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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填空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北师大版语文九年级下册第五单元第9课《一个人需要多少土地》同步练习

读《一个人需要多少土地》,课文叙述了一个人的故事,表现出作者对的批判。

举一反三
阅读《如果》完成后面的题。
                                                                                                         如果
                                                                                                               龙应台
       ①他一上来我就注意到了,老伯伯,留着平头,头发灰白,神色茫然,有点像个走失的孩子。他裹着一件浅褐色的夹克,一个皮包挂在颈间,手里拄着拐杖,步履艰难地走进机舱。其他乘客拖着转轮行李箱,昂首疾步往前,他显得有点慌张,低头看自己的登记证,抬头找座位号码。不耐烦的人从他身边用力挤过去,把他压得身体往前倾。他终于在我左前方坐下来,怀里紧抱着皮包,里头可能是他所有的身份证明。拐杖有点长,他弯腰想把它塞进前方座椅下面,一阵忙乱,服务员来了,把它抽出来,拿到前面去搁置。老伯伯伸出手臂,用很浓的甘陕乡音向着小姐的背影说:“要记得还给我啊。”
       ②我低头读报。
       ③台北往香港的飞机,一般都是满的,但是并非所有的人都去香港的。他们的手,紧紧握着台胞证,在香港机场下机,上机,下楼,上楼,再飞。到了彼岸,就消失在大江南北的版图上,像一小滴水无声无息地落入茫茫大漠里。老伯伯孤单一人,步履蹒跚行走千里,在门与门之间颠簸,在关与关之间折腾,不必问他为了什么。我太知道他的身世。
       ④他曾经是个眼睛清亮,被母亲疼爱的少年,心里怀着莺飞草长的轻快欢欣,期盼自己长大,幻想人生大开大合的种种方式。唯一他没想到的方式,却来临了,战争像突来的飓风把他连根拔起,然后恶意弃置于陌生的荒地。在那里,他成为时代的孤儿,堕入社会底层,从此一生流离,半生坎坷。当他垂垂暮老时,他可以回乡了,山河仍在,春天依旧,只是父母的坟,在太深的草里,老年僵硬的膝盖,无法跪拜。乡里,已无故人。
        ⑤我不敢看他,因为即使是眼角余光瞥见他颓然的背影,我都无法遏止地想起自己的父亲。
       ⑥父亲离开三年了,我在想,如果,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仅仅是一次机会,让我再度陪他返乡——我会做什么?
        ⑦我会陪着他坐飞机,一路牵着他瘦弱的手。
       ⑧我会一路听他说话,不厌烦。我会固执地请他把他当年做宪兵队长的事迹讲完,会敲问每一个细节——哪年?驻扎在镇江还是无锡还是杭州?我会问清每一个环节,我会拿出我的笔记本,用一种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态度,仿佛我在访问一个超强大国的国家元首,聚精会神地听他每一句话。对每一个听不懂的地名、弄不清的时间,坚持请他“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三点水的‘淞’?江水的 ‘江’? ‘羊坝头’怎么写?怎么来台湾的?坐什么船?几吨的船?炮有打中船吗?有没有人掉进海?吃什么?馒头吗?一人分几个?”
       ⑨我会陪他吃难吃的机舱饭。我会把面包撕成一条一条,跟空中小姐要一杯热牛奶,然后把一条一条面包浸泡牛奶,让他慢慢咀嚼。他颤抖的手打翻了牛奶,我会再叫一杯,但是他的衣服不会太湿,因为我会在之前就把雪白的餐巾打开铺在他的胸口。
       ⑩下机转机的时候,我会牵着他的手,慢慢地走。任何人从我们身边挤过而且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故意给我们看,我会很大声地对他说:“你有教养没有!”
       ⑪长长的队伍排起来,等着过关,上楼,重新搭机。我会牵着他的手,走到队伍最前端。我会把他的包放在行李检查转轮上,扶着他穿过电检拱门。如果检查人员说:“请你退回去,他必须一个人穿过。”我会坚持说:“不行,他跌倒怎么办?”我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牵着他的手,穿过。
       ⑫当飞机“砰”一声触到长沙的土地,当飞机还在滑行,我会转过身来,亲吻他的额头——连他的额头都布满了老人黑斑,并用我此生最温柔的声音,附在他耳边,跟他说:“爸爸,你到家了。”
       ⑬“砰”的一声,飞机真的着陆了,这是香港机场。我的报纸,在降落的倾斜中散落一地。机舱仍在滑行,左前方那位老伯伯突然颤巍巍站了起来,我听见空服员急促的声音:“飞机还没停稳,请不要离开座位!” (本文有删改)

阅读庞余亮的《稻捆与稻捆相依为命》,完成各题。

①平原上的秋收到了总决战的时候。

②总决战的标志是父亲磨刀,他俯身在磨刀砖上磨镰刀。

③磨刀砖是块砌城墙的砖--是父亲去县城护城河里罱①泥罱到的。父亲一边磨着,一边往镰刀的刃口洒了几滴水。不一会,磨出的泥浆慢慢爬到了置放磨刀砖的凳子上。

④磨刀的父亲非常专注,有只苍蝇盯在他的后脖子上,他也没空理睬,每磨一会儿,他就用大拇指试着镰刀的刃口。父亲的手上也粘了泥浆。

⑤砌城墙的砖头质量太好了,磨了好多年了,城墙砖仅仅磨出了一道好看的凹面。

一把□两把□三把,父亲会一口气磨好三把镰刀。这三把镰刀并不代表明天有三个人割刀,其中有一把是父亲的备用镰刀。

⑦磨好了镰刀,父亲嘱咐全家人早点睡。父亲的口头禅是:没钱打肉吃,睡觉养精神。多睡点,就有力气干活了。

⑧睡觉之前,我又看了搁在院子里的镰刀,镰刀很亮,更亮的是头顶上的月亮。秋天越深,月亮越白,天庭上的月亮比大队部的汽油灯还亮。

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醒来的时候,月亮还在西天上,还是很亮。我怀疑父亲都没有睡觉。我再看母亲,母亲煮了两大锅饭,一锅饭早上吃,一锅饭带到田里,充当午饭和晚饭。

⑩早上吃饭是很少见的,我吃得太快,竟然噎住了。父亲有经验,用筷子猛然抽打我的头。我丢下碗筷,双手护头,竟好了。

⑪吃了早饭就上船去田里割稻,离开村庄的时候,整个村庄还没醒来,有雄鸡在长啼,但我们已快到我们家稻田了。

⑫2月亮是在我们上了岸不见的。天暗了下来,但东边已有了鱼肚白。田埂上全是露水,冰凉冰凉的,打了几个冷战,上牙磕打着下巴,由于肚子里饱饭,一点也不冷。

⑬父亲的镰刀到处,待在稻田里的蚂蚱们到处乱跳,有的撞到了父亲的脸上,有的还逃到了我的嘴巴里。父亲顾不上它们,我也顾不上它们。父亲母亲割稻,我要负责捡他们割漏下的稻呢。

⑭东边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我们家的稻田已割掉了一小部分。隔不远处,也有人家来割稻了。

⑮整天田野里,弥漫着好闻的青草味--这是稻根被割后的味道,是天下最好闻的味道。

⑯捆稻的腰是父亲割的稗子棵,一分为二,两头打个结。那些稗子长得很高,也很有韧劲。父亲用镰刀搂起一群稻子,像哄孩子那样,把它们聚拢在一起,然后用稗子腰将稻子们快速扎起。

⑰多少年过去了,我还记得起父亲捆稻的样子,还有父亲挑稻捆上船的样子,先用木权叉住两捆稻,接着就用柄一头插到前面的一捆稻的腰中,一次三捆,虎虎生风地向我们家船上走去。

⑱稻捆一捆又一捆地上了船,船的吃水线一再下埋。

⑲在我们家木船的吃水线快要到极限时,一天的总决战结束了。

⑳此时,一天早过去了,月亮又升起来了。因为稻捆堆得很高,母亲在船头导航,父亲使用一根长长的竹篙。

㉑咚--哗啦--咚--哗啦--

㉒“咚”是竹篙下水的声音。“哗啦”是竹篙出水的声音。

㉓河水已很凉了,月光也很凉,我的光脚丫更凉,我决定把自己的脚伸到稻捆中间。

㉔--那稻捆里,很暖和很暖和。

(选自《在那个湿漉漉的平原上》,2021年第5期《草原》)

【注】①罱(lǎn):打捞。

阅读

前情提要:吝啬鬼阿巴贡在钱财上苛待儿子克莱昂特,克莱昂特不得已让仆人阿箭探听消息,请西蒙老板做中间人向旁人借钱。

吝啬鬼(节选)

莫里哀

第二幕 第一场

阿   箭 少爷,人倒了霉,才借债;像您这样走投无路,非跨债主的门槛儿不可,有些怪事,就得受着。

克莱昂特 我要的一万五千法郎借不到吗?

阿   箭 借得到,不过您想事情成功,有几个小条件,可得接受。

克莱昂特 西蒙老板有没有让你和借钱的人谈谈?

阿   箭 哎呀!您可真不在行啦,哪儿会有这事啊。他藏起来,比您藏自己小心多了;有些秘密事,您说什么也料想不到。人家根本不肯说出他的名姓来,打算今天在一家借来的房子里,让他和您谈谈,从您嘴里问出您的产业和您的家庭。我相信,单老太爷这个姓,就会做成这笔交易。

克莱昂特 尤其是我母亲已经死了,她留给我的财产,旁人是夺不去的。

阿   箭 这是放债人拟的条款,要您在进行交易之前先看看:

“兹假设放债、借债双方订立契约,放债人为求良心上没有丝毫负担,情愿只取五厘多利息出借他的财产。”

克莱昂特 五厘多?行!公平合理,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阿   箭 这倒是真的。 “但放债人手边并无此款,为满足借债人需要起见,本人不得不以二分利向人借入,因而此项利息应由借债人担负。”

克莱昂特 怎么?活见鬼!他是放高利贷的,还是野蛮人?比二分五厘利还高。

阿   箭 我就这么说来着。您要仔细核计核计看。

克莱昂特 你要我核计什么?我急着等钱用,什么条件我都得接受。还有别的条件吗?

阿   箭 也就只是一个小条款了。 “所需一万五千法郎,放债人仅有一万二千现金,下余三千法郎,以旧衣、杂物与首饰折付。附清单如下:”

克莱昂特 这是什么意思?

阿   箭 听听这张清单吧: “一:四脚床一张、床帐一顶。”

克莱昂特 他要我拿这些东西干什么用?

阿   箭 还有: “又:壁毯一幅、胡桃木大桌一张。”

克莱昂特 我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阿   箭 您听我念: “又: 大型火枪三支、砖炉一只。”

克莱昂特 气死我啦。

阿   箭 别急: “又:七弦琴一把、球桌一张、棋盘一只、戏鹅图一张、蜥蜴皮一张。以上实值四千五百法郎尚多,放债人格外克己,削价为三千法郎。”

克莱昂特 “格外克己”,见他的鬼!利息已经高到不能再高了,他还不知足,要我把他的破铜烂铁,照三千法郎收下来?我拿到手,连六百法郎也变卖不出。可是有什么办法?我还非接受他的条件不可,因为他晓得我急于要钱。

阿   箭 少爷,不是我说,预支钱用,寅吃卯粮。

克莱昂特 你要我怎么着?这就是父亲一毛不拔,年轻人被逼铤而走险的下场。清单给我,我再过过目。

第二幕 第二场

西   蒙 是啊,先生,是一个年轻人等钱用,他找钱找得很急,您写的条款他全部接受。阿巴贡   不过西蒙老板,这事绝对没有风险?你说起的这个人,你晓得他的姓名、财产和家庭吗?

西   蒙 不知道,他是人家在偶然场合介绍给我的,所以有些情形,我还不能详细讲给您听,不过他本人会对您交代明白的。接头的人告诉我,您见到他以后,一定满意。我所能告诉您的,就是他的家境非常富裕,母亲已经死了,而且有必要的话,他保证他父亲不到八个月就死。

阿巴贡   值得考虑。西蒙老板,只要我们有力量,就该大发慈悲,与人方便才对。

西   蒙 当然。

阿   箭 (认出西蒙老板,向克莱昂特)这是怎么回事?那位老板,在和老太爷讲话。

西   蒙 (向阿箭)你们真是急啊!谁告诉你们是这儿来的? (向阿巴贡)先生,您的姓名和住宅,并不是我透露给他们的。依我看来,你们可以趁此一块儿谈清楚。 (指着克莱昂特)我对您说起的一万五千法郎,就是这位先生想跟您借。

阿巴贡   怎么,死鬼?不务正业,走短命路的,原来是你啊?

克莱昂特怎么,爸爸?伤天害理,干欺心事的,原来是您啊?

(西蒙溜掉,阿箭也躲开了。 )

阿巴贡   死活不管,胡乱借钱的,原来是你啊?

克莱昂特 放高利贷,非法致富的,原来是您啊?

阿巴贡   你干这种事,还敢见我?

克莱昂特 您干这种事,还敢见人?

阿巴贡   你倒说,你这样胡作非为,害不害臊?

克莱昂特 您做这种生意,一个钱又一个钱往里抠,没有知足的一天,丢尽了体面,坏尽了名声。就连古来声名最狼籍的放高利贷的,和您重利盘剥的手段一比,也不如您苛细:您倒是羞也不羞?

阿巴贡   混账东西,滚开,我不要看见你!

克莱昂特 就您看来,谁顶有罪?是需要钱用而张罗钱的人,还是根本不需要钱用而偷盗钱的人?

阿巴贡我说过了,走开,别招我生气。我对这事,并不难过;这对我倒是一个警告:他的一举一动,以后我要格外注意。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回答问题。

绽放的梨花

李汀

①春风拂面,梨花仿佛一夜间绽开,满村弥漫着淡淡的梨花香。

②梨花摇曳处,几位老人在梨花丛里给花投粉,一手拿细竹签,一手拿花粉瓶,阳光下宽蜂舞动,梨花颤动,好一派生机盎然。

③我试探着问:“老人家,辛苦吗?”老人从花丛里探出头笑呵呵地说:“授粉是轻松活儿。前阵子不是刮大风又低温嘛?我们几个老头子担心错过果树最佳的授粉时机,这不就来心工帮一下忙嘞!我们这不算啥,你没见老陈干的大家伙呢。”

④老陈是谁?老人几步从梨花丛里跨出来,头发上还飘着两三瓣梨花:“走,去看嘛。”来到一处老院子,老人指着站在墙壁钢管架上正在忙碌的另一位老人说:“这就是老陈,搞水泥画的,干的大家伙嘛。”

⑤只见钢管架子上的老人,一会儿躬身细描,一会儿立身审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在与时间对话。周围一群年轻人,聚精会神地围拢着他。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艺术的无限热情,仿佛能够燃烧整个空间。有的人手中紧紧握着笔记本,笔尖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有的人则拿出手机,开启录像功能,想要将这一刻的每一个细节都捕捉下来。看着老人头上的银发,我担心地问:“您好大年纪了?注意安全哦。”老人头也不回地说:“八十了,干习惯了,安全着呢。”

⑥“八十了,还干这个呀?”我还是有些担心。老人直起腰,回转身子,笑眯眯地说:“八十咋了?这我都干四十年了。”

⑦老陈先是在墙面上用铅笔勾勒出一棵树,又在树下添上几间茅草屋。我问:“这是画什么呢?”老人依然笑眯眯地说:“画迎客松呢。这家主人的儿子要结婚了,送点什么呢?就想着还是送他一幅水泥画。迎客是迎,迎新娘子也是迎,祝福婚姻像迎客松一样长青不老。”

⑧说话间,老陈把草图改了一遍又一遍,已经可以看见迎客松的雏形了。他手上没停,嘴里念叨着:“涂在墙上的东西,不敢马虎,要精益求精呢。”我夸奖道:“已经很好了。”老陈说:“这手上的功夫,自己心里清楚,要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⑨眼看草图已经打好,老陈把混合好的水泥砂浆,沿着墙上草图的线条开始一层层往上堆砌。树根处用抹刀一边涂抹,一边用刀尖抹出细致的根部纹路来。在涂抹松树树叶时,为了防止水泥脱落,老陈又在墙上钉上钉子,将堆砌好的块状水泥,用小抹刀一点点雕刻出茂盛的枝叶形状。水泥砂浆在他手里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一会儿变出满枝活灵活现的树叶,一会儿变成栩栩如生的蜿蜒树根。仿佛那水泥砂浆就是一砚浓墨,老陈是在用这浓墨泼绘。一会儿,一棵松树的古老坚韧气息和生机勃勃的生命力,便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这面墙上。

⑩我惊讶地问:“这水泥砂浆是特殊材料吗?这么听话。”老陈衣服手上脸上沾着点点砂浆,笑着说:“只是说水泥标号要高,沙子要用细沙。然后按比例混合好,就行了。”

⑪老陈一边干,一边语气自豪地跟我介绍:“我们村有三件老物件。第一件就是这老水泥画,家家户户墙上都有,有的是松鹤延年,有的是福禄寿喜,有的是柿柿如意。我爱上这水泥画也是偶然机会。四十年前,厂长让我在厂子大门上写上‘省先进企业’,为了留得久一些,我就做成水泥字。做成后,我想,水泥能写字,那也能作画。从此,我就自己琢磨,爱上这水泥画了。这老手艺,也开枝散叶啦,村里几个年轻人喜欢,跟我学上了,我们也时不时聚在一起研究。”

⑫“第二件是啥?”我急于知道。老陈从钢管架上下来说:“别急嘛。这画正好需要时间沉淀。走,带你在村子里转一圈。”

⑬村子四百多户人家,全是清一色的老房子。白色工字脊,白墙壁,红门窗……引发了我的好奇:“村里全是老房子?”老陈点点头:“识货。这就是第二件老物件了。穿斗小青瓦、白墙坡屋顶的川北民居,凭着这,我们这的古村落名声在外呢。”

⑭一处房子周围果树环绕,梨花李花正开,房顶爬满爬山虎。老陈拿来木板凳,让我坐在那几棵老梨树下。阳光从雪白梨花间透下来,亮亮的,暖暖的。我笑着说:“这第三件嘛,我猜是这老梨树了。”老陈不急不慢,点头应道:“这老梨树上百年了,村里这种梨树有两百多棵。除了卖梨子,还有不少人来我们这赏花品梨。这老梨树是当之无愧的老物件呢。

⑮坐在这绿树掩映、梨花绽放的老房子边,我不由回想起第一次进村的情景。景物浮现眼前,一时间,满眼是画,满眼是光。

(选自《人民日报》2024年4月3日,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理财((节选)

王愿坚

访问胡行长,是为了给一篇革命回忆录补充材料。

红军主力长征了,一支不满200人的红色游击队,被敌人重兵围困在南方一片苦寒的山区里。他们餐风饮露、茹苦含辛地坚持着,从1934年到1937年,整整3年。胡行长就是当年那支游击队的供给部长、现在省人民银行的行长,我找到了他的家。这是一所平常的四合院,北房门口的向阳地里,有两个人在忙着.右窗下是个老头,正往一排花盆里浇水.盆里栽着些花不像花、菜不像菜的秧子.左窗前的一位,蹲在那里做煤球,做得那么专心,直到我走到他面前才发觉。

听我打听胡行长,他放下煤球,揩着手站起身,“叫我老胡吧.”他笑着说,一双眼睛清亮,炯炯有神。

“噢----,要抖落老账哩!”看了介绍信,老胡哈哈笑着,显然是个开朗爽快的人,他给我介绍了旁边的老李:李老根,做过地下党交通站长,游击战时,对于支持山上的斗争出过好大力十几年没见了,这次他路过这,顺便把老胡三番五次要的东西带了来。

老李笑着和我握了握手,转身从屋里出来,手里攥着个钉着大红五角星的挎包,说道:“老胡这个人真是一个钱捏得出水来!”他打开挎包,掏出一个账本,冲着老胡一扬,板起面孔说:“咱俩还有银钱官司哩!你看,白纸黑字,”他揭开账本,找出一行,用手指戳着念下去,“'4月8日,老根购粮,支洋980;吃饭打尖,铜元6枚.'6天只给6个铜子.6个!他要把我的喉咙捏断哩!”说罢,他抹了抹胡子,开心地笑了。

账本纸页发了黄,麻布面子也磨损不堪了,里面,一笔笔账目,日清月结,很是清楚.重见旧物,老胡露出激动的神色,“一点也不错,那时,敌人向山区反复开展了‘搜剿'。粮源断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勒紧裤带子,熬!究竟该勒多紧?我夜里想到天明。”

老胡拿着账本边念边说:

“‘17日,发出米24斤半’——每人减成2两.‘18日,发出米12斤4两’—每人只1两米,煮成饭还不够一口吃的。看着那一翘一翘的秤杆,眼眶子又酸又涩,我把秤杆一扔就去找政委了.“政委正把洗净的野菜,一把把往清水里扔。我眼泪呼地涌出来了,说:“”政委,这米实在发不下去了。”

“政委头都没抬,厉声说:‘先把眼泪擦干!'.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又说,‘发不下去就不发!前边还不知道有什么风风雨雨等着我们呢!咱们跟吃苦受罪没交情,可是它来了,咱也不躲躲闪闪,眼下,你觉得你很穷:可是照我看,你很富,你给全体同志吃了一副补药呢!肚子里的东西少了,脑子里的东西——革命意志、革命精神可就越来越多了’说到这,政委哈哈大笑。这回轮着他揩眼泪啦!……这番话着实使我开窍。”

老李这会说:“发2两粮时,有人已经光吃野菜了……”老胡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有实物为证。这次特地托老李找了几种带来。”

这时,我才知道盆里栽的不是什么奇花异草。“这叫苦麻菜,可以像牛吃草一样生吞活嚼.这叫苦栽,上好的猪草.那是野芹菜……栽起来,偶尔吃一点,它能教你看得远,想得透,学会对待富裕和贫困!”说着,老胡抱出一大把菜叶子,“这点栽不了的残余,咱们消灭它。承晔,来,拿去让妈妈洗洗!”

屋里跑出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接过菜叶子跑走了。

望着那蓬在红领巾旁微微颤动着的翠绿的野菜叶子,我心头热乎乎的。

当我怀着一种感激和激动的感情,喝着那碗苦涩的野菜汤时,我已经忘掉了到这里是为了采访,倒像跟他俩一道坐到那浓密的山林里了。

(有删改)

[注]《理财》讲述了胡行长等人在革命和建设时期节省开支、求存图强的故事,节选的这一部分与“账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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