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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影视名作欣赏》人教版语文选修第三课《阿甘正传》:英雄源自凡人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后 面 题 目 。

骑马

王了一

①大家都知道,古代的英雄是怎样爱他们所骑的马。楚霸王的乌骓和虞姬并重,或者可说比 虞姬更为重要,因为等到“骓不逝”的时候,虞姬只能陪着他徒唤“奈何”。名将有了良马,然 后相得益彰。直到现代,我还觉得一位军长骑上马就格外显得威风凛凛。那种“逸势凌蚊虬” 的神气决不是任何机械所能代替。

②还会联想到西洋古代的“骑士”。只有那种任侠仗义扶弱锄强的人,才不辱没了名马。依 照传说,中古时代只有“骑士”能有骑马的权利,而“骑士”又都是忠勇的人。不管它是不是 事实,只这忠勇和马的搭配就够有趣的。咱们可以说,马就是忠勇的象征。

③文人的骑马,一般说起来,却是最可鄙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我们 读到这一类的诗句的时候,眼睛里活现出戏台上状元游街的景象:一个弱不禁风的瘦书生拿着鞭 子像挥扇般地摇了又摇。这和骏马的神态形成一种极端的矛盾。马者,怒也,武也。多数书生非 但不能武,连怒也不过五分钟,如果他们要骑马的话,最好择一些“驾骀,’给他们骑。不过, 这也不可一概而论。像陆放翁的骑马也就不凡。“ 射雉西郊常命中”,这种畋猎的英姿并不亚于 冲锋陷阵。也许因为他是帅府的参议,所以能有“上马杀敌,下马作露布”的豪情。必须是他这种人,才够得上说:“ 中原北望气如山。”

④女子骑马自然别有风韵;然而骅骝毕竟是配英雄的,不是配美人的。除非是美人而兼英 雄!抗战以后,女同胞当中产生了不少的阿马孙英雄,她们非但有马革裹尸的志气,而且有跃马 檀溪的胆量。她们和白云观外的嬉春女士相差得实在太远了。

⑤《封神榜》里的神仙有骑狮子的,有骑虎的,有骑鹿的,有骑仙鹤的,依我猜想,都不 如骑马的英雄气概。当我骑马的时候,非但不喜欢按辔徐行,而且不爱它那种赛跑式的步伐。我 喜欢它飞:我爱它如天马行空;我爱它如风驰电掣。我们的土话把马的小跑叫做“小滚”,马的 大跑叫做“大滚”。“小滚”只觉得颠簸不堪;“大滚”的时候,就大大不同了。马似流星人似 箭,你只觉得身轻如叶,飘飘欲仙,并不像一匹马载着你在走路,只像一只神鹰载着你在凌空! 只有这样,你才尝得到骑马的乐趣。“小滚”的结果,会使你头昏脑涨;“大滚”的结果,会使

你忘却疲劳    纵然疲劳了,也包管你夜里睡得安稳。会骑马的人不喜欢“小滚”而喜欢“大

滚”,正像喝酒的人不喜欢淡酒而喜欢白兰地。不看见那些能喝一瓶白兰地的人只喝四两“时 酒”就叫头疼吗?

⑥我十四岁就学骑马。虽然栽了不少的筋头,但是那种飞行的乐趣,至今犹萦梦寐。这二十 年来,总没有痛痛快快地骑它一次,不免有髀肉复生之感。我自信盛年虽逝,豪气未销。等到黄 龙既捣,白堕①能赊的时节.定当甘冒燕市之尘,一试春郊之马!

一九四二年冬

(有删改)

注:①白堕,人名,《洛阳伽蓝记-法云寺》中记“河东人刘白堕,善能酿酒。”后用作美酒别称。

(1)、请简要概括本文的论述思路。

(2)、第③段中“文人的骑马,一般说起来,却是最可鄙的。”这句话怎样理解?

(3)、文章结尾作者说“ 等到黄龙既捣,白堕能赊的时节,定当甘冒燕市之尘,一试春郊之 马!”请结合全文说说其中包含了哪些深意。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题。

黄遵宪的外交活动

作为清朝第一任驻日使参赞,黄遵宪表现出很强的历史责任感,除协助公使处理外交事务外,他“既居东二年,稍稍习其文,读其书,与其士大夫交游”。黄遵宪不愿埋首经籍,主张“识时贵知今,通情贵阅世”,走经世致用之路。为了澄清过去封建士大夫对日本的糊涂观念,“遂发凡起例,创为《日本国志》一书”。该书以“史家纪述,务从实录”为指导思想,力求客观地向中国人全面、准确地介绍日本的历史及现状,“详今略古,详近略远,凡牵涉西法,尤加详备,期适用也”。显然,黄遵宪想要通过叙述日本明治维新的改革历史,为中国的改革提供借鉴,书中以叙述日本历史为经,以评论古今得失为纬,用“外史氏曰”的形式,阐发他的见解,从而把自己的改革思想糅合进日本史的叙述之中。

1891年11月1日,黄遵宪被任命为清政府驻新加坡总领事。到任后,他详察南洋各岛情形,体察侨民疾苦,并着手改善侨胞待遇。当地英国殖民者设立的华民政务司“名为护卫华人,实则事事与华人为难”,甚至敲诈勒索。黄遵宪一面与英国殖民主义者斗争,一面将《大清律例》中有关财产各条抄出,并译成英文,要求总督交给华侨聚居地承审官“一体遵办”,以保护华侨的财产。同时,黄遵宪还提倡发展华文教育,改会贤社为图南社。他亲任社长,拟定学规,每月设定课题,鼓励南洋诸生学习中国文化,研究地方礼俗,关心民事民疾,当他卸任归国时,门生潘百禄在《送黄观察公度夫子返国》一诗中,用“遂令蛮貊文明开”、“无异岭表韩公来”表达对老师的赞誉之情。

《马关条约》签订后,准开沙市、重庆、苏州、杭州为通商口岸。中日双方进行具休交涉时,黄遵宪受委派主持苏、杭两地谈判事宜。他谈判的对手是日本著名外交家珍田舍已。当时,珍田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要求在苏、杭开埠,专界专管,并且蛮横地说:“奉本国政府接收专管租界之命,但求按约指地。”黄遵宪毫不示弱,不为其气势所慑。他援引《马关条约》条文,指出“新约所评,只许通商,遍查中文、日文、英文,并无许以苏州让给一地,听日本政府自行管理之语”,拒绝了珍田的无理要求。他又亲自草拟《商埠议案》,凡是《马关条约》文本语焉不详的地方,只要是有有利于挽回中国自主权利的,“无孔不钻”,“无微不至”,从而有理有利有节地挫败了珍田舍己的嚣张气焰,在国家民族危亡的情势下为中国争了口气。

黄遵宪在《上某星使论外交家尽职书》中,把他十几年间处理外交事务的经验总结为“挪展之法” “渐展之法”和“抵制之法”,其中最重要的是“抵制之法”。因为在他看来,当时清朝处于列强环视之下,帝国主义瓜分中国的不平等条约已祸害多年,在对外交涉中只图能多挽回些利权,以保国民生计。又因为在弱肉强食的竞争原则下,弱国无外交,与帝国主义的斗争就不能不讲究策略。他阐述说:“于固执己见,则诿以彼国未明我意;于争夺己权,则托于我国愿同协力;于要求己利,则谬谓两国均有利益,不斥彼之说为无理,而指为难行;不以我之说为必行,而请其酌度。”即在谈判中千万不能感情用事,把事情弄僵,贻误全局,一定要掌握好谈判分寸,应想方设法达到自己的目的,同时又不至于使对方下不了台,交不了差。黄遵宪继续阐述说:“不以彼不悦不怿而阻而不行。言语有时而互驳,而辞气终不愤激;辞色有时而受拒,而请谒终不惮烦;议论有时而改易,而主意终不游移。将之以诚恳,济之以坚贞,守之以含忍。”黄遵宪认为,凡此种种交涉手段和谈判策略,最终是要达到使“吾民受护商之益”,即保护并发展民族工商业的目的。

(摘编自郑海麟《黄遵宪传》)

阅读下面散文,完成下面小题。

柴禾

刘亮程

    ①我们搬离黄沙梁时,那垛烧剩下一半的梭梭[注]柴,也几乎一根不留地装上车,拉到了元兴宫村。元兴宫离煤矿很近,取暖做饭都烧煤,那些柴禾因此留了下来。

    ②柴垛是家力的象征。有一大垛柴禾的人家,必定有一头壮牲口、一辆好车,当然,还有几个能干的人,这些好东西碰巧凑在一起了就能成大事、出大景象。可是,这些好东西又很难全凑在一起。有的人家有一头壮牛,车却破破烂烂,经常坏在远路上。有的人家置了辆新车,能装几千斤东西,牛却体弱得不行。还有的人家,车、马都配地道了,人却不行——死了,或者老得干不动活。

    ③我们刚到父亲的住处时,家里的牛、车还算齐备,只是牛稍老了些。柴垛虽不高,柴禾底子却很厚大排场。不像一般人家的柴禾,小小气气的一堆,都不敢叫柴垛。父亲带我们进沙漠拉柴,接着大哥单独赶车进沙漠拉柴,接着是我、三弟,等到四弟能单独进沙漠拉柴时,我们已另买了头黑母牛,车轱辘也换成新的,柴垛更是没有哪家可比,全是梭梭柴,大棵的,码得跟房一样高,劈一根柴就能烧半天。

    ④现在,我们再不会烧这些柴禾了。我们把它们当没用的东西乱扔在院子,却又舍不得送人或扔掉。我们想,或许哪一天没有煤了,没有暖气了,还要靠它烧饭取暖。只是到了那时我们已不懂得怎样烧它。劈柴的那把斧头几经搬家已扔得不见,家里已没有可以烧柴禾的炉子。即便这样我们也没扔掉那些柴禾,再搬一次家还会带上它们,它们是家的一部分。那个墙根就应该码着柴禾,那个院角垛着草,中间停着车,柱子上拴着牛和驴。在我们心中一个完整的家院就应该是这样的。许多个冬天,那些柴禾埋在深雪里,尽管从没人去动它们,但我们知道那堆雪中埋着柴禾,我们在心里需要它们,它让我们放心地度过一个个寒冬。

    ⑤那堆梭梭柴就这样在院墙根呆了二十年,没有谁去管过它们。有一年扩菜地,往墙角移过一次,比以前轻多了,扔过去便断成几截,颜色也由原来的铁青变成灰黑。另一年一棵葫芦秧爬到柴堆上,肥大的叶子几乎把柴禾全遮盖住,那该是它们最凉爽的一个夏季了,秋天我们为摘一棵大葫芦走到这个墙角,葫芦卡在横七竖八的柴堆中,搬移柴禾时我又一次感觉到它们腐朽的程度,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人动过。在那个墙角里它们独自过了许多年,静悄悄地自己朽掉了。

    ⑥最后,它们变成一堆灰时,我可以说,我们没有烧它,它们自己变成这样的。我们一直看着它变成了这样。从第一滴雨落到它们身上、第一层青皮在风中开裂我们就看见了。它根部的茬头朽掉,像土一样脱落在地时我们看见了。深处的木质开始发黑时我们看见了,全都看见了。

    ⑦当我死的时候,人们一样可以坦然地说,他是自己死掉的。墙说,我们只为他挡风御寒,从没堵他的路。坑说,我没陷害他,每次他都绕过去。风说,他的背不是我刮弯的。他的脸不是我吹旧的。眼睛不是我吹瞎的。雨说,我只淋湿他的头发和衣服,他的心是干燥的,雨下不到他心里。土说,我们埋不住这个人,梦中他飞得比所有尘土都高。

    ⑧可是,我不会说。没谁听见一个死掉的人怎么说。

    ⑨我一样没听见一堆成灰的梭梭柴,最后说了什么。

(有删改)

【注】梭梭:一种灌木或小乔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永不掉队

谢志强

    1947年冬,秦山第一次听见方歌唱歌。

    团长命令:“我们的两条腿要跑过敌人的汽车轮子。”秦山穿草鞋,把脚磨破了。渐渐地落在急行军的队伍后边。于是,他听见了那支歌:“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方歌站在路边的一个小土坡上,齐耳短发,她旁边还站着两个女兵,是师文工团的团员。

    秦山踏着歌声,赶上了队伍。

    部队准时到达了指定的地点,堵住了敌人的退路,激战三天。秦山身负重伤,被送到野战医院。

    方歌所在的文工团来医院慰问伤病员。

    秦山在昏迷之中,仿佛又掉了队。他听见方歌的歌声,苏醒过来。歌声飞进了他的心里,他像在舔嘴唇,默默地跟着哼。

    医生对方歌说:你把这个英雄唱醒了。

    秦山家境穷困,爹娘却供他上学,念到初中,日本鬼子来扫荡,他就参了军。他受过五次伤,这一次伤得最重。他说:一颗炮弹把我炸飞了。

    方歌说:我见过你,看不出,你还是个英雄!

    1948年,秦山调进了王震所在的部队,当了独立旅某连的连长。挺进西北,开赴新疆——新疆和平解放。

    翻过祁连山,秦山第三次听见了方歌唱歌。

    方歌所在的文工团跟秦山的连队在一起宿营。女兵很惹眼。秦山看见了方歌,风撩着她的齐耳短发,像水边的垂柳。

    秦山的心里奏起旋律。茫茫戈壁荒漠,一眼望不到尽头。

    方歌突然唱起了歌:向前向前向前……

    秦山站起来,走过去,说:你咋知道我在唱……我一点也没唱出声音呀。

    方歌说:我似乎听见了一个旋律,有谁起了个头。

    部队来到了南疆重镇阿克苏——驻守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开始垦荒。

    秦山第四次遇见方歌,是在团部。他乐了,说:是要来慰问一下我们了,戈壁荒滩听了你们的歌声都会开花呢。

    方歌说:这一回,是调到你们这儿了。

    1952年春,秦山独自骑马,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进入了沙漠。他打算建立一个新的连队,开垦一个新的荒原。按他的说法是,大口啃一块沙漠。

    起了大沙暴。沙漠似乎要作弄一下英雄。两天里,风沙铺天盖地,仿佛真的要叫他进去出不来。风一停,沙一落,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沙漠异常美丽,移动过的沙丘,那纹路,如同水的波纹。沙漠总是将进入它上边的物体含而不露地收藏起来。

    幸亏有一棵枯死的胡杨树。找到秦山的时候,他搂着树干,沙子已埋到他的腰。胡杨树仿佛缩短了一截。秦山的嘴里灌满了沙粒,几乎没了脉搏。

    打电话给团部。方歌带了团部的两个女兵赶来,其中一位是女医生。

    秦山像胡杨树一样,一动不动。

    方歌和女兵含泪唱歌,唱沂蒙山小调。

    秦山是山东籍。但他对家乡的歌也没反应。

    女医生听不见秦山的心脏跳动了,就用一块白布裹住秦山。

    教导员拿来了军旗,盖到秦山的身上。

    方歌扑过来,揭掉军旗,打开白布,向秦山喊:我们早就讲好了,来,让我给你唱歌。

    地窝子里一片宁静。

    歌声响起: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渐渐地,所有的人都跟着方歌唱了起来。阳光从地窝子上边的天窗照进来,沙尘像音符,在阳光中飞舞。

    秦山的嘴唇居然动了。

    多年后,我了解到了各种版本的秦山和方歌的爱情故事。其中一个讲述者是秦平沙,他是秦山和方歌的儿子,我们都是军垦第二代。

(节选自《小小说选刊》2017年第10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睡神

江乙

    韩六爷是睡神。

    韩家庄的人都这样说,包括柳叶屋里的祖六奶奶。

    祖六奶奶说韩六爷左脸上的疤就是睡出来的。每到过小年的时候,祖六奶奶就会告诉大家,有一年,他们家在炸麻花时,韩六爷一边炸,一边打瞌睡,那口水一不小心溅到了油里面,结果韩六爷的左脸就有了现在的疤。听的人,看着祖六奶奶那半认真的神情,心里难免会想起韩六爷家麻花那股子哈喇子味,再也不敢在他家留饭了。

    于是,“睡神”越叫越响,而“韩六爷”倒让人给忘了,就连小朋友们也都有样学样地喊他“睡神”。每到这个时候,韩六爷都乐啊地应着,花眉毛还一抖一抖的。

    可是,下棋的老支书却说韩六爷是大智若愚,大睡若醒。

    据老支书说,韩六爷年轻时可是健旺得很,一人能干三人的活。

    祖六奶奶也说:“死老头这睡病是后来得的,就是老大出生那年得的。”

    “老大”名叫韩要武,属马,算起来都快五十岁了。

    要武出生那年,年成还不错,队上竟然给每家分了五斗小麦子,韩六爷心里很是畅快。可是,乐极难免生悲,甘苦常常相幸。

    韩六爷年轻时学过些昆曲小生的段子,在开批斗会时一不小心溜了嘴,被革命小将们逮了个正着。结果,被抓进村子里的小学审讯了半小时,又被小将们逼着扫了二十八家厕所——小将们还要他一边打扫,一边唱“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后来,谁要是在韩六爷面前提起厕所,他就喷唾沫到别人的脸上。

    幸好老支书搭了一句话,小将们的头头在韩六爷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骂了一句:“滚!封建主义的乏走狗!”要不然,韩六爷恐怕要将整个村子一百五十户人家的厕所打扫一遍!

    韩六爷感激老支书。

    可是老支书第二天就犯了一个“天”字号的错误。

    那天老支书倚着梯子在韩牛蛙家的外墙上画宣传画,一不留神他将标记位罝的符青标在了毛主席的画像上。结果,站在街边袖手晒太阳的副支书韩成训马上就大声喊了起来:“韩芥园,你给毛主席他老人家画个日本太君胡,你是何居心!”

    那晚上,雪下得很急 , 批斗会开得很猛。在韩成训的动员下,大家一个接一个上台发言,深挖支书韩芥园的反动思想。会一直开到凌晨一点,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韩齐园一贯思想反动,对毛主席他者人家心怀不满。不信大家看看他脚上的鞋!他那双胶鞋的底子上印着一个‘毛’字图案,他是要将毛主席他老人家踩在脚下啊!”妇女主任郭彩娥大声控诉道。

    韩六爷鄙夷地看了郭彩娥一眼,故意起哄说:“哎,彩鹅,你咋知道支书鞋底的用案?你和支书是啥关系啊?”

    大家哄堂大笑。

郭彩娥急红了脸,恨恨地给了韩六爷一个白眼。

    韩成训大声喊道:“严肃点!注意阶级立场!”

    会继续往下开,韩芥园颤巍巍地戴着纸帽子,脸上挨了郭彩娥一口浓痰。

    时间实在太晚了,大家有一声没一声地应和着热情的韩成训和郭彩娥。

郭彩娥为了活跃气氛,还重新做了一个纸帽,上面用浓墨写了一行字:油炸反革命分子韩芥园的狗头!”

    韩六爷靠着炉子上的烟囱,炉子上有一盆热水。他冷眼看着郭彩娥的表演,心里很是厌恶。他于是闭上了眼睛,炉子上水盆里冒出来的水汽环绕着他。

    “油炸反革命分子韩芥园的狗头!”郭彩娥高喊了一声口号。

    站在郭彩娥身后的韩六爷被这猛一激灵,肩膀没靠稳,身子向前一扑,打翻了炉子上的热水盆,一下子全溅在郭彩娥的大腿上去了。

    郭彩娥大哭大闹起来,脏话全向着韩六爷飚了出来,韩六爷也趁机乱飚脏话,泼妇、下贱之类的字眼全放了出来。批斗会一下子笑了场,闹得韩成训不得不宣布散会。

    那晚,韩六爷觉得郭彩娥的脏话听起来好舒服。

    那晚,韩芥园在出会场时感激地看了韩六爷一眼。

    那晚,韩六爷得了个“睡神”的雅号:并且,他也从此爱上了睡觉。

    再后来,韩六爷一开批斗会就睡觉,再没人要站在他旁边,也再没人逼着他发言了。

    韩六爷觉得心里畅快得紧。

    再后来,已经进入了没有批斗会的时代了,可韩六爷这开会就睡觉的毛病再也改不过来了。

    如今,祖六奶奶常常对人叹口气说:“他是睡神……”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卖眼镜的宝应人

汪曾祺

    他是个卖眼镜的,宝应人,姓王。大家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才合适。叫他“王先生”高抬了他,虽然他一年四季总是穿着长衫,而且整齐干净(他认为生意人必要“擦干掸净”,才显得有精神,得人缘,特别是脚下的一双鞋,千万不能邋遢:“脚底无鞋穷半截”)。叫他老王,又似有点小瞧了他。不知是哪位开了头,叫他“王宝应”,于是就叫开了。背后、当面都这么叫。所以“王宝应”也觉得自己本来就叫王宝应。

    卖眼镜的撑不起一个铺面,也没有摆摊的,他走着卖,——卖眼镜也没有吆喝的。他左手半捧半托着个木头匣子,匣子一底一盖,后面用尖麻钉卡着有合页连着。匣子平常也是揭开的。匣盖子里面二三十副眼镜。平光镜、近视镜、老花镜、养目镜。这么个小本买卖没有什么验目配光的设备,有人买,挑几副试试,能看清楚报上的字就行。匣底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可以说是小古董:玛瑙烟袋嘴、“帽正”的方块小玉、水钻耳环、发蓝点翠银簪子、风藤镯……这些东西不知他是从什么地方寻摸来的。

    他寄住在大淖一家人家。清早,就托着他的眼镜匣奔南门外琵琶闸,哪里人多,热闹,都可以看到他的踪迹。王四海耍“大把戏”的场子外面、唱“大戏”的庙台子下面、放戒的善因寺山门旁边,甚至枪毙人(当地叫做“铳人”)的刑场附近,他都去。他说他每天走的路不下三四十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生的劳碌命!”

    王宝应也不能从早走到晚,他得有几个熟识的店铺歇歇脚。李馥馨茶叶店、大吉升油面(茶食)店、同康泰布店、王万丰酱园……最后,日落黄昏,到保全堂药店。他到这些店铺,和“头柜”、“二柜”、“相公”(学生意的)都点点头。就自己找一个茶碗,从“茶壶捂子”里倒一杯大叶苦茶,在店堂找一张椅子坐下。有时他也在店堂里用饭:两个插酥芝麻烧饼。

    他把木匣放在店堂方桌上,有生意做生意,没有生意时和店里的“同事”、无事的闲人谈天说地,道古论今。他久闯江湖,见多识广,大家也愿意听他“白话”。听他白话的人大都半信半疑,以为是道听途说。——他书读得不多,路走得不少。可不只能是“道听途说”么?

    他说“十八鹤来堂夏家”有一朵云。云在一块水晶里,平常看不见。一到天阴下雨,云就生出来,盘旋袅绕、天晴了,云又渐渐消失。“十八鹤来堂”据说是堂建成时有十八只白鹤飞来,这也许是可能的。鹤来堂有没有一朵云,就很难说了。但是高邮人非常愿意夏家有一朵云——这多美呀,没有人说王宝应是瞎说。

    除了这些稀世之宝,王宝应最爱白话的是各地的吃食。

    他说淮安南阁楼陈聋子的麻油馓子风吹能飘起来。

    他说中国各地都有烧饼,各有特色,大小、形状、味道,各不相同。如皋的黄桥烧饼、常州的麻糕、镇江的蟹壳黄,味道都很好。但是他宁可吃高邮的“火镰子”,实惠!两个,就饱了。

    他的白话都只是“噱子”,目的是招人,好推销他的货。他把他卖的东西吹得神乎其神。

    他说他卖的风藤镯是广西十万大山出的,专治多年风湿,筋骨酸疼。

    他说他卖的养目镜是真正茶晶,有“棉”,不是玻璃的。真茶晶有“棉”,假的没有,戴了这副眼镜,会觉得窨凉窨凉。赤红火眼,三天可愈。

    有一次他拿来个浅黄色的烟嘴,说是蜜蜡的。他要了一张白纸,剪成米粒大一小块一小块,把烟嘴在袖口上磨几下。往纸屑上一放,纸屑就被吸起来了。“看!不是蜜蜡,能吸得起来吗?”

    蜜蜡烟嘴被保全堂的二老板买下了。二老板要买,王宝应没敢多要钱。

    二老板每次到保全堂来,就在账桌后面一坐,取出蜜蜡烟嘴、用纸捻通得干干净净,觑着眼看看烟嘴小孔,掏出白绸手绢把烟嘴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擦了个遍,然后,掏出一支大前门,插进烟嘴,点了火,深深抽了几口,悠然自得。

    王宝应看看二老板抽烟抽得那样出神入化,也很陶醉:“蜜蜡烟嘴抽烟,就是另一个味儿 ,香,醇,绵软!”

    二老板不置可否。

    王宝应拿来三个翡翠表拴。那年头还兴戴怀表。讲究的是银链子、翡翠表拴。表拴别在钮扣孔里。他把表拴取出来,让在保全堂店堂里聊天的闲人赏眼:“看看,多地道的东西,翠色碧绿,地子透明,这是‘水碧’。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不贵,两块钱就卖,——一根。”

    十几个脑袋向翡翠表拴围过来。

    一个外号“大高眼”的玩家掏出放大镜,把三个表拴挨个看了,说:“东西是好东西。”

    开陆陈行的潘小开说:“就是太贵,便宜一点,我要。”

    “贵?好说!”

    经过讨价还价,一块八一根成交。

    “您是只要一个,还是三个都要?”

    “都要!——送人。”

    “我给您包上。”

    王宝应抽出一张棉纸,要包上表拴。

    “先莫忙包,我再看看。”

    潘小开拈起一个表拴:

    “靠得住?”

    “靠得住!”

    “不会假?”

    “假?您是怕不是玉的,是人造的,松香、赛璐珞、‘化学’的。笑话?我王宝应在高邮做生意不是一天了,什么时候卖过假货?是真是假,一试便知。玉不怕火,‘化学’的见火就着。当面试给你看!”

    王宝应左手两个指头捏住一个表拴,右手划了一根火柴,火苗一近表拴——

    呼,着了。

(本文有删节)

阅读下面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诀别

钱钟书

    当夜刮大风,明天小雨接大雨,一脉相延,到下午没停过。鸿渐冒雨到唐家,小姐居然在家;他微觉女用人的态度有些异常,没去理会。一见唐小姐,便知道她今天非常矜持,毫无平时的笑容,出来时手里拿个大纸包。他勇气全漏泄了,说:“我来过两次,你都不在家,礼拜一的信收到没有?”

    “收到了。方先生,”——鸿渐听她恢复最初的称呼,气都不敢透——“方先生听说礼拜二也来过,为什么不进来,我那天倒在家。”

    “唐小姐,”——也还她原来的称呼——“怎么知道我礼拜二来过?”

    “表姐的车夫看见方先生,奇怪你过门不入,他告诉了表姐,表姐又诉我。你那天应该进来,我们在谈起你。”

    “我这种人值得什么讨论!”

    “我们不但讨论,并且研究你,觉得你行为很神秘。”

    “我有什么神秘?”

    “还不够神秘么?当然我们不知世事的女孩子,莫测高深。方先生的口才我早知道,对自己所作所为一定有很满意中听的解释。大不了,方先生只要说:‘我没有借口,我无法解释,’人家准会原谅。对不对?”

    “怎么?”鸿渐直跳起来,“你看见我给你表姐的信?”

    “表姐给我看的,她并且把从船上到那天晚上的事全告诉我。”

    唐小姐脸上添了愤恨,鸿渐不敢正眼瞧她。

    “她怎样讲?”鸿渐嗫嚅说;他相信苏文纨一定加油加酱,说自己引诱她、吻她,准备据实反驳。

    “你自己做的事还不知道么?”

    “唐小姐,让我解释——”

    “你‘有法解释’,先对我表姐去讲。”方鸿渐平日爱唐小姐聪明,这时候只希望她拙口钝腮,不要这样咄咄逼人。“表姐还告诉我几件关于方先生的事,不知道正确不正确。方先生现在住的周家,听说并不是普通的亲戚,是贵岳家,方先生以前结过婚——”鸿渐要插嘴,唐小姐不愧是律师的女儿,知道法庭上盘问见证的秘诀,不让他分辩——“我不需要解释,是不是岳家?是就好了。你在外国这几年有没有恋爱,我不知道。可是你在回国的船上,就看中一位鲍小姐,要好得寸步不离,对不对?”鸿渐低头说不出话——“鲍小姐走了,你立刻追求表姐,直到——我不用再说了。并且,据说方先生在欧洲念书,得到过美国学位——”

    鸿渐顿足发恨道:“我跟你吹过我有学位没有?这是闹着玩儿的。”

    “方先生人聪明,一切逢场作戏,可是我们这种笨蛋,把你开的玩笑都得认真——”唐小姐听方鸿渐嗓子哽了,心软下来,可是她这时候愈心疼,愈心恨,愈要责罚他个痛快——“方先生的过去太丰富了!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领他整个生命,他在碰见我以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待我——”鸿渐还低头不响——“我只希望方先生前途无量。”

    鸿渐身心仿佛通电似的发麻,只知道唐小姐在说自己,没心思来领会她话里的意义,好比头脑里蒙上一层油纸,她的话雨点似的渗不进,可是油纸震颤着雨打的重量。他听到最后一句话,绝望地明白,抬起头来,两眼是泪,像大孩子挨了打骂,咽泪入心的脸。唐小姐鼻子忽然酸了。“你说得对。我是个骗子,我不敢再辩,以后决不来讨厌。”站起来就走。

    唐小姐恨不能说:“你为什么不辩护呢?我会相信你,”可是只说:“那么再会。”她送着鸿渐,希望他还有话说。外面雨下得正大,她送到门口,真想留他等雨势稍小再走。鸿渐披上雨衣,看看唐小姐,瑟缩不敢拉手。唐小姐见他眼睛里的光亮,给那一阵泪滤干了,低眼不忍再看,机械地伸手道:“再会——”有时候,“不再坐一会么?”可以撵走人,有时候“再会”可以挽留人;唐小姐挽不住方鸿渐,所以加一句“希望你远行一路平安”。她回卧室去,适才的盛气全消灭了,疲乏懊恼。女用人来告诉道:“方先生怪得很站在马路那一面,雨里淋着。”

    她忙到窗口一望,果然鸿渐背马路在斜对面人家的篱笆外站着,风里的雨线像水鞭子正侧横斜地抽他漠无反应的身体。她看得心溶化成苦水,想一分钟后他再不走,一定不顾笑话,叫用人请他回来。这一分钟好长,她等不及了,正要吩咐女用人,鸿渐忽然回过脸来,狗抖毛似的抖擞身子,像把周围的雨抖出去,开步走了。

(选自《围城》,有删节。标题为命题人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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