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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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安徽省宿州市泗县2019-2020学年九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一次质量检测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有诗,就有了美的钥匙

蒋勋

    ①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②少年的时候,有诗句陪伴,可以一个人躲起来,在河边、堤上、树林里、小角落里,不理会外面世界轰轰烈烈发生什么事。也可以背包里带一册诗,或者,就是一本手抄笔记,或者就是脑子里背诵记忆的一些诗句,也足够用。可以一路念着,唱着,一个人独自行走天涯海角。

    ③有诗就够了,我年轻的时候常常这么想。行囊里有诗,口中有诗,心里有诗,四处流浪,很狂放,也很寂寞。

    ④相信可以在世界各处流浪,相信可以在任何陌生的地方醒来,大梦醒来,或是大哭醒来,满天星辰,可以和一千年前流浪的诗人一样,醒来时随口念一句:今宵酒醒何处?无论大梦或大哭,仿佛只要还能在诗句里醒来,生命就有了意义。

    ⑤少年时候,有过一些一起读诗写诗的朋友。现在也还记得名字,也还记得那些青涩的面容,笑得很腼腆。读自己的诗或读别人的诗,都有一点悸动,像是害羞,也像是狂妄。

    ⑥后来星散各地,杳无音信,心里有惆怅唏嘘,不知道他们流浪途中,是否还会在大梦或大哭中醒来,是否还会狂放又寂寞地跟自己说:今宵酒醒何处?

    ⑦我习惯走出书房,在生活里听诗的声音。

    ⑧小时候,听街坊邻居闲聊,常常出口就是一句诗:虎死留皮人留名啊。那人是街角捡字纸的阿伯,但常常出口成章,我以为是字纸捡多了也会有诗。邻居们见了面总问一句:吃饭了吗?也让我想到乐府诗里动人的一句叮咛:上言加餐饭。生活里,文学里,加餐饭都一样重要。

    ⑨有些诗,是因为惩罚才记住的。在惩罚里大声朗读: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朗读是肺腑的声音,无怨无恨,像天山明月,像长风万里,那样辽阔大气,那样澄澈光明。诗句让惩罚也不像惩罚了。

    ⑩小时候顽皮,一伙儿童去偷挖地瓜,被老农民发现,手持长竹竿追出来。他一路追一路骂,口干舌燥,追到家里,告了状。父亲板着脸,要我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作为惩罚。背到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时,我好像忽然读懂了杜甫,在此后的一生里,记得人在生活里的艰难,记得杜甫或老农民,会为几根茅草或几块地瓜,唇焦口燥地追骂顽童。

    ⑪我们都曾是杜甫诗里欺负老阿伯的南村群童,在诗句中长大,知道领悟和反省,懂得敬重一句诗,懂得在诗里尊重生命。

    ⑫有诗,就没有了惩罚。苏轼总是在政治的惩罚里写诗,越惩罚,诗越好。流放途中,诗是他的救赎。

    ⑬家家户户门联上都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那是《诗经》的声音与节奏。

    ⑭在一个春天走到江南,偶遇花神庙,读到门楹上两行长联,真是美丽的句子:

    风风雨雨,寒寒暖暖,处处寻寻觅觅。

    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

    ⑮那一对长联,霎时让我觉得骄傲,是在汉字与汉语的美丽中长大的骄傲,只有汉字汉语可以创作出这样美丽工整的句子。平仄、对仗、格律,仿佛不只是技巧,而是一个民族传下来可以进入春天,可以遇见花神的通关密语

    ⑯有诗,就有了美的钥匙。

(1)、为文章加个20字以内的开头。
(2)、文章第⑦段说“我习惯走出书房,在生活里听诗的声音”,下文写了“我”在哪几种生活情境中“听诗的声音”?请简要概括。
(3)、请揣摩下列句子中划线的词语。

平仄、对仗、格律,仿佛不只是技巧,而是一个民族传下来可以进入春天,可以遇见花神的通关密语。(请品析加点河语的表达效果》

(4)、第⑫段中“有诗,就没有了您罚”有何含义?
(5)、请联系自己的生活体验简述自己在诗句中长大的读书感语。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1)~(5)题。

春天是改革家

鲍尔吉·原野

      ①在北方,四季当中,春天最神奇。夏季的树叶长满每一根枝条时,花朵已谢了,有人说:“我怎么没感觉到春天呢?”

      ②春天就这样,它高瞻远瞩。它从事的工作一般人看不懂,比如刮大风。风过后,草儿绿了。再下点雪,然后开花。之后不妨碍春天再来点风,或雨,或雨夹雪。树和草不知是谁先绿的。河水解冻了,但屋檐还有冰凌。

      ③事实上,我们在北方看不到端庄娴静的春天,比如油菜花黄着,蝴蝶飞飞。柳枝齐齐垂在泛着绿意的春水上,新出的柳芽呈嫩嫩的鹅黄。黑燕子像钻门帘一样穿过枝条。这样的春天住在江南,它是淑女,适合被画成油画、水彩,被拍照和旅游。北方有这样的春天吗?没见过。在北方,春天藏在一切事物的背后。

      ④在北方,远看河水仍然是白茫茫的冰带,走近才发现这些冰已酥黑,灌满了气泡,这是春天的杰作。虽然草没有全绿,树没有吐芽,更没有开花,但脚下的泥土不知从何时起泥泞起来。上冻的土地,一冻就冻三尺,是谁将冰冻的土地化成泥泞?春天。

      ⑤像所有的大人物一样,春天惯于在幕后做全局性、战略性的推手。让柳叶冒出芽尖儿只是表面上的一件小事,早做晚做都不迟。春天在做什么?刚刚说过,它让土地解冻三尺,这是改革,是在把冬天变成夏天——春天认为:春天不是自然界的归宿,夏、秋才是归宿或结果——这事还小吗?

      ⑥春天是大人物,它深居简出,偶尔接见一下青草、燕子这些春天的代表。春天在开会,在讨论土地解冻之后泥泞和肮脏的问题。许多旧大臣认为土地不可解冻,解冻就乱了,泥泞的样子实在给“春天”这两个字抹黑。这些言论是呼呼的风声,我夜里常听到屋顶有什么东西被吹得叮当响,破门拍在地上,旧报纸满天飞。这是春天会议的一点小插曲。

      ⑦说干就干,绝不拖泥带水,这是春天的作风。春天一边招呼一帮人开会,另一边在让土地解冻,催生草根吸水,柳枝吐出新叶,把热气吹进冰层里,让小鸟满天飞。看上去一切都乱了、脏了,一切却在突然间露出了崭新的面貌。

      ⑧春天暗中做的事情就是让土地复苏,让麦子长出来,青草遍布天涯。“草都绿了,冬天想回也回不来了!”这是春天常说的一句话。春天并不是从冬天到达夏天的自然过渡,而是改革。世间最艰难的斗争是自然界的斗争,最酷烈的,莫过于让万物在冬天里苏醒。冬天是冷酷而古板的君主,拒绝哪怕是极其微小的点点滴滴的变化。一变化,冬天就不成其为冬天了。正如不变化,春天不成其为春天。春天和冬天的较量,每一次都是春天取胜。谁都想象不到,一寸高的小草,可以打败一米厚的白雪。白雪认为自己这么厚永远都不会融化。如果它们是钱,就永远花不完,但是积雪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就变成沟壑里的泥汤浊水了。

      ⑨春天朴素无华,春天大象无形,春天弄脏了世界又让世界进入盛夏。春天实现了改革大计,它不贪功劳,改变了江山就退隐。它认为柳枝的叶苞就是叶苞,它并不是春天;青草也只是一株草,也不是春天。肩负改革使命的春天,说来就来;完成改革使命后的春天,说走就走。在北方,爱照相的人可以跟夏天合影、秋天合影、冬天合影,最难的就是跟春天合一张影,春天的脚步比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快门声还要快。

(摘自《文汇报》2013年5月22日第11版,有改动)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各题。

幸福的底线

陈鲁民

       ①俄国作家契诃夫说过:“如果你手上扎了一根刺,那你应当高兴才对,幸亏不是扎在眼睛里。”原以为这只是一种幽默的调侃戏谑,后来才发现,其实这也是一种达观的生活态度和人生智慧。

       ②一次,曾任美国总统的富兰克林•罗斯福家中失窃,损失惨重。朋友写信安慰他,罗斯福回信说:“亲爱的朋友,谢谢你的安慰,我现在一切都好,也依然幸福。感谢上帝。因为:第一,贼偷去的是我的东西,而没有伤害我的生命;第二,贼只偷去我部分东西,而不是全部;第三,最值得庆幸的是,做贼的是他,而不是我。”

       ③作家史铁生曾写道:“生病的经验是一步步懂得满足。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的日子多么清爽。咳嗽了,才体会不咳嗽的嗓子多么安详。终于醒悟: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任何灾难前面都可能再加上一个‘更’字。”

       ④他们实际上都是在为幸福画底线,每个人的具体情况不同,底线也就各有不同。幸福其实就是一种感觉,一个总是觉得很痛苦的人,往往就是把幸福的底线划得太高的人,期望值过高,欲望太大,结果与现实产生较大差距,于是痛苦就降临了。譬如说,一个把幸福底线划在得诺贝尔奖上的作家,志向固然远大可敬,但他这一辈子都很难有幸福感,因为这种机会太渺茫了;而一个经常发表小豆腐块文章的业余作家,却常常志得意满,感觉良好,因为他的底线是:文章能发表就是幸福,不拘长短。一个把幸福底线画在富可敌国上的大款,很难心想事成,自然也就无法快乐,哪怕他已经富甲一方;反倒不如那些出大力挣小钱的民工心情愉快,了无挂碍。所以,腰缠万贯的富翁未必就比家境小康的农夫幸福,身居高位的显贵不见得就比街头的小摊贩幸福,学富五车的大学教授不一定就比幼儿园阿姨幸福。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他们幸福的底线不同,一个画得太高,很难实现,一个画得较低,很容易达到。

       ⑤总之,把幸福底线画得低一点,稍许努力便可实现,幸福就在身旁。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练习。

一九五四年四月七日

    记得我从十三岁到十五岁,念过三年法文;老师教的方法既有问题,我也念得很不用功,成绩很糟(十分之九已忘了)。从十六岁到二十岁在大同改念英文,也没念好,只是比法文成绩好一些。二十岁出国时,对法文的知识只会比你现在的俄文程度差。到了法国,半年之间,请私人教师与房东太太双管齐下补习法文,教师管读本与文法,房东太太管会话与发音,整天的改正,不用上课方式,而是随时在谈话中纠正。半年以后,我在法国的知识分子冢庭中过生活,已经一切无问题。这一点你在莫斯科遇到李德伦时也听他谈过。我特意跟你提,为的是要你别把俄文学习弄成“突击式”。一个半月之间念完文法,这是强记,决不能消化,而且过了一晌大半会忘了的。我认为目前主要是抓住俄文的要点,学得慢一些,但所学的必须牢记,这样才能基础扎实。贪多务得是没用的,反而影响钢琴业务,甚至使你身心困顿,一空下来即昏昏欲睡。——这问题希望你自己细细想一想,想通了,就得下决心更改方法,与俄文老师细细商量。一切学问没有速成的,尤其是语言。倘若你目前停止上新课,把已学的从头温一遍,我敢断言你会发觉有许多已经完全忘了。

    你出国去所遭遇的最大困难,大概和我二十六年前的情形差不多,就是对所在国的语言程度太浅。过去我再三再四强调你在京赶学理论,便是为了这个缘故。倘若你对理论有了一个基本概念,那末日后在国外念的时候,不至于语言的困难加上乐理的困难,使你对乐理格外觉得难学。换句话说:理论上先略有门径之后,在国外念起来可以比较方便些。可是你自始至终没有和我提过在京学习理论的情形,连是否已开始亦未提过。我只知道你初到时因罗君患病而搁置,以后如何,虽经我屡次在信中问你,你也没复过一个字。——现在我再和你说一遍:我的意思最好把俄文学习的时间分出一部分,移作学习乐理之用。

    提早出国,我很赞成。你以前觉得俄文程度太差,应多多准备后再走。其实像你这样学俄文,即使用最大的努力,再学一年也未必能说准备充分,——除非你在北京不与中国人来往,而整天生活在俄国人堆里。

    自己责备自己而没有行动表现,我是最不赞成的。这是做人的基本作风,不仅对某人某事而已。我以前常和你说的,只有事实才能证明你的心意,只有行动才能表明你的心迹。待朋友不能如此马虎。生性并非“薄情”的人,在行动上做得跟“薄情”一样,是最冤枉的,犯不着的。正如一个并不调皮的人要调皮而结果反吃亏,一个道理。

    一切做人的道理,你心里无不明白,吃亏的是没有事实表现;希望你从今以后,一辈子记住这一点。大小事都要对人家有交代!

    其次,你对时间的安排、学业的安排、轻重的看法、缓急的分别,还不能有清楚明确的认识与实践。这是我最为你操心的。因为你的生活将来要和我一样的忙,也许更忙。不能充分掌握时间与区别事情的缓急先后,你的一切都会打折扣。所以有关这些方面的问题,不但希望你多听听我的意见,更要自己多想想,想过以后立刻想办法实行,应改的应调整的都应当立刻改,立刻调整,不以任何理由耽搁。

——摘自《傅雷家书》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植物也有语言

夏爱兰

    ①语言是人类沟通的工具,也是相互之间交流情感的桥梁。动物也有属于它们自己的“语言”,比如通过叫声或者肢体去表达意图。那么,植物有“语言”吗?很多人觉得植物既不会动也不会说话,无论周边环境发生怎样的变化,它们都无动于衷,怎么可能有自己的语言呢?

    ②20世纪70年代,一位澳大利亚科学家研究了植物对气候环境的反应,发现在严重干旱时期,植物会发出一些奇特的声音。通过进一步的测量和收集数据,他发现声音的源头在植物体内的输水管上,植物在缺水的情况下会发生微小的震动。另一位加拿大科学家发现,植物缺水时发出的响声大小和缺水程度是有相关性的,缺水越严重,发出的响声越大。但是,当时还无法对这种现象进行合理的解释。倘若是因为植物缺水而有意发出这种声音的话,这种具有意识性的表现实在令人惊叹。

    ③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深入,科学家发现植物的语言非常奇特且魅力十足,它们所发出的声音往往会随着外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为了揭开植物发声的奥秘,英国科学家罗德和日本科学家岩尾宪三发明了一种“植物活性翻译机”,通过连接放大器和合成器,就能够清晰地听到植物的声音。利用这台翻译机,他们发现了许多有趣的现象。比如有些植物若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一旦受到强光的照射,会发出较高音调的声音,如同人受到惊吓一般;有些植物在遭遇强风或者缺水时,发出的声音是低音调的,如同人承受到很大的痛苦一般;有些植物在经历生长环境变化后声音会产生较大的差异,比如突然有舒适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或者在缺水的状态下突然被浇灌,声音会从刺耳变得很悦耳,这便是它们表达愉悦的一种方式。

    ④科学家对不同种类的植物声音进行研究后发现,物种间的声音也会有所差别。为了探索植物之间的声音差异,美国科学家通过仪器对植物的声音进行测量。在植物叶片的不同位置放置两个微型电板,电极的作用是接收植物发出的信号,再通过一种特殊的仪器将这种信号转换成声音,并通过增幅机进行放大处理,形成一个完整的测试系统。通过对比测试,不同种类的植物会有其独特的声音。比如,豆科植物中有的声音类似口哨,有的声音犹如哭泣;而茄科植物西红柿却能发出响亮动听的声音。

    ⑤植物的“语言”本质上来说是对外界环境变化做出的反应,就像人类感情中的喜怒哀乐。通过植物的这一特性,人们使可知晓植物在生长过程中的交化和需求,从而进行针对性照顾,有效地提升它们的生命力。

(选自《科普中国》,有测改)

阅读下面选文,完成后面小题

妈妈的额头

    ①童年的印象里,母亲的额头是最亲切的。那时的我体质弱,常常生病发烧。每次见到我一脸绯红的样子,母亲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她的额头就会贴在我的额头上,只那么轻轻一贴,母亲就能准确判断出我的健康状况。

    ②母亲的额头,很多时间都被汗水占据着,劳动着的母亲是美丽的。那时候,年轻的母亲,以光洁而温馨的额头为纸,为这个家,书写着人生的喜怒哀乐。跟我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日子,母亲是开心的,幸福的,这些开心和幸福,在她的额头上表现得阳光灿烂。当我们遇到挫折和磨难,那额头上则会写满忧虑和郁闷。我一度怀疑,多年以后,母亲额头上那一条条清晰的纹路,该是多年担忧留下的记忆档案。

    ③母亲用额头为我诊断了无数次病痛,而她自己生病的时候,总是悄悄瞒着。好些回,我看见母亲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父亲用湿毛巾捂着她的额头,才知道母亲已被病魔折腾多时。每一次,母亲从疲惫中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揉拍前额,好让自己保持一份清醒,第一时间理清生活的繁琐,解开心头的愁结,为家的未来精打细算。韶华流转中,母亲老了,无论记忆力还是动作气力,已经大不如前,唯一不改的,依然是拍额头的习惯性动作,那手掌在额头上发出的声音,于我而言,更多成了一种带着淡淡咏叹的生活乐章。

    ④母亲是爱美的,也许从她懂事时起,就用那些粉膏,每天在额头上涂抹。然而岁月匆匆,雨霜重重,谁也无法挽留青春饱满的脚步。一道道皱纹,在一个个不经意的夜晚,悄悄爬上了母亲的额头。如果说母亲是一棵树,那额头上的纹路,就像一圈圈年轮,圈满了昨日的记忆。而我更感觉那纹路如林,是一种写在额头上的不变情怀,仿佛漫山遍野的秀木,永远葱绿绵长。

    ⑤母亲七十大寿那天,女儿忽然说头晕,母亲的额头,又习惯性地跟她贴在一起。那是怎样的两张额头啊,一张沧桑遍布,饱经风霜;一张青春饱满,一如母亲当年。母亲仔细端详着孙女,不由感慨万千:“奶奶老了,瞧这额头上的皱纹,多深!”我伸过手,轻抚母亲的额头:“妈,谁说您老呀。瞧您的额头,还是当年那样温暖。在我心里,您有一张永远年轻的脸。”

    ⑥是啊,母亲的额头是不老的,那里面,写满了永恒的母爱。

(文/蒋平原文有删改)

阅读理解

石匠留下的歌

何立伟

沿一条仄仄的石板路,从山外头来了一个石匠,在水碾子坊前歇脚。

他把背上的褡裢往地上一摆,褡裢里便发出来金属的钝响。侧耳,听了听水碾子坊里碾谷的嗡嗡声,他大声说:“碾子要凿了哦!”

爹正在水碾子坊里扫谷。提着高粱帚子出来,见是陌生客,忙取了紫竹烟筒递过去。那石匠其时已将一根纸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了。

似乎从那陌生客紫红的脸膛,以及他吸纸烟的派头上,看出其人的不凡来了。

水碾子正要凿槽咧,很快就讲定了工价,无争无吵,各自一派让得三分的气度。那石匠绕碾子转了三圈,也并不发表阔论交谈。从裢里取了锤凿,水碾子坊里,就叮叮当当热闹了起来。四面的苍苍郁郁的山壑里,一时贮满了这十分好听的声音。

先前这水碾子终日碾谷,其音清越,其韵悠扬,好比寨前的四妹子,不紧不慢,打出好听的出歌来。后来,日日磨,日日磨,磨平了石槽,碾子就一声一声闷如沉雷了,不再动人。不再亲切。

天热起来,他就索性打起赤膊,凿。他膀大腰圆,甩锤子的时候,上身的肌肉有规律地滚动。汗水使他宽阔的胸膛油着异彩。简直那不是血肉之躯,简直那本身就是一錾一錾凿出来的。像一尊石雕。

拿来了蒲扇,拿来了茶罐,拿来了切得极细极细的烟丝,爹吩咐:“你好生招呼石匠师傅吧。”我说:“好。”爹放不下心又吩咐:“这石匠一定见过世界,莫要让他笑话我桃花寨人不晓得礼数。”我说:“好!”

我就同他打扇,将酽茶斟得满满的,双手稳稳递与他。请他歇憩,请他喝茶。手里捏一把爹平日藏在柜里舍不得吸的,切得极细极细的烟丝。

而我主要想同他谈讲。只想他是见过世界的,那重重的山外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呢?有山歌打得如同四妹子一样好听的么?有日夜转动的水碾子么?有切得极细极细而舍不得吸的烟丝么?……

他却默默喝茶,默默吸烟,默默歇憩。从鼻孔里口角里喷出的烟云浓浓的、辣辣的、也是默默的。

但顷刻他又拿起了锤子。烟蒂于是在脚边断续着残烟几缕。山谷里,而且飞翔着钢与石的回音。很长的一声一声。仿佛四山里万人千人在凿岩取石,你呼我应。

好像他是不晓得什么疲劳的;好像他是不愿同我这小孩子讲的;好像那硬邦邦的石头,才是他的好朋友。我的心里盈满了小孩子不被大人理解和尊重的委屈。

后来又歇憩的时候,我终于极恳切地同他说:“说个故事我听吧。说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他放下了锤子。

真的,什么故事呢?竟不晓得这个世界有哪样一些故事。

于是我说:“随便你同我讲点什么吧。反正我什么都不晓得。”

“等你长大了,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了,你就会什么都晓得的。用不着别人讲。用不着。”他将那多茧的厚实的手掌放在我的脑壳上,[A]“唉,你还小,你还不懂事。生活里头有的是酸甜苦辣,你只能够尝,不能够讲。讲不出。生活里头没有故事。

好久了我才说:“那就打一个山歌吧。”

歉意的一笑,摇摇头,他又去凿那磨槽。洁白的石砾在錾子尖上跳跃,落在地上,落在他的裤褶缝里,如一层层雪粉。

直到黄昏从山沟里溢了出来,才将那叮叮咚咚的锤声淹没掉。而这时,那很大的碾槽,正凿得如一朵刚刚绽放的山茶花。

只有掌灯吃夜饭时,才看出他累了,倦了。爹招待他,用了好香的米酒,用了荷包煎蛋,和一条腊得透明的麂子腿。那麂子,还是去冬大雪封山时,爹在鹰嘴岩打的。好肥的麂子。爹舍不得吃,除非来了贵客。

爹问他这问他那。爹这人,就景仰见过世面的人。而那石匠总是回答的很少,很有分寸。你总觉得他不肯说出来的东西必定深奥,但他不说,你并不觉得失礼。他那紫红的脸膛,有力的鼻梁,深刻的皱纹,使你感觉到他是一部书,但谁也无法打开。爹只好死劲地敬酒。

“多谢。喝不得了。明日赶早,我还要行路。”

“往那边走?岩陀,还是檀木坡?”

[B]“哪里有工夫做,就到哪里去。石匠嘛,走四方,吃四方。”

他笑了一下,笑得好淡。起身,打一轮拱手,他晃晃地朝东厢房走去。

第二日天刚放明,爬起来我就要去找石匠。要问他,见了世面的人,为什么不会讲故事不会打山歌?

爹朝水闸走去,说:“这时候才起来,石匠他走了咧!”

跑到高处,朝雾中的石板路望去,终于看见了他那朦朦胧胧的背影。其实无法说那是背影,整个的只是小小的一个黑点了。那黑点,在这迷蒙的天地之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就消失在了晨雾之中。他走了。同他来时一样,同他吸烟凿石时一样,是默默的,无声无息的。天和地,好大呵!

哗啦——爹把水闸扯开了。蓄了一夜的溪水,扑过来,攀住染满了青苔的木轮了,木轮子就滚动起来,吱吱呀呀地带动了水磨,这清新的空气里,就颤动着它那好听的声音了。

比先前还要好听些!清越。悠扬。娓娓地,悄悄地,向你叙述着什么。

什么呢?你说不甚明白。但你于这不甚明白之中又实在明白了许多事理。

我长大了。

后来我一直觉得,这终日流淌的水碾子的声音,是那个默默的石匠,留下的一支很长很长的歌,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选自《人民文学》1983年06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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