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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真题 难易度:普通

四川省巴中市2018年中考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父亲是一盏灯

崔立

    儿子与父亲在漫无边际的森林中行走。

    原本,他们不该迷路。

    看时间差不多了,父亲说:“儿子,咱们回吧。”儿子玩得兴起,说:“爸,我想再玩一会儿。”儿子14岁,正是贪玩的年纪。

    直到天微微黑了,他们还是找不到来时的路。

    微弱的月光下,只能隐约看见自己的两只手,脚底下一片连黑,选方也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灯光。儿子害怕了。往日在电视里看到的一幕幕骇人的场景,都在眼前跳了出来。

    儿子想哭,说:“爸,我害怕。

    父亲拍了拍儿子的肩说:“别怕,我们一会儿就走出去了。”

    父亲说着话,抬起头,激动地说:“快看,前面有灯光——”

    儿子顺着父亲说的方向看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父亲说:“你个子矮,当然看不真切了。”

    儿子其实也就比父亲差半个头的高度。

    但既然父亲说着见了点光,儿子心头的恐惧瞬时就淡化了。

    父亲在前面走、儿子在后面跟,黑于于的森林里,只听见两个人走路的脚步声。

    走了好一会儿,儿子有点了,说:“爸,志么还没到啊?”

    父亲说:“快了,你再坚持坚持,你看,前面就有灯光了。”

    儿子顺着父亲指的方向看,黑于于的,什么也看不见。

    继续走,父亲在前走着,儿子在后面跟着。

    走在前面的父亲忽然跟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儿子说:“爸,你怎么了?”

    父亲说:“没事、被绊了一下,赶紧走吧。”

    儿子点点头,两个人继续赶路。

    儿子又累又饿,但走在前面的父亲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儿子看着父亲的身影,咬咬牙,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终于,儿子也看到灯光了。

    一片树林里,有一间小木屋,屋里亮着灯。

    父亲拍打着门,门开了,暖暖的灯光亮亮的,原来是森林管理员,一个老人家。

    “你们是不是速路了?快进来吧。”

    父亲进门时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汗珠。

    儿子看到,父亲走路一瘸一拐的,应该是那次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扭伤了脚踩。

    那是儿子14岁时发生的事了。眼下,又有一件天大的事。儿子轻信一个朋友的话,以自己的名义给他贷款好几十万元。朋友生意失败,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儿子还不起钱。追债的上诉到法院,结果只有两个:儿子要么还钱,要么被判刑。

    儿子在家里,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儿子反复说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父亲说:“儿子,别怕,总会有办法的。”

    有办法!有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儿子忽然歇斯底里地朝父亲吼起来。

    儿子被传唤去了法院。开庭半个小时,原告方突然说欠款已付,提出撤诉。儿子愣了半天,想,是谁帮自己付的款呢?

    直到走出法院,儿子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父亲,明白了。

    儿子问:“爸,那么多钱你是如何筹集的?”

    父亲说:“不管了,咱们回家。”

    出租车将儿子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陌生而狭小的地方。儿子明白了,父亲把他的房子卖了。

    儿子的声音哽咽,说:“爸,……”

    父亲说:“别想了,一家人住这里也挺好的。”

    儿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爸,14岁那年,我们迷路那次,你真的看到灯光了吗?”

    父亲没有说话,只拍了拍儿子的肩,像很多年前,在那片森林里一样。

(选自《2017中国年度小小说》有删改)

(1)、小说主要写了儿子的两件事,请简要概括。
(2)、请从描写的角度,分析文中划线句子的表达效果。

①微弱的月光下、只能约看见自己的两只手,脚底下一片漆黑,远方也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灯光。

②父亲进门时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汗珠。

(3)、文章结尾儿子问父亲“14岁那年,我们迷路那次,你真的看到灯光了吗?”父亲没有回答。你认为父亲看到灯光了吗?请说明理由。
(4)、结合文章内容,简要分析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5)、说说小说标题的含义。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对门送来绿豆糕
                                                                                       郭震海
     “门铃响呢。”在厨房忙着做晚饭的媳妇喊着。
     “嘿嘿,嘿嘿嘿……”老郭依然在跟着电视乐。
     “你聋了,门铃响呢!”老郭媳妇提高了嗓门。老郭这才趿拉着拖鞋来到门口,他没有急着开门,先眯着一只眼通过“猫儿眼”观望,看到的是一张被放大变了形的脸。
     “是谁啊?怎么不开呢?”老郭媳妇从厨房里出来。“不熟悉!”老郭说。
     “什么眼神,这不是对门的老张媳妇吗!”老郭媳妇“瞄”了几眼伸手开了门。对门的老张媳妇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满满的一碗绿豆糕。
      这是个新建的小区,住户搬进来不到一年,平时各干其事互不往来。老郭媳妇和老张媳妇搭上话时间不长,知道她是自己的对门邻里,来自乡下,在城里买的房子,除此以外也就只是几句寒暄。
     “都在家啊,孩子他乡下爷爷送来几碗绿豆糕,送你家一碗尝尝鲜。”老张媳妇说。
     “太客气了,你们自个儿留着吃吧!我们怎么能吃你家的绿豆糕呢!”老郭媳妇说。
     “这有啥不能的,咱们是对门嘛。”老张媳妇说着硬往老郭媳妇手里塞。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两人推让了几下,老郭媳妇最终没有推过老张媳妇,将绿豆糕留下了。
      关上门后,老郭说:“好端端的对门怎么送咱一碗绿豆糕呢?”“是啊!”老郭媳妇听了老郭的话后,一时间也犯起了嘀咕,好端端的对门怎么就送来一碗绿豆糕呢?她想着,拿起一块绿豆糕凑到鼻子边闻,一股麻油的浓香灌了她一鼻孔。
     “我估摸着她送绿豆糕来一定有送绿豆糕的意思,好端端的怎么就送咱家一碗呢?”老郭说。
     “啥意思呢?不会是知道你在教育局工作,想让你给他儿子转学校吧?”老郭媳妇说。
      说不准,要不就是想通过咱们找老爷子办什么事,可老爷子早从公路局退休了啊。会是什么呢?”老郭看看绿豆糕,仿佛答案就写在这香气扑鼻的绿豆糕上。
     “那咋整,送回去?”“你这不是废话吗,都收下了怎么好意思送回去呢!”
     “咋整?”老郭媳妇又拿起绿豆糕凑到鼻子边闻,一股麻油的浓香又灌了她一鼻孔。
      第二天,老郭媳妇开门准备上班的时候,刚好对门的老张媳妇也开门往外走。
     “早啊!”老张媳妇说。
     “你也早啊!”老郭媳妇眼睛红红的好像没有睡好。
     “昨晚的绿豆糕好吃吗?”
      老张媳妇一句话问得老郭媳妇犯了一下愣。
老张媳妇接着笑笑说:“那绿豆糕是乡下的麻油炸的,孩子他爷爷每年都送来,十月初一在乡下家家户户都吃绿豆糕,是一种习惯。”
     “是吗!”老郭媳妇支吾着,接着她回头问:“你家没啥事吧?有事你就说啊,别不好意思开口,咱们是对门嘛!”
     “没有啥事啊,”老张媳妇说,“有事我们肯定会说的。”
     “真没有?”老郭媳妇说着就盯着老张媳妇的眼睛。
     “真没有啊!”老张媳妇被老郭媳妇看得很不自在。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有事你就说,别不好意思开口。”老郭媳妇说着就走了。
      老张媳妇望着老郭媳妇远去的背影,愣了。“有啥事呢?”老张媳妇独自嘀咕,因为她不明白。  

                                                                                                                       (选自《新中国60年文学大系·小小说精选》,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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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的风
       ①风是乡村的魂。它不喜欢老是待在一个地方,到处游荡着,时南时北,忽东忽西的。它走到哪里,哪里就能感觉到乡村的呼吸。
       ②每次从城里回到老家豆村,第一个迎接我的便是风。我们虽然好多年没见面了,但它一点儿也不生分,先是用顽皮的小手,把我服服帖帖的头发拨弄乱,再在我干净的皮鞋和西服上,随意撒些尘土与细碎的草屑。要是春天,风就像一只摇头摆尾的小花狗,当我刚从汽车上走下来,视觉还没来得及舒展开,它就从我的身上嗅出了豆村的气味,亲亲热热地扑过来,伸出温软的小舌头,一下一下舔我的手与脚踝,你赶也赶不走。如果是秋天,风里便有了果实发酵的味道,那幽微的醇意,好像一个去镇上打酒的孩子,不小心把酒洒了一路,惹人隐隐地有些陶醉。
       ③因为风的缘故,乡村里许多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物,便有了某种诗意。你瞧,那晚风中的炊烟,怎么看都像是一幅悬腕挥就的狂草,云烟乱舞,该虚的地方虚,该实的地方实,那是我们在绢和纸上无法做到的,可谓真正的“天书”了。莲荡也是。一阵风吹过去,一阵风又吹过来,满荡田田的莲叶便乱了。然而,乱是乱了,但却乱出了味道。究竟是什么味道呢?我也说不清。看来这世界上的许多事情,就像这风中的“乱荷”,有一种不触动情欲的美,大美。你可以观,可以赏,但你却没有风的能耐,把好端端的东西破坏了,还居然翻出新意。还有秋风中的那些树木,原本蓊蓊郁郁的,可是经不住风的手轻轻地摇晃,三摇两摇的,就只剩下一副骨骼了。还是古人高明,他们面对这样的凋零景象,只用“删繁就简三秋树”七个字,就把很复杂的意思表达出来。随着黄叶随风飘逝,树上那些平时看不见的鸟巢,一个一个都露了出来,远远看去,恰似一个个黑色的音符挂在枝柯上……
       ④说到风,我想起了一件事,有一年我从豆村带回一棵小枣树,栽在城里自家的庭院中,栽树之前我是下足了底肥的,可是几年过去了,并没有见它有多少长进。我很纳闷,就问父亲是什么原因。父亲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给出两个字:缺风。对,缺风。生长在乡村的树可不是这样的。你千万不要以为风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其实它是树和庄稼的神灵。一棵得风的树,就如同一个人得了机遇,东风来了摇一摇,西风来了晃一晃,每摇晃一次,它的根就往泥土深处扎一扎,晃着晃着,一棵树就在风中长高长粗了。父亲把这种现象叫作“得风水”。记得豆村牛鼻凹里有一棵歪脖子黄栌,据说已经很有些岁数了,可就是长不大,村里有人想把它砍下做犁弓。父亲制止道,这棵树虽然长得不是地方,但只要树头能从这凹里蹿出来,一旦招了风,不愁它不成材。后来那棵黄栌居然有了出头之日,风吹着呼呼地往上蹿,一年一个样,一年又一个样,如今它已经有合抱粗了,成了我们豆村的一个标志。这大概就是神奇的风使然吧。当然神奇的还有我的父亲,尽管岁月的风已经把他的头发吹白了,腰吹弯了,甚至连牙齿也吹脱落了,在风中踽踽而行时,须拄一枝拐杖,然而他能够从飘忽不定的风力悟出一点“道”,想必也该知足了。
       ⑤乡村的许多事物,小至一片浮萍,一株草,大到一棵树,一座山,都与风息息相关。春风归来遍地绿,它们不得不绿;秋风君临千叶黄,它们不得不黄。在这回黄转绿的变幻之中,永远不老的似乎只有土地,只有风。一拨又一拨的风,吹了几千年,几万年,它吹走了许多东西,又吹来了许多东西。
       ⑥倘若没有风,这个世界多么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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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地带

    ①春季的一天中午,我下班回到家,看见母亲正在晒被子,便也想把被子晒一下。

    ②我把被子抱出来,晒在晾衣绳的两端,吃过午饭,我便上班去。

    ③下班回来,我一进家门,便看见了我的被子。与中午不同的是,它们已经被晒在阳光最好的地带,夕阳将雪白的被里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而母亲的被子却寂寞的呆在晾衣绳的一头,房屋的阴影默默地在它们身上画着单调而规则的几何图形。

    ④我走到我的被子面前,用手抚摸了一下,它们是温暖的。

    ⑤它们当然是温暖的,温暖如母亲的手心。

    ⑥我又抚摸了一下母亲的被子,它们是清凉的。它们当然是清凉的,清凉如母亲的手背。

    ⑦我的眼睛忽然呈现出往昔的许多情节: 家里质地最好的那条床单,方位最佳的那个房间,开得最漂亮的那盆鲜花,做得最好吃的那盘菜,甚至吃饭时图案最精致的那只碗……这些事物如我身处的这段阳光地带一样,都是我的。

    ⑧我知道,对于母亲来说,这些情节不是偶然。

    ⑨人生短暂而漫长的征途上,给你快乐的也许是你的朋友,让你美丽的也许是你的爱人,令你充实的也许是你的事业,但是,使你温暖的必定是你的母亲。她用她的手背为你阻挡着她力所能及的所有的风霜,也用她的手心为你释放着绵绵不绝的温暖阳光。

    ⑩母亲是永远的阳光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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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铁匠

    ①铁匠比那些城外的农民们,更早地闻到麦香。在库车,麦芒初黄,铁匠们便打好一把把镰刀,等待赶集的农民来买。铁匠们知道,这些东西打早了没用。打晚了,就卖不出去,只有挂在墙上等待明年。吐尔洪·吐迪是这个祖传十三代的铁匠家庭中最年轻的小铁匠。他十三岁跟父亲学打铁,今年二十四岁。

    ②吐尔洪的父亲吐迪·艾则孜也是十二三岁学打铁。他父亲是库车城里有名的铁匠,一年四季,来定做铁器的人络绎不绝。父亲说,我们就是干这个的,祖宗给我们选了打铁这一行都快一千年了,多少朝代灭掉了,我们虽没挣到多少钱,却也活得好好的。只要一代一代把手艺传下去,就会有一口饭吃。吐尔洪·吐迪从父亲手里学会了打制各种农具。父亲去世后,他又把手艺传给四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们又接着往下一辈传。

    ③铁匠家有自己的规矩,每样铁活儿都必须学到师傅满意了,才可以另立铁炉去做活儿。不然学个半吊子手艺,打的镰刀割不下麦子,那会败坏家族的声誉。但吐迪·艾则孜知道,有些很微妙的东西 , 是无法准确地传给下一代的。每一代间都在失传一些东西。尽管手把手地教,一双手终究无法把那种微妙的感觉传给另一双手。

    ④一把镰刀面对的是广阔的田野,各种各样的人。每一把镰刀都会不一样,因为每一只用镰刀的手不一样。打镰刀的人,也靠一双手,给千万只不一样的手打制如意家什。铁匠的每一把镰刀,都针对他想到的某一个人。从一块废铁烧红,落下第一锤,到打成成品,铁匠心中首先成形的是用这把镰刀的那个人。在飞溅的火星和叮叮当当的锤声里,那个人逐渐清晰,从远远的麦田中直起身,一步步走近。这时候铁匠手中的镰刀还是一弯扁铁,但已经有了雏形,像一个幼芽刚从土里长出来。铁匠知道它会长成怎样的一把大弯镰,铁匠的锤从那一刻起,变得干脆有力。

    ⑤不论什么情况,打镰刀的人都会将这把镰刀打好,挂在墙上等着。不管这个人来与不来,铁匠活儿不会放坏。它们在铁匠铺黑黑的墙壁上,挂到明年,挂到后年,有的一挂多年。有一回,吐迪的太爷给一个左撇子打过一把歪把儿大弯镰。那人交了两块钱定金,便一去不回。直到大爷临终前,终于等到了这个人。铁匠每年都取下那把镰刀敲打几下,每次都能看出一把镰刀的欠缺处:这个地方少打了两锤,那个地方敲偏了。手工活儿就是这样,永远都不能说完成,打成了还可打得更精细。随着人的手艺进步和对使用者的认识理解不同,一把镰刀可以永远地敲打下去。那些锤点,落在多少年前的锤点上。叮叮当当的锤声,在一条窄窄的胡同里流传,后一声追赶着前一声,后一声仿佛前一声的回音,一声比一声响亮、幽远……

    ⑥吐迪·艾则孜打镰刀时眼皮低垂,眯成细细弯镰似的眼睛里,只有一把逐渐成形的镰刀。吐迪家的每一把镰刀上,都留有自己的记痕。那些记痕留在不易磨损的镰刀臂弯处,像两排月牙形的指甲印,千年以来他们就这样传递记忆。那把千年前的镰刀,又神秘地、不被觉察地握在某个人手里。他用它割麦子、割草、芟树枝、削锨把儿和鞭杆……千百年来,就是这些永远不变的事情在磨损着一把又一把镰刀。

    ⑦打镰刀的人把自己的年年月月打进黑铁里,铁块烧红、变冷、再烧红,锤子落下、挥起、再落下。那些从铁匠铺里,一锤一锤敲打出来的镰刀,就像一弯过时的月亮,暗淡、古老、陈旧,却永不会沉落。这些看似简单,千年不变的手艺,也许一旦失传便永远地消失了,我们再不会找回它,

(作者:刘亮程  有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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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停靠

麦浪闻莺

①宋健时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丈量着儿子家中的里里外外。

②其实不用脚步量,宋健时闭着眼睛就知道,从卧室到客厅的距离是13步,铺有地板砖16块。从客厅到阳台的距离是18步多一点儿,铺有地板砖22块半。那么,从客厅再到阳台的距离呢?刚好是9步,铺有地板砖12块。这些,他早已烂熟于心。

③老伴儿埋怨他说,哎老头子,你别老在我面前晃行不行?难道你就不能坐下来,跟我们好好聊聊天,或者喝一杯茶!

④儿子也笑说,是啊,爸,难得您来柳州一次,就安心在这儿多住几天吧,也好让我们尽尽孝心。

⑤宋健时紧蹙着眉头说,我也想高高兴兴地喝茶呀看电视呀,可我实在坐不住!昨天呐,医院通过微信群,将紧急召回令发给我了。我是一名在职主任医生呀,我得赶回德城去,回到我的工作岗位上去!让我老在这儿窝着,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临阵退缩的逃兵——

⑥还是在年前腊月二十二,经不住儿子和儿媳的一再邀请,宋健时跟老伴儿踏上了去柳州的动车,去看他们新买的房子。

⑦说实话,儿子很独立,大学毕业后到柳州找了工作,随后就在这座西南地区工业重镇成了家,成为车城里一名汽车制造工程师。儿子在电话里反复说,柳州是全国历史文化名城啊,壮族的歌、侗族的楼、苗族的舞、瑶族的节,堪称柳州民族风情四绝。您跟妈妈一定要过来好好看一看!

⑧于是,他就跟老伴儿出发了。

⑨按照宋健时的计划,在腊月二十四这天,一家人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个小年饭,再抽空去逛逛柳候公园大龙潭景区这些名胜,他就准备返回德城过春节。因为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二,他还要值几天班。谁知,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一下子就把他的计划给打乱了:先是新闻里报道说武汉封了城,实行交通管制,控制人员流动,减少病毒传染;接着又说武汉周边的一些县市,也纷纷采取了断然措施,开始封城封镇封村,以加强疫情管控。让他特别坐立不安的是,德城与大武汉田地相连人文相亲,常年有十多万人在武汉打工经商讨生活,自己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独善其身吗?

⑩没承想,柳州这边也紧急行动了,铺天盖地地宣传,挨家挨户地摸排。为此,宋健时就主动到儿子所在的社区去登记。社区的工作人员说,您是从疫情重灾区过来的,虽然现在没有出现发烧、干咳和乏力这些症状,但也必须主动居家隔离。在这14天里,您必须每天早晚两次向我们报告身体健康状况……

⑪这样,宋健时就留在了千里之外的柳州,人却时刻牵挂着家乡疫情。他先是在网上看到,德城的确诊新冠患者才13例,疑似人员46例;然而等到了第二天,确诊病例就一下子猛增到56例,疑似人员也飙升到153例!所以,他就闹腾着非要回家。

⑫儿子知道留不住父亲,就跑去给他订机票。机场人员解释说,由于武汉疫情严重,所有往返的航班都暂停了。

⑬儿子又跑去给他订火车票。先是订到了正月初五返回德城的票,第二次也订到了正月初六返回德城的票,但因为处在特殊时期,铁路部门都取消了火车在老家的停靠。儿子苦笑着对他说,爸,我们三番五次地折腾,已经尽心了!再说,今年5月您就要退休了,何苦呢?

⑭宋健时立刻变了脸说,再怎么讲,你爸也是个有着32年党龄的老党员啊!现在,我不是还没退休嘛。说着,便的一下把自己关在房里。

⑮儿子吓傻了,只好愣在客厅再想招。

⑯没过一会儿,宋健时却突然打开房门举起手机说,哎有了有了!我刚查到正月十四有一趟南昌到北京的火车,我可以先到南昌去啊,再赶乘这趟车回去——

⑰儿子连忙接过手机看,随即失望地说,爸,您查的这趟火车,在德城也不停啊……

宋健时却挥舞着手机大笑着说,哼,这点事儿,是难不倒你爸的!

⑲老伴儿过来摸着宋健时的额头说,老头子,你没发烧吧?

⑳正月初七那天,宋健时一登上这趟由南昌开往北京的列车,就立即拿出医院的紧急召回通知和医生从业证,找到列车长说,我要上前线,就在德城下车,请给个方便——

补记:据《湖北日报》2月10日报道,2月7日22时17分,经铁路部门紧急调度,一趟由南昌开往北京的列车在德城站临时停靠了一分钟。下车的,只有两位老人。此时,空寂的月台上,全体站务人员整齐地向两位下车旅客敬礼作别。

(选自《小小说选刊》2020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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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学恩师

王信厚

①原《宁波文艺》副主编赵林泉的不幸病逝勾起我绵绵的追思,脑海中反反复复萦回着赵老师的形象,耳畔仿佛又响起了他那不紧不慢带着浓厚山东口音的宁波话……赵老师是改变我命运的人,如果没有他,我的人生可能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②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赵老师是文联唯一的专职干部。当初受赵老师指导的业余作者有干部、工人、农民,还有就是像我这样的待业青年。那年代政治运动不断,文艺是重灾区,然而我们这个文学小圈子,由于赵老师的人格魅力影响,大家却和谐相处,犹如世外桃源。赵老师是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又是解放前参加革命的南下干部,在他身上有山东人的厚道耿直,又有南方人的细腻善感。他对作者的关心不仅仅是在创作上,更多的是在生活上,在做人上,他本人不仅仅是言传,更多的是身教。

③然而好景不长,文革风暴来了。我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认识赵老师的。那时我初中毕业,因出身不好待业在家,喜欢文艺的我在文化馆办的油印刊物上投稿,得到了赵老师的帮助。其中一个小戏,他帮我修改并向当时唯一的省级文学刊物《东海》推荐(此小戏也得到苏立声老师的帮助),结果居然发表了,这使我创作信心大增。后来他又推荐我到市戏曲训练班当编剧,从此我走上了戏剧创作道路。面对这张在赵林泉名字上打上大红叉的大字报,我又惊又怕。处事谨慎的赵老师难道不知道我的家庭出身?不可能,那时连发表一篇豆腐干文章也要填个人履历,可赵老师在我面前从来不提不问,当大字报上街后他见到我也绕道而走闭口不谈。更令人感动的是,文革后期他从“牛棚”里解放出来,我向他为我的出身而遭受牵累表示歉意时,他竟连连摆手,说是他的问题牵累了我,他要我相信党的政策,写出更多好作品。他自己打了多次入党报告,党组织也终于在1983年为他敞开了大门。

④其实,受赵老师帮助的远远不止我一个。去年,一位从外系统调入文化部门的领导,上任不久就约我去拜访赵老师,其实赵老师仅仅在他年轻时帮他修改发表过两篇作品,为什么时隔几十年还记得一位早已退休在家的老人?他说当初自己是个普通的农家子弟,赵老师热情待人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很想去看看他。文革前,市郊有个姓励的青年因“言论不当”冒犯领导失学在家,是赵老师发现了他的文艺才能,帮助他编写演唱作品下乡演出,使他重新拾起希望。两年后他参军入伍,在部队从搞俱乐部开始,进步很快,如今已被授予少将军衔,成为军队高级干部。

⑤在与同事相处中,赵老师总是见利就让。在《宁波文艺》工作期间,他两次主动将工资提升名额让给同事。后来领导要将他从副主编提为主编,他考虑到可能要挫伤另一个副主编的积极性,又主动向领导要求取消对自己的任命。难怪当我将赵老师病逝的噩耗告诉如今已在外地成为著名学者的那位同事时,他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地说,像赵老师这样的好人,世上真不多啊!

⑥赵老师有大学文化程度,解放初曾任市机关学校语文教研组长,有扎实的文学功底,完全有条件自己创作,可他却把全部精力扑在辅导培养业余作者身上,对大家的作品总是热情鼓励,悉心指导。在当时形势下,他将文艺思想与文艺创作的普遍规律巧妙结合,使一些业余作者既学到了写作本领,又免受了那时的极左思潮伤害。这些特殊的创作经历是当今一些文学青年所无法理解的。

⑦赵老师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业余作者,不论你地位高低、作品发表多少,他都能记得住你的名字及概况,即使是在他晚年记忆力严重衰退的时候,也念念不忘。但他却希望大家忘了他,他是一个为人低调、淡泊名利、不愿麻烦人的人,在生命最后的岁月里,他甚至谢绝亲友去探望他。在他心脏停止跳动的前几分钟,我赶到医院去与他告别,他儿子凑在他耳边说:“爸爸,王叔叔来看你了,你知道的话眨一下眼。”然而他竟眨不动了……

(选自《宁波日报》2021年09月09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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