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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容易

北师大版语文九年级上册第六单元第12课《李逵见宋江》同步练习

指出下面句子使用的描写方法。

①李逵拍手叫道:“我那爷!你何不早说些个,也教铁牛欢喜!”

②当时李逵慌忙跑出城外小张乙赌房里来,便去场上,将这十两银子撇在地下。

③李逵得了这个银子,寻思道:“难得宋江哥哥,又不曾和我深交,便借我十两银子。果然仗义疏财,名不虚传。”

举一反三
阅读《割麦》,按要求回答问题。
        ①天还没亮,沈老师便起来了,妻子还在熟睡。他摸索着将窗帘拉开,桌子上便泻下了一片淡淡的月光,屋里的东西也便依稀可见了。他又摸摸索索地从墙上摘下镰刀,轻轻拉开门,来到院里的石墩旁蹲下磨刀。村子里很安静,只听见低低的沙沙磨刀声。
        ②磨罢镰,沈老师便走出了家门,他往东刚走了几步,不由笑了,用镰把敲敲脑袋,又回头往西。往东二里是学校,每天从家里出来便是往东去学校,走顺路了。自家的地在村西头,却很少去。家里家外的活,都是孩子他妈一手包揽,可真苦了一个妇道人家。妻子真是好样儿的,表面上她常对人说:“就他忙,一个孩子王有什么了不起的?”可她对丈夫获得的各级优秀教师证书什么的,却宝贝似的保存着。她从心里疼爱他,理解他,支持他。
        ③迎着一弯下弦月,沈老师走着,心里仿佛揣着一个神圣的使命。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完成这项“使命”,以弥补他对妻子的愧疚。
        ④他边走边想着孩子妈多少年来的辛勤。到了地头,借着月光,只见麦垅像一幅幅金黄的缎带,煞是喜人。他动镰便割了起来。麦子潮润润的,晨风凉爽爽的,地里就他一个人,割得挺自在。他估摸割完后还不会耽误到学校辅导学生晨读,待孩子妈来了,一定会惊喜。想到这儿,他笑了。然后,中午放学后再去找台打麦机,连三赶四将麦子脱出来,该是他今年麦收的功劳。
        ⑤他不由地想到了学校。割麦如救火,救火如救命,辅导学生复习准备中考不像救命?每当上学校经过村口,住在那里的驼背八爷总是眼巴巴地望着他,问:“小三呀,哦不,沈老师,咱这穷乡僻壤里啥时能飞出只金凤凰啊?”是啊,他肩负着多少乡亲的厚望啊,村里爷儿们识字断文的少,都希望小字辈有个出息;再说,前几天乡文教助理曾经拍着他的肩膀说:“沈老师,咱乡就看你们‘联中'了,你们‘联中'就看你教的那个班级。”……
        ⑥不知不觉中,月儿不见了,东方染上一片橘红,麦子割完了。望着满地的麦茌,他笑得好舒心。
        ⑦匆匆地赶回家,妻子也早起床做饭,见他拿着镰刀急急忙忙的样子,将一只手从面盆里抬起来在额头上搭个凉棚,望着东方刚露头的太阳:
        ⑧“哟,今儿个日头从西边出来了!”
        ⑨“别用老眼光看人嘛!”沈老师笑笑,“今儿上午你把麦子拉到场里,晌午我去找打麦机。”
        ⑩“嗯,我看错了,日头还是从东边出来了!”
        ⑪上午十点多钟,沈老师正给学生上课,妻子气呼呼地赶来了,当着几十个学生的面,劈头就问:“你割的是谁家的麦子?”“咱家的呀!”“胡说!你把三狗子家的割了!”“哄——”学生们都笑了。他难堪地站着。妻子气呼呼地走了。
        ⑫傍晚,沈老师家的麦田里,十几个活泼的身影挥舞着镰刀。他们是沈老师的学生。沈老师此刻正在学校油印室满头大汗地印第二天要用的模拟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母亲的心
      ①熬过六岁那年漫长的严冬,我终于从一场大病中清醒了过来。
      ②春日的阳光映着窗外的夹竹桃,投下斑驳的树影,母亲却明显地憔悴了,瘦弱的样子差点让我不敢认,但她的精神状态却很好,仿佛拣回了珍贵的珠宝一般小心地守护着我。
      ③久病初愈的我没胃口,家人总会变着法子哄我吃饭。那一天,我告诉母亲,很想吃螃蟹,却让家人犯了难:在物质条件极差的偏远山村,怎么可能买得到螃蟹呢!
      ④好在爱子心切的母亲自有她的法子,她很快拎着竹篓出去了。我们村子外面有很多纵横交错的溪流,六月天若翻开小溪里一块块大石头,可以找得到螃蟹。可是,在溪水还寒冽的春天,螃蟹躲在岩洞里是翻不到的。
      ⑤母亲不死心,沿着溪流一路上行,在一块块或大或小的石头下面翻找着。春天的溪水冰凉彻骨,却冻不住她心里涌动的希望。
      ⑥或许上天也怜惜母亲那深切的舐犊之情吧,在母亲双手肿胀发抖,几近绝望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了一只个头肥大的螃蟹,正在一块大石头下面迟缓地爬动着。
      ⑦母亲的惊喜可想而知,她赶忙迅捷地双手捞起了螃蟹,可是望着手里那只惶惑无措的螃蟹,母亲的手却止不住颤抖!因为那是一只母蟹,它鼓鼓的肚皮底下正围着无数只细如蚊子的小蟹,有的还爬到了母亲的手背上……
      ⑧母亲思忖了很久,把螃蟹又轻轻地放回了水里,可是刚放下,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再一次捞起了螃蟹,如是者数次。在那个春寒料峭的日子里,一向坚强能干的母亲想必正面临着她人生中一次重大的选择罢!在抓起与放下的动作的重复间,她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一次又一次的自我交战与折磨。她想:                                 。
      ⑨这个经过,我并没有亲眼看到,是母亲回来后坐在我床头,抚摩着我的额头细细讲给我听的。母亲说,最后一次她干脆咬咬牙,闭起双眼把螃蟹放进了竹篓,甚至已经带出了十几步路。可是竹篓里那不停的“沙沙沙”的挣扎声,最终还是让她彻底丧失了往家走的勇气,再一次跑回到溪边。放下母蟹的那一刹那,她潸然泪下!
      ⑩母亲最终是空着手回家的,在那个还带着寒意的春日里,母亲再也没能翻到第二只螃蟹。坐在溪水中间的石块上,望着那不停地欢快前行的溪流,她止不住放声大哭。母亲擦着眼睛说,她并没有后悔放了那只母蟹,因为她也是一位母亲,天底下所有母亲的心是一样的。
      ⑪窗外是涌动的暮色,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仔细看着母亲不再光洁红润的面孔,心里忽然生出了一阵与我七岁年龄绝不相称的苍凉。
      ⑫那是多么不幸而又幸运的一只螃蟹啊,它碰上的恰好是一位母亲,这世上也只有母亲才能最懂得做母亲的心罢!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小题。
                                                                                         两角钱    

                                                                                        肖复兴
        有时只是举手之劳,就能帮助别人,但我们对好多举手之劳的事情却总是熟视无睹,而不愿意伸出手来。
        那天下午,我去邮局寄信,人很多,大多是在附近工地干活的民工,才想到是他们发工资的日子,在往远在千里之外的家里寄钱。
        我寄了一摞子信件,最后算邮费,掏光了衣袋里所有的零钱,还差两角钱。我只好掏出一张一百元的票子,请柜台里的女服务员找。她没有伸手接,望了望我,面色不大好看。为了两角钱要找一百元的零头,这确实够麻烦的,难怪她不大乐意。
       我下意识弯腰又翻裤兜的时候,和一个男孩子的目光相撞。他穿着一身尘土仆仆的工装,就站在我旁边的柜台的角上,个头才到我的肩膀,瘦小得像个豆芽菜。我发现他的眼光里流露着犹豫的眼神,抿着嘴,冲我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怪怪的。而他的一只手揣在裤袋里,活塞一样来回动了几下,似掏未掏的样子,好像那里藏着刺猬一样什么扎手的东西。这更让我感到奇怪了。
       没有,裤袋也翻遍了,确实找不出两角钱。我只好把那张一百元的票子又递了上去,服务员还是没有接,说了句:你再找找,这才两角钱还没有呀。可我确实没有啊,我有些气,和她差点没吵起来。
       这时候,我的衣角被轻轻拉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那个男孩子。我看见他的手从裤袋里掏了出来,手心里攥着两角钱:“我这里有两角钱。”说完这句外乡口音很重的话,他羞涩地脸红了。原来刚才他一直想帮助我,只是有些犹豫,是怕我拒绝,还是怕两角钱有些太不值得?我接过钱,有些皱巴巴的,还带有他手心的温热,虽然只有两角钱,我还是谢了他。他微微地一笑,只是脸更有些发红了,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寄完信,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破开了那一百元的票子,有了足够的零钱。我又回到邮局里,不过,那时已是落日的黄昏,不知那个孩手还在不在?我想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应该把钱还给他。
        他还真的在那里,还站在柜台的角上,那些民工还没有汇完钱,他是在等着大人们一起回去。我向他走了过去,他看见了我,冲我笑了笑,因为有了那两角钱,我们成了熟人,他的笑容让我感到一种天真的亲切,很干净透明的那种感觉。
       走到他的身边,我打消了还那两角钱的念头。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看到他那样的笑,总觉得他是在为自己做了一件帮助人的好事,才会这样的开心。能够帮助人,而且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尤其是帮助了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大许多的大人,心里总会产生一种美好的感觉吧。我当时就这样想,干嘛要打破孩子这样美好的感觉呢?一句谢谢,比归还两角钱,也许,更重要吧?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问了问:“还没有走呀?”然后,我再次郑重地向他说了声:“谢谢你啊!”他的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
         以后,我多次去过那家邮局,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但我怎么也忘不了他。他让我时时提醒自己,面对一些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够伸出手来去帮助他人,一定要伸出手来。
                                                                                                                                                  (选自《北京晚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人老了竟是那么卑微
周振华
母亲那年八十。
就是那一年,她离开了我们。母亲的离开,该不是因为我对她的那声呵斥吧?
母亲走后我才发现,人老了竟是那么卑微,包括在自己的儿女面前。
很多年过去了,每当回想起晚年的母亲总盼着想多一次见到我们儿女那渴望的眼神,为换取我们对她的好感而极力掩饰病痛的折磨和委屈所表现出的那副卑微的样子,我就无比愧疚,深感刺心戳肺的痛。
小时候,每次吃饭,母亲总先紧让着我们吃,她不急,她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姐姐、妹妹和我,问好吃吗?我们说好吃,她听了就特别高兴。母亲爱为我们做饭,不怕费时费事,当然,那时也吃不到鸡鸭鱼肉。下地收工回来,她不管有多累,身体多不舒服,也要忙着为我们做饭,尽管就那有限的几种粗粮,那也调着花样做。特别是每天中午,她的筷子还没放下,出工的钟声就敲响了,于是,匆忙出门,嘴里还嚼着下半顿饭,或是吃碗酸菜、几块柿子干就当一顿饭。
多少年过去了,那逝去的岁月依然清晰。母亲为我们做饭时的情景,已成为我们思念母亲的一个深深的情结。
母亲老了以后,那样子可不像年轻的时候了,好可怜。可当时我并没有这份强烈的感受,那种可怕的惯性不知给母亲造成心理上的多大伤害。有件事,至今还深深地触动着我,撕扯着我。
记得是一个周六,我们又回到了以母亲为中心的家。母亲经过一个多钟头的忙活,满心欢喜地托着刚出锅的糖饼,像小时候一样呼唤着我们:来!快吃!趁热。不一样的是,她的声调已变得有气无力了,母亲真的是很老了。
母亲强打着精神,坐在炕沿上,呆呆地看着我们,腰已经塌下去,怎么也坐不直了。
那天可能是闹鬼了。让她没想到的是,突然一个硬邦邦的声调从我嘴里脱口而出:妈!瞧瞧您的手!
这简直就是呵斥。因为我看到了,脸盆里的水不够清净,显然之前没有认真对待那双和面的手。母亲没吭声,那神态,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猫着腰赶紧换了盆儿清水,重新洗她那双满是裂纹的手,洗了好长时间。
看着母亲那紧张的神情,我如梦方醒,我怎么会说出那样的混账话!
因为我们回来了,她高兴,她打心眼儿里高兴,所以才强打起精神,让我们歇着,为我们忙活。
她喜欢做我们小时候爱吃的,像拨鱼子、豆面汤、烙糕子、烙糖饼什么的,母亲都特别拿手。尽管每做一顿饭都相当吃力,那她也愿意,她以这种方式盼着我们回来,让我们高兴。她就怕我们离开她,A每次走时都说:“下周早点回来!早点回来!”她的精神寄托,就是有我们围在她身边。再看看母亲那副疲惫的身子,做顿饭不知有多艰难!
我不该那样呵斥母亲。我从小就记着那句话:“儿不嫌母丑!”,今天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良心让狗吃了!?
又一个周末到了,我们又回来了。我发现屋里墙角的木凳上,摆放着一个新脸盆,盆沿上搭着一条新毛巾,旁边有块新肥皂,盆里的水很清也很凉。这是母亲为我们做饭,为了不让我再那样地呵斥她,精心准备的。
今天母亲又为我们烙糖饼,她依然艰难地忙活着,脸盆里洗过手的水格外的清澈。
B但我越发觉得,最不干净的人,是我!
我凝视着佝偻的母亲心里无数次地在说:“母亲!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您!您一定原谅我!”
可能是在惩罚我吧!自那次呵斥母亲后,不久,我可怜卑微的母亲就离开了我们。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这件事我总也不能忘记,我的脑海时常浮现那天母亲卑微的神情。上帝!我真的错了!我知道这样的行径是不可饶恕的!
尽管我的双眼为此时常模糊。
(原文有删减)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红橘甜了

骆驼

    放下电话细一思量,这已经是父亲第四次催我了。父亲说,这场大雪过后,红橘更甜了,硬是甜得入了心呢!说这话时,那声音挺富激情的。父亲的意思,要我快些回去,尝尝今年橘子的味道。

    父亲精心侍弄的那些红橘树,是十多年前我从外地弄回去的。那一年我刚参加工作,为了表示孝心,我特地买了十几株红橘苗,回家同父亲一起栽下。从此,父亲便精心侍弄那些树苗,似亲儿女般。浇水、施肥、修枝、杀虫,那严肃劲,不亚于教育我们。那些果树也很通人性,几年后便出落得挺拔而多姿。我记得第一年花开时节,父亲在电话里像孩子见到第一场雪那般激动,父亲说,白花花的满树枝啊,香气跑了好几里呢!当乡亲们夸奖橘花的香气时,父亲又像孩子受了老师表扬那般露出羞涩的神色,说,这树是我儿子从县城弄回来的优良品种呢!就这样,父亲怀着兴奋和渴盼的心情,等待着橘子的成熟。那几个月,我们隔几天总接到父亲的电话。橘子有指头大了呢!橘子有乒乓球大了呢!橘子有鸡蛋大了呢!有些橘子有黄色了呢!有几个橘子全部黄了呢!父亲总是在说橘子!

    那一年,父亲将首先变黄的橘子采了下来,并打来电话,叫我快些回去尝尝!时至年末,我们哪能抽出时间啊!在苦苦等待后,父亲同母亲商定,第一批橘子一定要送来让我们尝尝。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树是儿子买的,也是儿子跟自己一同栽下的,儿子不吃第一个,谁吃?在那个飘着大雪的冬日的早晨,父亲从百里之外的故乡,带上十九个首先成熟的红橘,来到我的面前。看着我们一家三口甜甜地吃着甜甜的红橘,父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们劝他,你老也快尝尝呀。父亲说,我早吃过了,一天好几个呢!我的泪便涌上来,因为父亲出发后,母亲在电话里告诉我,父亲带来的第一批橘子是十九个。我强压泪水,挑了个最大的剥开后,双手递到父亲面前。父亲颤巍巍地接过橘子,拿一瓣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我再次从父亲脸上看到了我参加工作第一天父亲送我时的表情。

    就这样,每年第一场大雪后,父亲便会来给我们送红橘。然后,他将红橘分送给邻居,其余的便去市场上卖了。后来,妻子就说,爹怕是糊涂了吧,橘子现在几角钱一斤,来回的车费就要几十元,该买多少橘子呀!再说了,红橘越来越没有市场了,味道越来越差了,哪能比得上如今的优良品种呀!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沉沉地回了一句话,父亲哪里是为那几个橘子啊!妻子思索一阵,说,也是,只要老人高兴,就由着他。

    父亲越来越老了,雪后的山路上,他再也不能健步如飞了。妻子说,年前我们干脆抽两天时间回去看看吧!回去那天,父亲正坐在火塘边,望着树上的橘子发呆,看到我们,父亲一愣,随即便孩子般叫着母亲的名字。我看见父亲眼中的泪水滚落下来。父亲抹一把泪,说,这屋里,烟太大了……

    次日,我邀了儿时的两个好友,决定将剩下的红橘弄到市场上去卖,父亲自然是十分高兴。我将红橘分送给了我的故交,并嘱咐他们千万别告诉父亲。我掏出一百元钱,换成了零钞,将其中的九十六元八角送到了父亲手上,异常高兴地对父亲说,今天碰到几个外地人,将果子抢购一空,价格比往年高出近一角钱呢!

    父亲脸上满是欣喜的神色,说,太好了,明年,我要更细心地照顾它们!我别过脸去,说,这屋里,烟太大了……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父亲的背

高巧林

       ①乡下老家的屋檐下,夕阳斜斜地照着。

       ②趴在木椅后靠背上的父亲衣襟反穿,赤裸着略显肥胖而皮肉松弛、“雀斑”点点的背。母亲操着一枚让我感到既陌生又眼熟的刮痧板,一下一下刮着父亲的背。那专注的神情一如她在菜园里耕种那一垅贫瘠而濒临荒芜的地。一道道“痧痕”显现在父亲背上,乍一看,犹如挂在西边天空中的一片片红彤彤的云霞。

       ③我一震!难道,这就是我年少时经常见到的那个宽厚壮实的背吗?

       ④第二天,经我再三撺掇,从不肯轻易花钱看医生的父亲才答应去医院就诊。

       ⑤我背着父亲,匆匆走向停在环村公路上的轿车。一路上,尽管父亲的身重压得我气喘吁吁,但我的内心却是踏实而欣慰的。走过村前的小路,跨过河边的小桥,我尽力让自己的脚步迈得稳健些。父亲趴在我像他当年一样壮实的背上,浅浅地呻吟着,带着难挨的病痛与满心的幸福。

       ⑥走着,走着,在我恍惚的记忆里,突然泛起一幕与此时此境何等相似的情景:40多年前,我目睹父亲也曾这样背着他的父亲——我的爷爷,一步步地走向镇上的医院。那是夏熟上场季节的一个中午,父亲弓着壮实的背,背起一声声呻吟的爷爷。可惜那时条件差,爷爷的病又犯得重,父亲才蹲身放下爷爷,爷爷就咽气了……这样幽幽想着时,我的眼眶禁不住湿润了。有什么办法?这是无法逆转的生命轮回啊!父亲背着儿子,儿子背着父亲,就是这样。

       ⑦或许,我背上的父亲感受到了我的凝重、我的伤感,也就开始一遍遍地说:“歇一会儿吧,要不,让我自己慢慢地走。”我说:“没事,我背你。”

       ⑧大叔大婶们见我如此背着父亲,啧啧称赞:“你看,老头有福,生了个多么孝顺的儿子。”我一听,反倒不安起来,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把父亲背在自己的背上!而仅仅这一次,又何以偿还我儿时父亲无数次背着我时积下的深深父爱?孩子们也来了,嘻嘻哈哈笑个不停,而这笑声分明因好奇而生,挟揶揄而来。我边背着父亲走,边在心里嘀咕:“孩子,你还小,等你长大后也当上父亲或者母亲时自然会明白的。”

       ⑨吊了几天盐水后,父亲终于枯木逢春一般慢慢康复起来。只是,父亲那张苍白、稍显浮肿的脸依然催人怜悯、惹人伤感。

       ⑩中午,病榻上的父亲望着一缕温暖的阳光,喃喃自语:“我已经好久没有换内衣了,身上黏糊得难受。”我马上接话说:“让我替你擦个背,然后把你的内衣换了,好吗?”父亲用深透而充满慈祥的目光看着我,好一阵后才说:“儿,你在城里清洁惯了,还是等你妈来了再说。”

       ⑪我完全懂得父亲这话的意思,而事实也是这样,父亲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老人,从皮屑剥落、皱褶纵横的体肤上,或者从残牙稀疏、胡子拉楂的嘴沿边透出点什么气味来也是不可避免的。然而,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替父亲好好擦个背的。

       ⑫于是,我慢慢扶着父亲,让父亲坐起身来,轻轻地替父亲脱去内衣。果然黏糊得很,让酸臭的汗液渍湿了的内衣豆腐一般贴着父亲的背。父亲有些不好意思,说:“看我有多脏。”我说:“还好。”说着,我把热气腾腾的毛巾盖在父亲背上,然后,是一阵小心翼翼地左拭右擦。顿时,细面条似的污垢从父亲背上纷纷滚落。父亲问:“都生出污泥条了?”我答:“嗯。”

       ⑬其实,我并不在用心回答父亲,而是躲在下意识里的条件反射又让我追忆起儿时的情景——或许在夏天村边的河埠头,或许在冬天镇上的澡堂里,父亲一边替我擦背,一边笑着嬉骂:“你看有多脏,那些污泥条都可以肥上三亩地啦。”

       ⑭我乐着,默认,而背上的那份爽快与惬意实在让人无法形容。

       ⑮现在,我但愿,父亲也能享受到我儿时的那份爽快与惬意。

(选自《青年文摘》,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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