻又带着树枝跳下,拽着大树枝向下跑。最后,剩下的那两只公黑猩猩粗野地号叫着向下飞奔。在这时,第一只黑猩猩,这幕话剧的创始者已经下了树,正沿着斜坡慢慢地走上去。

③“带着幼仔的母黑猩猩,都爬到峰顶附近的树上,坐下来观看这场演出。瓢泼大雨不断从天空倾泻而下,耀眼的之字形闪电撕裂灰色的阴云,雷声轰隆鸣响,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震荡。

④“二十分钟以后,演出结束。湿淋淋的演员安静下来。观众下了树,全体隐进山顶后面去了。”

⑤古多尔将这幕话剧称为“雨舞”。她在禁猎区的整整十年中,总共只碰到过两次。

⑥在大雨倾盆时,黑猩猩总是先在树下躲避,当躲避已经没有意义时,便索性坐在空地上任凭风吹雨打。幼年和少年黑猩猩,这时常常激烈地活动,它们或者攀着树枝荡秋千或者不停地翻腾跳跃,从一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上。古多尔认为这是暖和身体的手段,并认为喧闹的“雨舞”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⑦这种解释是不能令人满意的。

⑧如果是为了取暖,何以要有一种集体活动的程序?何以刚下雨尚未寒透时行为激烈,二十分钟后浑身湿透了反而停止了活动?如果是情绪烦躁,何以演出又那么有条不紊?另外,取暖、情绪烦躁等都是经常性的需求或心理,相应的行为也必然应该是经常性的,那么,“雨舞”为什么如此稀有,以至其他观察者从未报道过,古多尔十年中也仅观察到两次?

⑨根据“雨舞”的特点,我猜测这可能是一种十分特殊的情绪宣泄方式,是一种神秘恐惧心理和突然萌发的向神秘恐惧心理挑战的矛盾情绪的表现。

⑩根据古多尔的经验,黑猩猩见到人最初是逃跑、躲避,并在暗中观察;第二阶段是用威吓的方式发动进攻;第三阶段是建立友好相处的关系。这样看来,第一阶段人对猿处于神秘状态;后来发现古多尔并不那么可怕,便进入了神秘感和向神秘心理挑战的矛盾状态。这时如果人向猿发起攻击,猿的心理状态就可能退回到神秘中去。古多尔忍受了自己心中的恐惧而不采取任何反抗和伤害对方的举动,于是猿进入了神秘感破除的第三阶段。

⑪“雨舞”和猿类对人的威吓行为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一个对象是实在的人,一个是虚幻的雷电。对猛兽和人的挑战是在实践中反复经验的行为,对大自然的挑战则是偶尔萌发的行为;对猛兽和人的挑战因对方发生反应而得到巩固,对大自然的挑战因对方不发生反应而随生随灭。

⑫挑战的勇气是被群体支撑起来的,是借助群体精神力量的后盾而被激发起来的,这使这一行为自发地带着一定的群体配合的秩序性。正如它们向人的挑战一样,这里不是实际的挑战,而是精神上的挑战,并在这一过程中得到一种精神上的满足。

⑬这种对自然既畏惧又鼓起勇气的挑战行为,必然是随着古猿人对自然的实际征服过程才逐渐发展起来的,因此,它在猿类中不可能是普遍的;又因为猿类对自然实际的征服行为在动物界是鹤立鸡群的(如使用天然工具和加工简单工具),因此,这种精神上的挑战行为有可能偶然发生。

⑭如果我们的理解不错的话,那么,与人类关系最密切的黑猩猩的“雨舞”以及其他的类似行为,就是我们研究原始礼乐(礼仪性歌舞)的动物性根源的重要参照。

(选自《语文读本》,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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