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安徽省马鞍山市二中2018-2019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灯笼

陈忠实

    县纪委书记焦发祥一早走进县委大门,瞧见传达室旁边围着一堆人,他瞥了一眼,从人头攒动的缝隙中,瞅见了一只灯笼,也凑上前去。

    大伙儿围观的确是一只灯笼。外边糊着一层红纸,里面点燃着一支小蜡烛。

    挑着这只灯笼的是一位乡下老农民。一张脸没有生气,只有几根微微颤抖着的胡子,表明他心里憋着气。

    “喂!你在这儿干什么?”焦发祥问。

    那双似睁似闭的眼睛闻声看过来,似乎在掂量问话人的身份。“寻找真理!”他的干瘪的嘴唇动了一下。围观的干部们笑起来。

    “你说具体点?”焦发祥提醒他。

    他的眼睛忽地一翻,露出一缕难受不堪的神光,盯住焦发祥,反问:“我给你说了,你给管?”

    “问你就是想管。”焦发祥肯定说。

    “啊呀!我可找到包青天了——”打灯笼的农民嘴里叨叨着。

    我跟村支书刘治泰家原住一个院子。这是土改时分的,两家挤一院。这二年,我申请庄基地,没批;刘支书却自己划了庄基地建了新房,搬走了,按规定老庄基地归我。没料到,他搬了家,不提老房子的事了。我找他,他先说忙,后来,干脆说要在老屋里拴牛。

    我急慌了!我的三个娃子连一个媳妇也没娶,净等房子喀!没办法,我就说买下来,支书要价的口开得多大!大得怕怕!我的天,这老房子椽也朽了,瓦也朽了,雨天漏得像草筛。这不明摆着坑人吗?我找乡政府,不下八回,总说忙,抽不出时间解决这号鸡毛蒜皮的事。我实在想不下好办法,就打上灯笼来了……

    “杨书记吗?喂!你们乡的清水湾,有个叫田成山的农民,居然挑着灯笼闹到县上来了。”焦发祥平静地说。

    “我一定处理好!”杨书记在电话里连连自责。

    第三天早晨,焦发祥刚走进办公室,电话铃就急促地响着。

    电话是市纪委打来的,说是本县清水湾一个名叫田成山的农民,挑着灯笼到市委大门口名为“寻找真理”,实际是喊冤。

    焦发祥真有点火了,直接拨通了乡上的电话。

    “焦书记,我昨天已经处理了,”焦发祥耐着性子听着,“昨天,我严肃批评了田成山打着灯笼大闹县委,影响了县委机关的正常工作……经调查,田成山没参加派性组织,但他老婆是个厉害手,这件事背后有没有背景,尚待进一步了解……”

    “好了好了,你真是动了脑筋了!”焦发祥真是哭笑不得。放下话机,对司机传话:“走一趟清水湾。”

    清水湾三面被坡丘包围,一面出水路,坡地上多柿树,杏树和桃树。村前有一弯簸箕似的平川,种麦又种稻。这个小小的村庄是本县山区一个独厚于天的角落。七八十户村民,村长从东到西吆喝了一遍,男男女女就聚集在村子中间的会场上来了。

    焦发样让村支书刘治泰把县政府关于给村民划拨庄基地的文件宣读一下。刘治泰大声宣读完文件,一只手挂在桌子上,一只手插在腰间,向全体村民讲话:“我先作检讨……”焦发祥不由地瞧瞧这位刘支书,真是聪明剔透!

    “听说你想把朽房子卖给田成山?”焦发祥问。刘治泰面不改色,满口应承。

    焦发祥站起来,说:“治泰同志,据说这房子原是地主家的,你要是把这号都快倒塌的房子卖给成山,我说一句不大中听的话,你的心就太黑了——”焦发祥停顿一下,侧过头瞅瞅,刘治泰的脸红了,红得像个猪肝。

    焦发祥说到这儿,动情地说:“乡亲们,我没来过这儿,想不到咱们县竟然有这样一块好风水的地方。刘治泰同志呀!你甭把这样好山好水好百姓的清水湾,给搅和成一个混水湾……”他的嗓门被清水湾村民的呼喊和掌声淹没了。

    吉普车驶出清水湾,在土石公路上疾驰。秋天的田野,秋庄稼收获净尽了,冬小麦泛起一抹新绿。夕阳如金。

    焦发祥和杨书记并排坐在后座上。“谈谈你对田成山的处理问题吧!”焦发祥盯着杨书记。

    杨书记自责说,“我只是考虑田成山影响县委的工作……”

    “出一点问题,先在田成山身上查根子,找背景,这是一种什么习惯呢?”焦发祥盯着杨书记,“实在说,刘治泰这样的作风问题并不难纠正,难就难在我们的这个可怕的习惯!你想想,这到底是一种什么习惯呢?”杨书记红着脸,渗出汗水来了。

    两人告别时,焦发祥手里挑着一只灯笼,笑着说:“把这只灯笼送给你做个纪念。关于那个‘习惯’问题的答案,就在这只灯笼里。”杨书记红着脸,接过了那只小灯笼。

(有删减)

(1)、下列对这篇小说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不恰当的一项是(    )
A、标题“灯笼”是小说的线索,使情节围绕田成山打灯笼“找真理”展开,同时标题有象征意味,一定程度上揭示了不正常的干群关系。 B、小说写了一个农民田成山不满庄基地划拨的政策,与村支书发生纠纷后,又得不到乡政府的妥善解决,于是一步步向上级反映的故事。 C、小说的人称运用灵活多变,总体采用以焦发祥为视角的第三人称,为了突出事件的真实性,插叙田成山与村支书纠纷时又用第一人称。 D、小说中焦发祥书记处理完问题返回时,写到祥和宁静的乡野风光,目的是烘托焦发祥此时的畅快心情,也烘托出焦发祥为官的良好形象。
(2)、小说中村支书刘治泰是一个怎样的形象?请结合小说内容,简要分析。
(3)、文末焦发祥提到的“习惯”有何内涵?请简要概括。结合小说内容,简析这种“习惯”的具体表现。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捅马蜂窝

冯骥才

    爷爷的后院很小,它除去堆放杂物,很少人去,里边的花木从不修剪,快长疯了;枝叶纠缠,阴影深浓,却是鸟儿、蝶儿、虫儿们生存和嬉戏的一片乐土,也是我儿时的乐园。我喜欢从那爬满青苔的湿漉漉的大树干上,取下一只又轻又薄的蝉衣,从土里挖出筷子粗肥大的蚯蚓,把团团飞舞的小蠓虫赶到蜘蛛网上去。那沉甸甸压弯枝条的海棠果,个个都比市场买来的大。这里,最壮观的要数爷爷窗檐下的马蜂窝了,好像倒垂的一只大莲蓬,无数金黄色的马蜂爬进爬出,飞来飞去,不知忙些什么,总有百十只之多,以致爷爷不敢开窗子,怕它们中间哪个冒失鬼一头闯进屋来。

    “真该死,屋子连透透气儿也不能,哪天请人来把这马蜂窝捅下来!”奶奶总为这个马蜂窝生气。

    “不行,要蜇死人的!”爷爷说。

    “怎么不行?头上蒙块布,拿竹竿一捅就下来。”奶奶反驳道。

    “捅不得,捅不得。”爷爷连连摇手。

    我站在一旁,心里却涌出捅马蜂窝的强烈欲望。那多有趣!当我被这个淘气的欲望鼓动得难以抑制时,就找来妹妹,趁着爷爷午睡的当儿,悄悄溜到从走廊通往后院的小门口。我脱下褂子蒙住头顶,用扣上衣扣儿的前襟遮盖住脸,只露一双眼。又把两根竹竿接绑起来,作为捣毁马蜂窝的武器。我和妹妹约定好,她躲在门里,把住关口,待我捅下马蜂窝,赶紧开门放我进来,然后把门关住。

    妹妹躲在门缝后边,眼瞧我这非凡而冒险的行动。我开始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好奇战胜了胆怯。当我的竿头触到蜂窝的一刹那,好像听到爷爷在屋内呼叫,但我已经顾不得别的,一些受惊的马蜂轰地飞起来,我赶紧用竿头顶住蜂窝使劲地摇撼两下,只听”嗵”一声,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掉下来,跟着一团黄色的飞虫腾空而起,我扔掉竿子往小门那边跑,谁料到妹妹害怕,把门在里边插上,跑了,将我关在门外。我一回头,只见一只马蜂径直而凶猛地朝我扑来,好像一架燃料耗尽、孤注一掷的战斗机。这复仇者不顾一切而拼死的气势使我惊呆了。我抬手想挡住脸,只觉眉心像被针扎似的强烈地一疼——挨蜇了!我捂着脸大叫。不知道谁开门把我拖到屋里。

    当夜,我发了高烧。眉心处肿起一个枣大的疙瘩,自己都能用眼瞧见。家里人轮番用醋、酒、黄酱、万金油和凉手巾处理,也没能使我那肿疮迅速消下来。转天请来医生,打针吃药,七八天后才渐渐痊愈。这一下可不轻呢!我生病也没有过这么长时间,以致消肿后的几天里不敢到那通向后院的小走廊上去,生怕那些马蜂还在小门口等着我。

    过了些天,惊恐稍定,我去爷爷的屋子,他不在,隔窗看见他站在当院里,摆手招呼我去,我大着胆子去了,爷爷手指窗根处叫我看,原来是我捅掉的那个蜂窝,却一只马蜂也不见了,好像一只丢弃的干枯的大莲蓬头。爷爷又指了指我的脚下,一只马蜂!我惊吓得差点叫起来,慌忙跳开。

    “怕什么,它早死了!”爷爷说。

    仔细瞧,噢,原来是死的。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几只黑蚂蚁在它身上爬来爬去。爷爷说:“这就是蜇你那只马蜂。马蜂就是这样,你不惹它,它不蜇你。它要是蜇了你,自己也就死了。”

    “那它干嘛还要蜇我呢——它不就完了吗?”

    “你毁了它的家,它当然不肯饶你。它要拼命的。”爷爷说。

    我听了心里暗暗吃惊。一只小虫竟有这样的激情和勇气。低头再瞧瞧那只马蜂,微风吹着它,轻轻颤动,好似活了一般。我不禁想起那天它朝我猛扑过来时那副视死如归的架式;与毁坏它们生活的人拼死一搏,真像一个英雄……我面对这壮烈牺牲的小飞虫的尸体,似乎有种罪孽感沉重地压在我心上。

    那一窝马蜂呢,无家可归的一群马蜂呢,它们还会不会回来重建家园?我甚至想用胶水把那只空空的蜂窝粘上去。

    这一年,我经常站在爷爷的后院里,却始终没有等来一只马蜂。

    转年开春,有两只马蜂飞到爷爷的窗檐下,落到被晒暖的木窗框上,然后还在过去的旧窝的残迹上爬了一阵子,跟着飞去而不再来。空空又是一年。

    第三年,风和日丽之时,爷爷忽叫我抬头看,隔着窗玻璃看见窗檐下几只赤黄色的马蜂忙来忙去。在这中间,我忽然看到,一个小巧的、银灰色的蜂窝已经筑成了。

    于是,我和爷爷面对面开颜而笑,笑得十分舒心。我不由得暗暗告诉自己:再不做一件伤害旁人的事。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试题。

大师

    上午九点钟的时候,八旬著名山水画家黄云山,正坐在画室的大画案前用紫砂壶啜着茶,目光却移动在一张铺好的四尺宣纸上,于下笔之前,构思着一幅《深山行旅图》。门铃小心翼翼地响了。过了好一阵,门铃再一次响起,透出一种急迫的心情。

    黄云山重重地放下紫砂壶,他急急地走出画室,穿过客厅,猛一下把门打开了。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陌生汉子,风尘仆仆,右手提着一个旅行袋,左手拿着一幅折叠着的没有装裱的画。

    黄云山问:“你找谁?”

    来人彬彬有礼地向他鞠了一躬,说:“您是笔樵先生吧?”

    黄云山很意外,来人居然知道他名字,便点了点头。

    “笔樵先生,我叫秋小峦,是一个乡村教师。我从外省一个偏远小县来到北京,只是为了了却父亲秋溪谷的一个心愿。他也当了一辈子的乡村教师,也在业余画了一辈子的山水画,对您又极为倾服。不久前因病辞世时嘱咐我:“‘无论如何要携画去京请笔樵先生法眼一鉴,看此生努力可否白费,回来后在坟前转告我,我也就可以闭目于九泉之下了。’”

    秋小峦说得极快,为的是怕耽误黄云山的时间。黄云山有些犹豫,像这样上门求教求画求鉴定的人太多了。他年事已高,实在是没有精力应付了。

    “笔樵先生,十九年前,也就是1978年,我父亲行将退休,县教育局组织老教师进京参观。他多方打听到您的地址并找到这里来拜访,恰好您外出讲学,便留下一封信交给了尊夫人。”

    黄云山“呵”了一声,似乎有点印象,又似乎一点印象也没有。他把一只手习惯地扶住门框,依旧没有请客人进屋的意思。

    “您放心,我不进您的家,只想耽误先生几分钟,请您看一看这张画,我也就可以向死去的父亲作个交代了。”

    秋小峦的眼圈红了,眼角有泪光闪烁。

    “好吧。”黄云山为秋小峦的孝心所感动,脸上有了笑意。

    他接过那张折叠好的画,缓缓地打开,是一幅用积墨法画出的《楚山春寒图》,苍苍茫茫,云烟满纸,繁密处不能多添一笔,却能做到不板、不结、不死;在最浓墨处也能分辨出草、树、石的层次,称得上是大气磅礴,浑厚华滋。

    黄云山激动起来,大声说:“恕老朽怠慢,请进!”

    他们一起走进画室。

    黄云山问:“除了此画,还有吗?”

    “旅行袋里还有二十余幅,其他的都在家里。”

    “待我净了手、焚香,我要好好看看你父亲的大手笔。国有颜回而不知,我深以为耻!”

    黄云山净了手,又擦拭干净,忙给秋小峦沏上一杯茶,再寻出一个铜香炉,插上一根点着的檀香。

    满室芬芳。

    黄云山足足看了两个小时,然后长叹一声,说:“能得积墨妙处的有明末清初的龚贤,现代画家中,就要数黄宾虹和你父亲了。可惜这两位也都先后过世,悲哉!悲哉!从你父亲的用纸上,可看出他生前生活的窘困,而从画面上又看出他的豁达乐观和淡泊名利,我辈惭愧!”

    他们坐下来亲切地交谈。黄云山问的很细,诸如秋溪谷的身世、师承、生活、读书……秋小峦虔诚地一一回答。

    黄云山说:“你一定要进京来为你父亲办一个遗作展,他是一个进入美术史的人物,是真正的大师。我给你写几封引荐信,让我的老友们开开眼,别高踞北京以为天下无人。费用、场地、新闻发布会,我们来安排,不用你操心。”

    然后,他站起来,向秋小峦鞠了一躬,说:“一是谢谢你的孝心,为了尊父的嘱托,不远千里而来;二是请你原谅我的失礼,差点与一位大师的作品失之交臂。”

    秋小峦忍不住大声恸哭起来。

    看看壁上的挂钟,十一点了。秋小峦慌忙站起来,揩干泪,说:“笔樵先生,我该走了!”

    “不忙,在此午餐!”

    两个月后,“秋溪谷先生遗作展”在北京的美术馆举行,观者如堵,好评如潮。在众多记者和名流参加的学术讨论会上,黄云山真诚地对秋小峦说:“我愿以我平生的一幅得意之作,交换你父亲的任何一幅小品,以便时时展读,与他倾心交谈!”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来。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娘栽的石榴树

付世军

    娘的石榴树比我大三岁,是娘和爸成亲的时候,随着娘的嫁妆一起被带来的。娘的娘家嫁闺女有个风俗,嫁妆里要放些红枣、花生、桂园、莲子,喻意早生贵子。姥爷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读过私塾的人,就是嫁闺女也和别的人家不同。娘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姥爷对姥姥说:“石榴‘千房同膜,千子如一’,是个吉利物件,给闺女带上一棵石榴树吧。”

    石榴树很小,拇指般粗,纤纤弱弱的,是姥爷当年用石榴树枝扦插的。娘把它栽在了新房窗前。街坊邻居说,栽上石榴树苗,三年后便可结果。我出生那年,石榴树开了花,结了果,有十多个,红彤彤的。街坊邻居都说,真准。

    娘说我出生那阵,老百姓的生活都不怎么好,每顿饭基本都是一个食谱,红薯面窝头就咸菜。娘奶水不足,使得我营养严重不足,细细的脖子安个脑袋,活像现在孩子玩的不倒翁。娘把石榴籽挤成汁,一勺一勺喂我。由此,我落下了喜欢吃石榴的“病根”。

    转眼过了三年,石榴树高过了房檐,树冠也日渐伸展。进入五月,深红色的蓓蕾便登上枝头,绽放在阳光妩媚的夏日里。满树繁花闪烁在浓密的绿色叶片之间,照亮我家庭院,别样的红火,别样的热闹

    娘对石榴树极具感情,像呵护自己的孩子一般。每次给树浇水从不用污水,施肥也从不用化肥,娘总是将落下的树叶和地上拔的野草堆放在石榴树根部,撒上一些水再用泥土覆盖,让它们腐烂成肥。每年石榴树叶子长得总是比别人家的茂盛,花开得艳丽,坐果率也高,枝条被压得弯了腰,垂到地上,煞是喜人。

    农历八月,石榴熟了。娘总是将长在阴面的摘下来分给左邻右舍的乡亲们品尝。娘说:“石榴和别的水果不一样。别的水果,总是先从阳面树枝上摘,因为阳面的东西熟得早,色彩好看,个头也大,味道自然也就好。而石榴正好是相反的,结在阴面树枝上的,表面圪瘩不平的,样子和颜色都不太好看的,味道却是最好的。老辈人讲‘阴面石榴阳面桃’就是这个道理。”

    一晃多年,我步入了中年,娘也变成了老太太。有时工作忙碌,琐事缠身,好长时间也不给娘打一个电话。这个时候,总是娘打电话过来,心疼地问我,是不是工作忙啊,要注意自个的身体,接着就絮絮叨叨地说些村里家长里短针头线脑的事。善解人意的妻说:“这是娘想听你的声音了。”

    前些日子,娘又打来电话说:“石榴红了,今年的石榴多得不得了……”

    放下电话,眼角有些潮湿。回想离开家的这些年,不管是困顿不堪,还是失意惆怅,娘的石榴树总是陪伴我迈过一道道沟,跨过一道道坎。只要一想起娘的石榴树,顿感一缕灿烂的阳光直入心田,泛出欣欣的绿意。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蒲公英的岁月

余光中

    “是啊,今年秋天还要再出去一次。”对朋友们他这么说。

    每次说起,就好像宣布自己的死亡一样,此间事,在他走后,就好像身后事了。真的,每次出国都是一次剧烈的连根拔起,自泥土、气候,自许多熟悉的面孔和声音。当喷射机忽然跃离跑道,一刹那告别地面也告别中国,一柄冰冷的手术刀,便向岁月的伤口猝然切入,灵魂,是一球千羽的蒲公英,一吹,便飞向四方。再拔出刀时,已是另一个人了。

    二十年前来这岛上的,是一个激情昂扬的青年,他的心跳和脉搏,犹应和抗战遍地的歌声嘉陵江的涛声长江滔滔入海浪淘历史的江声。二十年后,从这岛上出发的,是一个白发侵鬓的中年人,长江的涛声在故宫的卷卷轴轴在一吟三叹息的《念奴娇》里,旧大陆日远,新大陆日近。

    长长的二十年,只有两度,他眺见了故乡短短的青山。第一次是在金门。望远镜的彼端是潺潺的烟水、漠漠的船帆,再过去是厦门的青山,之后仍是渺渺的青山。二十年前厦门大学的学生,鼓浪屿的浪子,谁能够想到,有一天会隔着这样一湾的无情蓝远眺自己的前身?第二次是在勒马洲。崖下,阴阳一割的深圳河如哑如聋地流着。一条极尽其可歌可泣的泪川蜿蜿流来,似不胜绝望之重负。但白茫茫的水面什么也不见,这是无船、无桥可渡的奈河,亡魂们徒哭奈何奈何奈何!

    蒲公英的岁月,一吹,便散落在四方;蒲公英的岁月,流浪的一代飞扬在风中。风自西来,愈吹离旧大陆愈远。他是最轻最薄的一片,一直吹落到落矶山的另一面,落进一英里高的丹佛城。丹佛城,新西域的大门,寂寞的起点,他只能那样立在新大陆的玉门关上,向纽约时报的油墨去狂嗅中国古远的芳芬。

    他像一片寂寞的孤云,在两个世界之间摇摆。他那一代的中国人,耳朵熟悉长江的节奏黄河的旋律,手掌知道杨柳的柔软梧桐的坚硬。他那一代的中国人,有许多回忆在太平洋的对岸,有更深长的回忆在海峡的那边,那重重叠叠的回忆成为他们思想的背景,灵魂日渐加深的负荷,但是那重量不是这一代所能感觉到的。旧大陆。新大陆。旧大陆。他的生命是一个钟摆,在过去和未来之间飘摇。

    他不喜欢台北,二十年之后他仍旧一点儿也不喜欢。可是他喜欢这座岛,他庆幸,他感激,为了二十年的身之所衣,顶之所蔽,足之所履。也许,真的,将来在重归旧大陆的前夕,他会跪下来吻别这块沃土。甚至都不必等到那一天。在三去新大陆的前夕,已经有一种依依的感觉。

    行前的半个月,他的生活宁静而安详。因为蒲公英的岁月一开始,这样的目子,不,这样的节奏就不再可能。在高速的剧动和多音节的呼吸之前,他必须储蓄足够的清醒与自知。在他的心中,他是中国的。这一点比一切都重要。他吸的既是中国的芬芳,在异国的山城里,亦必吐露那样的芬芳。

    每一次出国都是一次剧烈的连根拔起。但是他的根永远在这里,因为泥土,在这里,落叶,在这里,芬芳,亦永永永永播扬自这里。

一九六九年七月十六日

(有删改)

【注】①勒马洲:即“落马洲”,接近香港、深圳之间的边界,临近深圳河。②丹佛城:美国科罗拉州的一个城市。

下列对文章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又见荷塘月色

吴兆民

①今晚上,我终于来到了清华园的荷塘。可是来迟了,已不见满塘的荷花荷叶。但月光很好,依然能伴我追寻当年朱自清的足迹,也不能不说是非常惬意的事。

②荷塘边随风飘拂的杨柳,有好些一定目睹过朱自清的身影,那情意眷眷的样子是对故人的怀念吧。昏黄的路灯把柳影映射到荷塘里,让人觉着塘中漂动着簇簇水草。我的身影则在这水草上滑过。今晚虽不是满月,但它的清辉似乎不减当年,把眼前的荷塘尽情倾洒。

③荷塘上虽然不见了荷花,但让人分明感到是有荷花的。因为朱自清已将它牢牢根植于人们的头脑里;我已从想象中活生生移植其上。看吧,这满塘袅娜地开着、羞涩地打着朵儿的不是荷花吗?那层层叠叠铺展在那里的不是荷叶吗?月光正像当时那样流泻在荷花荷叶上。微风在那里吹拂,依然将那清新的荷香弥散。

④我沿着塘边昔日的小煤屑路向前。几盏温和的路灯紧贴荷塘小路亮着,倒映水里的显出一束束昏黄,把荷塘小路照得分明。左边一列高高土坡,密植森森柏树,黑压压一路绵延。荷塘那边,月亮透过摆动着的高大树枝不时瞟我一眼。

⑤眼前的莲桥把狭长的荷塘分成两半,稀疏的残荷漂浮在荷塘上,令我心生几许凄凉。走过莲桥,拐过小弯,我走进了近春园遗址深处,置身高高的白杨树下。眼前一片开阔地平展展的,月光轻洒,充满空灵,草坪黑青黑青,上面有不少落叶。前面竖立着一块碑石,记载着近春园历史。后面小土坡上的“荷塘月色”亭,显得有些静穆。月光在静静往这里挥洒,近处的一切都给抹上了清灵灵的光彩,我也被其细心涂抹。我看看月光给我的身影,又不禁抬眼凝望天上的明月,它竟是那样邈远、透亮而圣洁,让人的心胸霎时跟着坦荡起来。

⑥七十五年前那个夜晚,朱自清独自一人来到这月下荷塘,一腔心绪凝结于荷花明月,一腔情感在这里倾泻,一生操守在这里坦白!要清洁,不要朽污;要清直,不要屈从;要清苦,不要奢靡。在那腥风血雨的岁月,有多少人经受不住磨难变节了,经受不住诱惑苟且了,经受不住清贫颓废了;而你没有。为了民族,为了家庭,也为了自己,你活出了尊严。那个夜晚,你一人在这里的默想和表白,说不上庄严,充其量只是几天后以《荷塘月色》艺术地向世人作了昭告;但你此后却真切地用自己的生命实践。没有哪一个要求你去这样做,也没有哪一个去监督你这样做。你靠的完全是自觉、意志、风范。你虽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壮举,却在贫病交加之际宁可饿死也不领美援面粉,成了承载一个民族的气节、尊严和大义的人。也许有人不屑,也确实有人不屑,但这反而衬托出你的崇高,因为那些不屑者不是同类。

⑦这样想着的时候,阵阵清寒和阴森不知从何方向我袭来,又想到这遗址就是八国联军焚烧圆明园而殃及近春园使之成为“荒岛”的地方,我再也受不住四围的清寒和阴森,只好回转到有路灯的荷塘边。放眼荷塘,只剩我一人。

⑧我在荷塘边漫步,回首荷塘上空,正有一束绿色聚光在不停旋扫。毕竟是现代文明社会了!我望望天上明月,又看看水中残荷,总是不能释怀。

⑨社会发展了人还要不要操守?融入现代文明民族还要不要气节?现实中的许多人和事都作否定性回答。朱自清虽是旧时代知识分子,尚且坚守操节,洁身自好,成为一代楷模。就是这荷塘里的荷花也葆有自我净洁、出淤泥而不染的品质。作为领受现代文明熏陶的人,为什么就不能自我净持、自守律令、洁身自好?作为融入现代文明的民族又岂能不固守气节?我们必须重新审视人之为人这一陈旧而又永恒的人生命题,回到人之为人的本性上来,无论何时都不能消解、灭绝人的本性。不断温习、时时记取七十五年前那份富有艺术魅力和人文情怀的深情告白,是回复我们人本性的一剂良药。

⑩荷塘上的清风在月光辉映下吹拂着我,不断清理着我的思绪。我下意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荷塘还是那个荷塘,月色还是那样的月色,可我的内心却历尽沧桑。今晚曲曲折折的荷塘路上,虽然不见先人踽踽独行的风采,却留下了我深深的思考。

(有删改)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