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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语文选修10《中外戏剧名作欣赏》第八单元老舍与《茶馆》同步练习

拓展阅读,回答下面问题。    

    前辈作家大都在他们的青年时期,达到了自己的写作高峰。建国以后,前辈作家大都在盛年,或前点或后点都应是写作的丰收时期。他们的创作活动,若从经历的种种政治运动的精神看,可以说是从善如流。不过冷静下来想,觉得他它们后期的努力,极少超过前期的成就。

    老舍先生有个例外的壮举,那是话剧剧本《茶馆》。

    《茶馆》是他个人漫长创作生涯中的高峰,也是五六十年代剧作界的高峰,是前辈作家中少见的后期超过前期的高峰,由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诸多艺术家通力合作,导演表演都上了高峰。这高峰那高峰,成了北京人艺的保留节目,老人艺的风格发挥极致的王牌剧目。因此,《茶馆》的出现,有一些个叫人思索的方面。

    比方说,这高峰那高峰的作品,却是全世界只有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独家演出。据说,也有别的剧院剧团想演来着,都没有演成。那么这是“阳春白雪”了?可是北京人艺屡演不衰,不见得曲高和寡。

    随着“文化大革命”到来,这个戏当然是毒草。为资本家树碑立传也不够了,是为封资修唱挽歌,向新社会反攻倒算。既是挽歌,结尾中撒纸钱又唱又跳的一场,就成了“要害”,蝎子尾巴,黄蜂尾上针。主演王掌柜的于是之心中不安,“交代”问题道:《茶馆》原来没有这场戏,有回老舍向演员们征求意见,是于是之他提出来结尾秃了点儿,演到这里没事儿不好演了。老舍这才想出撒纸钱来的,不能全赖在人家身上。

    不久,老舍走进太平湖水中。传说打捞的人说,在湖底立着。《茶馆》也没有了“票房价值”,也立在太平湖中了

    其实,《茶馆》第一次上演,正赶上大跃进,报上几乎没有捧场的文章。

    据说当年,有一天,北京人艺的几位艺术家,在老舍那里看见一个本子。老舍把一些还没有完成的东西与艺术家们商量。记得其中有一场戏极好,希望老舍写成一本剧本。这就是后来《茶馆》的第一幕。可是当年就传出来一句话,确实有这么一句话,老舍听了意见,说:“那就配合不上了。”

    五十年代的剧作,老舍在配合,配合婚姻法,配合选举代表,他是要宣传从“莫谈国事”到“参政议政”的。若照艺术家们的说法写下去,配合什么呢?

    现在看来,他那不少“配合上”的戏,都不能上演了,上演也没有观众了。偏偏这个“配合不上”的,还在舞台上放光彩。“那就配合不上了”这句话提出的问题,是最有琢磨头的事。

(1)、“可以说是从善如流”一句要说明的是(限在25字以内作答)

(2)、“蝎子尾巴,黄蜂尾上针”这个比喻要说明的是什么?(限在35字以内作答)

(3)、文中说“《茶馆》的出现,有好些个叫人思索的方面。”请你就本文内容,写出3个主要方面。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孤独的守望

    在穿越了一条条宽阔马路,躲过来来往往的车辆以及川流不息的人群,准备走进那座高楼大厦的时候,却忽然被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的孤独感袭击。于是,我飞离城市,开始找寻那些遗失在远处的疼痛或者温柔,来到那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

    转过一道山梁,又穿过一道峡谷,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种惊诧!仿佛一下子掉进了一幅最浓艳的油画里。一朵秋阳,斜挂山腰,被染红的山风成了最随心的画家。一笔画山,山披灿烂,一笔描水,水放金光,一笔泼在山沟里,沟里成了五彩的天堂。

    拨开路边密密麻麻鲜嫩的细叶,下面,竟藏有一弯清溪。凝神敛息,闭目细听,一股山泉之清凉,潺潺之清音,朗朗之清虹,刹那间沁过心田,直达肺腑,更是说不出的爽朗。寻着水声一路走来,水却似多羞的少女般犹抱琵琶半遮面,一会被浓阴掩翠,一会儿环佩叮当,一会儿弯成一枚碧玉,一会儿又不知躲藏到哪里去了。细看那水,宁静之极,无波无痕,柔润如美玉。那是谁家的女儿悬挂于颈间的玉璞?押着唐韵,携着汉风,—点点的走近,走近,将心清凉成一片温润的水域。

    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世外桃源”,是在尘世苦苦寻求而不得的心灵的栖息地。

    我在进入小村的那一瞬,突然变得很宁静。我用了很大的努力,才从这幅静默的油画中走出来,一路跋山涉水而来的疲倦和烦躁一扫而光。一处处低矮的农舍以最简单的装束站立在我面前,而它后面是五彩锦缎装扮起来的山坡,像一首天地之间的赞歌,我看见纯朴与艳丽和谐的统一。

    田园,多么美妙的字眼,它让许许多多流浪的心灵找到了家的温暖。袅娜的炊烟,鸡鸣狗叫,满山遍野的牛羊,子孙绕膝,我多么希望看到曾经在这里上演过的那些温暖和最原始的一幕幕生活图景啊。然而这里拥有的除了安静还是安静。看不见炊烟,听不见鸟语,也听不见动物的欢鸣,就连风都停驻在不知什么名字的山那边。

    物竞天择,时代犹如一列火车,轰鸣着滚滚向前。贫困终被繁华取代,宁静总被喧哗掩盖,那些没了主人的房屋,虚掩的房门,荒凉的院落,都似在诉说着一种久已淡去的生活,房前屋后的柿子树上,挂满红艳艳的“小灯笼”,就连地上也落了许多熟透的柿子。这些原本代表丰收的累累果实,在这里忽然受到冷落。

    一方石碾,丰碑一样默默地站在时光的怀抱里。深深的皱纹里记载着多少酸甜苦辣的过往?它在怀念那些五谷丰登的日子吧,还有那吱吱唱着的远去的歌谣。我看见空地上面的水井里面装满了生活的百般滋味。

    所有的土地都荒芜着,那些被收割的玉米秸杆,怀抱成一堆坐在秋阳里,哀伤而无助。曾几何时啊,仿佛还看到它们挺拔着腰杆,向上生长着浓浓的丰收和喜悦。一些被开垦的梯田就那么闲散敞着怀,留着斑驳的印记,像是刻满了主人点滴的心事。几垄白菜,几颗萝卜成了这些被弃置的土地的最后守望者。

    我停下探访的脚步,对着一片宁静和绚丽沉默。

    我不知道繁华在身后隐退的时候,是不是一些东西也会随之消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庄就这样被遗弃在远离尘世的地方,在时光的隧道里独自演绎着一场兴衰与荣辱。美丽与孤独同在,寂寞与哀愁共存。

    在村庄的深处,终于见到了真正的主人。金灿灿的苞谷做背景,映衬着主人也发出金灿灿的光。一位老人,就那么安然地倚在门口,身后巴掌大的小院里,两棵参天的老槐,像两把硕大的巨伞,卫士一样的护着庭院。树是老人出生时爷爷种下的。

    老人手捧山里红,热情地招待我们这些远方来的客人,她说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只有这些山里的果子。问她为什么不和儿女一起走,老人只憨憨地一笑:“舍不得啊,几十年的家!”

    已是夕阳西下,那些山、那些树、那些落寞的房屋都开始变得暗淡起来。我最后一次回望山村的时候,老人正被金色笼罩,仿佛坐在一片灯影里。

    她在守望着一个人的山水,守望着一个她自己的家么?

(选自《散文百家》2010年第2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碗一碗的山风

布衣粗食

    八月的阳光炙热难当,直射在他裸露的肌肤上。他裸露的肌肤黝黑黝黑,消瘦的脸颊和这大山的峭壁一样陡峭又刚毅。他沿着一条鸡肠般蜿蜒的山路翻过了好几道山梁,再翻过两道山梁就可以看到去县城的中巴了。一阵琅琅的读书声吸引了他,声音是从山腰的土砖屋里传来的。他擦了一把汗,循着读书声,向土砖屋走去。

    这是两间用黄土和杉树皮盖的平房。伴着两声狗吠,一个6岁大的女孩跑了出来,羊角辫在她的肩膀上活蹦乱跳。

    “要歇脚吗?”女孩好奇地看着他,两眼水汪汪的。

    “我就是走累了,坐一会就走。”他有些气喘吁吁,“刚刚是你在读书吗?真好听。”

    “哦,是的。那你坐这吧。”女孩搬来一张用毛竹编成的板凳。

    他坐了下去,他走了十几里山路,实在太累了。他问:“你爹娘呢?”

    “哦。我爹去山里伐木了。很晚才回来,也有可能在山里住一晚,明天才回来。我娘去很远的地方打工了……哦,不,我娘是跟别人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山里太穷、太苦……是我的老太爷告诉我的……爹说了,现在山里请了个好老师,爹要多赚些钱,等开学时送我去读书。爹还说了,以后要对老师好,毕竟请个好老师来山里不容易。爹还说,将来读很多很多的书,就可以到北京去,还可以到更远的地方去,更远的地方还可以看到娘呢。”女孩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读书的渴望。

    “你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吗?”他有些为她担忧。

    “我,不怕啊。家里有大黄陪我啊。还有我的书陪着我啊。”女孩拍了拍大黄狗的头,进屋拿来了她的书,递给他看,“这是我爹上次去县城的时候,从书摊里买来的。”

    他把书翻了翻。这是一本漫画《阿童木》,有些旧了,书皮泛黄,但书页很整洁。“这本书你都会读了吗?谁教你的啊?”

    “是爹教的,爹上过小学五年级,认识很多字,还会讲很多很多故事。”

    “为什么你爹读了五年级就不读书了呢?”

    “爹读完五年级,山里的老师调到县城去了,后来山里再也没有请到老师。或者请到了,但从未待一年就又走了。”女孩说话时,脸上掠过一丝茫然,但很快又高兴了起来,“这本书,我要把它背熟。等到开学那天,我要背给老师听,老师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怎么知道老师一定会很高兴呢?”他诧异,好奇。

    “是山对面的小胖说的,他说,要是背书给老师听,老师不但高兴,还会奖励一颗糖呢!”女孩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看到了一颗甜蜜的糖,甜到心里去了。

    “你认识老师吗?”

    “不认识,我从来没有去过学校。爹每天出去做事,我要留下来看家。”女孩顿了顿,说,“你认识老师吗?”

    “认识啊。”

    “你和我说说老师的模样吧,他爱笑吗?真的喜欢人背书给他听吗?”

    “是的。他爱笑。他喜欢人背书给他听。可他不是个好老师,他经常想着离开山里。他不够称职,不把山里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他想了想,“不过他以后会成为一个好老师的。”

    “我不许你说老师的坏话。老师就是好老师。”女孩有些生气。

    “如果,下学期,你没有见到老师,你会恨老师吗?”

    女孩笑了:“不会啊,我爹说,不能因为山里穷,让老师跟着我们也穷一辈子。你怎么这样问我呢?”女孩觉得奇怪,心里不安起来。

    他低下头,沉默了很久:“能给我一碗水喝吗?”

    “当然可以。山里再穷,山泉水还是有的。”女孩回屋端水那会,起山风了,山岚的树木哗啦啦地抖动着。

    女孩把水端到他的手里:“听到了吗,山岚里有一碗一碗的山风。”

    “一碗一碗的山风,谁告诉你的?”

    “我爹说的啊。每读懂一本书,就是一碗山风,一碗一碗的山风连在一起,就连成了一条通往山外的路,有力量的路,路上会有金凤凰飞过。如果一碗一碗的山风散开了,那就不再有力量了,永远也飞不出大山。”女孩眼里亮着光,“爹还说,要是山里人都富裕了,大家都会像一碗一碗的山风一样,飞出大山去,不再回来了。”

    他端起女孩端给他的那碗水,就着山风,一饮而尽。他起身告辞,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张盖有县教育局大印的调令,使劲一扯,调令就像雪花片一样,散了一地。

    调令里写着:兹有盘国珍,因为长期在山区从事教育工作,患上风湿、腰肌损伤等多种疾病,且教学成绩突出,经县教育局研究决定,特批准为国家正式教师,同时调入县二完小继续从教。

    他朝山岚里的学校走去,走进了山风里。一碗一碗的山风连在了一起,让他充满了力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米缸山下播绿记

白莹

    每年初夏的育苗工作,对于我们护林员来说,是一件大事。早上七点多钟我们已经到达离场部十多公里的二台苗圃地。山谷里晨风清凉宜人,天空蓝得像是刚刚被擦洗过;此起彼伏的鸟语,清澈如露珠;岩生忍冬小小的淡紫色的花朵正在吐蕊,散发出浓郁的芳香。

    米缸山是六盘山的主峰,南北走势,巍峨高耸,山的东坡落叶松林浩瀚如海,那是西峡林场的前辈们历尽艰辛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营造起来的。如今站在山下仰望,峰峦苍翠,林海茫茫,针叶林与天然林林相迥异,林界清晰,却又融接为一体,像穿在大山身上一件裁剪合体而又别致的绿罗裙。山谷幽深宁静,除了清脆的鸟叫声,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我们的到来让山谷里热闹了起来。

    育苗工作最能检验一个团队的协作精神,在这个作业流程中,大家忙忙碌碌却又井井有条:开沟、撒种、覆土,各司其职。这里是近几年新开辟出来的一块山地,土质并不好,属石块较多的杂质土壤,要把这样的一块地整饬成平整松软的苗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但要把土里大大小小的石块用耙子细细搂出来,还要把它们彻底从地里清理出去。从林畔筛出来的用来覆盖种子的森林土,也是女职工们用袋子一点一点背到地里的。这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活,实际干起来,若不是亲自劳作,真的是没法理解个中的艰辛。

    另有人员正在紧锣密鼓接微喷水管,育苗一经结束,浇水要马上跟上,经过催芽的种子大多已经露白,若在干土里经过长时间暴晒,会导致种子回芽而影响出苗率。大家心里都鼓着一把劲,所以育苗进度也很快。西边的山头上飘过来几朵闲云,朝忙忙碌碌的我们张望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飘走了。日影一点一点朝我们的头顶移过来,长时间重复弯腰的动作,大家的腰都有点受不住了,但育苗工作向来是一件辛苦又开心的事,接踵而来的笑声又冲淡了疲惫。腰疼,那就忍着,谁让你不把腰放家里呢?——相互之间的调侃和打趣是最能解乏的。

    午餐很简单,蒸馍就榨菜,还有白开水。开水是二台护林点供应,驻点护林员马连成是一个行将退休的老牌护林员,在这个点上已经十多年,由于管护人员紧缺,他是这个点上唯一的一名护林员,独自守护着这片林区。看到我拍照,便乐呵呵地说,多给我拍几张。我知道,在大家心里,自己的工作太过平凡,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但是,正是这一个个平凡而又普通的岗位,支撑并筑牢了六盘山区的森林资源安全屏障。

    风来了,一阵吹得紧似一阵,唤醒了阵阵林涛,草木们也随风舞动,像在普天狂欢。日影在移动,时光在奔走,地塄上一株株白色的绣线菊热烈地播曳着花球;山洼里地埂上像繁星一样缀满白色的野草莓花和黄色的蕨麻花,每一丛叶子都在合力擎起一朵朵小花,每一朵小花的脸庞,都在灿然仰望着太阳。风来,它们欢舞;风去,它们静默。像是听到了风的召唤,云也渐渐聚拢了过来,太阳躲进了云层,山谷里变得阴凉起来。

    育苗进行了一多半,我们停了下来,开始给育好的苗床盖遮阴网。桦树种子的顶土能力比较弱,种子播撒下去之后,只覆盖了薄薄一层土,容不得暴晒。盖好遮阴网,浇上水,种子们就可以在这张舒适的“席梦思”上美美地睡上一觉了,待哪天睡醒了,睁开惺忪的眼睛,伸一伸懒腰,然后相互招呼上一声,就纷纷把小小的脑袋从土里探出来了,然后一天天长大,一天天长出叶瓣,待它们有了直面风雨阳光的能力,我们就会掀去遮阴网。那时,它们一定会惊呼着,舒展小小的叶片,来拥抱这个世界。

    下午,育苗工作早早结束。风慢下了脚步,太阳也钻出了云缝。微喷管已接好,细雨般喷洒的水滴迎着西斜的阳光开始滋润这块土地。我爬上山洼,坐在树荫下,眺望我们的苗圃地。清凉的风从米缸山上吹过来,吹动绿波荡漾,吹来了丝丝的寒意。

    终有一天,这些种子会长成小树苗,会被栽植到有待绿化的山川峁梁,或是被移植到一片遥远而陌生的土地,在那里扎根、成长,撑起一片绿荫,携送一缕清凉,而每一片随风而舞的叶子,是否都保留着一份最初的记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个题。

    所有的故事,深究下去,几乎都与渡口有关。

    感觉,那些人物以及与之相关、由他们一手主导或参与其中、轰轰烈烈或平平淡淡的故事,被时间之风,不费吹灰之力,就连人带马,统统拂向了渐行渐远深不可测的过往。

    只留下渡口的石阶,倾颓的雕梁,还有深入青石肌理的辙痕,作为那些或轰轰烈烈或平平淡淡的曾经的见证与代言。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才是在时间之手不偏不倚的抚慰下,西河本该呈给我们的样子啊。

    一缕春光,脉动河畔新生的气息,正以黄金分割的美妙角度,先是温暖我遮罩在额上的手,再一气呵成跃聚在我的头。这气息来自杏花,桃花,油菜花,紫云英以及在这早春争先恐后开始蓬勃的事物,抑或就是从大地的脏腑里呼吸出来,更抑或就是骑乘太阳的光梭直接从宇宙的深处潜逸而来……

    那些西河曾经的过往﹣﹣以秒、分、时、日、月、年的速度,从西河的表面向着时空的纵深,义无反顾绝尘而去的过往﹣﹣被春光以新生的名义,从大地的脏腑,从时空的纵深,押解而来,融化于脉动的春韵,以量子态的方式,友好地呈现在我们视线无法兼达的背面。

    那时,西河的名气,好大好大,大得不要说听,就是现在想一想也是不可想象。

    ①青弋江以传世的清纯,恰似一匹锦缎,在皖南青葱的大地,漫游成一派卵石铺底、蝶花簇拥、流云翔鱼、蒹葭苍苍的诗经意象

    西河,正是这匹锦缎被风绾扣的一个标点。

    青弋江流过西河,一位美人已然完成从少女到成熟的蝶变。③上游的排筏,推拥着茶叶、石斛、笋衣、皮毛,一声欸乃,从黄山脚下,遥迢而来,汇集西河;下游的火轮,满载着洋布、洋火、洋油、食盐,几声突突,从长江口岸,破浪而上,泊聚西河。西河,以一副经世的俗套、老到与襟怀,上下兼顾,左右逢源。山里江外,易货换物;火轮排筏,各得其所。而最得便宜的,就是这占尽地利的西河。凭借一道渡口以及拾阶而上的码头,聚拢天下商贾,任他们在这里攫名取利,由他们在这里尽享温柔,最后使他们直把西河当故乡……

    这就是西河之渡!

    六百多年的时光,即使对于一条河流,也不能说是无所谓的长度。对于一道渡口,则完全算得沧海桑田的历程了。只是,足以沧海桑田的时光,却并没有让西河显得沧桑,它只是心存恻隐例行公事般与西河打了个照面,而让六百多年前西河之渡的气韵,从时光的那头,一直流淌到时光的今天。想当年,精明而勤苦的徽州商人,穿峡谷,过险滩,行至西河,初见渡口,是多么地兴奋难抑啊!这样笑迎八方的渡口,这样扼守青弋江要冲的码头,关键是,这样一方拢聚天下财富的水土,在一路劳顿的徽商眼里,简直就是上苍对他们的垂爱与奖赏!他们跳下排筏,走出火轮,跃上渡头,踏向码头,一边拾阶而上,一边频频回首。当他们踩着最后的一阶青石,站在高高的河堤,在初春的煦风中,他们看到了什么呢?江流涌浪,河阔水深,排筏接龙,火轮争先,商贾竞市,游贩穿梭,画舫隐现……他们初见渡口的兴奋,此刻已化作万丈豪情在胸中涌动。他们决定留下来,把根扎下来,而且他们不愿跨过河堤﹣﹣河堤的那边,看不见舟楫的梦想,赢不了渡口的先机。他们用目光勘测河堤,他们用脚步丈量河堤。他们用包袱里所有的金银,换取了远在河堤那边当地土著的首肯与崇拜。他们用竹竿与卵石标示出土地的界线,他们开始在这渡口之畔的河堤上,开挖出第一道地槽,安稳了第一块石基,他们要在这河堤之上,把敢为天下先的徽商种子再次种下!

    便有了这被六百年日月星光洗濯的西河老街。

    老街的房舍、门槛都在街道之下。有的,大约要跨下三五步;还有好些,雕砖门楣也深深跌入街面以下。这都是六百年来,徽商与大自然对峙共生的杰作啊!②从黄山绝壑一路奔泻而下的青弋江,每到五六月的汛期,总是雷雨倾盆,山洪暴发。这是温顺的青弋江内心深处激情的演绎与释放,这是一条发源于高山之河与生俱来的雄伟气质。河床,因之而年复一年地淤升;河堤,因之而年复一年地抬高。河堤上的门槛,也就因之而一年一年一寸一寸地被低下去。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徽商,这个被冠之野骆驼品性的一群,他们的心性,又岂是随便就会屈让的。结果,人与自然的对峙,人与时间的较量,徽商逐梦西河古渡的艰辛与荣耀,跨越六百年漫漫时空,以实景的形式,在这初春脉动的光影里,舒缓节奏,娓娓道来,渐次回放……

    一纸风鸢,盘亘在老屋的上空,翅膀在春风中拍出哗哗的水声。河对岸灿黄的油菜花丛,红衣少妇,正带着稚子,把手中的线卷,小心地收放。一只驳船,从河的对岸,向着此岸,突突突突。不用问,又一班人,要来这西河码头,看这西河老街了。

(选自《人民日报海外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捞月亮的母亲

石兵

    捞月亮的人,是一位母亲。

    在那个川藏交界处的偏僻山村里,我遇到了她和她时年六岁的儿子。彼时我还只有二十出头,心性跳脱,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那座贫瘠的大山是我在天黑之后来到的地方。我支起随身携带的帐篷,准备在野外过上一夜。就在似睡非睡之际,我听到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顿时睡意全无,连忙小心地坐起身来,慢慢拉开帐篷一角。很快,顺着声响传来的方向,我看到一个提着水桶的女人领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披着月光从山下走来。

    我屏住呼吸,这时已经接近午夜,居然还有人来山上汲水,种种灵异传说让我不寒而栗。女人一手提着水桶,一手牵着男孩,两人一言不发,不疾不徐地走着,只是短短几分钟,便在我视野中只留下了模糊的背影。

    好奇心最终让我战胜了恐惧,我走出帐篷,小心翼翼地循着他们的背影走去。远远地,我看到母子俩停下了脚步,那里居然有一口水井。

    这时,我已经确定,这只是一对普通的山村母子。于是,我大着胆子走上几步,终于听到了女人说出的话语。

    “只有这个时候,井里的月亮才最大最圆,狗儿莫急,娘给你捞一个上来,回家以后放在你的床前。”女人的乡音十分绵软,不像山里女子所固有的泼辣。

    “娘,月亮落在水里,是不是就被洗干净了,不像在天上那样模糊着让人看不清楚了?”儿子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期待。

    女人顿了一顿,说:“狗儿说得对,月亮被水洗了以后,可好看了,就像狗儿的眼睛一样好看。”

    听了母亲的话,小男孩笑了起来,奶声奶气的笑声顿时让幽黑沉默的大山有了勃勃生机。

    母亲用力地从井中提出水桶,然后弓着腰提起水桶,另一只手牵着小男孩,吃力地踏上了归途。走上十几步,瘦弱的母亲就要休息一下,停下的时候,她抚摸着小男孩的头,再看看天上与桶里的月亮,神情中竟有掩不住的忧伤。

    我来到她们的面前。在寂静的午夜,这对母子竟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没有丝毫的不安与恐惧。

    我说:“大嫂,我来帮你提水吧。”

    女人没回答我,自顾自地说:“你是刚才路边帐篷里的游客吧,这山上很凉,收了帐篷跟我们到家里休息吧。本想下山时再叫醒你的,没想到你跟着我们上了山。”

    原来,她早就发现路边的帐篷和我了,也许只是早已司空见惯,所以没有刻意多看几眼罢了。

    走近以后,我才发现小男孩的眼睛似乎有些问题。女人对我说:“狗儿眼上有病,长了白疮,你们城里人叫白内障,我正在攒钱给他治。这不,白天我上了一天工,给人纺丝线,晚上才能照管家里的田地。刚刚散了工,想起家里没水,才在这个时候上山。”

    或许是看到了我眼中的疑问,女人接着说:“狗儿爹去了城里打工,那里挣钱多一些,家里就只有我和狗儿了。”

    我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提起水桶,慢慢地跟着母子俩下了山,一路来到了女人位于半山腰处的家里。

    这个小村落只有三四十户人家,同样的贫穷让女人无法得到他人的帮助,可女人跟我说起这些时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她说,乡邻们已经帮了她很多,不能再麻烦人家了。在家里,女人熟练地烧水给我喝,然后铺床,哄儿子睡觉。

    我躺在外间屋原属于男人的床上,听到了母子俩在睡前的交谈。

    儿子说:“娘,我想爹了,今天山上遇到的那个人好像爹啊,个子一样的高,手一样的有劲,可我就是看不清他的模样。”

    母亲说:“狗儿,快睡吧,睡着了,就能见到你爹的样子了。再过上半年,咱们就去城里找他,治好你的眼睛。狗儿知道吗?你的眼睛跟天上的月亮一样好看,娘就是这条命不要了,也要把它从水里捞上来,让你看清楚你想看的。”

    或许是怕打扰,母子俩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我却早已听得泪流满面难以自抑。

    第二天一早,我匆匆结束了旅行,回到城市,用最快的时间联系好医院,然后找朋友开车来到大山接这母子俩去医治眼患。面对她们的道谢,我竟羞愧得无地自容。

    那位捞月亮的母亲或许并不知道,她捞起的并非只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美好愿望,更有一个旁观之人的迷途之心。只有我自己知道,当时的自己正因为一场懵懂爱情的破碎而选择了放逐与放纵,却忽略了这世间还有那么多更加珍贵的事物,譬如四处寻找我去向的焦虑父母,譬如被青春之雾迷失视线的纯真心灵,譬如这世间那么多的温暖与悲凉、伤痛与希望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6年第10期,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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