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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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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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 睛
      黄昏,诗人常到湖边公园寻找灵感。公园有几排长椅,一对对亲密偎依的情侣给美丽的日落景观增添了一种浪漫的情调。诗刊上便常出现这位诗人写的爱情诗。
      一天黄昏,一条长椅上出现了一个长发姑娘。她的背影看上去很美。别的椅子上都是坐着一对,形单影只的她自然引起诗人的注意。于是诗人就朝她走了过来,这才发现她有一双好美的眼睛:似清泉、似山溪、似月光下的水波…… ① 
      姑娘端坐着一动也不动,神色沉静,似陶醉在日落的美景中……诗人回去了,就写了一首关于她眼睛的诗。
      此后,诗人每天黄昏都到公园去,那姑娘也总是端坐在那儿。诗人感觉到自己心里已有一种强烈的渴望。终于,他控制不住自己了,让自己写的有关她眼睛的诗做媒,去和她相识。
      然而,姑娘的话让诗人大吃了一惊——“其实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我是个盲女。”诗人不信。“我何必骗你。”姑娘认真地说。诗人心里的渴望很快退潮般消失……诗人好久没再去公园。
      一个月后,诗人又到公园去。那姑娘还是坐在那儿,只是身旁多了个英俊的小伙子。那个小伙子搂着姑娘的肩头,很亲密,诗人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我是个盲人,你不后悔?永远不后悔?”小伙子回答:“我就是你的眼睛!”
      听了这句话“我就是你的眼睛”, ②  , 好诗!
      然而,诗人并没用笔把这首诗写出来,只是默写在他心里。
      诗人又好久没有到公园去过。当他再一次去公园见到那姑娘已是三个月之后。那天,黄昏的景色很美:燃烧的斜阳,朦胧的远山,展翅的白鹤,平静的湖水闪着金光……可是,姑娘身旁却没了那英俊的小伙子,诗人怀着一种异样的心情走了过去,发现在姑娘俊俏的脸上有两道泪痕。
     “你……怎么啦?”
     “你,你是谁?”姑娘问。
     “我是那个……诗人。你男朋友呢?”
      姑娘沉默了一阵,才开了口:“车祸……死了。两个月前,我们去登记结婚,为了救一个小孩,他……” ③  , 然后在姑娘身旁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诗人终于鼓起了勇气,说“我愿意……做你的眼睛。”“我有眼睛。”姑娘顿了一下,接着说,“他临死前,要求医生把眼角膜移植给我,手术成功了。是他给了我一双眼睛……”从此,诗人不再写诗了。

(1)、在①、②、③处各填上一句话,下列选项中恰当的一项是(  )
①诗人心里一震  ②诗人心里在一阵悸动  ③诗人的心儿颤抖了

A、①②③ B、③①② C、②①③ D、③②①
(2)、文中画线的景物描写有什么作用?试作简要分析。(不超过12个字)

(3)、文中小伙子说的“我就是你的眼睛”和诗人说的“我愿意……做你的眼睛”的含意有什么异同?试作简述。

(4)、文章以    为线索,采用抑扬笔法,例如写                      为“扬”,写                       为“抑”。

(5)、对结尾“从此,诗人不再写诗了”一句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诗人感到自己不懂真正的爱情,写不好爱情诗。 B、诗人的爱情生活受到打击,无心写诗。 C、姑娘与小伙子的爱情经历就是最动人的爱情诗,最好的文字都不能尽情展现。 D、诗人懂得真爱往往只有一次,一旦错过便永不再来。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饮茶始于何时

陈 雍

      ①俗话说,“早起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茶在老百姓的生活中就像柴米油盐一样不可或缺。中国人从什么时候开始饮茶,这个问题现下学术界还没有定论。

      ②20世纪末,考古工作者在浙江萧山跨湖桥遗址T0411号探方第8层里发现一个小陶釜,出土时釜内盛有一束整齐的植物茎叶,长约5至8厘米,共有三十多根,像是被煮软的样子。陶釜外面有烟熏火燎的痕迹,表明经过火烧。考古工作者把这束茎叶送到浙江省药品检验所和浙江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做鉴定及切片检测,鉴定检测结果只能确定是植物茎叶,但不能确定具体属种,也就是说,无法判定釜内到底是什么植物。在跨湖桥考古报告里,这件盛有植物的陶釜被称为“中药罐”。后来有人提出这件“中药罐”应当是“茶釜”,而且是原始煮茶遗迹,进而提出饮茶始于8000年前的杭州湾地区。再后来,跨湖桥遗址的这件陶釜成了卖茶叶广告的招牌。我们从这个过程不难看出,饮茶始于新石器时代的说法目前仍难让人信服。

      ③宋朝张淏《云谷杂记》说:“饮茶不知起于何时,自魏晋以来有之。但当时虽知饮茶,未若后世之盛也。”《世说新语·纰漏》载:“任育长年少时,甚有令名。武帝崩,选百二十挽郎,一时之秀彦,育长亦在其中……王丞相请先度时贤共至石头迎之,犹作畴日相待,一见便觉有异。坐席竟,下饮,便问人云:‘此为茶,为茗?’”由此我们可以知道,晋代人已能够懂得茶与茗的区别,可见张淏的说法是可信的。

      ④张华《博物志》云:“饮真茶,令人少眠。”有学者依据《广博物志》“茶,古不闻食者,晋宋以降,吴人采叶煮之,名为茗粥”的记载,认为《博物志》的“真茶”应当是“羹茶”,“真”和“羹”字形相近而讹。但也有学者认为,古代原本有真茶。另外,《尔雅·释木》载:“槚,苦荼。”郭璞注云:“树小如栀子,冬生叶,可煮作羹饮。今呼早采者为茶,晚取者为茗,一名荈,蜀人名之苦荼。”张华、郭璞都是晋朝人,根据他俩的说法可以知道,晋朝时把茶作为羹饮。用茶做的羹饮,类似今天吃饭时喝的菜汤,里面要放作料。陆羽《茶经》对此批评说:“或用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之等,煮之百沸,或扬令滑,或煮去沫,斯沟渠间弃水耳,而习俗不已。”

      ⑤有的学者根据《尔雅》“苦荼”的记载,推论饮茶始于先秦。《尔雅》记载的只是植物名称,并没有说明这种植物的用途,所以也不能就此说先秦时期人们已经饮茶。古代文献中关于两汉三国时期的饮茶有零星的记载,学者们更是对考古上的发现寄予希望。

      ⑥唐朝以前,羹茶还没有脱离食品的范畴,不能称为真正意义上的饮品。到唐朝时,茶才成为百姓生活中的饮品。那时饮茶,用制成的茶饼碾成茶末,放到煮沸的水里,不停地搅动,之后再倒进碗里饮用。宋元时期,流行把茶末放进茶盏,然后再用沸水冲茶末,以激起泡沫。元末明初,用茶末冲茶的方法发生了变革,茶碗里不再是碾压的茶末,而是一片片茶叶,这种冲泡散茶的方法一直延续到今天。根据文献记载和考古发现,进入明朝以后,为了更好地适应冲泡散茶,宜兴紫砂壶应运而生,于是赏壶品茗成为文人们的爱好。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境界

李国文

       有一次,游名山,朋友们都登绝顶而去,我懒得爬山,便在山脚闻名遐迩的宝刹憩息。天很热,我坐在井边纳凉,寂寞寺院,寥落蝉声,显得少有的寂静。只见一位和尚,一担一担地挑水,去冲洒殿前的青石台阶。他年纪不大,话也不多,但言谈得体,识见不俗。这样我知道他是个游方的僧人,好像是佛家规矩,凡挂单者,总得为寺院做些什么力所能及的事。

       忽然,钟罄齐鸣,佛号长诵,原来从海峡那边来了一位法师,以及随同多人,都披着金光灿烂的袈裟,在正殿里作法事,并布施若干万元。然后,又看到方丈引路,长老陪同,住持拈香,几乎所有僧众都簇拥着贵宾,瞻观膜拜。相比之下,这位穿着直裰短打的行脚僧,看来只有自食斋饭,自宿僧房,无人搭理的冷落了。我说,同是佛家子弟,何必厚此薄彼?但他很坦然,继续挑着一担担井水,不紧不慢,将大雄宝殿前面,冲洗得干干净净,尘埃不沾,暑气尽消。

       我打量这位僧人,不由肃然起敬。整个下午,我看他从井筒里,至少挑有四五十担水,每一次把水筲从井口提出来的时候,都是绳直而不弯,水满而不盈。然后将水再倒进铁桶里,几乎很少泼洒在井栏上。担水一路,步履安详,也不见溅溢出来。这种从容不迫,举止得当的神态,令我神往。我想换了我,是做不到的,尤其那些有钱的和尚在身边走来走去的时候,大概是无法沉得住气和大度起来的。

       于是,我向他请教心静之术。他合十说,佛是不许打诳的,他没有想得这么多,甚至根本不曾想,心里只有这桶水,也就不可能生出其他杂念了。他虽然不是高僧,但他的话,他的行为,却透出一种颖悟。从此,每当我感到心烦意躁之时,就想想这位担水的和尚,顿觉有习习凉风,由腋下生起,不由轻快许多。其实,杂念即欲。人世间的许多烦恼,皆因太在乎那桶水外的名欲和物欲,纠缠其中,才不能自拔的。如果只求挑好自己那桶水,摒除杂念,力臻宁静淡泊的境界,我想,无论对己,还是对人,都会是一件有益的事情。

       通常,人老了,意味着成熟。作家老了,尤其应该如此。我特别钦佩文学长者笔下,那种对于命运的领悟,人生的豁达,世情的谙悉,社会的了解,所言所行,常常于不期然中所闪烁出的智慧之光,足使我们这些后辈于迷蒙中清晰,混沌中了然,而获益匪浅。因此,我总感觉到这些老者的人品,风范,学问,乃至于炉火纯青的文章,由于经过了长时间的历练磨砺,虽岁月迁移,世道变幻,已无碍于那光辉的存在。于是在我脑海里,对这些敬仰的前辈,遂凝固成一个如玉之润,如石之坚,如水之静,如海之深的永恒印象。

       不知道这是否可称之为在历史中的永恒,读者心目中的不朽?

       有一年的冬天,我去积雪覆盖着的托尔斯泰的庄园参观。那庄园叫亚斯纳亚,位于离莫斯科不很远的图拉附近。也怪,那天也不知为什么,偌大的庄园,银装素裹,一望皆白,竟再无其他来参观的人,显得十分地落寞。当时,我心中涌上来很冷清,也很凄凉的感慨。因为看不到太多脚印的雪地,是冷落的最好见证。

       托尔斯泰就这样很不起眼地埋葬在他的庄园里,一条平平常常的土路旁边。

       他的坟墓只是稍稍隆出地面的一块小丘,除了周围的参天高树外,别无任何明显的标志。那些照例有的,也应该有的碑石啊,祭坛啊,十字架啊的装饰,在这里是看不到的,真是平凡得无法再平凡的了。要不是插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木板上,写了两行宇,我们就会走过去了。

       这两行字,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意是这样:请你把脚步放轻些,不要惊扰正在长眠的托尔斯泰!

       多好!一片洁白,万籁无声,连时间也仿佛凝固了。这一块普通的木板上的两行字,倒体会出这位大文豪朴素中的伟大磊落,淡泊中的高风亮节。我忘了查考这是谁的手笔,但使我豁然贯通,眼下这份寂寥空廓,不正是这位文学巨人,最后走出亚斯纳亚,在风雪中追寻不知所终的辽阔苍茫的境界么?

       虽然陪伴着这位文学巨人的,是那晶莹的雪和那冷冽的空气,但他的智慧之光,却会永远点亮世人的心。

阅读记叙文,完成下列小题。

谁说春色不忧伤

迟子建

    ①在我的故乡,十月便入冬了。雪花是冬季的徽标,它一旦镶嵌在大地上,意味其强悍的统治开始了。冬天裹挟着寒风,一吹就是半年,把人吹得脸颊通红,口唇干裂。

    ②被寒流折磨久了、被炉火烤得力气弱了、被冬日单一蔬菜弄得食欲寡淡的人,谁不盼着春天呢春天的到来是最铺张的,它的前奏和序幕拉得很长。三月中旬吧,就有它隐约的气息了。连续几个晴天后,正午时屋檐会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那是春天的第一声呼吸,屋顶的积雪开始融化了。人们看见活生生的水滴,眼里泛着喜悦的光影。但别高兴得太早,春天伸了一下舌头,扮个鬼脸,就不见了。寒流的长鞭子又甩了出来,鞭打得人还不能脱下冬衣。人们眼巴巴地看着屋檐滴水时凝结的冰溜儿,就像望着脆弱的琴弦,不敢把动人的旋律弹奏。到了四月初,屋顶的积雪全然融化了,家家的白屋顶露出了本色,这时春天的脚步真的近了。雪花隐遁,天空由灰白变成淡蓝,太阳苍白的面庞有了暖色,河岸柳树泛红,林中向阳山坡的达子香花,羞答答地打骨朵了,人们饲养的家禽,开始在冬窝里频频伸展翅膀,想啄春天的第一口湿泥,做自己的口红。这时的春天怎么说呢,是到了婚日的盛装的新娘,呼之欲出了!

    ③春天就是一个宝石库,那里绿翡翠最多。地上的草,林中的树,园田的菜圃,呈现着一派娇嫩的绿;山间原野的花儿,姹紫嫣红,争奇斗艳,蓝的如宝石,红的如玛瑙,白的如珍珠,金黄的如琥珀。到了五月,春天波涛汹涌地来了,所有的生命都荡漾在它明媚的波涛里!

    ④但这样的春色,也许过于寻常,并没有烙印在我心灵深处。我对最美春色的记忆,居然与伤痛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有两个年份的春光,分别因身体和心灵的伤痛,而化为了化石,嵌在我骨头缝里,无法忘怀。

    ⑤三十四年前在大兴安岭师专,春末时分,突患牙痛。有过牙痛经历的人都知道,那种痛锥心刺骨,尤其是夜深它扰得你不能安眠时。记得我被牙痛连续折磨了两昼夜,一天凌晨,天还没亮,我实在忍耐不住,一个人悄悄穿衣起来,出了集体宿舍,走向校园西侧的原野。那天有雾,我张开嘴,希望雾气能像止痛散,发挥点作用。当我步出宿舍区,接近原野的时候,发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一看,是台用于耕地的拖拉机! 我想起白天时,曾望见它在原野上工作。拖拉机驾驶舱的门,居然一拉就开了。我像发现了一个古堡,兴奋地跳上驾驶室。完全不懂驾驶技术的我,试图开动它。我不知哪里是油门刹车,双脚乱踏,手抚在方向盘上,振振有词地喊着前进前进,可拖拉机纹丝不动。但这丝毫没有减淡我的热情,我像对付一匹野马似的,执意要驯服它,一直和它战斗,直到雾气野鬼似地在日出中魂飞魄散,我才大汗淋漓地休战。太阳从背后升起来,照亮了我面前的原野。它的绿是那么的鲜润,就像一块刚压好的豆腐,只不过这是块巨大的翡翠豆腐!这片触目惊心的绿震撼了我,我跳下拖拉机。牙痛就在我奔向原野的时刻,突然止息了。病牙撤兵,整个身心都获得了解放。我感恩地看着春天的原野,想着它蛰伏一冬,冲出牢笼后出落得如此动人,可我从未细心打量过它,辜负如此春色,实在不该。

    ⑥另一片记忆中的至美春色,是与2002年联系在一起的。那年5月3日,爱人在归乡途中车祸罹难,我赶回故乡奔丧。料理完丧事,回到塔河,正是新绿满枝的时候。姐姐见我很少出门,有一天领着孩子,拉着我去堤坝走走。太阳已经很暖了,可走在土路上,我却觉得脊背发凉。堤坝是我和爱人常去的地方,我们曾在河边打水漂,采野花,看两岸的山影、庄稼和牛羊。我走下堤坝,看到几棵嫩绿的柳蒿芽,随手采了,那是我和爱人喜欢吃的野菜,把它用开水焯了,蘸酱吃鲜美无比。我采了柳蒿芽,又看见了野花,白的,粉红的,淡蓝的,星星似的眨眼。我没有采花,因为以往采回的野花,会放到床头桌上,照亮两个人的梦境。想着爱人与这样的春色永别了,想着再无人为我采撷这大好春色,伴我入梦,我忍不住落泪了。“万木皆春色,惟我枝头泪”是我内心此刻最好的独白。那天我怕姐姐看见我的泪,便朝茂密的柳树丛走去。泪眼中的春色飞旋起来,像一朵一朵的云,在人间与天堂之间绽放,那么迷离,那么凄美!四野寂静,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我想一颗依然能感受春光的心,无论怎样悲伤,都不会使她的躯壳成为朽木。爱情的春光抽身离去,让我成为无人点燃的残烛,可生命的春光,依然闪烁!

    ⑦我最爱的词人辛弃疾,曾写过“春风不染白髭须”的名句。是啊,春风染绿了山,染红了花,染蓝了天,染白了云,可它不能把我们的白须白发染黑,不能让岁月之河倒流。但春风能染红双唇,能让它像一朵永不凋零的花,吐露心语,在夜深时隔着时空,轻唤你曾爱过的人,问一声:你还好吧。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烙印在时光里的生命片刻

裴鸽

    人们常常把一些小事抛在脑后,一些生命的片刻烙印在时光的尘埃里,我们可以试着忽略,但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却一点一滴形成一条链子,将你与过去连在一起。

十一岁

    初冬的早晨,屋外还是一片漆黑,充溢着暖暖的灯光的厨房便成为世界的中心。睡梦中的我隐约听到窗外大扫帚掠过地面的唰唰声,接着在屋里往往会有“啪”的一声,因为妈妈常会在经过小仓库时碰掉一两个玩具。然后我能想象到腰椎不好的妈妈绝不会弯腰,而是蹲下来,拾起掉落的玩具,摆回原处。她会迈着花仙子般轻盈的步伐进入厨房,当然不是那种小精灵了,应该是睡美人的精灵婶婶。

    水龙头的流水声,燃气灶被拧开的声音,盖上锅盖的声音,水被煮沸的声音……掀开锅盖,水汽弥漫,犹如精灵山谷的密林晨雾。水被倒进碗里,是山谷绝壁上飞流直下的瀑布,蒸腾着“白烟”,激荡着水花。然后是磕鸡蛋的声音,打蛋时碗筷撞击的声音。突然,一切声音戛然而止。一秒、两秒、三秒,筷子缓慢搅水的声音渐渐传来,我松了一口气。想象到前几秒,鸡蛋沿着碗壁滑入水中,像一大束阳光徐徐流下来,渗入透明的泉水中。鸡蛋几乎是在一瞬间转化成一团团软绵绵的淡黄色云朵,飘来飘去。我咽下口水,半眯眼睛,沙发左端的爸爸像一个魁梧版的“长妈妈”,摆个大字,睡得正香。爸爸的胃病没养好前,妈妈每天早晨都会给他冲一碗鸡蛋。我想起爸爸的手总会在严冬中被冻出几道小伤口,他站在柜台里用粗糙的手指认真地摆弄玩具上的小轴承的画面,我永远也不会忘。

    我们的路上有对彼此的责任,对家庭的责任,还有对社会的责任。

    沙发上的那个孩子翻了个身,缩回了在爸爸啤酒肚上取暖的脚,又酣然入睡。

十五岁

    雨,又是雨。秋夜本该是爽朗惬意的,可是今天例外。车窗外,一棵棵法国梧桐缓慢地向后移动,黄绿参半的叶子在冷冷的夜雨中显得格外诡异。路灯点点昏黄的光悬浮在空中,商场的广告牌在远处发出刺眼的白光和红光。我能清楚地看到车前的每一滴雨珠,在灯光和黑暗交接的地方,凭空射出了一簇簇的白色蛛丝。雨声、树叶声、鸣笛声、汽车驶过水层的声音无一例外地从窗外闯进来。

    我躺在妈妈的怀里,盖着外套,刚脱下来的.有点湿。“妈——我鞋都湿了!”我懊恼地抱怨。妈妈本能地直起身,要帮我脱鞋,这一动作让冷空气瞬间侵入我背后,刺激得我打了个寒战。她刚松开的手又搂紧了我。“快脱了!脚不能沾凉水的。都多大了,鞋湿了还不知道自己脱吗?”我只得磨蹭着双脚将两只鞋踹掉。“也不知道北京下雨了吗……”妈妈又开始皱眉了,她平常没表情的时候,额头两眉中间也会有凹痕,现在更深了。“你哥当时走的时候就没带伞,也不知道记不记得买把伞。”我还没说话,爸爸突然回答说:“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个男子汉还怕淋点雨吗?”说着掏出了手机递过来,“你要是实在担心就打个电话问问吧。”我接过手机,解开锁屏,刚准备按下拨号键,突然发现主页面的时间显示栏下面有每目的天气预报。“多云转晴,温度7℃~12℃,1~2级西风”,它显示的所选定预报城市不是我们的城市,而是北京一哥哥上学的城市。

    原来每个人的路都承载着他人的期待,你走每一步都牵动着爱你的人焦灼的目光。

    一条未查看的短信被我点开,上面说:“爸,晚上有雨。”

    ……

    我有过这样一些记忆,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但有时候,开始也是结束,而结束恰恰又是开始。梭罗说:谢天谢地,世界并不仅限于这里。

(节选自裴鸽的《选择存在》,有删改,标题为编者所加)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①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儿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可活什么劲儿!”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②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③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哎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④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⑤领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⑥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⑦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文学作品阅读;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蜷在角落里的父亲

徐风

①那时我们家的理发店还没安上空调。到了夏天,只有一台破风扇在头顶“呜呜”地转着,我不止一次向父亲提议买台空调吧,摆在店里又洋气又实用。而父亲只是抬头望一眼头顶嗡嗡转着的破风扇,又低下头去忙手中的活儿。每到这时,我就会产生从头顶蔓延到脚趾的窒息感。父母离异后,我被判给了母亲。童年里的父亲,只是汇款单上“徐尤志”三个单薄的汉字,我无法从这里获得任何拥有父亲的体验。只有到了寒暑假,母亲才会答应父亲再三的请求,让我到父亲家住几天。

②每次我的到来,父亲明显变得小心翼翼,很少发出声响,就像那台破风扇,只有在干活的时候才会有点儿响动。他沉默地给客人理发,沉默地打扫店面,沉默地迎接一天又送走一天。正是这种沉默,让我在与他相处时,脑子里总是循环着鲁迅先生的那句话:“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③读小学三年级时,我告诉父亲,我要到外地读书,寒暑假再也不会到他这来了。我瞧见他坐在柜台里的身影。个子那么高的男人坐在柜台后,竟像是蜷在角落里,几乎要与深灰色的墙壁融为一体

④我的少年时代从未给父亲留下一席之地。“徐尤志”对我而言,只是一个不会发出声音、快被我遗忘的一直蜷在角落里的配角。我也从未想过去深入了解这个配角,觉得这无关痛痒。日子不会因为这些变得更好,也不会因此变坏。

⑤在我大二的时候,我第一次接到父亲的电话。他告诉我祖父去世的消息,问我能否请假回家参加葬礼。我说我知道了。放下电话,我才惊觉自己没有泪意,竟不大能想起祖父的容貌,只是一片茫然。

⑥我突然有些惶恐。属于父亲那一边的版图已经被遗忘的尘土掩盖了很长时间,当我重新打开它时,却发现要开始告别了。我努力想回忆起和祖父在一起的时光,只觉一片大雾弥漫。我又努力想回忆那次离开时父亲的表情,却什么也记不起了。只记得那高大的身子却蜷在角落里。

⑦这是我离开后第一次回来。看到父亲时,我愣了一下,他头顶满是黑白掺杂的头发,身子佝偻着。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比父亲高了半个头。

⑧时近傍晚,我和父亲坐在地毯上。父亲把蜡烛芯挑亮,放在我面前。蜡烛熏人,我刚一眯眼,父亲又不动声色地把蜡烛移远了些。

⑨“还记得你祖父长什么样子吗?”父亲很突然地开口,声音很轻。我甚至觉得还没有烛花爆裂的声音大。

⑩但我出奇地听清楚了。

⑪“很瘦,矮矮的,胡子特别长。”我努力地回想着。我眼中这个男人佝偻着身子,说不出的憔悴。

⑫父亲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不对,你祖父特别高,身上有把子力气,一天能赶几十里路。”

⑬“但你说的也没错。”父亲摸了摸鼻尖,“你说的是七八十岁的他,我说的是三四十岁的他。”

⑭“这么多年了,你爷老了。我是在炕边儿照顾他最少的一个。”父亲嗓子里好像混进了砂砾,哑得怕人,也无力得怕人,“没当成个好儿子,当然,也没当成个好父亲。”

⑮我喉头耸动,只觉得蜡烛离我太近了,烟气熏得我眼眶酸痛。我假装望着天,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滴出来。

⑯那个一直蜷在柜台后,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男人,满脸憔悴,身子佝偻着。我仿佛看到这个男人在邮局汇款单上一笔一划地写下“徐尤志”三个字。然后远远地望着汇款单寄走,远远地望着我生活的地方。我恍惚间开始明白,自己在这二十年间都错过了什么。我从未试图和父亲沟通过,我无视他每一次试图与我沟通的努力,忽略他的挣扎,脑子里只想着逃避。

⑰那夜我和父亲坐在地上,坐了很久。听着父亲很努力地说着回忆中的往事。肩头被父亲披上外套,我听见父亲在我耳边悄声道:“店里安空调了,暑假来住几天好吗?”

⑱我抬起头,缓慢道:“好。”

⑲一直蜷缩在角落里,被我错过多年的配角嘶吼着发出声音,终于被我听见。我看着他生出血肉,朝我走来。而我终于开始和他的过去和解,开始了解他所蜷在的角落,经历他所经历的。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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