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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北师大版语文九年级上册第一单元《珠宝》同步练习

本文故事情节简单,但是布局构思却很精巧,作者巧妙设伏,暗示珠宝的真假,在课文中找到这样的地方?

举一反三
      阅读《我们一样爱他们》,回答相关问题
      天堂村小学地处偏远山区,交通不便。偶尔才有慈善家跑来捐款。每次,全校师生都会倾巢而出:学生站在山岭上,手舞鲜花一路欢迎;而校长方子儒会亲自带队,用一个树藤扎成的土轿子抬客人上山。
      这天,天堂村小学迎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这个年轻人不声不响,独自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由于道路崎岖,他沿途还摔伤了膝盖。当他一瘸一拐地出现在方子儒面前时,完全没有了城里人的光鲜形象。
    “对不起!”年轻人显得有点尴尬,“我......想资助你们10名特困生。”
      方子儒特别高兴。这里是全县出了名的贫困乡,这送上门的好事,正求之不得呢!可是,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方子儒殷勤地招呼道:“要不,您先去洗漱一下?我让学生们列队欢迎?”
      年轻人慌乱地摆摆手:“千万不要......我不想耽搁,捐了款就走!”
      方子儒点了点头。
      15分钟后,方子儒恭敬地送上一份资助名单。
      年轻人看也没看,说:“校长,我想您误会了!”
      方子儒愣了愣,以为他突然变卦了,着急地说:“可是,这是我们千挑万选出来的学生。他们品学兼优,将来一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材!”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校长,我能亲自挑选资助对象吗?”
    “当然!”方子儒长舒了一口气,“这是您的权利!但......他们绝对是最好的学生!倘若您不信,可以翻看他们往年的成绩单!”
      年轻人笑了:“我当然相信,但请给我所有贫困生的名单!”
      方子儒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找来所有30名贫困生的名单。年轻人要了一张白纸,小心地撕成一条条小纸条。然后,年轻人开始在小纸条上写上每一位贫困生的名字,写完一张,就揉成团丢在一个盘子里。
      方子儒终于看出了端倪,疑惑地问道:“您.....是想抓阄决定资助的对象?”
      年轻人点了点头:“是的,我觉得那样才公平!”
      方子儒着急地说:“不行,那样你会不小心抽到坏孩子的。他们生性顽劣,整天爬树打架,几乎每门功课都不及格!”
      年轻人停下手中的笔,问:“那他们逃过学么?”
      方子儒想了想,说:“这......倒没有!他们只是功课不好,其他,没什么两样!”
      年轻人坚定地说:“在我眼里,从来没有一个坏孩子,我们一样爱他们。谁又能知道,调皮捣蛋的孩子将来就一定不会有所作为呢?他们一样天真无邪,他们的心里一样编织着最美丽的梦想......”
      3分钟后,年轻人抽出了10个人的名字。果不其然,其中有4名学生原本不在方子儒的推荐之列。
      方子儒执意要举行一个公开的捐赠仪式,这是学校的惯例。年轻人却摇了摇头,说:“校长,能否替我向其他的20名学生道歉?”方子儒满脸惊愕,以为自己听错了。
      年轻人的眼睛有些湿润,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没有能力资助所有的贫困生。他们之所以没被选上,并不是因为不够好,只是运气差了一些!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弥补他们的遗憾!”
      年轻人没有告诉校长,在15年前的一个穷山沟,他也是这样幸运地得到一位老华侨的捐助。当时,他是村民眼中不折不扣的坏孩子。可是,老华侨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一生:“在我严厉,从来没有一个坏孩子,我们一样爱他们!”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父亲的辣椒酱

    父亲在我心中一直都比较严厉,不苟言笑,小时候因犯一些错误,挨过父亲不少的打。因而我与父亲之间一直都有一种奇奇怪怪的隔阂,不敢靠近,不敢正视,不敢亲昵。

    不过,我与父亲的这种隔阂,近年来有了很大的改观。

    前年夏天,刚参加完高考,没出过远门的我,硬是一个人莽莽撞撞地闯进了父亲工作的地方——与我的家乡四川资阳隔着千山万水的上海。记得,火车是早晨六点半到的上海,出站时,父亲正焦虑的东张西望,额头似乎还有几滴汗珠。直到见到我的身影时,父亲焦虑的神情才微微放松了下来。父亲接过我的行李,没有多言,只说了一句,七点半要上班,得赶快坐地铁回去。上海显然是太过于繁华,初来乍到的我有些惶恐,两脚有些发软,紧紧地跟在父亲的身后。

    父亲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农民工,在工地上做一名仓库管理员。我跟着父亲到达工地时,才发现父亲工作的地方是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也就是工地的仓库。在仓库的一角,用蓝色铁皮围起了一块不到十平米的地方,父亲领着我向那里走去。进去一看,里面有一架小小的床,杂乱地堆放着一些衣物,不用我多说,这就是父亲居住的地方。父亲把我的行李放了下来,然后说:“你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应该很疲倦了,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在这外面,有什么事就叫我。”我点了点头。父亲换上灰色的工作服,拎着一个水杯,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很疲倦,却又始终睡不着,便向四周打量。屋子里有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有一个小小的风扇,风扇旁边有一瓶大大的辣椒酱,辣椒酱的旁边还放在两三个盆子、几个碗。我还在枕头边发现了祖母、母亲、妹妹还有我的照片。看着这些熟悉的照片,心里一下子酸酸的,眼泪好像在涌动,却又忍住不让它流下来。看着,看着,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起来吃饭了,起来吃饭了……”我隐隐约约听见父亲在叫我。睁开眼,原来父亲已把中午饭买好。我起身看见桌上放在两个饭盆,一碗装着一些米饭和一些青椒回锅肉,而另一个碗却只有白白的米饭。父亲端着那碗白米饭,打开桌上那瓶辣椒酱,用勺子舀一些到饭盆里,然后转向我说,赶快吃,待会凉了。我端着那碗飘着香味的饭,手突然有些颤抖,终于鼓足勇气,向父亲问到:“爸,你怎么不打点菜了?”父亲把脸转向一侧,回答说:“食堂做的菜不好吃,还是你妈做的辣椒酱好吃一点。”

    我半信半疑,端着饭,吃了起来。当青椒回锅的香味在我的舌尖弥漫时,我知道父亲欺骗了我。回锅肉是父亲最喜欢吃的菜,而这菜的味道不差,父亲怎么会觉得不好吃呢?我执意要把菜分一点给父亲,父亲不让,我执拗不过,只好作罢。饭菜很香,我却吃得很不是滋味。

    我在父亲那里呆了半个月,每天总是父亲去食堂打饭,我本来要去,父亲坚决不让。多数时候父亲的碗里都只有白白的米饭,而我的碗里却始终没有任何一顿缺少过香喷喷的菜。每次我问起父亲原因,父亲都总是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父亲不说,但是我知道,他是为了一个经济拮据的家庭。

    那瓶辣椒酱是父亲从千里之外的家里带去上海的。在家时,父亲特意找一个大大的玻璃瓶,满满地装上,然后说,带到那边,想家的时候,拿出来吃一点。显然父亲把我们都给欺骗了,他欺骗了年事已高的祖母,欺骗了日夜牵挂的母亲,欺骗了天真无邪的妹妹,也欺骗了隔阂深深的我。

    如果说世间的谎言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恶意,一种善意,那么父亲的谎言一定是善意里最美丽的一种。善意的谎言总是催人泪下,更何况是父亲的母亲、妻子与儿女。回家后,我戳穿了父亲的谎言,我哭了,母亲哭了,不谙世事的妹妹哭了,白发苍苍的祖母也哭了。

    我们都哭了,远在上海的父亲并不知道,后来我们也都没有在父亲面前提过。只是母亲给父亲打电话打得更勤了,祖母在我们面前问父亲问得更频繁了,贪玩好耍的妹妹学习一下子用功了。而我,突然觉得严厉的父亲变得可爱了,让我敢于靠近,敢于正视,敢于亲昵。

    前不久,我读到香港作家梁凤仪女士一段描述父爱的话,她说:“恐惧时,父爱是一块踏脚的石;黑暗时,父爱是一盏照明的灯;枯竭时,父爱是一湾生命之水。”但在我的心中父爱却不是踏脚的石,不是照明的灯,也不是生命的水,只是一瓶家乡的辣椒酱。

    这瓶辣椒酱,将一直刻在我的心里,伴我成长。

阅读《简·爱》选段,完成问题。

    “唉,我两次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现在很懊悔。……”她停住了。“也许这毕竟无关紧要。”她喃喃地自言自语说:“那样我也许会好过些,但是,向她低声下气实在使我痛苦。”

    ……

    “但愿你能听从劝告,忘掉这些,舅妈,宽容慈祥地对待我——”

    “你的脾气很糟,”她说,“这种性格我到今天都难以理解,九年中,不管怎样对待你,你都耐着性子,默默无声,而到了第十年,却突然发作,火气冲天,我永远无法理解。”

    “我的脾性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么坏,我易动感情,却没有报复心。小时候,有很多次,只要你允许,我很愿意爱你。现在我诚恳希望同你和好。亲亲我吧,舅妈。”

    我把脸颊凑向她嘴唇。她不愿碰它,还说我倚在床上压着她了,而且再次要水喝。我让她躺下时——因为我扶起她,让她靠着我的胳膊喝水——把手放在她冷冰冰,湿腻腻的手上,她衰竭无力的手指缩了回去了——迟滞的眼睛避开了我的目光。

    “那么,爱我也好,恨我也好,随你便吧,”我最后说,“反正你已经彻底得到了我的宽恕。现在你去请求上帝的宽恕,安息吧。”

    可怜而痛苦的女人!现在再要努力改变她惯有的想法,已经为时太晚了。活着的时候,她一直恨我——临终的时候,她一定依然恨我。

    ……

阅读下面这篇小说,完成小题。

修车老汉

    ①桥下的修车老汉死了。听说死得很惨,在桥上被汽车撞得血肉模糊。

    ②一个卑微生命的离去,就像天空中一颗流星一闪即逝,再平常不过,于忙忙碌碌的世人更是毫无影响的——只是又一次骑车过桥,轮胎破了,烈日下推车,在桥下找不到修车老汉,挨了另一修车档的“宰”时,才记起曾经有这么一个人。

    ③在这个城市里骑车上下班,常常会遭遇这样的尴尬:早上准备骑车出门,发现车子丢了;火急火燎担心上班迟到猛踩脚踏板,轮胎不争气了——遭遇不测,扎上了钉子铁块,破了。

    ④那天,本就起床晚了,正奋力骑行在桥上匆匆赶路的我,忽地感觉脚上用不上劲了——我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轮胎破了。我像泄了气的轮胎一样,推着车子过桥。桥下不远处就是老汉的路边修车档:一个黑乎乎的塑料盆装着半盆黑乎乎的水;一个皱巴巴的蛇皮袋铺在地上,上面摆着剪刀、铁锤、钳子等工具;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月饼盒装着气门芯、螺钉、垫片等细小物件;一个还算精神的打气筒直立在一边……这就是老汉修车档的全部。

    ⑤一头白发的老汉正在给我前面一位紧张地补胎——不用说,又是一位中了招的主。“赶紧帮忙补一下!”屋漏偏逢连阴雨,心想迟到了回去挨领导批是肯定的,前面那位推车一走,我就催促老汉。“嗯!”老汉接过车子,一双粗糙油污的手麻利地动起来。很快,老汉从前后轮胎各取出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钉子。“路上长钉子了!”看到这两个一模一样的钉子扎破了我的车胎,害我上班迟到,我气不打一处来,拿话损老汉——媒体上登过,一些不法分子一边在马路上撒钉子,一边在前面守株待兔修车补胎。我怀疑老汉,边说边观察老汉的反应。“嗯!“老汉听出我的话外音,抬了下头,应了一个不置可否的单音字后,低头继续干活。老汉抬头瞬间,脸上风干了的皱纹格外显眼。“现在的人,人心不古,见利忘义!”我心存怀疑,却又苦于没证据,还得求助于他,心里愤愤不平,继续用言语发泄愤怒,“卖棺材的恨不得亲自去杀人,开药店的巴不得全城投毒……”

    ⑥“嗯!”老汉这回头没抬,手也没停,又是不置可否地应了个单音字。心虚了吧?话都不敢接,就像抓了小偷现行,我一脸正义。“好了,两块!”老汉停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拍了拍微微驼着的背,言简意赅。

    ⑦苍白的头发,风干的皱纹,微驼的腰背,老汉站起来的那一瞬,我突然有种心悸的感觉——老汉特像乡下的父亲,苍老、能干又狡黠。但愿钉子不是你撒的,但愿善良在你那还有一丝尚存,看着这像父亲一样的老汉,我把到嘴边更恶毒的话咽了回去。付了还算公道的两块钱,急忙赶路。这是我第一次跟老汉打交道。

    ⑧没多久,我再次“帮衬”老汉的修车档。依旧是麻利的动作,依旧是“嗯”到底的言简意赅,依旧是有些许的心虚。老汉修好车站了起来捶捶腰。而我再次面对老汉苍白的头发,风干的皱纹,微驼的腰背,我不再有心悸的感觉,我更加相信我的判断,他就是撤钉子的人——我看到他的铁盒里有好多一模一样的钉子!

    ⑨老汉在马路上撒钉子终于还是被我抓了现行。那天要陪领导坐早班机出差,天刚蒙蒙亮,我就骑车出门去单位。清晨一切都还睡意朦胧,路上车少人稀。上桥时.远远见到一黑影和我相向而行。黑影在桥上走走停停,时而弯腰,时而直行,怎么看都不像正常赶路的。一开始,我没怎么在意,或许是黑影落下什么东西,在桥上寻找。靠近了,从微驼的后背和苍白的头发,我认出黑影是修车老汉。难道他是趁着车少人稀,在马路上撒钉子?

    ⑩“干吗?”修车老汉正好弯下腰,我大吼一声。兴许太专注撒钉子了,老汉没注意到我已逼近,被吓住了:老汉直直站着没动,左手拿着两个估计来不及撒下去的钉子,右手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嗯!”老汉发现是我,顿时轻松了下来,“吓死了!”

    ⑪苍白的头发,风干的皱纹,微驼的腰背,在晨曦中分外耀眼,我却没了心悸和怜悯,心里只有厌恶和憎恨!“怎么能这样?!”粗话我骂不出口,但声音绝对够大,大到桥下江里的鱼虾大约都能听见。

    ⑫“嗯!啊?”老汉还是言简意赅,只比刚才多了一个语气词。“别再这样了!”唉!面对像乡下父亲一样的老汉,怎么说他好呢?

    ⑬…………

    ⑭出差回来好长一段时间不用“帮衬”老汉。老汉被我撞见撒钉子后,或许是良心发现了,不再撤钉子,生意也就似乎“冷清”起来,上下班高峰期不再忙得没空站起来,常常见他微驼着背站着朝桥上张望。

    ⑮我每次都是呼啸而过,不停一分一秒。

    ⑯但愿老汉改过自新了!老汉不知改过了没有,老汉却死了。原本,像老汉这样一个卑微生命的离去,于世人毫无影响,也无人会记挂。然而,老汉在离去后半年,却引起了轰动——本城晚报报道了老汉的事:修车老汉数年如一日,用磁铁吸走不法分子撒在桥面用来扎车轮胎的钉子,不幸遭遇车祸……

    ⑰对照那篇报道,我才知道,老汉右手那团黑黑的东西是磁铁,铁盒里装的是他每天吸走的钉子!报道说,老汉因为儿子在桥上开车,车子被钉子扎破轮胎出车祸身亡,自此之后,老汉就在桥上吸钉子,桥下修车。

    ⑱怀揣着那份报纸,我骑车出门,在桥下老汉昔日的修车档前,我仿佛又看到了苍白的头发。风干的皱纹.微驼腰背的老汉。

    ⑲我也看到了乡下的父亲。

(选自《小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戴车匠

汪曾祺

    戴车匠是东街一景。车匠是一种很古老的行业了。所谓车匠,就是在木制的车床上用旋刀车旋小件圆形木器的那种人。

    车匠店离草巷口不远,左邻是侯家银匠店,右邻是杨铁匠店。戴家车匠店门面很小,只有一间,地势却颇高。店里正面的板壁上有一副一尺多长,四寸来宽的小小的朱红对子,写的是: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不知这是哪位读书人的手笔。但是看来戴车匠很喜欢这副对子。板壁前面,是作坊。作坊放着两张车床。车匠坐在坐板上,两手执定旋刀,车旋成器,这就是中国的古式的车床,——其原理倒是和现代铁制车床是一样的。

    靠里的车床是一张大的,那还是戴车匠的父亲留下的。老一辈人打东西不怕费料,总是超过需要的粗壮。这张老车床用了两代人,坐板已经磨得很光润,所有的榫头都还是牢牢实实的。

    戴车匠起得很早。在别家店铺才卸下铺板的时候,戴车匠已经吃了早饭,选好了材料,看看图样,他这就和这张床子成了一体,一刻不停地做起活来了。人走到他的工作之中去,是可感动的。中国的工匠,都是很勤快的。好吃懒做的工匠,大概没有。

    有的时候,忽然,他停下来。那就是想到了一点什么事。或是刘长福托他斡旋一件什么事,那一头今天该给回话;或是儿子塾师过生日,该备一点礼物送去;或是澡堂里听来一个治风湿痛秘方,他麻二叔正用得着……似乎他每天派给自己多少工作,把那点工作做好,即为满意。能分外多做几件就很按捺不住得意了。他自然可以有时间抽一袋烟,喝两口茶,伸个懒腰。

    戴车匠做的最细致的活是装围棋子的槟榔木的小圆罐,——罐盖须严丝合缝,木理花纹不错分毫。做得了的东西,都悬挂在西边墙上,真是琳琅满目,细巧玲珑。

    车匠的木料都是坚实细致的,檀木——白檀,紫檀,红木,黄杨,枣木,梨木,最次的也是榆木的。戴车匠踩动踏板,执刀就料,旋刀轻轻地吟叫着,吐出细细的木花。木花如书带草,如韭菜叶,如番瓜瓤,有白的、浅黄的、粉红的、淡紫的,落在地面上,落在戴车匠的脚上,很好看。住在这条街上的孩子多爱上戴车匠家看戴车匠做活,一个一个,小傻子似的,聚精会神,一看看半天

    孩子们愿意上戴车匠家来,还因为他养着一窝洋老鼠,装在一个一面有玻璃的长方木箱里。洋老鼠在里面踩车、推磨、上楼、下楼,整天不闲着。戴车匠这么大的人了,对洋老鼠并无多大兴趣,养来是给他的独儿子玩的。

    这里的小孩子一年四季有各种各样的玩物:秋天的陀螺,夏天的水枪,春天的竹蜻蜒,过年的兔儿灯。特别是清明,吃螺蛳之后还可用车匠做的螺蛳弓射螺蛳壳玩。孩子们用竹箭的尖端把螺蛳掏出来吃了,用螺蛳壳套在竹箭上,一拉弓弦,哒的一声,螺蛳壳便射了出去。射得相当高,相当远。家家孩子吃螺蛳,放螺蛳弓,因此每年夏天总要从瓦楞里打扫下好些螺蛳壳来。清明前半个月,戴车匠就把别的活都停下来,整天地做螺蛳弓。孩子们从戴车匠门前过,就都兴奋起来。到了接近清明,戴车匠家就都是孩子。孩子们眼睛发亮,挑选着,比较着,挨挨挤挤,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到清明那天,到处是拉弓放箭的声音。

    戴车匠眯缝着眼睛看着他八岁的儿子坐在门坎上吃螺蛳,把螺蛳壳用力地射到对面一家倒闭了的钱庄的屋顶上,若有所思:这孩子将来干什么?是让他也学车匠,还是另学一门手艺?世事变化很快,他隐隐约约觉得,车匠这一行恐怕不能永远延续下去。

    一九八一年,我回乡了一次(我去乡已四十余年)。东街已经完全变样,戴家车匠店已经没有痕迹了。——侯家银匠店,杨家铁匠店,也都没有了。

一九八五年七月

(节选自汪曾祺的《戴车匠》,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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