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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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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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凸 凹
      ①这是8年前的旧事。那年,刚过完40岁的生日,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思乡之情。这种感情很强烈,近乎一种烧燎,若不回故乡住上一段日子,心里难以平静下来。于是我回了一趟老家。
      ②到了母亲的老宅院,推开那一道柴门,母亲“哦”了一声,显出意外的喜悦,眼睛潮潮的红起来。走近母亲身边,觉得母亲很矮小,依旧是粗布衣裤,与那道柴门一个色调。多少年了,故乡仍带着那种逼人的质朴。我心里很温暖,觉得自己就是为这质朴而来。
      ③母亲烧起柴草,煮了几穗青玉米。柴草很干,火烧得热烈。“住几天吗?”母亲问。我说:“当然要住几天,陪您唠一唠近20年来不曾细唠的家常。”母亲笑一笑:“你已是老家雀了,只有老家雀才知道回窝哩。”在母亲的感觉里,我居然跟她一样老了。青玉米煮熟了,剥了玉米的苞衣,米粒很黄。一粒一粒剥着吃,很绵软,香得和奶一样。母亲同我一起剥玉米吃。炉膛的余火闪着黄黄的光。我一下子找到了故乡的感觉,即黄色的温暖。
      ④晚上,母亲问我:“你到哪儿睡呢?娘就这一条土炕。”我说:“除了娘的土炕,我哪儿都不去。”躺在土炕上,感到这土炕就是久违了的母亲的胸怀。母亲就是在这土炕上生的我,揭开席子,肯定还能闻到老炕土上胎衣的味道。而今,母亲的儿子大了,自己也老了,却依然睡着这条土炕。土炕是故乡永恒的岁月、不变的情结吗?这一夜,母亲睡不着,她的儿子也睡不着。母亲很想对儿子说些什么,儿子也想对母亲说些什么,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其实,岁月已使母子很隔膜了,却仍爱着,像呼吸,虽然有时感觉不到,却须臾不曾停止。
      ⑤天亮了,我却酣然地睡沉了。睡醒来,小饭桌早已放在身边。“酒给你温好了,喝几盅吧。”母亲安然说道。饭桌中央,果然就是那把几代人用过的黄泥酒壶。说温酒,其实是把罐中的老酒舀到壶里去。母亲给祖父舀酒,给父亲舀酒,如今,又给她的儿子舀酒,那么,在她眼里,儿子是条有分量的汉子了。
      ⑥在老家的日子,我彻底让自己放松了。每日起得很迟,睡到日上三竿。母亲从不叫醒我,开心地放任她的儿子。“快把娘的儿子宠坏了。”我跟母亲开玩笑。“还能宠几天呢?世道上,除了娘宠儿子,还有谁宠呢?”听了娘的话,我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酸楚。媳妇好,爱情的后面是温柔的束缚;儿子好,伦常会把一副叫责任的担子不由分说地让你担下去;朋友好,友谊时时提醒你要保持一种无奈的却是必须的心灵对等……这一切,都美丽而忧伤,美得让人感到有些累。
      ⑦吃过母亲的早酒,便是走走儿时的路,爬爬儿时的山……路依旧,山依旧,我的感觉却大不一样了。儿时高高的曾绊得我摔破了膝的石阶,已显得很矮很矮。儿时深深地看一眼都眩晕的水井,也显得很浅很浅。山路曲折悠长,我却走来走去,又走回原处。踅回母亲的柴门,看到柴门下的母亲,霜雪已浸染了大片发际。我不禁低沉地吟了一声:“哎,故乡。”
      ⑧晚上,盘腿坐在母亲的土炕上,在小饭桌上摊了几页纸,想随便写些什么。笔落下去,却写出了这么几行字:故乡,就像母亲的手掌,虽温暖,却很小很窄。它遮不了风雨,挡不住光阴,给你的只是一些缠绵的回忆……
      ⑨写到这里,我抬头看一眼熟睡的母亲,想到明天就要走了,泪水不禁热热地流下来。

(1)、结合文章分析第①段中“于是我回了一趟老家。”这句话在结构上的作用。

(2)、如果去掉第②段画线句子中“意外的”、“潮潮的”两个词好不好?为什么?

(3)、根据文意,简要描述“我”眼中的“母亲”和我所见的故乡。

(4)、揣摩品味语言。
①“故乡滋味”中“滋味”的含义是什么?                                                                          
②请结合上下文说说文中划线句中“酸楚”所包含的情感。

(5)、第⑦段中的“路依旧,山依旧,我的感觉却大不一样了”,“感觉”为何大不一样?流露出作者当时怎样的心情?

(6)、文题为“故乡滋味”,而内容以写“母亲”为主,作者是如何将“母亲”与故乡有机地联系在一起的?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童年的酸鼻子树
       ①乡下老家有棵酸鼻子树。这是故乡山林中一种野生植物,叶扁,微长。果子椭圆,形状似枣,没成熟时,又硬又青,咬一口,酸得您眉毛鼻子皱在一起,涎水直流;成熟时,皮子呈黄色,捏起来软软的,撕开薄薄的皮子,将黏黏糊糊的果肉放进口里,用嘴一吸,酸甜酸甜的,别有风味。吃完果肉,用针线把土白色的大核穿成一串,就是和小伙伴们踢毽子的玩具,如果把核扔到地里,就会长出一棵酸鼻子树苗出来,好养得很。小时候吸酸鼻子肉时,有次不慎连核一起吸进了肚里,邻家大人过来拍拍我的头说,你娃儿等着,过两天你头上就长出一根酸鼻子树来了,吓得我好几天睡不着觉。
       ②酸鼻子树在我老家屋旁的菜园地里,又高又直,年年见长。儿时,带给我无数的乐趣。因为枝繁叶茂,不少鸟儿选择到酸鼻子树上安家。父亲认为乌鸦是不吉利的象征,多次用竹竿把想在酸鼻子树上筑巢的乌鸦赶走;喜鹊是报喜的使者,不但受欢迎,有时还能得到父母馈赠的食物。清晨,鸟儿用悦耳的歌声将我们叫醒,傍晚,鸟儿归巢的情景动人。幼时,我们常站在树下看鸟妈妈给小鸟喂食。
       ③酸鼻子的成熟期是在冬季。那时,家乡几乎没有水果,酸鼻子就显得格外难得。暖暖的阳光下,熟透了的酸鼻子经微风一吹,不时掉下几颗到地上,捡着了,仿佛捡着了水果糖似的,心里欢喜不已。菜园地里捡完了,就爬上崖去,扒开草寻。
       ④第一次学会用劳动挣钱,也是从酸鼻子树开始。地上铺层稻草,爬上酸鼻子树,抱住树枝轻轻一摇,成熟的酸鼻子嗖嗖掉到稻草里,一个一个捡起来,轻轻放进背篼,用树叶盖上,背到十多里外的县城里去卖。成熟好看的,五分钱一斤,有点青涩生硬的,四分钱乃至三分钱一斤卖给小贩。大约8岁那年,我第一次背了6斤酸鼻子进城,卖了三角钱,高兴得不得了,什么都舍不得买,回家后,如数交给了父亲。
       ⑤随着林地的开发,乡村的山林也越来越少,许多鸟儿选择到我家酸鼻子树上安家,于是我家那棵酸鼻子树上,筑了好几个鸟巢,开始热闹起来。有天傍晚,酸鼻子树上忽然传来阵阵扑打嘶叫声,原来是一群群白鹤,前来霸占喜鹊的巢。喜鹊们惊恐地站在巢边,一边大声嘶叫,一边迎击入侵者,坚定地守护着家园。白鹤仗着势众,扑扇着翅膀,一轮接一轮地强袭。我们拿着竹竿,甩着土疙瘩,大声吆喝着替喜鹊助阵。然而,没用,第二天清晨我们到酸鼻子树下一看,鹊巢已经易主。
       ⑥酸鼻子树,把童年的情绪与记忆挂在树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北京的爷
倪萍
       ①上了出租车我就跟师傅说:“前面红绿灯往右拐。”说了三遍,师傅也没应声。
       ②“师傅,你睡着了?”
        ③“在昆仑饭店这儿堵一上午了,这车就没动换,我都快睡着了。大街上跑的全是送年货的车。”
       ④电话响了。
       ⑤“眼珠子是摆设啊?没看见水池子上有条带鱼……怎么不够?剁五段,我吃两段,儿子一段,头尾你一收拾,焖上一锅大米饭……买什么黄瓜,这几天齁贵的!”
       ⑥电话挂了。
       ⑦“师傅,你爱人的电话吧?她也是开车的?”
       ⑧“全职太太。”
       ⑨我倒吸了一口气。做得起全职太太的,丈夫都是所谓的成功人士,至少一个人可以养活全家呀!
       ⑩“那你一个人挣钱挺辛苦吧?一天在车上多久?”
       ⑪“十二三个钟头吧。”
       ⑫电话又响了。
       ⑬“二十八再买……贵也得买,今年多买!那脆黄瓜一咬,满车清香,想困都睡不着了!要是下雪,七八个钟头都到不了,多备上点儿,五斤差不多吧……你愿意吃柿子可以买俩,我不吃,齁酸的……儿子吃黄瓜!”
       ⑭电话又挂了。
       ⑮“师傅,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七八个小时?”
       ⑯“内蒙古,丈母娘家。哥们儿年年去,十六年了,一年也没落下。”
       ⑰“你对丈母娘不错呀!”
       ⑱“嘿,人家把闺女给咱了,一年就见这么一回,还不麻利儿的!老太太好几个闺女,就我们这么远,咳,老太太就喜欢我们家这位,打从小年老太太就盼,好吃的恨不能给我们留上一年。”
       ⑲“也挺好,在内蒙古过年比在北京有意思吧?”
       ⑳“忒有意思了!那大锅里煮一块羊肉就够全家十来口子吃的。”师傅双手松开方向盘比画着。天哪,比挡风玻璃还大,真夸张。
       ㉑“那才叫吃肉呢!一天三顿酒,早起我丈母娘就把酒烫上了,喝得差不多了在热炕上眯一觉,舒坦!逮空我就在院里点上挂鞭,噼里啪啦一响,热闹啊,旺兴啊!”
       ㉒“没事我就拉着老太太出去转,一里的路我也开上车,显摆呀!车不咋地,可那是村里独一份!见谁我丈母娘都叫停车,不管去哪几都拉上人家一段,‘坐坐北京的车啊’!”
       ㉓“有一回我拉上了八个人,跑了五里路都不知人家要上哪儿,反正就是瞎跑呗!”
       ㉔“那你得打表啊!”我逗师傅。
       ㉕“这哪是咱北京人干的事儿?得装阔气,北京爷嘛!”
       ㉖“你丈母娘特为你骄傲吧?”
       ㉗“不是我丈母娘骄傲,是我媳妇骄傲。嗬,那几天对我那好啊,小眼都眯成一条缝了,扒都扒不开!”
       ㉘“那在北京她对你不好啊?”
       ㉙“必须好啊!只要我进了门,她就啥也不干,全伺候我了。别看我在外头是孙子,在家里绝对爷!这不,买个菜都得问我。”
       ㉚“那你老婆挺幸福的,这么年轻就不工作了,全职太太。”
       ㉛“行吧。我一天多干俩小时就让她全职了。一女的起早贪黑的上什么班啊,齁累的,还得管孩子学习。这全职太太多好啊,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的。”
       ㉜电话又响了。
       ㉝“就这么点屁事,费多少电话钱,挂了!”师傅语气很霸道。
       ㉞“对媳妇够横的啊?”
       ㉟“她没啥事,就是想听听我声儿,黏人!”
       ㊱我半天无语,一直看着师傅的后脑勺,脑袋里满是胶。黏人,多幸福的一对儿啊!这不也没比那些大企业家们差哪里去吗?不也是一言九鼎的老大吗?这不也是家里藏着个幸福的妻子吗?不就是挣的钱小数点点得不在一个位置上嘛,重要吗?不也是一日三餐吗?不也是过年走亲访友吗?
       ㊲我快下车了,竟有些恋恋不舍,师傅的幸福很黏人。
       ㊳师傅提前把计价器抬起来了,我说:“别,还得几百米呢!”
       ㊴“打印票忒慢,耽误工夫。我这会儿还得上我妈那儿躺会儿。”
       ㊵“累了吧?”
       ㊶“不是,这不要上内蒙古过年吗,年前多去几趟我妈那儿,老太太心里不是舒坦点儿嘛!事儿多着呢,下午还得去稻香村买点心。跟你说吧,年年回内蒙古,我这车都跟货车似的,后备厢恨不得都盖不上。”
       ㊷“都拉什么好货啊?”
       ㊸“二锅头、粉丝、酱鸡架、烤鸭、排叉……什么都有,这不老太太看着高兴嘛!”
       ㊹高兴。
(选自2013年12月19日《人民文摘》,略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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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怀古

张晓风

    ①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撑不住了,噗嗤的一声,将冷面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软溶溶的春泥——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

    ②那样娇,那样敏感,却又那样混沌无涯。一声雷,可以无端地惹哭满天的云;一阵杜鹃啼,可以斗急了一城杜鹃花;一阵风起,每一棵柳都会吟出一则则白茫茫、虚飘飘说也说不清、听也听不清的飞絮,每一丝飞絮都是一株柳的分号。反正,春天就是这样不讲理,不逻辑,而仍可以好得让人心平气和的。

    ③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满塘叶黯花残的枯梗抵死苦守一截老根,北地里千宅万户的屋粱受尽风欺雪压犹自温柔地抱着一团小小的空虚的燕巢。然后,忽然有一天,桃花把所有的山村水廓都攻陷了 , 柳树把皇室的御沟和民间的江头都控制住了——春天有如旌旗鲜明的王师,因长期虔诚的企盼祝祷而美丽起来。

    ④而关于春天的名字,必然曾经有这样的一段故事:在《诗经》之前,在《尚书》之前,在仓颉造字之前,一只小羊在啮草时猛然感到的多汁,一个孩子放风筝时猛然感觉到的飞腾,一双患风痛的腿在猛然间感到的舒适,千千万万双素手在溪畔在江畔浣纱时所猛然感到的水的血脉……当他们惊讶地奔走互告的时候,他们决定将嘴噘成吹口哨的形状,用一种愉快的耳语的声音来为这季节命名:“春”。

    ⑤鸟又可以开始丈量天空了。有的负责丈量天的蓝度,有的负责丈量天的透明度,有的负责用那双翼丈量天的高度和深度。而所有的乌全不是好的数学家,他们吱吱喳喳地算了又算,核了又核,终于还是不敢宣布统计数字。

    ⑥至于所有的花,已交给蝴蝶去数。所有的蕊,交给蜜蜂去编册。所有的树,交给风去纵宠。而风,交给檐前的老风铃去一一记忆一一垂询。

    ⑦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烟囱①与烟囱的黑森林,我想走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中的春天。

(选自《张晓风散文集》)

【注释】①烟囱:文中指工厂向空中排放工业废气的管道。②踯躅:停留。③湮远: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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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泊桑葬礼上的演说

    ①请允许我以法兰西文学的名义讲话,作为战友、兄长、朋友,而不是作为同行向吉·德·莫泊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②我是在居斯塔夫·福楼拜家中认识莫泊桑的,他那时已在18到20岁之间。此刻他又重现在我的眼前,血气方刚,眼睛明亮而含笑,沉默不语,在老师面前像儿子对待父亲一样谦恭。他往往整整一个下午洗耳恭听我们的谈话,老半天才斗胆插上片言只语,但这个表情开朗、坦率的棒小伙子焕发出欢快的朝气,我们大家都喜欢他,因为他给我们带来健康的气息。他喜欢剧烈运动,那时流传着关于他如何强悍的种种佳话。我们却不曾想到他有朝一日会有才气。

    ③《羊脂球》这部杰作,这满含柔情、讥嘲和勇气的完美无缺的作品,爆响了。他下车伊始就拿出一部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作品,使自己跻身于大师的行列。我们为此感到莫大的愉快,因为他成了我们所有看着他长大而未料想到他的天才的人的兄弟。而从这一天起,他就不断地有作品问世,他高产、稳产,显示出炉火纯青的功力,令我惊叹。短篇小锐、中篇小说,源源而出,无不丰富多彩,无不精湛绝妙,令人叹为观止;每一篇都是一出小小的喜剧,一出小小的完整的戏剧,打开一扇令人顿觉醒豁的生活的窗口。读他的作品的时候,可以是笑或是哭,但永远是发人深思的。

    ④莫泊桑在15年中发表了将近20卷作品,如果他活着,毫无疑问,他还可以把这个数字扩大3倍,他一个人的作品就可以摆满一个书架。可是让我说什么呢?面对我们时代卷帙(zhì)浩繁的产品,我有时真有点忧虑不安。诚然,这些都是长期认真写作的成果。……不过,对于荣誉来说这也是十分沉重的包袱,人们的记忆是不喜欢承受这样的重荷的。那些规模庞大的系列作品,能够留传后世的从来都不过是寥寥几页。谁敢说获得不朽的不更可能是一篇三百行的小说,是未来世纪的小学生们当作无懈可击的完美的典范、口口相传的寓言或者故事呢?

    ⑤先生们,这就是莫泊桑光荣之所在,而且是更牢靠、最坚实的光荣。那么,既然他以昂贵的代价换来了香甜的安息,就让他收着对自己留下的作品永远富有征服人心的活力这一信念,香甜地安息吧。他的作品将永生,并将使他获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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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张凤霞

    虽然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父亲好像从来没有显出特别的喜欢来。在地里干活,偶尔捉只小兔或鸟儿,回来也是送给两个哥哥。

    小学和初中在父亲的不经意间过去了,上学和放学就像他的出工和收工一样,只是顺其自然的事。他不关心我的学习一如我不关心他的收成。

    可是,我考上了县一中。这就意味着父亲的大半收成都得被我一个人吃掉。母亲望着不太年轻的父亲逐渐弓起的背,幽幽地说:“要不,别让妮子上学了?”父亲脸上刀刻似的皱纹突然地一跳:“哪能?再难也得让她上学。”就为这一句话,我第一次被感动了。

    在一个骄阳似火的夏日,父亲一头挑着我的行李,一头挑着一筐桃子,送我去上学。跟在父亲身后,望着颤悠悠的扁担和父亲那被扁担磨出老茧的双肩,我又一次被感动了,在心里默默发誓:不学出个样子来,无颜面对父亲。

    到学校门口,我一个人进去,父亲则去卖那筐桃子。等我安排好住宿后,去城里找他,父亲已经走了。我想,他肯定是饿着肚子走的,翻山越岭,还得走二十里啊!

    三年高中,我很少回家。父亲总是隔三差五地给我送干粮和桃子。当然都是些歪七扭八卖不出去的小桃。冬天天短,父亲每次来都得起个大早,见到我,往往是胡须上结了一层白霜。掏出母亲烙的白面饼,硬邦邦的全是冰碴儿。中午,我们父女俩把饼泡在开水里,就着父亲带来的成菜,吃得有滋有味。夏日,父亲捎带着卖桃,二十里的山路把父亲的脸晒成了酱紫色。赶到学校已近中午,我把早已凉好的白开水递过去,父亲一气儿就喝了一大缸子。父亲向来是当天来当天走。三年里,他走了他几十年走不完的路程。我对父亲的情和爱,也在这三年里变得缠绵与圣洁。

    三年后,我由县城考到省城。也和三年前一样,父亲挑着扁担送我去上学,所不同的是这天不是骄阳似火,而是阴雨连绵。火车上,父亲递给我的桃子又红又大,我倒有些不习惯,怪父亲过于奢侈。“你都成大学生了,吃个好桃子,配!”并且不停地催促我快吃。我双手捧着桃子,一口一口咽下去的却是父亲的心啊!

    安排好住宿已经很晚了。我要送父亲到学校招待所去住,他说什么也要自己去。他说他怕我回来找不到自己的宿舍。我知道,那样父亲会一夜都不安心的,所以也只好随他去了。下过雨后,气温骤然下降了许多。一天的颠簸,实在是太累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突然辅导员老师把我叫醒。她说,你父亲为了省十五元的住宿费,竟然睡在外面的水泥乒乓球台上。此刻,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感动。我扑过去抚摸着他那青筋凸起的双臂,哭着求他:“为了我,父亲,请您爱惜自己。”同宿舍的姐妹齐刷刷地站在我的身后,哽咽着说:“就住在我们宿舍,我们可以两个人睡一张床。”

    “可你们是女生宿舍呀!”辅导员老师还很年轻,和其他人一样眼里已噙满了泪水。“那又有什么,他是父亲。”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是啊!他是父亲。他是勤劳又质朴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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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惊田水冷霜霜

    难得今天又是假日,本以为可以晚点起床,因而昨晚放心地缩在被窝里,多看了几页书,拖到深夜才去睡。一大早,母亲却一再催唤我,叫我陪她去田里。望向窗外,天才蒙蒙亮。稍一掀开棉被,冰冷的寒气,紧逼过来,但在母亲一再地催唤下,我又怎敢赖着不起来。

    这是深冬时节,朝阳未起的清晨,特别寒冷。即使没有风,迷蒙的雾气,挟着寒气,丝丝渗进肌肤,无从抵御;更何况一阵一阵冷风,拂过没有遮拦的田野,往身上扑来,令人不由得连打寒噤。

    母亲站在秧田里,对我催道:“还站在那里不动,赶快下来帮忙啊!”

    我站在田埂上,不断搓着双手,脚伸向秧田里的水探一探,一股冷冽的寒气直透进体内,连忙缩起来,叫了一声:“哇!这样冷。”

    母亲不高兴地说:“这样就喊冷!你没看到四边的田里,谁家不是急急地在泼水,还站在那里喊冷!等下太阳出来,秧苗不知会枯掉多少。”

    望望满园青翠鲜嫩的秧苗,每一片叶上沾满了细小的水珠。母亲说,沾在秧叶的细小水珠,是霜水而不是露水,在朝阳升起之前,就必须用水泼掉,不然太阳一照,秧心大半会枯萎,这一期的秧苗就不够播了。

    我不敢再迟疑,卷起裤管走下秧田里,忍住冷霜霜的寒气,拿起长柄的水勺,在秧田四周来回走动,一畦一畦地泼着水。母亲趁此机会教导我:“昨天下午,一看天气刮起寒风,就知道昨晚一定会下霜,秧田里就要放满了水,早上要赶在太阳之前,用秧田里的水泼掉沾在秧叶上的霜水,而后把秧田里的水全部放掉,这样秧苗才不会受到损害。”

    想起多天前,我曾和母亲一起摊开一卷一卷的塑胶纸,盖上秧苗。我问母亲,还未到插秧的日子,那些塑胶纸为甚么就要收起来呢?母亲说:“怎能一直盖着塑胶纸,秧苗长到三,四寸的时候,塑胶纸再不掀开,让秧苗有机会吹吹风,晒晒太阳,秧苗太软弱,茎不会硬直,播下去很容易枯萎,还要一丛一丛补,更加麻烦。”

    刚和母亲泼完水,村人也都三三两两的来到田里,有的是来犁田,有的是来插秧,我说:“天气这样寒冷,田水这样冷霜霜,大家真打拼,这么早就要来工作啊!”

    母亲看了我一下,目光中充满了责备:“大家都像你这样怕冷,谁来种田?就要开春了,谁家不是赶着播田。秧苗一天一天长高,还能等呀!哪有做工作还得选日子的。”

    母亲接着说:“这只是一期稻作的起头,往后的工作还多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几遍的抹草,几遍的洒肥料,几遍的喷农药,还得不时顾田水、拔稗草,才能望到收割、晒谷,哪一项可以拖延?还得选天气的话,什么都别想做。”

    是啊,谁惊田水冷霜霜!从浸稻种、整理田地,到插下秧苗,每年这段期间,天气最为寒冷,而母亲每天都田里来田里去,难怪母亲的脚掌,结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茧,多年来,常冻开一道一道深深的裂痕,每一条裂痕里,都塞满了泥巴。因为裂痕太深,泥巴塞在裂痕里洗不干凈,常见到母亲在夜晚的灯光下,拿着剪刀,剪去一层一层的厚皮。

    结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茧,冻开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裂痕,母亲这样厚实的一双脚掌,抗拒了多少岁月的霜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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