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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安徽省六校教育研究会2019-2020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新生入学素质测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老赛与瓦子

蔡楠

    这个夏季的傍晚,每当白洋淀的太阳没入莽莽苍苍的芦苇尽头,一群瓦子就飞到老赛的农家院休闲岛。瓦子们还知道,一旦老赛发现它们来了,会把手里的活计交给一旁的儿子,然后就会跑出来和它们相聚。

    那真是一天内人鸟最快乐的时刻。老赛光着黝黑的膀子,晃着一身的肌肉提着铁锨,朝一口大铁锅走去。他掀开锅盖,用铁锨将锅内早就准备好的饲料搅和均匀,铲出一铁锨,向核桃树下扬去,然后又是一铁锨……瓦子们翅膀铺展开,哗地从树上落下,带着一阵风,盖上了饲料,然后又收拢翅膀,伸出尖尖细细的长嘴,啄出了一地的音乐。老赛听着音乐,望着鸟们愣神。愣神间,发现一只瓦子被挤出了啄食的音乐圈儿。他近前一看,是一只翅膀受了伤的瓦子。别的瓦子都长着淡紫色的嘴,而这只瓦子的嘴却是醒目的红。红嘴儿瓦子抢不上食物,望着老赛沙哑地低鸣。老赛就进了厨房,端来了满满一碗小河虾,送到了那只受伤的瓦子面前……

    群鸟吃饱了,又飞上了核桃树,注视了老赛一会儿,欢唱着飞走了。那只受伤的瓦子,却飞到了老赛的肩头,用红嘴轻轻啄着老赛脖子上被蚊子咬出的一个红疙瘩,啄得老赛痒痒的舒服。老赛就把鸟从肩上移到手里,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创可贴,找到了鸟儿翅膀上的伤口,轻轻地给它贴上。他摸了摸鸟儿漂亮的红嘴儿,轻轻叩击了一下,将鸟儿高高地向上一举一送,鸟儿就借势扎上了天空,追赶伙伴们去了。

    老赛的手就那么举着,举着,就把自己举成了白洋淀的一尊雕像。

    本来老赛的农家院就是在千里堤上的。只是后来搬到了淀里。按他儿子赛舟的话说,这叫人挪死,院挪活。儿子整个春天都没闲着,他在老赛承包的苇地上大兴土木。刨了苇根,挖了一个大池子,筑土为台。池子里蓄水养蟹,台子上搭起了一排钢结构板房,建起了淀上农家院休闲岛。院子里种了蔬菜、草莓和果树,美其名曰采摘园。岛与千里堤有一道壕沟相隔,赛舟空出十只柴油桶,上面焊上一块厚钢板和护栏,中间设计两条长长的锁链。一个轮渡就制成了。有客人来,只要在对面用力拉锁链,轮渡就会慢慢地摆到农家院了。就这样一捣鼓一变化,景致别有不同,休闲岛的生意自然比在岸上火爆。

    儿子儿媳走上了前台。老赛和老伴儿退居了二线。老伴儿引领着客人采摘。老赛呢?有时候帮厨,更多的时候是做摆渡人。没有客人的时候,他就打水草,拌饲料,喂河蟹。闲的时候,就望着那群傍晚才飞回来的瓦子鸟愣神。瓦子们原来就栖息在他的苇地里。苇地变成了农家院,瓦子们就散去了。看着瓦子时不时扎入水中,时不时飞上天空奋不顾身的饥饿样子,老赛拿起铁锨,试着将铁锅里剩下的喂蟹的饲料,向一片空地扬去。然后他冲鸟们招招手。鸟们呼啦一下就扑了上去,伸出尖尖细细的长嘴,滴滴答答地啄食,啄出了一地的音乐。

    在这个夏天,老赛找到了自己的乐趣,喂鸟。

    赛舟又有了新的计划。他在养蟹池里搭起了一片凉亭和一个大戏台。一条水上木板长廊将饭桌从屋里延伸到了水上。赛舟就对老赛说,你不懂,客人喜欢一边浪漫着,一边让蚊子咬着吃饭!

    儿子说的还真对,凉亭上和戏台上确实比屋里人多。

    瓦子鸟却变得胆怯了。那棵核桃树离着木板长廊很近。老赛再喂食的时候,瓦子鸟啄出的不是一地音乐,而是一地恐慌了。终于,在一个食客逮住那只受伤的红嘴瓦子之后,鸟们再也不来了。

    老赛没能及时救出那只红嘴瓦子。他赶到凉亭餐桌的时候,那只红嘴瓦子已经被炖成了一盆汤。老赛拨拉开客人,将汤盆抢了过来。他脚步踉跄,来到了核桃树下,挖了个坑,将汤倒了进去,掩埋了红嘴瓦子被煮烂的小身体。

    赛舟急扯白脸地跑了过来,用脚跺着核桃树下的新土说,你疯了吗?难道一桌客人还不如你的一只破鸟?

    不如!老赛硬硬地说。

    像你这样,这休闲岛早晚得黄!

    黄了才好,黄了才叫休闲!老赛扔下这话,又扔下五百块钱,“给,那桌的饭钱我付了!”

    儿子没接,红红的钞票像瓦子一样,飞了起来,又飘落在地。

    老赛上了岸,和老伴儿在千里堤的旧址上又开起了农家院,取名叫瓦子家园。

    在厨房对着后窗的空地上,老赛也种上了一棵核桃树。那口铁锅,老赛将它搬到了千里堤上。每到傍晚,他搅拌好饲料,像在淀里那样,铲出一铁锨,向核桃树下扬去,然后又是一铁锨……

    瓦子鸟们就都飞到了瓦子家园。

    一年后,雄安新区设立。白洋淀开始水域生态修复,赶上退耕还淀、退商还水,赛舟的农家院得到补偿后,被水平了。

    赛舟带着媳妇儿来到了老赛跟前。赛舟不说话,他让媳妇和老赛说,爹,瓦子家园算俺们一份呗!

    老赛也不看儿子儿媳,一边给瓦子喂食,一边轻轻地嘟哝,瓦子,又叫淀鸥,学名须浮鸥,喜欢在辽阔的水面迎风飞翔……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和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瓦子们翅膀铺展开,哗地从树上落下,带着一阵风,盖上了饲料”一句,表现了鸟对人的充分信任,与下文鸟受到伤害后对人的戒备构成鲜明对比。 B、群鸟吃饱后,“注视了老赛一会儿”这“注视”有瓦子们对老赛的感激,“欢唱着飞走了”一句,生动形象地表现了瓦子鸟们在吃饱后的心满意足。 C、“啄出了一地的音乐”一句在文中两次出现,运用了反复的写作手法,意在突出老赛在喂瓦子饲料和看到瓦子争食时的愉快的心情和美妙的感受。 D、小说善于在矛盾中刻画人物。作者紧紧抓住父子为了一只鸟儿发生矛盾冲突来写,在激烈冲突中凸出老赛的形象,而放弃了对人物其他方面的交代。
(2)、小说的第一自然段在全文中有什么作用?请结合小说内容简要分析。
(3)、小说结尾,老赛不正面回答儿媳妇的请求,却嘟哝出几句无关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么,老赛对孩子的请求到底是什么态度?这样写有什么好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呼兰河传(节选)

萧红

    在小街上住着,又冷清、又寂寞。

    一个提篮子卖烧饼麻花的,从胡同的东头喊,胡同向西头都听到了。虽然不买,若走谁家的门口,谁家的人都是把头探出来看看,间或有问一问价钱的,问一问糖麻花和油麻花现在是不是还卖着前些日子的价钱。

    间或有人走过去掀开了筐子上盖着的那张布,好像要买似的,拿起一个来摸一摸是否还是热的。

    摸完了也就放下了,卖麻花的也绝对地不生气。

    于是又提到第二家的门口去。

    第二家的老太婆也是在闲着,于是就又伸出手来,打开筐子,摸了一回。

    摸完了也是没有买。

    等到了第三家,这第三家可要买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刚刚睡午觉起来,她的头顶上梳着一个卷,大概头发不怎样整齐,发卷上罩着一个用大黑珠线织的网子,网子土还插了不少的疙瘩针。可是因为这一睡觉,不但头发乱了,就是那些疙瘩针也都跳出来了,好像这女人的发卷上被射了不少的小箭头。

    她一开门就很爽快,把门扇呱哒地往两边一分,她就从门里闪出来了。随后就跟出来五个孩子。这五个孩子也都个个爽快,像一个小连队似的,一排就排好了。

    第一个是女孩子,十二三岁,伸出手来就拿了一个五吊钱一只的一竹筷子长的大麻花。她的眼光很迅速,这麻花在这筐子里的确是最大的,而且就只有这一个。

    第二个是男孩子,拿了一个两吊钱一只的。

    第三个也是拿了个两吊钱一只的。也是个男孩子。

    第四个看了看,没有办法,也只得拿了一个两吊钱的。也是个男孩子。

    轮到第五个了,这个可分不出来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头是秃的,一只耳朵上挂着钳子,瘦得好像个干柳条,肚子可特别大。看样子也不过五岁。

    一伸手,他的手就比其余的四个的都黑得更厉害。其余的四个,虽然他们的手也黑得够厉害的,但总还认得出来那是手,而不是别的什么,唯有他的手是连认也认不出来了。说是手吗,说是什么呢,说什么都行。完全起着黑的灰的、深的浅的,各种的云层,看上去,好像看隔山照似的,有无穷的趣味。

    他就用这手在筐子里边挑选,几乎是每个都让他摸过了,不一会工夫,全个的筐子都让他翻遍了。弄了他满手是油,把那小黑手染得油亮油亮的,黑亮黑亮的。

    而后他说:“我要大的。”

    于是就在门口打了起来。

    他跑得非常之快,他去追着他的姐姐。他的第二个哥哥,他的第三个哥哥,也都跑了上去,都比他跑得更快。再说他的大姐,那个拿着大麻花的女孩,她跑得更快到不能想象了。

    已经找到一块墙的缺口的地方,跳了出去,后边的也就跟着一溜烟地跳过去。等他们刚一追着跳过去,那大孩子又跳回来了,在院子里跑成了一阵旋风。

    那个最小的,不知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的,早已追不上了。落在后边,在号啕大哭。

    他们的母亲,虽然是很有威风的样子,但是不动手是招呼不住他们的。母亲看了这样子也还没有个完了,就进屋去,拿起烧火的铁叉子来,向着她的孩子就奔去了。不料院子里有一个小泥坑,是猪在里打腻的地方。她恰好就跌在泥坑那儿了,把叉子跌出去五尺多远。

    于是这场戏才算达到了高潮,看热闹的人没有不笑的,没有不称心愉快的。

    就连那卖麻花的人也看出神了,差一点没把筐子掉了地下。他高兴极了,他早已经忘了他手里的筐子了。

    至于那几个孩子,则早就不见了。

    等母亲起来去把他们追回来的时候,那做母亲的这回可发了威风,让他们一个一个地向着太阳跪下,在院子里排起一小队来,把麻花一律地解除。

    闹到结果,卖麻花的和那女人吵了一阵之后提着筐子又到另一家去叫卖去了。他和那女人所吵的是关于那第四个孩子手上拿了半天的麻花又退回了的问题,卖麻花的坚持着不让退,那女人又非退回不可。结果是付了三个麻花的钱,就把那提篮子的人赶了出来了。

    为着麻花而下跪的五个孩子不提了。再说那一进胡同口就被挨家摸索过来的麻花,被提到另外的胡同里去,到底也卖掉了。

    过去了卖麻花的,后半天,也许又来了卖凉粉的,也是一在胡同口的这头喊,那头就听到了。

    卖凉粉的一过去了,一天也就快黑了。

    打着拨浪鼓的货郎,他担着担子从大街口走回家去。卖瓦盆的,也早都收市了。拣绳头的、换破烂的也都回家去了。

    只有卖豆腐的则又出来了。

    晚饭时节,吃了小葱蘸大酱就已经很可口了,若外加上一块豆腐,那真是锦上添花,一定要多浪费两碗苞米大芸豆粥的。一吃就吃多了,那是很自然的,豆腐加上点辣椒油,再拌上点大酱,那是多么可口的东西;用筷子触了一点点豆腐,就能够吃下去半碗饭,再到豆腐上去触了一下,一碗饭就完了。因为豆腐而多吃两碗饭,并不算吃得多,没有吃过的人,不能够晓得其中的滋味的。

    所以卖豆腐的人来了,男女老幼,全都欢迎。打开门来,笑盈盈的,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彼此有一种融洽的感情,默默生了起来。

    卖豆腐的一收了市,一天的事情都完了。

    家家户户都把晚饭吃过了。吃过了晚饭,看晚霞的看晚霞,不看晚霞的躺到炕上去睡觉的也有。

    这地方的晚霞是很好看的,有一个土名,叫火烧云。说“晚霞”人们不懂,若一说“火烧云”就连三岁的孩子也会呀呀地往西天空里指给你看。

    晚饭一过,火烧云就上来了,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红堂堂的,好像是天着了火。

    一会工夫火烧云下去了。于是孩子们困倦了,回屋去睡觉了。竞有还没能来得及进屋的,就靠在姐姐的腿上,或者是依在祖母的怀里就睡着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精准扶贫

佚名

(一)

    “刘多贵,鳏居,多病,极贫。”李老师反复念叨着这几个词语,眼前出现这样的画面:一间茅草盖顶的土砖屋,一个孱弱的老人倚在门前的竹椅上,一只同样痩弱的小狗,安静地趴在老人的脚边……

    昨天下午的精准扶贫动员会上,镇长给全镇教师做了动员报告。介绍了贫困县精准扶贫的艰巨性,先给老师们戴了一顶顶高帽子,什么人类灵魂工程师啦,爱心使者啦,道德模范啦。要求每人资助3000元现金,第一期投入不少于500元。随后,话锋一转:扶贫工作不到位,无成效,轻则党纪政纪处分,重则易岗下岗!引来会场一片嘘声。

(二)

    “刘多贵,鳏居,多病,极贫。”村主任念到扶贫对象时,引来一阵哄笑。

    刘多贵涨红了脸,站起来“抗议”:主任,你这不是咒我吗?我好好的,我老婆好好的,我家里好好的,干嘛写这个?

    “你个猪头,不是说了吗,为了争取精准扶贫资金和项目,每个人都要能受委屈,装孙子,不然天上会掉馅饼吗?”

    “你个猪头,明天那些扶贫人员就要来了,见面礼就是五百呢,你昨天打麻将落下的窟窿,立马就可以堵上了,你还嚷嚷。”村主任接着向大家布置任务:“大家回去都按照刚才念过的情况准备一下,不要出什么岔子。”

    “扯大你们的袋子准备装银子吧。”村主任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三)

    “你还扶贫?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穷教书的,别人来扶你还差不多。每个月一千多元的房贷,孩子几百元的奶粉,家里的各项开支,就你那点工资,你拿什么去扶贫?”

    “嘿嘿,老婆莫生气,我们主要是项目扶贫,资金不多。”

    “项目?呵呵,你有啥项目?你有项目倒是先扶自己啊,自己发财了,再去扶贫,那多硬气啊。”妻子气不打一处来,丈夫有多大能量,自己还不知道?还项目,不是自欺欺人吗?

    “好啦,好啦,我明天就去凑个热闹,这总行了吧?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

(四)

    “什么?你鳏居?你在哪里找了个狐狸精,想要做陈世美了?”

    “这都是村主任的安排,可别赖到我头上。争取扶贫资金,不还是你去和村主任说的吗?我跟你说了,咱家有房有钱,孩子们也个个出息,争那个干啥?你偏要争,村主任说不这样写,根本争不到扶贫款。”

    “你个猪头,那些不费力的好处,不要白不要。你不去要,别人还以为你是白痴。别人要不到你要得到,才显出你的本事呢。”

(五)

    李老师见到了刘多贵:60岁上下,精神很好,除了头发花白,看不出什么病容。

    李老师“参观”了刘多贵的家:一间土砖瓦屋,室内陈设简单,谈不上什么家具,一个还是五六十年代的碗柜,黑不溜秋地摆在厅屋里,上面搁着几只碗,地下一字摆着鼎锅盆桶等什物,地面坑坑洼洼。没有想象中的竹椅,也没看到那条乖巧而痩弱的狗。

    这确实是一个赤贫的家,李老师连忙拿出装着500元钱的红包塞给刘多贵。说了些要想办法脱贫致富啦、有什么困难找我啦之类的话,就和村主任一起离开了。

(六)

    “嘁,这个书呆子,还有困难就找他。”刘多贵一边数了数红包中毛爹爹的张数,一边也离开了那间破屋。

(七)

    李老师回家后,想着刘多贵家里那个凄凉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堵。那哪儿是人过的日子啊。钱自己是不多,但他想,养鸡成本少,收益应该还不错——现在城里人都爱吃土鸡,土鸡、土鸡蛋价格不菲。为这个想法,李老师兴奋了两天。今天上完课,李老师就买了30只小鸡,一袋饲料,来到刘多贵家。

    “多贵叔!多贵叔!”李老师在刘多贵的屋前大喊。

    “谁呀?”一个六十多岁的婆婆应声出来,见到李老师,问,“你找多贵?你是他亲戚?——他住在那边那栋洋楼呢。”婆婆指着东边山脚下一栋漂亮的小楼说。

    “不会吧?我前天还在这儿见着他呢。”李老师满脸疑惑。

    “前天?哦,前天我正好有事出去了,多贵说他帮我看看门。我说这破破烂烂的家,又不用上锁的,还看什么门啊。”婆婆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追问道,“你找他什么事?”

    李老师简单讲了一下精准扶贫的事。婆婆一脸鄙夷,语气却很平淡:“这些没良心的,什么好处都被他们抢了。”

    李老师的血一直往头顶冲。他真想去刘多贵家把五百块钱要回来,但他的脚有点沉重,他不知道能不能要得回。吵架,不是自己的特长,他不愿意以那样的方式斯文扫地。

    李老师把30只小鸡和饲料送给了婆婆,沮丧地回到学校。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李老师困惑地摇了摇头。

据报载:随着我国扶贫开发进入攻坚阶段,中央和地方政府扶贫资金投入不断增加,但一些贪腐“黑手”却伸向了贫困户的“救命钱”“活命钱”。2016年,全国检察机关共立案侦查扶贫开发领域职务犯罪1892人,与2015年同比上升102.8%。为促进精准扶贫脱贫方略真正惠及贫困地区、贫困人口,全国检察机关正着力强化对扶贫项目和扶贫资金的监督管理,保障扶贫政策和资金安全落实到位。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战地医院

周海亮

    医院只是连成一片的几顶帐篷,医生神色郑重,护士步履匆匆。空袭中城市被夷为平地,所有建筑被毁,所有百姓撤离。帐篷们卧在近郊,与惨烈的前线,近在咫尺。沾满鲜血的纱布扔了一地,止血钳变了形状,被锯掉的残肢断臂孤零零地指向天空。远处枪炮声连成一片,战士且战且退,脆弱的防线随时可能被对方撕成碎片。不断有卡车停在帐篷外面,车厢打开,撂在一起的伤兵们叠股枕臂。有些人早已死去,或伤到要害,或失血过多,或被上面的人压到窒息,眼球如气泡般迸裂干瘪;有些人还在痛苦地呻吟,呼唤着母亲、妻子、儿女们的名字,一只拳头紧握。突然那拳头訇然倒塌,松开,一张握得变形的照片,血迹斑斑。

    医生满头是汗。口罩后的眼睛,噙满泪水。

    又一辆卡车刹住,又一堆伤兵扔下。他们喘息着,呻吟着,拉着护士的手,求护士叫着他的名字,求护士用石块砸烂他的脑袋。有人在艰难地嚎叫,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伤兵,却用不上力气。护士跑过来,慌慌地拽住他的胳膊。护士用足力气,却只拽下他的一只胳膊,一只粗壮结实的胳膊——尖锐的弹片从他的腋下呼啸而过,他感到一阵冰凉又一阵滚烫。手里却还紧握着枪,那胳膊挂上他的臂膀,轻轻地荡。

    六个人被抬上担架。卡车拉回十八个伤兵,只有六个人还有气息。医生用上吗啡,用上止血钳,用上手术刀,用上洗脸盆,绷带,镊子,纱布,酒精,叹息,圣经,微笑,咒骂……兵们不断死去,大喊大叫或者悄无声息。有兵的胸口被打出六个排成一线的圆形孔洞,血从其中一个窟窿汩汩流出,鼓着粉红绚丽的血泡。护士拿手去捂,血又从另一个小洞里冒出。再捂,再冒。兵平静地看着护士,他说你长得像我的妻子。兵的身体越缩越小,目光愈来黯淡。他像一名婴儿般死去。临死前他想轻吻护士的手。他没有成功。

    六个兵,死掉五个。他们的脸上涂满鲜血,没有人记住他们的样子。最后一个兵被抬上手术台,他的髋骨以下,炸得血肉模糊。医生看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他还是一个孩子。他感觉不到痛苦,他说他的身体变得很轻。我的身体变得很轻,他说,现在我跑起来,一定飞快。

    医生盯着他的脸,冲他微笑。远处传来嗒嗒嗒的声音,医生知道,那是我们的防空炮火在吼叫。那些子弹或者炮弹在距离飞机尚有几百米的地方便停止上升,它们悬在空中,然后垂直下落。那些炮火形同虚设,它们甚至连恐吓或者警告的作用都起不到。——否则的话,城市不会变成焦土。

    有人跑进来,要求医生和护士马上躲进狭窄阴暗的防火洞。飞机就要来了,他说,它们会把这儿炸成粉末。

    医生从兵的身体里,取出一个弹片。弹片扔到搪瓷盘里,兀自跳跃,叮当有声。

    医生从兵的身体里,取出一枚子弹。子弹夹在骨缝中,变了形状,就像一朵绽开的梅花。

    听我的,我们先躲一躲……

    医生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抬起头,看着来人。很多人已经撤进防空洞,帐篷里只剩九个人。他,来人,一名护士,手术台上喘息的士兵,五个已经死去的叠在一起的士兵。似乎飞机就在头顶盘旋,他甚至听到投弹仓打开的声音以及驾驶员轻轻的咳嗽声。

    医生没有走。他坚持把手术做完。一颗炮弹在另一个帐篷里炸开,一把变形的剪刀划破帐篷落到他的面前。他拾起剪刀,扔开,继续他的手术。护士轻握着战士的手,又替医生擦去额上的汗珠。战士是在手术后死去的。战士在临死前咧开他的嘴巴。他的牙齿很白。他有两颗调皮的虎牙。

    没有人能够挽救战士的生命。在战场上,死亡是一种必然,只有活着,才是一种偶然。

    后来,当然,医生得到长官的训斥。

    长官说空袭时必须躲进防空洞,这是命令,你不知道么?

    他说,我知道。

    长官说你是前线惟一的医生,你的生命远比十个战士的生命重要百倍,你不知道么?

    他说,我知道。

    长官说那个士兵虽然可怜,可是他身负重伤,即将死去。做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医生,你不知道他终会死去么?

    他说,我知道。

    长官说你什么都知道,可是在那时,你为什么一定要做那件毫无意义的事呢?

    他说因为他还没有死去……他躺在手术台上,他还在喘息……我得让他知道,即使在生命最后一刻,我们,还有他的祖国,也没有将他抛弃。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下面小题。

庙宿

陆鑫

“冷庙茶亭,街头路尾,只有要饭叫化的人,只有异乡流落的人,才在那里过夜。有个草窝的人任凭是三更半夜,十里廿里,总得回自己的窝里去睡,何况有高床板铺的人家!”一一个夏天的清早,我还闺着眼睛睡在床上,就听见父亲这样大声地申饬着。

这话是对我的表弟而发的。“舅父,我和邻哥儿到沙滩上捉蟋蟀,直到夜深,便和他们在茶亭里睡了一觉,天一亮我便跑来这里了。”说着颇带得意的神色,却不料遭了一顿斥骂。

听了这隔面的教训之后,我益发不敢自由放肆了。虽则我渐渐地不满意起我所处天地的狭小。①我幻想,假如我能睡在溪边的草地上过夜,可以任意眺望,草地上到处长满了花,红的,白的,紫的,十字形的。钟形的,蝴蝶形的……

我在父母的卵翼底下度过了平安的童年,我第一次觉得人生的旅途并不如幻想那般美丽,是我十八岁的一个夏天。

我从K地回家去。到了一个叫作长毛岭的地方,走到岭脚的时候,突然一种晕眩攫住了我。“休息一回罢。”我想。附近没有人家,离大路五十步远一株大枫树底下有一座庙。案前烛台上亮着几双蜡烛,炉里香烟绕缭着,这倒不是冷庙呢。一阵沁人的香气在风中送来。抬头一看,庙前的照壁上攀满一墙的忍冬花。我便倚在香案的脚上假寐着,养着神。

太阳西坠,人归,鸟还林。②暮色好像悬浮在浊流中的泥沙,在静止的时候便渐渐沉淀下来,也如沙土的沉淀一样,有着明显的界层。那时我所坐的庙位在山麓当然是暮色最浓最厚密的地方,岭腰是半明半暗,而岭的上面和远山的顶则依旧光亮,透明。一只孤独的鹰在高空盘旋着。那儿应该是暮色最稀的地方,也许它的背上还曝着从白云反照下来的阳光呢。

看看这庙里并不肮脏,看看这一墙的忍冬花清香可喜,一种好奇的心突然牵引着我:“既然走不动,便在这香案底下睡他一宵,且看他怎样?”庙宿虽是初次,我也不胆怯。明天,病好了,天未明前便起身走,一口气跑到家……

忽然我记起从前父亲责骂表弟的话。当时他这样大声地呵叱是故意叫我听见的么?是预知我有一天会在外边逢到山高水低,为免却这“迟行早宿”的嘱咐,便借着发怒的口吻,寓着警戒之意么?世间的父母,辛勤劳苦地为他们的子女都预备了一个家,大的小的,贫的富的,希望子女们不致抛荒露宿,而世上栖迟于荒郊冷庙中者,又不知有多少人!

“咦,你是×镇来的么,天黑了,坐在这里做什么?”一位中年妇人拿了一个香篮踏进庙来,熟视我的脸,惊讶地问。“是×哥儿吗?”

这种不意地直呼我的奶名怔住了我。我想否认,但说不出口。

“你认不得我,难怪,十多年头了。我是你的堂姊。小时候我时常抱你的。”她急促地把自己介绍出来,毫无疑义地她的眼睛不会看错。

我知道这位姊姊的名字,我也知道这位姊姊的命运。小时候我确是晨夕不离地跟着她的。她抱我,挽我到外边去采野生的果实,拔来长在水边的“千斤草”编成胡子,挂在我的耳朵上。端午时做香袋系在我的胸前。抱我睡的时候也有。有一次还带了一只大手套,在黑夜里把我吓得哭起来,那时我已有牢固的记忆了。在她出嫁的一天,好像并不以离开我为苦,在我哭着不给她走的时候分明地嫣然笑了……

看我一声不响,大概知道我有不得已的情形,便不再追问,只是热情地说,“天黑了,到我家去过夜,脏一点。”

接着连推带挽地把我拉进她的家。这不是家,这是庙左旁的一间偏屋。刚才我从右边进来,所以不曾留心到。③屋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灶,没有鸡,没有猫,没有狗,没有孩子,也没有老人,这不像家

我在床沿上坐了下去并且回答她我是她的堂弟,她好像异常高兴似地问我:“你为什么不雇把轿子呢?你在外面读书的,像你这样真有福气。你们是选了又选、挑了又挑的人。”

接着答我的问句,话便川流似的滔滔地流出来。她诉出了她一生的悲苦,在弟弟的面前诉说悲苦是可耻的呀,以前不是我每逢受委曲的时候跑去诉给她听的么?但是她还得这样地诉说着,世上她已无可与诉的人了。她说到她如何受丈夫的摈弃,受自己同胞兄弟的摈弃,受邻里叔伯的摈弃,如何失去她的爱儿,如何成了一个孤独伶仃的人。

她年纪仅三十左右,但望去好像四十的老人了。她又告诉我怎样来这庙,每天于早晨傍晚在神前插几炷香,收一点未燃完的蜡烛,庙里每年有两石租谷,她每年便靠这租谷和香火钱过活,勉强也过得去。

“靠来靠去还是靠菩萨。”慑于人之不可靠而仅能乞灵于神,她吐出这样可悲的定命论来了。听说我病了,她便收拾起她未说完的话,赶紧到灶下点起一把火,随即在屋的一只角落里拿来一束草——这类似薄荷的药用植物在家乡是普遍地应用着的——放在锅里煎起来,一面把她自己的床铺理了一理,硬要我睡下,又在什么地方找出一包红糖,泡在汤里,热腾腾地端来给我。一边抱歉似的说,“糖太少,苦一点。”

在她端汤给我喝的时候,这步行和端碗的姿态仍然是十多年前我熟识的她。我熟识她的每一个小动作。我感到安慰,我感到欣喜,在眼前,这化身为姊姊形态的家的温柔,令我忘了身在荒凉的岭下。她催我睡,不肯和我多说话,自己在床前地上展开一个旧毡陪我,我在这抚爱的幸福中不知不觉地睡去。

次展动身的时候,她为我整整衣领,扯扯衣襟,照着从前的习惯,直到我走到岭的半腰,回头望这古庙时,她还兀自茫然地站在那里。

“有家的不论三更半夜,十里廿里,总得回去……”父亲的话始终响在我的耳际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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