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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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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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是一种觉悟
感恩是什么?有人说,感恩是一种人生哲学,是一种大智慧,是一种快乐心境,是一种人生境界。其实,感恩更是一种内心的觉悟。从拆字的角度看,“觉悟”不正是“发现我心”吗?那么也可以这样理解:感恩之人必是关注自我内心的人,关注自己良心,灵魂居所的人!
如今,人们的财富在增多,但满足感却在减少;拥有的越来越多,但是快乐越来越少;沟通工具越来越多,但是深入交流越来越少;认识的人越来越多,但是真诚的朋友越来越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怪现象?原因也许有许多,但起根本作用的当是“人心”出了问题。诚如于丹所言:我们的眼睛看外界太多,看心灵太少。一个人的视力要具备两种功能,一个是向外去无限宽广地拓展世界,另外向内无限深刻地去发现内心。而现代人更多的是将眼光投向周围的乍富阶层,投向个人利益的最大化。
记得一位智者曾说过,一个人的快乐与否,不是取决于他得到了多少,而是取决于他计较了多少。没有感恩的心态,就会对社会、对周边的人,对自己的家庭计较多,苛责多,抱怨多。不计较,是感恩之心的启蒙。不计较,才会留意生活的恩赐,才会以感恩之心去体察和珍惜身边的一切,也才会知足常乐。计较太多,是因为欲望太多。明末清初有一个叫钱德苍的人写了一本奇书《解人颐》,里面有一首打油诗把人的欲望的扩展描绘得淋漓尽致:“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容美貌妻;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买到田园多广阔,出入无船少马骑;槽头扣了骡和马,叹无官职被人欺;县丞主簿还嫌小,又要朝中挂紫衣;做了皇帝求仙术,便想登仙跨鹤飞;若要世人心里足,除是南柯一梦西。”这首打油诗即便今天读来,仍然能起到喻人警世的作用。
曾记得日本作家村上春树有一句很经典的话:每个人都像是一座两层楼,一楼有客厅、餐厅,二楼有卧室、书房。大多数人都在这两层楼间活动。实际上,人生还应该有一个地下室,没有灯,那里是人的灵魂所在地。给生命留一间暗室,常常走进去才能出好的作品。是啊,在繁忙生活的间隙,我们也要常常走进灵魂的暗室,关注一下自己真实的内心世界,让那些曾经感动过我们的美好常在心中回响。如此,你将拥有一段快乐而有意义的人生!

(1)、作者在文中表明了什么观点?

(2)、作者主要运用了哪种论证方法?

(3)、作者引用《解人颐》中的一首打油诗意在证明什么?

(4)、如何理解“不计较,是感恩之心的启蒙”这一句话的内涵?

(5)、自选角度评点文中引用村上春树的话。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这个星球有你
                                                                                                            张丽钧
        ①彭先生打来电话,邀我去西部教师培训会上讲座。尽管与彭先生仅有一面之交,但还是愉快地应允了。
        ②撂了电话,翻一下工作安排,发现居然与一个会议撞车了。连忙打电话向操持会议的人请假。对方沉吟了片刻,半开玩笑地扔过来一句:“去走穴?”问得人火往头上拱,又不便发作,陪着笑说:“跟商业不沾边。组织者提供交通、食宿费用,不安排旅游。我的讲座是零报酬。”对方听了,用洞悉一切的口吻说:“哦?零报酬?那不是他们太不仗义就是你太仗义了吧?——来这个会还是去那个会,你自己掂量吧。”
       ③我跟自己说:“何苦来?背着一口黑锅去搞什么鬼讲座!”可是,答应了的事又怎好推辞?我需要寻觅一个推掉讲座的充分理由。
       ④我上网搜索彭先生的背景材料。彭先生本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到天津市某家知名软件公司做软件企划。朝阳的年纪,做着一份朝阳的工作,惹来许多人艳羡。但是,突然有一天,他毅然决然地辞去工作,做了一名自愿“流放”西部的IT人。
       ⑤促使彭先生下决心去西部的,是一对苦难的母女。
       ⑥冬季的傍晚,彭先生从公司下班回家,发现车胎没气了,便把车推到一个修车摊去修理。三九天气,刀子风刮得人脸生疼。为他补胎的是一个进城打工的女人。女人身边,是她五六岁的女儿。小女孩渴了,一直缠着妈妈要水喝。但妈妈忙着挫胎、涂胶,腾不出手来给女儿弄水。小女孩见妈妈实在顾不上自己,便趴在试漏的水盆前,小声地问妈妈:“妈妈,这盆里的水能喝吗?”没等妈妈回答,渴极了的小女孩居然把头伸向了那飘着浮冰的脏水盆……这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彭先生的心仿佛被撕裂开了一道口子,在不住地滴血。他赶忙跑到最近的一家商店,买了几瓶牛奶,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来交到小女孩手中……
       ⑦第二天上班后,整个上午,彭先生全身都在发抖。他事后说:“在离我们公司不到五百米远的地方,竟有如此苦难的事情发生!而我却坐在有空调、有暖气的办公室里……这件事是一个导火索,它把我几年来想好的事情一下子提前了;或者说,好比是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让我赶紧去做更应该做的事。我再不能等下去了!”
       ⑧于是他去了那个叫黄羊川的地方。分文不取,义务支教。
       ⑨当他坐在一户姓王人家的炕头,吃着读到四年级就因贫困而辍学的女孩烤得土豆时,他哭了。
       ⑩当他在另一户人家,听到一个做了母亲的人说因为没念完书而一直后悔着、怨恨着时,他哭了。
       ⑾通过努力,他让黄羊川的中学生每周吃上了一次肉。
       ⑿通过努力,他让黄羊川连上了互联网并拥有了自己的网页……
       ⒀在他的影响下,他的一位在中央气象局工作的同学毅然辞职,来到黄羊川,做了一名长期固定教师。
       ⒁我原本寻觅疏离缘由的心,此刻却被亲近的热望塞得满满。在这些故事面前,一口“黑锅”显得多么微不足道!
       ⒂我不知道那些津津乐道于“血酬定律”的人该如何从学术的角度解读彭先生的行为,我不知道哪个聪明人能有本事为彭先生的发抖和流泪标价。《博弈圣经》上说:“生存的游戏就是利己主义和利他主义之间的博弈。”有的人,利己是本能;而有的人,利他是本能。而“本能”是生命所接受的教育总和在某个瞬间的大暴露。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人一听到“讲座”这个词,第一反应就是酬劳,而彭先生一看到别人受苦挣扎,拯救的欲望立刻就主宰他的生命了。
       ⒃我决意充当那个可有可无的会议的叛逃者;
       ⒄我决意把多年淘得的教育真金悉数献给西部。
       ⒅我决意将新出版的书赠予那些与我今生有约的西部同行。
       ⒆我发给彭先生的短信是:“这个星球有你,我多了一重微笑的理由。”
                                                                                                                                                                                         (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父亲的粥

刘墉

       大概因为回台体力透支,返美前突然上吐下泻。所幸儿子住得近,清晨五点把我送去急诊。化验结果,是感染了通常只有小孩会怕的“轮状病毒”。

       医生说这时候肠胃弱,什么都不能吃,连喝运动饮料,都得掺一半的水。直到第二天下午烧退了,护士送来食物,小小的纸杯,里面只有黏糊糊的一点半流体,原来是米浆。

       抱着那软软的纸杯,小心地用吸管慢慢吸,好像奶娃。这让我想起小时候肾脏炎,病得挺重,有一阵子也只能喝这个,相信多半是母亲喂我,但不知为什么,而今只记得父亲坐在床边,端着碗喂我的画面。

       第三天下午出院,又来了位护士,给我好几份介绍轮状病毒的小册子,说回家只能吃稀饭、海苔酱、苹果泥……而且不能多吃,看不吐不泻了,再由去皮的鸡肉丝排开始。

       自己煮了稀饭,不错,够软,唯一的缺点是我加太多水,为了吃实在些,只好往锅底捞稠的。端上一大碗白稀饭,颇有成就感。儿子早晨送来肉松,是他去专门店买的,居然印着“婴幼儿专用”,不知道这小子是体贴还是讽刺。我倒了尖尖一堆肉松在稀饭上,急着下嘴,立刻被呛得猛咳,因为把细如粉末的肉松吸进了气管。

       一边咳,一边用筷子把肉松压进稀饭,再搅拌成肉粥。突然懂了,为什么父亲总坚持先把肉松搅匀,才交给我,还一直叮嘱我慢慢吃。他也帮我吹,吹得眼镜上一层雾,又摘下眼镜吹。父亲还教我用筷子由碗的四周拨稀饭,说那里因为接近碗边,凉得快。有时候我还是等不及,他则会再拿来两个大碗,把稀饭先倒进一个碗,再来回地跟另一个碗互相倾倒。没几下,就凉多了。

       可不是吗?我自己煮的这碗稀饭也够热的。第一口已经把我烫到,但是当我改由四周拨,就能入口了。上面拌的肉松吃完,我又倒了好多肉松下去。这种“大手笔”,也是小时候被父亲惯坏的,那时候母亲常骂,哪儿是吃稀饭配肉松,根本是吃肉松配稀饭。

       吃了一整锅白稀饭和一整罐肉松,肠胃居然没出毛病。第三天,我的胆子更大了,一番忙乱之后,我这辈子做的第一碗“牛肉粥”上桌了,十分滚烫黏稠,而且大有“闻香下马”的境界。牛肉丝,不错!一点也不老。姜,虽然切的时候已经因为摆太久,像是削竹片,反而更带劲。我的嘴又被狠狠烫了一下,想到爸爸的方法,改为从旁边拨。不知为什么又觉得该拿个勺,从粥的表面,一点一点刮。

       果然,一次刮一点点,滚烫的粥也不烫了。我有些自诩,可是又觉得似乎见过别人用勺子刮的画面。我一边刮一边想,突然回到了九岁的童年,回到父亲的病床前。医院为直肠癌手术不久的父亲送餐,只一碗,像这样的瘦肉稀饭,我居然急着跑到床边要吃。母亲骂:“那是你爹的!”父亲对她挥挥手,反教我爬上床,跟他并排坐着,又怕我摔下去,一手搂着我,一手喂我吃。肉粥很烫,医院里没有两个大碗可以用来减温。父亲就用勺子一点一点在稀饭的表面刮。那瘦得像干柴的手直抖 , 但是只要把勺子落在稀饭上就不抖了,非但不抖,还像抚摸般,很细腻、很轻柔地,一圈一圈刮,每次只刮薄薄一层,再吹吹,放进我嘴里。

       现在我正这么做,但是飞回了五十年前,我的手成为父亲临终前两个月的手。我的眼镜飞得更遥远,成为父亲为我吹粥时的眼镜,蒸汽氤氲,镜片罩上一层雾。我像父亲当年一样,摘下眼镜,只是不见清晰,反而模糊。一个年已花甲的老孩子,居然从这碗粥,想到五十七年前抱养我的父亲,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淌,淌在父亲的粥里……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孙子的麦收

王旭

    乌云从南面的天空急急地飞过来,眼看就到头顶上了,大老刘急忙抱起塑料布往麦场里

    跑,今天收的麦子,不能被雨水冲了。

    电话响了。谁的电话?真是添乱。哦,是儿子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城里工作,成了

    家,有了孩子。

    “爷……”

    “哎……是孙子响。”大老刘心里灌了蜜,劳累顿时全散了。

    “我今天收麦了!”孙子高兴地喊。

    大老刘一听,您小的孩子能收麦?上哪收麦?城里有麦子?收麦是很紧人的活计,时间

    紧,天热,活计重,活计脏,一个麦收等于两个秋收,人们说“一麦画秋”就是说收麦活重。大太阳底下如火蜡,麦黏上有一层星岸的灰,手一动,灰使飞起来。还有小煤虫子围着头飞来飞去,直打脸,往鼻子嘴里钻。

    “你一—收麦?累不累?”“一点也不累。好玩着呢!”好玩?收麦子好玩?割麦时要蹲在熟透的麦子边,蹲累了,跪地上,跪累了,坐地上,一点点地往前欠着身子,一把一镍才割四指远,一天也就制亩把地。一天下来,浑身是灰,往床上一躺,像散了架子。

    “今天我和爸妈一起去体验农家乐了,妈妈还给我买了一身运动装,我穿上可好看了。

    带上饮料,我最爱喝的。”

    “这不是旅游吗?”

    “差不多,你猜我割了多少麦子?”

    这一问难住大老刘了,孙子一天能割多少麦子呢?半亩不能,有一间房子大的一片儿就

    不少了。他想着。

    “猜不到吧。我割了二百六十棵麦子!”孙子很有成就感。

    天哪,孙子能用棵来统计割麦的数量!

    “割那么多,累吗?”大老刘算是明白了,孙子是玩,不是收麦子。

    “不累!妈妈一边给我打着伞,一边给我拿饮料,一会儿喂我一口,一会儿给我擦擦汗;

    爸爸接我割的麦子,我割一棵,爸爸计一棵,一共二百六十棵!”

    大老刘没有回话,只“噢”了一声。

    “爷,唐诗错了!就那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咋错了?”大老刘心里一疼,像是被谁狠狠地砸了一下,赶紧问。

    “我觉得,收麦一点也不辛苦啊!我把麦棵交给加工人员,他给我打了二万零五十八粒

    麦子,可是哪有一点辛苦啊?所以‘粒粒皆辛苦’错了!”

    乌云遮蔽了天空,远处传来了雷声。

    大老刘愣了半天,才说:“明天你回来帮爷爷割麦子吧。”

    第二天,艳阳高照,真是麦收的好天气!大老刘只带了孙子一个人下了田。只一会儿

    夫,孙子就脸色潮红,汗珠直滴,动作也慢了下来,开始用求救的眼光看向爷爷。大老刘什么话也没说。孙子越割越慢,终于割不动了。大者刘指着孙子割下的麦子说:“你数一数,今天你割了多少粒麦子?”孙子看着自己浑身湿透的衣服和那割下的一点点麦子,一下子呆住了……

    一进门,孙子就累得瘫倒在地上,苦着脸说:“真是“粒粒皆辛苦”啊……”看着孩子疲劳的样子,爸爸妈妈噌的一下脸红了,大老刘却高兴地笑了。

阅读《窑语》,完成小题。

窑语

    ①窑火,耸立,火鸟一样张开了翅膀,壮美地翱翔。我们的胸膛灼热,与火鸟紧紧拥抱在一起,尽情幻舞。

    ②从窑山村回来,窑火一直在我的脑海里燃烧着。

    ③我熟悉南方的土窑:半圆形的拱门,长长的土砖垒砌的窑垄,方块的天窗,伏地而起的烟囱。场院里,土陶坯已经晒得发白,泥浆水淌出的油状水痕成了陶器的花纹,泥池里黑褐色的胶泥温顺柔和。

    ④泥是从老河道里挖上来的,一车一车地拉到泥池里,浇上水,用木勺泼洒,一遍又一遍,踩泥人把健壮的牛从牛圈里拉出来,和它说着亲热的话,喂上整畚斗的米糠,然后把它的眼睛蒙起来,牵进泥池踩泥。踩了半日,直到胶泥如蒸熟的糯米浆,黏,糯,柔。制陶师用一把弓状的钢丝锯,把池泥切割成一块块,抱进茅棚里开始制陶。在青石案桌上,师傅狠狠地摔打,反复地摔打,打得胶泥瘫软便开始揉,揉出泥皮片。师傅托着泥皮片,裹在陶模上。一只手转动模具,一只手给胶泥刮浆,浆水咕咕地淌下来,浓浓的。

    ⑤做好的土陶坯,在地垄里暴晒。陶坯暴晒之后一日比一日白,亮出泥质浑厚的色泽,花纹一圈圈地吐出来,有荷花,有丁香,有蔷薇,有如水的波纹。烈日暴晒七日,制陶师傅便把陶坯一个个抱进窑,一垄垄地码起来,码两天,封了窑门,师傅们坐在一起,喝一顿酣畅的酒。酒喝够了,这时月亮已经爬上了屋顶,开始点窑火。窑火,被噼啪作响的木柴唤醒,树脂吱吱吱地叫,火星四溅,如熟透的石榴一样迸开。陶坯被红绸般的火焰包裹着,一层又一层。

    ⑥窑,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家的大部分器物,我们用砖瓦筑舍,用碗盛饭,用菜缸腌制咸菜,用壶泡茶,用杯喝酒。窑里烧出来的每一件物品都留有人的温度,有人的品性,和我们一样淳朴,一样要经过摔打,与我们的生命一样易碎、坚硬,最后与我们一同走过岁月。

    ⑦记得在孩童时期,快过年了,我随母亲去小镇郑坊,拉一架平板车买土缸土瓮。卖陶器店的有好几家,我们一家一家看过去,问价格,看成色,一条街走完,已是中午。母亲拉车,我在后面推小跑,布鞋摩擦沙子的声音,沙沙沙的,和冷风的声音相互交混,至今不散。

    ⑧时代变迁,我们的生活方式在改变,所用的器物也在改变。我看过很多土窑,但大部分废弃了,窑火熄灭。把我们从远古洞穴带进家园的窑,慢慢消失,被我们遗忘。

    ⑨在窑山,我再一次看到了窑。在老旧的窑场,我见到了制陶师傅,穿着藏青色的围裙,戴着草帽,吸着纸烟,粗粝厚实的手掌裹着泥垢——我多么熟悉这朴素的模样,一口口大水缸,整整齐齐地排在院子里,在阳光下散发圆润的光泽,黝紫黑的釉色却白得发亮。我拍拍缸身,把耳朵贴在缸口,嗡嗡嗡的 , 声音清脆、爽亮,如泉水淌于井中。在两栋瓦房里,码着晒干了的土陶坯,一层一层,一垄一垄。我推开满是灰尘的木门,黯淡的光线落在土陶坯上,器物如昨,鲜亮如初。

    ⑩瓦舍前后的院子里,瓜架上的南瓜花和黄瓜花开得粉嫩。村子旁的丰溪河依旧流着,河流哺育这片土地,令它生生不息。窑,是信江沿岸最具人烟气息的文明。窑,我们曾如依赖屋舍一样依赖它。窑,给了我们四壁,给了我们屋顶。窑火,那么慈爱,那么倔强。窑火,是我们的摇篮曲,也是我们的生命之歌。

    ⑪我抚摸着大水缸,手久久不忍离开。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问题。

诗人

    我们这儿的住户贫困而好客。有一天来了一个乞丐,说他饿坏了,我们就让他饱餐了一顿,他还要了支香烟,直到我们替他把香烟点燃后才离去。

    一天下午,我刚放学回家,有人叫住我:“小弟弟,我可以进你家的院子吗?”他身材瘦小,穿戴整齐。我问:“你想干啥?”“我想看看你们的蜜蜂。”

    我家院里有四棵大棕榈树,上面聚集着蜜蜂。我跑上台阶,喊道:“妈,有一个人在院子里,他说想看看蜜蜂。”妈妈走出来,上下打量着他,极不友善地问:“你要干吗?”“我想看看你们的蜜蜂。谢谢您,太太。”他讲得极缓慢而清晰,仿佛说出的每个字都要花掉他的钱一样。

    他和我,蹲在棕榈树下一块儿看着蜜蜂。我说:“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先生?”“我是诗人。你也是个诗人。你喜欢妈妈吗?”“她不打我的时候,喜欢。”他站起身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片:“这上面是首描写母亲的伟大的诗篇。我打算卖给你,只要四分钱。”

    我跑进屋:“妈,你想花四分钱买一首诗吗?”“你听着,告诉那个家伙,赶快出去。”

    我对诗人说:“妈妈说她没有四分钱。”“这就是诗人的遭遇。”他好像并不介意。“像你这样到处转悠着卖诗倒挺有意思。有很多人买吗?”“从来没人买过。”“那你为什么还要四处转悠?”“这样我就可以看到许多东西,我还一直希望遇到别的诗人。”“你真的认为我是个诗人吗?”我问。“你像我一样有才华。”他走了。我祈祷能再见到他。

    一天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在街的拐弯处又见到了他。“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卖掉诗了吗?”他摇摇头,说:“我院里有棵挺好的芒果树。现在芒果都熟透了,红彤彤的,果汁又多又甜。我等你是想请你去吃芒果。”

    诗人住在一间小棚屋里,家具很少,显得很冷清。院子里绿茵茵的,还有一棵高大的芒果树。他说得不错,芒果汁又多又甜,我一连吃了六个。橘黄色的芒果汁从嘴角流到下巴上,我的衬衫也染上了果汁。

    回到家后,妈妈很气愤:“你窜到哪儿疯去啦?去,给我拿根鞭子来!”我从家里逃出来,发誓再也不回去了。

    我气极了,跑到了诗人家。他说:“别哭啦,咱们一块去散散步吧!”我们散了步,还躺在草坪上看星星,他让我猜那些星星离我们有多远,我按他说的做了,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骄傲和愉快,我的气愤一扫而光。

    忽然,一个警察出现在面前。“你们在这儿干什么?”诗人说:“已经四十多年啦,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警察无趣地走了。

    从此,我和诗人总是一起去散步,看星星。

    一天,诗人对我说:“我告诉你一个重要的秘密。我正在写一首诗,世界上最伟大的诗篇。我已经写了五年啦。每月只写一行,再有二十二年就完成了。”“上个月写的那行是什么?”他仰起头看着天空:“往昔深邃而奇妙。”“是行很美的诗。”“我希望能把一个月的体会感受全部倾注到这行诗句中去,写出一首震撼全人类的诗篇。”我惊叹道:“等写完了最伟大的诗,你就会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了吧?”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觉得诗人在一天天衰老下去。一天,我到小房子里去看望他,他躺在小床上,看上去那么苍老、虚弱。他说:“诗写得不太顺利。”我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泪水突然涌了出来。他挣扎着坐起来,让我坐到他的膝盖上,看着我的眼睛说:“嗯,你也看出来了,我一直说你具有诗人的眼光。”他看上去并不难过,把我搂到瘦削的胸前:“想听我再给你讲一件有趣的事吗?”我什么也说不出来。“给你讲完,你要答应我马上回家,再也不要来看我了,好吗?”我点点头。“很好。现在听我讲,以前我给你讲过的那些什么作诗和世界上最伟大的诗,都是假的。你说这是不是你听过的最有趣的事?”

    他的声音中断了。

    不久,诗人的小房子被扒掉了。芒果树也被砍倒了。诗人好像从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

(摘自奈保尔《米格尔街》,花城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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