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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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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嘉兴市第一中学、湖州中学2019-2020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联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并完成下面小题。

    (甲)花草是种费钱的玩艺,可是北平的“草花儿”很便宜,而且家家有院子,可以花不多的钱而种一院子花,墙上的牵牛,墙根的靠山竹与草茉莉,省钱省事而且会招来翩翩的蝴蝶。至于青菜、白菜、扁豆、毛豆角、黄瓜、菠菜等等,大多数是直接由城外担来而送到家门口的。雨后,韭菜叶上还往往带着雨时溅起的泥点。青菜摊子上的红红绿绿几乎有诗似的美丽。果子有不少是由西山与北山来的,西山的沙果、海棠,北山的黑枣、柿子,进了城还带着一层白霜儿,美国包着纸的橘子遇到北平的带霜儿的玉李,还不愧杀! 

    (乙)是的,北平是个都城,而能有好多自己产生的花、菜、水果,这就使人更接近了自然。从它里面说,它没有像伦敦的那些成天冒烟的工厂;从外面说,它紧连着园林、菜圃与农村。采菊东篱下,在这里,确是可以悠然见南山的。像我这样的一个贫寒的人,或许只有在北平才能享受一点清福吧。

    好,不再说了吧,要落泪了。真想念北平呀!

(1)、下面对语段的理解,不恰当的一项是(    )
A、选段主要介绍了北平的物产丰富,环境动中有静的特点。 B、甲、乙两个语段运用了对比衬托手法来突出北平的特点。 C、选段的语言通俗质朴而又简洁、亲切,并带有浓厚的“京味”。 D、老舍以一个贫寒知识分子的眼光看待北平,选取了日常所见和极其平民化的意象。
(2)、对“好,不再说了吧,要落泪了。真想念北平呀!”一句理解,不恰当的一项是(    )
A、结尾把“想北平”的感情推向了高潮,却又戛然而止,耐人寻味。 B、最后“真想念北平呀”这一声呼唤,充满了民族忧患意识,震人心弦。 C、结尾真挚而委婉地表达情感,要落泪是深情的呼唤,表明爱得非常深厚。 D、点明题意,照应了文章前面“落泪才足以把内心表达出来”的说法,使结构更严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可以预约的雪

林清玄

    东部的朋友来约我,到阳明山往金山的阳金公路看秋天的菅芒花。说是在他生命的印象中,春天东部山谷的野百合与秋季阳金公路的菅芒花,是台湾最美丽的风景。

    如今,东部山谷的野百合,因为山地的开发与环境的破坏,已经不可再得,只剩下北台湾的菅芒花是惟一可以预约的美景。

    他说:“就像住在北国的人预约雪景一样,秋天的菅芒花是可以预约的雪呀!”

    我答应了朋友的邀约,想到两年前我们也曾经在凉风初起的秋天,与一些朋友到阳明山看菅芒花。

    经过了两年,菅芒花有如预约,又与我们来人间会面。可是同看菅芒花的人,因为因缘的变迁离散,早就面目全非了。

    一个朋友远离乡土,去到下雪的国度安居。

    一个朋友患了幻听,经常在耳边听到幼年的驼铃。

    一个朋友竟被稀有的百步蛇咬到,在鬼门关来回走了三趟。

    约我看菅芒花的朋友结束了二十年的婚姻,重过单身汉无拘无束的生活。

    我呢!最慈爱的妈妈病故,经历了离婚再婚,又在45岁有了第二个孩子。

    才短短的两年,如果我们转头一看,回顾四周,两年是足以让所有的人都天旋地转的时间了,即使过着最平凡安稳生活的人,也不可能两年里都没有因缘的离散呀!即使是最无感冷漠的心,也不可能在两年里没有哭笑和波涛呀!

    在我们的生命里,到底变是正常的,或者不变是正常的?

    那围绕在窗前的溪水,是每一个刹那都在变化的,即使看起来不动的青山,也是随着季节在流变的。我们在心灵深处明知道生命不可能不变,可是在生活中又习惯于安逸不变,这就造成了人生的困局。

    我们谁不是在少年时代就渴望这样的人生:爱情圆满,维持恒久;事业成功,平步青云;父母康健,天伦永在;妻贤子孝,家庭和乐;兄弟朋友,义薄云天……这是对于生命“常”的向往。但是在岁月的拖磨里,我们逐渐看见隐藏在“常”的面具中,那闪烁不定的“变”的眼睛。我们仿佛纵身于大浪,虽然紧紧抱住生命的浮木,却一点也没有能力抵挡巨浪,只是随风波浮沉。也才逐渐了解到因缘的不可思议,生命的大部分都是不可预约的。

    我们可以预约明年秋天山上的菅芒花开,但我们怎能预约菅芒花开时,我们的人生有什么变化呢?

    我们也许可以预约得更远,例如来生的会面,但我们如何确知,在三生石上的,真是前世相约的精魂呢?

    在我们的生命旅途,都曾有过开同学会的经验,也曾有过与十年、二十年不见的朋友不期而遇的经验。当我们在两相凝望之时常会大为震惊,因为变化之大往往超过我们的预期。我每次在开同学会或与旧友重逢之后,心总会陷入一种可畏惧的茫然,我畏惧于生之流变巨大,也茫然于人之渺小无奈。

    思绪随着茫然跌落,想着:如果能回到三十年前多好,生命没有考验,情爱没有风波,生活没有苦难,婚姻没有折磨,只有欢笑、狂歌、顾盼、舞踊。

    可是我也随之转念,真能回到三十年前,又走过三十年,不也是一样的变化,一样的苦难吗?除非我们让时空停格、岁月定影,然而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深深去认识生命里的“常”与“变”,并因而生起悯恕之心,对生命的恒常有祝福之念,对生命的变化有宽容之心。进而对自身因缘的变化不悔不忧,对别人因素的变化无怨无尤。这才是我们人生的课题吧!

    当然,因缘的“常”不见得是好的,因缘的“变”也不全是坏的,春日温暖的风使野百合绽放,秋天萧飒的风使菅芒花展颜,同是时空流变中美丽的定影、动人的停格,只看站在山头的人能不能全心投入、懂不懂得欣赏了。

    在岁月,我们走过了许多春夏秋冬;在人生,我们走过了许多冷暖炎凉。我总相信,在更深更广处,我们一定要维持着美好的心、欣赏的心,就像是春天想到百合、秋天想到芒花,永远保持着预约的希望。

    尚未看到菅芒花的此时,想到车子在米色苍茫的山径蜿蜒而上,菅芒花与从前的记忆美丽相迭,我的心也随着山路而蜿蜒了。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黑夜里移动

陈思宏

    漆黑的夜里,找光。

    柏林有一家餐厅,名为Nocti Vagus,此为拉丁文,Nocti为“黑夜”,Vagus为“移动”,意即“黑夜里移动”。

    这是一家没有光的餐厅。

    春夜微寒,我和T走进这家餐厅,室内明亮温暖,与一般餐厅无异。服务生马上过来招呼,帮我们挂外套,问好,闲聊。所有的服务生都是盲人。我们坐在等候区看菜单,招呼我们的服务生是个年轻的女孩,她的脸一直朝向我们,笑容和煦。她向我们推介海鲜,说自己是个爱吃鱼的人。前菜、主菜、点心点妥,餐后还有咖啡跟甜点,服务生接着解说待会儿入座时应该注意的事项。

    首先,我们必须把身上所有的光源全部关掉,用餐时严禁拍照。服务生开始给我们做心理建设,等会儿进入的用餐区是彻底黑暗的,但请不要惧怕,虽然餐厅里完全黑暗,但设有特殊的感应系统,安全逃生门也很齐全,让客人可安心用餐。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我们和另外一组客人一起进入一个光线幽微的区域,这是一个过渡区,让我们从明亮走入幽暗,视觉慢慢习惯弱光源,准备迎接黑暗。服务生请我抓住她的手臂,跟着她走。我尾随着,连续掀开数个帘幕,终于走进了用餐区。我身体突然静止,不敢迈出下一步,因为这里头,果真,完——全——没——有——光。服务生轻声说:“跟我来,左转,来,放心,直走,您不会撞到任何东西,右转,对,就是这里,正前方就是您的椅子,请慢慢坐下。”

    我坐下,没有光,就是没有光。我把手放在面前,完全看不到我的手指。T的声音从桌子的另一头传来,声音里有些许惊慌:“你在哪里?”

    和我们一起进来的那组客人,因为其中一位女士完全无法忍受黑暗,尖叫抗拒。她的呼喊很快消失在帘幕后,应该是被服务生带向光明了。我被黑暗钉在座椅上,身体僵硬,不安开始在皮肤上逼出汗滴。服务生突然发声,我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来,她一直站在我身旁。“我来跟你解说,您的右手边是刀,左手边有叉,杯子在正前方,请您开始用手去寻找,慢慢来,饮料随后上桌。”

    我慢慢伸出手,碰触到桌、巾、刀、叉、匙、杯,还有,从对面伸过来的T的手。我们在黑暗中握了彼此一下,“相濡以手汗”,给彼此打气。

    身体稍微放松之后,我开始听到许多声音。四周其实有许多客人,我看不到任何桌椅和身影,但有许多细碎的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听到刀锋撞上瓷盘的声音、饮料倒入杯子的声音、笑声、聊天声……当视觉失去作用,我的听觉逐渐开启,敏感度升高。然后,我就明白,为何餐厅要叫“黑夜里移动”了。

    黑暗中,宾客坐定,但服务生上菜上酒,必须移动。他们都是视障者,黑暗对他们已属平常,把宾客们的座椅位置记熟,就可以在其中穿梭自如。这些服务生在外面的世界里,是绝对的弱势,但在这个工作场所,他们身体的弱点就变成他们的强项了。

    前菜沙拉、浓汤上桌,我在黑暗中进食,行动如树獭,生怕打翻水杯、把刀叉扫出桌面、把浓汤送进眼里。黑暗果然有其分量,肢体被黑暗黏住,一切都迟滞缓慢,咀嚼慢,说话也慢。

    看不到菜色,吃食全然只靠味觉与想象力,我知道自己的主菜是海鲜,但有个东西我嚼了很久,就是无法正确说出它的名称,连续吃了三口,我才惊呼:“这是虾啊!”视觉功能消失,必须仰赖味觉与嗅觉,这是一次全新的就餐经历。

    少了视觉,耳朵伸展成漏斗,四周各种细碎的声响都倒进听觉里。隔壁桌一对男女的对话,让餐厅里所有用餐的宾客都忽然安静下来。原来,大家的耳朵,都变成漏斗了。

    男士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静。

    这句话像一根绳索,勒住了所有人的喉咙,话语休止,吃食暂停。

    女士没回答。

    男士继续说:“你看不到,但现在我手上,有个戒指。”

    寂静再度塞满黑暗。我的刀叉在空中悬浮,嘴巴微张,不敢动。

    “你愿意嫁给我吗?”

    依然听不到女士的回答。

    再试一次:“你愿意嫁给我吗?”

    重复三次的问句,在黑暗里回荡,求婚的男士喉咙干渴,声线分叉,问句的结尾很微弱。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受不了了,黑暗我可以习惯,但这种悬疑,杀人哪。

    “你……”

    女士的声音,在此时,终于划破沉默。她的声音,在黑暗里点燃了光。

    在彻底的黑暗中,她哽咽着慢慢回答:“我,一,直,在,点,头。”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生命的滋味

    ①几年前的一个夜里,我走在马路上,路边停满了车,走着走着,一只,两只,几只小猫从车底跑出来,似乎想跟我玩。我朝它们走去,才看见猫妈妈紧张地看着这几只小猫,更紧张地看着我。这一家人在城市里流浪,它们会幸福吗?

    ②更早几年,还在学校,夜里我们骑着车,经过学校里的小河,一只猫妈妈带着自己的几只小猫正在行进的途中,它们大概是搬家了,顺着铁栅栏往校墙外走。见到我们,猫妈妈加快了步伐,一溜烟消失了,小猫也紧紧跟随,但还是有一个落下了,嗷嗷地叫唤。同学想把小猫抱走,我说,一会它妈妈会来找它的,我只是这么说。它们最后团聚了么?

    ③前几天,我们去一处废弃的厂房考察,天气已经变凉,我们穿着厚厚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穿过铁丝网,来到一片荒废的建筑里。厂房里的机器早已搬空,玻璃都被敲碎,剪断的铁丝电线从高高的房梁上垂下。地面上堆放着杂物,墙上留下了涂鸦,有个地方写着:“阿凡提到此一游”。同事拽着我,感觉很害怕,说如果天再暗一点,真的像电影里的绑架现场。这是被城市遗忘的地方,曾经机器轰鸣,而在我们的眼里,未来它将熙熙攘攘。而今它仍然具有生命力,厂房的东侧空地长满了树木和没膝的杂草,周边的水泥地上长出了许多的野草。只是这生命不被承认,迟早有一天它们要接受割除和改造,成为与一片欣欣向荣的商业所匹配的景观。

    ④当我们准备离开时,我受好奇心驱使,来到一间小屋,想看墙上还未揭掉的字纸,却在地上,一处辨不清是毛毯还是沙发皮套的堆放物里,发现四只团在一起的小黑狗,它们的身体半截盖在被子之下,虽然简陋,却能给它们足够的温暖。离开之后,我们沿着马路继续考察,一只母柴狗甩着奶子穿过花坛,遥遥地看了我们一眼。厂房已经荒废多年,沿着马路的一边为了美观故意刷上了明亮的漆色,我曾预想会在那里遇到流浪汉,却发现那里有狗的一家。它们会不会饿肚子,小狗长大之后,会继续流浪吗?

    ⑤不得不承认,这些疑问其实包含了作为人的我的自我关怀。生而为人,我们为生命赋予了重重的意义和价值。我们会为自己庆生,为亲友厚葬,我们设计并遵守种种制度和规则,并且一生都在理性和非理性、守序和失序之间挣扎。然而在人群之外,在更广阔的空间里,生命简单而野蛮。一只小猫从无到有,从一团肉泥成长为捕食能手。一只从未受过宠爱的流浪狗照例每天觅食、哺育,却从未听说有哪只狗因为生活压力而自杀。生命脆弱,死亡的威胁从未消失过,然而这些生命却从未因为顾虑明天而自断。

    ⑥人生之中有许许多多无可奈何的事情,痛苦与烦恼常存,有时出自强烈的打击,有时出自难以更改的性情。幸福圆满常常难以企及,想要得不到,得到不想要,骚动的欲望更加重了不幸的感觉,记忆里的伤痕和幻想里的末日让人更容易离开现实,变得像亡命之徒,与自己作着旷日持久的追逃噩梦。然而在计算收入和个人颜面的房间之外,世界以无比宽容的态度对待每一个生灵,让它生,让它快活,让它以本能延续自己,而非用道德和律法、成文和不成文的规矩裁定它的本质,羁押它的未来。

    ⑦当有一天,我们迎来了死亡。人生中曾有的痛苦喜乐也随我们一同死亡。生命中的各种滋味与我们同生同死,并且,因为苦,我们识别出了甜,因为甜,我们识别出了苦——残缺与完美,虚浮与实在,与我们同生同死,并因为我们身处其中一端,我们也同时拥有了另一端。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没文化

(俄罗斯)安德烈·马卡罗夫

    科利亚·瑟罗耶戈夫继承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半年前,他的姑妈去世了。

    “这是上帝赏给我们的,”妻子说,“因为我们受的折磨。”

    “你胡说什么!”科利亚顶了妻子一句,“我们受了什么折磨?是上帝收去了。”

    “上帝把她收去了,”妻子也不甘示弱,“可赏赐了我们,就是那套房子,以示公平。一家三口共居一室,难道不是一种折磨?”

    科利亚没有再争辩,公平就公平吧。半年过去了,失去亲人的哀痛渐渐淡忘,现在科利亚在这套房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四处打量着,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丫子上去了。

    姑妈一生从教,是一个非常有文化修养的女人,仅书就摆满了五个古旧的大书橱。可她生活非常清贫,只有一个老式圆角冰箱、一台电子管电视机和一台单缸半自动洗衣机。现在他们要把这些宝贝当垃圾扔掉。妻子想把这些书也一块扔了,但科利亚没同意。

    “我要在整面墙上定做一个漂亮的书柜,”科利亚说,“这样我们家也有藏书了,也有文化气息了,终于像个书香门第了。”

    他说完,像个孩子似的坐在了这堆书旁。

    “没有带图的。”妻子调侃了一句,就去厨房了。

    怎么没有!科利亚真的找到了几本图画书,小时候姑妈亲自给他读过,有《一只小灰鸭》《小红帽》《一个士兵》等。这几本书薄薄的,没多少页码。科利亚突然笑了起来,想起了故事里那个士兵是怎么在一个吝啬的老太太家里用锤子煮粥的。

    科利亚把这几本书摞在了一起,心想,给儿子讲是晚了,孙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呢。他挪了挪身子,又翻弄起各种文学典籍。他拿起一本涅克拉索夫的诗集使劲儿回忆了半天,也就记得在中学教学大纲中有那首《大门前的沉思》。普希金的诗还算强点儿,《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他零零碎碎地记得几个片段,可也都是两三行而已。

    科利亚着实埋怨了一番自己没文化,刚要潜心阅读,填补一下大脑的空白,妻子就喊他把那台洗衣机先拖走扔掉。

    他们举家迁入后,科利亚立刻叫来了一位师傅,让他测量了一下墙上要定做的书柜的尺寸,计算了定做费用。那位师傅很快就给出了预算,但科利亚家的第一笔支出买的却是一台新电视机。他们选的那台电视机大得简直就像一块电影银幕,于是这些书暂时被挪到另一面墙边去了。一个月后,妻子又买了一套床具,那套床具实在太宽太大了,这些书只好又换了地方。又过了一个月,妻子偶然在一个展销会上买到了一套壁柜,带梳妆台,梳妆台镜子上方还安装着一盏镜前灯。

    “儿子,”科利亚恳求道,“把这些书放在你的房间里吧,能占一整面墙,看着多有文化。”

    “什么?”儿子把一只耳塞从耳朵里拿出来说,“不行,我这整面墙上就挂一辆自行车。你还是给我买电子书吧,最好是一部新款的平板电脑。”

    儿子说完又把耳塞塞进耳朵,伴着音乐迈着舞步走了。

    “怎么搞的!”科利亚把这些书一摞摞地塞进了电视机对面的角落里,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我们一家三口在一个房间里都住得下,可现在一整套房子竟然连一本书都放不下了。老婆!”他怒吼道,“我们家就不能有点儿文化吗?”

    “那就看第五频道的文化台吧!”妻子回敬道。

    后来科利亚出差了两个星期。他回来时,姑妈的那些书已经没了踪影。他出差的时候,妻子发了一则启事:“藏书出售,传世经典。”书当天就被人运走了,而卖书的钱妻子则买了一套小转角沙发,正好摆在了电视机对面。

    科利亚只有三本书幸免于难,这三本书一直在他床底下放着,他从来没拿出过,但名字似乎还记得。好像一本是《鼠疫》,很有哲理,但非常枯燥,一看就犯困,而且作者的名字也很可笑,叫加缪①,像白兰地的名字,所以他记住了。科利亚难过了一段时间后又像从前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了,不再想什么文化。

[注]①加缪:全名叫阿尔贝·加缪,法国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有志者(节选)

茅盾

    睁开眼来,两片嘴唇轻轻一松,就有一个烟圈儿从他嘴边腾起,摇摇摆摆去了一段路,然后停住,好像不知道上前好呢转弯好,得站住了转一转念头,这当儿,那圈子一点一点扩大,那烟色也一点一点变淡起来,大到不能再大,淡到不能再淡,烟圈子也就没有。

    他有点失望。这当儿,他夫人的脚步声从房门外来了,决不会错。老是像拖着鞋皮——拖噜拖噜。他一听见就会头痛。他会立刻想象到自己的脑髓摊平了成为地板,而他夫人的鞋底——拖过!而且,他好像已经是地板了,他看得见夫人鞋底粘着的煤屑、鱼鳞、青菜梗。他两手捧住了脑袋,睁圆着一对恨极了的眼睛。

    “又是我打搅你了。”夫人是一目了然的,“可是,你看,阿大撒了我一身尿,不换件衣服怎么成?”

    他苦笑。夫人进来总是有理由的。然而,他讨厌他夫人屡屡进来,也是有理由的:他不趁这暑假的期间写成一篇“创作”,难道等开了学一星期二十小时的课,百来本作文簿那时倒写得成么?难道因为阿大会撒尿,夫人要换衣,他就活生生“牺牲”了稳可以到手的“创作家”的头衔么?不成的!那怎么对得起他自己呢!——他的“人生经验”,他的“天才”,他的五年来朝思暮想的一鸣惊人的大抱负大计划!五年前他毕业的当儿,不是早已在师长和同学面前——简直是在全世界面前,宣言他要精心结构“创”一部“作”么?已经蹉跎了五年了呀!不成的!那个——简直不成话!

    他无可奈何地往床上一躺,叹口气,喃喃地说:“哎,总得有个书房——书房;没有书房,产生不出——哎,伟大的——”

    他没有说完全,就觉得喉咙头梗住了。阿大要撒尿,夫人要换衣服,当真比他的“事业” 还重要么?笑话!

    过了几天,他居然独个人住到庙里去了。

    第一天是要布置出一个适宜于“创作”的书房来,一眨眼便已经天暗。自觉得“灵感”还没来,就上床睡觉。他有梦。当然是“创作”成功的梦。他从梦中笑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把小指头放到嘴里轻轻咬一下。不错,他感觉得痛,他不是在梦中。“品一会儿茗提提神是好的,”然而因为茶,他就联想到咖啡。对了,咖啡是不可少的。不是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全仗了二万几千杯咖啡?

    “怎么从前就忘记了呢!天大的损失!不然,我的杰作早已产生了,何待今日!”

    夫人将他指定要的黑咖啡买好寄了来时,已经是他在庙里的第四个黄昏。三天来他原稿纸撕掉过十几张,但是摊在书桌上的原稿纸依然只标着一个大大的“一”字。这怪得他么!夫人还没把黑咖啡寄来呢!这个责任自然是夫人负的!

    然而现在黑咖啡终于寄到了,他的脑细胞又立刻下了全部紧急动员令。那一晚,他开了第一次的夜工。

    似乎黑咖啡当真有点魔力的。他坐在原稿纸前面不到十分钟,便觉得文思汹涌,仿佛那未来的“杰作”的全部结构蓦地耸现在他脑子里;“哈,原来早已成熟了在那里!”——他夹忙中还能自己评赞了一句。他像大将出阵似的捋起袖子,提起笔来,就准备把那“原来早已成熟了的”移到纸上去。他奋笔写了一行。核桃大的字!然而脑袋里“早已成熟了的”东西忽然逃走!

    于是他不能不捧着脑袋了,不能不搁笔了。约莫又是十分钟。他脑子里的“杰作”的形体渐渐又显形。他眼睛里闪着光芒,再奋起他的自来水笔,又是核桃大的字,然而,不到半行,猛可地腿上来了一锥,他反射作用地拍的一下,半手掌的红血!就在这当儿,脑子里的东西就又逃走。现在他觉到占有这书房的,不是他而是蚊子。无数的蚊子,呐喊着向他进攻。他轻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来,看看原稿纸,还是第一张,十来行核桃大的字;看看地上,香烟屁股像窗外天空的星!

    很委屈地躺在床上的时候,十分可惜那第一杯黑咖啡召来的第一次“灵感”没有全数留住。“怪不得人家说汉字应当废除呢!要不是为的笔画太多,耽搁了工夫,我那第一次的想像岂不是全可以移在纸上么?——至少是大部!”

    “听说西洋的大文章,从来不作兴自己动笔的;他们有女打字。他们拿着咖啡杯,一面想,一面口说,女打字就嚓嚓地打在纸上。那自然灵感逃不走!”他一面搔着腿上背上的蚊虫疤,一面这么想着,觉得有点悲哀了。

    他诅咒又诅咒,终于在诅咒中睡去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狼叫

甘应鑫

    三只羊乡的光棍表叔秃顶那年,刚过56岁,随村里人去市火车站当临时搬运工。

    有一天,路过站外一处垃圾堆,忽然听见婴儿啼哭,觉得蹊跷,揭开脏包一看,是女婴,已经生命垂危。他心软了,说:“天送的,我收养了。”最后牢牢地抱了回去。

    转眼十年过去。养女吃着百家饭,纳着百家福长大了,而表叔已不经熬,刀耕火种,骨瘦如柴,又害眼疾,为了养女上学,多攒点钱,上山采药又摔伤腰椎,差点见阎王。

    当年表叔家日子过得实在太苦,餐餐清汤寡水,顿顿眼泪水泡饭。父女俩去赶集,村民指指点点,句句戳心。有夸他行善添寿,有骂他窝囊造孽,自己吃不饱肚,还捡个小孩养……表叔听过苦笑一声,便默不吭声,照旧当成亲生的养。

    最近几年,乡政府抓精准扶贫,划拨出专款补贴,鼓励村民自筹资金挪窝,到乡里建洋房,表叔拿不出足够自筹款建房,一直与山相依、以水为伴。

    以往,村里人能关照则关照他,如今人畜搬走,他就成了单身独户,住在村东山脚下一栋毛南族木楼,上面住人、下面养牛。逢上刮风下雨,烧瓦裂缝漏雨,房梁摇摇欲坠,有时还掉落下蛇鼠,住得心惊肉跳。好在,乡干部经常来慰问,又帮他落实贫困户补助金、五保供养金、农村低保金,生活改善了,心坎压的石头也落地了。

    村上生源少,小学教学点早就撤销,邻近村小学和初中,合并为乡九年一贯制学校。方圆二十多公里内的小孩,得走路去乡里读书。表叔家去乡小学,步行至少一个小时方穿过雾气笼罩的莽莽森林,途中一段险滩要趟过小溪,一段险路要从悬崖巨石间挤过去。这里山高水深,荒无人烟,却一点也不寂静,鸟鸣兽啸,奇香弥漫,连大人都惧怕,嫌远,更何况小孩;所以家境好的小孩转学,家没钱的小孩,有的就辍了学。养女想退学,表叔对养女说:“凭一口气,点一盏灯,有我吃就有你吃,你要念好书,争口气!”然后卖掉了家畜。从此,天麻麻亮养女又出门上学,放学又随着星辰到家。

    有一天傍晚,养女放学路过老坟山,乌鸦乱叫,她见一堆新坟招魂幡下,猛蹿出一只白兔,吓得她背脊发冷,中邪似的絮絮叨叨一晚胡话。另一夜,一群野猪又把表叔家稻田拱得颗粒无收。打那以后,表叔为给养女壮胆,想出一个护身秘法,并教会她:学狼叫。

    过了这么多年,又听见狼叫了,消息传开去,人们觉得怪。

    记者们驱车到了乡里探秘,不少人说亲眼见过狼。看见她牵牛出门,记者好奇地问:“山里有狼,你不怕吗?”她苦笑答:“不怕,我有办法对付狼。”记者一愣,是小瞧了女孩,瞪大眼一瞄,女孩天生一双鸳鸯眼,眼珠子左边幽蓝色、右边褐橘色,一眨一眨,璀璨,勾魂。记者问:“你长大以后想干什么?”她鼻子有些酸,说:“去打工赚钱,照顾爸爸。”在一旁的表叔听了搂住养女无声地抹泪。表叔边招呼记者坐下吃五彩糯米饭,边烧水泡茶,说:“小女从上小学起,成绩在年级里数一数二,非常懂事乖巧,平时放学回家,就主动做家务……”

    记者们蔫头耷脑钻进密林,喘气爬上磐石,忽听见山崖背后“嗷呜——嗷呜——”的哀声与风声从极远之地呼啸而来,在人迹罕至的山谷间激荡,那声浪足以将人掀下山崖。记者们疑心是风声作怪?是狼嗥?是人喊?

    记者们走后,清明阴雨就来了,断断续续,没有放睛过,偶尔还打几个炸雷,屋顶上的瓦被震落下来,门前一株古树被劈开了花。万幸的是,石楼没塌,父女俩躲过了一难。

    表叔没想到,过完分龙节不久,乡政府忽然安置他去了一家养殖场帮忙;还为他养女找到寄养家庭,是一对没有孩子且富裕的中年夫妇。

    终于,三只羊乡里没了狼叫。

(2017年9月28日《河池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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