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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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 ——(4)题。

马兰花 

李德霞

大清早,马兰花从蔬菜批发市场接了满满一车菜回来。车子还没扎稳,邻摊卖水果的三孬就凑过来说:“兰花姐,卖咸菜的麻婶出事了。”

马兰花一惊:“出啥事啦?”

三孬说:“前天晚上,麻婶收摊回家后,突发脑溢血,幸亏被邻居发现,送到医院里,听说现在还在抢救呢。”

马兰花想起来了,难怪昨天就没看见麻婶摆摊卖咸菜。三孬又说:“前天上午麻婶接咸菜钱不够,不是借了你六百块钱吗?听说麻婶的女儿从上海赶过来了 ,你最好还是抽空跟她说说去。”

整整一个上午,马兰花都提不起精神来,不时地瞅着菜摊旁边的那块空地发呆。以前,麻婶就在那里摆摊卖咸菜,不忙的时候,就和马兰花说说话,聊聊天,有时买菜的人多,马兰花忙不过来,不用招呼,麻婶就会主动过来帮个忙……

中午,跑出租车的男人进了菜摊。马兰花就把麻婶的事跟她男人说了。男人说:“我开车陪你去趟医院吧。一来看看麻婶,二来把麻婶借钱的事跟她女儿说说,免得日后有麻烦。”

马兰花就从三孬的水果摊上买了一大兜水果,坐着男人的车去了医院。

麻婶已转入重症监护室,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门口的长椅上,麻婶的女儿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马兰花安慰了一番,放下水果就出了医院。男人撵上来,不满地对马兰花说:“我碰你好几次,你咋不提麻婶借钱的事?”

马兰花说:“你也不看看,那是提钱的时候吗?”

男人急了 :“你现在不提,万一麻婶救不过来,你找谁要去?”

马兰花火了 :“你咋尽往坏处想啊?你就肯定麻婶救不过来?你就肯定人家会赖咱那六百块钱?啥人啊!”

男人铁青了脸,怒气冲冲地上了车。一路上,男人把车开得飞快。

第三天,有消息传来,麻婶没能救过来,昨天她女儿火化了麻婶,带着骨灰连夜飞回了上海。

男人知道后,特意赶过来,冲着马兰花吼:“钱呢?麻婶的女儿还你了吗?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

男人离开时,一脚踢翻一只菜篓子,红艳艳的西红柿滚了一地。

马兰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从此,男人耿耿于怀,有事没事就把六百块钱的事挂在嘴边。马兰花只当没听见。 一天,正吃着饭,男人又拿六百块钱说事了。男人说:“咱都进城好几年了,住的房子还是租来的,你倒好,拿六百块钱打了水漂儿。”

马兰花终于憋不住了,眼里含着泪说:“你有完没完?不就六百块钱吗?是个命!就当麻婶是我干妈,我孝敬了干妈,成了吧?”

男人一撂碗,拂袖而去,把屋门摔得山响。

日子水一样流淌。转眼,一个月过去。

这天,马兰花卖完菜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男人系着围裙,做了香喷喷的一桌饭菜,马兰花呆了,诧异地说:“日头从西边出来啦?”  

上小学二年级的女儿嘴快,说:“妈妈,是有位阿姨给你寄来了钱和信,爸爸高兴, 说是要犒劳你的。”

马兰花看着男人说:“到底咋回事?”

男人挠挠头,嘿嘿一笑:“是麻婶的女儿从上海寄来的。”

“信里都说了些啥?”

男人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汇款单和一封信,说:“你自己看嘛。”

马兰花接过信,就着灯光看起来。信中写道:“兰花姐,实在是对不起了。母亲去世后,我没来得及整理她的东西,就大包小包地运回上海了。前几天清理母亲的遣物时,我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小本本,上面记着她借你六百块钱的事,还有借钱的日期,根据时间推断,我敢肯定,母亲没有还这笔钱。本来母亲在医院时,你还送了一兜水果过来,可你就是没提母亲借钱的事。还好我曾经和母亲到你家串过门,记着地址。不然麻烦可就大了。汇去一千元,多出来的四百块算是对大姐的一点心意吧。还有一事,我听母亲说过,大姐一家住的那房子还是租来的,母亲走了,房子我用不上,一时半会儿也卖不了,大姐如果不嫌弃,就搬过去住吧,就当帮我看房子了,钥匙我随后寄去。”

马兰花读着信,读出满眼的泪水……

(有删改)


(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最恰当的两项是(      )

A、马兰花刚从市场接菜回来,三孬就急忙告诉她麻婶生病住院的亊,还鼓动她到医脘向麻婶女儿要钱,说明三孬好嚼舌,是个搬弄是非的人。 B、马兰花的丈夫因为六百元钱就耿耿于怀,收到一千元的汇款单后又主动为妻子做饭,这些细节惟妙惟肖地写出了这个人物的世故圆滑、反复无常。 C、小说以麻婶女儿来信作为结局,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不仅呼应了故事留下的悬念,还巧妙地造成了情节的逆转,颇具艺术匠心。 D、小说注重于细微处写人,从上海来信中可以看出,麻婶的女儿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又是一个精明的人,她内心深处很不愿意欠别人的情。 E、发生在马兰花与麻婶两家之间的故事温馨动人,其中也蕴含着作者对当下社会伦理道德和人际关系的忧虑与反思,这是小说的深刻之处。
(2)、小说有明暗两条线索,分别是什么?这样处理有什么好处?请简耍分析。

(3)、小说在刻画马兰花这个形象时,突出了她的哪些性格特征?请简要分析。

(4)、小说三次写马兰花流泪,每次流泪的表现都不同,心情也不一样。请结合小说内容进行具体分析,并说明这样写有什么效果。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悄悄话和悄悄话

赵新

    我是这样认识他的。

那天傍晚,我在我们小区大门口的菜市上买了二斤黄瓜,提起来往家走时,觉得手里轻飘飘的,脚步就有了犹豫。我想请人把黄瓜复一下秤,即使分量不够,我也不去找人家的后账,只想做到心里有数。

    我前后找了两个人。

    第一个是30岁左右的小伙子。小伙子是卖西葫芦的。

    小伙子冲我笑了:大叔,您好,您买西葫芦吗?

    我说我不买西葫芦,我想把手里的黄瓜复复秤……

    小伙子挥了挥手:对不起,您不买俺的西葫芦,俺怎么给您过秤?

    我笑了:同志,这是哪儿挨着哪儿呢?

    小伙子严肃了:这不是紧紧地挨着嘛,您不帮助我,我怎么帮助您?

    第二个是中年女人,身体粗壮,脸面黝黑。

    我还没把话说完,她的脸就阴了,很不耐烦地说:走开,我可不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我给你称了,就会得罪……你以为我是个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伸出手来,接过我的黄瓜,放在了他的秤盘上。

    他很认真地告诉我,这黄瓜是一斤六两;他说他的秤很标准,他称错了他负责。

    他显然是一个乡下人,光头,布鞋,一条裤腿挽起来,露出了圆鼓鼓的膝盖;一条裤腿耷拉着,盖住了脚面。个头不高,眼睛不大,一张瘦削的赤红色的脸,一抹浓黑的很好看的胡子;站在如火的落霞里,我闻见他浓郁的汗味。

    他不卖菜,他卖的是苹果、香蕉、橘子。

    我很受感动。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好兄弟,谢谢您!

    他说不谢不谢,做这点儿事情不费吹灰之力;他说他今年才45岁,论年纪我是他的长辈。他说:叔叔,您回家吧,该做饭了,婶子在家里等您。

    我担心他遭到那个黑脸女人的辱骂,或者遭到那个卖黄瓜的报复,就蹲在他跟前慢慢地抽烟,借以观察动静。他轻轻地把我拉起来,亮起嗓门说:叔叔您走吧,光天化日,没人找我的麻烦;找也不怕,咱有地方说理!

    我就慢慢地往家走,走了几步他又追上来,踮起脚尖和我说了几句悄悄话。

    这样我就认识了他,记住了他。我很快知道他姓吴,几个月前他还在村里种地,他的一双儿女一个叫吴优,一个叫吴律,都是正在读书的大学生。我很有兴趣地问他孩子们为什么叫吴优吴律,他说他希望他们无忧无虑地生活,希望每个人无忧无虑地生活。

    这一天我又看见他帮人复秤。请他称东西的是位年逾古稀的老太太,放在他秤盘里的是一小袋鲜嫩的豆角,旁边还放着一把水灵灵的小葱。

    他告诉老太太:大娘,您放心,您的豆角分量不差……

    老太太说:你说不差就是不差!你再把那把小葱给我称称……;我让你称这称那,不会给你惹下祸害吧?

    他亮起嗓门回答:不会,光天化日,没人找我的麻烦;找也不怕,咱有地方说理!

    结果那小葱差了一两。

    老太太要走时,他凑上前去,又和她说了几句悄悄话。

    不久便有消息传出来,说难怪这位吴师傅天不怕,地不怕,行得端,走得正,原来人家有后台,根子很硬!

    那天我买菜回来时,那个黑脸女人突然叫住了我:大叔,您等等。

    我便停下脚步看着她,她的脸笑得很灿烂。

    她很神秘地说:大叔,您知道吗?那个老吴的侄子是局长,专管咱们菜市场!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说:大叔,您别替他保密啦,大家伙儿都知道啦。以后我可以给您重新过秤,看谁还敢缺斤短两!

    我悄悄地问:大嫂,这事您听谁说的?

    她悄悄地回答:我听那个称了豆角又称小葱的大娘说,老吴不是和她说悄悄话啦?对了,老吴肯定也告诉您了,他也和您说了悄悄话!

    我不置可否地说:啊,啊,您忙吧,我走啦……

    我愿意老吴的侄子是局长,但是那次老吴和我说的悄悄话是,叔叔,您保重,为几两黄瓜,不值得生气。

(选自《小小说选刊》2016年第6期,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流光似水

(哥伦比亚)加西亚·马尔克斯

    圣诞节一到,孩子们又提出了买一条手划艇的要求。

    “行,”爸爸说,“等咱们回到卡塔赫就买。”

    但九岁的托托和七岁的乔尔比父母想象的执拗得多。

    “不,”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现在就要,在这儿就要。”

    “可是,”妈妈开口了,“要想在这儿航海,你们只能打开浴室喷头放水了。”

    她和丈夫的话都没有错。他们在西印度卡塔吉娜的家有个带海湾船坞的院子,还有一个可容两艘大游艇的棚舍。而在马德里,他们全家挤在卡斯特拉纳街47号的五楼公寓里。可是他俩曾经答应孩子们,如果他们得了全班第一,就送他们一艘有六分仪和罗盘针的划艇,孩子们做到了。于是爸爸把这些都买来,那是一艘漂亮的铝艇,吃水线有一道金色条纹。

    “小艇在车库里。”午饭时爸爸说,“问题是车库也没多大地方了,而且没法拿上来,走电梯或者楼梯都不行。

    可是第二个礼拜六下午,孩子们请同学帮忙把小艇搬上楼梯,好不容易才搬到女佣房。

    爸爸说:“恭喜!现在呢?”

    男孩子们说:“没怎么样啊,我们只是要把小艇在房间里,現在已经放进来啦。”

    又一个礼拜三。爸爸妈妈照例看电影去了。孩子们成了家里的大王兼主子,他们关上门窗,打破客厅里一个亮着的灯泡。一股清凉如水的金光流泻出来,他们任由它流到近三尺深;于是关掉电门,拿出划艇,就在屋内的小岛之间随意航行。

    这次神奇的冒险是我参加一期家用品诗歌研讨会,说了几句玩笑话的结果。托托问我为什么一碰开关灯就会亮,我没有勇气多思考。“光就像水,你一扭开龙头,它就出来了。”我说。

    于是他们每礼拜三晚上继续行船,学习使用六分仪和罗盘针,等他们的父母看完电影回家,总发现他们在干干的陆地睡得像天使。几个月后,他们渴望走更远,就要求全套的潜水裝,包括面具鳍状肢、氧气和压缩空气枪。

    父亲说:“你们把一艘不能用的划艇放在女佣房间已经够糟了。现在你们还要潜水装备,岂不更糟糕。”

    “如果我们第一学期赢得金栀子花奖呢?”乔尔说。

    他们的母亲惶然说,“不,已经够了。”

    他们的父亲责备她太强硬。

    她说,“这两个孩子该尽本分的时候,连根钉子都赢不到。可是为了得到他们要的东西,他们什么奖都拿得到,连老师的职位都能抢到手。”

    最后父母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可是到七月,托托和乔尔各获得一个“金栀子花奖”,且获得校长公开表扬。那天下午,他们没有再开口,就在卧室里发现两套未拆封的潜水用具。于是下一个礼拜三 , 他们的父母在电影院观赏《巴黎最后探戈》的时候,他们把公寓注满了深远两寻(约十二尺)的金光,像温驯的鲨鱼在床铺等家具底下潜游,从光流底部打捞出不少几年来迷失在黑暗里的东西。

    在年终颁奖大会上,两兄弟被赞誉为全校典范,获颁杰出奖状。这次他们用不着开口,父母主动问他们要什么。他们非常讲理,只要求在家个开宴会招待同班同学。

    下一个礼拜三 , 他们的父母正在观赏《阿尔及尔战役》时,卡斯特拉纳街的行人都看见一道光瀑从一幢树影掩映的旧楼流泻下来,溢出阳台,一股一股沿着房屋正面倾注而下,呈金色洪流急奔下大道,一路照亮了市区,直亮到瓜达拉巴。

    救火队为应付这个紧急状况,撞开五楼的门,发现公寓满是金光,一直淹到天花板。豹皮沙发和安乐椅在吧台流出的酒瓶和大钢琴间高高低低漂浮着,钢琴上的马尼拉罩巾载浮载沉,像一条金黄色的软骨鱼不停地扇动。家用品诗意盎然,自己长了翅膀在厨房的天空飞翔。孩子们跳舞用的军乐队乐器,在母亲水族箱里游出来的彩色鱼儿间漂来漂去,那些鱼是浩瀚的金光沼泽里惟一活生生而且快快乐乐的动物。

    大厅那一头,托托戴着潜水面具和仅够抵达港口的氧气,坐在船尾,随浪潮摆动,手握紧双桨,正在找灯塔;乔尔浮在船头,还在用六分仪寻找北极星;满屋子漂浮的是他们的三十七个同学,有的正在窥视天竺葵盆栽,有的正在唱改了歌词来嘲弄校长的校歌,有的正从爸爸的酒瓶偷喝一杯白兰地酒,就这样化为永恒。他们同时扭开太多灯,公寓泛滥成灾,医院传教士圣茱丽安纪念小学的整整两个班学生遂淹死在卡斯特拉街47号五楼——在西班牙的马德里,一个夏天像火烧、冬风冷如冰、没有海洋也没有河流、内陆根性的居民永远学不会光海航行术的遥远城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毛毛熊

周海亮

    男人坐在候车室的长条椅上,呆滞的目光瞅着脚边一个鼓囊囊的旅行包。他在等待一天中惟一的一班过路车。其实男人十天前就应该离开这个地方,但当妻子要求他和她一起回去时,他说,让我再静静呆几天吧。

    老人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没有察觉。他看到他们时,老人正领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站在他面前。看得出老人很累,流着汗,弯着腰,握拳轻轻捶着自己的大腿。他向旁边挪了挪,指着腾出来的空位。“您坐。”他说。

    老人朝他笑笑,坐下。她把男孩放到自己腿上,眼睛看着窗外。

    “奶奶……”“嗯。”“妈妈是不是不要咱们了?”“嗯。”“她为什么不要咱们了?”“她做的对。你不懂……”“我不懂,你快告诉我。”“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奶奶……”“嗯。”“爸爸呢?”“爸爸走了。”“我知道他走了。我们是不是要去看他?”“不。我们要去亲戚家。”“以前的家呢?”“我们不再回去了。”“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爸爸?”“因为爸爸走了。”“我知道他走了,我们为什么不去找他?”“你不懂……”“我不懂,你快告诉我。”“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奶奶……”“嗯。”“我什么时候长大?”“很快。”“我想妈妈。”“嗯。”“我更想爸爸。他说要给我买一只毛毛熊。”“嗯。”“我想看爸爸的照片。”“等到了亲戚家再看。”“不,我现在要看。”“你怎么不听话?”“我就想看看爸爸的照片……”“信不信我揍你?”“好。我先看。看完了,你再揍我。”

    男人静静地听着一老一小的对话。本来他不想插话,但男孩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心酸。他把身子斜了斜,朝向老人,“就给他看看吧!”他说,“这么小的孩子,这么想他爸爸。”

    老人叹口气,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又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递到男孩面前。“快点看!”老人的眼睛环顾四周,样子有些紧张。

    男人愣住了。他死死地盯着照片上的男人,直到老人把照片重新装进信封。

    “他是不是,叫高畋?”男人问。

    “是的。”老人不安地说。她飞快把脸转向另一侧,盯着窗台上的一盆云竹。

    “您告诉我,”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报纸,抖开,指着上面的一张照片问她:“这是他吗?”男人的胸膛开始剧烈地起伏,仿佛有人在里面拉一个巨大的风箱。

    “是的。”老人看了他一眼,再一次飞快地把脸转向那盆云竹。

    男人盯着老人,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他的胸膛有节奏地起伏,却挤出不均匀的呼吸。男人站起来,又坐下,他重新把报纸抖开,盯着上面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

    ……一个月前的一天,这个叫高畋的男人闯进了镇上的储蓄所。他带着一把刀子,身上绑满了炸药。他没有抢到钱,却被很多警察追赶。男人慌乱之中跑向附近的一座小山,并躲进半山腰一个废弃的有着两间屋子的看林房。荷枪实弹的警察很快将他包围,男人看逃走无望,就引爆了身上的炸药。

    恐惧并绝望的男人并没有发现,在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屋子里,正躲着一群瑟瑟发抖的人。那是八个来这里旅游的小学生和一位青年老师,那天他们来爬这座山,累了,进到看林房休息。然后他们听到有人闯进另一间屋子。再然后,房子被炸上了天。

    八个小学生,当场炸死两个。十几天后,在医院里,又死了一个。据幸存的青年教师回忆,那个男人并没有发现他们……

    男人朝老人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男孩再一次缠起老人,“我还想看爸爸的照片。”他说。

    老人终于火了。“信不信我揍你?”她在男孩的屁股上重重打了一巴掌。

    男孩大哭起来,“我要看爸爸!你为什么不让我看爸爸?”“跟你说过爸爸走了!”“我知道他走了,他去哪了?”“信不信我再打你一巴掌?”“你打!你打!爸爸说过要给我买一只毛毛熊的!他不会扔下我走的!”“你想知道爸爸是怎么走的吗?你想知道是不是?”老人的眼泪终于淌下来,“好!我告诉你!”

    “你不要这样!”男人急急地阻止老人。他低下身子,看着男孩,“爸爸刚才还在,和我在一起。不过你来之前,他坐上汽车走了。他得赶着去挣钱,给你买更多玩具。过些日子,他还会回来找你。毛毛熊他给你买了,让我捎给你。”男人打开那个鼓囊囊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一只很大的毛毛熊,递给男孩。“你看,是不是?”

    毕竟是小孩子。男孩看到毛毛熊,就乐了:“我就知道奶奶在骗我!我就知道爸爸不会忘了我!”

    老人不安起来。“这个,值很多钱吧?”她指着毛毛熊问。

    “没事。我买给孩子的。他早想要一只毛毛熊,一直没给他买。后来他……病了,就给他买了一只,让他日夜抱着。想不到医生没能……把他救活。现在他不需要了……”男人强忍着泪,泪却还是滴下来。

    老人重重地叹口气。“什么病?”她问。

    一辆汽车在候车室门口停下来,正是男人等的那一班。男人站起来,拿起瘪瘪的旅行包,朝门口走。走了几步,他停下来,转过头,对老人说:

    “他没得病。假期来旅游,死在这儿了。是被炸死的。在半山腰的守林房。”

(选自《帘卷西风》,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西风里的话

李霖灿

    朋友们都说这山谷中的秋天,美到了极点。我在一个时晴时雨的周末,信步往寻。秋色 正美,十月里那特有的清凉西风阵阵吹拂,落叶满地,红遍林梢,在落日斜晖明灭掩映之中, 明黄凝紫,宇宙一片锦绣。诵“山山黄叶飞”之名句,我觉得这山里的秋色实在绚丽,算得上盖世无双。枫,不过是个中千百分代表之一,像这样满山满谷的秋林焕彩,又岂是一叶红枫 可以囊括?好明亮,好开阔!真是天地为布局,就云霞试颜色,人间可有这样大的手笔?

    即景生情,立刻想到了超逸绝群的石涛,他曾以“上干气象”的彩笔,画了一幅《秋林人醉图》这帧名作真是不凡。只是我真的不能了解,石涛他未曾到过我面前的这道山谷,如何能画出这样沉醉的画面?若以什么大家所艳称的“栖霞红叶”来评论,那真是大巫小巫之见了。

我想到了赵孟頫的《鹊华秋色图》小卷。西风的回荡飘过来一阵划空的雁唳,瞭亮、挺 括、深远!把我由图画中惊醒:呵,秋天不仅是图画,它也是音乐,而且是谐和天地的大乐章。 不仅是划破碧天的雁唳,您听听:风吹林梢的韵律、披拂衰草的叹息、雀鸟的短促,牧童短笛的明亮旋律,衬托着晚霞凝紫的低音伴奏。我恍然有悟,这就是深秋的天籁,音乐家、文学 家、哲学家等所要追寻的就是它。我从秋景如画忽然走到音乐的境界中来了。北宋的大画 家崔白,他有一幅《双喜图》巨轴,那上面就充满了秋天的声音。画面上故事发展得很有趣: 一只苍兔闯进了双宿双飞的山鹊禁地,山鹊惊起大噪,苍兔嗤之以鼻,形成了一张一弛的对 比幽默。于是画面上充满了声音,首先是山鹊的高音破口大骂声,伴奏的是苍兔的嘶嘶嗤鼻 之音,晴空中充满了秋风萧索声响,风卷槲叶的声音、蓑草披拂的声音、竹枝摇曳的声音…… 在画面上交织成一团,合奏出秋天原野凄厉响亮的大合唱。我思路想到了杜工部的《玉华宫》中“万籁真笙竽,秋色正萧洒”的名咏,此老自是不凡!

    正在此时,从林木掩映的远方隐隐约约传来了谈话的音响,慢慢听得出是父女二人相偕 漫步归去,小女儿有太多娇生惯养的埋怨:“爸爸,我就不懂,在这里有激光、有计算机、有反 应器这些宝贝玩意儿,您都不屑一顾,却对那些老旧的教室设备十分关心,对眼前这条回家 小径上的形形色色更是欣赏备至,这到底为的是什么?我硬是搞不懂嘛! ”

    西风里传来了 一缕苍老平和的回答,三分将就、七分慈祥的声调:“小文,你叫我怎么分辩? 一切都有个层次,计算机、教室、小径春耕、夏耘和丰收的秋稼也都有一个层。打一个比 喻,你看这眼前的美丽景色像什么呢?”

    “当然,这像一幅图画嘛!”

    老者的声音又响了 :“这就是意境上的不同了。在我看来,秋天是一首牧歌,一首清醇的 牧歌!”

    很显然的,小女儿还没有懂得这比喻的深意,于是苍老的声音又来了补充:“这个,我也不希望你现在就能懂,但是你将来会有懂得的一天,一旦明白,那就不是你而 是'我们'了……"以下的谈话就听不清楚了,人影亦逐渐模糊消失逝去。

这西风里的一段对话,尤其是“牧歌”一语,令人忽然清澈有悟,因为我正在从图画向音 乐的境界中去体认清秋,这智慧老者的一句提醒,醍醐灌顶般把我又领进哲思的境界之中。

难道对秋的欣赏,竟有偌多层次?我不禁想到了中国画中的一幅名作《秋声赋图》,画的 来源是北宋大文学家欧阳修的《秋声赋》。

    欧阳子方夜读书,闻有声自西南来者,悚然而听之,曰:异哉!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其触于物也,鏦鏦铮铮,金铁皆鸣;又如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

华新罗大画师挖空了心思,用图画表诗意,传达出十一世纪时大文豪欧阳修的萧飒意境。由 华新罗、欧阳修到崔白和石涛,从图文并茂到哲意深邃,只由于这眼前美景西风残照中的智者一语,我不但体认了清秋光景的妩媚丰美,而且深深地明白了那位老人的结语正意:你一旦明白,就 是“我们”了。说得真是好,一句染神,历劫不变,千载之下,必有知音,何况洞达了宗旨,还有什么 剩余不尽?我真是乘兴而来,漫无鹄的,如今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满载而归了。

(选自李霖灿《李霖灿读画四十年》,有删改)

(注)①上干气象:引杜甫《秋兴八首(其八)》中“彩笔昔曾干气象”。上:原意为“直上”的意思,诗中引申 为影响、改变。②漫无鹄:漫无目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个幸运的贼

[法]莫泊桑

那晚,我们三个年轻狂徒在索里尔家聚餐,最后都喝得有几分醉意了。普瓦特文头脑还清醒些,索里尔仰面朝天躺着,讨论什么战争和服装之类的事情,说着说着他突然一跃而起,拉开抽屉,将一套轻骑兵制服穿在身上,又拿出一套掷弹兵的制服给普瓦特文,他说什么也不肯穿,于是我俩硬给他套上,衣服太大,几乎把他包起来。我把自己打扮成甲骑士,然后,索里尔开始操练我们,他大声地说:“当了军人,得喝出个军人的样子。”

我们拿出大碗,高唱军歌,再次开宴。尽管已喝得酩酊大醉,我还是突然举起一只手说:“静一静,我敢保证隔壁画室有走动的声音。”

“有贼!”索里尔晃晃摇摇地站起来,唱起《马赛进行曲》,“拿起武器,公民们!”然后从墙上摘下几件武器。我得到的是火枪和长剑,普瓦特文拿到一支上刺刀的长枪,索里尔没找到称心武器,抓起一把手枪插到皮带上,手里握着一把大板斧,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画室的门。当我们走到画室中央的时候,索里尔说:“我是将军。”又指着我俩:你,甲胄骑士,负责切断敌人的退路。你,掷弹兵,作我的护卫。”

我们足足用了20分钟查看每个角落,没发现任何可疑。普瓦特文认为应该检查碗橱。我端着蜡烛过去查看,可把我吓坏了,一个人,一个活人站在里面看着我,镇定下来后,我忽地一下锁上柜门,然后我们退后几步商量对策。

索里尔想用烟呛,普瓦特文想用饥饿制服,我则想用炸药炸。最后还是采纳了普瓦特文的意见。我拿来酒烟,坐在碗橱前,为俘虏的健康开怀畅饮,普瓦特文还警惕地背着枪;又喝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索里尔建议把俘虏押出来瞧瞧。

“对!”我大声地附和。我们抓起武器,朝碗橱疯狂地冲去,索里尔端着手枪冲在前面,我俩疯子似的叫嚷着跟在后面打开柜门押出俘虏,那是个白发苍苍、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老头。我们捆上他的手脚,将他放在椅子里,他没有吭声。

“我们审判这个恶棍。”索里尔厉声说。我也认为应该审判这个家伙,普瓦特文被任命为辩护人,我被任命为执行人。最后俘虏被判处死刑。

“现在就枪毙他!”索里尔说,“不过,不能不让他忏悔就死啊。”他又有所顾虑地加了一句。“我们去给他请一个神父来。”

但深夜不便去打扰神职人员,他让我代为行使神父职权,并命令俘虏向我忏悔罪过。老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不知道我们是怎样的暴徒,开口讲话了,声音空洞沙哑:

“你们要杀死我吗?”

索里尔逼他跪下,往他头上倒了一杯兰姆酒说:坦白你的罪过吧,不要把它带到另一个世界去。”

“救命啊!救命!”那老头在地板上打滚拼命嚎叫,怕他吵醒邻居,我们塞住了他的嘴。

“来,我们把他结果了吧!”索里尔不耐烦地说。他用手枪对准老头勾动了扳机,我也勾了扳机,可惜我俩的枪没有子弹,枪只是空响了两下。在一旁看着的普瓦特文说:“我们真有权力杀死这个人吗?”

“我们不是已经判处他死刑了吗?”索里尔说。

“那倒是,不过我们没有权力枪毙一个公民,我们还是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吧。”

我们同意了。那个老头不能走路,我们把他绑到一块木板上,我和普瓦特文抬着他到了警察局。局长认识我们,知道我们爱搞恶作剧,他认为我们闹得太过分,笑着不让我们把在押犯抬进去。索里尔非要往里抬,局长沉下脸来,说你们不要再发傻了,赶快回家去清醒一下头脑。无奈我们只好把他再抬回索里尔的家。

“我们拿他怎么办呢?”我问道。

“这个可怜的家伙一定很累了!”普瓦特文怜悯地说。

他看上去已经半死了,我也不禁起了隐之心,把他嘴里塞的东西掏了出来。

“喂,你感觉怎么样啊?”我问他。

“哎呀,我实在受不了。”他呻吟着说。

这时索里尔的心也软了下来,给他松了绑,开始像对久别的老友一样款待起来。我们马上斟满了几碗酒,递给我们的俘虏一碗,他连让都没让,端起碗一饮而尽。我们几人觥筹交错痛饮起来。那老人真是海量,比我们三个人加在一起还能喝。天蒙蒙亮时,他站起来心平气和地说:“我得告辞了”

我们再三挽留,但他坚持不依,我们怀着惋惜的心情送他到门口,索里尔高举着蜡烛说:“你的晚年可要当心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扎灯的老方

刘立勤

老方是半个篾匠。

老方做的东西与竹篾有关,但他不会做篾器。

老方会做灯,花灯、云灯、宫灯什么的都会。老方还会扎狮子,会扎龙。他有一双生了魔法的手,用竹篾做好狮子、龙的骨架,然后蒙上纸,涂上色,狮子和龙就像着了魔,活灵活现随风腾舞惊煞人。

老方不会做篾器,平日靠手艺挣不来钱不说,还赔钱——他要买纸,买竹子,买构皮。老方买的纸是皮纸,那种手工作坊用春天的构皮酿造的纸,那种纸筋道,皮实。白皮纸用来做龙衣,糊花灯,蒙狮子头;黑皮纸用来做捻绳,捆扎竹篾的接头。老方买的竹子是清一色五年的竹子,老竹子的篾太刚,缺少弹性;嫩竹子的篾没韧性,容易折。只有五年的竹篾最好,不刚不折还有灵性。构皮要用熟皮子,好除粗皮好上色。

金竹刚柔并济,老方把竹子剖成一厘米左右,去芯,抛光,用来做狮子和龙的骨架。水竹节长,老方用来做花灯,做狮子舌头、耳朵和头上的九个包,做龙的角、眼睛。黑皮纸则裁成一厘米两厘米三厘米宽窄的纸条,再捻成捆扎竹篾的捻绳。白皮纸则和朱砂等颜料一起,等待腊月正月的到来。

腊月是老方的忙日子。

那年月人们喜欢热闹。丰收的年景需要庆贺,办场灯会;遭灾的年馑需要祈福,办场灯会﹔谁家生了儿子或是发了大财,也要办灯会。

灯会要有花灯。老方用竹篾做出十二生肖的骨架,再贴上白皮纸,用朱砂和五色颜料勾画羽毛皮色,那些可发的生肖就在寒冷的夜晚升到空中,高高兴兴给人照亮前程。灯会需要纸船,老方也会。他扎的纸船靓丽精巧经得起风浪,耍丑的老胡和唱旦角的小桃红唱船歌唱花鼓,给人们送来了喜庆和欢笑。

老方最见功夫的是扎金狮和龙。狮子是瑞兽,龙是神物,扎金狮和龙时,老方会提前三天沐浴吃斋,开工时还要祭天地神灵。做狮子头最费劲儿,耳鼻嘴舌繁杂多变不说,头上还有九个福包,麻烦得很。扎好骨架,又要贴上十八层皮纸,很是繁琐。龙头更为复杂,长嘴,利牙,还有一对雄鹿犄角一般的龙角和一节一片的龙鳞龙纹。老方极有耐心,一点儿懒都不躲。

贴上了纸,该用老方的绘画手艺了。老方手艺好,把金狮和龙画得纤毫毕现。老方心善,画龙画狮也喜欢用一点朱砂,避避邪气。所以,人们都说老方扎的金狮和龙威风八面不说,也有慈悲心肠,既能镇灾辟邪,也能给人间送来吉祥。所以,找他的人特别多,老方也特别忙,忙得脚打后脑勺。

忙完了腊月,正月接着忙。灯会要到正月十二才开始。舞狮舞龙要用赤花筒烧,狮子头和龙都是用纸糊的,难免有烧伤的地方,老方必须及时裱糊补色。小伤小疤倒也罢了,要是烧得太厉害,他夜以继日几天几夜不能睡觉。忙是忙,老方高兴,赤花筒烧得越是厉害,年景越是风调雨顺,老百姓的日子也越是红红火火。这是玩灯的目的,也是老方的愿望。

老方一直要忙到正月十六或者十七的晚上。那是残灯的日子。忙乎一个多月扎的花船、金狮、龙,都要在那天晚上用一把火烧了。那是祖辈流传下来的规矩。尤其是费时最多的金狮和龙,是必烧不可的东西,否则它们都会成精作怪兴风作浪。这时,也是老方最高兴的时刻。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一方百姓的日子将被熊熊的大火照耀得红红火火。

年景越来越好,老方没想到的是灯会被停办了。原因是别的地方办灯会死了人,县里的有关领导担心本县的灯会可能出事死人,勒令停办了。几百上千年的传统说停就停了,金狮神龙也没有办法,老方更没办法。老方的手艺挣不来钱不说,还弄得像疥疮一般,得空还痒痒得让他不自在。

好在有钱的人越来越多,活着时铺张,死了更是气派。不说气派的墓地,高级的棺木,还要楼房大瓦屋的灵屋,外带小车电器。甚至有的人家还要扎上几个丫鬟仆人,让享惯清福的父母继续作威作福。最不济的穷人家,也要做一座三层别墅,配上豪车和电视,让亲人在那边过上阳间未曾享受过的好日子。

这是老方的长项,有人找老方。怎么说老方都不答应,自己的手艺是给活人做的,那是高雅的艺术,咋能去扎灵屋骗死人呢?可惜,老方的老婆是个病壳壳,她离不开药罐,药罐离不开钱。老方的儿子要娶媳妇,娶媳妇离不开钱。老方的女儿读大学,读大学也离不开钱。老方开始扎灵屋了。

灵屋极其简单,只求艳俗不求手艺,老方觉得很不过瘾。老方就把自己的技艺融进灵屋的制作——他把灵屋扎成古代宫殿的模样,然后把十二生肖扎成极小的灯笼挂在宫殿飞檐斗拱之上,再在门口扎上两只石狮子。一座豪华的灵屋就建好了。

可是,老方还是不尽兴,老方又开发了一种新项目,做了一个龙头船身的棺材罩子,预示后人一帆风顺飞龙腾飞。

老方手艺好,做工精致,这东西很受欢迎,人们抢着买老方做的灵屋和棺罩。老方咬牙喊了一个天价,依然供不应求,甚至还有活人交钱预订这样的灵屋和棺材罩子。

可是,老方依然不高兴,依然看不到他的笑脸。每逢道士做法事交包袱烧灵屋的时候,老方还会痛哭流涕,哭得比孝子还要伤心,让人不明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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