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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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①我的很重的心忽而轻松了,身体也似乎舒展到说不出的大。一出门,便望见月下的平桥内泊着一支白篷的航船,大家跳下船,双喜拔前篙,阿发拔后篙,年幼的都陪我坐在舱中,较大的聚在船尾。母亲送出来吩咐“要小心”的时候,我们已经点开船,在桥石上一磕,退后几尺,即又上前出了桥。于是架起两支橹,一支两人,一里一换,有说笑的,有嚷的,夹着潺潺的船头激水的声音,在左右都是碧绿的豆麦田地的河流中,飞一般径向赵庄前进了。
        ②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地吹来;月色便朦胧在这水气里。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地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却还以为船慢。他们换了四回手,渐望见依稀的赵庄,而且似乎听到歌吹了,还有几点火,料想便是戏台,但或者也许是渔火。
        ③那声音大概是横笛,宛转,悠扬,使我的心也沉静,然而又自失起来,觉得要和他弥散在含着豆麦蕴藻之香的夜气里。
        ④那火接近了,果然是渔火;我才记得先前望见的也不是赵庄。那是正对船头的一丛松柏林,我去年也曾经去游玩过,还看见破的石马倒在地下,一个石羊蹲在草里呢。过了那林,船便弯进了叉港,于是赵庄便真在眼前了。

(1)、请说说第①段画线句所运用的修辞手法及其作用。

(2)、第②段是从哪些角度描写景物的?这些景物描写有何作用?

(3)、第④段中“于是赵庄便真在眼前了”这句中的“真”字能否删去?为什么?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各题。

女儿的厨艺

      ①此刻,在我眼里,女儿就像是一尾悠游于大海里的鱼。

      ②她地领着我,来到了伦敦的鲜鱼店,身子胖胖圆圆的中年老板亲切地与她寒暄:“好一阵子没来了,忙些什么呀?”女儿答道:“到菲律宾出差呀!”胖子调侃:“今天一定是闻到鱼的鲜香,才赶来的,是吗?”女儿笑道:“是呀,别人有千里眼,我有千里鼻呢!”胖子又问:“你是不是要做刺身和寿司呢?”女儿说:“对!麻烦你给我一公斤三文鱼、一公斤金枪鱼、20颗特大的鲜带子。”

      ③手拎那缠着海洋气息的海鲜,她赶往农贸商场,买瓜果蔬菜,又到超市去买了上好的牛柳和葡萄酒,然后,回家。

      ④动作麻利地准备处理食材前,她高声宣布当晚六人共餐的“菜单”:“开胃品是带子沙拉,主食有三道:三文鱼刺身、彩虹寿司、日式牛柳;甜品是奶酪蛋糕、草莓雪糕。”

      ⑤我们“哇哇”连声惊叫,每一个叫声都裹着圆圆的笑意与满满的期待。

      ⑥她不让我们帮忙,独自撑起一片天。我站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在她童年与少年时代,我在厨艺上对她刻意的熏陶与训练,今日在他乡异国的伦敦,终于结出了“美丽的果实”。

      ⑦常常告诉她,炊事是家里的一件大事;我们要吃得好,但是,我们也不要把过多的时间挥霍在柴米油盐上。和做其他任何事情一样,炊事如能周全地运筹帷幄,当能事半功倍。现在,看她“一心多用”那种行事方式,已经完全得到了我的传承。

      ⑧她将三文鱼、金枪鱼、牛油果、黄瓜、芦笋、红萝卜等分别切块、切片、切丝。准备好了,便将煮好的米饭均匀地压在紫菜上,加入鲜鱼和其他配料,用竹片卷成寿司。每卷寿司均匀地切成八片,在盘子里摆成放射状,宛若一圈璀璨亮丽的彩虹。

      ⑨接着,把牛柳用酱料腌了,搁置一旁;快刀把蒜头切成薄片,慢火在油里煎成金黄色。然后,细心地根据各人的要求,把牛柳分别煎成五分熟、八分熟和全熟。煎好了,便把熠熠发亮的蒜片撒在上面。

      ⑩她那种比专业更专业的用心与严谨,着实令我击节叹赏!

      ⑪新鲜带子要煎得恰到好处,是一大挑战,可居然也难不倒她。只见她用纸把丰腴肥美的带子弄干了,在热锅里放了牛油,信心满满地说:“每一面只要煎一分钟左右,便恰恰好了。”柔嫩诱人的带子和淋上特殊酱料的新鲜菜蔬配搭得天衣无缝。

      ⑫餐毕,看着大家脸上的惬意和满足,她突然转头对我说道:“妈妈,谢谢您。”我微笑地搂了搂她。知女莫若母,我清楚地知道,她向我道谢,是因为我在她懵懂无知的成长期,教会了她领略烹饪的美妙,也教会了她掌握烹饪的技巧。

      ⑬烹饪,绝对不是枯燥无味的杂务琐事,它既是实用的技能,也是快乐的源泉。当年,在她满月后,我便把婴儿摇篮带进厨房,刻意让她培养起敏锐的嗅觉。到了三岁,我便让她站在高高的凳子上,教她煎鸡蛋、教她烙马铃薯饼。训练的难度,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渐次提升。由于我常常寓教于乐,把笑声镶嵌进炊事里,所以,女儿一直非常享受烹饪。到她18岁负笈英国时,已能做得一手好菜了。

      ⑭如今,独自生活于伦敦,不管工作多忙,她绝不亏待自己的胃囊。她能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煮出让自己味蕾惊艳的食物。

      ⑮劳逸结合,人生因此而变得更为圆满、更为美好。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沙那罕提琴

〔美〕保罗·琼斯

    在我的一生中,麦克舅舅的那把小提琴一直被视为“传家之宝”,是这个家的象征。

    我还记得麦克舅舅第一次让我亲睹小提琴的情形。他轻轻打开陈旧的黑盒子,在华丽耀眼的绿色天鹅绒里,那把琴静静地平卧其中。“现在,你可以说真正看过一把名琴了,这可是一把沙那罕,顶尖的乐器。”他极其庄重地说,并让我从琴面“f”形音孔中看里面褪色的标志——史塔拉第瓦里斯注。追根溯源,这把名琴是一位先辈从意大利带回来的,最后由我外公传给了麦克舅舅。

    我的父亲是一位糕饼师傅,与总喜欢把事情往最坏处想的母亲不同,他向来乐观。在亚撒斯大街开店是父亲从事的一桩最大的冒险事业。店铺的前面是糕饼店,后面辟为冰淇淋店,将装潢大理石台面。当父亲头一次告诉母亲这个计划时,他心里异常兴奋。

    “我告诉你,玛丽,根本不会有危险,”看见母亲脸色不对头,父亲说道,“你只要在这份三千美元的借贷申请书上签个名就行了。”

    “但是,万一房子被抵押了,”母亲呜咽着说,“我们会流落街头,变成乞丐啊!查理。”

    “我想稍微说几句。”舅舅说。他站起来从陈列柜顶上取下那只琴盒,“我从报上读到过,这种牌子的小提琴可以卖到五千块钱。把它拿去卖了吧,查理。”

    “哦!麦克!”母亲很吃惊。

    “我不能这么做,麦克。”父亲说。

    “如果你急着用钱,”舅舅对父亲说,“可以在艾瑞特关门之前送去给他。”他把琴盒交给犹豫的父亲,“反正我也老了,不能再去动它了。”

    他的双手在微微地颤抖,可他的声调却异常平静。于是,父亲就挟着那把提琴出去了。

    过了一阵子,父亲从前门进来,他吹着口哨,脚步轻捷,可是仍然挟着那只提琴盒。他做的头一件事便是将琴盒放回到陈列柜顶上的老地方。

    “我都已经走到艾瑞特那家店的门口了,可我心里突然起了个念头,”父亲解释道。

    “我们干嘛要卖它?就放在老地方不挺好的吗?这就像我们有了一只保险箱,里面放着崭新的五十张一百元面额的票子。有了这笔钱,我们就用不着为那笔三千元的贷款担惊受怕了。你说是吗,玛丽?如果我们要还的话,只穿过三条马路到艾瑞特那家店去就行了。”

    母亲露出欣喜的表情:“我很高兴,查理!”

    “一个很明智的主意,”麦克舅舅裁决道,“另外,我自愿把这把琴留给我外甥,供他在大学里念书的费用。”

    贷款的偿还并没有发生问题,虽然比父亲预定的期限晚了三年。我进中学后,上午上课,下午就在店里帮忙。在我即将上大学的那年夏天,麦克舅舅溘然长逝,于是他的小提琴便传给了我。

    “他们难道没有让你们勤工俭学的方案吗?”一天晚上,父亲问我。我告诉他确实有。

    “我想那样最好。”他突然说道,“我在你衣柜的抽屉里放了一个信封,里面有两百元,应该够缴你入学的那些费用了。你知道的,那把琴对你妈有很特别的意义。”

    他说得没错。可母亲更担心我去异地过分劳累工读的事,她说过,小提琴是属于我的,况且麦克舅舅就是想用它来供我完成学业的。在我离家的头一天,父母都在店里忙着,我提着这把琴来到艾瑞特的乐器行。这位老人从后房走出来,眼睛像猫头鹰般一眨一眨。

    我打开琴盒:“它值多少钱?”

    他拿起琴来:“二十五元,也许能卖到五十元,这就要看谁愿意要它了。”

    “可这是一把史塔拉第瓦里斯制作的沙那罕名琴呀!”我说。

    “不错,这上面确实有他的标志,”他彬彬有礼地说道,“许多小提琴上都有这种标志,可并不是真的,这也绝不会是真的。”他好奇地凝视着我,“我以前见过这件乐器,你是不是查理·安格鲁的儿子?”

“是的。”我简短地答道。当然,这把琴我没有卖掉,我把它带回家,放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去了。晚餐的时候——那是我行前最后的一次晚餐了,当母亲的眼光瞟到陈列柜顶上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小提琴!”她用手按着胸口,“你把它卖了?!”父亲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很忧虑的表情,直到我摇摇头。“我把它和行李一起搁在楼上了,”我回答她,“我想把它摆在学校的寝室里面,看到它我就能想起家里啊!”母亲这才高兴起来。显然,她很满意。

    “此外,”我接着说,“带着它,你也可以放心了。如果我急需用钱,它就好像一个装满钞票的钱匣子,可以随时派用场。对吗?老爹!”

    “对的!乖儿子,对的!”父亲说。他的眼睛却一直避开我,故意瞧着其他的地方。

【注】史塔拉第瓦里斯,为小提琴著名品牌沙那罕的制作家族。

(选自《中外小小说精选》,有删改)

阅读《花开的声音》一文,回答下列各题。

花开的声音

陈文和

       花开也有声音么?

       一个夏季的晚上,我在住家的阳台上,就捕捉到昙花开放的声音。那棵昙花的花苞早在两三天前就显露出了雏形,这个“雏形”的花苞越来越大,在枝头垂首有如纺锤。那一夜,我估摸它会开放的,便在阳台彻夜守护着,耐心地等待,等待。近午夜十一时,那美好的时刻终于在焦灼的期待中来到了。它的花苞慢慢地鼓胀起来,好像原先干瘪的汽球一下子灌进了风,紧接着,我便听到一声“噗”的响动,那是我盼望已久的昙花开放的声音。只见那由许多纤长洁白的花瓣组成的花蕊,快速、灿然地开放了。 痴迷间,眼前仿佛跳出了一个长袖善舞的倩女,只一刹那,便羞煞了天际那半轮夏月,那美的光焰,撒向城市街道,使夜的峡谷为之闪闪发亮。。

       除了昙花,我还真切地听到茶花开放的声音。茶花的开放可不是那种“急性子”,早在夏季时,它的蓓蕾就在枝叶间开始孕育,开头只有一粒米那般大小,和叶芽的形状几乎难以分辨,过了好几天,它的雏形才微微显露出来,又再好几天,它那结实的体态和叶芽松动的体态才泾渭分明。茶花花苞的长大,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就像一个长途旅者,走过了夏天,又走过了秋天,到了冬季,那一头尖的椭圆花苞,那花瓣如鳞片重重包裹的花苞,才终于展现在你的面前,但距离开放仍有些日子。我栽在阳台的那一株茶花,叫“五宝茶花”,枝头共有十几个花苞,它们之间好像有个约定,谁先开谁后开。那一天是休息日,我终于看到第一颗准备开放的花苞有些异样了,它在微微地颤动、颤动,仿佛是个睡美人,在阳台上睡了许久、许久,此刻才在深绿色的枝叶间苏醒,惺忪的眼眸,抖动的睫毛,微微地张开,张开。那张开的声音,和昙花的那一声“噗”完全相反,它是那么细微,那么柔和,那么舒缓。昙花开放的声音是短促的,茶花开放的声音是悠长的,不管短促或悠长,都是那么动听,那么迷人。由此我认定:花开的声音是自然界一种最美妙的乐曲,或者说是一种天籁吧!

       花儿这样,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何尝不是如此。当它突然出现时,也会有一种异样的信息,一种类似花开的声音,那是一种文明之花开放的声音。美好事物的孕育、萌发、成熟,也有个渐进的过程,或许中间还会出现一波三折,受到某种压抑和禁锢。当它“破茧而出”或“破墙而出”时,会出现多大的冲击波啊,那一瞬间闪亮的冲击,给人带来的是一种无限的惊喜。这种声音,你只有保持一份纯净、洁白的心态,于细微处才能听到。对于美好的事物,不要有疏离感,要把它置于自己的关爱之下,用自己的羽翼和体温去为它孵化和催生,这样,你就可以及时地听到另一种“天籁”了。

       长时间以来,我都迷恋于谛听各种花开的声音。我始终认为,在人世间,倾述是一种方式,谛听也是一种方式。一个人能听到花开的声音是十分幸福的,因为花开的那一刹那,会最充分地展开事物的内秀和外美,会给你带来一种审美的愉悦和情感的满足。

(选自2011年第1期《南方》,有改动)

阅读贾平凹的《天上的星星》,完成下面小题。

    ①大人们快活了,对我们就亲近,虽然那是为了使他们更快活,我们也乐意呢;但是,他们烦恼了,却要随意骂我们,似乎一切烦恼都要我们负担,这便是我们做孩子的,千思万想也不曾明白的。天擦黑,我们才在家捉起迷藏,他们又来烦了,大声呵斥,我们只好蹑蹑地出来,在门前树下的竹席上,躺下去,纳凉了。

    ②闲得实在无聊极了。四周的房呀,墙呀,树的,本来就不新奇,现在又模糊了,看上去黝黝的似鬼影。天上的月亮还没有出来,也不见星星,昏亮亮的一个大大的天空。我们伤心了,垂下了脑袋,不知道这夜该如何过去,痴呆呆守着瞌睡虫爬上眼皮。

    ③“星星!”妹妹突然叫了一声。

    ④我们都抬起头来,原本是无聊得没事可做,随便看看罢了。但是,就在我们头顶,出现了一颗星星,小小的,却极亮极亮,分明看得出是有无数个光角儿的。我们就好奇起来,数着那是四个光角儿呢,还是五个光角儿。但就在这个时候,那颗星星的周围又出现了几颗星星,就是那么一瞬间,几乎不容察觉,就明亮亮地出现了。呵,两颗、三颗……不对,十颗、十五颗……奇迹是这般迅速地出现,愈数愈多,再数亦不可数,一时间,漫天满空,一片闪亮,像陡然打开了百宝箱,灿灿的,灼灼的,目不暇接了呢。夜空再也不是荒凉的了,星星们都在那里热闹,有装熊的,有挑担的,也有提着灯笼跑的。我们只知道夜晚天上要有星星,但从没注意到星星是这么出现的。那是雨天的池塘霎时浮了万千水泡,还是无数沉睡的孩子,蓦地睁开了光彩的眼睛?它们真是一群孩子呢,一出现就要玩一个调皮的谜儿啊!这些鬼精灵儿,从哪儿来的?是一个家庭的兄妹,还是从天涯海角集合起来,要开什么盛会呢?

    ⑤我们都快活起来了,一起站在树下,扬着小手。星星们似乎很得意,向我们挤弄着眉眼,鬼鬼地笑。

    ⑥过了一会儿,月亮从村东口的那个榆树丫子里升上来了。它总是从那儿出来,冷不丁地,常要惊飞了树上的鸟儿。先是玫瑰色的红,像是喝醉了酒,刚刚睡了起来,蹒跚地走。接着,就黄了脸,才要看那黄中的青紫颜色,它就又白了,极白极白的,夜空就笼上了一层淡淡的乳白色。我们都不知道这月亮怎么啦,却发现那些星星怎么就少了许多,留下的也淡了许多,原是灿灿的笑,变成了弱弱的光。这竟使我们大吃了一惊。

    ⑦“这是怎么啦?”妹妹慌慌地说。

    ⑧“月亮出来了嘛。”我说。

    ⑨“月亮出来了,为什么星星就少了呢?”

    ⑩我们面面相觑,闷闷不得其解。坐了一会儿,似乎就明白了:这漠漠的夜空,恐怕是属于月亮的,它之所以由红变黄,由黄变白,一定是生气星星们的不安分,在吓唬它们哩!

    ⑪“哦,月亮是天上的大人了。”妹妹说。

    ⑫我们突然又回想起了一切:原来天上并不甚好,月亮睡着了的时候,它才让星星出来,它出来了,就要星星退去。那纷纷扬扬的雪片,五个角的,七个角的,全是薄亮亮的,不就是星星的尸骸吗?或许,就燃起晚霞的大火来烧它们,要不,星星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叶,没有根,只是那么赤裸裸的星呢?

    ⑬我们再也不忍心看那些星星了,低了头走到门前的小溪边,要去洗洗手脸。

    ⑭溪水浅浅地流着,我们探手下去,才要捞起一些来,但是,我们差不多全看见了,就在那水底,有着无数的星星。

    ⑮“啊,它们藏在这儿了!”妹妹大声地说。

    ⑯我们赶忙下溪去捞,但无论如何也捞不上来,看那哗哗的水流也依然冲不走它们。我们明白了,那一定是星星不能在天上,偷偷躲藏在那里了。我们就不再声张,不让大人们知道,让它们静静地躲在那里好了。

    ⑰于是,我们都走回屋里,上床睡了。却总是睡不稳——那躲藏在水底的星星会被天上的月亮发现吗?可惜藏在水底的星星太少了,更多的还在天上闪着光亮。虽然它们很小,但天上如果没有它们,那会是多么寂寞啊!

    ⑱大人们又骂我们不安生睡觉了,骂过一通,就打起了鼾。我们赶忙爬起来,悄悄溜到门外,将脸盆儿、碗盘儿、碟缸儿都拿了出去,盛了水,让更多更多的星星都藏在里边吧。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父亲的露珠

李汉荣

每个夜晚,广阔的乡村和农业的原野,都变成了银光闪闪的作坊,人世安歇,上苍出场,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上苍忙着制造一种透明的产品——露珠。按照各取所需的原则,分配给所有的人家,和所有的植物。高大的树冠,细弱的草叶,谦卑的苔藓,羞怯的嫩芽,都领到了属于自己恰到好处的那一份。那总是令人怜惜的苦菜花瘦小的手上,也戴着华美的戒指;那像无人认养的狗一样总是被人调侃的狗尾巴草的脖颈上,也挂着崭新的项链。

看看这露珠闪耀着的原野之美吧。你只要露天走着、站着或坐着,你只要与泥土在一起,与劳动在一起,与草木在一起,即使是夜晚,上苍也要摸黑把礼物准时送到你的手中,或挂在你家门前的丝瓜藤上。这是天赐之美,天赐之礼,天赐之福——总之,天赐之物多半都是公正的。天不会因为秦始皇腰里别着一把宝剑,而且是皇帝,就给他的私家花园多发放几滴露珠,或特供给他一条彩虹。相反,秦始皇以及过眼烟云般的衮衮王侯将相富豪贵族,他们占尽了人间风光和便宜,但他们一生丢失的露珠是太多太多了。比起我那种庄稼的父亲,他们丢失了自然界最珍贵的钻石,上苍赐予的最高洁的礼物——露珠,他们几乎全丢失了,一颗也没有得到。我卑微的父亲却将它们全部拾了起来,小心地保存在原野,收藏在心底,他那清澈忠厚的眼睛里,也珍藏了两粒露珠——做了他深情的瞳仁。

若以露珠的占有量来衡量人的富有程度,我那种庄稼的父亲,可谓当之无愧的富翁。

物换星移,被强人霸占的金银财宝,总是又被别的强人占去了。

而我的父亲把他生前保存的露珠,完好地留给了土地,土地又把它们完好地传给了我们。今天早晨我在老家门前的菜地里,看到的这满眼露珠,它们就是父亲传给我的。

美好和透明是可以传承的,美好和透明,是无常的尘世唯一可以传承的永恒之物。如果不信,就在明天早晨,请看看你家房前屋后,你能找到的,定然不是什么祖传的黄金白银宝鼎桂冠,它们早已随时光流逝世事变迁而不知去向,唯一举目可见、掬起可饮的,是草木手指上举着的、花朵掌心捧着的清洁的露珠,那是祖传的珍珠钻石。

这是农历六月的一天,早晨,天蒙蒙亮,我父亲开了门,先咳嗽几声,与守门的黑狗打个招呼,吩咐刚打过鸣的公鸡不要偷吃门前菜园的菜苗,而菜园里的青菜们,远远近近都向父亲投来天真的眼神,看见父亲早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它们,它们对父亲一致表示感谢和尊敬。有几棵青笋竟踮起脚向父亲报告它们昨夜又长了一头。父亲点点头夸奖了它们。

然后,父亲扛着那把月牙锄,哼一段小调,沿小溪走了十几步,一转身,就来到了那片荷田面前,荷田的旁边是大片大片的稻田,无边的稻田。父亲很欢喜,但他却眯起了眼睛,又睁大了眼睛,然后又眯了几下眼睛。好像是什么过于强烈的光亮忽然晃花了父亲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才平静下来。父亲自言自语了一句:嘿,与往天一样,与往年一样,还是它们,守在这里,养着土地,陪着庄稼,陪着我嘛。

父亲显然是被什么猛地触动了。他看见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父亲看见的,是闪闪发光的露珠,是百万千万颗露珠,他被上苍降下的无数珍珠,被清晨的无量钻石团团围住了,他被这在人间看到的天国景象给照晕了。荷叶上滚动的露珠,稻苗上簇拥的露珠,野花野草上镶嵌的露珠,虫儿们那简陋地下室的门口,也挂着几盏露珠做的豪华灯笼。父亲若是看仔细一些,他会发现那棵车前草手里,正捧着六颗半露珠,那第七颗正在制作中,还差三秒钟完工。而荷叶下静静蹲着的那只青蛙的背上,驭着五颗露珠,它一动不动,仿佛要把这一串宝石,偷运给一个秘密国度。

父亲当然顾不得看这些细节。他的身边,他的眼里,他的心里,是无穷的露珠叮当作响,是无数的露珠与他交换着眼神。我清贫的父亲也有无限富足的时刻。此时,全世界没有一个国王和富豪,清早起来,一睁开眼睛就收获这么多的露珠。

钢筋和水泥浇铸着现代人的生活,也浇铸着大地,甚至浇铸着人心。城市铺张到哪里,钢筋和水泥就浇铸到哪里。哨兵一样规整划一的行道树,礼仪小姐一样矫揉造作的公园花木,生日点心一样被量身定做的街道草坪——这些大自然的标本,草木世界的散兵游勇,只能零星地为城市勾兑极有限的几滴露水。露珠,这种透明、纯真,体现童心和本然、体现早晨和初恋的清洁事物,已难得一见了,鸟语、苔藓、生灵、原生态草木、土地墒情氤氲的雾岚地气也渐渐远去。

就在明天,我要回一趟故乡,那里的夜晚和早晨,那里的山水草木间,那里的人心里,那里的乡风民俗里,也许,还保存着古时候的露珠和童年的露珠,还保存着父亲传下来的露珠。

(选自《光明日报》,2018年8月7月13日15版,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父亲的河流

潘新日

河边的民谣都是野生的,和桃花红、梨花白一起,用花朵上的时光喊疼故乡。村子里,年轻人都成了河里的水,随着风四处漂流,都跟着河水走远了。一下子村庄空了,老人就成了剩下的根,在土做的乡下,顶着的果实,用一枚粮食味的野草帖慰藉亲人和自己的晚年。

我的父亲就是那暴露在地上的沧桑的根,满脸皱纹,历经风霜。他一辈子把自己的营养,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我们身上,我们丰满,他却慢慢干枯成一棵树,干巴巴的,在家里支着。

我一次次想把父亲像移栽树一样移栽到我们的城市,可他偏偏如门前的那条河流沿着自己的河道流淌,头也没有回。这老头固执得要命。我明白,他这一生注定要变成河底的沙砾,变成沙滩。

孤寂的乡下,城市的繁华都死在回家的路上,活着的,是父亲一样的河流和庄稼,它们繁盛,它们衰落,一年年演示着一个村庄的兴起和衰落。

农忙的时候,父亲佝偻着身子,在田间劳作。他割麦、插秧、收稻、种菜,用一生的劲儿把自己长到庄稼地里,越老,越是保持着劳动的姿势。稻子、麦子都直起了腰身,他的腰却弯了下去。

变形的骨头是他对弯曲河流的模仿。这辈子,他的青春、豪迈和坚挺早交给了河岸,交给了土地,交给了我们。弯着的腰,是对大地和河流的敬畏。

本来,我们也应该和父亲一样,一辈子圈养在田地里,但我们早已厌倦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下模式,拼命地从父亲身边挣脱和逃离,把父亲的庄稼和河流远远地抛在身后。我们愿望的归结点是城市,只有城市里的灯光和车流才能点燃我们的内心。我们留给父亲的,只有村庄和河流,还有一望无际的庄稼和叹息。

闲不住的父亲,就是灌进水田里的河水,只要有一点空隙就把自己耗进去。没有管何时何地,他的每一天、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血管都连着河流,他和河水一起奔涌,把思念当作沙沉淀在水底,安静地等待打捞。

门前的柳树长大了,长高了,父亲却矮了下来。他在用身体建立起内心的高地。遥远的故乡,父亲在田野里站成一棵树。他的一生很简单,树是他的时钟,河水是他的季节,指引着他的劳作和一日三餐。与土地打交道,河流永远都是庄稼生生世世相伴的情侣,父亲是乡村最老的庄稼。

离乡的人,总喜欢用河流去丈量一个人的心。河流是一个人的闪电,刹那间的光亮可以燃烧每一个人的情怀,照亮每一个人的内心。邻居、父亲、坟地,活着的、死去的,只没有过是黄河这条线上的一个小小的标点,小得就像一个沙粒。河水静静地流淌,就像外出的人急着归家,各种方言交织在一起,各种清亮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黄河就变得浑浊。在这些迁徙的水珠里,有父亲的眼神,有母亲的泪水,有无数游子纷乱的脚步。当岸边的灯光亮起,好多人的眼眶都是湿的。一盏灯就是一颗心。河流之外,辉煌的万家灯火,都是一个一个用家叠出来的故园。母亲说,走得再远,黄河都会跟在我们的身后,河水牵着大地的衣襟,是最顽皮的小孩。

我没有祈地拜父亲为河上的王,一年四季在心里默默地朝拜他,敬仰他,把他放在心灵最高处。然而,父亲更是庄稼的王,他有十万麦子,千万桃花,黄河是他的轿子。他,没有停地用土壤濯洗自己的灵魂。

他没有停地劳作,河流成了他的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简单得就像河水,安静而柔软着。

可我不愿意像父亲一样一辈子当庄稼的王。我的世界里有很多山头,每一个山头都绚烂无比,这些充满诱惑的栖息地,时常弥漫着花香和朝气。而远方的父亲他坚守的领地一直没有变,整个生命呈现的,只有河流和庄稼。

我很明白,一个人从出生到老去,要经历很多。像父亲这样的农民,黄土快埋到脖子了,还依然把家乡当作自己的领地,那么虔诚地与土地为伍,他只把自己看作一株庄稼,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开花、结果。即便这样,父亲的内心仍是丰富的充满希冀的,但他老了,已经不善表达了。这辈子,他的语言都交给了手掌,手掌成了他和植物们交流的桥梁。

河,是人和庄稼匍匐在水里的血。父亲把它当作亲戚,时常和它坐在一起。水鸟飞过来,支着长腿,把乡下用旧的日子一个个择出来,在水里洗净,也把父亲掉在河里的眼神捞上来,在风里晾干。

父亲,作为岸边的第一高峰,为我们定格出故乡的坐标,距离再远我们都不会迷失自己。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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