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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江西省九江第一中学2017-2018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橘子

芥川龙之介

    冬天的一个夜晚,天色阴沉,我坐在横须贺发车的上行二等客车的角落里,呆呆地等待开车的笛声。车里的电灯早已亮了,难得的是,车厢里除我以外没有别的乘客。我脑子里有说不出的疲劳和倦怠,就像这沉沉欲雪的天空那么阴郁。我一动不动地双手揣在大衣兜里,根本打不起精神把晚报掏出来看看。

    不久,发车的笛声响了。我略觉舒展,将头靠在后面的窗框上,漫不经心地期待着眼前的车站慢慢地往后退去。但是车子还未移动,却听见检票口那边传来一阵低齿木屐的吧嗒吧嗒声;霎时,随着列车员的谩骂,我坐的二等车厢的门咯嗒一声拉开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慌里慌张地走了进来。

    那是个地道的乡下姑娘。没有油性的头发挽成银杏髻,红得刺目的双颊上横着一道道皲裂的痕迹。一条肮脏的淡绿色毛线围巾一直耷拉到放着一个大包袱的膝头上,捧着包袱的满是冻疮的手里,小心翼翼地紧紧攥着一张红色的三等车票。我不喜欢姑娘那张俗气的脸相,那身邋遢的服装也使我不快。更让我生气的是,她竟蠢到连二等车和三等车都分不清楚。因此,点上烟卷之后,也是有意要忘掉姑娘这个人,我就把大衣兜里的晚报随便摊在膝盖上。

    在灯光映照下,我溜了一眼晚报,上面刊登的净是人世间一些平凡的事情,新婚夫妇啦,渎职事件啦,讣闻等等,都解不了闷儿——火车进入隧道的那一瞬间,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火车在倒着开似的,同时,近乎机械地浏览着这一条条索然无味的消息。然而,这期间,我不得不始终意识到那姑娘正端坐在我面前,脸上的神气俨然是这卑俗的现实的人格化。正在隧道里穿行着的火车,以及这个乡下姑娘,还有这份满是平凡消息的晚报——这不是象征又是什么呢?不是这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的象征,又是什么呢?我对一切都感到心灰意懒,就将还没读完的晚报撇在一边,又把头靠在窗框上,像死人一般阖上眼睛,打起盹儿来。

过了几分钟,我觉得受到了骚扰,不由得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竟从对面的座位挪到我身边来了,并且一个劲儿地想打开车窗。但笨重的玻璃窗好像不大好打开。她那皲裂的腮帮子就更红了,一阵阵吸鼻涕的声音,随着微微的喘息声,不停地传进我的耳际。这当然足以引起我几分同情。不久,火车发出凄厉的声响冲进隧道;与此同时,姑娘想要打开的那扇窗终于咯噔一声落了下来。姑娘把头伸到窗外,目不转睛地盯着火车前进的方向,一任划破黑暗刮来的风吹拂她那挽着银杏髻的鬓发。她的形影浮现在煤烟和灯光当中。

    但是,这当儿火车已经安然钻出隧道,正在经过夹在满是枯草的山岭当中那疲敝的镇郊的道岔。道岔附近,寒伧的茅草屋顶和瓦房顶鳞次栉比。这当儿,我看见了在那寂寥的道岔的栅栏后边,三个红脸蛋的男孩子并肩站在一起。他们个个都很矮,仿佛是给阴沉的天空压的。穿的衣服,颜色跟镇郊那片景物一样凄惨。他们抬头望着火车经过,一齐举起手,扯起小小的喉咙拼命尖声喊着,听不懂喊的是什么意思。这一瞬间,从窗口探出半截身子的那个姑娘伸开生着冻疮的手,使劲地左右摆动,给温煦的阳光映照成令人喜爱的金色的五六个桔子,忽然从窗口朝送火车的孩子们头上落下去。我不由得屏住气,登时恍然大悟。姑娘大概是前去当女佣,把揣在怀里的几个桔子从窗口扔出去,以犒劳特地到道岔来给她送行的弟弟们。

    苍茫的暮色笼罩着镇郊的道岔,像小鸟般叫着的三个孩子,以及朝他们头上丢下来的桔子那鲜艳的颜色——这一切的一切,转瞬间就从车窗外掠过去了。但是这情景却深深地铭刻在我心中,使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我意识到自己由衷地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悦心情。我昂然仰起头,像看另一个人似地定睛望着那个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姑娘已回到我对面的座位上,淡绿色的毛线围巾仍旧裹着她那满是皲裂的双颊,捧着大包袱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张三等车票。

    直到这时我才聊以忘却那无法形容的疲劳和倦怠,以及那不可思议的、庸碌而无聊的人生。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两项是(    )
A、文中三次写到姑娘皲裂的双颊,意在突显姑娘的家境贫寒和生活的艰难,渲染烘托“我”的忧郁和厌烦情绪,也是我产生忧郁和厌烦情绪的原因之一。 B、文中“(姑娘)脸上的神气俨然是这卑俗的现实的人格化”一句表达了“我”的看法,认为姑娘是现实社会的具体化,是卑俗现实的化身。 C、小说开头部分的场景描写,具有灰暗的色调,渲染了冷漠的情绪,不仅为后文姑娘抛橘子的细节作了充分的铺垫,也揭示了“我”的性格。 D、小说中的橘子是亲情和爱意的象征,它烛照着灰暗的生活,使人们在沉重的生活重压之下看到希望之光。 E、这篇小说叙述“我”通过一件“偶然遇到的小事”,放弃了悲观厌世的思想,过上充实而有作为的生活。
(2)、对比是文章重要的表现手法之一。小说中运用了哪几组对比?试作简要分析。
(3)、有人认为这篇小说的主人公是“我”,也有人认为是小姑娘,试结合文本,利用学过的知识,加以探究,说一说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微笑的鸭子

包利民

    当家家户户的炊烟依次消散,太阳便已爬到了东边树林的梢上。这个时候,丫崽便赶着一大群鸭子去村西的小河边了。十二岁的丫崽跟在那些蹒跚的鸭子后面,笑容满面。

    一直以来,村里人对于丫崽每天都能笑得出来,很是不解。丫崽本是孤儿,后被村里的李家夫妇领养,那一年,她才三岁。这个女孩的到来,并没有给这对不育的夫妇带来什么欢乐,不过李家夫妇对她尚好。丫崽五岁的时候,她终于为这个家里带来了天大的惊喜,李家媳妇忽然便怀孕了!当弟弟出生以后,家里便充满了欢乐,可丫崽的艰难生活便开始了。六岁的她就要干家务,七岁开始做饭带弟弟,连学都上不了。弟弟上学后,她除了每天干活做饭,就是放鸭子。即便如此,养父母也不待见她,常打骂她。可这个孩子却极少哭,而且只要和鸭子在一起,就会笑个不停。

    ③弟弟上学以后,便回到家给姐姐当老师,丫崽起初只是抱着哄弟弟玩儿的心思,乖乖地当学生。可是学着学着,竟是入了迷。弟弟也越发有兴趣,为了回家能给姐姐好好地讲课,每天都极认真地上课听讲。如此一来,学习成绩竟稳稳地保持住了第一名。本来养父母很讨厌丫崽跟弟弟学习,可见到这个效果,也就默认了。

    有一天,弟弟给丫崽上课的时候,忽然问:“姐,你咋每天都那么爱笑呢?你看爸妈对你那样,你怎么还能笑出来呢?”弟弟心里对父母如此对待姐姐很是生气,不过却也无能为力。丫崽却说:“和那些鸭子学的,你看,鸭子的眼睛都是弯弯的,就像一直在笑着,你听它们叫的时候,也像是在笑呢!其实爸妈对我挺好的,哪家的爸妈不打骂孩子?”

    弟弟上初中后,在镇里住校。每周回来的时候,依然会给姐姐讲课。可是两年后,丫崽的心里第一次有了挣扎。因为这个时候,养母开始张罗着给她找婆家。那个时候,嫁出一个女儿,可以得到不少彩礼钱。丫崽一露出不乐意的神情,养母就骂:“我把你养了十五六年得花多少钱?”丫崽即使不高兴的时候也是微笑着的,养母看着她的笑就来气:“赶明儿把你许配给一个爆脾气男人,一天打你八遍,看你还笑不笑?”

    终于有一天,说妥了一门亲事,丫崽根本反抗不得。那天家里很热闹,杀了好几只鸭子待客。丫崽注意到,那些鸭子被割断了喉咙,那眼睛依然是微笑着的。于是心里有了更大的悲哀,可她依然笑迎客人。就在那个晚上,丫崽失踪了。养父母带着好多亲戚四处寻找,也没能找到。

    好几个月后,丫崽寄回了五百元钱,并写来一封信,说:“爸,妈,我会把那些彩礼钱都挣回来!你们别找我,我没事。让弟弟好好上学。”养父母就真的没有再去找,虽然知道了她在哪里。就这样,每个月丫崽都要寄钱回来,养父母有时望着满院的鸭子,心里就会忽然很不是滋味。

    一晃四年过去,丫崽依然往家里寄钱,而弟弟也快高考了。这个时候,养父去山上拉石头的时候,被滚下来的石头砸到了头部,去世了。丫崽回来了,大哭,这次她没有笑,可是看着她哭,养母的心里更是难过。临走时,丫崽对弟弟说:“你好好学习,要是考上大学,姐就一直供你!”

    果然,弟弟考上了大学,而丫崽一直在供他上学。养母独自一人在家,每当喂鸭子的时候,就会念叨丫崽。在养母年年的念叨中,丫崽终于又回来了,那天她说:“妈,我要结婚了。你别担心,那个男人脾气一点儿也不爆,不能一天打我八遍。你放心,我会把弟弟供完大学!”养母笑了,然后又哭了。

    丫崽在城里结的婚,养母和弟弟都去参加了婚礼。养母仔细地看着新姑爷,的确是那种很安生的男人,便也放了心。三天回门的时候,丫崽带着丈夫回到家,养母要杀鸭子,丫崽没让。晚饭的时候,养母拉着丫崽的手,说不出话来,丫崽笑着说:“妈,你可要高兴啊!你把我养大不容易,可惜爸没享着福!幸好当初弟弟教我那么多知识,要不去城里打工,会更难。”

    丫崽走的时候,带走了两只鸭子,她说她要一直养着它们,看着它们!

(选自《天池》2012年第4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咿呀

刘建超

    夏花十三岁考上了老街戏校。

    夏花的模样好看,身段漂亮,在一群孩子当中格外显眼。几年过去,唱念做打四门功课孩子们都基本掌握了,成绩好的还去老街剧团参加演出了,唯有夏花的唱功总是上不去。老师说夏花的嗓音先天不足,出不了宽音。老师让夏花离开学校改行算了。

    那晚,一轮圆月挂在丽景门的檐角。学员们都跟着老师去剧场看名角梨花白的《红娘》,夏花没心思去,独自一人在梨树园里徘徊,听着远处剧场隐约传来的叫好声,想着自己多年的努力要付诸东流,泪水朦胧了月光,情不自禁地喊出一声:咿——呀——

    夏花的这一声咿呀,透过梨园在丽景门上回荡,惊到了正在丽景门上品茶赏月的老街戏霸洛半城。洛半城是老街剧团的团长,有名的铜锤花脸,唱功了得,嗓音亮丽,粗狂豪放,唱花脸能声穿半个洛阳城,故而被称作洛半城。洛半城下得丽景门,来到梨园,看到了月光下发呆的夏花。

    小姑娘,刚才可是你在练声?夏花认得眼前的洛半城,怯生生地点点头。

    来,你再喊一嗓子。咿——呀——

    洛半城兴奋地拉起夏花的手说,走,去剧场。剧场里的《红娘》已经接近尾声,懂戏的人都知道,最后一场戏已没什么高潮,不少观众开始起身离场,剧场里就有些嘈杂凌乱。饰演崔夫人的演员最怕这个时段上场。

    落半城让夏花在内台喊,夏花也不怯场,放开嗓子:咿——呀——

    嘈杂的场子立刻被这一声给镇住了,这本是戏里没有的啊,而这一嗓子清脆悠扬,韵味十足,戏迷们虽然一头雾水却也齐声叫好,掌声雷动。洛半城急忙把发愣的夏花推到台前,夏花头一次面对老街这么热情的戏迷,不知所措,只得又喊了声:咿——呀——

    夏花就这样进了老街剧团。

    在剧团里,夏花几乎就是个跑龙套的。但是,只要戏开场,必有夏花的一声“咿——呀——”,乱槽糟的剧场顿时安静下来。洛半城对夏花说,观众认可你的一声咿呀,这也是最高赞赏了。有人喝一辈子戏,观众也记不住他一句。你这一嗓子,值了!

    就凭着一嗓子,夏花在剧团里待了十年。夏花出落得更加俊俏了,团里团外追求夏花的人不少。

    团里唱武生的祥子模样一般,是洛半城的徒弟,死缠硬打把夏花追到了手,洛半城是他们的证婚人。

    祥子演出时摔断两条腿,坐在了轮椅上。虽然夏花百般用心地伺候,祥子还是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火。开始大伙还能理解,可时间一长,许多好心人都看不惯了,都劝夏花趁年轻还是离了吧!夏花虽然感激大伙的好意,却依旧如初。夜深人静,尚未入睡的人们常能听到那声“咿——呀——”,只是多了一丝隐约的悲凉。

    几年后,剧团解散,夏花报了个中医按摩班,每天都要给祥子泡脚按摩。

    一天,洛半城来看望样子,夏花正给祥子按摩腿脚。洛半城看着夏花娴熟的手法,建议夏花开家浴足店,反正每天要给样子按摩,开个店还能堆持生计。样子虽说不情愿,可眼下也没什么能做的事情。

    夏花的浴足小店还真开起来了,店名更有特色:咿呀浴足。

    小店生意挺好,许多都是夏花和祥子的戏迷。也有来想歪使坏的人,泡脚时,说些挑逗的话,讲些让人脸红的段子。夏花只管做活儿,不搭理。有人做足疗时,故意抬脚往夏花的身上蹭,夏花就加重手法,疼得那人嗷嗷叫。夏花说,这儿是心脏反应区,先生你的心可是有毛病哩。

    送走了客人,夏花打水给样子泡脚,祥子气呼呼的,怪夏花对不正经客人太迁就。夏花给祥子捏着脚,说,来的都是客,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不当真就行了。客人们的脚哪能都一个尺码?

    祥子掀翻了水盆,水溅了夏花一脸一身。夏花没生气,她知道祥子心疼女人,心里憋屈。待夏花收拾停当,已是午夜。

    夜色静谧,秋风习习,弯月如钩。夏花揉揉酸胀的臂膀,扭扭僵硬的腰身,望着无际的星空,轻轻叹了一声:咿——呀——

    夏花第二天就关闭了小店。夏花说,我不能让样子心里不痛快。有人帮忙,让夏花在车站的候车室里摆个书报摊,虽然赚钱不多,夏花却干得带劲。祥子也来帮衬,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中秋,吃过晚饭,夏花推着祥子出屋赏月。夜空之下,秋月如珪,秋露如珠,祥子心情大好,非得夏花来上一嗓子。夏花欣然允诺,清了清嗓子,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咿——呀——”腾空而起,在空气中久久回响。

(选自《小小说选刊》2017年第4期,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错位

朱瑾洁

    今天,刘副教授很高兴,高兴的由头是今年学校实行重大改革,副教授可以招考博士研究生。已副教授多年的他可以带博士研究生,这是刘副教授多年的夙愿,也是他人生奋斗的终极目标。

    然而,刘副教授高兴之余多少还有点儿苦恼,苦恼的根源就是虽然能带博士生了,可毕竟自己早年是工农兵大学生,在英语上是一片空白,所以文凭上仍留有博士生的空白。这也是他多年的遗憾

    今年能带博士生了,心里不免生出愧疚和些许不安。况且,如果早考上博士生,刘副教授的称谓老早就去掉“副”了。所以,刘副教授在高兴之余,心中立马就草拟好了今年的两点打算:一是向学校学部委申请招考博士研究生;二是报考本系博士研究生。

    因为有了招考博士生的打算,刘副教授就给他的硕士生王威打了电话,关切地问他毕业后的打算,最后还提醒王威别忘了报考他的博士生。刘副教授对他的这个学生很欣赏。

    挂了电话没有半小时,王威就来到刘副教授家,刘副教授见爱徒前来,高兴地说:“王威,打算好了报考我的博士生?”王威有点胆怯地看了老师一眼,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老师,我不打算考了。”刘副教授睁大眼睛急问道:“为啥?”因为他太了解他这个学生了,没有特殊情况,他不会拒绝他这个老师的意见的。王威说:“前几天,我回了趟家,自留田里的小麦旱得很厉害,地面上的麦叶都枯死了。”刘副教授说:“这我知道,电视不整天放嘛。可这和你报考牛头不对马嘴啊。”王威说:“能对上。麦子枯旱死,家里就拿不出供我上学的钱了,从小学到现在,我已上了二十二年,这二十二年我都是伸手要钱,家里攒的钱都供我上学了,可俺娘的慢性心脏病已经拖了多年……”王威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看着爱徒十分忧伤地在抽泣,刘副教授心里也不是滋味,就关心地对王威说:“老师理解,也能体谅你的难处,不过,你还是考虑考虑,毕竟考上博士生是向更高层次发展的台阶,没有这个,你想向更高层次发展谈何容易。”沉思了一会,王威抬头看了看刘副教授说:“老师,我想报考咱校的聘师考试,成为您的同事,为您分担一些教务。”见王威意志有点儿坚决,刘副教授有些生气了,就说:“你不要急于下决定,还是考虑考虑吧。”王威说:“行,老师,过几天我给您回话。”

    很多天过去了,离规定报考博士生期限还有最后一天,刘副教授没有等到王威任何只言片语的回话。不能再等了,再等自己的报考时间也耽误了。到了离报考截止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刘副教授来到学校的报名点,毅然决然地在报考博士生考试的花名册上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刘副教授写完自己的名字后,还有点挂心学生王威,便把花名册从头至尾滤了一遍,没有王威的名字,不放心,又从尾到头细看了一下,还是没有,教授知道,到这个时间段说什么也晚了,内心深处很替王威惋惜。

    过了三个月,学校聘请教师的考试开考了。在刘副教授监考的教室里,王威认真地答着试卷。刘副教授几次从王威身旁走过,用眼睛的余光扫描试卷,发现王威答的试题没有错的。三天后,王威如愿成为母校的一名正式教师,成为老师刘副教授的新同事。

    又过了一个月,博士生考试如期进行,在新教师王威监考的教室里,刘副教授认真地答着试卷。虽然王威怕影响老师的发挥而不敢走到老师的身旁,可从老师淡然自若的答题神情看,老师一定答得不错。果然,一个月后,刘副教授如愿通过笔试进入了面试。

    又过了一个月,刘副教授顺利通过面试,成为他系招考的唯一一位博士生。不过,刘副教授进入博士生学习阶段出了点小麻烦。因为现阶段他这个系能带博士生的只有刘副教授,而刘副教授是他这个系考上的唯一博士生,这就出现了自己教自己的尴尬。不过,再难的事也难不倒具有教授级别的校领导们。通过调阅王威的硕士论文和有关科研成果,校领导们一致认为王威的科研成果已居世界前沿水准,一致同意推荐王威作为学校破格提拔副教授的唯一人选,并特事特办,以学校党委的名义向学校学部委推荐。不到一天,王威破格提拔为学校副教授的批文就下来了。

    按照学校今年重大改革的规定,王威成了他老师刘副教授的博导。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站在后台看人生

朱光潜

    我有两种看待人生的方法。在第一种方法里,我把我自己摆在前台,和世界一切人和物在一块玩把戏;在第二种方法里,我把我自己摆在后台,袖手看旁人在那儿装腔作势。

    站在前台时,我把我自己看得和旁人一样。人类中有一部分人比其他的人苦痛,就因为这一部分人把自己比其余的人看得重要。比方穿衣吃饭是多么简单的事,然而在这个世界里居然成为一个极重要的问题,就因为有一部分人要亏人自肥。

    再比方生死,一个小虫让车轮压死了,或者一朵鲜花让狂风吹落了,在虫和花自己都决不值得计较或留恋,而在人类则生者病死以后偏要加上一个苦字,这无非是因为人们希望造物主宰待他们自己应该比草水虫鱼特别优厚。

    因为如此着想,我把自己看作草木虫鱼的侪辈,草木虫鱼在和风甘露中是那样活着,在炎暑寒冬中也还是那样活着。像庄子所说,它们“诱然皆生,而不知其所以生;同焉皆得,而不知其所以得”。它们时而戾天跃渊,欣欣向荣,时而含葩敛翅,晏然蛰处,都顺着自然所赋予的那一副本性。它们绝不计较生活应该是如何,也决不埋怨上天待它们刻薄,不但和旁人一样,而且和鸟兽虫鱼诸物类也都一样。人类比其他物类痛苦,就因为人类把自己看得比其他物类重要。

    以上是我站在前台对人生的态度,但是我平时很喜欢站在后台看人生。许多人把人生看作只有善恶分别的,所以他们的态度不是留恋,就是厌恶。我站在后台时把人和物也一律看待,我看西施、嫫母、秦桧、岳飞也和我看八哥、鹦鹉、甘草、黄连一样,我看匠人盖屋也和我看鸟鹊营巢、蚂蚁打洞一样,我看人和物,好比看图画,好比看小说,件件都很有趣味。

    这些有趣的人和物之中自然也有一个分别。有些有趣味,是因为它们带有浓厚的喜剧成分;有些,是因为他们带有很深刻的悲剧成分。

    我有时看到人生的喜剧。许多年前一位同事常常很气愤地向人说:“如果我是一个女子,我至少已接得一 尺厚的求婚书了。”偏偏他不是女子,这已经是喜剧;何况他又麻又丑,纵然他幸而为女子,也绝不会有求婚书的麻烦,而他却以此沾沾自喜,这总算得喜剧中之喜剧了。如此等类的事,我天天都见得着。在闲静寂寞的时候,我把这一类的小事件从记忆中召回来,寻思玩味,觉得比饮茶还更有味。

    其次,人生的悲剧尤其能使我惊心动魄。许多人因悲剧而悲观厌世,我却以为人生有价值正因其有悲剧。 悲剧也就是人生一种缺憾。它好比洪涛巨浪,令人在平凡中显出庄严,在黑暗中现出光彩。假如荆轲真的刺中秦始皇,林黛玉真的嫁了贾宝玉,也不过闹个平凡收场,哪得叫千载以后的人唏嘘赞叹?

    人生本来要有悲剧才能算人生,你偏想把它一笔勾销,不说你勾销不去,就是勾销去了,人生反更索然寡趣。所以我无论站在前台或站在后台时,对于失败,对于罪孽。对于殃咎,都是用一副冷眼看待,都是用一个热心惊赞。

    (选自朱光潜《谈人生与我》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各题。

信一口

    明嘉靖十三年,被流放云南,“永远充军烟瘴”的大诗人杨慎来到建水拜访他的朋友,西南边睡的建水城令他大吃一惊并留下了数篇文字。令我惊讶的是,杨慎诗里描写的建水,并未隔世,我几乎以为,杨慎才搁笔走了不久。杨慎笔下的这个建水城大体上还在着,“少年社火燃灯寺”,燃灯寺还在,依然在响着木鱼。寺院门口的那口井依然清冽,杨慎如果在燃灯寺喝过寺僧沏的茶,茶水应当就是这口井里的水。

    如今建水县的大街上,经常可以看见送水的马车。马车上绑着一只铁桶,里面装着井水。马车驶进小巷,将井水送给各家各户。在自来水已经普及的今天,城市里还有送井水的人,除了建水恐怕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这是一份古老的工作,我三十年前来建水的时候,就见过这些送水的马车。现在,马车已经被汽车包围了,依然雄赳赳气昂昂地跑在汽车中间,没有被取缔,可以说是一个奇迹。送水的人骑在桶上,吆喝着湿淋淋的马车跑过建水城,就像童话里的人物。马车一到,接水的人们心怀喜悦,开门出来,提着一桶芳香四溢的清水回家去。井水渗入人们的生活习惯中,没有这桶水,一天的生活便无法开始。

    马车送来的水,取自水板井。建水民谣说:“先圈大板井,后建建水城。”如果没有这口井,建水城不会建在此,文明不会兴起。至今,大板井的水依然清冽甘醇,一位前生产队的老会计守护着它,老伯已经70多岁了,终日坐在井后面的小庙里,他后面是供着龙王的神龛。水井对于建水人来说,不仅仅是水源,而且是来自大地的保护神,每一口水井都具有神的地位。许多井的旁边,都盖着庙,里面供奉着龙王、水神,终年香火不绝。建水立城以来,一直靠井水滋养。喝井水的人,已经死去无数,运送井水的人,也死去无数。但新一代的送水人仍通过送水而生活,这是一种故乡经验。井水是一种“信”,这不仅是源于生活习惯的依赖,更是祖传的“信”,每个建水人都收到过这个“信”。井水令一代一代建水人信任大地,安居乐业。生生之谓易,送水人不会怀疑,跟着祖先送水就行了。这一眼,令他成了一个保守派。破旧立新、怀疑旧物是这个时代的风气,改天换地,人们已经不再信任大地,不再道法自然了。送水的人必须守旧,大地之水是旧的,从来没有进步过一滴。这个时代的目标是“先富起来”,送水的人像井一样,天然地自甘落伍。送水只能维持温饱,年复一年地送水,做这个活计更得不为所动。但是,只要水在,他就不会失业,也不必担心成本。人们信任他,只要他的马车一到,各家各户就提着桶走出来,仿佛他是一个大地派来施水的使者。井水维系着这座小城中人与人之间的“信”。建水的送水人诚实地信任着祖传的井,就像祖先们信任大地之水、开始之水。他通过日复一日运送这口唯一的井里的水,立其诚。送水的人像写诗一样,送的是大地的现成,大块假我以文章。这个工作微不足道,没有技术含量,有力气就能干。但是,必须有人干,不能须臾或缺。他的职业精神,就是每一次送水都要恭恭敬敬的,忠实于一口井。看建水人如何取水,送水人站在马车上,用瓢将桶中的水慢慢舀出,车旁的人双手捧着盆,捧至眼前,瓢里的水跃入盆中,如天地孕育出的精灵。送水人与取水人不说话,但凭借青色的一缕完成了最神秘的交流。偶尔,水沾湿额头,有一点凉,这是确定无疑的,大地之凉。

    说实话,大板井的水与自来水管里流出来的没有多少区别,如果用技术检测的话,成分也不会有多大差异。但这是一种“信”,这种“信”非常古老,这是对起源、开始的“信”。人们迷信的是这个开始,通过对开始之水的迷信,人们永远记着祖先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定居。从科学的观点来看,这是迷信。科学只看到水的分子构成:水(H2O)是由氢、氧两种元素组成的无机物,无毒。在常温常压下为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科学不知道这种“信”来自时间、经验、细节,井是文明照亮的,水不是一般的水。水中有“信”,是人们对于祖先和神灵的一种态度,水井唤起的是感激和敬畏。大板井的旁边不仅有龙王庙,还有无数的传说、诗歌,无数来自祖母们的自生自灭的箴言……没有人会为自来水公司建一座庙,虽然它的有无也生死攸关。人们喝水管里的水只是因为契约、抵押、担保、制度,所以不会对一个水表、一份供水合同恭恭敬敬。人们提心吊胆,担心着毁约。大地不会毁约,大地就是诚实。人们与大地的关系是“信”,不是契约。

    黎明,马蹄嗒嗒响起,送水的人来了,这是一个喜讯。有部电影叫作《都灵之马》。

    大风,灰沙弥漫,疯狂之马,最后几颗土豆,一群吉普赛人在荒野中找到一口干了的井。在整个世界上,井越来越少,一口接一口地少下去,现在,井就像诗一样卑贱而金贵。许多井已经不被信任,封了填了。有一次我在苏轼老家的井边跪下去,像信任他的诗那样信任着,捧起一口来喝掉,旁边的导游大喊:“喝不得!”他不信了。大地藏着毒药,不再信任井,这是一种新的觉,人类从来没有如此觉过,耶稣、佛陀、庄子、老子等的觉都是:井是好的,井就是诚实,可以信任、依靠。井藏着毒药,这种可怕的想法已经萌生。黑暗是什么?是送水的人不再来了。建水城可以信任,看啊,送水的马车来了!

    马车从我身边经过,我坐在燃灯寺前,像五百年前的杨慎一样,端起茶碗,品着井水,品着“信”的滋味。

(选自于坚《建水记》,中信出版社2018年版,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漫谈读书

梁实秋

    ①我们现代人读书真是幸福。古者,“著于竹帛谓之书”,竹就是竹简,帛就是缣素。书是稀罕而珍贵的东西。一个人若能垂于竹帛,便可以不朽。孔子晚年读《易》,韦编三绝,用韧皮贯联竹简,翻来翻去以至于韧皮都断了,那时候读书多么吃力!后来有了纸,有了毛笔,书的制作比较方便,但在印刷之术未行以前,书的流传完全是靠抄写。我们看看唐人写经,以及许多古书的钞本,可以知道一本书得来非易。自从有了印刷术,刻版、活字、石印、影印,乃至于显微胶片,读书的方便无以复加。

    ②物以稀为贵。但是书究竟不是普通的货物。书是人类的智慧的结晶,经验的宝藏,所以尽管如今满坑满谷的都是书,书的价值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__________,__________。书的价值在于其内容的精到。宋太宗每天读《太平御览》等书二卷,漏了一天则以后追补,他说:“开卷有益,朕不以为劳也。”这是“开卷有益”一语之由来。《太平御览》采集群书一千六百余种,分为五十五门,历代典籍尽萃于是,宋太宗日理万机之暇日览两卷,当然可以说是“开卷有益”。如今我们的书太多了,纵不说粗制滥造,至少是种类繁多,接触的方面甚广。我们读书要有抉择,否则不但无益而且浪费时间。

    ③那么读什么书呢?这就要看各人的兴趣和需要。在学校里,如果能在教师里遇到一两位有学问的,那是最幸运的事,他能适当指点我们读书的门径。离开学校就只有靠自己了。读书,永远不恨其晚。晚,比永远不读强。有一个原则也许是值得考虑的:作为一个地道的中国人,有些部书是非读不可的。这与行业无关。理工科的、财经界的、文法门的,都需要读一些蔚成中国文化传统的书。经书当然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史书也一样的重要。盲目地读经不可以提倡,意义模糊的所谓“国学”亦不能餍现代人之望。一系列的古书是我们应该以现代眼光去了解的。

    ④黄山谷说:“人不读书,则尘俗生其间,照镜则面目可憎,对人则语言无味。”细味其言,觉得似有道理。事实上,我们所看到的人,确实是面目可憎语言无味的居多。我曾思索,其中因果关系安在?何以不读书便面目可憎语言无味?我想也许是因为读书等于是尚友古人,而且那些古人著书立说必定是一时才俊,与古人游不知不觉受其熏染,终乃收改变气质之功,境界既高,胸襟既广,脸上自然透露出一股清醇爽朗之气,无以名之,名之曰书卷气。同时在谈吐上也自然高远不俗。反过来说,人不读书,则所为何事,大概是陷身于世网尘劳,困厄于名缰利锁,五烧六蔽,苦恼烦心,自然面目可憎,焉能语言有味?

    ⑤当然,改变气质不一定要靠读书。例如,艺术家就另有一种修为。“伯牙学琴于成连先生,三年不成。成连言吾师方子春今在东海中,能移人情。乃与伯牙偕往,到蓬莱山,留伯牙宿,曰:‘子居习之,吾将迎师。’刺船而去,旬时不返。伯牙延望无人,但闻海水澒洞崩坼之声,山林窅冥,群鸟悲号,怆然叹曰:‘先生将移我情。’乃援琴而歌,曲成,成连刺船迎之而返。伯牙之琴,遂妙天下。”这一段记载,写音乐家之被自然改变气质,虽然神秘,不是不可理解的。禅宗教外别传,根本不立文字,靠了顿悟即能明心见性。这究竟是生有异禀的人之超绝的成就。以我们一般人而言,最简便的修养方法还是读书。

    ⑥书,本身就有情趣,可爱,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书,立在架上,放在案头,摆在枕边,无往而不宜。好的版本尤其可喜。我对线装书有一分偏爱。吴稚晖先生曾主张把线装书一律丢在茅厕坑里,这偏激之言令人听了不大舒服。如果一定要丢在茅厕坑里,我丢洋装书,舍不得丢线装书。可惜现在线装书很少见了,就像穿长袍的人一样的稀罕。几十年前我搜求杜诗版本,看到古逸丛书影印宋版蔡孟弼《草堂诗笺》,真是爱玩不忍释手,想见原本之版面大,刻字精,其纸张墨色亦均属上选。在校勘上笺注上此书不见得有多少价值,可是这部书本身确是无上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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