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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语文九年级上册第三单元第10课《孤独之旅》同步练习

阅读《孤独之旅》选段

           那天,是他们离家以来所遇到的一个最恶劣的天气。一早上,天就阴沉下来。天黑,河水也黑,芦苇成了一片黑海。杜小康甚至觉得风也是黑的。临近中午时,雷声已如万辆战车从天边滚动过来,过不一会,暴风雨就歇斯底里地开始了,顿时,天昏地暗,仿佛世纪已到了末日。四下里,一片呼呼的风声和千万支芦苇被风撅断的咔嚓声。

鸭栏忽然被风吹开了,等父子俩一起扑上去,企图修复它时,一阵旋风,几乎将鸭栏卷到了天上。杜雍和大叫了一声“我的鸭子”,几乎晕倒在地上。因为他看到,鸭群被分成了无数股,一下子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杜小康忘记了父亲,朝一股鸭子追去。这股鸭子大概有六七十只。它们在轰隆隆的雷声中,仓皇逃窜着。他紧紧地跟随着它们。他不停地用手拨着眼前的芦苇。即使这样,脸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被芦苇叶割破了。他感到脚钻心地疼痛。他顾不得去察看一下。他知道,这是头年的芦苇旧茬儿戳破了他的脚。他一边追,一边呼唤着他的鸭子。然而这群平时很温顺的小东西,今天却都疯了一样,只顾没头没脑地乱窜。

         到暴风雨将歇时,还有十几只鸭没被找回来。

          杜雍和望着儿子一脸的伤痕和乌得发紫的双唇,说:“你进窝棚里歇一会,我去找。”

          杜小康摇 摇头:“还是分头去找吧。”说完,就又走了。

天黑了。空手回到窝棚的杜雍和没有见到杜小康,他就大声叫起来。但除了雨后的寂静之外,没有任何回应。他就朝杜小康走去的方向,寻找过去。

            杜小康找到了那十几只鸭,但在芦荡里迷路了。一样的芦苇,一样重重叠叠无边无际。鸭们

东钻西钻,不一会工夫就使他失去了方向。眼见着天黑了。他停住了,大声地呼喊着父亲。就像父亲听不到他的回应一样,他也没有听到父亲的回应。

          杜小康突然感到累极了,将一些芦苇踩倒,躺了下来。

          那十几只受了惊的鸭,居然寸步不离地挨着主人蹲了下来。

          杜小康闻到了一股鸭身 上的羽绒气味。他把头歪过去,几乎把脸埋进了一只鸭的蓬松的羽毛里。他哭了起来,但并不是悲哀。他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哭。

          雨后天晴,天空比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明亮。 杜小康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蓝成这样的天空。而月亮又是那么地明亮。

杜小康顺手抠了几根白嫩的芦苇根,在嘴里嚼着,望着异乡的天空,心中不免又想起母亲,想起许多油麻地的孩子。但他没有哭。他觉得自己突然长大了,坚强了。

          第二天早晨,杜雍和找到了杜小康。当时杜小康正在芦苇上静静地躺着。不知是因为太困了,还是因为他又饿又累坚持不住了,杜雍和居然没有能够将他叫醒。杜雍和背起了疲软的儿子,朝窝棚方向走去。杜小康的一只脚板底,还在一滴一滴地流血,血滴在草上,滴在父亲的脚印里,也滴在跟在他们身后的那群鸭的羽毛上……

          鸭们也长大了,长成了真正的鸭。它们的羽毛开始变得鲜亮,并且变得稠密,一滴水也不能泼进了。公鸭们变得更加漂亮,深浅不一样的蓝羽、紫羽,在阳光下犹如软缎一样闪闪发光。

          八月的一天早晨,杜小康打开鸭栏,让鸭们走到水中时,突然在草里看到了一颗白色的东西。他惊喜地跑过去捡起,然后朝窝棚大叫:“蛋!爸!鸭蛋!鸭下蛋了!”

          杜雍和从儿子手中接过还有点温热的蛋,嘴里不住地说:“下蛋了,下蛋了……”

(1)、概括上面选段的主要内容。

(2)、小说的自然环境描写很出色,为人物成长提供了一个广阔的背景。请你结合文章,谈谈第一段环境描写的作用。

(3)、“杜小康闻到了一股鸭身上的羽绒气味。他把头歪过去,几乎把脸埋进了一只鸭的蓬松的羽毛里。他哭了起来,但并不是悲哀。他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哭。”杜小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1—5题。

唱歌的人

沈家禄

在报社旁边的小店吃面,门外的风吹得紧,街上几乎是漆黑一片,我要了一碗辣酱面。吃到一半,门被大大地推开了,西北风乘机往我衣领里钻。三个小伙子,一个背着吉他,一个拿着萨克斯,一个双手甩着沙球就唱起了歌。他们是对着一张坐满了客人的桌子唱的,那桌子人在吆五喝六地喝着酒,菜盘子一个叠一个,一个火锅冒着热气。但是这拨客人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叫他们走。他们又来到一张小方桌前,四个小青年在喝酒,喝啤酒。“快走吧。”他们的声音显出更加不耐烦。唱歌的三个人来到角落里,两个中年客人在吃馄饨,他们说:“你们唱也是白唱,我们没有钱给你们。”这三个小伙子只得怏怏地走了。

我叫住了他们。“你们吃晚饭了没有?”他们愣了一下,就来到我面前准备开口。我没让他们唱,而是给他们每人要了一碗排骨面。店主有点纳闷,但还是吩咐手下人去做了。他们三个穿着相似的衣服,浅米色的粗呢西装,起皱的地方看样子是熨不平了,外套里面穿得不多,但他们情绪还不错,说话干脆利索,时不时地看看同伴,笑一下。他们皮肤黝黑,很瘦,从辽宁来到上海,看看,顺便赚点钱。我问他们会唱什么歌,他们说老歌新歌都会,太多了。

面上来了,但他们不动筷。说:“还是你吃吧,叫我们怎么咽得下。”我说我有胆囊炎,不能吃大肉。于是他们说了声“不客气了”就吃起来了。我不再问他们更多的问题,怕产生误会,好像我请他们吃面就有了询问他们的权利。他们好像没怎么嚼就吃完了,犹豫了一下把汤也喝下去了,站起来问我想听哪支歌。我一手按住吉他的弦,说我还要上班。

结了账,店主嘀咕一声:“你做了好人,他们明天就还会再来。”我说让他们来吧,给他们吃面,账算在我头上。旁桌客人中传来笑声:“天下饿肚子的人多了,给一碗排骨面就能做慈善家了?”我没理他们。三个辽宁小伙子听不懂上海话,但觉出味道不对,就问我要不要揍那些人一顿。我把他们推出门外。

没想到我走在前面,他们就紧跟着我唱起来。我挥手阻止他们,吉他手说:“我们喜欢唱,有时候憋在心里发堵,还是唱出来痛快。”他们一个弹吉他,一个吹萨克斯,一个手甩沙球,就在夜色沉沉的街上边走边唱起来。我在脚下加了点力,一转身进了报社大门。回身一看,三个小伙子就站在不远的路灯下,声音更加响亮,很高兴的样子,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角。我心里感激着他们,后来这种情绪慢慢地变成了羞愧。我真是羞愧极了。


阅读下文,完成文后题目。
                                                                                                                       那条河流
        ①我怀念那条河。
        ②远远地看,它就像一根孤独的琴弦绷在原野上,任风雨和岁月弹拨。
        ③我是生长在它旁边的一双耳朵。当时我不觉得幸运,以为音乐、这波涛的诉说、这不尽激情的灌注,都是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柳阴是理所当然的,洋槐洁白芬香的花絮是理所当然的,竹林里布谷鸟黄鹂鸟的啼鸣两岸是理所当然的,两岸湿润的炊烟和歌谣是理所当然的。当时幼稚的心里,却有一个与生俱来的念头:这河流以及与它有关的一切,理所当然属于我们。
        ④我在河里学会了游泳。我把蝴蝶的姿势、青蛙的姿势展示给水中的鱼;我仰躺在水床上,看天,在天蓝和水蓝之间,我是漂浮的梦。我捉螃蟹,石缝里小小的反抗弄疼了我的手,而它并没有多余的恶,小小的身体上全是武器,一生都在战争的恐惧里度过,最大是的成功仅仅是防止过分的伤害。在横渡河湾的时候,我遭遇过一条水蛇,小小的头昂着,更小的眼睛圆睁着打量陌生的天空,它也在不测的水里横渡它的命运。
        ⑤我在竹林里制作了第一管竹笛,摹仿北斗的指法(它也是七个音孔),我在静夜里向身后村庄和远方的岁月吹奏。
        ⑥当时,我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奇迹,真不觉得我内心的水域,有一多半来自这河流的灌溉。我那浮浅、单纯、蒙昧的心里,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没有想过,这河流会有断流的时候。我没有想过,它似乎源远流长的水,是来自哪里?它的温柔碧波和浩然激流,是怎样一点一滴汇成?
        ⑦带着它的涛声和波光,我湿淋淋地走了。我走到哪里,就把它带到哪里,我是它站起来行走的一部分,我的记忆里流淌着它的乳汁。
        ⑧我仍然觉得它理所当然存在于那里,理所当然属于我,属于我们,而且永远。
        ⑨年前回家,我愕然了。我再也看不到那条河流。横卧在面前的,是它干涸的遗体,横七竖八的石头,无言诉说着沧桑;岸上的柳林、竹林、槐林、芦苇荡都已消失,荒滩上,有人在埋头挖坑淘金;三五个小孩,在放一只风筝,几双眼睛一齐向上,望着空荡荡的天空和那只摇摇晃晃的风筝。
        ⑩我已找不到当年游泳地方,那让我感到河水深度、照过我少年倒影、用蓝色的旋涡激起我最初诗意想像的地方,已被高大的垃圾堆覆盖。
        ⑪我多想,我多想找到死去的源头,去大哭一场,让泪水复活这条梦中的河流。
        ⑫这时候,才痛彻心肺地明白:天地间没有理所当然永远属于我们的事物。
        ⑬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去珍惜——这才是唯一属于我们的理所当然。
        ⑭我们不过也是游荡于河流中的另一种鱼。我们不愿成为干鱼,但我们很可能要把自己折腾成干鱼。许多河流枯竭了,污染了。爱,枯竭了;我们内心的河床,不再是碧波倒影,而是注满了污水,堆满了垃圾。
        ⑮我,该怎样打开内心的纯洁水源,。复活那死去的河流?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对门送来绿豆糕

郭震海

    “门铃响呢。”在厨房忙着做晚饭的媳妇喊着。

    “嘿嘿,嘿嘿嘿……”老郭依然在跟着电视乐。

    “你聋了,门铃响呢!”老郭媳妇提高了嗓门。老郭这才趿拉着拖鞋来到门口,他没有急着开门,先眯着一只眼通过“猫儿眼”观望,看到的是一张被放大变了形的脸。

    “是谁啊?怎么不开呢?”老郭媳妇从厨房里出来。“不熟悉!”老郭说。

    “什么眼神,这不是对门的老张媳妇吗!”老郭媳妇“瞄”了几眼伸手开了门。对门的老张媳妇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满满的一碗绿豆糕。

    这是个新建的小区,住户搬进来不到一年,平时各干其事互不往来。老郭媳妇和老张媳妇搭上话时间不长,知道她是自己的对门邻里,来自乡下,在城里买的房子,除此以外也就只是几句寒暄。

    “都在家啊,孩子他乡下爷爷送来几碗绿豆糕,送你家一碗尝尝鲜。”老张媳妇说。

    “太客气了,你们自个儿留着吃吧!我们怎么能吃你家的绿豆糕呢!”老郭媳妇说。

    “这有啥不能的,咱们是对门嘛。”老张媳妇说着硬往老郭媳妇手里塞。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两人推让了几下,老郭媳妇最终没有推过老张媳妇,将绿豆糕留下了。

    关上门后,老郭说:“好端端的对门怎么送咱一碗绿豆糕呢?”“是啊!”老郭媳妇听了老郭的话后,一时间也犯起了嘀咕,好端端的对门怎么就送来一碗绿豆糕呢?她想着,拿起一块绿豆糕凑到鼻子边闻,一股麻油的浓香灌了她一鼻孔。

    “我估摸着她送绿豆糕来一定有送绿豆糕的意思,好端端的怎么就送咱家一碗呢?”老郭说。

    “啥意思呢?不会是知道你在教育局工作,想让你给他儿子转学校吧?”老郭媳妇说。

    “说不准,要不就是想通过咱们找老爷子办什么事,可老爷子早从公路局退休了啊。会是什么呢?”老郭看看绿豆糕,仿佛答案就写在这香气扑鼻的绿豆糕上。

    “那咋整,送回去?”“你这不是废话吗,都收下了怎么好意思送回去呢!”

    “咋整?”老郭媳妇又拿起绿豆糕凑到鼻子边闻,一股麻油的浓香又灌了她一鼻孔。

    第二天,老郭媳妇开门准备上班的时候,刚好对门的老张媳妇也开门往外走。

    “早啊!”老张媳妇说。

    “你也早啊!”老郭媳妇眼睛红红的好像没有睡好。

    “昨晚的绿豆糕好吃吗?”

    老张媳妇一句话问得老郭媳妇犯了一下愣。

    老张媳妇接着笑笑说:“那绿豆糕是乡下的麻油炸的,孩子他爷爷每年都送来,十月初一在乡下家家户户都吃绿豆糕,是一种习惯。”

    “是吗!”老郭媳妇支吾着,接着她回头问:“你家没啥事吧?有事你就说啊,别不好意思开口,咱们是对门嘛!”

    “没有啥事啊,”老张媳妇说,“有事我们肯定会说的。”

    “真没有?”老郭媳妇说着就盯着老张媳妇的眼睛。

    “真没有啊!”老张媳妇被老郭媳妇看得很不自在。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有事你就说,别不好意思开口。”老郭媳妇说着就走了。

    老张媳妇望着老郭媳妇远去的背影,愣了。“有啥事呢?”老张媳妇独自嘀咕,因为她不明白。

(选自《新中国60年文学大系•小小说精选》,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回答问题。

诗人

    我们这儿的住户贫困而好客。有一天来了一个乞丐,说他饿坏了,我们就让他饱餐了一顿,他还要了支香烟,直到我们替他把香烟点燃后才离去。

    一天下午,我刚放学回家,有人叫住我:“小弟弟,我可以进你家的院子吗?”他身材瘦小,穿戴整齐。我问:“你想干啥?”“我想看看你们的蜜蜂。”

    我家院里有四棵大棕榈树,上面聚集着蜜蜂。我跑上台阶,喊道:“妈,有一个人在院子里,他说想看看蜜蜂。”妈妈走出来,上下打量着他,极不友善地问:“你要干吗?”“我想看看你们的蜜蜂。谢谢您,太太。”他讲得极缓慢而清晰,仿佛说出的每个字都要花掉他的钱一样。

    他和我,蹲在棕榈树下一块儿看着蜜蜂。我说:“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先生?”“我是诗人。你也是个诗人。你喜欢妈妈吗?”“她不打我的时候,喜欢。”他站起身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片:“这上面是首描写母亲的伟大的诗篇。我打算卖给你,只要四分钱。”

    我跑进屋:“妈,你想花四分钱买一首诗吗?”“你听着,告诉那个家伙,赶快出去。”

    我对诗人说:“妈妈说她没有四分钱。”“这就是诗人的遭遇。”他好像并不介意。“像你这样到处转悠着卖诗倒挺有意思。有很多人买吗?”“从来没人买过。”“那你为什么还要四处转悠?”“这样我就可以看到许多东西,我还一直希望遇到别的诗人。”“你真的认为我是个诗人吗?”我问。“你像我一样有才华。”他走了。我祈祷能再见到他。

    一天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在街的拐弯处又见到了他。“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卖掉诗了吗?”他摇摇头,说:“我院里有棵挺好的芒果树。现在芒果都熟透了,红彤彤的,果汁又多又甜。我等你是想请你去吃芒果。”

    诗人住在一间小棚屋里,家具很少,显得很冷清。院子里绿茵茵的,还有一棵高大的芒果树。他说得不错,芒果汁又多又甜,我一连吃了六个。橘黄色的芒果汁从嘴角流到下巴上,我的衬衫也染上了果汁。

    回到家后,妈妈很气愤:“你窜到哪儿疯去啦?去,给我拿根鞭子来!”我从家里逃出来,发誓再也不回去了。

    我气极了,跑到了诗人家。他说:“别哭啦,咱们一块去散散步吧!”我们散了步,还躺在草坪上看星星,他让我猜那些星星离我们有多远,我按他说的做了,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骄傲和愉快,我的气愤一扫而光。

    忽然,一个警察出现在面前。“你们在这儿干什么?”诗人说:“已经四十多年啦,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警察无趣地走了。

    从此,我和诗人总是一起去散步,看星星。

    一天,诗人对我说:“我告诉你一个重要的秘密。我正在写一首诗,世界上最伟大的诗篇。我已经写了五年啦。每月只写一行,再有二十二年就完成了。”“上个月写的那行是什么?”他仰起头看着天空:“往昔深邃而奇妙。”“是行很美的诗。”“我希望能把一个月的体会感受全部倾注到这行诗句中去,写出一首震撼全人类的诗篇。”我惊叹道:“等写完了最伟大的诗,你就会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了吧?”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觉得诗人在一天天衰老下去。一天,我到小房子里去看望他,他躺在小床上,看上去那么苍老、虚弱。他说:“诗写得不太顺利。”我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泪水突然涌了出来。他挣扎着坐起来,让我坐到他的膝盖上,看着我的眼睛说:“嗯,你也看出来了,我一直说你具有诗人的眼光。”他看上去并不难过,把我搂到瘦削的胸前:“想听我再给你讲一件有趣的事吗?”我什么也说不出来。“给你讲完,你要答应我马上回家,再也不要来看我了,好吗?”我点点头。“很好。现在听我讲,以前我给你讲过的那些什么作诗和世界上最伟大的诗,都是假的。你说这是不是你听过的最有趣的事?”

    他的声音中断了。

    不久,诗人的小房子被扒掉了。芒果树也被砍倒了。诗人好像从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

(摘自奈保尔《米格尔街》,花城出版社)

阅读选文,回答问题

《北京时间不到点》

陈丹青

    儿子放假了,天天日上三竿才起。每天上午十点之前,我俩跑到附近的“德克士”快餐店,要上两个汉堡两杯可乐,早饭就算打发了。“德克士”这段时间搞活动:早上十点以前、晚上八点以后,汉堡买一送一。在儿子看来,这就是他的“幸福生活”。

    这天,我们进去刚坐定,从门外急匆匆进来两个人,看样子也是父子俩。父子俩在柜台前站定,气喘如牛。父亲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儿子则跟我孩子不相上下。他们身上的装束,显然是农村集贸市场上的流行款,与时尚明亮的大厅显得格格不入。这对父子的到来引起了大家都好奇,我注意到有些食客像我一样,一边大口嚼饮一边余光旁观。我的位置刚好正对柜台,父子俩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线里。

    乡下父亲一边急急地掏钱,一边喊口令似的对服务员说:“同志,要两个汉堡。”服务员似乎不大习惯他这种称呼,用手掩了下嘴,笑着说:“先生要什么样的汉堡?”乡下父亲有点犹豫,显得拿不定主意,但仅仅一瞬,他便坚定地指看墙上一幅宣传画说:“要那个,十块钱的。“服务员微笑着说:“两个超级鸡腿堡,20元。”乡下父亲愣了,说:“你们不是买一送一吗?”服务员微笑着解释:“对不起,先生,我们的活动规定,早上十点之前或晚上8点之前以后购买可享受‘买一送一’的优惠。”说着用手一指墙上的报时钟,“您看,现在已经十点过三分了。”乡下父亲“啊”一声,掏钱的手便不动了,失望凝固在脸上。

    他的儿子在旁边似乎也明白了,很丧气的垂下了头。乡下父亲不安起来,局促地对儿子说:“勇,要不,咱明天再来?”叫勇的小孩说:“明天还要看我妈哩!”乡下父亲搓着手不吭声了,脸上的表情更加尴尬。他转而试探地问服务员:“同志,能不能,宽限几分钟?我们一大早就往这儿赶,结果还是给耽误了!”服务员依旧微笑着,不紧不慢地说:“对不起,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我也做不了主。”乡下父亲又失望地转向儿子:“勇,要不晚上过来8点咱们再来?”勇说:“爸,十几里地,天黑咋走呀?”乡下父亲说:“你不用来,我来!”勇说:“算了,我不吃了,就当我没有考‘双百’。”说着又低下了头。

    乡下父亲咬了咬牙,枯皴的手在衣袋里摸索,似乎做出来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不经意地看了眼手机,显示10:05。儿子正往嘴里海塞,见我看手机,顺口问几点了,我刚要回答,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里出现,让我既紧张又兴奋,心里怦怦直跳。我答道:“十点。”事不宜迟,我还要将错误进行到底!硬了硬头皮,我朝柜台方向高声喊道:“服务员,你们的表快了!快了整整5分钟!”意想不到的是,旁边竟然有人附和:“对,对!快了5分钟!”还有人迅速地调着手机,然后高高举起:“看,现在刚十点!”我看到,尽管这时用餐的人不多,但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一致的声音。

    一时间,柜台里的服务员全愣了,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知所措。刚才几个正忙不迭地说着“先生欢迎关临”“先生请慢走”的服务员也马上噤了声,纷纷朝这边张望。乡下父亲和儿子也转过头来,一脸感激的寻找,寻找帮他们说话的人。他们的眼睛逐一扫过去,找不到定格的地方。顿时,整个大厅安静下来了,只有反复播放的轻音乐在低回萦绕。

    刚才一直为父子俩“服务”的那个服务员掏出手机,狐疑地看着。一边看,一边模仿着电台播音员报时的腔调:“现在是北京时间—”她故意顿了一下,而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到—点!”说完扬起脸,冲其他姐妹诡秘地一笑。接着,我听到,整个柜台内响起一片银铃般的“报时声”:“北京时间—不到点!”“北京时间—不到点”…

    乡下父亲从服务员手里接过热乎乎的两个汉堡,转过身,用手背悄悄揩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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