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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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阅读《一张忘取的汇款单》(有删改)一文,完成小题。
        ①工作后,我极少打电话给父亲,只是在每月领了工资后,寄500块钱回家。每次到邮局,我总会想起大学时父亲寄钱的情景。四年来,他每月都要将收废品挣到的一大把卷了角的零钱,在服务人员鄙夷的眼光中,谦卑地放到柜台上……
       ②而今,我以同样的方式,每月给父亲寄钱。邮局的人,已经跟我相熟,总是说,半年寄一次多方便,或者你给父亲办个卡,直接转账,就不必如此繁琐地一次次填地址了。每一次,我只是笑笑,他们不会明白,这是我给予父亲的特别幸福。当载着绿色邮包的邮递员,在门口高喊着父亲的名字,让他签收汇款单的时候,左邻右舍都会探出头来,一脸羡慕地看着他完成这一“庄严”的仪式。
       ③父亲会在汇款来到的前几天,就焦虑而又幸福地等待着。去镇上邮局取钱的这天,他会像出席重要会议一样,穿上最整洁的衣服,徒步走去。一路上,总会有人问,干什么去啊?他每次都扬扬手里的汇款单,说,儿子寄钱来了,去邮局取钱。对于父亲,这应当是一次幸福的旅程吧。别人的每次问话,都让他的幸福加深一次,而那足够他一月花费的500元钱,反而变得微不足道了。
       ④汇款单上的附言一栏里,我和父亲当年一样,总是任其空着。我曾经试图在上面写过一些话,让父亲注意身体,或者晚上早点休息,但每一次写完,我又撕掉了。邮局的女孩子总是笑着问我:写得这么好,你爸看到会开心的,为什么要去掉呢?我依然笑笑,不做解释。这不是我们彼此表达关爱的习惯
        ⑤只有一次,邮局的女孩特意提醒我,说:建议你这一次在附言里至少写上一句话。我一怔。她继续说:等你父亲收到汇款的时候,差不多就到父亲节了,这句话,可是比你这500块钱重要多了。或许整个小镇上的人,都没有听说过父亲节,这样一个略带矫情的节日,只属于城市。但我很顺从地依照她的话,在附言栏里一笔一画写下:祝父亲节快乐。
        ⑥但正是这张汇款单,父亲不知为何,竟忘了去取钱。两个月后,钱给退了回来。我打电话去问他。他说:忘了。我有些恼怒,因为自己写下了祝福,他不仅没有一句回话,竟是连钱也忘了取。去邮局补寄的时候,我气咻咻地讲给女孩子听。她凝神听了一会儿,插话道:我觉得未必是你父亲忘了,说不定他是想要将这张有祝福的汇款单留下做纪念呢。我愣住了,随即摆手,说,怎么可能呢,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细心的人。
       ⑦但父亲,的确是这样细心的人。而且,这个秘密,他自始至终对谁都没有讲过。那年春节,我无意中拉开父亲的抽屉,才看见了那张被他放入收藏盒中的汇款单。那句短短的祝福,父亲早已看到,且以这样的方式,藏进了心底。

(1)、⑴第②段中“同样的方式”指什么?“我”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⑵第④段画线句“这不是我们彼此表达关爱的习惯”,“我”所认为的表达关爱的习惯是什么?

(2)、结合文章内容,分析父亲的性格特点。

(3)、文章以 “一张未取的汇款单”为题,有哪些好处?

(4)、父爱是无言的,是伟大的。假若有一天,你长大了,给你的父亲汇款,你会在汇款单的附言栏里对父亲表达怎样一份情意?请写出。(不少于30字)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小题。

奶奶是个哲学家

    ①如果我正经八百地说奶奶是哲理深厚的大方之家,免不了有人会把大牙笑掉,我承认这一生里,奶奶农民的身份链条从来没有过一天的断裂。可是,人们也得承认一个农民的哲学范畴,有可能远远超出一亩三分地的边界。

    ②1979年春天,奶奶生了一场大病。病愈归来,她被家里人剥夺了劳动的权利。奶奶到底闲不住,她要忙的事不少,最顶要的是和周家幺爷爷一起烧香,念经。周家幺爷爷孤身一人,虽是一介女辈,村中无论老少,均以“周家幺爷爷”相称。和周家幺爷爷一样,奶奶其实一个字都不认识,但手一碰到书,那些字酒醒一般,立马就活跃起来。

    ③“为啥不管刮风下雨也要去周家念经呢?”我不明白。

    ④“因为她没儿没女,孤苦伶仃。”奶奶说。

    ⑤我真是有些后知后觉了——每次出门前,除了经书,奶奶总还会悄悄地带上一点别的东西,比如一把挂面,或者几棵白菜。

    ⑥她接下来的又一句话却是我没有想到的:“人老了会眼花,但观音菩萨不会。”

    ⑦那时少不更事,奶奶的话,说是并未在意,不如说并没听懂。直到今天,从时间的回音壁上,我才读懂了奶奶话里的话:有人嘴上念的是一本经,心里念的是另一本经,就算骗得过自己,总还有一双无迹可循的眼睛会把真相看穿。而奶奶嘴上、心里念的是同一本经,无管别人怎么看,她都虔诚地念给自己听。

    ⑧奶奶就这样高格又低调地活着,不知疲惫。

    ⑨土地是叔叔姑姑们跳出“农门”后蜕下的皮。爸爸常年和他的小本生意一起在外飘着,东一块西一块的责任田,母亲不得不大包大揽。两个哥哥参军后,我成了母亲唯一可以指望的帮手。我甚至畏惧风调雨顺、大地丰收,不是我不食人间烟火,而是因为一个少年在翻晒粮食的日复一日中,对于生活的热情,已经先于谷粒里的水分,被日头无限蒸发,翻晒稻谷与清理稻叶,是烈日同我的合作,也是烈日与我的对垒。谷粒可以在我手下翻身,我的两张脸,却难逃被一个又一个日头煎炸得外焦里嫩的命运。晓上把稻谷请进屋躲雨,第二天旱上再送出去吸食阳光,在十多岁的我的手上,一亩田至少有上万斤的重量。

    ⑩但是奶奶是这长夜至暗处亮起的一豆灯影。只有我在晒楼的时候,奶奶常常将一碗绿豆汤递到我跟前,然后接过我手上的谷耙,接过我的活。笑容在奶奶脸上缓缓升起、定格,慈祥的目光从我的眼眶洒进心间,宛如明月,让我感受到了从炎炎夏日坚硬躯壳里剥离出来的一份清凉。

    ⑪比绿豆汤更能补充能量的是奶奶盛在碗里的一句话:“你不怕苦,苦就会怕你。”

    ⑫这句话在我后来的人生经验里并没有完全得到印证,所幸余生还长,我愿意借用他们的全部,作为奶奶的论据。

    ⑬A奶奶不是佛,但我早已是她的信徒

    ⑭初中毕业那年,我考上了“委培”中专。老师们觉得能长成“半残品”于我已是撞了“天昏”,这让很要面子的父亲很没有面子。我的录取通知书被他草纸一样扔进了猪圈。当草纸停落在一个粪团旁,他的声音划伤了我的耳朵:“一头猪。”圈里明明关着两头猪呀。等我明白过来那两头和另一头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时,大概也明白了,那其实差不多也是一回事。

    ⑮让两头和一头最终得以区分的是奶奶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你是在骂他,还是骂自个?”

    ⑯“哪个喊他不争气?一头猪吆到北京去了,回来还是一头猪!”父亲和奶奶说话,语调很少调到那样高。

    ⑰“就算真是一头猪,膘也有厚有薄。”奶奶点着了父亲穴道,他怔在那里,不再开腔。

    ⑱B奶奶从猪圈里捡起了那张纸,捡起了我的人生

    ⑲“你们对我这样好,死了都值得了。”“你们对我这样好,死了太值不得了。”两句都是奶奶经常说起的话。只有想起死亡的时候奶奶眼眶里才会涌起忧伤,奶奶说:“我不怕死,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们。”

    ⑳没有一条路没有尽头。公元2018年2月27日12时16分,奶奶用永远的沉默留下遗言。C从此相对无语,从此天人永隔,我止不住失声痛哭。

(选自《读者》2019年第2期,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的母亲(节选)

蔡志忠

    我的第一个记忆,是对母子之间亲密关系的疑惑。当时我还不能站、不会走路,应该还不到一岁,只记得妈妈抱着我在路上遇到两位邻居,三个女人站在树下东家长西家短地聊个没完没了。由于抱我太久有点累,母亲让我站在地上,双手抱着她的大腿。大热天,她的大腿很凉,摸起来感觉很舒服。于是我的右手便顺着她的大腿往上伸去,母亲边聊天边用手把我的小手往下推。我不依,又用左手顺着她的大腿往上伸,母亲再一次用手把我的小手往下推。

    这是我出生以来首度被母亲拒绝,还连续被拒绝两次。原本婴儿与母亲的关系是全世界最亲密的,我的小小心灵对这件事很不解,内心感到惶恐不安。这便是我对母亲的第一个记忆。

    从我孩提时起,母亲就于凌晨三点多起床,背着我煮猪食、喂鸡鸭。我因此养成了凌晨三点多起床的习惯。

    父亲很严肃,平常在家里难得讲一句话,整天绷着脸,很凶的样子。我们家很安静,有事情才有人讲话,我也因此养成不太爱说话而爱思考的习惯。

    我一生中,跟父亲、大哥、大姐、妹妹所讲的话极少。记得我七八岁时,曾跟二哥睡同一张床,整整两年时间,印象中我们好像不曾讲过话。

    但我跟母亲则无话不说。我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急着找妈妈,跟她报告今天老师说了什么,学校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如果课堂上老师说了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我就把整个故事从头到尾给母亲重述一遍。她边喂鸡鸭,边听我说故事。有时我看她干活太认真,不专心听,还会生气地责怪她没仔细听我说故事。

    她会笑着说:“有啊!我在认真听啊。”

    我说:“那么你重述一遍刚刚我说的话。”

    她总是回答:“好啦!别生气,你继续讲,我一定专心听。”

    母亲在嫁给父亲之前,是家中的大姐,她从小就要帮忙照顾妹妹和略有残障的弟弟。由于从小便主持家务,她很有自己的想法。

    母亲很爱看歌仔戏(福建及台湾的汉族传统戏曲之一)。每隔两个月,当歌仔戏班巡回到花坛戏院演出时,她总是无视父亲的情绪,非要去看一场不可。

    两个月一次,歌仔戏的锣鼓声打破乡下的平静。孩子们总是追着宣传车抢歌仔戏广告戏单。我好不容易抢到一张戏单,便急忙跑回家告诉妈妈:“妈妈!这次演许仙与白娘子,我们哪一天去看戏?”

    母亲一定迫不及待地回答:“明天下午我们去看第一场。”

    第二天午饭后,她急忙洗完碗盘,还来不及把碗盘摆入橱柜,便拉着我直奔花坛戏院。她总是随着“陈三五娘”“陈世美与秦香莲”“孟丽君”的悲欢离合情节,边看边哭,泪流满面。

    散场后,我的主要任务是,先回家打探父亲是否已经从田里回到家里——如果父亲在家,我就得偷偷打开厨房后门门闩,轻掩门板,然后再回去告诉躲在稻草堆后的母亲。母亲只好手捧着预藏在后院柴堆上方的喂鸡鸭的空盆,从厨房后门进屋,假装自己在后院干了一下午的活。

    其实父亲心里明白得很,他早知道,只要有歌仔戏班到花坛演出,母亲一定不计一切后果去看戏。她宁愿忍受父亲臭着脸生气一个星期,也要飞到戏台前过过戏瘾。只要一听到歌仔戏的锣鼓声响起,母亲便无法平静地做家事,得先去看完一场歌仔戏,让平淡的乡下生活变得精彩炫丽。但她还是很克制,也像跟父亲有个默契的约定,每次歌仔戏班来花坛公演十天,她只去看一次下午场。我知道,如果父亲不反对她看戏,她一定日场、夜场连看十天二十场戏。

    长大后我发现,我的好胜心来自全乡书法第一的父亲,但我的个性形成大都来自母亲。母亲永远不责骂自己的孩子,不跟自己的孩子说“不”。

    沉迷于自己所喜欢的事物,“横眉冷对千夫指”,不理会世间的价值观和别人的看法,随着心中想法而行事——我的这些特立独行的个性来自母亲。

    通常小孩都是由母亲带大的,因此小孩的个性也大多来自母亲,我本人就是一个例子。母亲跟我交谈时,总是以相互斗嘴调侃的方式说话。例如我跟别的小孩到田里抓泥鳅,玩得双手很脏,她会说:“哇!好厉害,能玩得这么脏!这么脏的手,除非用菜刀剁掉,否则怎能洗得干净?”

    我说:“不必剁,我自己洗给你看。”

    小时候,我喜欢端着一碗饭,边吃边到左邻右舍串门子,到处打听新闻。

    她会说:“好厉害,一顿饭竟然可以吃到天涯海角!今天有什么新闻。

    我说:“左邻阿花下星期一从台北回来,右舍阿珠明天有人来相亲。”

    听完,她说:“你这么认真当新闻播报员,有没有人给你钱?”

    我说:“我当免费志工,不收钱。”

    我聪明,反应快,大概是因为从小妈妈就以这种方式跟我对话,培养了我随机应变的能力。

    逢年过节,家里买鱼买肉是父亲的责任,平时买豆腐,则是母亲的责任。早上九点,听到豆腐小贩的叫卖声,她就拿钱叫我跑出去买豆腐。

    她在后院洗衣服时,我总是蹲在旁边听她讲故事。我经常在听故事的空当跑进厨房先吃一小部分豆腐。每每到中午煮饭时,豆腐已被我吃了三分之一。这样几年下来,我从来没听她问过:“豆腐是你吃的吗?”

(选自《读者》,2019年8期,有删节)

散文阅读

回不去的才叫故乡

陈晓卿

①故乡是什么?

②字面上的故乡是指自己的出生地。但事实上,每个人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故乡——那是自己非常依恋的地方;是自己可以看不惯,但绝不允许别人骂的地方;是无论自己开心还是沮丧,都可以寄托情感的地方。

③比起故乡的样貌,人们更容易记住的是故乡的口味。从科学的层面上说,人的口味基本形成于童年时代,你童年时吃到什么,以后的口味就是什么。顽固的故乡口味依赖,源自神秘的童年味觉。

④故乡的味道首先是地理意义上的,它标识着你的归属,每个人都站在自己建立的食物鄙视链的顶端。这种归属感牢不可破,尤其以有风味的经济发达地区为代表。一名北京的兄弟总结他们家的婆媳关系,太太和老太太亲如一家的和谐中,一直存在着餐桌上的口味博弈 , 因为他娶了一个上海美女。

⑤故乡味道还证明着你口味的正宗。如果你对自己故乡的食物有着清晰的记忆,那么在一个饭局上,尤其是和你的口味正好吻合的饭局上,你就有绝对的话语权。故乡甚至关乎个人的尊严。在我看来,没有哪个地方的食物更好吃,但是一个故乡感非常强烈的人,他能把故乡的“口味正确”上升到倍数的水准。比如,哪个地方的辣椒最辣,这绝不是史高维尔指数能够标定的。羊肉更是这样,甘肃、宁夏都声称自己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羊肉,新疆和内蒙古更具体到南疆还是北疆、呼伦贝尔还是锡林郭勒。一个海南人过来插话,加积鸭、文昌鸡、和乐蟹、东山——羊字还没说出来,所有北方的网友不约而同地敲黑板:注意,我们在讨论羊肉的话题。

⑥所以在饭局上,我经常会小心询问在座宾客的籍贯,稍一大意,就会对人际关系造成永久的伤害。因为中国太大,连汤圆、粽子、豆浆都存在甜党和咸党,鸿沟几乎与信不信中医、吃不吃转基因食品一样,一言不合,势同水火。南京人请客吃烧卖,一个呼和浩特人充满同情,什么,糯米馅儿的?江苏现在经济形势不行啊,吃不起肉?旁边一个广东人打圆场,我们广东更可怜啦,烧卖连面粉都用不起,用鸡蛋擀皮儿,而且,只能当早点。

⑦事实上,故乡的味道不仅仅是空间意义上的,也是时间意义上的,和你的记忆、你的成长有关。

⑧每个人都有两个故乡,一个是空间的故乡,一个是时间的故乡。对于一个成年人,假如他的生长地在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的样子会永远刻在他的脑海里,而且被赋予更多的情感色彩,同样地也包括当年的味道。就像梁实秋的北京,郁达夫的杭州,张爱玲的上海,汪曾祺的高邮。与其说他们在怀念故乡的食物,不如说他们在回忆自己的成长。

⑨所以有人说得好,回得去的叫家乡,回不去的才叫故乡。

⑩天涯咫尺,故乡难寻。这几年,我和同事只做了一件事情——用食物给大家描绘一个美味的故乡。

【注释】①史高维尔指数:指1912年美国化学家史高维尔所制订度量辣椒属果实的辣味的单位。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下题。

①太阳仿佛从来没有这样近过,大地仿佛是一块红薯,被无情地烘烤着。一幢楼房的六楼的窗户外,有一根绳子,下头吊着一个人——他是我父亲,一个空调修理工。

②暑假的一天,闷热的天气实在使人感觉无聊,我便要求与父亲、母亲一起出去干活。父亲原先不同意,但在我的纠缠下,他还是允许了。出发前,父亲专门去买了一瓶廉价的防晒油,在我身上抹了个遍,这是我第一次与父亲出去干活。

③到了雇主家里,了解了空调的问题后,父亲从麻袋中拿出一根粗粗的绳子,一头拴在他腰上,另一头在我身上转了几圈后,紧紧地系到屋里的暖气片上。然后,父亲高兴地对母亲说:“这回不用你了,孩子拉着我就行了。他拉着我,我更踏实,你只管递工具就行了。”

④说完父亲就要从窗户内往外爬。我一把拉住他:“你这是要干哈?多危险啊!”父亲却只是笑笑,接着他爬出窗户,我照母亲的话,慢慢地释放绳子,父亲就这样一点点爬到楼外,吊在距离地面十几米的墙上。

⑤站在窗户边,一股热气迎面吹来,额头上的汗滴总往眼睛里跑,我的胳膊刚碰到窗台就猛地缩回,墙已经被晒得特别烫了。

⑥绳子那头传来一声:“手套!”

⑦母亲慢慢递下一副粗糙的手套。

⑧“这么热的天还要戴手套?”“你爸好出汗,他怕手一滑,工具会脱手掉下去,砸着人可就不好了。”我握着手里的绳子,听着绳子那头传来的敲击声,眼睛有些湿润。以前我从来不知道父亲做的是这样的工作。

⑨突然,我感到绳子那头重重地一坠,我眼疾手快,迅速地拉住绳子。

⑩绳子那头传来一阵声音:“踩空了,吓死我了……”

⑪“你没事吧?”我和母亲焦急地问。

⑫“没事,你看儿子劲儿就是比你大。”父亲带着笑意说。我却要哭了

⑬绳子那头喊了声:“拉我上去一些!”我便用力把他拉回墙边。

父亲艰难地爬着,他的双手有些发抖,等到他踩到空调外机上,他的身体全部进入我的视野;我突然地发现,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他。他的皮肤殿黑,长年累月,恶毒的太阳光已经侵蚀了他健康的皮肤,深深的皱纹刻入他的额头,两鬓也白了,他已然没有了年轻时的活力,可是他才四十多岁,岁月啊,你过早地催老了我的父亲!

⑮一会儿,雇主拿来一支冰糕送给正在干活儿的父亲,父亲接过冰糕,道了声谢,然后,他摘下脏手套,把雪糕袋往衣服上干净的地方擦了擦,递给我。

⑯“天儿热,儿子你吃吧。”他笑着说。“我不吃,你吃吧……”“让你吃你就吃。”父亲似乎有点不高兴。我拆开包装袋,咬了一口冰凉的冰糕,一股清爽的感觉流遍全身,父亲笑着看我吃完整块冰糕,我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冰糕。

⑰父亲又要下去了,我慢慢地释放着绳子,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从绳子那头传来,那是一种亲切厚重的感觉,一种踏实的感觉。

⑱我紧紧握住手中的绳子,紧紧地拉住绳子那头——那个伟大的人。

(选自《意林》,有改动)

阅读理解

你慢点儿走

奠柏良

①黑里来黑里去,这用来形容老忠的工作,再准确不过了。

②门外映照的灯光太暗,老忠腿一蹬,人和车一下子就消失在黑夜中,剩下 几声车轮颠簸的声音。 “你慢点儿走! ”看着老忠远去, 她总会在心里默默地念上一句。 每天如此,从不间断,像是虔诚的祷告。

③天暗下去了,而远处的霓虹灯五光十色地亮起来了。老伴儿静静地坐在床 上, 透过那扇锈迹斑斑的铁窗,盯着路灯下看。“哐啷哐啷…… ”远处传来了车 轮颠簸的声音,不一会儿, 一个瘦硬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 人和车都被映上了一层暗黄。这时老伴儿才会安下心来, 继续忙活手里的针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④老忠每天下班都顺带着一袋子蔬菜回来, 蔬菜卖相不好,但也看得出是挑 选过的。老两ロ一块煮个面, 又是一顿。晚饭过后,老忠洗好碗筷,将屋里整理一遍,又出去埋头在那辆环卫车里。

⑤老伴儿继续在床上缝缝补补,絮絮叨叨:“哎哟,你见那辆破车的时间比 我还多。”老忠应和着:“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收拾收拾这些瓶瓶罐罐…… ”原 来不知不觉的,这间小小的铁皮屋周边,堆积的废品,已经和人一般高了。 “也 不知道你是去扫大街还是去拾破烂,拾破烂的都没你捡得多! ”老伴儿故意提了 提气。“得了得了,有空我就拉去卖掉,这不是没空儿嘛。”他们有一白没一句地说。

⑥黑夜中,出去归来, 日复ー日。老伴儿没什么盼头,就希望老忠每天跑着出去,也能跑着回来。出门在外,有什么重得过平安两个字?这年头,路上的汽 车越来多,车速和大城市的生活节奏一样,越来越快。更何况现在快过年了,路 上的车子都急着回家, 隔三岔五就传来环卫工出事故的消息, 老伴儿怎么能不担心。

⑦这天早上,老忠还是和平时一样,天没亮就起床了。咬了一ロ白饼,灌上 一瓶热水, 穿上已经褪色的エ作服, 临出门时, 老忠回过头来轻轻说了一向:“我今天要到高速上面去工作,春运堵车,不能有垃圾。”

老伴儿的心咯噔, 像是被针扎了样, 赶紧从床上挣扎起来, 往窗外看。“你慢点儿走! ”这一次她没忍住,将这句埋藏在心里的祷告,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⑨“等我回来吃饭!"黑夜中传来了一声回响,很遥远但很清晰。老伴儿哭了, 原来这句话,他一直听得见。

⑩这一整天老伴儿都忐忑不安, 一边担心, 又一边安慰自己:“没事的, 慢 点儿走,慢点儿走就好了。”她果呆地望着窗外, 盯着那盏摇摇欲坠的街灯,第一次盼望着黑夜快点儿降临。

⑪街灯终于亮了, 散发出昏黄的光。可是老忠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老伴 儿慌了,要知道,这些年来,老忠都是这个点儿回家的, 从没有耽误过。老伴儿 一急,就想起身出去, 但是她忘了她已经走不了了。这一切不好的预感,让她回想起了那一次事故……

⑫那时她还是一名环卫工, 那天接到要到高速上去清理花槽里垃圾的任务, 一干就是一个下午,临近黄昏的时候一辆轿车突然失控撞向了花槽,她便成了受 害者。命是捡回来了, 可是却瘫了。沥青路上那种透心刺骨的寒,她永也忘不了。 从那以后,老忠接替了她的工作。老伴觉得危险,也劝他干点别的。 可用老忠的话说就是,这垃圾也不能没人收拾啊。

⑬屋子里一片死寂,老伴儿知道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拧开床头 的收音机,好让自己有个声音陪伴。 夜慢慢地向屋里笼罩,收音机沙沙的声音回 绕在昏暗的每一个角落里。老伴儿瘫坐在床上, 一动不动,任泪水在褶皱的脸上慢慢风干。

⑭“哐嘟哐啷…… ”一阵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老伴儿抹了抹眼睛,往窗外一看, 一个瘦硬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下,人和车都被映上了一层暗黄。

⑮老忠推开门,老伴儿像没事一样,忙活手里的针线。

⑯“怎么现在才回来?”老伴儿淡淡地说出一句。

⑰“还不是你让我慢点儿走。”老忠摆出一脸嫌弃的样子,转身准备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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