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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苏教版语文实用阅读选修《我国古代小说的发展及其规律》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一段文字,完成后面的题目。

      其一是:中国的小说是来自民间的,是人民群众思想、愿望以及生活实际的反映。中国小说的每次发展、进步都是由优秀的文人作家向民间学习,参与、加工民间创作而取得的。

      在封建制度的上升时期,《诗经》、乐府、神话传说都是政府为了解民情,从民间搜集来的;“小说”本是“稗官”从民间搜集来,供施政参考的。志人志怪小说也是文人学习、参与民间创作的成果。唐代文人自感文意枯索,转向民间学习,从而开拓了小说创作的新境界,丰富了我国的传统文化。“说话”艺术出现后,民间的话本如《三国志平话》等,既粗糙又不准确,不能代表说话艺术的成就,也不能作为流传的读物;而其中的错误、疏漏、粗糙之处,后来在文人再创作的《三国演义》中都得到了改正与润色、丰富,从而取得了更高的艺术成就。这是具有规律性的情形。

      文人与民间创作结合的创作方式,使得中国古典小说呈现了重视情节的特点。重视写情节并不意味着忽视写人物,而是要通过情节表现人物,以外在的情节动作来表现人物的内心活动和精神状态。所谓传奇,就包含了要以情节动人的意蕴。小说发展到文人独立创作之后,重视情节的特点仍然保留了下来。虽然这时的小说已不再用让人惊奇的情节来吸引人了,目的是描绘人物;但中国小说总是不静止地叙述人物的内心活动,而往往偏重通过人物的外部言和行的表现使读者体会到人物的内心活动。这是中国古典小说不同于外国小说的一点。

(1)、同外国小说相比,中国古典小说的突出特点是什么?

(2)、“唐代文人自感文意枯索,转向民间学习,从而开拓了小说创作的新境界,丰富了我国的传统文化”一句中,“新境界”是什么?请结合文章的第一部分作答。

(3)、从文学作品的最初功用来看,它的主要作用是什么?

(4)、作者举《三国演义》为例,是为了证明什么?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题目。

翡  翠

        立 夏

翡翠看完信,搁到一边,桌上几条蚕正悉悉索索啃着桑叶。翡翠想起信上提到的一个词:蚕食。“真形象啊。”翡翠看着它们贪婪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厌恶。

信是沈君写来的。信上说:我们已到达陕北。这里的生活虽然艰苦,但每个人都充满了信心。可惜你不能与我们同行,如果你来了,会觉得中国还是大有希望的。

翡翠想起和沈君他们在一起上学、办报、演话剧的日子,现在只剩下咀嚼和回味。“他们都走了,独独丢下我一个。”翡翠想象着他们在黄土高坡的狂放自由和意气风发,不由怅然若失。

带信的是一个陌生人,他踏着吱嘎吱嘎响的木楼梯,找到翡翠家。现在他就坐在翡翠的对面,等着翡翠的一句回话。

“翡翠,给客人倒杯茶啊。”里屋传来的苍老声音伴着拉风箱一般吃力地喘息。翡翠应了一声,起身从锡罐里拿了一撮茶,放在瓷杯里泡上,茶汤有些发黄,叶片在水中起起伏伏,就像翡翠现在的心情。

那人啜了一口茶,轻声说:“沈君同学说你非常可靠,我们现在很需要你的帮助。”

翡翠想了想,又想了想,她扭头看到有风从窗口跑过,吹皱了她的翡翠绿旗袍,然后她说:“好吧。”

翡翠出门时穿了一身小碎花的旗袍,嫩嫩的细藕样的手臂上,拎着一袋点心。那人说:“我们观察过,那个岗亭每天经过的百姓比较多,对带着良民证的,盘查得并不严,你只要把点心带过去,再把对方交给你的东西带回来就可以了。”

电车开到桥头停下来,车上的人都要下车鞠躬并接受检查。翡翠努力想象着她正在演一场话剧,而她只是一个戴着面具的角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两个日本兵挨个儿看了他们的良民证,放他们过了桥。

茶室在闹市区,翡翠曾和沈君来喝过茶,她忘了当时喝的是什么茶,只记得沈君坐在她对面,眼睛亮亮的,像暗夜里的星。现在对面没有沈君,坐着一个剪着短发的女子,她们交换了点心和茶叶,说了会儿闲话。那女子说:“这茶很不错。”翡翠说:“嗯,很不错。”回来的时候,翡翠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翡翠把一盆花拿到窗台放上。约摸一个时辰,那人就来了,打开茶叶包,仔细从里面摸索出几张绿色的纸条,对着翡翠说:“太好了!你信吗你现在所做的事,甚至比沈君他们所做的更有意义。”

那人走后,翡翠小心地将茶叶收到锡罐里,又拿了一小撮在瓷杯里泡开。茶是好茶,有着翡翠一样鲜亮的颜色,泡到水中,叶梗朝下,芽尖朝上,竟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兰花立在水里。

翡翠狂热地爱上了喝茶,把那些翡翠的叶片放进洁白的瓷杯,冲入滚烫的开水,叶片如同一朵朵兰花舒展,然后啜一口,有清香扑鼻,真是美好的享受。至于那些泡过的茶叶,她也不忍丢弃,晒干后做成枕芯,每天伴着茶香入眠,让她觉得心里特别安宁。

意外出在回来的时候,那个岗亭除了平时把守的两个日本兵和伪军,又多了几个日本军官。那是翡翠第五次出门,此前的几次都很顺利,所以翡翠并未在意。她下了车,像往常一样,手里拿着良民证跟着排队的人流慢慢往前挪,却发现今天的盘查比往日严格得多,每人手里的东西都要打开来检查。翡翠突然就慌了,怎么也找不到角色的感觉。

再过五六个人就轮到翡翠了,翡翠看着手里的茶叶包,脑子里仍然空空的。队伍停下来,正在过岗亭的那人大概因为害怕,愣愣地攥着手里的大袋子,没有及时打开,日本兵哇里哇啦叫着,猛地拿刺刀一挑,袋子里的东西霎时滚落一地。

翡翠突然尖叫一声,攥着手里的茶叶就往桥头跑。

那天,很多人看到一个身穿淡绿色旗袍的女子,轻盈地跃过桥栏,飘进了苏州河。她落在水中的样子,像极了一朵含苞欲放的兰花。随着她飘进河里的,还有洒得纷纷扬扬的茶叶,每一片都有着翡翠的颜色。

很多年以后,一个男人坐在苏州河边,那里不再有岗亭,不再有日本兵。男人将一把把茶叶洒入河中,嘴里喃喃说:“好茶,翡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

往事(二)①

          冰 心

    是除夜的酒后,在父亲的书室里。父亲看书,我也坐近书几,已是久久的沉默——

    我站起,双手支颐,半倚在几上,我唤:“爹爹!”父亲抬起头来。“我想看守灯塔去。”

    父亲笑了一笑,说:“也好,整年整月地守着海——只是太冷寂一些。”说完仍看他的书。

我又说:“我不怕冷寂,真的,爹爹!”

    父亲放下书说:“真的便怎样?”

    这时我反无从说起了!我耸一耸肩,我说:“看灯塔是一种最伟大,最高尚,而又最有诗意的生活……”

    父亲点头说:“这个自然!”他往后靠着椅背,是预备长谈的姿势。这时我们都感着兴味了。

    我仍旧站着,我说:“只要是一样的为人群服务,不是独善其身;我们固然不必避世,而因着性之相近,我们也不必避‘避世’!”

    父亲笑着点头。

    我接着:“避世而出家,是我所不屑做的,奈何以青年有为之身,受十方供养?”

    父亲只笑着。

    我勇敢地说:“灯台守的别名,便是‘光明的使者’。他抛离田里,牺牲了家人骨肉的团聚,一切种种世上耳目纷华的娱乐,来整年整月地对着渺茫无际的海天。除却海上的飞鸥片帆,天上的云涌风起,不能有新的接触。除了骀荡的海风,和岛上崖旁转青的小草,他不知春至。我抛却‘乐群’,只知‘敬业’……”

    父亲说:“和人群大陆隔绝,是怎样的一种牺牲,这情绪,我们航海人真是透彻中边②的了!”言次,他微叹。

    我连忙说:“否,这在我并不是牺牲!我晚上举着火炬,登上天梯,我觉得有无上的倨傲与光荣。几多好男子,轻侮别离,弄潮破浪,狎习了海上的腥风,驱使着如意的桅帆,自以为不可一世,而在狂飙浓雾,海水山立之顷,他们却蹙眉低首,捧盘屏息,凝注着这一点高悬闪烁的光明!这一点是警觉,是慰安,是导引,然而这一点是由我燃着!”

    父亲沉静的眼光中,似乎忽忽地起了回忆。

    “晴明之日,海不扬波,我抱膝沙上,悠然看潮落星生。风雨之日,我倚窗观涛,听浪花怒撼崖石。我闭门读书,以海洋为师,以星月为友,这一切都是不变与永久。

    “三五日一来的小艇上,我不断地得着世外的消息,和家人朋友的书函;似暂离又似永别的景况,使我们永驻在‘的的如水’的情谊之中。我可读一切的新书籍,我可写作,在文化上,我并不曾与世界隔绝。”

    父亲笑说:“灯塔生活,固然极其超脱,而你的幻象,也未免过于美丽。倘若病起来,海水拍天之间,你可怎么办?”

    我也笑道:“这个容易——一时虑不到这些!”

    父亲道:“病只关你一身,误了燃灯,却是关于众生的光明……”

    我连忙说:“所以我说这生活是伟大的!”

   父亲看我一笑,笑我词支,说:“我知道你会登梯燃灯;但倘若有大风浓雾,触石沉舟的事,你须鸣枪,你须放艇……”

    我郑重地说:“这一切,尤其是我所深爱的。为着自己,为着众生,我都愿学!”

    父亲无言,久久,笑道:“你若是男儿,是我的好儿子!”

    我走近一步,说:“假如我要得这种位置,东南沿海一带,爹爹总可为力?”

    父亲看着我说:“或者……但你为何说得这般的郑重?”

    我肃然道:“我处心积虑已经三年了!”

    父亲敛容,沉思地抚着书角,半天,说:“我无有不赞成,我无有不为力。为着去国离家,吸受海上腥风的航海者,我忍心舍遣我唯一的弱女,到岛山上点起光明。但是,唯一的条件,灯台守不要女孩子!”

    我木然勉强一笑,退坐了下去。

    又是久久的沉默——

    父亲站起来,慰安我似的:“清静伟大,照射光明的生活,原不止灯台守,人生宽广得很!”

    我不言语。坐了一会,便掀开帘子出去。

    弟弟们站在院子的四隅,燃着了小爆竹。彼此抛掷,欢呼声中,偶然有一两支掷到我身上来,我只笑避——实在没有同他们追逐的心绪。

    回到卧室,黑沉沉地歪在床上。除夕的梦纵使不灵验,万一能梦见,也是慰情聊胜无。我一念至诚地要入梦,幻想中画出环境,暗灰色的波涛,岿然的白塔……

    一夜寂然——奈何连个梦都不能做!

   这是两年前的事了,我自此后,禁绝思虑;又十年不见灯塔,我心不乱。

   这半个月来,海上瞥见了六七次,过眼时只悄然微叹。失望的心情,不愿它再兴起。而今夜浓雾中的独立,我竟极奋迅地起了悲哀!

   丝雨蒙蒙里,我走上最高层,倚着船阑,忽然见天幕下,四塞的雾点之中,夹岸两嶂淡墨画成似的岛山上,各有一点星光闪烁——

   船身微微地左右欹斜,这两点星光,也徐徐地在两旁隐约起伏。光线穿过雾层,莹然,灿然,直射到我的心上来,如招呼,如接引,我无言,久——久,悲哀的心弦,开始策策③而动!

   有多少无情有恨之泪,趁今夜都向这两点星光挥洒!凭吟啸的海风,带这两年前已死的密愿,直到塔前的光下——

   从兹了结!拈得起,放得下,愿不再为灯塔动心,也永不作灯塔的梦。无希望的永古不失望,不希冀那不可希冀的,永古无悲哀!

   愿上帝祝福这两个塔中的燃灯者!——愿上帝祝福有海水处,无数塔中的燃灯者!愿海水向他长绿,愿海山向他长青!愿他们知道自己是这一隅岛国上无冠的帝王,只对他们,我愿致无上的颂扬与羡慕!

    一九二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太平洋舟中。      (选自《冰心散文》,有改动)

本文是冰心《往事(二)》中的第八篇。②中边:内外,表里。③策策:悲戚的样子。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帽子

安勇

    早晨,送完女儿回到家里,她忽然觉得很不安。

    本来在十字路口,按她的意思还想往前送一段路,穿过那两条马路后再返回,可女儿刚好看见一个同学,就急三火四地摆摆手,和她说了声再见。等她再想说什么时,女儿已经拉着同学的手跑远了,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背影。

    丈夫还在床上睡着,几个房间里都流动着睡眠的味道。她用鼻子嗅了嗅,从空气里就闻到了属于女儿的味道。回忆起来,女儿的气味已经不知不觉地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从开始时淡淡的奶香,变成了如今活泼的青春气息。女儿呢,也从咿呀学语的婴儿,成了一名背着书包上学的小学生。想一想,这些仿佛都是一眨眼间的事情。

    她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到底还是忍不住,走进大房间里,推醒了丈夫。丈夫揉着眼睛,嘟嘟囔囔地问出了啥大事,是天塌下来了,还是地陷下去了。她没有马上回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后,才淡淡地说一句,我有点儿后悔,刚才不应该让孩子戴帽子。丈夫听了她的话,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伸出手摸她的额头,你没发烧吧,怎么头上一句脚上一句的说起了胡话。她打开丈夫的手,撇撇嘴,你才发烧呢,我说的是正经事。丈夫就不再理她,翻身下床,躲进了厕所里。她走到厕所门边,还想再说点什么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有点隐隐的担忧,自己会不会一语成谶?

    在办公室里,整个上午,她的心里一直慌慌的,手上的工作也干得丢三落四,顾头不顾尾。眼前始终晃动着女儿戴着帽子的形象。她看见女儿背着书包、戴着帽子走在去学校的路上,眉飞色舞地和同学谈论着昨晚的综艺节目。两个孩子还因为喜欢的对象不同,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执。然后,她就看见女儿准备要过马路……想到这里,她就赶忙闭上眼睛,再也不敢想下去。

    到中午的时候,她的心更加慌乱起来。她和丈夫午休的时间都不长,女儿也不回家吃饭。每次早晨送女儿时,在路上她都会叮嘱几遍,中午别忘了给妈妈打个电话。她看看表,女儿放学的时间已经到了,但手机却静悄悄的,毫无反应。单位里的一个同事喊她去吃午饭,她嘴上答应一声,脚下却没动,还坐在办公桌前呆呆地看着手机出神。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屋子里很静,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女儿下午上课的时间已经过了,但手机始终也没响起来。她突然想立刻就去女儿的学校看一看。就在她打算出门时,领导交给她一份报表,让她一定要在下班之前赶出来。

    她的业务水平在单位里是很棒的,如果在往常,这件事情她一个小时就能轻松地做好。但今天却不行,她发现自己每统计一次,得出的数字都不一样,最后,那些数字像一只只小虫子似的从纸上飞起来,让她眼花缭乱,无所适从,她想抓住任何一只,都很难。当终于把报表做好,交给领导时,她看见时钟马上就要指向女儿放学的时间了。她又一次看见女儿戴着帽子,心不在焉地从校门口走出来,一边挥手和同学说再见,一边穿过马路……她说声我得走了,去接女儿,就急匆匆地跑下办公楼,拦了辆出租车,向女儿的学校而去。

    女儿看见她从出租车里走出来时,表现得很惊讶,上上下下地看了她一遍。她也同样上上下下地看了女儿一遍。女儿说,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打车来接我?她的脸突然板起来,狠狠地说,中午为什么不给妈妈打电话?她的声音很大,旁边的几个家长和学生都扭过头来看。女儿觉得很委屈,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围着眼圈儿转。人家忘了嘛,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也不是第一次忘。

    她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搂着女儿的肩膀说,好了,下次别再忘就行了。

    第二天早晨,她找出另一顶帽子,把昨天女儿戴的那顶帽子扔在了衣柜的角落里。女儿戴上帽子时有些不解,问她干吗换来换去的。她端详了女儿一会儿,淡淡地说,昨天那顶帽子,帽檐太长了,挡眼睛。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火车上的女郎

(印度)拉斯金·邦德

    火车开动后,车厢里只有我一个人。直到罗哈站才上来一个女郎。前来送行的那对夫妇大概是她的双亲,他们好像对姑娘的这次旅行很不放心。那位太太耐心地告诉女郎该把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不可把头探出窗外,如何避免与陌生人交谈等等。

    我是个盲人,所以无法形容出那女郎的容貌,但从她脚后跟发出的“啪哒啪哒”的声响,我知道她穿的是拖鞋。我喜欢听她说话的声音。

    火车驶出站台后,我问她:“您是到德赫拉顿去吗?”

    可能因为我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所以我的说话声吓了她一跳。她不禁惊叫一声说:“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起初我也没有看见您,”我说,“不过我听见您进来了。”我想,只要我坐在原处不动,她就不一定发现我是一个瞎子。

    “我到沙哈兰坡下车,”女郎说,“我的姑妈到车站接我。您到哪儿去?”

    “我到德赫拉顿,然后去木苏里。”我答道。

    “啊,你真运气!我也去木苏里。我喜欢那里的山峦,尤其是在十月份。”

    “是啊,那是黄金季节。”说着,我的脑海浮现出我眼睛没有失明时所见到的景象:漫山遍野的太阳花,在明媚的阳光下竞相开放。到了夜晚,坐在篝火旁,喝上一点白兰地,大多数游客都已离去,万籁俱寂,仿佛在一个渺无人烟的地方。

    她默默不语,是不是我的话打动了她? 还是她把我看成了一个多情善感的白痴?随后我错问了一句话:“外面天气怎么样?”

    她对我的问话似乎不以为意,难道她已发觉我是个瞎子了? 不过,她的一句话立刻解除了我的疑虑。“您自己往外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语气十分自然。

    我沿着铺位轻轻地挪到车窗边。我在想象中能看到电线杆飞快地从眼前掠过。“你注意到没有,”我试探着说,“树好像是在动,而我们好像是静止的。”

    “总是这样。”她说。

    我朝她转过脸去,有好一会儿,我们谁也没说话。“您有一张挺有趣的脸。”我变得越发大胆了,我知道她是不会生气的,因为女孩子很少有不喜欢奉承的。

    她愉快地笑了,笑声像银铃般清脆。“您这样说,我倒挺高兴。”她说,“人们一张嘴就说我长得漂亮,我都听腻了。”这么说,她一定长得很漂亮了。于是我大声地说:“是啊,有趣的脸同样可以是漂亮的呀!”

    “你真会说话。”她说。

    “你马上就要到站了。”我唐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天谢地,路途还不算远,要是在火车上坐二三个小时,可真叫人难熬。”

    然而,只要能听见她说话,我坐多久都没关系。她说话的声音,有如高山流水,清脆动听,我想只要一下火车,她就会忘记这次短暂的邂逅。然而对我来说,我会一直想到下车,甚至是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

    女郎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我不知道她是挽着发髻,还是梳着披肩发?也许剪着短发。

    列车缓缓驶进站台,车外,脚夫的吆喝声,小贩的叫卖声响成一片。这时,门口传来一位女人的尖脆的说话声,我想一定是她姑妈来接她了。

    “再见!”女郎说。

    车门口一阵骚乱,一个男人结结巴巴地道着歉走进车厢,接着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把我和外间世界又隔开了。

    列车徐徐开动了。

    “对不起,我可不像刚才下车的那位那样有魅力。”男人搭讪着说。

    “那位姑娘很有意思。”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留的是长发还是短发?”

    “这我倒没有注意,”他好像有点迷惑不解地说,“不过她的眼睛我倒留意了,那双眼睛长得很美,但对她却毫无用处了——她是个瞎子,你没注意吗?”

(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追寻那遥远的美丽

梁衡

    快二十年了,总有一个强烈的向往,到青海去一趟,这不只是因为小学地理上就学到的柴达木、青海湖的神秘,也不只是因为近年来西北开发的热闹。另有一个埋藏于心底的秘密,是因为一首歌,那首《在那遥远的地方》,还有它的作者,像一个幽灵似的王洛宾。

    大概是上天有意折磨,直到今年夏末,才有缘去朝圣。当汽车翻过日月山口的一瞬间,我就像一个千磨万难之后到达西天的唐僧。日月山口是当年藏王亲迎文成公主的地方。山下是一马平川,绿草如茵,起起伏伏地一直漫到天边。远处有一汪明亮的水,那就是青海湖,是配来映照这蓝天白云的镜子。我们的车像撒欢的马驹,追着天边的云朵,路边闪过金色的彩带,那是一片片正在开花的油菜。微风掠过草面,送来一阵远古的苍茫。那首歌就诞生在这里,青海湖边这片被称为金银滩的草原。

    这里的草不像新疆的草场那样高大茂密,也不像内蒙古的草场那样在风沙中透出顽强,它细密而柔软,蜷伏在地上,如毯如毡,将大地包裹得密密实实,不见黄沙不见土,除了水就是浓浓的绿。草地上虫草、人参果、秦艽等中药材随处可见。牛羊漫过天边,帐篷旁闪过姑娘的彩裙,牧人悠然挥鞭带着他的歌声翻过山梁。老鹰发现了什么,在低空一圈圈地盘旋。这真是金银一般的草场。

    当年二十六岁的王洛宾采风到这里,十七岁的卓玛姑娘用鞭子轻轻地抽了他一下,含羞拍马远去。这倩影绕心三日,挥之不去,终于幻化为一首美丽的歌——在那遥远的地方——这首歌永远定格在世界文化史上。卓玛一辈子也没有想到她那轻轻的一鞭会抽出一首世界名曲。

    当后人听着这首歌时,总想为它注释一个具体的爱情故事,殊不知这里不但没有具体的爱,就是在作者的实际生活中也没有找到过歌唱着的甜蜜。王洛宾好像生来就负有一种使命,总是去追寻美丽,美丽的旋律,美丽的情感。王洛宾是美令智昏,乐令智昏,他认为生活甚至生命就是美丽的音乐。他一入社会就直取美的内核,而不知这核外还有许多坚硬的甚至丑陋的外壳。

    他一生屡屡受挫,他活了八十多岁,有三年是坐国民党的监狱,有十五年坐共产党的监狱,又有十五年的时间是被控制使用,直到1982年六十九岁时,才正式平反,恢复正常人的生活,1992年七十九岁时,中央电视台首次向社会介绍他的作品。这时,全社会才知道那许多传唱了半个世纪的名曲原来都是出自这个白胡子老头儿。这时,离他的生命终点只剩下两三年的时间。

    王洛宾的生命是以歌为主线的,信仰、工作,甚至生活中的衣食住行都成了歌的附属,就像一棵树干上的柔枝绿叶。1937年,他到西北,这本是一次采风,但他被那里的民歌所迷,就留下不走了。他在马步芳和共产党的军队里都服过役,为马步芳写过歌,也为王震将军的词配过曲,他只知音乐而不知其余。他像草原上一只渴急的黄羊,见到一点水光,就拼命地向这唯一的目标冲去,至于路边的石块荆棘,他全没有看见。在音乐的感召下,他是一个勇敢的先锋,而对音乐之外的一切,他却是不屑一顾。在劳改服刑时他宁可用维持生命的一个小窝头,去换取人家唱一曲民间小调。他也曾灰心过,有一次他仰望厚墙上的铁窗,抛上一根绳,挽成一个黑洞似的套圈,就要通向另一个世界时,一声悠扬的牧歌,轻轻地飘过铁窗。他分明看到了铁窗外的白云红日,嗅到了原野上湿润的草香。他终于没有舍得钻进那个死亡隧道,三两下扯掉了死神递过来的接引之绳。我们至今不知道这是哪一位牧人的哪一首无名的歌,这也是一根“卓玛的鞭子”,又一回轻轻地抽在了王洛宾的心上。这一鞭,为我们抽回来一只会唱歌的老山羊,一个伟大的音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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