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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上海市浦东新区建平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三年级上学期语文开学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在《旅行青蛙》里,藏着巴赞的电影理论

陈思航

    近日,一只面无表情的青蛙在各大社交网络流行起来,唤醒了无数人的母爱与父爱。它来自日本HIT-POINT公司制作的手机游戏《旅行青蛙》。这样简单、休闲的一款游戏,竟登上了苹果应用商店免费游戏榜首位。它为何让玩家蜂拥而至?

    借助电影创作的“窗户论”,青蛙游戏将画外空间的优势体现得淋漓尽致,引导着玩家们通过脑补进入自己的角色。当青蛙不在家中的时候,玩家们难免要想,现在它踏上了世界上的哪一个角落?玩家们不免揣测它的心情,它在旅途上可能遇到的朋友,和它将要带回来的伴手礼。当玩家们凝视着两个一成不变的场景时,总是免不了要陷入遐想——没错,遐想。当玩家所能“掌控”的仅有两个场景的时候,遐想注定是没有疆界的。

    “画外空间”被频繁地运用于电影创作之中,这可以从著名电影理论家巴赞的“窗户论”说起。巴赞认为,电影银幕是一个观察世界的窗口,在这窗口之外,是无限延伸的世界。换句话说,在巴赞的电影观中,世界就在那里存在着,摄像机所做的,仅仅只是选择窗口的位置。

    优秀的电影创作者,永远不会放过对画外空间的运用。首先,它可以使叙事更为完整,譬如观众们最为熟识的画外音,经常在影片的关键处起到推进、暗示、评论剧情的作用。画外空间也可以使电影画面富有层次、扩充影像的意涵。在某些时候,画外空间甚至可以替换成观众们所处的空间,由电影中的角色直接向观众发话。

    但是,《旅行青蛙》主要利用了画外空间的另一种更为重要的特性:诱发玩家(观众)的联想,增强作品与玩家的交互性,从而丰富玩家的体验。而在女性主义电影的创作实践中,我们可以更多地看到这种手法的极端形式的体现。例如,在玛格丽特·杜拉斯的《印度之歌》中,大多数的戏剧性动作都发生在画外或者镜像空间之中。女性主义影片是对主流影片的逆反,它们要求观众主动地参与到影片的“创作”之中,用联想补足影片的叙事,而不是随着创作者的叙事流被动地摇荡。

    《旅行青蛙》虽为一款游戏,也将画外空间的优势体现得淋漓尽致,它是一张精致的镂空纱,引导着玩家们填补着场景之外的空缺,从而进入自己的角色:一位户外旅游的爱好者,能够更为生动地想象出青蛙翻山越岭的过程;一位热爱考据的游戏迷或许会穷究游戏的算法,从而精确地定位青蛙旅行的目的地。而很多人提到的关于亲子关系的热议,想必也是更多发生在中国玩家的群体中,因为我们有着更为紧密的家庭关系与集体感。

    毋庸置疑,在一款优秀的游戏中,可以嵌入动人的故事、电影化的画面与动听的音乐。游戏与电影一样,能够吸收各门艺术之所长。而使游戏区别于其他艺术的特征,则是它更为突出的交互性。对画外空间的运用,无论是在游戏还是电影中,都是对交互性的增强,使观众与玩家更积极地参与到作品的“完成”中来。但是,不同的是,在电影中,观众对画外空间的联想,削弱了创作者的控制力,而在游戏中,这种联想则削弱了玩家的控制力。

    控制者的不同强有力地体现在主流商业电影和角色扮演类游戏之中,它也可以说明这两者采取了完全不同的盈利模式。当观众走进影院,观看一部好莱坞商业巨制时,震撼的特效、紧凑的剪辑、不断推进的叙事拖拽着观众不断向前,迫使他们经历一次感官的洗礼;而当玩家们进入一个主流角色扮演游戏时,他们付费充值是为了使自己的角色更为强大,能够在游戏中叱咤风云。当然,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背后都是庞大的资本在运转着,听凭摆布的受众们也是文化工业中的一环——这正是阿多诺所批判的艺术的商品化。

    我们当然需要一些不同的东西。当我们从“控制”中解脱出来时,我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欣赏同一个艺术品,而艺术也使我们得以用不同的视角反思我们自身、反思这个世界。《印度之歌》静态的影像与极少的对话,让我们得以体认一种新奇的女性语言;而《旅行青蛙》的独特玩法,也使玩家在面对小窝时无尽的遐想中,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那只独特的青蛙。

(1)、第1段“蜂拥而至”在文中指
(2)、第2段详细展现玩家进入角色的情况,对其用意分析不正确的一项(    )
A、揭示电影创作中“窗户理论”的具体内涵。 B、表现游戏画外空间能诱发玩家的丰富联想。 C、帮助读者对话外空间的概念形成感性认识。 D、为下文深入探讨巴赞“窗户理论”做铺垫。
(3)、下列对画外空间在游戏中的作用分析不当的一项是( )
A、能诱发玩家的联想,丰富玩家的体验。 B、能增加双方的交互,提高玩家参与度。 C、能使画面富有层次,扩充影像的意涵。 D、能削弱玩家控制力,多维欣赏艺术品。
(4)、下列推断与文意一致的一项是(    )
A、玩家“掌握”的范围越广则遐想的空间越大。 B、巴赞认为电影银幕之外是无限延伸了的世界。 C、中国的玩家群体热衷于对亲子议题展开讨论。 D、阿多诺认为听凭摆布的受众使得艺术商品化。
(5)、简析第⑧段在文中的作用。
(6)、作者认为,游戏可以使玩家在无尽的遐想中,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独特空间。你是否同意这种观点,谈谈自己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橘子

芥川龙之介

    冬天的一个夜晚,天色阴沉,我坐在横须贺发车的上行二等客车的角落里,呆呆地等待开车的笛声。车里的电灯早已亮了,难得的是,车厢里除我以外没有别的乘客。我脑子里有说不出的疲劳和倦怠,就像这沉沉欲雪的天空那么阴郁。我一动不动地双手揣在大衣兜里,根本打不起精神把晚报掏出来看看。

    不久,发车的笛声响了。我略觉舒展,将头靠在后面的窗框上,漫不经心地期待着眼前的车站慢慢地往后退去。但是车子还未移动,却听见检票口那边传来一阵低齿木屐的吧嗒吧嗒声;霎时,随着列车员的谩骂,我坐的二等车厢的门咯嗒一声拉开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慌里慌张地走了进来。

    那是个地道的乡下姑娘。没有油性的头发挽成银杏髻,红得刺目的双颊上横着一道道皲裂的痕迹。一条肮脏的淡绿色毛线围巾一直耷拉到放着一个大包袱的膝头上,捧着包袱的满是冻疮的手里,小心翼翼地紧紧攥着一张红色的三等车票。我不喜欢姑娘那张俗气的脸相,那身邋遢的服装也使我不快。更让我生气的是,她竟蠢到连二等车和三等车都分不清楚。因此,点上烟卷之后,也是有意要忘掉姑娘这个人,我就把大衣兜里的晚报随便摊在膝盖上。

    在灯光映照下,我溜了一眼晚报,上面刊登的净是人世间一些平凡的事情,新婚夫妇啦,渎职事件啦,讣闻等等,都解不了闷儿——火车进入隧道的那一瞬间,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火车在倒着开似的,同时,近乎机械地浏览着这一条条索然无味的消息。然而,这期间,我不得不始终意识到那姑娘正端坐在我面前,脸上的神气俨然是这卑俗的现实的人格化。正在隧道里穿行着的火车,以及这个乡下姑娘,还有这份满是平凡消息的晚报——这不是象征又是什么呢?不是这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的象征,又是什么呢?我对一切都感到心灰意懒,就将还没读完的晚报撇在一边,又把头靠在窗框上,像死人一般阖上眼睛,打起盹儿来。

过了几分钟,我觉得受到了骚扰,不由得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竟从对面的座位挪到我身边来了,并且一个劲儿地想打开车窗。但笨重的玻璃窗好像不大好打开。她那皲裂的腮帮子就更红了,一阵阵吸鼻涕的声音,随着微微的喘息声,不停地传进我的耳际。这当然足以引起我几分同情。不久,火车发出凄厉的声响冲进隧道;与此同时,姑娘想要打开的那扇窗终于咯噔一声落了下来。姑娘把头伸到窗外,目不转睛地盯着火车前进的方向,一任划破黑暗刮来的风吹拂她那挽着银杏髻的鬓发。她的形影浮现在煤烟和灯光当中。

    但是,这当儿火车已经安然钻出隧道,正在经过夹在满是枯草的山岭当中那疲敝的镇郊的道岔。道岔附近,寒伧的茅草屋顶和瓦房顶鳞次栉比。这当儿,我看见了在那寂寥的道岔的栅栏后边,三个红脸蛋的男孩子并肩站在一起。他们个个都很矮,仿佛是给阴沉的天空压的。穿的衣服,颜色跟镇郊那片景物一样凄惨。他们抬头望着火车经过,一齐举起手,扯起小小的喉咙拼命尖声喊着,听不懂喊的是什么意思。这一瞬间,从窗口探出半截身子的那个姑娘伸开生着冻疮的手,使劲地左右摆动,给温煦的阳光映照成令人喜爱的金色的五六个桔子,忽然从窗口朝送火车的孩子们头上落下去。我不由得屏住气,登时恍然大悟。姑娘大概是前去当女佣,把揣在怀里的几个桔子从窗口扔出去,以犒劳特地到道岔来给她送行的弟弟们。

    苍茫的暮色笼罩着镇郊的道岔,像小鸟般叫着的三个孩子,以及朝他们头上丢下来的桔子那鲜艳的颜色——这一切的一切,转瞬间就从车窗外掠过去了。但是这情景却深深地铭刻在我心中,使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我意识到自己由衷地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悦心情。我昂然仰起头,像看另一个人似地定睛望着那个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姑娘已回到我对面的座位上,淡绿色的毛线围巾仍旧裹着她那满是皲裂的双颊,捧着大包袱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张三等车票。

    直到这时我才聊以忘却那无法形容的疲劳和倦怠,以及那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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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课

聂连新

    物理老师聂志刚准备利用双休日为班上的几个后进生补补课,没想到前脚刚跨进教室,后脚就被老婆桂花拽住了:“都什么时节了,人家的豆种早发芽破土了,咱家的地还没翻身。天气预报说了,明天有小到中雨,要是天黑以前没把三厢地翻完,你莫想进俺个家门。”不由分说,桂花粗壮有力的大手抓住聂志刚的肩膀就往外拖。聂志刚推了推眼镜,回头对着教室喊:“先回去吧,看情况今天是补不成了,下个星期再来,先回去吧。”

    农村教师就是这样的,一会儿教室讲台,一会儿田间地头,一会儿西装笔挺,一会儿赤膊挑粪。不过打聂志刚调到毕业班后,就一门心思扑在教学上,很少过问家务事了。桂花上要侍候七十多岁的婆婆,下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娃子,里里外外忙得也确实不易。

    回到家里,聂志刚顾不得换件衣服,掮了把锄头就出了屋门。时令已是清明过后了,金黄的油菜花开得满坡都是,成群的蜜蜂在花朵间随意翻飞,和煦的阳光照得人直想打盹,两个歇脚的挑夫坐在草垛上点火抽烟,好一幅田园风光图啊!聂志刚走在地间的小路上,头一次觉得亲近大自然的感觉是这样爽,难怪晋代诗人陶潜弃官归田,过得悠然自得无比惬意。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聂志刚今天浑身是使不完的劲,锄头在他手里就像握着根拐杖,下锄、掀土、磕碎,似乎都不用费力气。两个时辰不到,三厢地就给他翻得只剩下晒席那么大一片了。照这样的进度,在天黑之前完成桂花指定的任务是不成问题的,甚至可以收个早工,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说不定还可以完成下星期的讲义呢。想着这些,聂志刚就嘻嘻地笑了。

    吃中午饭的时候,桂花给他又是端水,又是递毛巾,又是拍打身上的碎土。桌子上也特别的丰盛,甚至还摆了一小盅他最爱喝的杨梅酒。咳,女人的心就像天上的云,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凶神恶煞一样,指手划脚,如今又侍候大老爷们似的,低头哈腰。桂花这个那个的交代了一番,就风风火火地去接聂志刚的班。

    聂志刚吃第三碗饭的时候,桂花气急败坏地返回来了:“你这死脑筋,十足的书呆子,连自家的三厢地都认不出来,还不如趁早找块石头,一头撞上!”什么?忙活了大半天,都做无用功了!聂志刚怎么也不相信有这么回事,河边那块三厢地他是去过的,记得去年夏天的时候,他亲手给辣椒苗施的肥,今儿上午的时候,辣椒枯枝还竖在那儿呢。桂花气得跺脚:“猪啊,去年就你家种了辣椒?咱家的三厢地在河东知不知道?你去瞧瞧,你学雷锋帮谁做好事了?”难道真的弄错了?聂志刚被桂花放连珠炮似的一通臭骂,自觉理亏,不敢申辩,只一声不响跟了桂花往河边走。

    到得了河东桂花认定的那块地,两口子都傻了眼: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家的三厢地已叫谁翻过了,平平整整地躺在那里,泥土磕得细碎。从又湿又松的泥土可以看出:这地刚翻过不久。咦,这就奇了,他聂志刚错翻了别家的地,自家的地又莫名其妙别人帮着翻了。难道是那块地的主人回报他聂志刚慷慨行为的结果?不可能,都是乡里乡亲,为什么不直接打声招呼?聂志刚东瞧瞧西看看,终于在土埂边缘找到了五六个大小不一的脚印,脚印都不大,三十六七码长。聂志刚想起来了,一定是他们——班里那几个后进生——那有一个疯子母亲的黄小东,那从小就父母离异、由爷爷带管长大的聂芒,那上山打柴时不小心摔断了胫骨的李中中,还有……聂志刚想着想着,眼圈里就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溢出来。

    聂志刚没有说什么,回到家里,从书桌上挑了两本教科书,径直向其中一个后进生的家里走去……

——摘编自《文艺生活(精选小小说)》200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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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爷

刘汀

    到死为止,舅爷都只是个光棍儿。

    舅爷的大部分人生都在和羊打交道,他是我们村从业时间最长的羊倌,前后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年,而他去世时,也才五十几岁而已。在我的印象里,他始终是那个样子:高个子,面目黝黑,牙齿发黄,粗大的鼻孔和嘴巴,说话时总带着一种嗡嗡声。这样的容貌,按说在农村来说也不算多么难看,可舅爷一辈子没正经恋爱过,更没结过婚,孤老一生。

    他只身到这儿来,没有户口也没有土地,是一个外人。在我家前面几十米,有一块空地,叔叔们在西边的荒地上脱了几千块黄土坯,晒干后运回村里,给舅爷盖了两间土坯房。大概就从这时候开始,舅爷才算真正进入了村里的生活秩序。

    不知为何,这栋新盖起的小房,两年之后就变得很破旧。窗户没有玻璃,是用塑料布封着的,但很快就露出许多大大小小的洞。屋檐上的木桩缝隙,有鸟雀和燕子做了窝,把白色和灰色的大便拉在上面,风吹日晒之后,看上去就有了日月侵蚀的意思。

    放羊回来,把各家的羊赶回去,天已经黑透了,他再一个人生火做饭。偶尔,家里蒸了馒头或豆包类的干粮,母亲会让我们叫舅爷来家吃,他总是歪着脖子说不去,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我们回去回话,母亲就说不吃拉倒,但饭后还是会让我们把干粮给他送一些。我们走进阴暗的屋子,舅爷端坐在土炕上,面前摆着桌子,桌上有一些咸菜,看我们进来,又是很不高兴地说:“怎么才来,我都等半天了。”

    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舅爷的饭量实在惊人,他一顿能吃七八个馒头。有一年中秋节的中午,我们刚吃完午饭,舅爷突然笑眯眯地进了屋,从怀中掏出两块月饼给我和弟弟。母亲拦着说我们买了,你自己吃。舅爷说吃够了,这回吃够了,我买了四斤月饼,一口气吃了三斤半,实在吃不动了,这俩给他们吃。舅爷依旧抱起膀子,咧着嘴似笑非笑,看着我们啃食月饼,眼神有一种温情。

    九几年的时候,村里面的羊突然多起来,羊倌的放羊钱也水涨船高。那两年大概是舅爷生活最滋润的日子,他甚至找电工,从外面的电线上拉了一根线,给自己的小屋接了一盏十五瓦的电灯。舅爷还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但抱回去后却没有人影,一片雪花。一群孩子跑过去看电视,看了一会儿屏幕上的雪花,听了一会儿哗哗声,就厌了,四散而去。可舅爷竟然能大半宿大半宿地盯着雪花看,好像他能从那儿看出了天线接收不到的故事一样。

    牛羊越来越多,他的收入却越来越少,许多人家的羊群过百之后,感到雇一个羊倌太亏了,便两三家合伙,一家一天自己放羊。很快,那根从空中横拉出来的电线,因为没交电费又被收了回去,那栋越发破败的孤独的小屋,重归黑暗和荒寂。

    第二年的大年初一,我们去给他拜年。他的屋里冷极了,似乎好几天都没有生过火,我看见土炕上堆着两床露出棉絮的被子。炕的另一边,盆里有一坨冻僵的黑面团,另一个盆里是冻着冰碴的碎酸菜,看不到一点肉星儿;一个盖帘儿,放着十几个饺子。我们觉得自己身上新做的衣裳,和屋子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儿,扭扭捏捏着转身要走。“等一下,”舅爷叫住我们,然后从炕席底下摸出一把钥匙,打开炕尾的一个小箱子,手在里面摸了半天,掏出一把块儿糖,给每个小孩两块,自己也剥开一块丢进嘴里,说:“吃吧,可甜了。”说完又钻进被窝里,却没睡,眼睛盯着房顶。我们觉得无聊,赶紧出来。大街上,满是红红绿绿互相串门拜年的人,大家递着烟,说着祝福的吉祥话,偶尔有爆竹声从某家院子或小孩子的脚边响起,在空旷干冷的天空里灰飞烟灭。走出他的院子时,我心里酸酸的。

    我不知道舅爷是哪一天死的,只是仿佛某一次放假回家,他那栋破旧的小房子换了主人。有人家买下了它,推倒,重新盖起砖房,垒高院墙,开辟菜园子,打下水井,又一户普普通通的农家院就此诞生。舅爷没了,他存在的痕迹也没了,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因为不属于家族的人,他的坟不能进祖坟,只能找一处偏远的山坡埋掉。他死了,我不觉得是死于身体上的病。我无法想象在离去的那一天晚上,躺在破旧的、满是土味和烟味以及腐烂的衣服味的炕上,舅爷想过什么;我也无法想象他是否流过眼泪,是否伤过心;我甚至无法想象他作为一个人该有怎样的悲欢离合……

    他永远一个人面对着此起彼伏的群山和旷野,无论生前还是死后。

    我越来越感到,他所面对的那些孤独,那些空落落,多多少少也是我们终将要面对的。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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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花

鸿鸣

    军嫂去唐古拉山兵部站看望当连长的丈夫,从格尔木站一下车,就看见一名20岁出头的小战士向她招手,原来是接她的司机兵。

    军嫂来到军车前,看见车的前面,绑了一束鲜花,有点像江南的扫帚梅,还有点像菊花。她乐了,这个小伙子,还挺热爱生活的。

    军车离开格尔木,奔驰在去唐古拉山的山路上。

    司机兵一边开车,一边和军嫂聊天。

    “嫂子,听连长说,你是大学生,还是城市人,却一直生活在山村。”司机兵好奇地问。

    “是啊,我和你大哥是大学同学,他毕业参军去了边疆,父母年龄大,就他一个儿子,为让他安心卫国,结婚后我辞去公司会计工作,从苏州到他老家,陕西的一个小山村,现在有10多年了。”军嫂轻描淡写地说。

    “嫂子,你是城市人,在山村适应吗?”

    “开始不适应,现在学会了柴火灶做饭,喂猪砍柴,山地播种,彻底是个农村媳妇了。”军嫂说着笑了起来。

    司机兵又问:“嫂子,山村的生活不容易吧?”

    “还行,就是有时候有一种无助的感觉,比如上个月,我脸上一个痦子越来越大,还有点疼,医生说是黑色素痣病变,怀疑是恶性肿瘤前兆,必须切除。我瞒家人做了手术,还好,病理检验报告显示,肿瘤是良性,我就是那次才哭了。”军嫂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却让司机兵心里为之一振,他由衷地说:“嫂子,你真了不起!”

    军嫂笑着说:“这有什么啊,你大哥为国家,我为他呀。”军嫂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神情,接着说,“实际我最自豪的是我儿子,他7岁了,经常向别人介绍自己的爸爸,我爸爸是解放军,他在唐古拉山保卫国家……”司机兵听得眼睛有些湿润。

    对面不断有军车开过来,军嫂发现,这些军车开过来的时候,都鸣笛三声,车上的人都向他们的军车敬礼,有时候司机兵也举手回礼。

    军嫂很奇怪,问:“你们军车在路上相遇,都互相敬礼呀?”

    司机兵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军嫂:“嫂子,你认识车前挂着的那束花吗?”

    军嫂说:“好像我们那里的扫帚梅花。”

    司机兵说:“是的,它和扫帚梅是一个品种,在西藏,叫格桑花。人们经常借着格桑花表达和抒发美好的情感,把它当作追求幸福吉祥和美好情感的象征。它美丽而不娇艳,又是形容女强人的代名词,还是西藏首府拉萨市的市花。”

    “我们部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有军车接送探亲的军嫂,车前必须绑一束格桑花。来往的军车遇见后,都要避让,同时车上的军人,不管是谁,都要向军嫂敬礼。”

    这时军车正行在盘山路上,一段路很窄,前面一辆军车停在悬崖边,等待他们的车缓缓通过,两车快要相遇时,听见了对面车上的大声口令:“立正!敬礼!”

    军嫂流出了激动的泪水,从车窗伸出头,走出很远,还向敬礼的战士们挥手。

    军车来到了雪峰山下的补给站,司机兵说:“我们在这里吃午饭,还有半个小时就到达兵部站了。”

    军嫂有些着急:“既然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先不吃饭,直接上山好吗?”

    司机兵乐了,说:“理解嫂子心情,我去办理上山手续。”

    不一会儿,司机兵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嫂子,我们上不了山了。”

    “怎么了?”

    “昨天夜里发生了雪崩,上山的路全被堵住,现在正清理积雪,车根本上不去。”

    “多长时间才能上山?”军嫂也有点急了,没想到,近在咫尺,却发生雪崩,成了远在天涯。

    司机兵说:“听补给站同志说,最快也要半个月。”

    想到有三年没见到丈夫了,现在已经到了雪峰山下,军嫂计算了一下时间,一咬牙:“我在这里等半个月。”

    半个月后,上山的路还没通,军嫂想到年迈的公公和婆婆,还有儿子马上要上学,不能再等了,只好遗憾地决定回去。

    临走前,在补给站领导安排下,军嫂和丈夫各拿着望远镜,在山下和山上互相观望。军嫂发现,望远镜里的爱人,站在国旗下,手不断地擦着眼睛,而自己,却早已泪流满面。

    这时,军嫂突然发现,在丈夫身边,齐刷刷地站着一排军人,他们一起举起右手,向山下敬礼。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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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灿烂的早晨

陈忠实

    不管夜里睡得多么迟,饲养员恒老八准定在五点钟醒来。屋里静极了,耳边没有了骡马踢踏的骚动声音,也没有牛倒嚼时磨牙的声音。

    恒老八坐起来的时候,猛乍想起,昨日后晌,队里已经把牲畜包养到户了。他昨晚睡在这里,是队长派他看守一时来不及挪走的农具草料。窗外很黑,隐隐传来一声鸡啼。他又钻进被窝,却怎么也不能再次入睡……

    编上了号码的纸块儿,盖着队长的私人印章,揉成一团,掺杂在许多空白纸块揉成的纸团当中,一同放到碗里,摇啊搅啊。队长端着碗,走到每一个农户的户主面前,由他们随意拣出一只来……队里给牲畜核了价,价钱比牲畜交易市场的行情低得多了,而且是三年还清。这样的美事,谁不想抓到手一匹马或一头牛哩!八老汉早在心里祈愿,要是能抓到那头母牛就好了。可惜,这牛到了杨三家里,明年准定生出一头小牛犊,人家的小院里,该是怎样一种生气勃勃的气派……他嫉妒起杨三来了。

    杨恒老汉为公社整整喂了十九年牲畜了。十九年来,他睡在塬坡上的这间饲养棚里。无数个日日夜夜,牛马嚼草的声音,像音乐一样和谐悦耳。牛马的粪便和草料混合的气味,灌进鼻孔,渗透进衣裤的布眼儿……可惜!没有抓到一头!这样的生活今天完结啰!从明天开始,他就要在自个的责任田里劳作了。

    木格窗户透出一缕缕微微的亮光。山野里传来一声声沉重的吭哧声,伴和着车轮的吱吱响。一听见别人干活,恒老八躺不住了,他拉开门栓,一股初冬的寒风迎面扑来,让他打个寒颤。从村庄通到塬坡上来的小路上,有人躬着腰,推着独轮小车,前头有婆娘肩头挂着绳拽着。那是杨云山嘛!狗东西,杨庄第一号懒民,混工分专家,刚一包产到户,天不明就推粪上坡了。勤人倒不显眼,懒民比一般庄稼人还积极了。他想笑骂那小子几句,想想又没有开口。既然懒民都赶紧给责任田施冬肥,恒老八这样的正经庄稼人还停得住么?回,赶紧回去。

    恒老八下了坡,刚到村口,老伴迎面走来;“人家都给麦地上粪哩,你倒好,睡到这时光!”

    “八叔━—”玉琴跑着喊着,挡在当面,“我那头黄牛,不吃草咧,你去给看看——”

    不等老八开口,八婶转过身来:“各家种各家的地,过各家的日月了。他给你家去看牛病,谁给他记工分?”

    “你这人——”老八瞪起眼,盯着老伴。这样的话,居然能说得出口来,还说她贤明哩!

    “嗨呀!我说笑话嘛!”八婶勉强笑笑,算是圆了场,转身走了。

    牛只是夜里受了凉,没什么大碍。八老汉给牛扎了针,又叮嘱了几句。婆媳二人要留他吃饭,挽留不住,说着感恩戴德的话,送到门口。他在饲养室里多少次治好牛马的小伤小病,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如今却受到这样的款待,真是叫八老汉感慨系之。

    老远就看见公社郑书记站在自家门口的粪堆前,帮老伴敲碎冻结的粪疙瘩,还笑着说着什么。郑书记一大早到村里来,有啥事呢?

    “老杨,听说你舍不得那些牛马,还落了泪?”郑书记哈哈笑着,“是吗?”

    老八咧着嘴,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信哩!你为那些四条腿熬费过心血,有感情哩!”郑书记蹲下来,掏出烟袋。“分了牲畜后,现在好多三十来岁的年轻社员不会喂牲畜。问题很普遍。我今日来,想请你到咱公社广播站,讲讲牛马经。”

    “我说不了话……”老八着实慌了。

    “好多人要求请你讲哩!”郑书记说,“我还得找队长,要帮社员安排好牲畜棚圈。一言为定,明天晚上到公社来,我在广播站等你。讲一小时两块,按教授级付款!”

    太阳已经升到碧蓝的天际,雾气已经散尽,冬日的阳光,温暖灿烂,街道里的柴禾堆,一家一户的土打围墙,红的或蓝的房瓦,光秃秃的树枝,都沐浴在一片灿烂的晨光里。

    “跟你商量一件事。”恒老八对着扑出灶堂的火焰点着旱烟,给老伴说,“咱得买牛。庄稼人不养牛,抓摸啥呢?一年务育一头牛犊,两年就翻身了。现时处处包产到户,牛价月月涨。我没旁的本事,喂牛嘛,嗨嗨……”

    老伴端出一碗荷包蛋,放到老八面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居然嗔声媚气地说:

    “吃吧!吃得精神大了,再满村跑着去给人家看牛看马……”

    老八却像小孩一样笑眯了眼睛。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踏莎行

寇俊杰

    春风萧瑟,乍暖还寒,阴雨蒙蒙,芳草萋萋。开封通往陕州的官道更加泥泞,两辆驴车在湿滑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突然,前面的驴车陷进泥坑,车夫挥鞭抽打毛驴,可任凭怎样使劲儿,木轮车像是被泥水吸住一样,就是出不来。寇准挑起轿帘说,寇安,别打了,还是我下来推吧!寇安没法,只好也下来和寇准及两个随从一起推车。无奈车重人少,力量不够。寇准说,不行就先把车上的书卸下。寇安说,大人,那是你的心头肉啊!怎么舍得弄脏?大家正一筹莫展,路过的几个村民走过来,有人施礼问,是宰相寇准寇大人吗?正是,但我现在已不是宰相了。我们听说大人没有因为澶渊之盟受到封赏,反而被贬陕州,故有此一问。他对其他村民说,我们帮帮寇大人吧!大家一起用力,终于把寇准的驴车推出了泥坑。寇准再三相谢。村民说,寇大人澶渊之功,让中原百姓免受战乱之苦,我们老百姓还不知怎样感谢寇大人呢。

    寇准重新上车,已是满身泥水。车内的宋夫人用毛巾给寇准擦着脸上的汗水和雨水,心疼地说,原来在京师哪有这样的路?看你现在头发都开始白了,还要出来受这样的罪,你要是能把自己的性子收敛一些,何来被贬呢?

    寇准说,社稷为重,君为轻。只要对得起天下百姓就行了。

    宋夫人说,可你分不清君子和小人,把小人得罪了,他们就会为私怨而报复。我听女婿王曙说,这次就是王钦若在皇上面前说你是拿皇上的性命做赌注,澶渊一仗胜是侥幸,如若败了,他的命就没了,皇上这才把你贬出京师的。

    寇准微微一笑说,王曙是怎么知道的?

    他和皇上的内侍周怀政关系很好,是周怀政亲耳听到王钦若对皇上说的,还说你居功自傲,到处宣扬说没有你寇准,就没有大宋的江山——他这是诬告啊!

    再泥泞的路,太阳一出来就晒干了,寇准说,你看刚才村民为我推车,多好啊!若是奸臣,他们会这样做吗?不过你也别锋芒太露,出头的椽子先烂,想当年,你和太宗意见不合,太宗说不过你,生气地要拂袖而去,你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拽住他的衣服不让走,直到把他说服才罢休!俗话说,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这是往死路上走哇!得亏太宗英明,不但没杀你,还把你比作魏征!

    寇准只是得意地嘿嘿笑着,并不说话。

    宋夫人又说,不过,终归是伴君如伴虎。你这是第三次被贬了吧?皇上是个好皇帝,就怨你太耿直,连皇上的面子也不给。特别是上次被贬,有人揭发你酒后说了太宗的坏话,太宗不信,找你问一下。按说太宗也没当真,你随便找个理由太宗就能原谅。可你就是不辩解,不知道趁坡下驴,太宗给你梯子你也不要。人家是皇帝,你“将”人家的军,结果被贬到了邓州。你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

    寇准说,我酒后可能真说了太宗的坏话,但那是太宗有不对的地方。大丈夫做事要敢作敢当!我不后悔!

    唉!宋夫人叹了一口气,今上能当皇帝,还有澶渊之盟,你都是立了大功的,可皇上就怕你功高震主,你本该急流勇退,但你非但没有,还不知收敛锋芒,皇上这才免了你的宰相,把你贬往陕州。不过这样也好,朝中是非太多,你当个地方官,陕州离我们老家又近,我们还能过个安心日子呢。再不必像以前一样——我们赶紧往前走啊!

    踏莎行。寇准的脑海里忽然闪出这样一个词牌名。他叫寇安停车,从箱子里拿出笔墨纸砚,然后铺纸磨墨。他略一沉思,笔走龙蛇,写下一首《踏莎行》:“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青梅小。画堂人静雨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袅。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黯淡连芳草。”

    宋夫人本想寇准写的是反思过去,从此要淡出朝廷视野,远离政治旋涡,没想到写的却是难离难别、情深意切的“情诗”。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知道,想让寇准抛弃自己的信念真是太难了。如果皇帝用他,再危险他还是要回去的,可他又不会曲意逢迎,个性又那么张扬,虽然皇帝信任,但他由着自己性子来的做法,就是有一副好牌,也会叫他打得稀里哗啦甚至是性命不保!

    宋夫人含着泪看着寇准,寇准拉住夫人的手,坚定地点了点头。夫人知道,今后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更加艰险的道路!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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