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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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亲亲土豆
                                                                                                              迟子建
        礼镇家家户户种土豆,秦山夫妇是种土豆的大户。秦山又黑又瘦,他媳妇比他高出半头,叫李爱杰,温柔又贤惠。他们去土豆地时总是并肩走,九岁的女儿粉萍跟在身后,一会儿去捉蚂蚱,一会儿又用柳条去戏弄老实的牛。
         秦山一家子爱吃土豆。初秋时令,秦山有一天吃着吃着土豆就咳嗽得受不住了,双肩抖得像被狂风拍打的衣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秦山咳嗽累了迷迷糊糊睡着了。李爱杰担心秦山,第二天早早就醒了。她发现秦山枕头上有一摊血,一种不祥的想法使她哆嗦了一下。早饭后她左劝右劝,秦山这才答应进城看病。
        李爱杰将家里的积蓄全部带上,又关照邻居照顾粉萍。邻居问秋收时能回来么?秦山咧嘴一笑:“我就是有一口气,也要活着回来收最后一季土豆。”
        李爱杰拍了一下秦山的肩膀,骂他:“胡说!”
        听着妻子恍若回到少女时代的声音,秦山心里有种比晚霞还要浓烈的伤感。
        秦山住院后脸色便开始发灰,他觉得人生埋伏着的巨大陷阱被他踩中了。一次,趁没人在旁边,秦山忽然拉住妻子说:“爱杰,要是确诊是癌,咱可不 在这遭这份洋罪,我宁愿死在咱家的土豆地里。”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当李爱杰被医生叫到办公室后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医生说:“晚期肺癌,已经扩散了。”
         李爱杰只觉得一下子感觉不出阳光的存在了。为掩饰内心慌乱,她回去时特意从住院处门前的花坛上摘了一朵花掖在袖筒里。秦山正在喝水,李爱杰趁他不备将花掏出来:“闻闻,香不香?”
         秦山深深闻了一下,说:“还没有土豆花香呢。”
         “土豆花才没有香味呢。”
        “谁说土豆花没香味?它那股香味才特别呢,一般时候闻不到,一经闻到就让人忘不掉。”
         李爱杰凄楚地笑了,就着这股笑劲,她装作兴高采烈地说:“咱得高兴一下了,你的病确诊了,就是普通的肺病,打几个月的点滴就能好。”
         “没有大病当然好。”秦山说,“咱都来了一个多礼拜了,该是收土豆的时候了。”
        “你放心,咱礼镇有那么多的好心人,不会让咱家的土豆烂到地里。”李爱杰说。
         “自己种的地自己收才有意思。”
         一天,秦山忽然说:“钱都让你把着,你就不能给我几百让我花花?”
         “我才没那么抠门呢。”李爱杰抿嘴一乐,从腰包数出三百块钱给了秦山。
         第二天下午,李爱杰一进病房就傻了眼。秦山不见了,病服堆在床上,床头柜上的饭盒不见了,床下的拖鞋也不见了。秦山会不会去死呢?这些天她哭了几场,尽管回病房前洗了好几遍脸,又站在院子中平静了一番,可她红肿的眼睛也许让他抓到蛛丝马迹了。他没有告别就走了,看来是不想活了。她去江边、铁路交叉口以及公园幽深的树林,一切可以自杀的场所几乎都跑遍了。天黑的时候,仍不见秦山的影子。
         极度焦虑的李爱杰突然意识到秦山一定是回礼镇了。一个要自杀的人怎么会带走饭盒、拖鞋等东西呢?她又想起秦山那天要钱的事,就更加坚定地认为秦山回家了。
        李爱杰赶回礼镇时,远远就看见秦山猫腰在自家的地里起土豆,粉萍跟在他身后用一只土篮捡土豆。正是秋天的午后时光,没有一丝云,凉爽的风在东游西逛。秦山穿着蓝布衣,阳光沉甸甸地照耀着他,他在明亮的阳光中闪闪发光。李爱杰从心底深深地呼唤了一声:“秦山——”双颊便被自己的泪水烫着了
        收完土豆后,秦山消瘦得越来越快,他常常痴迷地望着李爱杰一言不发。秦山在下雪的日子里挣扎了两天两夜,终于停止了呼吸。礼镇的人都来帮助料理后事。出殡那天,天寒地冻,墓穴挖不深,要去拉一马车煤渣来盖坟,待到春暖花开再培新土。李爱杰突然阻拦道:“秦山不喜欢煤渣。”她拎着几条麻袋走向菜窖,吩咐几个年轻力壮的人:“往麻袋里装土豆吧。”
        礼镇人看到一个不同寻常的葬礼。秦山的棺材落入坑穴,李爱杰上前将土豆一袋袋倒在坟上。只见那些土豆咕噜噜地在坟堆上旋转,最后众志成城地挤靠在一起,秦山的坟豁然丰满充盈起来。雪后疲惫的阳光挣扎着将触角伸向土豆的间隙,使整座坟洋溢着一股温馨的丰收气息。李爱杰欣慰地看着那座坟,想着远在天上的秦山会一眼认出他家的土豆地吗?他还会闻到那股土豆花的特殊香气吗?
         李爱杰最后一个离开秦山的坟。刚走了两三步,忽然听见背后一阵簌簌响动。原来坟顶上一只又圆又胖的土豆从上面坠了下来,一直滚到李爱杰脚边,仿佛一个受宠惯了的小孩子在乞求母亲至爱的亲昵。李爱杰怜爱地看着那个土豆,轻轻嗔怪道:“还跟我的脚呀?”(选自《迟子建文集》,有删改)

(1)、这篇小说并不着意表现生活的辛酸和命运的残酷,而在字里行间涌动着温情的力量。联系全文,简要说说温情的力量体现在哪些方面。

(2)、除了带走饭盒、拖鞋等物件以及要钱的事可以看出秦山肯定回家了,文中还有哪些地方为写秦山回家了必要的铺垫?请用简洁的语言概括其中3处。

(3)、赏析文中画横线句子。

(4)、根据括号里的问题,作出合理的解说。
①“李爱杰从心底深深地呼唤了一声:‘秦山——’双颊便被自己的泪水烫着了。”(李爱杰终于看到丈夫,理应放心和高兴才对,可她为什么流泪呢?)
②“李爱杰怜爱地看着那个土豆,轻轻嗔怪道:‘还跟我的脚呀?’”(李爱杰对土豆的怜爱和嗔怪应如何理解?)
只见那些土豆咕噜噜地在坟堆上旋转,最后众志成城地挤靠在一起,秦山的坟豁然丰满充盈起来。雪后疲惫的阳光挣扎着将触角伸向土豆的间隙,使整座坟洋溢着一股温馨的丰收气息。

(5)、秦山觉察到自己身患癌症后放弃治疗回到家乡,这样做是不是对自己、对家人不负责任?请结合小说有关内容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枯萎的蒲公英
叶子
    ①冬日的午后,阳光虽也明亮,但触一触还是有着沁骨的凉。冬以它的冷漠,裹挟尽百花的艳影,留一地斑驳的枯黄。我不由得竖起大衣的领子。蓦地,一棵蒲公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②那是一株怎样的蒲公英!叶子的边缘已露出萎黄的老态,但还是透着铁一般的绿。叶子们努力地贴向地面,那是一种力量爆发前,手脚触地的姿势。也是呢,霜一次又一次的从天而降,树叶渐渐飞去,草茎慢慢垂下头来。生命的“红灯”,已经在不远处,正一点点逼近自己,那就用尽全部的力,贴向地面,贴向地面……这就是蒲公英最聪明、最刚强也最负责任的举动。他们明白,要想延续久远,就不能把头昂得太高,这样才能把最沉重的爱,尽可能多地传递给儿女。
    ③我的心不由得疼了一下,这像极了我的母亲。
    ④去年的这个时节,冬阳阻不住东奔西跑的北风,正如我阻不住我八十岁老母的脚。她在楼下,为我寻挖着蒲公英。“经霜的婆婆丁(蒲公英的俗号)能消炎败火,你这嗓子,应该吃点。”
    ⑤她半弓着腰,在衰草连片的枯黄里,神情专注地寻找那一小簇一小簇的绿。她时不时地弓腰,用那曾经丰腴饱满而至今肉皮松弛的手,极其小心地翻捡着枯黄的草,似乎蒲公英长着脚,一不小心,受了惊吓,就会跑掉了似的。母亲的脚步,已失去了早年的利落,有些蹒跚。那是一双怎样的脚啊!为了让孩子们正常地进入学校,她携夫带子,脚板直探向千里外陌生的异乡;为了一家老小能吃上饭,她不分白天和夜晚,不惧严寒和冰霜,用那细小的绣花针,绣出蟒袍上那呼之欲出的龙的模样,再用一双脚板,驱北风,走冰路,登火车,为一家换回不很丰裕的口粮。
    ⑥风,不时掀起母亲的白发,就像掀动一团绒绒的、洁白的蒲公英的种子。它是想探寻那丝丝缕缕里,藏着多少生活的艰辛?那就去问问太阳和月亮,几十年晨昏的默默相伴,它们如何把一个面如花,发如墨的纤纤女子,伴成了眼已花、头覆雪的颤颤老妪!探寻那长长短短里,浸着多少爱意的疲累?那就去问问星辰,千千万万次的斗转星移,如何刻录下一个个儿女渐渐长大的足迹,还有母亲的血泪和汗滴。
    ⑦渐次地,她的儿女乘着她那用善良、勤苦织成的爱的伞,找到自己生根发芽的一片片土地。她的脚,不怎么好用了——移动缓慢,脚步蹒跚,但她的心,还是不断地牵挂,就像那天,风在楼下,母亲在楼下。
    ⑧如今,母亲已去,留一棵蒲公英在这冬日里与我面对。我伏下身,看着那泛黄的叶片,眼就情不自禁地盈满了泪。我伸出手指,沿着叶脉轻抚,与你对话。你知道,你知道你碰到了我心最柔软的角落,它在疼吗?在我疼惜的泪光里,我看到你透着如铁的刚强与坚毅,打着爱的“旗语”,温暖着我层层叠叠的孤寂。
    ⑨一阵风吹过,蒲公英的叶子触碰着我的手指,散着阳光融融的暖意,如轻柔的爱抚,久久不去。
(选自《海燕》2015年9期,有删改)
文学作品阅读。 

一针一线皆关情

蔡勋建

①父亲常说“做出衣裳的是针线”,按说这没有什么创意,但从一名乡间职业裁缝口中说出,却有权威性和说服力。父亲一生以裁缝为业,受乡亲敬重,行走乡间方圆二三十里,甚至跨出湘鄂边界为人缝制衣裳。

②他十二三岁拜师学裁缝,头年多半时间给师父家挑水打柴干家务活,渐渐地开始学缝扣眼、绞襻①子、钉扣子。翌年学习缝制衣服,第三年开始学绗②棉做棉衣,最后学剪裁。师父手艺高超,很严厉,连立身坐姿、穿针引线也有规矩,弄不好便举起尺子打过来。父亲说,他没少挨师父训罚,怎样打罚都必须忍着,熬过了三年,便有出头之日了。三年后他便提着裁剪刀行走乡里,独当一面,还真是多亏了师父的言传身教。

③在我的记忆深处,父亲有些绝活儿。

④父亲没学过美术绘图,可他裁布料用画粉时,总是从容果断,绝不拖泥        带水。画线时用的是画粉袋,一条纱线从装有画粉的小布袋里左贯右出,其原理与木匠的墨斗无异。比如绗棉衣棉裤,父亲在铺好絮棉的布面上,左手捏着画粉袋口,将线头置于棉裤一端,右手拉粉线,再用右肘根压住粉线另一端,右手拇指食指拈起粉线,轻轻一弹,不偏不倚完成一条白线。如此反复,他的徒弟再照线举针绗棉。

⑤父亲擅长做开襟衣衫,他最得意的是做得一手漂亮盘扣。男服多用蜻蜓扣、春蚕扣(也叫一字扣),女服多用蝴蝶扣、菊花扣,还有男女通用的琵琶扣、树枝扣。一个个蜻蜓头,一对对蝴蝶结,公扣母扣,结对成双。这种衣服全用布扣,杜绝塑料扣子或有机玻璃扣子,着实漂亮。

⑥父亲喜欢在左胸前袋口插上一支钢笔,不过这笔大抵在算账立据时才派上用场。父亲有“两不记”:一是收人布料不记,客户来料,只要说明你要做什么衣服什么样式,他随手往那衣料堆里一放,绝不会张冠李戴;二是量体裁衣,他拿皮尺在来人身上左一拉右一扯,嘴里念叨着,只量体并不当面记录,也不开制衣单,顾客按期取衣,从不出错。

⑦他的裁缝工具很简单,裁剪刀、竹尺、皮尺、画粉、手针、顶箍,再就是熨斗。父亲剪裁时轻松自如,用剪吃布很干脆--咔哧,咔哧,咔哧,【这像极了农夫耕田犁地,当犁尖插入土地,只听得一声吆喝,那黑色土壤便顺着犁头往右翻去。】咔!最后一声特别干脆,听起来很果断,那肯定是剪刀将出,剪断布头了。

⑧ 剪裁用的案板是杉木的,那案面上有许多凹坑,密密麻麻。有次我看到父亲握着剪刀,在画有纵横交错线条的布面上,让剪刀随意地疾走,剪刀在案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顿一下,布面一个窝,案板上一个坑。我揣测这种“停顿”绝不是率性而为,一定是有讲究的,应该是父亲为后来的缝纫制作留下的暗记,比如打褶、留岔什么的。案板上留下的“记号”,让我长久思索……

⑨除了在家等客上门做衣,很多时候是做“乡工”,也称“上门工”。这种方法是按天计收工钱,东家只管三顿饭,不需一件件算钱。但父亲并没有因此懈怠,只管埋头干活。平常东家客气,也有上烟上酒的,可父亲从来不沾,只吃些茶饭。

⑩早年,父亲行走乡里一直是手工制作,后来母亲加盟。不久有了缝纫机,一台“蝴蝶”牌缝纫机与他们“白头偕老”。父亲担纲剪裁,母亲负责缝制,从此父母同出同归。小时候我还没念书,就经常随父母去做“上门工”。一大早,东家挑一副挑子走在前头,一头是缝纫机头,一头是机脚,我紧跟父母在后,父亲说我从小就随他吃“百家饭”。

⑪在乡间,这个行业有个笑话段子:“裁缝不落布,穿个冒裆裤。” 少时我不解,便问父亲何意,父亲笑了,告诉我意思是说,如果哪个裁缝不留下布头,那他肯定穿着个没有裤裆的裤子。父亲从来不做那种“贪墨”糗事,每上门做完一家的衣服,他就将剩下的布头交给东家;若是在家,每做好一件衣服,他也将剩下的边角布料扎成一绺,塞进衣主的新衣荷包里。衣主自然高兴,因为这些边角布料又可去做千层布鞋底。

⑫父亲从事职业裁缝五十年,他从手工到机制,见证了民间服装的演变发展,亲自经历了这些服装的全部制作过程。父亲就像一枚绗

针,行走乡间,缝紧了乡情,缝暖了家庭,缝美了生活。

(选自《人民日报》2019年5月1日第8版,有删改)

[注释]:①襻(pàn)子:用布做的扣住纽扣的套。②绗(háng):缝纫方法,用针线固定面儿和里子以及所絮的棉花等。 

文学类文本阅读

儿子的一幅画

徐则臣

①年既长,情感的沸点反倒越来越低,经常端不住,一不小心就哭就笑。

②因为工作忙,在下班后、节假日,大部分时间都关在书房里读书写作,难得陪孩子,一直心怀歉疚。但歉疚时又一如既往地忙。实在心虚得自己都挺不过去了,就想为儿子做点事, 补偿一下,也安慰一下自己。

③儿子上幼儿园时,还不懂他爸写作时尽量不打扰,想找我玩了,一推书房门就进来了。我写得正投入,总敷衍孩子也不是个事儿,就说“儿子乖点,爸爸给你写童话呢。”儿子果然不闹了,但承诺就算许下了。没事他就问,“爸爸,给我的童话什么时候写好?”我只好再敷衍,快了快了,写着呢。后来儿子聪明了,不再漫无目的地追问,设了底线:他幼儿园毕业时写出来就行。他要给班上的小朋友一人送一本。这个底线其实一点都不低,但愧疚越发让我心虚,无论如何得如期完工。紧赶慢赶,儿子毕业之前,长篇的《青云谷童话》出版了,幼儿园老师和小朋友们人手一册。送完书,过两天儿子放学回来,开心地说:“爸爸,我们老师夸你书写得好!”我鼻子眼睛瞬间就一起酸了。这是我得到的最高奖赏吧。

④“债”算还了,愧疚缓解了一些。儿子上小学这几年,眼瞅着“债台”又一天天高筑,我也想见天陪着他,但工作实在太忙,书要读,文章也要写。当然我也知道这些都是借口,再忙也得陪孩子。但道理明白,不代表事情就能做对,愧疚又一日日积压在心头。

⑤前些天在成都做社会调研,坐车去机场路上,太太在儿子的家长会上发来微信,是一张照片,儿子的画,一个大胖傻小子,肚子上写了一行字:“妈妈,我爱您!”正打算夸小东西的画有长进,第二张、第三张照片也发了过来,是儿子两个同学的画,都是画了一个自己,画旁边写有一行字:“爸爸妈妈,我爱你们!”“爸爸妈妈,辛苦了!”我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不是要求只能一个家长参会吗?太太回:“是,都一个。”

⑥一点没矫情,也没夸张,我突然难过得好像肠子都打了一个结,刚吃过晚饭的胃里陡然地空空落落,眼泪哗地就出来了。别的孩子的笔下都是“爸爸妈妈”,我儿子只写了“妈妈”。 太太见我半天没吱声,回一句:“别多想。”能不多想么?人家娃儿不管来的是爹还是妈,心里装的都是父母两个人;我儿子心里肯定没我这个当爹的。要是心心念念他爹,我去不去都会被提上一笔吧。

⑦我相信儿子不是有意“晾”我,给个警告处分,他应该还没这心眼儿。但正因为是无意,更让我伤心。怨不得别人,完全咎由自取。但还是伤心,眼泪汪汪地到了机场,坐上飞机去了另一个城市。

⑧落地已是半夜,打开手机,收到太太发来的视频,录的是她跟儿子的对话,先从那幅画的构思说起。为什么把自己画成一个胖子?想让自己吃得壮壮的,好打篮球。为什么把衣服都涂成黄色?喜欢黄颜色啊。为什么把“妈妈,我爱您”写在肚子上?不是肚子上,是肚子里,装在心里呢。为什么写的是“妈妈”?要是爸爸来开家长会,我就会写“爸爸,我爱您”了。那为什么不把“爸爸”“妈妈”一起写上?老师说,家长会刚开始就要给家长一个惊喜,来的是妈妈呀。可是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都写上的呀。他们是写在旁边的,我是写在肚子里,写在心里的,我的字又大,心里装不下那么多字呀,所以就只写“妈妈”了。

⑨视频之后太太又发了一条:“别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没想那么多。”还加了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⑩我的眼泪又出来了。说实话,有种失足后被挽救的感动,心中稍感安慰。视频里儿子的表情和说话都很自然,肯定不是娘儿俩一起演双簧宽慰我。但我也知道,这感动只是侥幸,不过是犯了错误这一次逃掉了惩罚而已。

⑪在异乡的后半夜,我回了一条:“一定努力把爹做好。”

【注】①见天:每天。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写字的老人

邓建华

①广场地面的砖很周正,拼在一起,像一幅巨大的字帖。

②华灯初上时,有个驼背老人,手提装有清水的旧油漆桶,肩扛一米长的毛笔来了。

③驼背老人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只要天晴,他准时来。摆好水桶,硕大的笔头蘸上清水,就提笔开始写字,工工整整将字写在方格的地面砖上。欧体,飘逸、洒脱。书《满江红》,或《登鹤雀楼》。大热天,他常常穿一条西装裤,一件背心,一口气写上百字,也不见他歇,甚至不喝一口水。清水写的字,让有些呆滞的广场充满韵味。

④有人散步,匆匆走过广场,陡然发现地面上道劲有力的字,便收住脚步,围着字细看一番,“啧啧啧”赞叹不已。有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止不住加速度的枪滑,碾压过老人的“作品”,也不见他抬头喝止。他还是那样从从容容地写,腰不痛手不酸的样子,着实叫人惊叹。等到广场舞大妈们开始张罗着,将音响设备推过来,驼背老人才开始收拾自己的笔“墨”。他将六七斤重的笔在桶里反反复复淘洗,将笔锋上每一根不服帖的白毛扯拉得顺顺溜溜,再将有些脏的剩水,提到不远处的金柱树下,小心浇灌。我一直觉得这棵树与别的树不同。如果说那排树是一个班的学生,这棵树就带点它们中的“学霸”那种图片中的文字内容骄傲样子,是喝多了那些“墨”水吗?有段时间天气不错,驼背老人天天来,我也就天天去到广场溜一圈。

⑤有人问:“您收不收徒弟啊?这么好的本事。”老人偶尔搭腔,说:“哪天没饭吃了可能会!”

⑥听说了有这么个老人,书法家协会的人也寻了过来。来的人看着老人写了十几分钟字,面带盖饱,小心翼翼地说:“如果请您加入我们书法协会,您老愿意不?”老人头也不抬,凳声瓮气地说:“哪天没事干了,可能会的!”

⑦驼背老人这点儿怪脾气,彻底调动了我的好奇心。我想要读懂他。他是谁?天天这么练,他要干什么?

⑧许多人围着他转,他还是一声不响,提笔写字,不关心所有的疑问和好奇。

⑨这天,天有点闷热,他每每写到第三行字,第一行就已干了,所以总只能见到两行字,伴着他缓缓前行。倘若此刻有一个航拍器拍下这场景,老人就像一只慢慢蠕动的蜗牛,爬行在日复一日的轨迹上。

⑩我忍不住说:“要能写在纸上,多帅!”老人说:“有天到了那步田地,可能会的!”

⑪我不理解“那步田地”是哪步,就说:“毕竟啊,写在地上的清水字,一瞬就不见了!”

⑫老人将笔蘸满清水,写完“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几个字,才接过我的话说:“是吗?那刻在石头上的字,也只一瞬就不见了。”

⑬我看着那几个字,转眼就风干了,不知怎么回答他。

⑭老人见我没再说什么,就笑道:“我没有在写字啊,你没有看见我只是在扫地吗?”他照例在他该收场时,洗笔、拨锋、泼水、扛笔、提桶而去。我很纳闷。扫地?

⑮后来在一个小区的传达室,我碰见他,只是,他没提笔,而是提一杆不太利索的竹扫帚,在认真地打扫外来车辆粘带进来的纸屑,那一丝不苟的神态,很熟悉。

⑯我迎上去,说:“您好啊,您在这里扫地?”

⑰老人头都没有抬,有一句话却有力地蹦出来:“扫地?你没见我在写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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