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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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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普通高中联谊校2018-2019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成长于“五四”前后的郁达夫,视个性为现代散文的生命。强烈地表现作家的个性,这是郁达夫散文创作的理论认识,也是他“散文的心”。郁达夫指出,“个性”是现代散文与古代散文的根本区别。他说,“中国古代的国体组织、社会因袭,以及宗族思想等等,都是先我们之生而存在的一层固定的硬壳……这一层硬壳上的三大厚柱,叫作尊君、卫道与孝亲;经书所教的是如此,社会所重的亦如此,这些就是从秦汉以来中国散文的内容,就是我所说的从前‘散文的心’”。将目光由古代转入现代,他强调:“五四运动的最大的成功,第一要算‘个人’的发见,从前的人,是为君而存在,为道而存在,为父母而存在的,现在的人才晓得为自我而存在了。我若无,何有乎君,道之不适于我还算什么道,父母是我的父母;若没有我,则社会、国家、宗族等哪里会有,以这一种觉醒的思想为中心,更以打破了桎梏之后的文字为体用,现代的散文,就滋长起来了。”他认为,现代的散文之最大的特征,是每一个作家的每一篇散文所表现的个性,比从前的任何散文都来得强……只消把现代作家的散文集一翻,则这个作家的世系、性格、嗜好、思想、信仰,以及生活习惯等等,无不活泼地显现在我们的眼前。

    综观郁达夫的散文创作,自始至终就是循着这一原则构建的。他不加掩饰地向世人展示自己美好的、不可告人的,甚至是相当阴暗的一面,如《悲剧的出生》《我的梦,我的青春》《水样的春愁》《远一程,再远一程》《孤独者》《海上》《大风圈外》等篇章,无不透露出自己彼时的生活状况、 思想及行为,是其个性化记录自己的真实的文字,这些文字又比刻意为自己立传显得更率性而为,韵味十足。

    看一个作家是否是进步的,是否与国家、民族是同呼吸共命运的,不应仅仅从道德层面考量,而应看其对国家、民族命运的思考、关注,以及对普罗大众的爱。

    中国传统文化自古就有忧患意识,而“五四”以来,这种蛰伏在传统文化中的忧患意识显得更加强烈,“启蒙”与“救亡”这两个命题在“五四”时期被视为文化人最高的追求目标。而作为传统知识分子且深受西方文化思想影响的郁达夫,“启蒙”与“救亡”在他的文学创作中始终形影不离且达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有人认为“从早期的‘零余者’之作到后期颇具文人意识的游记, 个性与社会性的同一始终是郁式散文立意的一贯特色。郁达夫早期的散文虽有明显的日本‘私 小说’印迹,以自我表现为鲜明特色,但不是其他日本作家那种放弃了政治的‘自我’,而是社会性的‘自我’。祖国的现状与传统的儒家教育,使他的作品在表现个性的同时,也倾诉着时代重压下青年的苦闷和反抗。”因此,阅读郁氏早期散文我们才会感到“他的苦闷、彷徨、自哀、自惭都来自这种对个性的关注和社会对‘自我’的弃绝,以及现实对理想的嘲弄。‘自我’,是他个性的充分展露,悲剧意识就是他在社会和自我、理想和现实不断冲突的两难中那抉心自食的哀寞。 这份悲苦表现了一个觉醒了的知识分子在黑暗的社会现实中的孤寂、苦闷、渴求和彷徨。”

(摘编自周明全《郁达夫散文的情怀》)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五四”前后的作家,“自我”意识开始觉醒,他们视个性为现代散文的生命,散文就应强烈地表现作家的个性。 B、郁达夫认为“尊君、卫道与孝亲”三种教条,制约着人们的说话行事,也是从秦汉以来中国散文的“心”。 C、在郁达夫看来,道若不适合自己就无所谓道,每个人都要以觉醒的思想为中心,去打破旧有的社会制度。 D、郁达夫早期的散文受日本“私小说”影响,因此个性与社会性的同一始终是郁式散文立意的一贯特色。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主要论述了郁达夫的散文创作的观点,也即散文要强烈地表现作家的个性。 B、文章首段大量引用郁达夫的话语,表明其鲜明的散文创作观,真实、鲜明、有力。 C、第二段采用了举例论证的手法来论证郁达夫的创作遵循了其“表现个性”的原则。 D、末段论证郁达夫的“自我”是社会性的“自我”,不是作者批判的弃政治的“自我”。
(3)、根据原文内容,下列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郁达夫认为现代散文与古代散文的根本区别,在于“个性”是否作为“散文的心”。“散文的心”其实是由社会的主流思想决定的。 B、“启蒙”与“救亡”是郁达夫文学创作中始终追求的目标,这完全是因为他本人就是一名继承中国文人传统的知识分子。 C、郁氏早期散文让人感到的是他的苦闷、彷徨、自哀、自惭,既因为他对个性的关注,又因为时代对青年的重压,社会对“自我”的弃绝。 D、社会和自我、理想和现实不断冲突会造成个体的悲剧意识,在作品中就表现为个体知识分子在现实中的孤寂、苦闷、渴求和彷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人愉快时面呈笑容,哀痛时放出悲声,这种内心情感也能在中国书法里表现出来,别的民族写字还没有能达到这种境地的。唐代韩愈说张旭善草书,“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观于物,见……天地事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张旭的书法不但抒写自己的情感,也表现出自然界各种变动的形象,但这些形象是通过他的情感所体会的,因而能形成情景交融的意境。

    汉字的起始是象形的,书法家可以用字的结构来表达物象的结构和生气勃勃的动作,使写的字成为一种表现生命的艺术。元代赵子昂写“子”字时,先习画鸟飞之形,从中吸取对生命形象的构思,使“子”字有着鸟飞形象的暗示,成为一个表现生命的单位。书法家要想使字表现生命,就要用他所具有的方法和工具在字里表现出生命体的骨、筋、肉、血的感觉来。许慎说:“书者,如也。”书的任务是如,写出来的字要“如”我们心中对于物象的把握和理解。但这里并不是完全像绘画那样直接模示客观形体,而是通过较抽象的点、线、笔画来表现的。

    中国人写的字,能够成为艺术品,使用毛笔是另一个重要原因。毛笔铺毫抽锋,极富弹性,所以巨细收纵,变化无穷,这是欧洲人用管笔、钢笔、铅笔及油画笔所不能比的。正是这个特殊的工具使中国人的书法有可能成为一种世界独特的艺术。中国书法用笔有中锋、侧锋,方笔、圆笔,轻重、疾徐等各种区别,皆是运用单纯的点画而成其变化,来表现丰富的内心情感和世界诸形相;就像音乐运用少数的乐音,依据和声、节奏与旋律的规律,构成千万乐曲一样。唐朝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里说张芝学习草书之法,“一笔而成,气脉通连,隔行不断”。石涛《画语录》也说,“人能以一画具体而微,意明笔透”,“一画之法立而万物著矣”。但这里所说的一笔、一画,并不真是一条不断的线纹,而是如郭若虚所言,“自始及终,连绵相属,气脉不断”。中国书画家正是运用这一笔的点画,构成万千的艺术形象,创造中国特有的书画艺术。

    中国书法从一笔入手,但一笔不能摄万象,须要变动而成八法,才能尽笔画的“势”,以反映物象里的“势”。这“永字八法”由“永”字的笔画而来,为侧(点)、勒(横)、努(直竖)、超(钩)、策(提)、掠(长撇)、啄(短撇)、磔(捺)。这些笔画,悬腕中锋,运全身之力以赴之,笔迹落纸,反映着生命的运动,显示着力量。点,不称点而称为侧,是说它的“势”,左顾右瞰,欹侧不平。卫夫人说“点如高峰坠石,磕磕然实如崩也",一点之力真是石破天惊。横画称为“勒”,是说它的势,牵缰勒马,跃然纸上。书法的“美”就是势、是力、是虎虎有生气的节奏,它倾向于壮美。

    字由点画连贯穿插而成,点画的空白处也是字的组成部分,和笔画具同等的艺术价值。所以大书法家邓石如曾说书法要“计白当黑”,无笔墨处也是妙境!虚实相生,才完成一个艺术品。中国书法艺术里这种空间美,在篆、隶、真、草、飞白里有不同的表现,尚待我们钻研。

(摘编自宗白华《中国书法里的美学思想》)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春秋时代,战争是为了争夺霸权或政权,结盟聚会是为了消除冲突。冲突频繁,会盟燕享频繁,成了春秋最基本的特色。会盟要讲“礼”“赋诗”,从而造就了特殊的文化现象——“诗礼风流”。

    西周人重“礼”,是重其仪式性,如典礼仪式、揖让周旋等。而春秋则将礼认作了治国大法、人生准则。春秋从鲁隐公元年到鲁哀公十四年230余年间,谈礼之风盛行。一部《左传》,“礼”为主要的价值标准:“夫名以制义,义以出礼,礼以体政,政以正民。”“夫礼,所以整民也。”“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听,礼也。”其每评一事之得失,辄曰:“礼也”、“非礼也”;似乎国之兴亡,皆系于“礼”。

    《左传》最早一次论礼是在桓公二年,最早一次引《诗》在桓公六年,可见赋《诗》引《诗》之风与礼治思潮乃同步而兴。事实上,会盟燕享的赋《诗》引《诗》,几乎也集中在春秋时期。在会盟燕享中,列国都想用既合于礼又合于愿而又不失为大雅的手段,实现自己的目的,赋《诗》言志便成最佳选择。会盟燕享中的诗礼交锋,直接影响了士君子的价值判断与人格修养。列国名卿的外交才能,多半表现在熟谙《诗》礼、智能达变上。鲁襄公十六年,晋侯与诸侯在温地宴会,各国大夫皆赋诗言志,而齐国的高厚歌诗与舞不配,结果惹怒晋国,高厚只好落荒而逃。鲁襄公二十八年,齐国庆封逃难到鲁,叔孙豹让乐工诵《茅鸱》骂他,他竞茫然不知。鲁昭公十二年,宋华定到鲁国出差,鲁人赋《寥萧》以示友好与祝福,他毫无反应。这些在当时都是“国际笑话”。因而这个时代要求士君子必须熟谙《诗》礼,出使四方而能专对。鲁昭公七年,鲁国孟僖子陪昭公到楚国参加会盟,因不能以礼应对而抱恨终身,临终前要儿子跟孔子学礼。熟谙《诗》礼,关乎文化修养与基本素质,即春秋时所谓的“文”。鲁襄公三十一年,北宫文子评论郑国的贤臣是:子大叔“美秀而文”,公孙挥“善为辞令”。

    在礼治思潮下,整个时代的士君子,无不以《诗》礼为立身之本,以求自我实现。因此,春秋大国曾兴起研究《诗》礼的热潮;一些小国,为了交往大国,也不得不研究诗礼;连当时的戎狄也加入此列。但这时不像汉唐那样研究《诗》的本意或寻求圣人的微言,而是将《诗》认作与“礼”有诸多联系的圣典。《左传》几乎是把《诗》作为“礼经”来用的,其所有的引《诗》段落似乎或多或少都与礼有些联系。“礼”成了《诗》的第一生命。所有引《诗》赋《诗》者,无一不是精通礼仪者。

    总之,会盟燕享,促成了赋《诗》引《诗》的热潮;礼治思潮,促成了以礼为核心的诗歌解释系统的形成。在春秋会盟燕享的外交大平台上,诗与礼绾结,为狼烟四起的春秋笼上了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①有人说到“经”,便有意无意地把它等同于“经典”,而提起“中国经典”,就转换成“儒家经典”,这种观念有些偏狭。中国经典绝不是儒家一家经典可以独占的,也应当包括其他经典,就像中国传统是“复数的”传统一样。

②首先,中国经典应当包括佛教经典,也应当包括道教经典。要知道,“三教合一”实在是东方的中国与西方的欧洲在文化领域中最不同的地方之一,也是古代中国政治世界的一大特色。即使是古代中国的皇帝,不仅知道“王霸道杂之”,也知道要“儒家治世,佛教治心,道教治身”,绝不只用一种武器。因此,回顾中国文化传统时,仅仅关注儒家的思想和经典,恐怕是过于狭窄了。即使是儒家,也包含了相当复杂的内容,有偏重“道德自觉”的孟子和偏重“礼法治世”的荀子,有重视宇宙天地秩序的早期儒家和重视心性理气的新儒家。应当说,在古代中国,关注政治秩序和社会伦理的儒家,关注超越世界和精神救赎的佛教,关注生命永恒和幸福健康的道教,分到承担着传统中国的不同责任,共同构成中国复数的文化。其次,中国经典不必限于圣贤、宗教和学派的思想著作,它是否可以包括得更广泛些?比如历史著作《史记》《资治通鉴》,比如文字学著作《说文解字》,甚至唐诗、宋词、元曲里面的那些名著佳篇。

③经典并非天然就是经典,它们都经历了从普通著述变成神圣经典的过程,这在学术史上叫“经典化”。没有哪部著作是事先照着经典的尺寸和样式量身定做的,只是因为它写的好,被引用得多,被人觉着充满真理,又被反复解释,有的还被“钦定”为必读书,于是,就在历史中渐渐成了被尊崇、被仰视的经典。因此,如今我们重新阅读经典,又需要把它放回产生它的时代里面,重新去理解。经典的价值和意义,也是层层积累的,对那些经典里传达的思想,原则甚至知识,未必需要亦步亦趋“照办不走样”,倒是要审时度势“活学活用”,要进行“创造性的转化”。

④阅读经典可以使人们了解从古至今“人类究竟面临哪些重大问题”,但古代经典并不是不可违逆的圣经,毕竟历史已经翻过了几千年。因此,对于古代经典,既不必因为它承负着传统而视其为累赘包袱,也不必因为它象征着传统而视其为金科玉律,我的看法是:第一,经典在中国是和我们的文化传统紧紧相随的巨大影子,你以为扔开了它,其实在社会风俗、日常行事和口耳相传里面,它总会“借尸还魂”;第二,历史上的经典只是一个巨大的资源库,你不打开它,资源不会为你所用,而今天的社会现实和生活环境,是刺激经典知识是否以及如何再生和重建的背景,经典中的什么资源被重新发掘出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背景”召唤什么样的“历史记忆”;第三,经典在今天,是需要重祈“解释”的,只有经过解释和引申,“旧经典”才能成为在我们今天的生活世界中继续起作用的,呈现出与其他民族不同风格的“新经典”。

(选自葛兆光《中国经典十种·序言》,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所谓文学,就是以言达意的一种艺术。言所以达意,然而意决不是完全可以言达的。因为言是固定的,有迹象的;意是瞬息万变,飘渺无踪的。言是散碎的,意是混整的。言是有限的,意是无限的。以言达意,好像用断续的虚线画实物,只能得其近似。文字语言固然不能全部传达情绪意旨,假使能够,也并非文学所应希求的。一切艺术作品都是这样,尽量表现,非惟不能,而也不必。

    《论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几句话决没完全描写出孔子说这番话时候的心境,而“如斯夫”三字更笼统,没有把当时的流水形容尽致。如果说详细一点,孔子也许这样说:“河水滚滚地流去,日夜都是这样,没有一刻停止。世界上一切事物不都像这流水时常变化不尽么?过去的事物不就永远过去决不回头么?我看见这流水心中好不惨伤呀!……”但是纵使这样说去,还没有尽意。而比较起来,“逝者知斯夫,不含昼夜!”九个字比这段长而臭的演义就值得玩味多了!陶渊明在《归园田居》用四十字把乡村风景描写得多么真切!然而仔细观察起来,乡村景物还有多少为陶渊明所未提及。从此可知文学上我们并不以尽量表现为难能可贵。

    在音乐里面,我们也有这种感想,凡是唱歌奏乐,音调由洪壮急促而变到低微以至于无声的时候,我们精神上就有一种沉默肃穆和平愉快的景象。《琵琶行》里形容琵琶声音暂时停顿的情况说,“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就是形容音乐上无言之美的滋味。英国诗人济慈在《希腊花瓶歌》也说,“听得见的声调固然幽美,听不见的声调尤其幽美”,也是说同样道理。

    所谓无言,不一定指不说话,是注重在含蓄不露。雕刻以静体传神,有些是流露的,有些是含蓄的。这种分别在眼睛上尤其容易看见。中国有句谚语,“金刚怒目,不如菩萨低眉”,所谓怒目,便是流露;所谓低眉,便是含蓄。凡看低头闭目的神像,所生的印象往往特别深刻。最有趣的就是西洋爱神的雕刻,男女都是瞎了眼睛。这固然根据希腊的神话,然而实在含有艺术的道理,因为爱情通常都在眉目间流露,而流露爱情的眉目是最难比拟的。所以索性雕成盲目,可以耐人寻思。当初雕刻家原不必有意为此,但这些也许是人类不用意识而自然碰的巧。

    以上是各种艺术中的几个实例。把这些个别的实例归纳起来,我们可以得一个公例,就是:艺术表现思想和情感,与其尽量流露,不如稍有合蓄;与其把一切都说出来,不如留一大部分让欣赏者自己去领会。因为在欣赏者的头脑里所生的印象和美感,比尽量流露的还要深刻。换句话说,说出来的越少留着不说的越多,所引起的美感就越大越深越真切。

    流行语中有一句说:“言有尽而意无穷”。无穷之意达之以有尽之言,所以有许多意,尽在不言中。推广地说,艺术作品之所以美,不是只美在已表现的一部分,尤其是美在未表现而含蓄无穷的一大部分,这就是无言之美。

(摘编自朱光潜的《无言之美》)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诗经》原来是诗,不是“经”,这在咱们今天是很准确的。但在封建社会里,诗三百篇却被尊为“经”,统治阶段拿它来做封建教化的工具。

    从西周初期到春秋中叶,诗三百篇是一种配乐演唱的乐歌。这些乐歌一方面用于祭祀宴会和各种典礼,当作仪式的一部分或娱乐宾主的节目。另一方面则用于政治、外交及其他社会生活,当作表情达意的工具,其作用和平常的语言差不多,当然它更加曲折动人。例如周代有一种“献诗陈志”的做法,当一些人看到国君或者同僚做了什么好事或坏事就做一首诗献给他们,达到颂美或者讽谏的目的。还有人由于个人遭受冤屈或不幸,也往往通过诗来发泄和申诉。应该说明,“献诗陈志”是要通过乐工的演唱来献给君上或同僚的,所以卿士“献诗”总和“簪献曲”或者“瞍赋”“矇诵”并提。

    在人民群众的生活里,诗歌也常用于表情达意,例如《诗经·邶风·新台》和《诗经·秦风·黄鸟》等,都是针对具体的现实问题而发的。古代史传中还有一些不在三百篇之内的“徒歌”,例如《左传·宣公二年》记载宋国将军华元被郑国人提了去,后来逃回来,人民讥笑这位败军之将,做了一个歌儿对他唱。这样的歌,从性质上说和“献诗陈志”没有什么分别。不过士大夫献诗,是特地做了乐工唱的;庶人的作品则先是在社会上流传,给采访诗歌的人收集去了,才配上乐曲,达到统治阶级的耳中。

    在外交宴会等场合,宾主各方往往通过“赋诗”来表达愿望和态度。“赋诗”时点出现成的诗篇,叫乐工们演唱,通过诗歌的问答,了解彼此的立场,这就叫“赋诗言志”。这种“赋诗”往往不管原作本身的内容和意义,仅仅是把赋诗者的观点和愿望寄托在诗中某几句之上,来作比喻和暗示,所以是一种典型的断章取义。《左传·襄公二十六年》记晋侯为了卫国一个叛臣的缘故,把卫侯羁押起来,齐侯和郑伯到晋国去说情,郑国的子晨就赋《诗经·郑风·将仲子》一诗。《将仲子》本来是一首爱情诗歌,这当中有“人之多言,亦可畏也”的话,是说女的爱着男的,又怕旁人说闲话;子晨却借用来说,晋侯纵然有理由,但“人言可畏”,别人看来总是为了一个叛臣。

    三百篇到了孔子的时代,由于新声代替古乐,造成了诗与乐的分家,诗也就由乐歌逐渐变为纯粹的语言艺术了,“赋诗”“献曲”也不大见到了。诗三百篇在社会上的实际用途缩小了,封建士大夫就逐渐把诗的意义和封建教化的原则联系起来。比如公孙丑问《伐檀》诗中,为什么君子不耕而食?孟子回答道:“国君用了他,就得到安富尊荣;子弟信从他,就学会孝悌忠信。君子不劳而食,还有谁比他功劳更大呢?”封建统治阶级就是这样“以意逆志”,最后把诗尊为“经”。直到五四运动以后,这部伟大的诗集才冲开了各种乌烟瘴气,在思想和艺术上放射出夺目的光辉。

(摘编自中华书局“知识丛书”金开诚《诗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红搂梦》艺术的个性何在呢?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对各种人物的复杂关系的处理,对人、对物的细微刻画都是高超的。他写人、写物、写事、写境都包含着个性,我们只能以这种认识读这部作品,才能理解《红楼梦》。曹雪芹写贾宝玉对人生的看法,在后半部写晴雯的死,先写怡红院中的一棵海棠树枯萎了。贾宝玉说:植物是有生命、有灵姓的,它也有情、有理、有感应、有交流,晴雯死前海棠树先枯萎了。

中国传统文化的最大特点是把文学艺术作品看成一个活物,有生命、有灵性、有血、有肉、有脉,凡生命有的,他(它)都有,而且还包括性情。我们欣赏《红楼梦》,体会它的魅力,就要把它看成是鲜活的东西,这样我们才能理解其生命的精华。西方文艺理论要求一件作品(小说)形象要鲜明、性格要突出、刻画要细致……。写一个贵妇人,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戴什么首饰等等。大家看《红楼梦》中有多少这样的描写?林黛玉穿什么衣服,老太太长什么模样,穿戴如何等等。《红楼梦》为什么不写这个,笔墨用在什么地方。大家看《红楼梦》中,林黛玉、薛宝钗一上场就是二句话,很简单。他的笔墨用在刻画人物的个性上,而不是外貌、衣着上,专抓人的“精气神”。

《红楼梦》最大的艺术特点就是全书贯穿着一种“伏线”。比如说一上来有一个《好了歌》,《好了歌》甄士隐做了注解。每一句都是伏线,那里边说“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床,古代的一种坐具,这句话意思是说,这个大富贵之家,他们家做官的下了朝来,笏板都摆满了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意思是当年那个繁华,现在一看,一堆荒草,一根衰柳,这就是荣国方大观园的变迁。后面每一句,“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这每一句一个埋伏,伏在那儿,指的是后面的一个人。那么也就是说,他写的这里,他的心血指神一直贯穿到那边,后半部分。这一个大手法,是他的个性,这个个性是他运用了我们传统的手法—伏笔,伏笔贯穿会;是他个人特有的创造,所以叫个性。

《红楼梦》的艺术个性还体现在创新上,以往的小说大多千人一面,曹雪芹的书与别人不一样。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是如何写人的呢?荣国府那么多人,他们的相貌、衣着如何?贾宝玉、林黛玉个性如何?千头万贯,如何写起。而《红楼梦》一书中,据有人统计各种角色最少有400~500个,最多600~700个。我认为曹雪芹的500~600人是融入一本书中,其创作难度要大得多。

曹雪芹写《红楼梦》借鉴了东晋大画家顾恺之“以形传神”和“迁想妙得”的艺术主张,写形为了传神,只用几句话就把13岁的贾宝玉给烘托出来了。写怡红院用粉墙低护、垂柳滴翠八个字,达到了最好的境界。写大观园、牡丹、古树、柳荫,宝玉联想杜牧的诗,把时间、空间和人的生老病死的变化都包含进去了,把境与人有机地联系了起来。

总之,曹雪芹的《红楼梦》艺术成就达到了时代的高峰,他有着哲学家的思想、科学家的精确、历史家的洞察、诗人般的境界。

(摘编自周汝昌《<红楼梦>艺术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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