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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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1—4题。

继父

听母亲说,他进门时我只有五个月大。对“父亲”的记忆,别说我,就连比我大两岁的三哥、大五岁的二哥,都说记忆里只有他。

他在离我家不远的钢厂上班。外乡人,矮小,黑瘦,长得倒很筋骨。

记忆里,他一下班,随便吃点,就到街口摆摊——修自行车捎带配钥匙。我呢,一直在旁边玩。没活干时,他就笑眯眯地瞅着我,那目光就柔柔软软地撒了我一身。有时,他会喊,妮儿,甜一下去。我就欢快地跑向他,从那油腻腻的大手掌里捏起五分钱,买几颗水果糖。一剥开糖纸,我会举到他的嘴边,让他先舔一口,也甜甜。他会用干净点的手背噌一下我的小脸蛋,说,爸不吃,妮儿吃。妮儿嘴里甜了,爸就心里甜了。

天黑了,准备回家了。不用他说,我就爬上小推车,不歇气地连声喊着“回家喽——”“回家喽——”。

直到去世前,他还在街口摆摊修自行车。

他还能修理各种电器,巷子里的人经常跑到家里麻烦他。我有时就纳闷,问他,我真想不出,你还有啥不会的?他就笑了,说,爸是从小卖蒸馍,啥事都经过。

他对自己啥都不讲究,啥都是凑合。母亲常常说起他每月工资一个子不留地交给自己的事,说时总是撩起衣襟抹眼泪。母亲说,人家男人都吸烟喝酒,他咋能不眼馋?还不是咱娘五个拖累大,得攒钱。母亲也常在我们面前唠叨,说你们呀,要是对他不好,就是造孽。妈一个妇道人家,咋能养活得了四个娃娃?早都饿成皮包骨头贴到南墙上了!

在家里,母亲很敬重他。他蹲在哪儿,饭桌就放到哪儿。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他的屁股下面塞个小凳子,哥哥们立马就围了过去。母亲边给他夹菜边说,你是当家的,得吃好。他又笑着夹给我们,“叫娃们吃,娃们长身体,要吃好”。

他几乎一年四季都是那蓝色厂服。母亲要给他做身新衣服时,他总说,都老皮老脸了,还讲究啥?给娃们做。

“百能百巧,破裤子烂袄。”街坊嘲笑他,只知道挣钱舍不得花钱。“再能顶个屁,还不就是人家的长工么?”熟识的人讥讽他,没有自己的孩子还那么卖命地干。

流言风语咋能传不进他的耳朵?好几次,母亲没话找话想宽慰他,他只是笑笑,说没事,手底下的活都做不完,哪有闲功夫生气?

他不是脾气好,是压根就没脾气。

邻里街坊说话不饶他倒也罢了。可爷爷奶奶大伯叔叔们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他上门的,在本家的大小事上都不给他好脸色看,这就没道理了。可他,见谁都是乐呵呵的,才不理会别人紧绷着的脸。母亲为此很生气,说这一摊孤儿寡母不是你,日子能过去?凭啥还要看他们的脸色?断了,断了,不来往了!

他倒劝起母亲来。说忍一忍就过去了,都是一家人,计较啥?

他是在我出嫁后的第二年走的,前一周还给我说自己身子骨硬朗着哩,家孙抱完了,就等着抱外孙哩。那天,他正补着车胎,一头栽下去,就再也没有醒来。

我难过得无法原谅自己,因为我的记忆里竟然没有他衰老的过程,只有他不断劳作的身影!

爸,皱纹何时如蛛网般吞没了您?

爸,牙床何时开始松动以至于嚼不动他特喜欢吃的茴香味儿的干馍片?

爸,胃疼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时,想到过叫醒我们唠唠嗑来打发疼痛吗?……

倘若您病在床上,我们服侍了些日子,心里或许会好受些。可是,可是爱一直是单向流淌啊,我们究竟关心过您多少啊?!

我没有生父的丝毫记忆,我记忆里的父亲就是他,也只有他。听母亲说,连大我七岁的大哥,在他进门后不久,也再也没说起过生父。在我们兄妹记忆里的父亲,就是他,也只有他。


(1)、文章开头和结尾都写到“我们兄妹”对父亲的记忆“只有他”,有什么作用?

(2)、阅读下列句子,简要分析加点词反应的人物的心理。

①没活干时,他就笑眯眯地瞅着我,那目光就柔柔软软地撒了我一身。 

②母亲常常说起他每月工资一个子不留地交给自己的事,说时总是撩起衣襟抹眼泪 

(3)、文章以“继父”为题,为什么全文却不出现“继父”一词,只以“他”“爸”“您”来指称?

(4)、继父”是一个怎样的人,请结合全文内容作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让他说完吧
        ①男孩穿一身校服,胸前抱着一只硕大的书包,车下一位老人隔着车窗絮絮叨叨地交代着一些诸如“一个人在外边,要吃饱,要睡好,冷了要加衣,热了要洗澡”之类的“出门须知”。
        ②有的乘客开始催促司机了,那男孩也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回去吧,爸,知道了,总说这些没用的做啥?”又抱歉地对乘客说:“不好意思,每次我爸总是没完没了地说这些没用的话,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③但是,汽车仍稳稳地趴在那里,司机仍极其耐心地扶着方向盘,扭过头对大家说:“让他说完吧,不让他说完,他会不放心的。”他笑了笑,“我每天都在制造着别离,把车上的人和车下的人分开,就是大人也都有说不完的嘱咐,别说他对一个孩子啊。”
        ④你不让他说完,他会不放心的!我不禁一惊,这句话竟是一个和说者没关系的人说出来的!
        ⑤我们总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在生活中过滤并选择着有用和无用,甚至对亲人的几句嘱咐也要用这样的原则加以区分,从而因为没有实际用处而失去让他说完的耐心,却完全没有想到老人的内心。我们试图屏蔽那些没用的语句,却不小心把那一腔爱意忽略了,挡在了我们心灵之外。对老人的关心漠不关心,像这个孩子。
         ⑥如果,那位老人有可能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陪着孩子,那样,他就可以用自己的双手而不是几句嘱咐来表示他的惦念,他实在是想让自己的那几句话来替代他伴着儿子啊,于是,用喋喋不休为儿子做一顶密不透风的保护伞
         ⑦遗憾的是,很少有人懂得这其中的谜底,因为这种爱意是一些让人厌烦的“废话”,从而令人拒绝。
         ⑧连朱自清不也是在父亲送别时,从心里嘲笑过父亲的迂腐吗?
         ⑨对于老人无数次重复的唠叨,我们何曾耐心着让他们放心的说完呢?如此沉甸甸的爱,我们却因为包装简陋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⑩刚才出门时,母亲颠着小脚追出来,说:“过马路要小心啊!”让女儿好一阵大笑,她对我说:“你四十多岁了,奶奶还当你是小孩呢。”那时我所表示的孝顺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谁让你又出来了啊?”丝毫没有让她说完的意思。
          ⑪在车上车下的分别之际,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能代替这样的废话。“吃饱,睡好,冷了加衣,热了洗澡”, 这些人人皆知的生活常识的确不须多言,但谁又能否认这不是老人内心的最深沉的表达呢
        ⑫正在胡思乱想,从后视镜里看到老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边招手一边喊着。司机“吱”地刹了车,探出头去:“你还忘了什么事?”“咋了?”男孩也问。“没事。慢点啊,师傅注意安全!”老人气喘吁吁着。
        ⑬“哗……”车上的人全笑了,我却分明眼里有一丝温暖的湿润,对着他大声喊了一声“谢谢了!”

阅读选文,完成下列各题。

碎暖

包利民

    ①一个午后,阳光透窗而入,照在一地的书上。我一边整理着杂乱的书籍,一边随着每一本书的入目而在心里生长着往事。忽然,便从一本书里落下一张纸条,那是一本十多年前的初中语文教材,正奇怪它怎么进入到我藏书的行列中,目光不禁投向那张纸条。

    ②纸条已经泛黄,是从大笔记本上撕下的一务,蓝色的字迹已经极淡:“老师,我很喜欢听你讲课!”这温暖的字句,一下子撞开了岁月深处的一扇门。那个时候,我刚刚到一个小镇的初中当语文老师。第一堂课讲得紧张无比,很是有些语无伦次,下课的时候,我简直羞愧难当,有一种巨大的挫败感。这个时候,一个女生走到我身边,把一张纸条递给我。仿佛刹那间春暖花开,心中涌动着感动,还有希望在生生不息。

    ③上大学时,我在学生会的宣传部,有一次在布置一个会场时,我往黑板上写美术体大字。下面有一些学生在自习,会议快开始前,他们纷纷离开,忽然,一个女同学走到我身边,把一张纸条塞到我手里。我一看,上面写着:…‘誓言’的‘誓’错了!快改过来!”我一惊,仔细看黑板上的字,一时又惭愧叉感动。

    ④我刚读初中的时候,班主任是一个很年轻的男老师,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了解他,也不怎么怕他。况且他教我们地理,在他的课上,我们常会有一些小动作。有一次下午地理课,他在前面板书的时候,我便写了张纸条给前面隔了几排的一个好友:“放学去河边的草地上踢球,多叫几个人!”趁老师转身的时候,我抛了过去,好友接过后,便回抛了一个给我:“你再问问别人,看有多少人去!”于是我又炮制了多张纸条,团成团四处抛飞。

    ⑤谁知很不巧,向最前排抛去的那个纸团由于用力过猛,竞落在了老师的讲台上。而恰好老师转过身来,他很好奇地打开纸条看了看,没说什么,继续讲课。过了一会儿,他让我们自行把课文默读一遍,记住一些数据。正低头读着,忽然发现老师走到我身边,把一个纸条放在我桌上,上面写着:“我也去踢球,放学后记得叫上我!”那一瞬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而自那以后,老师便融入我们之中,他也让我们明白,一个老师也完全可以不用绷着脸就能让学生从心里听从敬服。

    ⑥我坐在一堆书中间,沐浴着暖暖的阳光,任思绪飘飞于一张又一张纸条的往事之中。曾经在一个幼儿园的墙上,看到许多纸条粘贴在上面,都是父母写给自己孩子的只言片语。比如说:“宝贝,妈妈不求你以后能大富大贵出人头地,只要你一生平安就好!”每一字每一句都浸润着父母浓浓的爱,这家幼儿园把这些纸条都精心地收藏着,说等孩子们长大以后,让他们回来看。我想,当长大的孩子们重回幼儿园,找到父母当年写给自己的纸条,心里该是怎样的温暖和感动。

    ⑦我的一个朋友被亲生父母抛弃,她却从不悲伤黯然,也从没有怨恨过抛弃自己的父母,她说她也有亲情,她同样在母亲的爱中成长。有一天在她家里,她小心地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已经塑了封,急促的字迹,仿佛临时匆匆写就。开始是一串年月日时,估计是她的生日,然后有几句话:“妈妈会心痛一生,会爱你一生,你永远是妈妈最珍贵的宝贝……”

    ⑧记得一个高中同学跟我讲过,有一次他和家人怄气,便选择了离家出走,让他伤心的是,父母并没有阻拦他。及至在另一个城市走投无路,他偶然在衣服最里面的一个口袋里,发现一些钱和一张纸条,是母亲的笔体:“走够了就回家吧!短短的几个字,瞬间消融了心里的坚冰,流淌着暖暖的感动。

    ⑨我常常流连于那些让人难忘的只言片语,那样的时刻,仿佛时光都走得那么轻缓。那些点点滴滴的暖,汇聚成爱的海洋,无时无刻不在包围着我们,生命,才会于变迁中而不苍凉,生活,才会于坎坷中依然那么多情而美好。

(选自《时文选粹》,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们与父亲

李丽娟

    父亲与弟弟到的时候是清晨。我随口说,这么早啊。弟说,还早呢,车子四点钟就到了,咱爸怕影响你休息,我们一直在候车室等到六点,冻死了。父亲忙接口说,不冷,不冷。说着,还有意挺了挺瑟缩的身体。

    我们上楼,父亲弯腰去提一只最重的箱子,身体有些趔趄,弟一把拖过来,双手一拎,“蹬”、“蹬”、“蹬”地上去了。父亲自嘲地笑笑,拿起两个袋子,随我慢慢地走上去。

    弟这次来是帮我装修天台的。弟做护栏时,父亲在旁边帮忙,佝偻着身子,搬东搬西,时不时给弟倒杯水,或者点支烟。接连忙了两天后,护栏做好了,弟要走。弟走的时候也是清晨。我要去送他,弟不让,父亲也不让。父亲说,他会把弟送上长途车再回来。晨曦中,他们并肩走向远方,走出我的视线,背影十分相像

    弟只小我一岁,初时,父亲对他是有着期望与偏爱的,给他取名为“杰”,每逢外出,总是带着他,惹来我无限的嫉妒。但弟与父亲始终不亲近,在他眼中,父亲是无常,阴沉,不可揣测,令人敬畏的,这让父亲很失望。父亲对弟的大不悦是在我们上学之后。弟的学习成绩不好,迷恋的是音乐。弟弟不仅迷恋着流行歌曲,也迷恋乐器,中国古典的乐器。他常常在夜里吹奏笛子,声音清越,吹出月光,竹林,沙滩,仙鹤……

    升入高中以后,弟与另两个男孩一起组成了一个“红蜻蜓”歌唱组合。弟说,他要考艺术院校。这当然没有成功,父亲认为那是不务正业,严厉禁止。弟在那年中考中落榜了。为了实现愿望,弟又转向别的途径,准备去当文艺兵,这最后也没实现。弟心灰意冷,对音乐的追求就此止步。他常常迷茫地望向远方,——人生浩瀚,哪条才是他要走的路?

    对于父亲的横加干涉,弟是心怀怨怼的。他整日整日的不回家,在外面游荡,抽烟,喝酒,看录像,甚至赌博。父亲对于弟的不成器是彻底失望的,竟日摆着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也不看弟一眼。他们像天生的宿敌一样,冷战,僵持,中间横亘着大片大片的沉默,黑夜般深不可测,没有光亮。

    那些坚硬的,暗含敌意的,荒原一般的沉默,是什么时候开始消融,最后随风化为流水的,我不得而知。

    我那时已在江南。弟有时写信,有时打电话,内容里渐渐多了关于父亲的信息。初涉尘世的弟弟被浮世的炎风吹刮后,终于体会到了现实巷闾烟火的不易。弟才知道,父亲对于他的要求,并非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与不曾实现的未竟愿望,那要求,也是生活本身对他的要求。

    相应的,在经历过我的一些波折后,父亲对弟也渐渐有了释然。父亲终于明白,子女的人生是无法由他来设计的,我们都不过是千万人中最普通的那一个。

    柔软悄悄而来,来自两个血脉相连的男人,如静海深流。

    在四处求人碰壁后,父亲拿出积蓄,为弟买了出租车。弟把自己安顿在皖北那个小城,结婚,生子,开始了平淡的人生。

    尘埃随之落定。

    一年的秋日,我自江南回去探亲,家人聚在一张饭桌上,吃着饭菜,说着闲话,屋外,秋阳融融。饭后,父亲递一支烟给弟弟。弟弟点火,两人抽一口,吐出,对望,烟圈上旋,被风吹着,袅袅散去。一切都在不言中,生活似乎在和解与体恤中,平静地向前流去,父亲展望着他含饴弄孙的晚景。

    如果,生活仅仅如此按部就班地向前走去,父亲与弟弟都不会看到他们各自的另一面。

    波澜总在不经意间降临人世。

    弟的孩子,我的侄儿,在出生一年后,被诊断为为孤独症患者。不能接受现实的是父亲与母亲。他在一夜间,叶落萧萧,只剩下虬枝无言地指向天空。弟第一次发现了父亲的软弱,那貌似强大的外表下,也有不堪一击的所在。他一边安慰父母,鼓励弟媳,一边筹款,四处求医,竭尽人事,要为侄儿打开那扇自闭的门。弟开始不停地讲话,虽然他讲得口干舌燥,侄儿也不看他一眼,他依然坚信爱能化解一切。弟说,他不会放弃。父亲第一次知道了弟是执着的,像蒲草,看似柔弱,实质有坚韧自持的力量。

    在弟的从容面前,父亲到底接受了现实,他什么也没说,拍拍弟弟的肩膀,把退休工资卡交给了弟弟。弟不要,父亲露出怒目的本色,喝令他收下。然后挺直脊背,走出大门。此后,父亲就是那个随传随到的人,只要弟需要,他总在那里,并一直守在那里。

    弟临走时,悄悄叮嘱我:爸老了,有时犯糊涂,在你这里,你精心点。我说,你放心吧。弟走后,父亲接着油漆铁艺护栏,他说,看看,你弟多能干,栏杆做得多漂亮。我说,是,弟一直都很能干。父亲对弟的赞许是在他走后才说出来的。

    白炽灯照着,我看着父亲坐在沙发上屑屑絮语,头上像落了一层霜,满脸都是时光的沟沟壑壑。父亲到底还是老了,经过时间的磨砺和苦难的淘洗,年轻时的英武已荡然无存。我看着他,像看一个下了战场的,解甲归田的士兵,终于与苍茫岁月握手言和,展露出柔软的内里,有了儿女情长。

    在我这样怀想的时候,听到轻微的鼾声。父亲在沙发上睡着了。灯下,他的睡相静穆柔和,风霜烟尘都淹没在安详里。

(选自《散文》2009年12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秋天的怀念

史铁生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①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②她又悄悄地进来 , 眼边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可活什么劲儿!”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坐下,一会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唉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她比我还敏感。③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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