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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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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陕西省宝鸡市凤翔县2018-2019学年七年级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选文,回答问题

《论语》的温度

于丹

    ①对《论语》的情感,一向是“敬”而不“畏”的;对《论语》的感觉,从来是朴素而温暖的。

    ②在北方一个以温泉著称的小城里,曾经见过一口奇特的“问病泉”,据说任何人舒舒服服地泡进去,一下子就能感知到自己身体的病灶所在:有关节炎的人四肢关节就会麻酥酥有了感觉,有肠胃病的人肠胃间就会火辣辣涌起热流,而有皮肤病的人则周身通泰,洗掉一层蝉蜕一般……

    ③我眼中的《论语》,就是这样一眼温暖的“活水泉”。

    ④以我的学养和阅历,真要做《论语》的讲解和辨析,万万不敢。那就像是让我去做这眼温泉的化学成分分析一样,我没有能力拿出一份数据精准的化验报告。我所能承担的角色只是一个体验者,以身体之,以血验之 , 像两千多年中数以千万计泡过这眼温泉的人一样,用自己的身体最敏感的病灶去承受温泉的恩惠。

    ⑤仁者见其仁,智者见其智。经典的价值或许并不在于令人敬畏到近乎膜拜,而恰恰在于它的包容与流动,可以让千古人群温暖地浸润其中,在每一个生命个体中以不同的感悟延展了殊途同归的价值。所谓“道不远人”,大概如此。

    ⑥我眼中真正的圣贤从来不拎着晦涩艰深的典故吓唬人,也从来不堆砌出佶屈聱牙的言语麻烦人。孔子说:“子欲无言”,子贡慌慌地问:“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孔子益发淡定,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⑦这个世界上的简单真理之所以深入人心,是因为它们从不表现为一种外在的灌输,而是对于每个心灵内在的唤醒。

    ⑧《论语》中的简单真理所以穿越千古尘埃,让后世子子孙孙在日益繁盛而迷惑的物质文明中得以秉持民族的根性,不至于因为选择的机遇过多而仓皇。受益的人也许“觉”在某一刻,怦然心动,醍醐灌顶;也许“悟”在漫漫岁月,用一生的历练完成一次不可复制的解读。

    ⑨真的要感谢《百家讲坛》用“心得”这个角度鼓励我走进《论语》,千颗心有千种所得,万颗心有万种所得,而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心之得。我们在当下的生活解读中豁然开朗,圣人在千古之前就会缄默微笑。

    ⑩古有“半部《论语》治天下”之说,那是将《论语》奉为中国文化思想的渊源;而我宁愿说“半部《论语》修自身”,人人皆可视之为一眼温暖的“问病泉”。

    ⑪可以得之于心的《论语》,不是被汉武帝罢黜了百家之后刻意独尊的“儒术”,不是与“道”“释”并称于庄严仪式的“儒教”,不是被穷究义理囿于考据的“儒学”。

    ⑫可以得之于心的《论语》,是每个人心中有而口中无的简单真理。

    ⑬所以,我看《论语》的温度,不烫手,亦不冷漠,略高于体温,千古恒常。

(1)、第④段画线句子中的“之”具体指代什么?
(2)、简要说说“我眼中的《论语》,就是这样一眼温暖的‘活水泉’”一句运用了什么修辞手法,有什么表达效果。
(3)、文章第⑥段借子贡的“慌慌”来反衬孔子的“淡定”,是为了突出孔子的什么形象?
(4)、请从内容和结构上谈谈结尾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爱尔克的灯光(节选)
                                                                                                         巴 金
      傍晚,我靠着逐渐黯淡的最后的阳光的指引,走过十八年前的故居。这条街、这个建筑物开始在我的眼前隐藏起来,像在躲避一个久别的旧友。但是它们的改变了的面貌于我还是十分亲切。我认识它们,就像认识我自己。还是那样宽的街,宽的房屋……我仿佛要在这里看出过去的十九个年头,不,我仿佛要在这里寻找十八年以前的遥远的旧梦。
      黑暗来了。我的眼睛失掉了一切。于是大门内亮起了灯光。灯光并不曾照亮什么,反而增加了我心上的黑暗。我只得失望地走了。我向着来时的路回去。已经走了四五步,我忽然掉转头,再看那个建筑物。依旧是阴暗中一线微光。我好像看见一个盛满希望的水碗一下子就落在地上打碎了一般,我痛苦地在心里叫起来。在这条被夜幕覆盖着的近代城市的静寂的街中,我仿佛看见了哈立希岛上的灯光。那应该是姐姐爱尔克点的灯吧。她用这灯光来给她的航海的兄弟照路。每夜每夜灯光亮在她的窗前,她一直到死都在等待那个出远门的兄弟回来。最后她带着失望进入坟墓。
      在一个春天的早晨,依旧是十八年前的那些人把我送到门口,这里面少了几个,也多了几个。还是和那次一样,看不见我姐姐的影子,那次是我没有等待她,这次是我找不到她的坟墓。一个叔父和一个堂兄弟到车站送我,十八年前他们也送过我一段路程。
      我高兴地来,痛苦地去。汽车离站时我心里的确充满了留恋。但是清晨的微风,路上的尘土,马达的叫吼,车轮的滚动,和广大田野里一片盛开的菜子花,这一切驱散了我的离愁。我不顾同行者的劝告,把头伸到车窗外面,去呼吸广大天幕下的新鲜空气。我很高兴,自己又一次离开了狭小的家,走向广大的世界中去!
      忽然在前面田野里一片绿的蚕豆和黄的菜花中间,我仿佛又看见了一线光,一个亮,这还是我常常看见的灯光。这不会是爱尔克的灯里照出来的,我那个可怜的姐姐已经死去了。
      这一定是我的心灵的灯,它永远给我指示我应该走的路。
                                                                                                                                                                       (选自《语文报》)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问题。
                                                                                   五个饽饽(有删节)
                                                                                             莫言
       除夕日傍黑天时,下了两天的雪终于停了。爷爷嘱咐我把两个陈年的爆竹放了,那正是自然灾害时期,煤油要凭票供应,蜡烛有钱也难买到,通宵挂灯的事只好免了。
       母亲把家里的两盏油灯全点亮了,灯芯剔得很大,屋子里十分明亮。母亲在灶下烧火,干豆秸烧得噼噼啪啪响。火苗映着母亲清癯的脸,映着供桌上的祖先牌位,映着被炊烟熏得黝黑发亮的墙壁,一种酸楚的庄严神圣感攫住了我的心……
       奶奶把一个包袱郑重地递给爷爷,轻轻地说:“供出去吧。”爷爷把包袱接过来,双手捧着,像捧着圣物。我跟着爷爷到了院子里,院子当中已放了一条方凳,爷爷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饽饽摆好。
      “来吧,孩子,给天地磕头吧!”爷爷跪下去,向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磕了头。我这个自称不信鬼神的中学生也跪下,将我的头颅低垂下去,一直触到冰凉的雪。天神地鬼,各路大仙,请你们来享用这五个饽饽吧!……这蒸饽饽的白面是从包饺子的白面里抠出来的,这一年,我们家的钱只够买八斤白面,它寄托着我们一家对来年的美好愿望。不知怎的,我的嗓子发哽、鼻子发酸,要不是过年图吉利,我真想放声大哭。就在这时候,柴门外边的胡同里,响起了响亮的歌声:财神爷,站门前 / 看着你家过新年 / 大门口,好亮堂 / 石头狮子蹲两旁/大门上,镶金砖/状元旗杆竖两边 / 进了大门朝里望 / 迎面是堵影壁墙……
       我从地上爬起来,愣愣地站在院子里,听着“财神”的祝福。他都快要把我家说成刘文彩家的大庄院了。“财神”的嗓门宽宽的,与其说是唱,还不如说他念。他就这样温柔而悒郁地半念半唱着,仿佛使天地万物都变了模样。
       多好的精神会餐!我被“财神爷”描绘的美景陶醉了。我端着碗走到胡同里,“财神”急步迎上来,抓起饺子就往嘴里塞。
      “财神,你别嫌少……”我很惭愧地说。他为我们家进行了这样美好的祝福,只换来六个饺子,我感到很对不起他。
       “不少,不少。大侄子,快快回家过年,明年考中状元。”
      “财神”一路唱着向前走了,我端着空碗回家过年。
      “娘。咱家要是真像财神爷说的有一麻袋钱就好了。那样,你不用去喂牛,奶奶不用摸黑纺线,爷爷也不用去割草了。”
      “哪里还用一麻袋。”母亲苦笑着说。
      “会有的,会有的,今年的年过得好,天地里供了饽饽。”——奶奶忽然想起来了,问:“金斗他娘,饽饽收回来了吗?”
      “没有,光听‘财神’穷唱,忘了。”母亲对我说,“去把饽饽收回来吧。”
       我来到院子里,伸手往凳子上一摸,心一下子紧缩起来。再一看,凳子上还是空空的。“饽饽没了!”我叫起来。爷爷和母亲跑出来,跟我一起满院里乱摸。“找到了吗?”奶奶下不了炕,脸贴在窗户上焦急地问。
       爷爷找出纸灯笼,把油灯放进去。我擎着灯笼满院里找,灯笼照着积雪,凌乱的脚印,沉默的老杏树,堡垒似的小草垛……
我们一家四口围着灯坐着。奶奶开始唠叨起来,一会儿嫌母亲办事不牢靠,一会儿骂自己老糊涂,她面色灰白,两行泪水流了下来。已是后半夜了,村里静极了。一阵凄凉的声音在村西头响起来,“财神”在进行着最后的工作,他在这一夜里,要把他的祝福送至全村。就在这祝福声中,我家丢失了五个饽饽。
      “弄不好是被‘财神’这个杂种偷去了。”爷爷把烟袋锅子在炕沿上磕了磕,沉着脸站起来。
      “爹,您歇着吧,让我和斗子去……”母亲拉住了爷爷。
      “这个杂种,也是可怜……你们去看看吧,有就有,没有就拉倒,到底是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爷爷说。
       我和母亲踩着雪向村西头跑去。积雪在脚下吱吱地响。“财神”还在唱着,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听来更加凄凉:快点拿,快点拿/金子银子往家爬/快点抢,快点抢/金子银子往家淌……
       我身体冷得发抖,心中却充满怒火。“财神”,你真毒辣,你真贪婪,你真可恶……我像只小狼一样扑到他身边,伸手夺过了他拎着的瓦罐。
      “谁?谁?土匪!动了抢了,我咧着嗓子嚎了一夜,才要了这么几个饺子,手冻木了,脚冻烂了……”“财神”叫着来抢瓦罐。
      “大田,你别吵吵,是我。”母亲平静地说。
      “是大嫂子,你们这是干啥?给我几个饺子后悔了?大侄子,你从罐里拿吧,给了我几个拿回几个吧。”
       瓦罐里只有几十个冻得梆梆硬的饺子,没有饽饽。
       饽饽上不了天,饽饽入不了地,村里人都在过年,就你“财神”到我家门口去过。我坚信爷爷的判断是准确的。我把瓦罐放在雪地上,又扑到“财神”身上,搜遍了他的全身。“财神”一动也不动,任我搜查。
      “我没偷,我没偷……”“财神”喃喃地说着。
      “大田,对不住你,俺孤儿寡妇的,弄点东西也不容易,才……金斗,跪下,给你大叔磕头。”
      “不!”我说。
      “跪下!”母亲严厉地说。
       我跪在“财神”面前,热泪夺眶而出。
      “起来,大侄子,快起来,你折死我了……”“财神”伸手拉起我。
       屈辱之心使我扭头跑回家去,在老人们的叹息声中久久不能入睡。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五个饽饽没有丢,三个在下,两个在上,呈宝塔状摆在方凳上……
       我起身跑到院里,惊得目瞪口呆,我使劲地揉着眼睛,又扯了一下耳朵,很痛,不是在做梦!五个饽饽两个在上三个在下,摆在方凳上呈宝塔状……
      【注解】①本文是以1961年春节为背景写的一短篇小说。有删节。②财神:除夕夜里,有乞丐站在门外高声唱些吉利话,人们把煮好的饺子倒在乞丐的瓦罐里;乞丐把一个草纸叠成的小元宝放到空碗里。纸元宝端回家去,供在祖先牌位下。这叫“接财神”。文中“财神”是村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光棍。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雪白

王开岭

    叫人感念和思痛的东西愈来愈多了。比如雪。

    在我的印象里,雪是世界上最辽阔最庄严最富有诗意和神性的覆盖物。她使我隐约想到“圣诞、人类、福祉、博爱、命运”这些宗教和集体意味很浓的词。

    那神秘无极的洁白;庞大的包容一切的寂静;纯银般安谧宽仁的光芒;浑然天地梦色绝尘的巍峨与澄明……

    拿什么更美的形容她呢?她已被拿去形容世间所有美的意境了。

    童年时,我的心里溢满了雪。比大地上的棉花多得多。那时候,大地依然贫穷,贫穷的孩子常常想:要是地里的雪全变成棉花该多好呵……如今,我们身上有的是厚厚的棉花了,而大地,却失去了那洁白的相濡以沫的覆护。

    那时候,一个冬天常常有好几场惊心动魄的大雪。有时连续着,不舍昼夜地下;天凛地冽,银装素裹。夜晚白得耀眼,像火把节,像过年,很令人鼓舞和感动。记得初中语文里有篇杜鹏程的《夜走灵官峡》,一开头即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又下了一整夜……”

    那种盛大的雪况现在忆起来很有些隐隐动容和“俱往矣”的悲壮。不知如今的孩子会不会问:真有那么多的雪么?

    是真的。雪不仅多,而且美的痛心

    记得当时班里有个家境很穷的女生,又瘦又黑,像棵细细的老也长不大的豆芽儿。—次作文课上她灵机一动把雪比喻成了“雪花膏”,她说:“那天夜里,我看见天上飘起了雪花膏……”她念的时候同学们全笑了,连戴眼镜的老师也哧哧笑了,说她是“异想天开”。于是老师接着给我们讲“异想天开”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从此学得这个成语的。老师讲“异想天开”的时候女生趴在水泥桌上(当时课桌是用水泥板搭的)呜呜哭出了声……不久,她因家贫便辍了学。

    许多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记起了这件事。我猛然发现那个“雪花膏”的比喻其实是多么生动而富有诗意啊!

    雪。雪花膏的雪。女孩儿的雪。

    在我所见过的比喻中,这是最珍贵最难忘的一个。也是最伤感的一个。

    要知道当时穷人家的女儿是用不起雪花膏的。美丽的如诉如泣的雪花膏。

    不知从何时起,有个声音问:我们的雪呢?

    从前的那些梦想,有的很快就兑现了,比如棉花,比如雪花膏和课桌……另外一些虽遥遥无期,但我们并不苛求,慢慢来,一切都会有的,没有的都会有的……

    是的,我们相信,时间已悄悄印证了这点。但另一个事实是:我们曾经有过的,现在却没有了。

    比如雪。我们有了无数的雪花膏,甚至有了比雪花膏还雪花膏的雪花膏,可我们的雪呢?那“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雪呢?

    偶尔碰上一回,可那是怎样的情景啊——

    稀稀落落粉针或粉末状的碎屑,仿佛老人凋谢的白须,给风一击,给地面轻轻一震,即消殒了。

    这哪里是雪?分明是雪的骸,是死去的雪。

衰败的迹象即这个时候显露的。我留意到了冬日的憔悴,地温的爬升,空气的浮躁,河流、树木和鸟的稀少……眯起眼睛,我辨认出菜叶上的斑点,阳光中的尘埃和可疑的飞来飞去的阴影……最后,我还跟踪一只绿色的苍蝇,于是发现了第二,第三……

    从前不是这样子的。

    纯洁简美的东西愈来愈少。地球上,已很难留得住雪了。

    人类创造一切的同时也破坏着一切,许多优雅的古典的秩序被打碎了,颠覆了,消解了,包括季节、生态、法则、价值、信仰和艺术……我们狂妄地征伐却失去了判断,拼命地拥有又背叛着初衷,我们消灭了贫穷还消灭了什么?

    这是一个欲望大得惊人的掘金年代。抒情的方式正在消失。只有物的欲望。欲望。

    我感到了不安,感到了冬天背后那双忧郁哀怨的眼睛,那些威胁她的莫名的危险……我开始了怀念,怀念那些已经流逝和几要逝去的东西,比如童年、雪、自然和本色,比如古典、村野、棉布、美和纯净……                                   (选自《精美散文》)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秋天的怀念

史铁生

       那天我又独自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哎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就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儿,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决没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邻居家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奶奶的粽子

    ①“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端午的歌谣是清晨的布谷鸟起的调,脆生,清亮,故乡从仲夏夜的梦中醒来,惺忪中瞅见阶前的青草里,缀满昨夜露珠的清香。

    ②奶奶的细碎的步伐,踩一地晨露的湿润,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我绒软的头发,我想在清凉的晨风中再赖会儿床,可端午的歌谣已在奶奶的厨房里吟唱,睡意便在那芬芳之中忽而散去。

    ③端午的香先是粽叶的清香,墨绿的叶子有竹叶可爱的形状和艾草气味的清爽,奶奶将两束叶子散乱地铺在白瓷的盆里,再浇一壶滚烫的水,水汽升起,携裹着袅袅清香,如同沸水冲茶,将叶里蕴着的香气点染出来,那香气就像活了一般,在奶奶手里,清香原来可以生长。

    ④我去看那泡了一夜的米,一粒粒透亮饱满,此时都相互倚着,慵懒得沉甸甸,像是饮了一夜的琼浆,浓睡不消残酒。奶奶的粽子简单至极,只放红枣和糯米,青翠的叶裹红白的馅,不腻不甜,原始、纯粹,却有着独特的甘醇,令我的童年深深迷恋。

    ⑤我着迷的是奶奶包粽子的过程,三层粽叶错落着搭好,轻轻展开、抹平,两手轻轻一弯,便弯出小小的圆锥形状,一撮米添在尖尖的角里,捏三颗红枣点在米中,再一撮米盖在上面。奶奶不会让枣露出米外,于是红枣的汁液不会流出,全都浸在米里,不放糖,却更香更甜。奶奶的大手紧紧捏着盛满馅的粽叶,一根线绳紧紧绕过,缠两圈,系住,便成了一个精巧的四个角的粽子。我赶紧捧过来,细细地看,满心满眼地喜欢。我也试图包一个,铺好粽叶,弯成小圆锥,放米和枣,却总是捏不住粽叶,缠不紧线,总是漏了米,或者包成了三个角的平面。奶奶笑着说:“俺妮儿手小,不是干活的命,一定清清闲闲享一辈子福。”端午的阳光照在奶奶的背上,我坐在奶奶投下的影子里想,享一辈子福是不是每天都可以吃奶奶包的粽子……

    ⑥粽子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响,是端午的歌谣最贴切的唱腔,香气从厨房溢出,氤氲在整个院子上空,我不住地扒在门口张望,奶奶说,妮儿不急,越煮越香。奶奶的粽子包了三层叶,煮的时间越长,米越软糯,越能浸透叶的清香。奶奶把火烧得细长,我在过午的温热中睡去……醒来时,粽子便已煮好,奶奶已经凉在盘里。我捧起一只粽子,我觉得奶奶的粽子像是有生命,要用一只来做量词,轻轻拉一下,线绳便解落,展开粽叶,精致的四个角的粽子煮得透亮,微微地染了青绿,第一口是叶的清香,第二口是米的甜糯,我不爱吃红枣,奶奶用筷子轻轻划出,只留下那被枣浸得微红甜香的米。奶奶说小孩儿吃了肚胀,便用那粗粗硬硬的手轻轻揉着我吃得圆滚滚的肚子……

    ⑦我在端午的歌谣中成长,门前的小树隔年盈尺,奶奶却在我的鲜嫩反衬下日渐白头。我后来吃过八宝粽、蛋黄粽、鲜肉粽,却都不及奶奶的粽子有着最纯粹的清香;我后来见过长长的竹筒粽、缠着五彩线的迷你粽,却都不及奶奶那裹着错落搭开的三层粽叶。奶奶的粽子在每个端午,温柔敲打我回忆的味蕾。

    ⑧端午的歌谣又响起,奶奶的粽子隔着时光和故乡,与我相思凝望。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炊烟远去是故乡

(作者:郭震海)

    ①炊烟是乡村大地上千年行走的诗行。A那袅袅上升的炊烟,是乡村的符号,是村庄的魂魄,是割不断的情愫,更是忘不掉的乡愁。

    ②“山村炊烟映朝阳,远陌青山绿意长”“万家年后炊烟起,白米青蒿社饭香”……千百年来,炊烟就如虚掩的柴门、亘古的土地一样,被诗人信手拈来入诗,被画家抓几缕入画。赶路人的脚步匆匆,抬起头,远望的目光多会被大山遮挡,但闻烟可识村,炊烟成为乡村最为独特的“胎记”.

    ③我的家乡山西长治被太行、太岳两座大山紧紧地“搂”在怀中。一道皱褶就是一道沟,一个纹路就是一道岭,数不尽的村庄就如天上的繁星一样,散落在这沟沟岭岭中。村庄里的人,曾经三餐靠劈柴烧火,房屋多是随坡就势,高低不同,但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有一个高高凸起的烟囱。

    ④宁静的清晨,在薄雾弥漫中,“吱吱呀呀”的柴门次第打开,炊烟就会从每一家的屋顶上袅袅升腾,此时,整个村庄就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烟雾之中。若是远观,青山环绕中,烟雾笼罩的村庄,隐隐约约的树梢和高低错落的屋顶,就如一幅水墨画。可于我而言,一路闻着炊烟长大,既懂得这令人遐想的美,也最晓得生活在这美中的辛苦。

    ⑤在乡村,家家三餐烧火做饭,炊烟就从火塘里发芽,顺着高高挺起的烟囱生发,微风给它施肥,迎风便长成了行走的云。这些俯仰生姿、变幻莫测的“云”相互汇聚,所到之处是一股呛鼻的烟火味儿。日久天长的烟熏火燎,家家屋内四壁皆黑,只有在每年春节时,农人们才会找些旧报纸贴裱,焕发出时日不长的新。

    ⑥乡人四季劈柴,日久烧火。厚实的双手上,烟灰能和肌肤融为一体,就连帮忙的孩童们,小脸蛋上也时常挂着几道烟火的灰。冬天的村庄很冷,取暖靠火炉子或烧柴,整个冬天的村庄烟火味儿不绝。如果落一场雪,就会发现洁白的雪花里,总会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柴灰和煤灰。

    ⑦冬日入山砍柴,对于村庄里的人来说,是必要的劳动。苍茫的山里没有太多枯死后的老树供作柴火,冬眠的小树或灌木就遭了殃。农人砍回这些活着的灌木后,不着急烧,就堆放在房前屋后等风干。所以,在冬日的太行山里,户户房前或屋后,都会有杂乱的柴堆。来年开春,山里被砍掉小树和灌木的地方抽不出新枝,原本美丽的青山就像是患了“白癜风”。

    ⑧这是我关于炊烟的记忆。炊烟是农耕文明的产物。伴随着乡村的成长,炊烟越过了千年的历史,送走了一代又一代人,也迎来了一代又一代人。山外,现代文明的风来势凶猛,势不可挡,炊烟就如那苦涩的井水、人畜共居一样,正逐渐远去。但这并不意味着农耕文化的消逝。相反,那些忠厚传家、耕读继世、宽厚仁爱、纯朴敦厚等千年传承下来的优秀传统文化正在逐渐彰显,而告别了烧柴的村庄环境更加美丽,炊烟消逝的故乡则更显诱人。

    ⑨有人担心,炊烟消逝的村庄,乡愁何在?其实,远去了炊烟的村庄,也不会让远归的游子找不到故乡。你看,村中那古老的祠堂还在,那淳朴的村风家风还在,就如儿时母亲哼唱的歌谣一样,村边那条日夜不停歌唱的小河还在,水清得喜人,流淌得比过去更加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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