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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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容易

浙江省台州市天台县赤城中学2019-2020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可借用诗文名句进行批注。对下面这段话的批注,最恰当的一项是(   )

    可是在过大雪山时,这些衣衫单薄、气血不旺的南方战士不习慣于高原气候,冻死不少。更难的是爬炮铜岗,他们可以说是自己铺出一条路出来,一路砍伐长竹,在齐胸深的泥淖上铺出一条曲折的路来。

(选自《红星照耀中国》)

A、烈十暮年,壮心不已。 B、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C、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D、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分别回答问题。

老王

       我常坐老王的三轮。他蹬,我坐,一路上我们说着闲话。

       据老王自己讲:北京解放后,蹬三轮的都组织起来;那时候他“脑袋慢”,“没绕过来”,“晚了一步”,就“进不去了”。他感叹自己“人老了,没用了”。老王常有失群落伍的煌恐,因为他是单干户。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有个哥哥死了,有两个侄儿“没出息”,此外就没什么亲人。

       老王不仅老,他只有一只眼,另一只是“田螺眼”,瞎的。乘客不愿坐他的车,怕他看不清,撞了什么。有人说,这老光棍大约年轻时候不老实,害了什么恶病,瞎掉一只眼。他那只好眼也有病,天黑了就看不见。有一次,他撞在电杆上,撞得半面肿胀,又青又紫。那时候我们在干校,我女儿说他是夜盲症,给他吃了大瓶的鱼肝油,晚上就看得见了。他也许是从小营养不良而瞎了一眼,也许是得了恶病,反正同是不幸,而后者该是更深的不幸。

       有一天傍晚,我们夫妇散步,经过一个荒僻的小胡同,看见一个破破落落的大院,里面有几间塌败的小屋;老王正蹬着他那辆三轮进大院去。后来我坐着老王的车和他闲聊的时候,问起那里是不是他的家。他说,住那儿多年了。

       有一年夏天,老王给我们楼下人家送冰,愿意给我们家带送,车费减半。我们当然不要他减半收费。每天清晨,老王抱着冰上三楼,代我们放入冰箱。他送的冰比他前任送的大一倍,冰价相等。胡同口蹬三轮的我们大多熟识,老王是其中最老实的。他从没看透我们是好欺负的主顾,他大概压根儿没想到这点。

      “文化大革命”开始,默存不知怎么的一条腿走不得路了。我代他请了假,烦老王送他上医院。我自己不敢乘三轮,挤公共汽车到医院门口等待。老王帮我把默存扶下车,却坚决不肯拿钱。他说:“我送钱先生看病,不要钱。”我一定要给钱,他哑着嗓子悄悄问我:“你还有钱吗?”我笑说有钱,他拿了钱却还不大放心。

       我们从干校回来,载客三轮都取缔了。老王只好把他那辆三轮改成运货的平板三轮。他并没有力气运送什么货物。幸亏有一位老先生愿把自己降格为“货”,让老王运送。

       老王欣然在三轮平板的周围装上半寸高的边缘,好像有了这半寸边缘,乘客就围住了不会掉落。我问老王凭这位主顾,是否能维持生活。他说可以凑合。可是过些时老王病了,不知什么病,花钱吃了不知什么药,总不见好。开始几个月他还能扶病到我家来,以后只好托他同院的老李来代他传话了。

       有一天,我在家听到打门,开门看见老王直僵僵地镶嵌在门框里。往常他坐在登三轮的座上,或抱着冰伛着身子进我家来,不显得那么高。也许他平时不那么瘦,也不那么直僵僵的。他面色死灰,两只眼上都结着一层翳,分不清哪一只瞎、哪一只不瞎。说得可笑些,他简直像棺材里倒出来的,就像我想象里的僵尸,骷髅上绷着一层枯黄的干皮,打上一棍就会散成一堆白骨。我吃惊说:“啊呀,老王,你好些了吗?”

       他“嗯”了一声,直着脚往里走,对我伸出两手。他一手提着个瓶子,一手提着一包东西。

       我忙去接。瓶子里是香油,包裹里是鸡蛋。我记不清是十个还是二十个,因为在我记忆里多得数不完。我也记不起他是怎么说的,反正意思很明白,那是他送我们的。

       我强笑说:“老王,这么新鲜的大鸡蛋,都给我们吃?”

       他只说:“我不吃。”

       我谢了他的好香油,谢了他的大鸡蛋,然后转身进屋去。他赶忙上住我说:“我不是要钱。”

       我也赶忙解释:“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免得托人捎了。”

       他也许觉得我这话有理,站着等我。

       我把他包鸡蛋的一方灰不灰、蓝不蓝的方格子破布叠好还他。他一手拿着布,一手攥着钱,滞笨地转过身子。我忙去给他开了门,站在楼梯口,看他直着脚一级一级下楼去,直担心他半楼梯摔倒。等到听不见脚步声,我回屋才感到抱歉,没请他坐坐喝口茶水。可是我害怕得糊涂了。那直僵僵的身体好像不能坐,稍一弯曲就会散成一堆骨头。我不能想象他是怎么回家的。

       过了十多天,我碰见老王同院的老李。我问“老王怎么了?好些没有?”

      “早埋了。”

      “呀,他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死的?就是到您那儿的第二天。”

       他还讲老王身上缠了多少尺全新的白布——因为老王是回民,埋在什么沟里。我也不懂,没多问。

       我回家看着还没动用的那瓶香油和没吃完的鸡蛋,一再追忆老王和我对答的话,捉摸他是否知道我领受他的谢意。我想他是知道的。但不知为什么,每想起老王,总觉得心上不安。因为吃了他的香油和鸡蛋?因为他来表示感谢,我却拿钱去侮辱他?都不是。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文 杨绛)

                                                                                                                                                                                                        一九八四年三月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留白之美

    女儿在一边朗读课文,声音很大,语速过急,时不时地喘不过气来。

    我偷笑。因为光听,我都感到很累。

    而后告诉她:“慢慢来,朗读需要抑扬顿挫。懂得恰当的停顿,以此来换气。不但不累,还很舒畅。”

    她小,不懂得给自己留出喘息的机会,自然读不出作者的情感。

    忽而联想到我小时候听戏,特别是秦腔《王宝钏》后面一段,薛平贵十八年归来后,与王宝钏相见,王宝钏的一段唱腔:“老了,老了,实老了,十八年老了王宝钏……”唱速很急,几乎于是念出来的。跟着哼唱,我总是被气憋得脸通红。

    爸爸笑我:“你不换气,总憋着,怎么能把戏唱好?那不累才怪! 演员就是留了气口,才气息不乱的。”原来,气眼被堵住了,自然行不通了。所以,要保证畅通,需要留空隙。

    留白,是一种需要,至关重要。

    闲暇时光喜欢沉醉在文字里,一撇一捺地书写着自己的点点感悟,或喜悦或惆怅。文字里既想坦露心事,又在遮掩心事,坑坑洼洼布局着。待到后来,总会留下一段说未说出的话交给读者,省略号里你随意猜测。这是句段的留白,给人遐想空间。有些文章写得太“完整”,从开始到结尾,作者把读者心里的猜测全盘托出,看似共鸣,实则失去了浮想的空间。看完即完了。

    读汪曾祺的小说《陈小手》,主人公是陈小手,小说中还写到其他人物有团长、团长姨太太、李花脸的女儿,请注意这个“李花脸的女儿”,从身份和意义上说,她在小说里是一个和陈小手相对峙的另一个人物,应该有些情节吧!可作家惜墨如金,不到30个字就把她打发了,并且以后不再出现。但一句“是个老姑娘”,包含多少社会内涵和人生感慨呀!这样处理简单真实,让人浮想联翩。总之,留白恰到好处。

    文学作品里的留白莫过于“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让人惆怅了千年。因为留白,动人、深刻。

    喜欢国画的人都知道,国画讲究留白。寥寥数笔,几点勾勒,一幅山水花鸟图就这么简洁、自然、质朴地展现在你眼前,你看不出有多少内容,却曲折幽深。有时候,几行竹子,一间小屋,二人对弈,便构成了国画里面的境界。空出来的缝隙占据了大篇幅,却深邃不着边,给人无限遐想。这便是留白之美。

    小时候,粘着妈妈,不离半步,那是因为依赖。长大了,不再跟着妈妈,是因为我们需要自己的空间。

    留给自己的空间,用来干什么?独处,思考……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万事万物,讲究留有缝隙;做人处事,讲究留有退路。切不可把生活塞得满满的,那样我们会活得很累,就像唱戏缺气,文章缺韵,画画缺幽深。

    爱一个人也同样如此,林徽因让金老想了一辈子,是因为没有在一起。倘若时时刻刻生活在一起,两个人之间没有了间隙,琐碎的俗事夹杂而来,那爱情的标本便也不复存在了吧!所以,爱一个人,就给他足够的空间。他走了还能再回来,那就是你的;他走了没回来,那就不是你的,今日不走,迟早也会走。给爱间隙,才会让爱更加完美。

    留白,爱情里不可缺少的一味佐料。

    好的留白,如瑟瑟冬日的一抹翠绿,给你带来绿意盈盈;如炎炎夏日的一丝凉风,让你身心通透。

    人生需要留白,给自己留一份静心思考的空间,哪怕发发呆,至少可以给灵魂追赶脚步赢得时间。

    雪小禅说:留白,是给你的那段时间,让你在苍翠的空间里,听着时间之绿水,从空旷的屋檐下,滴答、滴答,落下了——你尽有苍绿,却绿得这样盎然。

阅读《母亲和树》,完成小题。

母亲和树

张亚凌

       ①记得母亲最爱说的话就是,人呀,活成树就好了。母亲总爱拿树说人论事,在母亲的眼里,树是那么神奇,神奇到我们都应该当神灵般供奉着。

       ②我家茅坑边有棵杨树,打我记事起就很粗很高大了。它浑身似乎憋着使不完的劲儿,猛长,身上的皮儿都爆裂开了。我想,是它心里的热情太高长得太快、太快了,以至于皮儿赶不上里面的生长速度。

       ③一次,母亲拍着杨树说话了。“这树呀,它肯定在寻思:把我栽到哪儿是人的事,长得好坏是我自个儿的事。人呀,都像树就好了。”见我满脸不解,母亲又说了:“你看,又不是栽在大门口,没人看没人理,还长得这么粗。这要是人,还不得憋屈死了?你不懂,大了就懂了。”茅坑边的一棵臭树,也值得夸赞?我还是不解。

       ④院子里有两棵树,也不知是谁在两棵树间绷了根粗铁丝,铁丝上穿满一节一节的竹筒,是用来晾晒衣服被褥的。母亲也经常说到院子里这两棵树,说时满脸都是敬畏。“树就是皮实,铁丝勒得那么深,树汁流过就流过,继续长——皮实到摆脱不了铁丝越来越深的伤害照样长。搁在人身上,还不得破罐子破摔了?”

       ⑤记得看《士兵突击》那会儿,媒体对许三多好评如潮,说他身上有可贵的精神,那就是不放弃。母亲的评论很简单很明了,“像咱屋的树,不记疤只顾自家长”。

       ⑥母亲常指着门口那棵歪脖子树说我,在轻轻的数落声中,我童年的斑斑劣迹就穿越岁月清晰起来。

       ⑦小时候,我一放学,就如百米赛跑般飞到家门口,书包一扔,从台阶往上一跳攀住了树枝,而后挪离台阶,就荡起秋千。当然是和对门的胖妞比赛了,她家的树本身就没我家的高大,站在地上,一抬手,就攀住树枝,荡起来自然没气势。

       ⑧时间一长,被母亲发现,自然挨骂了,可我还是不放过那棵树,照旧荡,越荡越高。母亲也就无可奈何了,“这孩子!……”懒得再搭理我。时间长了,先是我攀扯的那一枝斜下来,后来,整棵树看起来也歪了。

       ⑨1990年高考失利,我曾经一度很颓废,整天窝在家里羞于出门。母亲再次说起门口的树:“树的性子多强,压弯了,就弯长了;弄断了,从旁边再长。树不知道它遇上啥,遇上啥它都要长……人,就要学得像树一样皮实……”

       ⑩母亲还说起邻家婆婆,说她凄惶的境遇,说她就是像树一样的人。儿子不到30岁死了,儿媳改嫁了,撇下不到2岁的孙子;孙子好不容易拉扯到了18岁,争气得要去上大学了,出去玩玩放松一下,下水,就再也没有上来。多少年了,邻家婆婆现在精神不也很好?她是想通了,命里注定没人陪她,就得自家好好活。这人呀,谁不知道自家会碰上啥事情,碰上了,就得熬过去……

       ⑪母亲总爱拿树说事,慢慢地,我也学会了看着树思考。以至于在母亲已经走了的今天,我依旧喜欢用树的方式诠释人世。

       ⑫如果说,叶是树的子女,年年岁岁,成千上万的叶儿,一季飘落,归于尘土。岁岁年年,叶儿复绿复枯萎。一世的别离,我们尚且难以忍受,树的心里,怎能不填满了伤痛?

       ⑬母亲离去了,纵然心里装满悲伤,我也得好好生活下去。因为举目四望,到处可见树的身影,每一棵树下,都站着我的母亲

(选自《时光深处的柔软》,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棱角屠呦呦

王肖潇  李璐云

    痴迷科学,执着不休,这固然是屠呦呦的性情之一,但她还有更多面:她不是海归,只是本土的,中国式的学者;不是完人,只是一个耿直的知识女性。

    屠呦呦的故乡在浙江宁波。她是一个殷实之家的掌上明珠。当父亲以《诗经》中的“呦呦鹿鸣,食野之蒿”为其取名时,便已注定了屠呦呦与青蒿的缘分。

    1945年,屠呦呦不幸染上肺结核,被迫暂停学业。那时得此病,能活下来实属不易,经过两年多的治疗调理,她得以好转并继续学业。也就在这时,屠呦呦对医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1951年春,屠呦呦考入北京医学院,选择了生物药学。大学期间,屠呦呦学习非常勤奋,在大课上表现优异,后来在实习期间跟从生药学家楼之岑学习,在专业课程中,她对植物化学.本草学和植物分类学有着极大的兴趣。1955年,屠呦呦大学毕业,被分配到卫生部直属的中医研究院(现中医科学院)工作。

    当时正值中医研究院初创期,条件艰苦,设备奇缺,实验室连基本通风设施都没有,“研究人员戴个棉纱口罩,连如今的雾霾都防不了,更别提各种有毒物质了”。一开始,屠呦呦从事的是中药生药和炮制研究。在实验室工作之外,她还常常“一头汗两腿泥”地去野外采集样本,先后解决了中药半边莲及银柴胡的品种混乱问题;结合历代古籍和各省经验,完成《中药炮制经验集成》的主要编著工作。

    “在做青蒿素研究的时候,屠呦呦真可以称得上是坚韧不拔。”中医科学院首席研究员姜廷良告诉记者,“没有待过实验室的人不会明白,成百上千次反复的尝试有多么枯燥、寂寞,没有非凡的毅力,不可能战胜那些失败的恐惧和迷茫,不可能获得真正的成果。”

    张大庆认为,屠呦呦是一位很有个性的科学家,这种耿直的性格也形成了她不啰嗦、做事果断的风格。姜廷良说,“她的耿直在工作上表现为极度的认真,有时候我问她一个数据,结果她第二天打电话给我,说她总算查到了原始出处,这才告诉我具体数据。”

    效实中学北京校友会的会长陶瑜瑾告诉记者,“只有在谈到科研工作的时候,她才会滔滔不绝,但说到其他话题,她就很少发表看法。”令陶瑜瑾印象深刻的是屠呦呦曾对他说过的一番话:“我是搞研究的,只想老老实实做学问,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把课题做好,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想别的。我这把年纪了,身体又不太好,从来没有想过去国外,更没想到要得什么奖。”陶瑜瑾记得,那是在2011年,屠呦呦获得拉斯克奖的那天晚上,他给屠呦呦打电话道喜。屠呦呦很平静,诚恳地表达了谢意,并说了上述这一番话。

(选自《环球人物》2015年第27期,有删改)

阅读《母亲,我心中的灯》,完成各小题。

母亲,我心中的灯

高莽

①母亲活了一百零二岁,没有想到她离开我们以后,她的影响会越来越大。

②母亲小时候缠足,痛苦;没有让她上学,更痛苦。到了老年多次跟我们说,她没能拗过封建礼教,旧社会坑害的人太多了!

③母亲没受过学堂教育,但对文化有一种天然的膜拜。母亲不识字,更不识外文,可是她总愿意陪我做功课。到了老年,她常常伏在桌前看我写字,看我写信,总想帮我一把。我在翻译普希金的诗,俄文书的封面是深蓝色的硬皮,上边印着黑色的普希金侧影,她以为我把书弄脏了,便不声不响地把书拿到盥洗间去擦拭,结果把书皮擦得一塌糊涂。

④有一次,母亲吐露了她心中积蓄了很久的一句话:“等我死了,你们在我心口上放一本书……”我听了很不是滋味,可小外孙立刻表示:“不行,您看不懂,还是放本字典吧!”母亲脸上的皱纹似乎都笑了:“对,对,还是我重孙懂事,给我放本字典……”

⑤母亲发现我“翘尾巴”时马上敲打我。她让我写出“人贵有自知之明”几个字,然后自己一笔一画地用毛笔照样写在宣纸上,说:“给你留着!”那一年我五十岁。我还记得她当时对我说:“人要有自知之明。记住,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切不可骄傲自满……记住,永远有比能干的人更能干的人。”

⑥母亲做任何事情都精益求精,有始有终。她说,答应人的事一定要完成,而且尽量完成好,不能马马虎虎,更不能半途而废。

⑦我想起她九十岁时为她缝制衣裤的教训。为庆祝她的寿辰,我亲自裁剪,为她老人家做了一套便服。那天,母亲接过我缝制的衣服说:“一辈子都是我给你做衣服,没想到我九十岁能穿上儿子给我做的衣服……”她满意地微笑。那天,我满怀幸福地睡了。

⑧半夜醒来,我发现一条灯光从妈妈的门缝里泻出来。是妈妈没有睡?是妈妈忘记了熄灯?我下床走向门缝,往她的屋里观望。她正坐在床上,围着被,戴着老花镜,手中拿着我缝制的衣裤,在细细地观看。她慢慢地摸来一把小剪。刀。她要干什么?我屏住呼吸。天哪!原来……原来她用颤颤抖抖的手开始拆卸我为她特意缝制的新衣服。我的心顿时凉了!妈妈,这是您六十岁的儿子亲手给您缝制的新衣服呀!为什么不穿,反而拆成片呢?

⑨过了几天,我实在憋不住了,便问妈妈。妈妈盯着我的眼睛,过了半晌说:“你缝得不合格!线扎得不直、不匀,有些粗糙……干活儿可不能这样!”她说衣裤都拆了,想背着我重缝,可是手不听使唤,缝不成了。妈妈看着自己那双枯手,叹了一口气。

⑩妈妈劳动一生,无论干什么事,从不曾让人有些许挑别。如今,她不能劳动了,可是对儿子的劳动成果,也绝不放松。

⑪我心想:妈妈教给我的,岂止是不该缝制不合格的衣服?

⑫随着岁月的流逝,母亲的腰弯了,背驼了,身材变矮了,眼睛也昏花了。母亲好强,她年老时即使眼睛看不清,手发抖,也很少让别人帮助她修剪脚指甲,指甲都长进缠着的小脚心里去了,她自己常常把脚抠得血淋淋的。

⑬每次我出差,特别是出国,母亲都情不由衷地说:“你回来也许就见不到我了……”母亲把自己最担心的事,说出声来,是舍不得我离开她。其实她并不希望那会成为事实,她期盼的恰恰与此相反。这是母亲的牵挂,是母亲的依恋。

⑭母亲病重时,我叫来救护车送她去医院。她躺在担架上已经不能说话。我摸抚着她那苍白的头发、瘦削的脸庞,心中阵阵酸楚。母亲伸出枯槁的手,握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指横放在她的嘴里,用牙齿轻轻咬动。我想,母亲也许想说些什么。我细细观察她的表情。她眯缝着眼睛,盯着我,只是微微地在笑。她已经不能说话了。这是母亲对我的最后一次抚爱。

⑮老人一生都是为了别人,为了自己的孩子。她把自己的全部献了出来,自己没有保留任何东西。母亲去世以后,我根据她的遗愿,火化时在她胸口上放了一本字典。我后悔她在世时没有教她识字。现在不知道她在冥府读到字典的哪一页了。

⑯我已年及耄耋,母亲的形象在我的记忆中越来越感明亮,她是我心中的一盏明灯,永远为我照亮前进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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