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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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课内文段节选,按要求回答下面问题。
                                                                                                                         《背影》节选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       (a.走 b.跑 c.跳 d.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        (a.抓 b.揪 c.攀 d.握)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1)、(只填序号)在文中两个空缺处选词填空。    。

(2)、“我赶紧拭干了泪”“我赶紧去搀他”两句中的“赶紧”表现出了作者怎样的心理活动?

(3)、请从内容和结构角度说说最后一句“我的眼泪又来了”中的“又”字用得为什么好?

(4)、阅读下面一段话,再结合文段,请你说说你对“可怜天下父母心”的理解。
据报载:有这样一位母亲,平时对儿子百依百顺,一天晚上儿子向她要几千元钱,母亲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儿子恼羞成怒向她连砍六刀后逃离现场。这位母亲忍着巨痛,追看她儿子逃离的背影喊:赶快穿上毛衣,小心着凉。

举一反三
阅读老 愚的《关于钱的记忆》(有删改),完成题目。

    ①最快乐的事情,便是过年。

    ②天空安静下来,大人的嗓门也小了许多,他们劳作一年的心松弛了,孩子们才有了自己的欢乐。雪落下来,村庄白得干净。铺满雪花的路,在我眼里就是一床棉絮,脚踩下去,“咯吱咯吱”,听着这声响,我心里充满了喜悦。

    ③寄生在这个异姓的村子里,我屏息静气,生怕发出让别人不悦的声息。我像一只卑微的老鼠,藏身于自造的地洞里,揣摩外面的世界。

    ④学校是让我放松的地方。学的那些东西,一点点支撑起我的精神,那些神奇的汉字将我唤醒了,我隐约看见了自己的命运。写作业带给我难以言说的快乐,当我驱动铅笔在纸上描画出一个汉字时,感到自己生出了一股微小的力量。字写在粗糙的本子上,得稳住笔头,用力划动,一不小心笔芯就折了。所谓本子,是母亲用上坟纸裁成,针线订好,我再用尺子打上格子。一支铅笔我往往要用到最后一截,大拇指和食指捉不住的时候,再把剩下的笔芯用硬纸裹起来,直到尽头。在这么粗糙的本子上写字,是需要耐心的,全神贯注才能写好每一个字。

    ⑤我在写字的时候,心里想起的是母亲的劳作。供销社里一个薄薄的本子要八分钱,我是买不起的。家里的日常开销,已经压缩到极限。吃的不用花钱,粮食和油是队里发的,醋母亲自己做,很少吃菜;穿的也不用花钱,家里有织布机,公家按人头发的布票极少用——偶尔买几尺布为孩子做新衣裳。 盐,是唯一需要花钱的。

    ⑥一天早上,母亲对我说:你去卖几个鸡蛋吧,没盐吃了。当时实行“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政策,不准农民养鸡。事实上,每家每户都偷偷养一两只鸡补贴家用。多了也养不起,人都没东西吃。母亲从罐子里取出鸡蛋,一个一个装入布兜,再放到我拔猪草使的筐里,又在上面遮了一些干草,小心地放到我手里,眼神里蓄满期待和信任。我拎着沉甸甸的东西,朝七八里外的绛帐镇走去。

    ⑦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临行前,母亲交待过“千万不能让人看见”,如果有公家人追过来就跑,可不能给没收了。走到双庙坡口,我歇了口气。透过长长的陡坡,我看见了镇东头的砖厂。下了坡,就到绛帐镇了。这是十里八乡的人最眼热的地方,陇海铁路线上一个三等小站,扶风县唯一一个通往大地方的火车站。秋天的风吹过来,我感到一阵轻松

    ⑧从坡底上来一个推自行车的大人,他慢慢靠近我。我下意识攥紧了篮子里的布口袋。一身制服,头戴前进帽,一副小干部模样——我感觉对方不像是坏人。几乎快碰到一起时,他停下来,俯 身看我。我有点慌张,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陌生人这样接近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在“噗通噗通”地跳。时间漫长,其实也就几秒钟吧,那人轻轻开口道:“你的鸡蛋卖吗?”哦,原来是买鸡蛋的。他怎么知道我有鸡蛋呢?“我没鸡蛋。”我用母亲教的话应付道。他笑了,“你把我当成那些人了!”随即朝我伏下身,“一毛钱一个,卖吗?”我很快地看他一眼,他脸上绽放的是让人放心的笑容。“车站东头就坐着那些带红袖章的人,他们专门没收鸡蛋。”他对我说。我愿意相信他,决定把鸡蛋卖给他。母亲吩咐,一个鸡蛋至少卖八分钱。现在人家出一毛钱,已经很好了,我赶紧说:“那好吧。”

    ⑨那人熟练地扒拉开干草,攥住布兜,麻利地解开口袋,他从里面掏出一个鸡蛋,放到耳边晃晃,又对着太阳照照,才一个个收到自己的皮包里。他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崭新的一块钱,轻轻放到我手里。

    ⑩我紧紧握住那张票子,手心里隐隐出汗。等他走远了,我才张开手,仔细打量着人民币。这是我第一次拥有一块钱。我双手展开,把钱朝向太阳,纸面上神采飞扬的拖拉机女工,宛如天仙。

    我在坡口把一块钱叠好揣进口袋,就回家了。我想让母亲高兴,她的儿子能卖鸡蛋了。路上,我痛苦地想到一个数学问题:母亲忙碌一天,天未亮即起,暮色四合方收工,一日三次劳作,也就像母鸡下了一只不大不小的蛋。生产队男劳力每天十分,女劳力八分,八分也就是八分钱,母亲一天辛劳就值八分钱。我 家的那只来航鸡,平日里隔天产一只蛋,心情好的时候,每天拱出一只热乎乎的蛋。偶尔会有一只鞭炮炸响,那声音异常好听,年就在跟前。过完年我又长了一岁,那时我盼望一夜长大,好帮母亲一把,哪怕每天只挣四分工——半只鸡蛋的报酬也好,我至少能像母鸡那样有用了。

    走在雪地里,几个小伙伴使劲踩着窟窿,比谁踩得深。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站在枯黑的枝头,它们饿了,这是讨食的语 气,但大人们都吃不饱,谁会管它们的死活呢。

    过年是要做梦的,大雪天,睡在热 炕上,我的梦也是好的。有一次,我梦见路上躺了无数枚硬币,有一分的,二分的,还有五分的,自己两只手不够用,只管捡五分的大钢镚。心想,回去交给母亲,她就再也不用为油盐发愁了,那只桀骜不驯的母鸡爱不爱下蛋,我也不管了。

    这便是我对钱的记忆。

  • 阅读《有才与用才》一文,回答第1—4题。

有才与用才

①“时势造英雄,英雄亦能造时势”,但历史上能“造时势者”实属少数,更多的时候,我们读到的是一些比较哀怨的声音。左思有“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的慨叹,王勃有“冯唐易老,李广难逢”的感慨,苏轼更是以“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自喻,他们借他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翻开历史,如冯唐、李广身负雄才,却难遂志愿者,车载斗量,正如古人所言:“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百里奚出游列国求仕,历经宋、齐不用,身为虞大夫而虞国亡,后来在秦国主政,却促进了秦国的崛起。百里奚在虞而虞亡,在秦而秦霸,何也?“非愚于虞而智于秦也,用与不用,听与不听也。”司马迁一席话道出其中奥妙,人才不仅在于发现,还在于使用,而用与不用又恰在于用人者之明与不明。倘若不量才而用,视宝玉为瓦砾,人才与庸才又有什么区别?

③当然,天下人才无数,而赏识者因时间、精力乃至视野所限,并非能识遍所有人才。因此,生逢其时的有才之士,不应去学姜太公钓于隐溪,而应有勇气展露才华,甚至毛遂自荐。

④韩信有大将之才,跟随项梁无所知名,后跟随项羽,积极进言献策,亦不被采用,官职仅为郎中。后来跟随汉王,多次主动与萧何交谈,始有“萧何月下追韩信”的美谈,并获得萧何力荐。默默无闻的韩信能担任大将军之职,虽离不开萧何知人的才略、离不开汉王善任的胆识,但更离不开毛遂自荐的自信和审时度势的智慧。倘若韩信一意消沉,自己不努力争取,今天世上怕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还有韩信这个将才了。

⑤以上几人,百里奚、韩信终能施展才华,冯唐、李广却只有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慨叹。同样是生逢其时,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遭遇。

⑥我们身处一个机遇与挑战并存的时代,我们身边也不缺乏各种各样优秀的人才。要想致力于国家的建设,实现人生的理想抱负,不仅需要有虚怀若谷、求才若渴的“伯乐”,更需要有勇于担当、积极向上的“千里马”。只有这两者兼备,才会成就事业。所以,一个人有才华,并且受到赏识和重用,才有得到实现人生理想的机会。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美丽如初

       ①月色皎洁,一如闪亮的白绸,宁静而安详地弥漫。我握着母亲的手站在街口,等放晚学的弟弟归家。并不冷,然而街静人空,我等得焦急不耐,母亲却等得耐心又耐心,遥望着那条很宽很白的路,母亲说:“一直这样等,惯了。”我的心悚然一动, 目光在母亲单薄的身影里模糊了。

       ②我也曾让母亲这样地等待过,并不是小的时候,女儿大了,反而更让母亲牵挂。那些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和学友们一路高歌神侃地回家,一个人转进僻静的街口,却望见母亲的衣衫和着树影飘动,一样的迷离,心忽地跳快了,跑过去,却只叫了一声“妈妈!”母亲也不说什么,很欣慰地笑着,拍拍我的手,一起走回家去。

       ③而今我去了异地,只在假期里归来,母亲的身影却依然准时地站在街口树下,等待不久也要离家求学的弟弟。我忽然很羡慕母亲,可以把那么深沉的爱包容在静静的等待中。

       ④清脆的铃声响过来,弟笑嘻嘻立在我和母亲面前:“妈!姐!”“怎么才回来,让妈等那么久?”我半是欢喜半是埋怨。 “回家吧!”母亲还是那么欣慰地笑着,拍拍弟的手。弟冲我做个鬼脸。看弟高大的身影在母亲的身边,我忽然觉得失去了什么,起航的船只能留恋温暖的港湾,却不能永远停泊。

       ⑤返校之前,母亲安静地替我整理行囊,见我跟着她走来走去,却不开口,母亲说:“从前你外婆也是这样送我走。”啊,我默默地望着母亲,仿佛看见外婆的双手在忙碌。我忽然明白了,从前外婆一定也曾站在街口,等母亲回家,就像母亲今天等我们回家,而我也会有那么一天,让深深的爱溶在等待中。

       ⑥眼前晃动着月光里母亲静立的身影,才知道不论经过什么,我记忆中的那些夜晚永远美丽如初。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各题。

方寸田园

琦君

    一位文友自美归来,与朋友们畅叙离情以后,就悄悄地回到乡间自己经营的三间小屋中,读书译作,静静地度过农历新年。她可说真懂得众人皆忙我独闲的诀窍。难怪另一位文友欣羡地说:“真希望什么时候也有个田园可归。但又觉得自己仍不够那份淡泊,俗愿尚多,大概没有那种福分。”

    玲珑的三间小屋隐藏在碧树果林之中,满眼的绿水青山,满耳的松风鸟语,整天里不必看时钟,散步累了就坐在瓜棚下看书,手倦抛书,就可以睡一大半天。太阳、月亮、星星,轮流与你默默相对,这份隔绝尘寰的幽静,确实令人神往。但若没有朋友共处,会不会感到寂寞呢?且看小屋的主人,住不多久,就匆匆赶回十丈软红的台北市,一到就打电话找朋友再次的“畅叙离情”。可见田园的幽静,还是敌不过友情的温馨。古代的隐士,在空谷中闻足音则喜。因为“鸟语”终不及“人语”可以互通情愫。陶渊明先生尽管嚷着“息交绝游”,但他在“乐琴书”之外,仍然要“悦亲戚之情话”。他的理想国桃花源中人,一个个都要设酒杀鸡,款待洞外闯入的陌生人,也关心着洞外的人间岁月。我想那时代如果已有电话,陶先生一定会在北窗高卧,酒醒之时,拨个电话和山寺老僧聊上半天,或是给他念一首新作好的长诗,彼此讨论一番。因为“得句锦囊藏不住,四山风雨送人看”的人,怎么离得开朋友呢?

    我认为山水使人理智清明,友情使人心灵温厚。名山胜迹,总愿与好友同游;美景良辰,亦望与好友同享。张心斋把朋友分成五类,他说:“上元须酌豪友,端午须酌丽友,七夕须酌韵友,中秋须酌淡友,重九须酌逸友。”他固然妙语如珠,亦见得前人有此清闲。而我们如能于百忙之中,挤出一点时间,约二三知友小酌,琅琅笑语,畅话平生,其乐并不亚于徜徉于青山绿水之间。辛弃疾不是说吗:“我见君来,顿觉吾庐溪山美哉。”溪山就是好友,好友胜似溪山。想起王安石与苏东坡在政见上是死对头,可是安石罢官退隐金陵以后,东坡去探望他,安石留他同住乡间。东坡答诗云:“劝我更谋三亩宅,从君已觉十年迟。”依旧是无限文章知己之感,可见友情是何等可贵。

    人到了中年以后,心情由绚烂趋于平淡,本来都会倾向山水田园。可是生为一个忙碌的现代人,既无时间寻幽探胜,更不可能遁迹深山,倒不如安之若命地在现实生活中追寻一些那位文友所谓的“俗愿”,亦未始不可以充实一下心灵。否则居魏阙而思江湖,心情反而不能平静。杜甫虽然讴歌“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他自己并不甘心做个“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的佳人。因为他既有“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驯”的大愿,也有“但愿我与汝,终老不相离”的小愿。人若没有了愿,就没有了热诚,也失去了生活的情趣,恐怕连山水田园之乐,都不能体会了。

    说起我们这些人的俗愿,也是非常容易满足的。比如说,逛逛书店,买到自己心爱的书;观摩书画展,领略一下名家笔下意境;听听音乐会、演讲会,扩展一下胸怀;抽空出去买一点鲜花或小摆饰给小屋添点生机绿意;甚至研究一下化妆术使自己容光焕发一番;以至学习一下烹调术使全家大快朵颐,这些都不能说是奢侈的俗愿,倒可以说是极淡泊的雅愿,使自己活得健康,活得快乐。同时将快乐、健康与友人共享,如此则虽然身处都市之中,也不会感到都市的俗尘,令人生厌了。

    最近在一位朋友家中小聚,他小小的客室壁间,挂着不同风格的书画;风雅的主人如数家珍似地为我们解说画法、笔意。他的书房里更有许多心爱的汉砚、青田石、陶器等等。闲来把玩,意兴无穷。最有趣的是书桌边一树枯藤,悬着一个葫芦。书 架上一座老树丫杈,嵌着一块圆卵石。他将山中的盎然古意,移置几案之间,真是位懂得如何美化生活的雅人。

    如此看来,我们暂时无田园可归时,无妨在方寸灵台之间,自辟一片田园。不但自己能徜徉期间,亦可以此境与朋友共享。那么,纵使“结庐在人境”,也可以“心远地自偏”了。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的母校,我的梦

竹林

    那面镜子,我是经常梦见的。

    即使在梦中,我也知道,这面长方形的镜子,镶嵌在教学大楼的入口处,它又大又明亮,像最忠实的哨兵,恭候每个早晨蜂拥而来的莘莘学子。

    老校长说,当你们走进校门的时候,你们要照一照镜子,看看镜子里的你,头发乱不乱,纽扣系好了没有,衣着是不是很整洁,脚上的鞋带有松弛吗?如果因为匆忙,你在某个细节上有所疏忽,那么镜子会告诉你。你整理好自己,带着美的仪表、美的心灵走进教室,那么你的一天是美好的,你的未来也将是美好的。

    老校长穿一件浅色带条纹的薄呢大衣,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去,有着那个时代罕见的儒雅风度。他似乎已经很老了,可是他让我们如沐春风。

    镜子里的这个女孩一天天长高,她腼腆而羞涩,没有什么好衣服穿,但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缝补破洞,用装满热水的茶杯熨烫洗过的衣服,她永远是干干净净的。

    我看着她,有时会有一些疑惑:她真的是我吗?

    是的,那个目光清澈,白皙娇嫩的女孩何以会是我?也许她是从别的地方飘来的一朵云,因为老校长的召唤,她走过镜子做了我的影像。

    霍金先生说,我们是生活在一张膜上,也许这膜就是一张全息图。这样,我也许就是另外的宇宙投射在本宇宙的影子了。

    那么镜子呢?呵呵,镜子也许是一径蒙眬的小路,一条神秘的时空隧道,它维系着现实和梦想、过去和未来,我们的天空和别人的天空。

    镜子被覆盖,无疑是一场大灾难。在镜子被履盖的日子里,几乎所有的走廊和墙壁都贴满了大字报,所以镜子也不能幸免。

    没有了镜子的警示,我们的眼睛受到蒙蔽,我们年轻的心被邪恶的力量诱惑着。

    已经不上课了,学生的主业是“革命造反”。

    一天,某个造反派组织让我们几个无缘戴上红袖章的同学在一张大字报上签名,这真让人感到受宠若惊。

    我展开大字报一看,是批判教英语的张先生的。张先生是解放前的教会学校毕业的,一口的英式英语,人很洋气,说话又嗲声嗲气,确实有点“资产阶级少奶奶”的派头。而且,张先生并不特别喜欢我,她喜欢的是一个工人阶级出身的女孩,那女孩口语特别棒,上课回答问题,镇得我们一愣一愣的。

    可是,因为这样我就应该批判她吗?我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琴。她过去是班长,虽然现在也落难了,可我还是习惯听她的。琴说,让我回去考虑一下好吗?于是我也顺势推舟,对,回去考虑一下。

    第二天一早,那个组织的头头问我考虑得怎么样。我的心怦怦乱跳,只见琴从课桌后转过脸来,沉稳地说,我昨天一夜没睡着觉,想了一夜,我想我不能签这个名。我突然松了一口气,赶紧说我也不签。就在这个瞬间,我突然明白,我们的镜子,它还在;它在我们的心中,依然明亮。

    进入市西中学后的第一节作文评讲课,先生的脸色十分严肃,他说,我非常遗憾地告诉大家,全班只有三个5分。

    接着他开始讲评,我好紧张,我全神贯注竖直了耳朵,希望能从中得到自己能够胜出的蛛丝马迹。

    可是没有,他表扬一篇从缠毛线中得到启示的作文,那不是我写的。而且,先生的脸冷冷的,似乎再也没有朝我看一眼。

    我暗暗叫苦,惨了!惨了!

    本来,这里强手如林,别的功课上差一点,我是心安理得的。可败在作文上,打击太大了。

    14岁的孩子不懂得掩饰自己,只怕当时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作文本从前面的座位依次往下传,我的心怦怦乱跳。

    翻开本子的时候,心还在跳。可突然间,我咧开嘴,克制不住地笑出了声——我看见一个大大的、红红的、非常好看的“5”出现在我写的那篇作文下面。还有评语,很简单的两个字:真挚!

    我抬起头,一脸傻笑地去望先生,发现自己刚才纯属多心。先生乌黑的眼珠里闪着惯有的微笑,跟这样的目光接触,心一下子就温暖起来了,一种被欣赏、被宠爱的快乐,会荡漾在心头。

    以致每次看到先生时都忍不住要笑。有一次先生批评我,笑,笑,吃饱笑药啦!

    可是暖暖的笑意也在先生的眼眸里闪动。回想起来,中学那几年是我一生中笑声最多的日子,仿佛把一生的笑都挥霍掉了,以后,就很难得了。

    不过,也许正因为有着这样的笑支撑着我,使我即使在哭的时候也不会绝望。

    在自己生活中那些最不堪的日子里,我总是在现实和梦境间的这一条蒙眬小路上徘徊。常常分不清哪是梦,哪是现实。

    镜子里的世界有别样的朴素,别样的恬美。因为喜欢,它又变得美轮美奂。

    有一首诗,我从镜子里寄给了泰戈尔:“穿过岁月的帷幕/我来到你的面前/在没有我的世界/我与你接吻/吻你的思想/吻你的灵魂/吻你火焰一样/飘动的头发……”

    我从不怀疑天堂的邮路有阻,因为早在市西的校园里,我已经收到了诗人从春天的财富里为我采摘的鲜花,从天空的云彩里为我滤下的辉煌金影。

    所以,我现在是诗人亲手创办的那所被称为“和平之院”的学校的女教师。我从神圣的恒河里出浴,挽起了湿漉漉的长发。我在老榕树的浓影下授课,我和我的学生们的声音,有如天籁,来来回回穿梭,诗人颤动的唇,和那神奇妙曼的多维空间,最后定格在——我母校的镜子里。

    哦,市西中学,我的母校,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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