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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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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海南省海口市海南枫叶国际学校2017-2018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老人住进城里后很不习惯,坐不是站不是,每天都不自在。一天,老人便拿了锄头,去楼下开荒栽菜。锄头是老人从乡下带来的,但老人才在小区一块空地上挖了几锄,就被儿子看见了,儿子说:“你做什么?”

    老人说:“这块地荒着,我想栽些菜。”

    儿子说:“你以为这是乡下呀?”

    老人说:“那我回乡下去。”

    儿子说:“我们乡下已被拆迁了,那儿现在是工业园区,你还回得去?”

    老人何尝不知道这些,一想到乡下被开发了,老人就神思恍惚。老人说:“城里什么都不好,不像我们乡下,能栽菜,养猪养鸡,乡下空气也好,我们乡下有各种各样的鸟,天上还飞着鹰。”的确,老人经常在乡下看见天上飞着鹰。老人总坐在门口,抬着头看,看鹰在天上盘旋。看久了,老人的心便跟着鹰去了,也在天上盘旋,自由自在。到城里后,老人也经常抬头,但很多时候,连一只麻雀也看不到。

    老人叹起来了。

    过后,老人还是不自在了,每天都怏怏不乐的。这样不开心,老人就出问题了,老人后来病了,住院了。等老人从医院出来,老人似乎更老了,走路都不稳。儿子当然很急,每天都开导老人,老人就是开心不了。

    这天,儿子带老人去河边。快到河边时,老人忽然看到天上有鹰。看到鹰,老人有些高兴,老人跟儿子说:“你看到鹰么,在天上飞。”

    儿子说:“看到了。”

    老人说:“没想到城里也有鹰,它是从我们乡下飞来的吧?”

    儿子说,“大概是吧。”

    那时候是傍晚了,老人一直在那儿看着,直到天黑。

    老人住的小区其实离河不远,老人为了看到鹰,第二天自己去河边了。还没到河边,老人就看鹰了,不是一只,是好几只。那些鹰一会儿在天上盘旋,一会儿往下俯冲。老人不走了,坐在路边的凳子上,一直抬头看着。

    一个孩子,蹦蹦跳跳了过来。看见老人后,孩子停住了,孩子说:“爷爷,你在看什么呢?”

    老人说:“看鹰在天上飞。”

    孩子说:“那不是鹰,那是风筝。”

    老人说:“胡说,风筝我还看不出来呀,那就是鹰。”

    孩子说:“我没胡说,那就是风筝,不信,到河边去看。”

    老人真去了河边,近了,老人果然看见几个人在放风筝。几个人也是老人,但他们很矫健,在河边跑来跑去。把像鹰的风筝放得跟真的一样。

    老人后来走到了他们中间,老人说:“我以为是真的鹰在天上飞哩。”

    一个老人说:“好多人都这么说。”

    老人又说:“你们怎么能把风筝放得这么好?”

    一个老人说:“你也能。”

    老人说:“我也能?”

    一个老人说:“真的能,只要天天放,就能让你的鹰也飞在天上。”

    老人这天真买了风筝,也是那种像鹰的风筝。

    那几个老人,教老人放,但老人还是不会。老人有些灰心了,几个老人安慰他:“慢慢来,我们以前也是这样的。”

    老人点点头。

    老人后来天天到河边去放风筝,老人开始走的很慢,慢慢地,老人就能走快了。再后,老人也能跑了。老人的风筝或者说老人想放飞的鹰开始了飞不起来,多放了几次,鹰就飞起来了。到后来,老人也可以让他的鹰在天上盘旋或往下俯冲。看着头顶上的鹰飞来飞去,老人觉得开心。

    一天,老人把鹰放飞在天上时,忽然来了几只真的鹰,几只鹰都是老人的鹰引来的。老人看见了那几只鹰,老人以为是同伴放的,但不是,他们还没开始放。那几个老人,也看见了几只真的鹰,他们跟老人说:“你的鹰引来了真的鹰了。”

    老人说:“是真的鹰吗?”

    他们说:“是真的!”

    老人说:“肯定是我们乡下的鹰飞来了。”

    老人说着,笑了。笑着时,老人一颗心跟了鹰去,也在天上盘旋,自由自在。

(1)、“鹰”在小说中有怎样的作用?分析有误的一项()
A、鹰从题目到结尾贯穿小说始终,推动着小说故事情节的变化发展。 B、“鹰”的有或无影响着老人身心的状态,有助于刻画人物形象。 C、鹰(风筝)在空中飞翔的姿态,寄托了老人对自由自在生活的向往追求。 D、老人看见的几只真的鹰肯定是乡下的鹰飞来了,老人很高兴。
(2)、结合小说内容,请简要分析“老人”这一人物形象。
(3)、结合小说的内容,指出本文故事的时代背景和作者刻画“老人”形象的意图是什么?
举一反三
名著赏析

    邢夫人将房内人遣出,悄向凤姐儿道:“叫你来不为别的,有一件为难的事,老爷托我,我不得主意,先和你商议。老爷因看上了老太太的鸳鸯,要他在房里,叫我和老太太讨去。我想这倒是平常有的事,只是怕老太太不给,你可有法子?”凤姐儿听了,忙道:“依我说,竟别碰这个钉子去。老太太离了鸳鸯,饭也吃不下去的,哪里就舍得了?况且平日说起闲话来,老太太常说,老爷如今上了年纪,作什么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放在屋里,没的耽误了人家。放着身子不保养,官儿也不好生作去,成日家和小老婆喝酒。太太听这话,很喜欢老爷么?这会子回避还恐回避不及,倒拿草棍儿戳老虎的鼻子眼儿去了!太太别恼,我是不敢去的。明放着不中用,而且反招出没意思来。老爷如今上了年纪,行事不妥,太太该劝才是。比不得年轻,作这些事无碍。如今兄弟、侄儿、儿子、孙子一大群,还这么闹起来,怎么见人呢?”

(节选自《红楼梦》第四十六回)

    鸳鸯只咬定牙不愿意。他哥哥无法,少不得去回复了贾赦。贾赦怒起来,因说道:“我这话告诉你,叫你女人向她说去,就说我的话:‘自古嫦娥爱少年’,他必定嫌我老了,大约他恋着少爷们,多半是看上了宝玉,只怕也有贾琏。若有此心,叫她早早歇了,我要她不来,以后谁还敢收?此是一件。第二件,想着老太太疼他,将来自然往外聘作正头夫妻去。叫她细想,凭她嫁到谁家,也难出我的手心。除非她死了,或是终身不嫁男人,我就伏了她!若不然时,叫她趁早回心转意,有多少好处。”贾赦说一句,金文翔应一声“是”。贾赦道:“你别哄我,我明儿还打发你太太过去问鸳鸯,你们说了,她不依,便没你们的不是。若问她,她再依了,仔细你的脑袋!”

(节选自《红楼梦》第四十六回)

    平儿笑道:“老爷把二爷打了个动不得,难道姑娘就没听见?”宝钗道:“早起恍惚听见了一句,也信不真。我也正要瞧你奶奶去呢,不想你来了。又是为了什么打他?”平儿咬牙骂道:“都是那什么贾雨村,半路途中哪里来的饿不死的野杂种!认了不到十年,生了多少事出来!今年春天,老爷不知在哪个地方看见了几把旧扇子,回家来看家里所有收着的这些好扇子都不中用了,立刻叫人各处搜求。谁知就有一个不知死的冤家,混号儿世人叫他作石呆子,穷的连饭也没的吃,偏他家就有二十把旧扇子,死也不肯拿出大门来。二爷好容易烦了多少情,见了这个人,说之再三,他把二爷请到他家里坐着,拿出这扇子,略瞧了一瞧。据二爷说,原是不能再有的,全是湘妃、棕竹、麋鹿、玉竹的,皆是古人写画真迹,回来告诉了老爷。老爷便叫买他的,要多少银子给他多少。偏那石呆子说:‘我饿死冻死,一千两银子一把我也不卖!’老爷没法子,天天骂二爷没能为。已经许了他五百两,先兑银子后拿扇子。他只是不卖,只说:‘要扇子,先要我的命!’姑娘想想,这有什么法子?谁知雨村那没天理的听见了,便设了个法子,讹他拖欠官银,拿他到衙门里去,说:‘所欠官银,变卖家产赔补。’把这扇子抄了来,作了官价送了来。那石呆子如今不知是死是活。老爷拿着扇子问着二爷说:‘人家怎么弄了来?’二爷只说了一句:‘为这点子小事,弄得人坑家败业,也不算什么能为!’老爷听了就生了气,说二爷拿话堵老爷,因此这是第一件大的。这几日还有几件小的,我也记不清,所以都凑在一处,就打起来了。也没拉倒用板子棍子,就站着,不知拿什么混打一顿,脸上打破了两处。我们听见姨太太这里有一种丸药,上棒疮的,姑娘快寻一丸子给我。”宝钗听了,忙命莺儿去要了一丸来与平儿。宝钗道:“既这样,替我问候罢,我就不去了。”平儿答应着去了,不在话下。

(节选自《红楼梦》第四十八回)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一路向暖

于艳丽

    父亲坐在轮椅上:他垂着头,看不到脸,花白稀疏的头发掩盖不住头皮,一道勒痕从他低垂的后颈处显露出来,红紫色的於血让人触目惊心。

    她“啊”地一声站起来,埋头工作的同事抬起头莫名其妙地望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了。每个人都有忙不完。的事,谁有工夫关心她的情绪呢?

    此刻正是中午,一天中最暖的时候,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外铺展到室内,她用手摸索了一下脸,恍惚中做了一个梦!

    她觉得有必要请假回老家一趟,这个打算已经有了好久了。从去年的秋天开始,她知道父亲的中风更严重了之后,就打算回去。可是,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一个任务套着一个任务,她没有办法停下来。

    无论如何必须回去一趟了。这几天,网络里、电视上,轮番轰炸似地播报一个关于保姆弑杀老年雇主的新闻,这让她时不时地做噩梦。

    伺候父亲的保姆是自己在中介找到的,五十岁左右,圆脸,有一双与年纪不大相符的清澈的眼睛。她就是看中了她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凭她在社会上多年历练的经验,那笑不是逢迎的、卑微的,而是从心底里生长出来的善良结成的笑。把一个失语的瘫痪在床的老人交给有着这样善意笑容的人,她觉得自己是能够放心的。可现在,她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电视上那个老女人看起来多憨厚,多无辜,如果不是证据确凿,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像掐死一只蚊子一样,害人!

    终于还是请了假,头也不回地挤进了火车站。她坐在候车室,心神不宁地盯着候车大厅门口那个圆形挂钟上的时针和分针等车。

    母亲去世后,父亲得了脑中风,不能自由行动,也不能言语,自己又没有能力将他带在身边,只好在老家雇了一个保姆,伺候他的饮食起居。最近两年,新换了工作,压力大,而她似乎也有意识地逃避着那个有亲人却没有温暖的家,直到最近看到那则保姆出事的新闻,她才慌乱起来。她想,应该回去看看了,如果父亲出事了,那冥冥中她也成了杀人者的同谋。

    回乡的路曲折漫长,火车爬过一座山又一座山,越过一道河又一道河,可终点似乎遥遥无期,对面一个回乡的小孩问:妈妈,火车爬得这么慢,为什么不站起来跑呢?

    她在众人的惊叹中,哑然失笑。小时候,她也问过父母很多这样那样的问题,尽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但是父母亲无一例外地慈祥地笑她,抚摸她的头,甚至给她一个奖赏性的拥抱,让她觉得问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虽然没有答案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下了车,神思还在恍惚。

    有两年多没回来,站前的大楼在新广告牌衬托下,似乎更显破旧,一辆黄色的出租车恰当地停在她的身边。司机师傅按响喇叭,这让她竟然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就像偶遇一个曾经十分熟悉却又被自己疏远的朋友。

    车上,她试探性地提起保姆杀人的案子,司机师傅打着哈哈说,现在这世道,什么稀奇事都有。前段日子,这里一个老人死在家里,十几天才被发现,等打开家门,发现人已经臭了。她的胃抽搐了一下,嘴里涌出一股酸水,想吐,却又忍住了。她用一只手扶着头,转脸看向窗外,马路边的老柳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路边被水泥和花砖铺出了停车场,她想起那几棵老柳树,想起曾经在春天的时候,它们早早地把春天的消息捎给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人们……她拖着行李,走进小区,心脏跟着行李箱的碌碌声,快节奏地跳着。一个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迎面走了过去,一只毛毛狗跟在母女俩的身后摇晃着尾巴。

    隔着几十米远,她看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一个圆脸的老妇人在和旁边的人攀谈,老人坐在轮椅上,春天的阳光照着他黧黑又有几分红润的脸,他正看着前方,想必从视线里发现了令他惊喜的事物。他的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嘴角有一丝微笑慢慢地鲜活,慢慢地鲜活,最后连她都觉得那微笑已经如这三春暖阳一样铺展开,让她的世界也跟着温暖鲜活了起来。

(选自《羊城晚报》2016年4月10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鸡毛

汪曾祺

    西南联大有一个文嫂,她靠给学生洗衣服、拆被窝维持生活。每天大盆大盆地洗。她在门前的两棵半大榆树之间拴了两根棕绳,拧成了麻花。洗得的衣服夹紧在两绳之间,风把这些衣服吹得来回摆动,霍霍作响。大太阳的天气,常常看见她坐在草地上(昆明的草多丰茸齐整而极干净)做被窝,一针一针,专心致志。

    学生叫她文嫂,她管学生叫“先生”。时间长了,也能分得出张先生,李先生……但是,没有一个先生知道文嫂的身世,只知道她是一个寡妇,有一个女儿。人很老实。虽然没有知识,但洁身自好,不贪小便宜。

    文嫂养了二十来只鸡。这些鸡都长得极肥大,很肯下蛋。隔多半个月,文嫂就挎了半篮鸡蛋,领着女儿,上市去卖。蛋大,也红润好看,卖得很快。回来时,带了盐巴、辣子,有时还用马兰草提着一块够一个猫吃的肉。

    文嫂的女儿长大了,经人介绍,嫁了一个司机。这司机是下江人,他来看过老丈母,每次回来,会给文嫂带点曲靖韭菜花,贵州盐酸菜,甚至宣威火腿。下江人女婿答应养她一辈子。文嫂胖了。

    文嫂生活在大学的环境里,她隐隐约约地知道,那些“先生们”将来都是要做大事,赚大钱的。但联大的人都有点怪,如今且说一个人。

    此人姓金,名昌焕,是经济系的。其怪异处不胜枚举,总括起来有三点:一是他所有的东西都挂着,二是从不买纸,三是每天吃一块肉。他在他的床上拉了几根铁丝,什么都挂在这些铁丝上,领带、袜子、针线包、墨水瓶……他每天就睡在这些丁丁当当的东西的下面。学生离不开纸。怎么穷的学生,也得买一点纸。金先生从不花这个钱。为什么要花钱买呢?纸有的是!联大大门两侧墙上贴了许多壁报、学术演讲的通告、寻找失物的启事,形形色色、琳琅满目。这些启事、告白总有一些空白的地方。金先生每天晚上就带一把剪刀,把这些空白的地方剪下来,并把这些纸片,按大小纸质、颜色,分门别类,裁剪整齐,留作不同用处。他每晚都开夜车。开夜车伤神,需要补一补。于是他按期买了猪肉,切成大小相等的方块,借了文嫂的鼎罐(他借用了鼎罐,都是洗都不洗就还给人家了),在学校茶水炉上炖熟了,密封在一个有盖的瓷坛里。每夜用完了功,就打开坛盖,用一只一头削尖了的筷子,瞅准了,扎出一块,闭目而食之。然后,躺在丁丁当当的什物之下,酣然睡去。因此,同屋的那位中文系夜游神送给他一个外号:“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可是金先生倒不在乎,他很快就要毕业了,并已经在重庆找好了事,就要离开西南联大,上任去了。

    这时,文嫂丢了三只鸡,一只笋壳鸡,一只黑母鸡,一只芦花鸡。这三只鸡不是一次丢的,而是隔一个多星期丢一只。早上开鸡窝放鸡时还在,晚上回窝时就少了。文嫂到处找,也找不着。她又不能像王婆骂鸡那样坐在门口骂——她知道这种泼辣做法在一个大学里很不合适,只是一个人叨叨:“我口乃(的)鸡呢?我口乃鸡呢?……”

    文嫂出嫁的女儿回来了。文嫂吓了一跳:女儿戴得一头重孝。她明白出了大事了。她的女婿从重庆回来,车过贵州的十八盘,翻到山沟里了。女婿的同事带了信来。母女俩顾不上抱头痛哭,女儿还得赶紧搭便车到十八盘去收尸。

    女儿走了,文嫂失魂落魄,有点傻了。但是她还得活下去,还得过日子,有很多先生都毕业了,要离开昆明,临走总得干净干净,来找文嫂洗衣服,拆被子的多了。有的先生要走了。行李收拾好了,总还有一些带不了的破旧衣物,这些先生就把文嫂叫了来,随她自己去挑拣。挑完了,文嫂必让先生看一看,然后就替他们把宿舍打扫一下。

    金昌焕不声不响地走了。二十五号的朱先生叫文嫂也来看看,这位“怪现状”是不是也留下一些还值得一拣的东西。

    什么都没有。金先生把一根布丝都带走了。他的王国里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跟文嫂借用的鼎罐。文嫂毫无所得,然而她也照样替金先生打扫了一下。她的笤帚扫到床下,失声惊叫了起来:床底下有三堆鸡毛,一堆笋壳色的,一堆黑的,一堆芦花的!

    文嫂把三堆鸡毛抱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下,大哭起来。“啊呀天呐,这是我口乃鸡呀!我口乃笋壳鸡呀!我口乃黑母鸡,我口乃芦花鸡呀!……”

    “我寡妇失业几十年哪,你咋个要偷我口乃鸡呀!……”

    “我风里来雨里去呀,我的命多苦,多艰难呀,你咋个要偷我口乃鸡呀!……”

    “你先生是要做大事,赚大钱的呀,你咋个要偷我口乃鸡呀!……”

    “我口乃女婿死在贵州十八盘,连尸都还没有收呀,你咋个要偷我口乃鸡呀!……”

    她哭得很伤心,很悲痛。她好像要把一辈子所受的委曲、不幸、孤单和无告全都哭了出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雪兔

    有一个冬天的雪夜,我们围着火炉安静地干活,偶尔说些远远的事情。这时门开了,有人挟裹着浓重的寒气和一大股雾流进来了。我们问他干什么来,这个看起来挺老实的人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一个人在那儿苦恼地想了半天,最后终于组织出了比较明确的表述:“你们,要不要黄羊?活的黄羊。”

    我妈转身问那个老实人:“你的黄羊最低得卖多少钱?”“十块钱。”

    黄羊名字里虽说有个“羊”字,其实是像鹿一样美丽的野生动物,体态比羊大多了。

    我妈怕他反悔,立刻进柜台取钱,全家高高兴兴地跟着他出去牵羊。

    “啊,是白黄羊呀……”

    就这样,我们稀里糊涂买回一只野兔子,而要是别人的话,十块钱最少也能买三只。

    这种兔子又叫“雪兔”,它的确像雪一样白的,白得发亮,卧在雪里的话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但天气暖和的时候,它的毛色会渐渐变成土黄色的,在戈壁滩上奔跑的时候,就不那么扎眼了。

    既然有着这么高明的伪装,为什么还会被抓住了?看来它还是弱的呀。后来我们一看到兔子后爪上被夹过的惨重伤痕就要骂那个人几句。

    我们用一个没有顶的铁笼子反过来把兔子扣在煤棚的角落里。它总是安安静静地待在笼子里,永远都在细细地啃那半个冻得硬邦邦的胡萝卜头。我外婆悄悄地对它说:“兔子,你一个人好可怜啊……”

    冬天多么漫长。但是我们家里多好啊,那么暖和,虽然是又黑又脏的煤棚,但总比待在冰天雪地里舒服多了。而且我们又对它那么好,自己吃什么也给它吃什么,很快就把它养得胖胖的,懒懒的,眼珠子越发亮了,幽蓝幽蓝的。

    我妈常常把手从铁笼子的缝隙里伸进去,慢慢地抚摸它柔顺乖巧的身子,它就轻轻地发抖,深深地把头埋下,埋在两只前爪中间,并把两只长耳朵平平地放了下来。在笼子里它没法躲,哪儿也去不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渐渐暖和了,我们也惊奇地注意到白白的雪兔身上果真一根一根渐渐扎出了灰黄色毛来!它比我们更迅速、更敏锐地感觉到了春天的来临。

    然而就在这样的时节里,突然有一天,这只性格抑郁的兔子终于还是走掉了。我们全家人真是又难过,又奇怪。

    我们在院子周围细细地搜寻,走了很远都没能发现它。那个铁笼子也一直空空地罩在原处,好像还在等待有一天兔子会再回来。

    差不多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吧,我们看到了兔子。它一动不动地蜷在铁笼子最里面,它原本浑身光洁厚实的皮毛已经给蹭得稀稀落落的,身上又潮又脏,眉目不清。

    “呀,它怎么又回来了?它怎么回来的?”我妈小心地把它抱出来,然后用温水触它的嘴,诱它喝下去,又想办法让它把我们早饭时剩下的稀饭慢慢吃了。渐渐的,我们的兔子挣扎着活了过来,而且还比之前更壮实了一些。五月份时,它的皮毛完全换成土黄色的了,满院子跑着撒欢,两只前爪抱着我外婆的鞋子像小狗一样又啃又拽——它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它总是比我们更轻易地抛掉不好的记忆,总是比我们更多地感受着生命的喜悦。

    原来我们用来罩住那只兔子的铁笼子没有底,紧靠着墙根,于是兔子就开始悄悄地在那里打洞。它打的那个洞很窄很深,我把手伸进去探了探,根本探不到头,又持着炉钩伸进去探了探,居然也探不到头!后来,用了更长的一截铁丝捅进去,才估算出这个小隧道约有两米多长,沿着隔墙一直向东延伸,已经打到大门口了,恐怕再有二十公分,就可以打出去了……

(选自李娟《阿勒泰的角落》,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野草莓

吉布鹰升

    妈妈松土的时候,找到了一只雏野鸡!听到这个消息,我乐不可支,情不自禁地拍掌,惊喜地跳起来。

    “雏野鸡要喂什么?”我问。

    “当然是喂小小的、白白的蚂蚁蛋,小蚯蚓和麦粒也可以。”尔果说。

    “要是我爸回来就好了。他可以帮我喂雏野鸡,也能编竹篓什么的,把雏野鸡放在里面多好。”我说。

    “关雏野鸡的竹篓我倒是可以给你编,不过养雏野鸡很辛苦。再说,你不是要跟你爸到外地读书吗?”

    “是啊……可是,我想这儿的家。”

    “不过上学最重要。你看,像我这样的,想到县城读书都没有条件。你呀,还是听你爸的吧。”

    “尔果,你说我奇怪不?我不想离开这里,但又想看看城市是什么样的。”

    “瞧你,想这么多干什么,你又想你爸了。”

    我的确很想念在远方工作的爸爸,望着渺茫的远方,我的眼里噙了幸福的泪。我说,“尔果,要是我真的到外面读书了,咱们要多长时间才能见面?要是那所学校里的孩子欺负我,咋办?”

    “不会的,你怕什么!”

    此时,我们的羊群已经迈着细碎的步子从山冈下来。葱绿的山冈,湛蓝的天空挂了几朵雪白的云。山冈下广袤的坡地上那一片片绿油油的燕麦已经抽出了穗子,在风中如波浪起伏。不一会儿,夕阳西斜,羊群从山冈归来。每天这个时候,羊儿们都知道该回家了。

    风轻轻吹,送来一阵阵草木清香。山地岩石和树林投下的阴影越来越长。归鸟的叫声渐渐沉寂。“嘟霍——嘟霍——”的声音传来时,我想到了妈逮住的那只雏野鸡。

    我们赶着各家的羊儿往村子方向走去。羊道上,羊儿们迈着细碎的步子,腾起了一阵阵细细的尘灰。村子里,木板房疏疏落落,一缕缕炊烟升腾。房子附近,广袤的土地里紫色和雪白的洋芋花如星星密布。

    牧羊人吆喝着羊往山下走去。不一会儿,羊儿们回到了棚舍里。

    “哥,你回来了?”阿依高兴地说,“妈带回了一只漂亮的小鸟。”

    “你说的那只小鸟不是雏野鸡吗?”我问。

    “不是。”阿依回答。

    “那是什么呢?”我问。

    “我不知道,但小鸟很漂亮。妈说它叫‘兹兹瓦沙’。”

    “你吃的野草莓是妈采来的吗?”

    “当然是了。”

    妈是没有时间去采野草莓的。再说,妈劳作的地方是没有野草莓的。

    我进了屋,妈正在烧火煮饭,我问她:“妈,你不是逮了一只雏野鸡吗?”

    “是啊!可是被伍萨要走了。”

    妈说的伍萨是个会养野鸡的孩子,他家和我家隔了一条小河。我没想到妈逮住雏野鸡的事一下子被全村人知道了。

    妈往火塘里加柴,说:“伍萨是专门拿这只‘兹兹瓦沙’来换雏野鸡的。你看,这只‘兹兹瓦沙’多漂亮!”

    “我才不管,我要雏野鸡。雏野鸡养大了,可以用来逮其它的野鸡。”

    “孩子,你养不活雏野鸡。与其这样,不如让别人去养。”

    “我不干,谁说我养不活!”我几乎哭了出来。

    “伍萨怕你伤心。为了逮住这只‘兹兹瓦沙’,他差点儿从悬崖上摔下来。”

    “妈,这怎么说?”

    “‘兹兹瓦沙’把巢筑在陡峭的悬崖上。伍萨爬上悬崖,用帽子扣住那只小鸟,下来的时候脚滑,幸好他抓住了崖上的一根树枝。”妈说,不时“噗噗”地吹着火塘,然后抬眼望着我,“那些野草莓也是长在悬崖斜坡上的。他去采来这一竹篓的野草莓花了好几个小时,多不容易呀。”

    我看了看竹篓里的草莓,一颗颗色鲜而饱满。

    “人家拿野草莓和小鸟来换,你还哭,亏你还是个小伙子,就这么小气,叫人笑话。”妈注视着我,“再说,你爸要带你上学了,你哪有时间养雏野鸡呢?”

    “城里是没有野草莓的。孩子,你快吃吧。”

    那只“兹兹瓦沙”扑棱棱振翅飞起来,却被困在竹篓里。阿依手指着竹篓,说:“哥,我们把它放了吧,它好可怜!”

    我望了望阿依说:“好吧!”

    “兹兹瓦沙”扑棱棱从我手里飞走,高兴地飞过我家上空,飞向远方。阿依吃着野草莓,望着小鸟消失的远方说:“小鸟多高兴,它会感激我们的。”

    我也从竹篓里抓了一把野草莓放进嘴里吃了起来,甜甜的,很是舒心。

(节选自《小溪流》,有改动)

选文四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唱支山歌给你听

陈 毓

农大毕业考入省直机关工作第五年,尚天华领命去木鱼包村扶贫。

黎明时,尚天华从省城出发。落日皴染群山时,车在木鱼包村委会门前停稳。村支书逮住驻村干部们的手一番猛摇,满脸堆笑,大声招呼:喝茶,喝杯我们的富硒茶。一句话向每个人说过,这才回身喊叫结对子的贫困户站过来,和干部们相认。

许艾香是尚天华结对子的第一户。三十五岁,初中毕业,守寡三年,儿子十岁。致贫的原因是患硅肺病多年的丈夫久病无治,留下身后债。

许艾香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但人很利落,面对尚天华,两手搓个不停,像是正要洗手忽然被喊来一般。尚天华就和她约好,第二天一早去她家里看看。许艾香说好,她一早来接,抄近道。

第二天,尚天华被贴窗的鸡鸣叫醒,看窗外,天泛白,索性起床。他走到昨晚所见的那片茶山,看到除了来时那条通村公路,散落山间的农户只能靠蛛网似的小路连接,难怪许艾香说,要抄近道。

眼见天放光明,尚天华吸了一肚子饱含茶香的空气,转身欲回,猛见许艾香就在身后站着。许艾香见尚天华反应过来,立即转身带路。尚天华紧赶慢赶,却只望见许艾香的背影。

穿过一片槐花林,许艾香在一个屋场停住。土墙瓦屋,门里门外,显然用心打扫过,但许艾香的家暴露在眼前,尚天华的心还是疼了一下,家徒四壁,最抢眼的,大概算墙上挂着的半吊腊肉。

尚天华此刻必须和许艾香说话,更细致地了解她的实际情况,找寻帮扶路径。直觉告诉他,许艾香不懒。许艾香端来一碗蜂蜜水给尚天华喝,说去年春天,院儿里忽然结了一窝蜂,不劳而获,蜂蜜她都没好意思多收。许艾香说今年蜂太挤了,得想办法赶紧给蜂分家。说起蜜蜂,许艾香一脸生动。

许艾香一定要留尚天华吃饭,说不给头回上门的客人吃饭是会被人笑话死的。

腊肉卸下来,切一块,再挂回去。从屋后竹林掰来竹笋,做竹笋炒腊肉、苞谷面贴饼。有一碗不知什么做成的食物,乌黑、滑爽,酸辣可口。许艾香说是神仙叶凉粉,用五到九月采下的新鲜神仙叶子做最好,做不完的叶子晒干,一年四季都能做。

许艾香说集日她都要挑两大盆凉粉去山下卖,两块钱一碗,收入就靠卖凉粉。

当天夜里,尚天华给一位熟悉的大学教授打电话,得知许艾香所说的神仙树叶学名叫二翅六道木。作为食品加工材料,市场上已经研发出保鲜、包装工艺。尚天华很激动,这可是好消息。

尚天华请村支书统计木鱼包村能做神仙凉粉的家庭,规划许艾香养蜂、凉粉加工所需资金,帮许艾香落实扶贫贷款。

许艾香在槐花林架起二十个蜂箱,开始正经养蜂。尚天华决定先做蜂蜜和凉粉,他先把从网上买来的十箱密封罐交给许艾香,嘱咐许艾香严格按蜂蜜食品的卫生标准装罐打封。过了几天,尚天华又把凉粉加工和包装的设备运来。同时“木鱼包”牌商标的注册设计工作也已完成。

“木鱼包”牌神仙叶凉粉、蜂蜜正式出品。尚天华又成了产品推销第一人。他带着蜂蜜和袋装凉粉回单位,同事们抢购一空,说支持他的扶贫成果。

尚天华帮村民们建了“木鱼包”产品交流群,许艾香是群主。尚天华的女同学、女同事也在群里,她们喝过“木鱼包”蜂蜜,大呼不一样。朋友圈推广,订单大增,叫尚天华都感叹。神仙凉粉经一番试吃,也订单纷至。许艾香带头建起电商服务站,帮助村里的富硒茶、腊肉、干槐花、土豆片、蕨菜走出去。

蜜蜂勤快,许艾香比蜜蜂更勤快。收蜜装瓶,加工装箱,收单发货。再之后呢,许艾香说,数钱。许艾香家的槐花开了四回。“木鱼包”凉粉、蜂蜜,进了城里的扶贫超市,上了城里酒店的餐桌,销售到许艾香做梦都没去过的远方。许艾香将她的家庭小作坊,做成一个有六个男工、十八个女工的小企业。“木鱼包”成了木鱼包人的“木鱼包”。

尚天华返城。他走到那辆来时崭新而今已跑了十八万公里的车跟前,看见一群女人在候他,车旁堆放着腊肉、鸡蛋、干笋、香椿……尚天华笑:“你们这是送红军啊!我不是红军,也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

女人们都笑。许艾香勾着头,像是突然得了灵感,说:“我们也没啥贵重东西送干部,你不收,你是党派来的,我们就给你唱支山歌吧。”

许艾香扬声起头,歌声悠扬:

“兰哟草的花儿哟(哟咿哟号嗨),不呀会的开哟(哟咿哟号嗨),开在那个高山哟陡呀陡石崖(哟号嗨),(哟号哟号)陡呀陡石崖(呦号嗨)……

“叫了一声妹哟(哟咿哟号嗨),叫了一声郎哟(哟咿哟号嗨),带妹那个一把哟上呀么上高台(哟号嗨),(咿哟号咿哟号哟咿哟号嗨,咿哟号咿哟号哟咿哟号嗨)带妹那个一把哟上呀么上高台(哟号嗨)……”

女人们给许艾香伴着和声,共同演绎这首歌。

尚天华在木鱼包常听人唱山歌,这一次,他听得最动情。不知不觉中,眼睛潮湿了。

(摘编自《天池小小说》,2021年第1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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