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河南省洛阳市伊川县2019-2020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以后,让我牵你的手
文茵
①从老家回来的时候,华灯初上,霓虹正闪烁。老爸打来电话,问:“你给我带的粉面怎么吃的?”我想了想:“没有啊?”“在一个扁袋子里,撕开后有许多粉。”我又想了想:“是不是一个红色的,上面有很多看不懂的字,有滑滑的纸,撕下来很黏?”“是的。”我大笑:“爸,那不是吃的,是贴的,你不是说腰扭了嘛,是给你的暖宝贴。”后来我把这件事说给老公听,他也笑了,我却想哭了。
②记忆中的父亲有两张面孔,一张是儿时陪我们玩的慈祥的大顽童。他带我们捉迷藏,有一次藏在一个大箱子里,被我们找到后,他满身满脸都是蜘蛛网。另一张是说一不二的暴君。我们的父女关系一度势同水火,因为和奶奶顶了一句嘴,便被怒火中烧的他硬逼着跪了许久,倔强的我不愿向他低头,最后膝盖疼得都无法正常站立。
③时代的壕沟越来越深,从两军对垒,从我无声的对抗到他无奈的妥协,历经了许多许多。他开始沉默,我“训”他的时候不再多说话,开始有些讨好的神色。
④我经常给他买衣服,他每次都说不要,但买来后,总是喜滋滋地穿出去溜达,老妈说:“又出去跟棋友们炫耀去了。”老妈到苏州后,我回家看他,饭桌上只有两个小碗,都是咸菜。我生气地说:“怎么不好好吃饭?”他一脸讨好地说:“早晨是出去吃的,下午随便吃点儿就行了。”我只好每个周末回去多做一些菜放在那儿。他打电话告诉老妈:“好好在儿子家带孙子,我在家被大闺女照顾得可好了。”
⑤有一次,他说,他和二大爷正在铺路,以后回家车子就可以一直开到门口了。那条长100米的路他铺了一个多月,以前的两人并排走都困难的小路,被铺成了汽车可以行走的大路,他每天早晨5点多就开始去推建筑工地的废旧砖土,一共推了300多车,喜滋滋地说:“你看,现在多好走。”自从退休,他几乎没闲着过,在家里建了一个鱼塘,养了一些鱼,每次回去他会捞几条菜,还养了许多乌龟,为乌龟做了一个跳水的平台,用水泥做了乌龟们跳水后往上爬的台阶,这些是他外孙的最爱。
⑥他做的每一件事都那么理所当然,好像就该那么做。晚上看到一个公益广告,年迈的父亲生病了,什么事情都忘记了。儿子带他出去吃饭,父亲当着一桌子的人拿了两个热腾腾的饺子放进口袋中,说:“这是我儿子最爱吃的。”屏幕上有句话:我即使忘记了全世界,但我从未忘记爱你。刹那,眼泪不可抑制地涌上来。
⑦曾经坚强、强硬的父亲,一步步走向脆弱,走向柔软,甚至走向衰弱。时光让他不再年轻,但他依然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女儿的疼爱,做一切所能想到的。每次看到他累的样子,依然忍不住要冲他发脾气:“就不能歇歇?”其实我心中想说的是:“爸,小时候是你牵我的手,以后,让我牵你的手吧。”
(选自《情感读本·生命篇》2015年第1期)
一把老推剪 陈建兴 多年来为我理发的哥突然瘫在了病床上,几个月来昏迷不醒,生命垂危。我是多么希望他能醒过来再为我理发啊!然而哥已高位截瘫。我抚摸着哥为我剃头的那把老推剪,眼里噙满了泪水,过往的岁月又在我眼前浮现。 儿时,弄堂人称理发为剃头。母亲为了节约钞票,常让我与弟去路边摊剃头,还叮嘱我要剃得短点儿再短点儿,这样,可以两个月剃一次头。我也想为家里省钱,有一次干脆剃光了头发,回到家里却被母亲一顿训斥。母亲说,只有犯人剃“光榔头”的,并警告我以后不准再剃“光榔头”。在学校里,同学们见我一只小“光榔头”,都大笑不止,有人还上前来摸我的光头。 后来,母亲想到了省钱的办法。她让哥去延安西路上的新中华刀剪厂门市部买了一把剃头推剪,哥拿回家后很是兴奋,反复比画着剃头的手势。推剪有两只手柄和两片锯齿状的刀片,上有固定的螺栓、螺母,手柄中间有一根圈曲的硬弹簧,捏紧手柄,两片刀片会在左右平行移动;头发就像割草一样被剪下。母亲让哥自己去理发店看师傅怎样剃头的,回家学样给弟剃头。我与弟的头便成了哥的试验田,时常被变成了狗啃似的。母亲有时实在看不下去了,便领着我与弟去理发店让师傅再“加工”。哥也跟着去了,趴在玻璃窗上看师傅如何“修改”他的“作业”。从此,哥有了一个嗜好:喜欢陪同学去理发店,人家等着剃头,他却在一旁偷偷学艺。 我时常坐在家门口的骨牌凳上让哥剃头,用父亲的一件破雨衣围着,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要规规矩矩坐上半个多小时。生性好动的我很是心烦意乱,尤其是碎发落进头颈里,痒丝丝的,更是坐立不安。哥一只“头塌”拍上来。我马上变得老实了,乖乖地低下了头。有时,推剪夹住了我的头发,痛得我“嗷嗷叫”,哥带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他小心将推剪退出后,会调一调推剪上旋钮的松紧度,滴上几滴缝纫机油,将推剪放到耳边听听是否有夹齿的声音,然后再小心翼翼地继续为我剃头。哥帮我剃好头,还要为我洗头。那时,没有什么洗发膏护发素之类,就只有一块肥皂。我时常睁开眼睛,肥皂水淌到眼睛里辣辣的,蹬着脚叫着要毛巾。快剃好头的时候,周围已有一帮小孩围着了,那时,弄堂里孩子有个约定,谁新剃头后都要被邻家的孩子打三记“头塌”,叫“新剃头,勿打三记触霉头”。我才站起来,“噼里啪啦”的小手都打到了我的头上,一阵欢乐的笑声荡漾起来。 没过半年,哥剃头的水平提升了,大人们从我与弟的头上看出来了。纷纷拉着自家的孩子来让哥剃。哥来者不拒。特别是过年时候,理发店往往要等上几个小时,邻家孩子都来找哥剃头,哥忙得有时连午饭也来不及吃,邻居们有时也会盛上一碗饭,上面放着菜,端来让哥吃,哥多半扒了几口就让我吃。我时常站在一旁看他剃头,他神情专注,左手执木梳,右手拿推剪,轻合缓开,隐隐听到缕缕头发掉落在雨衣上的声音。有的孩子剃头时喜欢动,哥会低声斥责,小孩吓得立刻不敢动了。 20世纪80年代初,父亲中风瘫痪在床的几年,剃头的活又落到了哥的身上。时常是我托着父亲的头,哥蹲式为父剃头、刮胡子、洗头,大热天,无数颗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有一次,我还看到哥为姐剪发后,用生炉子的火钳帮姐烫了个大波浪,引得弄堂里的人都来看热闹。 老推剪虽然简陋,却是那个时代的符号,那些曾经被夹住的头发、那些“嗷嗷叫”的时刻,如今只能尘封在时间深处了,但兄弟情、弄堂邻里情,却是永远不会随风而去的。 (选自2023年10月16日《新民晚报》,有改动) | 【批注1】 围绕“老推剪”,作者讲了哪些故事? 【批注2】 此处语言幽默感十足。 【批注3】 这个场景让我倍感亲切,想到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批注4】 读完全文,《一把老推剪》适合作为拓展阅读文本放入八上第二单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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