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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容易

人教版语文九年级上册第六单元第22课《唐雎不辱使命》同步练习

言为心声,言为思想外衣,语言宣之于口,也是人物形象的写照。秦王和唐雎的一番舌战,一方盛所凌人,杀机重重,一方大义凛然,针锋相对。他们在机锋的语言背后,各自给你一种怎样的印象和感受?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窗前的树
                                                                                                张抗抗
        我的窗前有一棵树。
        那是一棵高大的洋槐。树冠差不多可达六层的楼顶。粗壮的树干与三层的阳台相齐,碧绿而茂密的树叶部分正对着我的四楼的窗户。坐在我的书桌前,一树浓荫收入眼底。从春到秋,由晨至昏,任是着意的或是不经意抬头,终是满眼的赏心悦目。
        那树想必已生长了多年。我们还没有搬来的时候,它就站立在这里了。或许,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它就已成为一棵树了。就因为它的缘故,我们曾真心希望能拥有这个单元的一扇窗。后来果真如愿,我们从此天夭享受着它的清凉与恬静,很是满足,很觉幸福。
        洋槐在春天,似乎比其它的树都沉稳些。杨与柳都已翠叶青青,它才爆出米拉般大的嫩芽,只星星点点的一层隐绿,悄悄然绝不喧哗。又过了些日子,忽然就挂满了一串串葡萄似的花苞,又如一只只浅绿色的蜻蜓缀满树枝——当它张开翅膀跃跃欲飞时,薄薄的羽翼在春日温和的云朵下染织成一片耀眼的银色。那个清晨你会被一阵来自梦中的花香唤醒,那香味甘甜淡雅、撩人心脾却又若有若无。你寻着这馥郁走上阳台,你的精神为之一振,你的眼前为之一亮,顿时整个世界都因此灿烂而壮丽:满满的一树雪白,袅袅低垂,如瀑布倾泻四溅。银珠般的花瓣在清风中微微飘荡,花气熏人,人也陶醉。
       便设法用手勾一串鲜嫩的槐花,一小朵一小朵地放进嘴里,如一个圣洁的吻,甜津津、凉丝丝的。轻轻地咽下,心也香了。洋槐开花的日子,是我们的槐花节。
        槐花开过,才知春是真的来了。铺在桌上的稿纸,便也文思灵动起来。那时的文字,就有了些许轻松。
        夏日的洋槐,巍巍然郁郁葱葱,一派的生机勃发。骄阳下如华盖蔽日,烈焰下送来阵阵清风。夏日常有雨,暴雨如注时,偏爱久久站在窗前看我的槐树——它任凭狂风将树冠刮得东歪西倒,满树的绿叶呼号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它翻滚,它旋转,它战栗,它呻吟。曾有好几次我以为它会被风暴折断,闪电与雷鸣照亮黑暗的瞬间,我窥见它的树干却始终岿然。大雨过后,它轻轻抖落身上的水珠,那一片片细碎光滑的叶子被雨水洗得发亮,饱含着水分,安详而平静。
        那个时刻我便为它幽幽地滋生出一种感动,自己的心似乎也变得干净而澄明。雨后清新的湿气萦绕书桌徘徊不去,我想这书桌会不会是用洋槐木做成的呢?否则为何它负载着沉重的思维却依然结实有力。
         洋槐给我一春一夏的绿色,到秋天,艳阳在树顶涂出一抹金黄,不几日,窗前已被装点得金碧辉煌。秋风乍起,金色的槐树叶如雨纷纷飘落,我的思路便常常被树叶的沙沙声打断。我明白那是一种告别的方式。它们从不缠缠绵绵凄凄切切,它们只是痛痛快快利利索索地向我挥挥手连头也不回。它们离开了槐树就好比清除了衰老抛去了陈旧,是一个必然,一种整合,一次更新。它们一日日稀疏凋零,安然地沉入泥土,把自己还原给自己。他们需要休养生息,一如我需要忘却所有的陈词滥调而寻找新的开始。所以凝望这棵斑驳而残缺的树,我并不怎么觉得感伤和悲凉——我知道它们明年还会再回来。
        冬天的洋槐便静静地沉默。它赤裸着全身一无遮挡,向我展示它的挺拔与骄傲。或许没人理会过它的存在,它活得孤独,却也活得自信,活得潇洒。寒流摇撼它时,它黑色的枝条俨然如乐队指挥庄严的手臂,指挥着风的合奏。树叶落尽以后,树杈间露出一只褐色的鸟窝,肥硕的喜鹊啄着树枝喳喳欢叫,几只麻雀飞来飞去到我的阳台上寻食,偶尔还有乌鸦的黑影匆匆掠过,时喜时悲地营造出一派生命的气氛,使我常常猜测着鸟们的语言,也许是在提醒着我什么。雪后的槐树一身素裹银光璀璨,在阳光还未及融化它时,真不知是雪如槐花,还是槐花如雪。
       四季的洋槐便如一幅幅不倦变幻的图画,镶入我窗口这巨大的画框。冬去春来,老槐衰而复荣、败而复兴,重新回来的是原来那棵老槐;可是,我知道它已不再是原来的那棵槐树了——它的每一片树叶、每一滴浆汁,都由新的细胞、新的物质构成。它是一棵新的老槐树。
       年复一年,我已同我的洋槐度过了六个春秋。在我的一生中,我与槐树无言相对的时间将超过所有的人。这段漫长又真实的日子,槐树与我无声的对话,便构成一种神秘的默契。

深层次阅读赏析。

                                                                                                                                       两个邮递员

                                                                                                                                            王安忆

        ①再早的时候,我们这里的邮递员是一个清秀的男孩,说话十分温和,对人也亲切。每当谁家有汇款或者挂号信,他便在楼下一声一声殷殷地叫着,等那人终于被叫醒,从窗口伸出头来答应着,他就总是说:“你慢慢的好了,不要紧的。”在我们的信箱前边,时常的排满了自行车,他就一辆一辆小心地搬开,挤身进去往信箱里投信。我出了新书,便按了信封上投递员的名字签了名送给他,我觉得,假如他喜欢我的书,我会很高兴。他接过书便欣喜而温文地道谢。有时候,我从外归来,见他骑了绿色的自行车迎面而来,这样的时候,他就腼腆地低了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从我身边过去。只在万不得已时,他才对我说话:“王安忆,你的挂号我交给你家邻居了。”当我要谢谢他时,他便红了脸逃跑似地骑车走了。

        ②后来,他不再来了,接替他的是一个健壮的小伙子,帽沿压在眼睛上,英俊的脸上发出一些青春痘。人们见了他就问道:“那个小孩怎么不来了?”他说:“对了,他不来了。”人们便惋惜地说:“那孩子多么好啊!”毫不掩饰对那男孩的怀念,却也并没怎么使他难堪。他总是每日两班按时来送信,有时候会把一叠信交给某个顺路的居民,请他帮忙捎上去,挨家发一发。如那人稍有难色,他就说:“帮帮忙啊!”有挂号和汇款时,他便在底下声嘶力竭地叫喊,一声比一声紧,催命一般,等人气喘吁吁拿了图章赶下来,他就埋怨道:“我这样叫,难道你还听不见吗?”有一回,我盖了图章,他将挂号递给我时问道:“你是王安忆?”“是的。”我说。“那你是政协委员啦?”他很激动似地嚷,然后又正色道:“那你对我们的工作提提意见?”过后,在马路上或弄堂里遇到他,他就会大老远地喊道:“政协委员,今天有你的信,放在你的信箱里了。”或是:“政协委员,今天没有你的信。”还有些时候,则说:“政协委员,上班去啊!”我被他喊得十分难堪,要制止他,他却已一溜烟地快乐地骑远了。有一次,他在递交了挂号信件时又一次要我给他的工作提意见,我就夸了他一句,不料他立即兴奋地说道:“那你给我写一篇报道。”他的很黑的眼睛在帽沿下闪着亮光,令人很不忍心拒绝他,可是却从心底里觉得这报道写起来有些困难。

        ③现在,我们这里的邮递员又换了一个白净的圆脸的女孩,说话很害羞,工作也负责,我问她:“新来的?”她小声说:“已经来了两个月了。”我不由得想:她是多么年轻啊!没有人问她那样的问题:“那男孩怎么不来了?”而此时我却想起了那第二个邮递员,遵他嘱咐写了这篇东西。希望他喜欢。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黄蓓佳

       很多年前的一天,夕阳西下的黄昏,一个长胳膊长腿瘦高女孩蜷坐在老屋的门槛上她穿着毛蓝布长裤,紫花小褂,额前的刘海儿整齐而又浓密。她拱起的膝盖上摊一本厚厚的小说,是那个年代风靡全国的长篇小说《野火春风斗古城》。因为夕阳夕阳斜照的关系,她的眼睛微微地眯缝着,皮肤也是微黄的,隐隐地现着一种菜色。那正是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毫无疑问,女孩也是营养不良的人群中的一个。

       那个黄昏,她的姨娘风仆仆从长途汽车站出来,一路打听到了她的家门。姨娘的身影遮住女孩眼前的光线眼前的光线的刹那,女孩迷蒙地抬起头来,竟没有丝毫的惊讶和惊喜,把膝盖上的书页合上,让姨娘看清封面,然后问出一句话:“你看过这本书吗?”

       这个蜷坐在门槛上的女孩就是我。那年我7岁,读小学二年级。

       在我长大以后,姨娘不止一次地提到这件趣事。姨娘笑着说:“蓓佳这个孩子真是书痴啊!我还是一回百里迢迢坐着汽车去姐家做客,她见了我竟不知道叫我一声,问半句好,反把她看的一本书举着考我。”姨娘由此断定我不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的确如此。30多年过去了,如今我依然是一个不善交往、每到公开场合便觉拘谨和蠢笨的人。书本让我的精神世界变得极其丰富,相对而言,物质的世界便不再重要,它可以远远退居其后,它的喧闹和嘈杂跟我没有太多的关系。

       我11岁那年“文革”开始。“文革”剥夺了我们那一代人读书的权利,然而对于文字的渴望却像野火春风中又生的草地一样,蓬蓬勃勃不可遏止。我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我家书架上仅有的几百本书,短时间内被我如饥似渴却又是囫囵吞枣地读了个遍。记得书架上最齐全的一套书是初一到高三的语文课本。借助于课文后面的详细注释,我似懂非懂地读完了整个中学时代必须阅读的古文选,至今还能够记得起其中的某些篇章。有几册《世界历史》和《世界地理》,是我最感兴趣的读本。因为它们,我清楚地意识到世界不仅仅是我生活的那个小城,它要广阔得多神奇得多也丰富得多,值得我们穷尽一生努力去追寻和探索,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着魔一样地渴望当一个地质师或是间谍,便是因为这两种职业务背后的广阔背景和不可知的神秘。童年的阅读对人的一生影响至深。

       我父母工作的学校是一所很不错的县中。县中图书馆在我童年的心目中曾经是一处圣殿一样的地方。“文革”开始的那一年,“圣殿”被打碎了,成千上万册的图书馆被揪出来示众,然后拖到操场上一把火烧毁。图书馆主任“火中抢栗”,偷偷运回家一纸箱书籍。主任的儿子跟我小学同班,因此我沾了他的光,我们像老鼠偷鸡蛋一样,把箱子里的小说一本一本地搬运出来,在一双双黝黑的小手中辗转一圈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箱子中去。那个图书馆主任可能比较“崇洋媚外”,弄回家的小说大都是世界名著,我对于外国文学的兴趣,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有很多的书,传到我手中的时候已经是缺头少尾,看了半天都不知道书名和作者名。及至10年之后我上了大学,外国文学开禁,我在北大图书馆发疯一样地狂读名著时,时不时会在心里惊叫一声:这本书不是我小时候读过吗?然后我深深地埋下头去,额头紧贴着书页,嗅着那股陈年纸散发出来的潮湿的气味,心里涌出一阵老朋友失而复得的狂喜。也有一些书,童年时候莫名其妙地读过了,模模糊糊留下一点印象,成年之后想找到它们复读,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它们就这样永远地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像无数消失在我生命旅程中的朋友和家人。消失和永存,人的一辈子便是这样一点点在积累起来,积成一条蜿蜒在身后的长长的印痕。

       19岁,我在农场插队。一个飘雪的冬夜,农场宣传队集中在场部排练节目时,电忽然停了,礼堂里一片漆黑。一个只读了三年小学的农场工人对我们说:“我来讲个故事吧。”他讲出来的《茶花女》。时至今日我仍然觉得这是一个奇迹:在那个年代,那样的乡村,小学三年级的文化程度的农场工人能够绘声绘色地讲述法国家的一本小说。那个凄美的冬夜从此常常刻在我的记忆之中。我记得我落泪了,一生中我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悲剧作品的魅力。几年之后,我买到了《茶花女》的小说,听过了《茶花女》的歌剧,看过了《茶花女》的电影,不止一次地聆听各种男高音领唱的华丽异常的《饮酒歌》。我从一切形式的《茶花女》中寻找那个雪夜的感觉,试图重温为玛格丽特命运流泪的幸福。然而再不可能了,人的一生不会两次趟过同一条河,所有最好的都是唯一的。

       还是在那个年代,有一段时间我从插队的农场被借调到南京工作,一名好心的老师知道我喜欢书,借给我一本《基度山恩仇记》。不是小说的全部,只是四卷本中的第一卷。老师千叮万嘱,此书切不可让第二人个看到,否则他会被加上“传播封资修毒草”的大罪名。我再三再四地向他作了保证。回到宿舍通宵看完了书,天亮之后我的人就傻掉了。我神魂颠倒,走路如同踩着棉花,恍恍惚惚,不知道知道今夕何夕,此处何处。此后的好几年中,我生活目标里增添了很重要的一条:疯狂寻找《基度山恩仇记》的后面三卷。我询问过很多的人,得到过无数次否定的回答。惟其如此,得到这套书的念头越加炽烈,无形中竟成了我走上文学之路的动机之。一直到1979年,我在北大读书时,外国文学解禁,我和班上同学轮换着在海淀新华书店通宵排除,买到了好几套心仪已久的文学名著,我才得以和我的“梦中情人”相遇。那天我是一路小跑奔回宿舍的,我旷了一整天的课,躲在宿舍里读这套四卷本的书,从开头读起,读完最后一个字,合上发散着油墨香味的书页,不知道怎么我的一种隐隐的忧伤和失望:我再找不回从前迷狂和喜悦了!我已经是一个大学中文系的学生,我读过了太多的外国名著,我不再单纯,有了跟从前不同的阅读品位,因此我不再可能感觉到从前读这本书的快乐。人的成长过程原来是要用很多消逝的东西来换取的。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问题。

金果

[新西兰]吉姆·拉蒙特

       ①我与玛丽·特拉弗斯是偶然相识。她是一个孤儿。在青霉素这种药还没有发明这前,她的父母在几天之内就相继死去。这种悲剧在我们那个小村子里可不是轰动的新闻,不过7天就会被人遗忘。哈里·特拉弗斯和他的妻子赫提,理所当然得收养这个孩子。他们自己没儿没女,而且全村都赞成他们应该这样做,所以,不管怎样,他们对此事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事发生在两年前,那时玛丽只有5岁。

       ②我好歹算是个画家吧,对于真和美的追求已把我引入歧途,我变得相当自私,甚至对存在于我眼前的真和美也视而不见。

       ③我既不是出于病态,也不是特地到乡村教堂的墓地去发思古这幽情,而是因为在这夏日的夜晚,我发现我们乡村的墓地是一块宁静的地方,它给人以无穷的沉思遐想。就在那一天,人们在这块墓地上举行了一次葬礼。可怜的老卢汾去世了,他是留在村里唯一的中国人,淘金热那个时代的遗老,至少有90多岁的年纪。我曾经把这位老人画入一套反映这个地区早期风貌的组画中。他住在村外的一间小草棚里,从不与任何人来往。人们发现他死在床上,便立即将他安葬了。据我所知,只有教区的牧师和殡仪员两人参加了他的葬礼。

       ④我大口大口地吸着烟斗,沉思地望着这位老人坟头上的新土,试图想象卢汾的童年生活,假如他曾有过的话。这时,我瞥见了玛丽·特拉弗斯。

       ⑤她沿着两边栽有白杨的小道走来,手捧一大束黄色玫瑰花。后来,她跪在卢汾的墓前,把那束玫瑰花放在肥沃的黑土上,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两手平整着那马马虎虎翻整过的草皮。

       ⑥我忘记了吸烟,呆视着。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看到玛丽·特拉弗斯。随后,她也看见了我。

       ⑦她那对深思的棕色眼睛虽然仍是泪水盈眶,但却好像看穿了我整个面目。我觉得我那卑贱的灵魂仿佛已暴露无遗。

       ⑧“你是卢汾的朋友吗?”她问。

       ⑨我只好顺水推舟地说:“是的。”

       ⑩“我爱他。”她直言不讳地说。

       ⑪在那一刹那间,我意识到我的寻求已告结束。

       ⑫“告诉我,姑娘……把有关卢汾的事情说给我听听。”

       ⑬“卢汾照管赫提婶婶的玫瑰花。赫提婶婶只爱她的玫瑰,哈里叔叔只爱他的书本,只有卢汾疼爱我。放学归来时,我总能在他子里见到他,而且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解答我的提问,他还送给我一件礼物。”

       ⑭“孩子,是件什么样的礼物啊?”我轻声问道,生怕我的问话会中断她的叙述。

       ⑮“您看。”她说时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拿出了一块纯金的小匾,上面精致地雕刻着中文。

       ⑯“你知道这上面说的是什么吗?”我严肃地问道。

       ⑰“知道,”她说,“黄金酬商贾,金果报人生。”她眼里饱噙着泪水。

       ⑱“我不知道可怜的卢汾是否真的找到了金果,所以我从赤提婶婶的花园里给他带来了这些金色的花儿。”玛丽这样结束了她的叙述。

       ⑲“我的孩子,”我说,“他确实找到了金果,卢汾在他临终之前找到了金果。”

       ⑳我激动地握着她的小手,领着她走出了教堂的墓地。

(选自《世界最好看的微型小说大全集》)

阅读下面选文,回答问题。

书香作伴

丁立梅

①年少的时候,我曾热切地做过一个梦,一个有关书的梦: 开一家小书店,抬头是书,低头还是书。

②那时家贫,无钱买书。对书的渴望,很像饥寒的人,对一碗热汤的渴盼。偶尔得了 几枚硬币,不舍得用,慢慢积攒着,等有一天,走上几十里的土路,到老街上去。

③老街上,最诱惑我的,不是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不是香香喷喷的各色糕点,不是喜 欢的红绸带,而是小人书。小人书是一个中年男人的,他把书摊摆在某棵大树下,或是巷道 的拐角处。书大多破旧得很了,有的甚至连封面都没了,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它们在我眼里,是散着馨香的。我穿过川流的人群奔过去,我穿过满街的热闹奔过去,远远望见那个男人,望见他脚跟前的书,心里腾跳出欢喜来,哦,在呢,在呢。我 ____ (走、扑、溜)过去,蹲 在那里,租了书看,直看到暮色四合,用尽身上最后一枚硬币。

④读小学时,我的班主任家里,订有一些报刊,让我垂涎不已。班主任跟我父亲是旧交,凭着这层关系,我常去他家借书看。他对书也是珍爱的,一次只肯借我一本。有时夜晚,借 来的书看完了,我又想看另外的。这种欲望一旦产生,便汹涌澎湃起来,势不可当。怕父母 阻拦,我偷偷出门,跑去班主任家,一个人走上五六里的路。  乡村的夜空旷得无边无际偶有一声两声狗吠叫得格外突兀让人心惊肉跳。    我看着自己小小的影子,在月下行走,像一枚飘着的叶,内心却被一种幸福,填得满满的。新借得的书,安静在我的怀里,温良、敦厚,让我有满怀的欢喜。

⑤多年后,我想起那些夜晚,还觉得幸福。母亲惊奇,那时候,你还那么小,一个人走夜路,怎么不晓得害怕?我笑,我那时有书作伴呢,哪里想到怕了?那样的月色,漫着,水一样的。一个村庄,在安睡。我走在村庄的梦里面,怀里的书,散发出温暖亲切的气息。

⑥上高中时,语文老师清瘦矍铄,爱书如命。他藏有一壁橱的书。我憋足了劲学好语文,只为讨得他欢喜,好开口问他借书。他也终于答应我,我想读书时,可以去他家借。

⑦他家住在老街上,很旧的平房,木板门上的铜环都生锈了。屋顶上黛青色的瓦缝里,长着一蓬一蓬的狗尾巴草。这样的房子,在我眼里,却如童话中的小城堡,只要打开,里面 就会蹦跳出无数的美好来。

⑧是四五月吧,他屋门前的一棵泡桐树,开了一树紫色的桐花,小花伞似的,撑着。  我去借书,看到他在树下坐着,一人,一椅,一本书。读到高兴处,他抚掌大叹,妙啊!他  孩子气的大叹,让我看到人生还有另一种活法: 单纯,洁净,桐花一般地美好着,与书有关。

⑨后来,我离开老街,忘了很多的人和事,却常不经意地会想起他: 一树的桐花,开 得摇摇欲坠,他在树下端坐。如果我的记忆也是一册书,那么,他已成一枚书签,插在这册 书里面。

⑩而今,我早已拥有了自己的书房,也算实现了当初的梦想——抬头是书,低头还是书。若是外出,不管去哪里,我最喜欢逛的,定是当地的书店和书摊。

⑪午后时光,太阳暖暖的,风吹得漫漫的,人在阳台上小憩,随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摊膝上,风吹哪页读哪页。如果书也是一朵花,我这样想象着,如果是的话,那么,风吹来,随便吹开的一页,那一页,便是盛开的一瓣花。

⑫人、书、风,就这样安静在阳光下,安静在岁月里,妥帖,脉脉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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