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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北师大版语文九年级下册第三单元《那树》同步练习

 读《那树》,语句“于是这一天来了,电锯从树的踝骨咬下去,嚼碎,撒了一圈白森森的骨粉。那树仅仅在倒地时呻吟了一声。”中“咬”“骨粉”和“呻吟”这几个词表现了作者怎样的感情倾向?


举一反三
阅读下列名著选段,完成下面小题。

       文段一:大概是太过于念念不忘了,连阿长也来问《山海经》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我向来没有和她说过的,我知道她并非学者,说了也无益;但既然来问,也就都对她说了。

       过了十多天,或者一个月罢,我还记得,是她告假回家以后的四五天,她穿着新的蓝布衣衫回来了,一见面,就将一包书递给我,高兴地说道:

       “哥儿,有画儿的‘三哼经’,我给你买来了!”

       我似乎遇着了一个霹雳,全体都震悚起来;赶紧去接过来,打开纸包,是四本小小的书,略略一翻,人面的兽,九头的蛇,……果然都在内。

       这又使我产生新的敬意了,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却能够做成功。她确有伟大的神力。谋害隐鼠的怨恨,从此完全消灭了。

       这四本书,乃是我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宝书。

(节选自《阿长与〈山海经〉》)

       文段二:已经记不分明,这样地大约有一两月;有一天,我忽然感到寂寞了,真所谓“若有所失”。我的隐鼠,是常在眼前游行的,或桌上,或地上。而这一日却大半天没有见,大家吃午饭了,也不见它走出来,平时,是一定出现的。我再等着,再等它一半天,然而仍然没有见。

       长妈妈,一个一向带领着我的女工,也许是以为我等得太苦了罢,轻轻地来告诉我一句话。这即刻使我愤怒而且悲哀,决心和猫们为敌。她说:隐鼠是昨天晚上被猫吃去了!……

       但许多天之后,也许是已经经过了大半年,我竟偶然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那隐鼠其实并非被猫所害,倒是它缘着长妈妈的腿要爬上去,被她一脚踏死了。

       这确是先前所没有料想到的。我已经记不清当时是怎样一个感想……

(节选自《狗·猫·鼠》)

       文段三: 我所看的那些阴间的图画,都是家藏的老书,并非我所专有。我所收得的最先的画图本子,是一位长辈的赠品:《二十四孝图》。这虽然不过薄薄的一本书,但是下图上说,鬼少人多,又为我一人所独有,使我高兴极了。那里面的故事,似乎是谁都知道的;便是不识字的人,例如阿长,也只要一看图画便能够滔滔地讲出这一段的事迹。

(节选自《二十四孝图》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题目。

一棵小桃树

    早晨起来,雨下得大了,一直下了一整天。我临窗坐下,看我的小桃树儿在风雨里哆嗦。纤纤的生灵儿,枝条已经慌乱,桃花一片一片地落了,大半陷在泥里,在黄水里打着旋儿。哦,我可怜的小桃树儿!

    好多年前的秋天,我们还是孩子。奶奶从集市回来,带给我们一人一颗桃子,她说:“都吃下去吧,这是一颗‘仙桃’;含着桃核儿做一个梦,谁梦见桃花开了,就会幸福一生呢。”我们全都含了桃核爬上床去。我却无论如何不能安睡,就爬起来,将桃核儿埋在院子角落的土里,想让它在那里蓄着我的梦。

    第二年春天的一个早晨,奶奶打扫院子,突然发现角落的地方,拱出一个嫩绿儿,便叫道:“这是什么呀?”我才恍然记起了是它:它竞从土里长出来了!它长得很委屈,是弯了头,紧抱了身子的。第二天才舒开身来,瘦瘦儿的,黄黄儿的,似乎一碰,便立即会断了去。它长得很慢,一个春天,才长上二尺来高,样子也极委琐。但我却十分地高兴:它是我的,它是我的梦种儿长的。

    也就在这年里,我到城里上学去了。学习呀,奋斗呀,一毕业就走上社会,要轰轰烈烈地干一番我的事业了。但是,我慢慢发现我的幼稚,我的天真了,人世原来有人世的大书,我却连第一行文字还读不懂呢。我渐渐地大了,脾性儿也一天一天地坏了,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心境似乎是垂垂暮老了。这时候,真是祸不单行,奶奶也去世了。我连夜从城里回到老家去,看着满屋的混乱,想着奶奶往日的容颜,不觉眼泪流了下来,对着灵堂哭了一场。天黑的时候,在窗下坐着,一抬头,却看见我的小桃树了:它竟然还在长着,弯弯的身子,努力撑着的枝条,已经有院墙高了。弟弟说:那桃树被猪拱折过一次,要不早就开了花了。大家曾嫌它长的不是地方,又不好看,想砍掉它,奶奶却不同意,常常护着给它浇水。看着桃树,想起没能再见一面的奶奶,我深深懊丧对不起我的奶奶,对不起我的小桃树了。

    如今,它虽然长得弱小,骨朵儿也不见繁,但一夜之间,花竞全开了呢。可开得太白了、太淡了,那瓣片儿单薄得似纸做的,没有肉的感觉,没有粉的感觉,像是患了重病的少女,苍白白的脸儿,又偏苦涩涩地笑着。我每每看着它,却发现从未有一只蜜蜂去恋过它,一只蝴蝶去飞过它。可怜的小桃树儿!

    雨还在下着,花瓣儿纷纷零落去,片片付给风了,雨了!我心里喊着我奶奶。我的小桃树千百次地俯下身去,又千百次地挣扎起来,一树的桃花,一片,一片,湿得深重,像一只天鹅,眼睁睁地羽毛剥脱。然而,就在那俯地的刹那,我突然看见那树儿的顶端,高高的一枝儿上,竟然还保留着一个欲绽的花苞,嫩黄的,嫩红的,在风中摇着,抖着满身的雨水,几次要掉下来了,但它却没有掉下去,像风浪里航道上的指示灯,闪着时隐时现的嫩黄的光,嫩红的光。

    我心里稍稍有了些安慰。啊,小桃树啊!我该怎么感激你,你到底还有一朵花呢,明日一早,你会开吗?你开得是灼灼的吗?我亲爱的,你那花是会开得美的,而且会孕出一个桃儿来的;我还叫你是我的梦的精灵儿,对吗?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父亲是一盏灯

崔立

    儿子与父亲在漫无边际的森林中行走。

    原本,他们不该迷路。

    看时间差不多了,父亲说:“儿子,咱们回吧。”儿子玩得兴起,说:“爸,我想再玩一会儿。”儿子14岁,正是贪玩的年纪。

    直到天微微黑了,他们还是找不到来时的路。

    微弱的月光下,只能隐约看见自己的两只手,脚底下一片连黑,选方也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灯光。儿子害怕了。往日在电视里看到的一幕幕骇人的场景,都在眼前跳了出来。

    儿子想哭,说:“爸,我害怕。

    父亲拍了拍儿子的肩说:“别怕,我们一会儿就走出去了。”

    父亲说着话,抬起头,激动地说:“快看,前面有灯光——”

    儿子顺着父亲说的方向看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父亲说:“你个子矮,当然看不真切了。”

    儿子其实也就比父亲差半个头的高度。

    但既然父亲说着见了点光,儿子心头的恐惧瞬时就淡化了。

    父亲在前面走、儿子在后面跟,黑于于的森林里,只听见两个人走路的脚步声。

    走了好一会儿,儿子有点了,说:“爸,志么还没到啊?”

    父亲说:“快了,你再坚持坚持,你看,前面就有灯光了。”

    儿子顺着父亲指的方向看,黑于于的,什么也看不见。

    继续走,父亲在前走着,儿子在后面跟着。

    走在前面的父亲忽然跟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儿子说:“爸,你怎么了?”

    父亲说:“没事、被绊了一下,赶紧走吧。”

    儿子点点头,两个人继续赶路。

    儿子又累又饿,但走在前面的父亲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儿子看着父亲的身影,咬咬牙,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终于,儿子也看到灯光了。

    一片树林里,有一间小木屋,屋里亮着灯。

    父亲拍打着门,门开了,暖暖的灯光亮亮的,原来是森林管理员,一个老人家。

    “你们是不是速路了?快进来吧。”

    父亲进门时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汗珠。

    儿子看到,父亲走路一瘸一拐的,应该是那次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扭伤了脚踩。

    那是儿子14岁时发生的事了。眼下,又有一件天大的事。儿子轻信一个朋友的话,以自己的名义给他贷款好几十万元。朋友生意失败,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儿子还不起钱。追债的上诉到法院,结果只有两个:儿子要么还钱,要么被判刑。

    儿子在家里,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儿子反复说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父亲说:“儿子,别怕,总会有办法的。”

    有办法!有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儿子忽然歇斯底里地朝父亲吼起来。

    儿子被传唤去了法院。开庭半个小时,原告方突然说欠款已付,提出撤诉。儿子愣了半天,想,是谁帮自己付的款呢?

    直到走出法院,儿子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父亲,明白了。

    儿子问:“爸,那么多钱你是如何筹集的?”

    父亲说:“不管了,咱们回家。”

    出租车将儿子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陌生而狭小的地方。儿子明白了,父亲把他的房子卖了。

    儿子的声音哽咽,说:“爸,……”

    父亲说:“别想了,一家人住这里也挺好的。”

    儿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爸,14岁那年,我们迷路那次,你真的看到灯光了吗?”

    父亲没有说话,只拍了拍儿子的肩,像很多年前,在那片森林里一样。

(选自《2017中国年度小小说》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甲)冬天

汪曾祺

    ①天冷了,堂屋里上了槅(gé)子。槅子,是春暖时卸下来的,一直在厢屋里放着。现在,搬出来,刷洗干净了,换了新的粉连纸,雪白的纸。上了槅子,显得严紧,安适,好像生活中多了一层保护。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②床上拆了帐子,铺了稻草。洗帐子要捡一个晴朗的好天,当天就晒干。夏布的帐子,晾在院子里,夏天离得远了。稻草装在一个布套里,粗布的,和床一般大。铺了稻草,暄腾腾的,暖和,而且有稻草的香味,使人有幸福感。

    ③不过也还是冷的。南方的冬天比北方难受,屋里不升火。晚上脱了棉衣,钻进冰凉的被窝里,早起,穿上冰凉的棉袄棉裤,真冷。

    ④放了寒假,就可以睡懒觉。棉衣在铜炉子上烘过了,起来就不是很困难了。尤其是,棉鞋烘得热热的,穿进去真是舒服。

    ⑤我们那里生烧煤的铁火炉的人家很少。一般取暖,只是铜炉子,脚炉和手炉。脚炉是黄铜的,有多眼的盖。里面烧的是粗糠。粗糠装满,铲上几铲没有烧透的芦柴火(我们那里烧芦苇,叫做“芦柴”)的红灰盖在上面。粗糠引着了,冒一阵烟,不一会,烟尽了,就可以盖上炉盖。粗糠慢慢延烧,可以经很久。老太太们离不开它。闲来无事,抹抹纸牌,每个老太太脚下都有一个脚炉。脚炉里粗糠太实了,空气不够,火力渐微,就要用“拨火板”沿炉边挖两下,把粗糠拨松,火就旺了。脚炉暖人。脚不冷则周身不冷。焦糠的气味也很好闻。手炉较脚炉小,大都是白铜的,讲究的是银制的。炉盖不是一个一个圆窟窿,大都是镂空的松竹梅花图案。手炉有极小的,中置炭墼(煤炭研为细末,略加蜜,筑成饼状),以纸煤头引着。一个炭墼能经一天。

    ⑥冬天吃的菜,有乌青菜、冻豆腐、咸菜汤。乌青菜塌棵,平贴地面,江南谓之“塌苦菜”,此菜味微苦。我的祖母在后园辟小片地,种乌青菜,经霜,菜叶边缘作紫红色,味道苦中泛甜。乌青菜与“蟹油”同煮,滋味难比。“蟹油”是以大螃蟹煮熟剔肉,加猪油“炼”成的,放在大海碗里,凝成蟹冻,久贮不坏,可吃一冬。豆腐冻后,不知道为什么是蜂窝状。化开,切小块,与鲜肉、咸肉、牛肉、海米或咸菜同煮,无不佳。冻豆腐宜放辣椒、青蒜。我们那里过去没有北方的大白菜,只有“青菜”。大白菜是从山东运来的,美其名曰“黄芽菜”,很贵。“青菜”似油菜而大,高二尺,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家家都吃的菜。咸菜即是用青菜腌的。阴天下雪,喝咸菜汤。

    ⑦冬天的游戏:踢毽子,抓子儿,下“逍遥”。“逍遥”是在一张正方的白纸上,木版印出螺旋的双道,两道之间印出八仙、马、兔子、鲤鱼、虾……;每样都是两个,错落排列,不依次序。玩的时候各执铜钱或象棋子为子儿,掷骰子,如果骰子是五点,自“起马”处数起,向前走五步,是兔子,则可向内圈寻找另一个兔子,以子儿押在上面。下一轮开始,自里圈兔子处数起,如是六点,进六步,也许是铁拐李,就寻另一个铁拐李,把子儿押在那个铁拐李上。如果数至里圈的什么图上,则到外圈去找,退回来。点数够了,子儿能进终点(终点是一座宫殿式的房子),就算赢了。次后进入的为“二家”、 “三家”。“逍遥”两个人玩也可以,三个四个人玩也可以。

    ⑧早起一睁眼,窗户纸上亮晃晃的,下雪了!雪天,到后园去折腊梅花、天竺果。明黄色的腊梅、鲜红的天竺果,白雪,生意盎然。腊梅开得很长,天竺果尤为耐久,插在胆瓶里,可经半个月。

    ⑨舂粉子。有一家邻居,有一架碓。这架碓平常不大有人用,只在冬天由附近的一二十家轮流借用。碓屋很小,除了一架碓,只有一些筛子、箩。踩碓很好玩,用脚一踏,吱扭一声,碓嘴扬了起来,嘭的一声,落在碓窝里。粉子舂好了,可以蒸糕,做“年烧饼”(糯米粉为蒂,包豆沙白糖,作为饼,在锅里烙熟),搓圆子(即汤团)。舂粉子,就快过年了。

(乙)白马湖之冬

夏丐尊

    ①在我过去四十余年的生涯中,冬的情味尝得最深刻的,要算十年前,初移居白马湖的时候了。十年以来,白马湖已成了一个小村落,当我移居的时候,还是一片荒野。春晖中学的新建筑巍然矗立于湖的那一面,湖的这一面的山脚下是小小的几间新平屋,住着我和刘君心如两家。此外两三里内没有人烟。一家人于阴历十一月下旬从热闹的杭州移居这荒凉的山野,宛如投身于极带中。

    ②那里的风,差不多日日有的,呼呼作响,好像虎吼。屋宇虽系新建,构造却极粗率,风从门面隙缝中来,分外尖削,把门缝窗隙厚厚地用纸糊了,缝中却仍有透入。风刮得厉害的时候,天未夜就把大门关上,全家吃毕夜饭即睡入被窝里,静听寒风的怒号,湖水的澎湃。靠山的小后轩,算是我的书斋,是全屋子中风最小的一间,我常把头上的罗宋帽拉得低低地,在洋灯下工作至夜深。松涛如吼,霜月当窗,饥鼠吱吱在积尘上奔窜。我于这种时候深感到萧瑟的诗趣,常独自拔划着炉灰,不肯就睡,把自己拟诸山水画中的人物,作种种幽邈的遐想。现在白马湖到处都是树木了,时尚的树木一株都未种。月亮与太阳都是整个儿的,从上山起直要照到下山为止。太阳好的时候,只要不刮风,那真和暖得不像冬天。一家人都坐在庭间曝日,甚至于吃午饭也在屋外,像夏天的晚饭一样。日光晒到哪里,就把椅凳移到哪里,忽然寒风来了,只好逃难似地各自带了椅凳逃入室中,急急把门关上。在平常的日子,风来大概在下午快要傍晚的时候,半夜即息。至于大风寒,那是整日夜狂吼,要二三日才止的。最严寒的几天,泥地看去惨白如水门汀,山色冻得发紫而黯,湖波泛深蓝色。

    ③下雪原是我所不憎厌的,下雪的日子,室内分外明亮,晚上差不多不用燃灯。远山积雪足供半个月的观看,举头即可从窗中望见。可是究竟是南方,每冬下雪不过一二次。我在那里所日常领略的冬的情味,几乎都从风来。白马湖的所以多风,可以说有着地理上的原因。那里环湖都是山,而北首却有一个半里阔的空隙,好似故意张了袋口欢迎风来的样子。白马湖的山水和普通的风景地相差不远,唯有风却与别的地方不同。风的多和大,凡是到过那里的人都知道的。风在冬季的感觉中,自古占着重要的因素,而白马湖的风尤其特别。

    ④现在,一家僦居上海多日,偶然于夜深人静时听到风声,大家就要提起白马湖来,说白马湖不知今夜又刮得怎样厉害哩!

⑤白马湖之冬,可谓快意人生!

阅读下面的文学作品,完成小题。

卖猪肠粉的女人

蔡澜

    家父喜欢吃猪肠粉,没有馅的那种,加甜酱、油、老抽和芝麻。年事渐高,生活变得简单,佣人为方便,每天只做烤面包、牛奶和阿华田,猪肠粉少吃。

    我回家陪伴他老人家时,一早必到菜市场,光顾做得最好的那一档。哪一档最好?自然是客人最多的。

    卖猪肠粉的太太,四五十岁人吧,面孔很熟,以为从前在哪里见过,你遇到她也会有这种感觉。因为,所有的弱智人士,长得都很相像。

    已经有六七个家庭主妇在等,她慢条斯理的,打开蒸笼盖子,一条条地拿出来之后用把大剪刀剪断,淋上酱汁。我乘空档,向她说“要三条,打包,回头来拿。”

    “哦。”她应了一声。

    动作那么慢,轮到我那份,至少要十五分钟吧。看着表,我走到其他档口看海鲜蔬菜。

    今天的蚶子又肥又大,已很少人敢吃了,怕生肝病。有种像鲥鱼的“市壳”,骨多,但脂肪更多,非常鲜甜。菜摊上看见香兰叶,这种植物,放在刚炊好的饭上,香喷喷的,米再粗糙,也觉可口。的士司机更喜欢将一扎香兰叶放在后座的架上,愈枯香味愈浓,比用化学品做的香精健康很多。

    时间差不多了吧,打回头到猪肠粉摊。

    “好了没有?”问那小贩。

    她又“哦”的一声,根本不是什么答案,知道刚才下的订单,没被理会,只有耐心地重新轮候,现在又多了四五个客人,我排在最后。

    好歹等到。

    “要多少?”她面无表情地问。

    显然的,她把我说过的话当耳边风。

    “三条,打包。”我重复。

    付钱时说声谢谢,这句话对我来说已成为习惯,失去原意。

    她向我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父亲一试,说好吃,我已心满意足。刚才所受的闷气,完全消除。

    翌日买猪肠粉,已不敢通街乱走,乖乖地排在那四五个家庭主妇的后面,才不会浪费时间。

    还有一名就轮到我了。

    “一块钱猪肠粉。等一下来拿。”身后有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喊着。“哦。”卖猪肠粉的女人应了一声。

    我知道那个女的说了等于没说,一定会像我上次那样重新等起,不禁微笑。

    “要多少?”

    我抬头看那卖猪肠粉的,这次她也带了笑容,好像明白我心中想些什么。

    “三条,打包。”

    做好了我又说声谢谢,拿回家去。

    同样的过程发生了几次。

    又轮到我。

    这回卖猪肠粉的女人先开口了。

    “我不是没有听到那个人的话。”她解释,“你知道啦,我们这种人记性不好,也试过搞错,人家要四条。我包了三条,让他们骂得好凶。”

    我点点头,表示同情。收了我的钱,这次由她说了声谢谢。

    再去过数次,开始交谈。“买回去给太太吃的?”她问。“给父亲吃。”

    卖猪肠粉的女人听了添多一条,我推让说多了老人家也吃不下,别浪费。

    A“不要紧,不要紧”,她还是塞了过来。

    “我们这种人都是没有用的,他们说。但是我不相信自己没有用。”有一次,她向我投诉。

    “别一直讲我们这种人好不好?”我抗议。

    “难道你要我用弱智吗?这种人就是这种人嘛。”她一点自卑也没有,“我出来卖东西,靠自己,一条条做的。一条条卖。卖得愈多,我觉得我的样子愈不像我们这种人,你说是不是?”

    我看看她,眼中除了自信,还带着调皮。

    “是。”我肯定。

    “喂,我已经来过几次,怎么还没有做好?”身后的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大声泼辣道,“那个人比我后来,你怎么先卖给他?”

    B“卖给你!卖给你!卖给你!卖给你!”

    卖猪肠粉的女人抓着一条肠粉,大力地剪,剪个几十刀。不停地剪不停地说卖给你,扮成十足的白痴,把那个女人吓得脸都发青,落荒而逃。

    我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她也开朗地笑。从眼泪漫湿的视线中,她长得很美。

(节选自《蔡澜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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