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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苏教版语文八年级下册第一单元第5课《紫藤萝瀑布》同步练习

《紫藤萝瀑布》中“它带走了这些时一直压在我心上的焦虑和悲痛”一句中的“焦虑、悲痛”指的是(   )。

A、失去小弟的悲伤。 B、十多年前紫藤萝花的不幸遭遇。 C、家庭过去所受的折磨。 D、自己人生道路中的坎坷。
举一反三
阅读小说选段,回答问题。

  从地铁站出来,是人流高峰期,地铁站台仿佛一个巨大的鱼缸,人群就像穿梭洄游的鱼儿。他被后面疾步往前赶的人从侧面撞了一下,他早已习惯社会中人际间的碰撞,本能地一停步,见是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的眼光跟他刚一接触,就问他:“三益大厦从哪边走?”他回答:“那应该走东出口……”可是年轻人却马上离开他,又去问站台上报摊上的售卖员。他心想,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相信我的回答,我指点得很正确很清楚呀……他这样的年纪,加上他的教养,以及他性格中的一种执拗,使他在短短的几秒钟里,产生一种感叹,如今社会上人与人之间怎么增加那么多戒备?连问路也要再三验证才能确信吗?同时又产生出一种冲动,就是一定要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使这位年轻人树立起信任陌生人的信心。于是他小跑着,穿过江鲫般的人流,追上了那个年轻人,呼唤他:“小伙子!”

  那年轻人听到他的声音,回头望着他,眼里充满了复杂的表情,他一时难以破译,总的来说,大概是无比惊讶。他就对年轻人说:“小伙子,我带你去三益大厦。最近这边修路,如果没人带路,那可能就绕来绕去找不着了……”年轻人瞪圆眼睛,嘴唇嚅动着,大概是想说不用了不用了。他就又微笑告知:“我就住在这边,顺路就把你带到,跟我走吧。”他引领着那年轻人去上滚梯,那年轻人自觉地站到滚梯右侧。他心想,这就说明小伙子还有点文明习惯,大概是个外地考到北京的大学生吧,去三益大厦,也许是到那里头的公司求职面试,那就更不能因为路不熟而误过约定的时间,自己带他去真是非常应该。

  出了地铁站,那年轻人就说:“老先生,我自己去吧。”他笑:“看见了吗?两边全是临时栅栏,谁都得从这儿过呀……”转了两个弯儿,出现岔口,那年轻人说:“谢谢啦,你自便吧……”他的笑容更灿烂:“自便?那你可知道该往哪边?来来来,跟我拐这边……”就这样,终于走出栅栏,人流疏散开,前面已经显露出了三益大厦。年轻人刹住脚,这回不知怎么绷紧脸,挺不高兴的样子,挺生硬地说:“行啦,别跟着我啦,我看见啦。”他本想说:“我回家也得经过三益大厦,我把你送到门口吧。”但望见那年轻人的眼神,他想,啊,如今的年轻人都特别在乎自己的隐私权,也许,人家到三益大厦里办事,希望能够保密呢。于是他就站住不动,指点前面说:“大厦的门朝西,拐往西边的时候,留神那地下车库里开出来的车,虽然规定车子到了出口一定要停下来,看清没有路人才能开出,可是如今就有那财大气粗的人,车子猛地往外冲,上个月就撞倒过一个民工,我正好路过……那开车的还骂那民工不懂城里的规矩……所以,你头回往那走,要特别小心!

    年轻人还没到三益大厦就停住了脚步,他猛地扭回头,看那领路的老人还在不在。没影儿了。年轻人的心先一松,接着就越来越紧,仿佛被他自己的手狠狠地捏着,它是在下地铁车厢后,从老人一侧的衣兜里,窃走了老人的钱包,那钱包里究竟有些什么,他还没机会检看。他向老人问路,以及问过老人又去问卖报的,无非都是转移老人的注意力,万没想到的是,这位老人却向他展示出十二分的善意……这世界上还真有善吗?真有信任吗?甚至会相信他这样的一个生命?……一种浓釅的悔意涌上心头,他想马上找到那不见身影的老人,把钱包奉还……他朝三益大厦的反方向快走了几步,却又站住了。他在悔的边缘徘徊……

现代文阅读。

家徽

      ①国有国徽,校有校徽,厂有厂徽。奇怪吗?我家竟有家徽。我们家的家徽是一条鱼,一条画在门板上的鱼。那条鱼画得很笨拙,线条零乱而粗糙,只能让人意会到是条鱼而已。这图案对于本地油漆名匠的我们家极不相宜,到了我进省美术学院学习后,简直不能容忍这粗劣的艺术造型的存在,并且还堂而皇之作为家徽的图案。

      ②这天我调好一桶荸荠色油漆,决心要将门板油漆一新,再在上面重新勾画出新的家徽,就在我提着刷子构思着家徽图案时,父亲来了。

      ③“你干什么?”父亲语音甚为沉闷。

      ④“干什么,重新画一个好的家徽呗。”我漫不经心地拿起了刷子。

      ⑤“等等,让我跟你讲讲这条鱼的来历。”父亲深深地吸了口气,点着了烟,我多次企求探讨的家徽的秘密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向我敞开了。

      ⑥祖父在世时,膝下有父亲他们弟兄四个,个个都是身高马大的男子汉。民国初年,战乱频繁,家庭仗着几个男人下死力气勉强维持温饱。

      ⑦一天夜半,父亲起来小解,发现一个人影窜进了厨房,他便喊叫起来,同时马上守住厨房门口。不一会儿,父亲弟兄几个都起来了,他们点着灯,拿着大木棒子和斧头,仔细地搜索着厨房的每一个角落,那时粮食就是性命,大家决心不把这窃贼打死,也得让他残废,厨房的旮旮旯旯都搜遍了,却没发现人。父亲弟兄几个说父亲定是半夜眼花,父亲赌咒发誓说肯定有人,还在争辩时祖父来了,祖父让儿子们都去睡觉。等他们走了后,祖父走到水缸边,敲敲盖子,说:“你不用躲了,出来吧。”只见这时水缸里水淋淋地站起一个人来,这人一手擎着水缸木盖,浑身颤抖,面无人色,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布袋大米哩。

      ⑧祖父望着窃贼,叹口气说:“算了,你走吧,要是让我的儿子们看见了,你今天非残废不可。”

      ⑨贼傻望着祖父,他不敢相信祖父就这样轻易地让他走,但祖父分明是平静地挥了挥手,贼便从水缸里爬出来,祖父又把那水淋淋的米袋子交给他说:“带上它吧,它可帮你家度几天日子。”贼要说什么,却眼眶红了,低着头,提着米袋子往外走,走到门口,“慢着,”祖父又叫住他,塞给他一串铜钱:“你拿这钱去做个小生意,再也不要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了。”

      ⑩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祖父磕了几个响头,便走了。

      ⑪不知过了多久,一天清晨,祖父一开门,便在门环上发现了一条两斤多的鲜鱼,祖父先是感到奇怪,但马上他猜到是那贼送来的,那人大约是做了贩鱼的生意。

      ⑫自此以后,我家门环经常出现鲜鱼,家里便经常可以改善生活。父亲他们感到奇怪,祖父便舒缓地向父亲弟兄们讲起鱼的来历。

      ⑬大约吃了几十条鱼后,祖父感到不安,说人家是小本经营,别吃垮了人家。于是连着几天半夜守候着,一直熬了三个夜,终于让祖父遇见了那送鱼人,谁知不是那个贼,却是一个年轻渔人。这渔人是那贼的儿子,贼在临终前嘱咐他要坚持送鱼到我家来。祖父和父亲他们听得连连点头。为了不违亡人遗愿,祖父拿过一把刀子,让年轻人在我家门上刻一条鱼 , 并说从此不许他再送鱼,就用这条刻下的鱼替代好了。于是,我们家按照祖父的意思,每次修屋或换门时,都保留这鱼的图案。它,自然而然地成了家徽。

      ⑭我放下了油漆刷,久久凝望着这条刀刻的鱼。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半岛小夜曲

       ①春三月的迎春花谢了,五月底的野蔷薇也谢了,转眼间小扇子一般的夜合欢也开得粉艳艳的,张扬不羁。夏天慌慌张张的,就那样不期而至。

       ②三面环海的半岛城市,即使是仲夏,也不会热得让人发狂。

       ③走在街上,凉风习习,霓虹闪烁。街中心的广场上,一位年纪略长的大叔,正在优雅地吹着萨克斯,他深情、专注,极力用肢体语言诠释着音乐的内涵。他沉浸在自己的曲调中,那份忘我,那份投入,让人情不自禁地进入音乐的氛围中。侧耳细听,那首优美的萨克斯曲,居然是蔡琴那首经典的《绿岛小夜曲》:这绿岛像一只船,在月夜里摇啊摇……让我的歌声随那微风,吹开了你的窗帘,让我的衷情随那流水,不断地向你倾诉……

       ④有人开始驻足围观,优美的萨克斯曲,自然会招来许多喜欢广场舞的人们,他们随着乐曲翩翩起舞。星星在遥远的空中眨着眼睛,和煦的晚风轻轻地掠过,滑过肌肤,有微微的凉意,一切都是那么闲适、自然。

       ⑤萨克斯的曲调优美,低沉,舒缓,伴随着清凉的海风,时断时续地飘过来,像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畔轻轻诉说着什么,使人清爽;又像一声声柔软而熨帖的话语,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心,给人以力量。我一直以来因生活的忙忙碌碌、平淡无奇而堆积起来的焦躁情绪伴着这乐曲,渐渐随海风而去。

       ⑥这里不是绿岛,不是台湾岛,这里只是渤海与黄海交汇处一个美丽而舒适的半岛城市。仲夏的夜晚,人们休闲消夏,喝啤酒,吃西瓜,侃大山,过着闲适的夏夜生活。

       ⑦在霓虹灯下,沿着街道一路走来,有小情侣在花影里喁喁私语,仿佛要说尽一生的情话。有老夫老妻在马路上就着月光灯影遛弯儿,虽不曾手牵着手,但中间相隔一尺的距离,是一生修行而来的默契。谁家的孩子,举着烤鱿鱼,眉飞色舞地在小伙伴眼前晃两下,忽然又撒着欢儿地跑了,引来一路追逐嬉戏和欢声笑语。谁家的男人在小吃摊前,穿着拖鞋,光着脚丫,满嘴跑火车,说中东局势,侃钓鱼岛问题,一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神气模样。也有老婆婆拿着小板凳,摇着蒲扇,在街口和左邻右舍闲聊,兴致来了,也会给孩子们出几个谜语猜猜。也有老爷爷,拿着烟袋,兴致勃勃地讲上几段《杨家将》《聊斋》或者《三侠五义》什么的。谁家的女人,在这夜的暗影里,扯着嗓子,悠长地喊,那个谁,回家睡觉了,明天还上不上学了?这活生生的生活画卷如一轴烟火图,只让人觉得现世安稳、岁月静美。

       ⑧市井生活,鸡零狗碎,琐碎繁杂,在这夏夜里都渐渐地悄然隐去,陪伴我的是夜色朦胧,晚风轻拂,蛐蛐低唱,花影婆娑。一颗心宁静恬美,不再焦躁,不再郁闷,只感到这仲夏夜的生活如同那首《绿岛小夜曲》,让奔波劳碌的生活有了诗意。

       ⑨趿拉着鞋,在路灯下,慢慢地走,忘记了想要去哪里,忘记了曾经的心绪。这仲夏夜的生活,正如一首优美的半岛小夜曲,迷人而沉醉,美得让人不忍心睡去……

(文/积雪草,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我的金融生涯

(加拿大)斯蒂芬·里柯克

    一进银行我就慌了手脚。那些职员令我发慌;那些小窗口令我发慌;白花花的钞票令我发慌;那里的一切都令我发慌。

    我去银行本来是想和它打打钱方面的交道,可是一踏进它的门槛,我就顿时变成了没头没脑的傻子。

    我早就料到会这样的,可我的月薪加到了五十元,我觉得除了把它存入银行别无他法。

    于是,我踉踉跄跄地进了银行,怯生生地朝四周张望那些职员。我心想,一个人要开户头的话,得先和银行经理谈谈。

    我走到标有“会计”字样的小窗前。那个会计员是一个高个子的、冷冰冰的凶神。一看到他我就慌张兮兮的。我的声音也阴沉兮兮的。

    “我能见见经理吗?”我说,而且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单独见。”我不知我为什么要说“单独见”。

    “当然可以。”会计员说,然后就找经理去了。

    经理是一个严肃沉稳的人。我紧紧抓着口袋里那已被捏成一团的五十六块钱。

    “您就是经理吗?”我说。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怀疑这一点。

    “是的。”他说。

    “我能——”我说,“单独见您吗?”

    经理警觉地看着我。他感到我有一个可怕的秘密要透露给他。

    “上这儿来。”他说着,领我走向一间密室。他旋了一下插在锁里的钥匙。

    “这里没人打扰我们,”他说,“坐吧。”

    我们俩都坐了下来,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说不出话来。

    “我猜您是平克顿的人吧?”他说。

    他从我的神秘举止推测我是一名侦探。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使我更不知所措了。

    “不,不是平克顿。”我说,那口气像是在暗示我是从另一家可与之匹敌的侦探公司来的。

    “说实话吧,”我继续说,好像我先前迫不得已说了谎似的,“我根本不是侦探。我来是想开一个户头。我想把我所有的钱都存入这个银行。”

    “我想,是一大笔钱吧。”他说。

    “相当大,”我低声说,“我想先存五十六块,以后每月定期存五十块。经理站了起来,把门打开了。他高声地招呼那个会计。

    “蒙哥马利先生,”他不安好心地扯着嗓门叫道,“这位先生想开个户头,他想存五十六块钱。再见!”

    我也站了起来。

    密室的一边有一道大大的铁门敞开着。

    “再见,”我说,随即踏进了那个保险库。

    “出来。”经理冷冰冰地说道,叫我走另一条路出去。

    我走到会计员的那个窗口下,把揉成一团的钱往他前边一丢,动作仓促而略带痉挛,好像我是在玩变戏法蒙人似的。

    我的脸一片死白。

    “给,”我说,“存上吧。”那口气好像在说:“咱们趁热打铁把这苦差事儿了结了吧。”

    他叫我把存款数额写在一个条子上,还叫我在一个本子上签了名。我再也弄不清我在干什么了。银行在我的眼前摇晃

    “存好了吗?”我用呆滞、发颤的声音问道。

    “存好了。”会计说。

    “我想开张支票取钱。”

    我的本意是想取出六块钱供眼前用。有个人从一个小窗户递给我一本支票本,另一个人开始告诉我怎么填写。银行里那些人大概都满以为我是一个有毛病的百万富翁吧。我在支票上写了一气,然后把它塞进去给了那个职员,他看了看。

    “什么!你又想全部取出来?”他惊愕地问道。我这时才意识到,我本想写“六”却写了“五十六”。我现在已经完全乱套。我感到此事怎么也说不清了。所有的职员都停下笔来盯着我。

    既然已如此狼狈,我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是的,全部。”

    “你想把你的钱全部取走?”

    “一分不留。”

    “你再也不存了吗?”那个职员惊讶地问道。

    “再也不了。”

    我突然产生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或许他们会认为我填支票的时候被怠慢了,因此才改变了主意吧,我拼命装出自己是一个非常急躁、易于上火的人。

    那个职员准备把钱付给我。

    “你这钱怎么个拿法?”他问。

    “你想要什么面值的?”

    “噢——”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想都没想就回答说,“五十五十地给。”

    他给了我一张五十的钞票。

    “那六块呢?”他干巴巴地问道。

    “给六块一张的。”我说。

    他把那六块钱给了我,我冲出了银行。

    那道大转门在我身后旋转的时候,我听见银行里爆出一阵哄堂大笑,简直要把天花板震塌了。

    自那次以后,我就再也不去银行存钱了。我把我的现金装在裤袋里,节余下来的钱则换成银币藏在一只袜子里。

(选自《里柯克作品集》,有删改)

散文阅读

汪曾祺

      ①小时读汉乐府《十五从军征》,非常感动。

②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望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出门东向望,泪落沾我衣。

③诗写得平淡真实,没有一句迸出呼天抢地的激情,但惨切沉痛,触目惊心。词句也明白如话,不事雕饰,真不像是两千多年前的人写出的作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也完全能读懂。我未从过军,接触这首诗的时候,也还没有经过长久的乱离,但是不止一次为这首诗流泪。

④然而有一句我不明白,“采葵持作羹”。葵如何可以为羹呢?我的家乡人只知道向日葵,我们那里叫作“葵花”。这东西怎么能做羹呢?用它的叶子?向日葵的叶子我是很熟悉的,很大,叶面很粗,有毛,即使是把它切碎了,加了油盐,煮熟之后也还是很难下咽的。另外有一种秋葵,开淡黄色薄瓣的大花,叶如鸡脚,又名鸡爪葵。这东西也似不能做羹。还有一种蜀葵,又名锦葵,内蒙、山西一带叫作“蜀蓟”。我们那里叫作端午花,因为在端午节前后盛开。我从来也没听说过端午花能吃,--包括它的叶、茎和花。那么,持以作羹的葵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呢?

⑤后来我读到吴其浚的《植物名实图考长编》和《植物名实图考》。他的著作是我国十九世纪植物学极重要的专著。直到现在,西方的植物学家还认为他绘的画十分精确。吴其浚在《图考》中把葵列为蔬类的第一品。他用很激动的语气,几乎是大声疾呼,说葵就是冬苋菜。

⑥然而冬苋菜又是什么呢?我到了四川、江西等省才见到。我有一回住在武昌的招待所里,几乎餐餐都有一碗绿色的叶菜做的汤。这种菜吃到嘴是滑的,有点像莼菜。但我知道这不是莼菜,因为我知道湖北不出莼菜,而且样子也不像。我问服务员:“这是什么菜?”--“冬苋菜!“第二天我过到一个巷子,看到有一个年轻的妇女在井边洗菜。这种菜我没有见过。叶片圆如猪耳,颜色正绿,叶梗也是绿的。我走过去问她洗的这是什么菜,--“冬苋菜!”我这才明白:这就是冬苋菜,这就是葵!那么,这种菜作羹正合适,--即便是旅生的。从此,我才算把《十五从军征》真正读懂了。

⑦吴其浚为什么那样激动呢?因为在他成书的时候,已经几乎没有人知道葵是什么了。

⑧蔬菜的命运,也和世间一切事物一样,有其兴盛和衰微,提起来也可叫人生一点感慨,葵本来是中国的主要蔬菜。《诗·幽风·七月》:“七月烹葵及菽”,可见其普遍。后魏《齐民要术》以《种葵》列为蔬菜第一篇。“采葵莫伤根”,“松下清斋折露葵”,时时见于篇咏。元代王祯的《农书》还称葵为“百菜之主”。不知怎么一来,它就变得不行了。明代的《本草钢目》中已经将它列入草类,压根儿不承认它是菜了!葵的遭遇真够惨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想是因为后来全国普遍种植了大白菜。大白菜取代了葵。齐白石题画中曾提出“牡丹为花之王,荔枝为果之王,独不论白菜为菜中之王,何也?”其实大白菜实际上已经成“菜之王”了。

⑨幸亏南方几省还有冬苋菜,否则吴其浚就死无对证,好像葵已经绝了种似的。吴其浚是河南固始人,他的家乡大概早已经没有葵了,都种了白菜了。他要是不到湖南当巡抚,大概也弄不清葵是啥。吴其浚那样激动,是为葵鸣不平。其意若曰:葵本是菜中之王,是很好的东西;它并没有绝种!它就是冬苋菜!您到南方来尝尝这种菜,就知道了!

阅读文学作品,完成各题。

我的一位国文老师

梁实秋

①我在十八九岁的时候,遇见一位国文先生,他给我的印象最深,使我受益也最多,我至今不能忘记他。

②先生姓徐,名锦澄,我们给他取的绰号是“徐老虎”,因为他凶。

③他的相貌很古怪,他的脑袋的轮廓是有棱有角的,很容易成为漫画的对象。头很尖,秃秃的,亮亮的,脸形却是方方的,扁扁的,有些像《聊斋志异》绘图中的夜叉的模样。他的鼻子眼睛嘴好像是过分的集中在脸上很小的一块区域里。他戴一副墨晶眼镜,银丝小镜框,这两块黑色便成了他脸上最显著的特征。我常给他画漫画,勾一个轮廓,中间点上两块椭圆形的黑块,便惟妙惟肖。他经常是仰着头,迈着八字步,两眼望青天,嘴撇得瓢儿似的。我很难得看见他笑,如果笑起来,是狞笑,样子更凶。

④我的学校是很特殊的。国文成绩与毕业无关。所以课堂上常是稀稀拉拉的不大上座,但教员用拿毛笔的姿势举着铅笔点名的时候,学生却个个都到了,因为一个学生不只答一声到。真到了的学生,一部分是从事午睡,微发鼾声,一部分看小说如《官场现形记》《玉梨魂》之类,一部分写“父母亲大人下”式的家书,一部分干脆瞪着大眼发呆,神游八方。在这种糟糕的情形之下,徐老先生总是很凶,老是绷着脸,老是开口就骂人。

⑤有一天上作文课,徐老先生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题目尚未写完,一位性急的同学发问了:“这题目怎样讲呀?”老先生转过身来,冷笑两声,勃然大怒:“题目还没有写完,写完了当然还要讲,没写完你为什么就要问?……."滔滔不绝地吼叫起来,大家都为之愕然。这时候我可按捺不住了。我一向是个上午捣乱下午安分的学生,我觉得现在受了无理的侮辱,我便挺身分辩了几句。这一下我可惹了祸,老先生把他的怒火都泼在我的头上了。我至今还记得这样的一句:

⑥“×xx!你是什么东西?我一眼把你望到底!”

⑦这一句颇为同学们所传诵。谁和我有点争论遇到纠缠不清的时候,都会引用这一句“你是什么东西?我把你一眼望到底”!当时我看形势不妙,也就没有再多说,让下课铃结束了先生的怒骂。

⑧但是从这一次起,徐先生算是认识我了。我这一个“一眼望到底”的学生,后来居然成为一个受益最多的学生了。如今想来,当初的“凶”何尝不是一种负责。徐先生自己选辑教材,有古文,有白话,油印分发给大家。这样新旧兼收的教材,在当时还是很难得的开通的榜样。我也因此逐渐领教了他的才学。还有他的朗诵也非常有意思。他打着江北的官腔,咬牙切齿的大声读一遍,不论是古文或白话,一字不苟的吟咏一番,好像是演员在背台词,他把文字里的蕴藏着的意义好像都给宣泄出来了。他念得有腔有调,有板有眼,有情感,有气势,有抑扬顿挫,我们听了之后,好像是已经理会到原文的意义的一半了。好文章掷地作金石声,那也许是过分夸张,但必须可以琅琅上口,那却是真的。我对于国文的兴趣因此而提高了不少。

⑨徐先生最独到的地方是改作文。普通的批语“清通”“尚可”“气盛言宜”,他是不用的。他最擅长的是用大墨杠子大勾大抹,一行一行的抹,整页整页的勾;洋洋千余言的文章,经他勾抹之后,所余无几了。我初次经此打击,很灰心,很觉得气短,我掏心挖肝的好容易诌出来的句子,轻轻的被他几杠子就给抹了。但是他郑重的给我解释一会,他说:“你拿了去细细的体味,你的原文是软爬爬的,冗长。我给你勾掉了一大半,你再读读看,原来的意思并没有失,但是笔笔都立起来了,虎虎有生气了。”我仔细一揣摩,果然。他的大墨杠子打得是地.方,把虚泡囊肿的地方全削去了,剩下的全是筋骨。在这删削之间见出他的功夫。如果我以后写文章还能不多说废话,还能有一点点硬朗挺拔之气,还知道一点“割爱”的道理,就不能不归功于我这位老师的教诲。

⑩我离开先生已将近五十年了,未曾与先生一通音讯,不知他云游何处。同学们偶尔还谈起“徐老虎”,我在回忆他的音容之余,不禁还怀着怅惘敬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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