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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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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另一种善良

顾章玲

韩城是个走村串巷卖水果的年轻人。这天,他骑着三轮车,带着满满一车水果来到上湖村。

谁知生意还没开张,手机突然响了,是父亲打来的。父亲焦急地说:“城子,奶奶快不行了,你快回来!”

韩城一听吓得魂都没了,马上掉转三轮车,可刚蹬了两步就停下了,他家在镇上,从上湖村到镇上有二三十里路,奶奶能等到他吗?

恰好路旁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院门旁有棵大樟树,院内有个中年人正喝着茶,韩城忙叫道:“大叔,求您帮我个忙!我奶奶突然不行了,我得马上赶回去,可三轮车成了累赘,所以我想把车子和水果先放您这儿,回头再来拿好不好?”

大叔一听,痛快地说:“没问题,东西放在我这你尽管放心,快回去吧!”

悲伤和忙碌的三天一晃就过去了。奶奶入土为安了,韩城才想起三轮车的事,找到那户人家一看,院内没人,看到自己的三轮车,车上空空荡荡,水果全没了!

水果哪去了?答案只有一个:被那看似憨厚的中年人给卖了,或者吃了,或者偷偷分了。跟中年人要?没有任何证据,只能自认倒霉吧。

好在三轮车还在,韩城瞅瞅四下无人,忙骑上车,一溜烟地跑了。

    从此后韩城就再也没去过上湖村。

过了一段时间,韩城又装了一车水果来到另一个村子一一跟上湖村一湖之隔的下湖村。这回生意刚开张不久,怀中手机又响了,是母亲打来的:父亲跌了一跤,把腿摔断了!

下湖村离家更远,韩堿一时欲哭无泪,忙对一位大婶说了情况:“大婶,我想把车子先留在您家,等我把我爸安顿好后再来拿,还有车上的水果……”

大婶爽快地说:“孩子,你尽管回去,车上要是少了一个水果,全算大婶的!”

韩城连声说“谢谢”,然后火速赶了回去。

好不容易有空了,已过去了四天。

当韩城再次赶到下湖村的时候,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大婶完好无缺地交还了三轮车和水果。尽管香蕉和梨子烂了不少,但看得出一个不少。

一晃过去了妤多年,机缘巧合之下韩城做生意发了大财,他时时刻刻想着回报家乡。要不,就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建几座养老院吧,当然了,下湖村是一定要建的,至于上湖村,只好对不起了。

在下湖村养老院建成剪完彩后,韩城突然起了一个念头:到湖那边的上湖村看看,一口恶气憋在心里好多年了,现在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

依旧是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樟树,依旧是那座院子,只是变得破旧不堪了。同样变老的还有那个大叔,不过大叔肯定认不出眼前意气风发的大老板就是当年的那个瘦小拘谨的水果贩子了。

韩城也不说破,先递过一支烟,然后客气地说:“大叔,湖那边的下湖村新建了一座养老院,您肯定知道吧?”

大叔听了一脸失落地说:“知道,听说是一位大老板捐钱建的,还听说那大老板一连建了好几座养老院,可就是没我们村的,真是怪了,难道我们村的人得罪过他?”

韩城嘿嘿笑了起来,他故作神秘地说:“这个嘛,我倒知道一些原因。听说那大老板当年是个水果贩子,他到下湖村卖水果时得到过人家的恩惠,可到你们村卖水果时,因为有事离开,结果一车子水果竟全没了。估计这就是那位大老板不肯捐助这里的原因。”

那大叔一听气得叼在嘴上的香烟直抖,脸红脖子粗地叫道:“他不建就不建,不带这么泼脏水的!下湖村人是好,可我们上湖村人也不孬,那车水果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当年这事就发生在我身上。告诉你,我们根本没有昧他的水果,而是各家各户给买了,账本到现在我还收着。”

大叔说着返身进了屋,片刻工夫拿出一本泛黄卷边的小本子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歪歪扭扭的字,一笔一笔的账记得清清楚楚:大汪家2斤香蕉,来福家3斤梨子……

最显眼的是本子内还夹着一沓子钞票,各种面额都有。

韩城傻傻地看着、听着,又问:“你们为什么不解释一下?”

大叔双手一摊:“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哪的,跟谁解释?看,我们还留下标记哩,就等他回来!”

大叔说着手往上一指,韩城抬头一瞧,只见那棵大樟树的枝丫上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面的字迹还能勉强看得出来:水果钱在我家!

原来,这世上还有另一种善良。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这户人家的院门旁有棵大樟树”,小说用简约的笔墨写出了大叔家的环境特点,这既是韩成找到大叔家的标记,也为后文做铺垫。 B、“车上要是少了一个水果,全算大婶的”一句,既体现了“大婶”豪爽的性格特征,也照应了下文“大婶完好无缺地交还了三轮车和水果”的情节。 C、大叔对韩成不在他们村建养老院很不解,以为自己村里有人得罪了韩成,他向韩成诉说了事情的原委,为打动韩成他拿出了当年的“账本”。 D、小说以“另一种善良”为题,暗含对两个相似情节中不同的“善良”的比对,启发人们对“善良”进行多角度的思考。
(2)、小说中韩城的性格有哪些特点?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3)、小说中韩城两次寄放车子和水果却结果迥异的情节安排,有什么作用?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下列各题。

大厨

林美兰

    大厨早先还不是大厨,因为喜欢,进了烹饪职业学院。毕业后,应聘来这家还不算小的酒店做厨师。他个头不高,胖墩墩的,但人前一站,骨子里透着一种大将风度。小伙子肯学肯干,只几年工夫,就当上了大厨。

    ①两年前的冬至,是最寒冷的一天,北风呜呜地叫着,落叶裹挟着雪花满天飞扬。就在这一天,老板突然跑路了!

    大伙一早上班才知道。下午,大厅里聚集了许多债主。房东、供货商们七嘴八舌凑出了老板欠的债:房租、鱼虾钱、蔬菜钱外加水电煤气费,有100多万,还不算拖欠的两月工资。年轻貌美的服务员小桃气得哭:我们连回家的路费都没着落!小永也急得直顿脚:没路费,咋赶回家结婚呢?

    小桃说:“报警吧,法律可是维护我们打工者的。”

    小永说:“我给工商打个电话,让他们也想想办法。”

    大家纷纷赞同。

    不到10分钟,警察就到了。一会儿,工商的也来了。

    小桃感觉气氛有异:哦,时常有金点子的大厨一声不吭,坐在角落里,似乎心事重重。

    当大厨眉毛翘起时,刚才眯着的小眼睛星光点点:“嘿,天冷得像个笑话,但我们的日子别过得像废话!”话一出,逗得警察和讨债的都笑了。

    大厨带人,盘点酒家的固定资产和材料库存。小本子记着:41台空调、桌椅板凳、厨房用具若干。他又打开几个冰柜,让仓管报数字,得知鱼肉、高级配料等,还有3万元左右。然后把目光放在厨师、墩头、跑堂、迎宾、打杂等人身上:“都是大活人不能等死。老板不在,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自己开张?如果大家愿意,我就来做这个主了。”

    “对!我们一个萝一个坑,干活的人都在。”大伙儿回应道。

    “至少,我们要把回家的路费做出来嘛。”大厨微笑着说。

    一呼百应。警察支持、工商支持。房东支持,供货商也支持,他们与大厨签了协议。

    大伙都深知是在为谁拼搏,自然有令人惊喜的姿态。每天用鞭子甩亮黎明,赶着一辆破车,将太阳从东山拉向西山。大厨仍是个大厨,但似乎更像个乐团的指挥家,他汪洋恣肆地挥舞着手中的“指挥棒”,跟伙计们一起演奏着一部力与美的交响曲。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大伙的路费也赚足了。小永要回家结婚,依依惜别说:“只要大伙儿还在,我还会回来的。”

    送走小永,大厨回头微笑着对大家说:“干脆把老板欠我们的俩月工资也赚出来吧。”这声音似铜钟与翠竹合鸣的回响,一股暖意漾遍大伙的全身。②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飘到屋顶上。风一吹,飘飘洒洒,像一只只白蝴蝶翩翩起舞

    这段时间,要债的也经常来探听虚实。一天,大厨还处在剥洋葱的懵懂中,房东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不错哟,把酒家经营起来吧,先还清债务再付房租。”小桃说:“懒人有睡不饱的觉,减不下的腰。只要不做懒人,我就相信你淮行!”众人也齐声响应。大厨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唱个喏,俨然京剧《智取威虎山》里一往无前的杨子荣,模样挺潇洒!

    年后,讨债人仍不时来“光顾”,但眼光里流露出的更多是欣喜。回家结婚的小永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来了新婚的妻子。

    “也是的,干活的人都在,我觉得酒店的前景还行。”每天,大厨挨桌去敬酒,骄傲地说。老食客一传十,十传百,都很好奇,也是觉得责无旁贷,相继来捧场,也都得到大厨的种种优待。

    一年半后的一天,已做大堂经理的小桃莞尔,向大伙宣布:我们已还清了所有欠款,开始盈利了。

    大厨还是大厨,但他收获了小桃的爱情。

    两年的时间,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

    ③春节又快到了,大雪纷飞。酒店的天井里铺满了雪,雪地里那树红梅傲雪绽放,火红得就像大伙儿的笑脸。酒店的发展急需招聘员工,不辞而别的老板竟回来了,着实叫大伙吃了一惊。大伙怒气冲冲围住老板,愤怒谴责他的不仁不义,只听见老板带着哭声说:让我当个跑堂吧。谁知,大厨把酒店账目点清,大手往外一挥,立马要走人,身后紧跟着女友小桃、小永和五十多名员工。老板慌忙挡道:“当年,没有你,我的酒家可能已经被风吹走,是你救起它。你不能走!”老板差点跪下了,大厨才仍当大厨。

    至于后来,听说大厨新开了一家还不算小的火锅店,大伙儿也都跟着他干,生意很是红火呢。但那已是后来的事儿了。

(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野外理发处

丰子恺

    我的船所泊的岸上,小杂货店旁边的草地上,停着一副剃头担。我躺在船榻上休息的时候,恰好从船窗中望见这副剃头担的全部。起初剃头司务独自坐在凳上吸烟,后来把凳让给另一个人坐了,就剃这个人的头。我凝神纵目,眼前的船窗便化为画框,框中显出一幅现实的图画来。这图中的人物位置时时在变动,有时会变出极好的构图来,疏密匀称,姿势集中,宛如一幅写实派的西洋画。有时微嫌左右两旁空地太多或太少,我便自己变更枕头的放处,以适应他们的变动,而求船窗中的妥帖的构图。

    平日看到剃头,总以为被剃者为主人,剃者为附从。故被剃者出钱雇用剃头司务,而剃头司务受命做工;被剃者端坐中央,而剃头司务盘旋奔走。但我看来,适得其反:剃头司务为画中主人,而被剃者为附从。因为在姿势上,剃头司务提起精神做工,好像雕刻家正在制作。被剃者不管是谁,都垂头地坐着,忍气吞声地让他弄。纯粹用感觉来看,剃头这景象中,似觉只有剃头司务一个人;被剃的人暂时变成了一件东西。因为他无声无息,呆若木鸡;全身用白布包裹,只留出毛毛草草的一个头,而这头又被操纵在剃头司务之手,全无自主之权。独有被剃头的人一声不响,绝对服从地把头让给别人弄。因为我在船窗中眺望岸上剃头的景象,在感觉上但见一个人的活动,而不觉得其为两个人的勾当。我很同情这被剃者:那剃头司务不管耳、目、口、鼻,处处给他抹上水,涂上肥皂,弄得他淋漓满头;拨他的下巴,他只得仰起头来;拉他的耳朵,他只得旋转头去。这种身体的不自由之苦,在照相馆的镜头前面只吃数秒钟,犹可忍也;但在剃头司务手下要吃个把钟头,实在是人情所难堪的!我们岸上这位被剃头者,耐力格外强;他的身体常常为了适应剃头司务的工作而转侧倾斜,甚至身体的重心越出他所坐的凳子之外,还是勉力支撑。我躺在船里观看,代他感觉非常的吃力。人在被剃头的时候,暂时失却了人生的自由,而做了被人玩弄的傀儡。

    我想把船窗中这幅图画移到纸上。起身取出速写簿,拿了铅笔等候着。等到妥帖的位置出现,便写了一幅,放在船中的小桌子上,自己批评且修改。这被剃头者全身蒙着白布,肢体不分,好似一个雪菩萨。幸而白布下端的左边露出凳子的脚,调剂了这一大块空白的寂寞。又全靠这凳脚与右边的剃头担子相对照,稳固了全图的基础。凳脚原来只露一只,为了它在图中具有上述的两大效用,我擅自把两脚都画出了。我又在凳脚的旁边,白布的下端,擅自添上一朵墨,当作被剃头者的黑裤的露出部分。我以为有了这一朵墨,白布愈加显见其白;剃头司务的鞋子的黑在画的下端不致孤独。而为全图的主眼的一大块黑色——剃头司务的背心——亦得分布其同类色于画的左下角,可以增进全图的统调。

    船主人给十个铜板与小杂货店,向他们屋后的地上采了一篮豌豆来,现在已经煮熟,送进一盘来给我吃。看见我正在热心地弄画,便放了盘子来看。“啊,画了一副剃头担!”他说:“小杂货店后面的街上有许多花样;捉牙虫的、测字的、旋糖的,还有打拳头卖膏药的……我刚才去采豆时从篱笆间望见,花样很多,明天去画!”我未及回答,在我背后的小洞门中探头出来看画的船主妇接着说:“先生,我们明天开到南浔去,那里有许多花园,去描花园景致!”她这话使我想起船舱里挂着一张照相:那照相里所摄取的,是一株盘曲离奇的大树,树下的栏杆上靠着一个姿态娴雅而装束楚楚的女子,好像一位贵妇人;但从相貌上可以辨明她是我们的船主妇。大概这就是她所爱好的花园景致,所以她把自己盛妆了加入在里头,拍这一张照来挂在船舱里的。我很同情她的一片苦心。世间颇有以为凡画必须优美华丽的人,以为只有风、花、雪、月、朱栏、长廊、美人、名士是画的题材。我们这船主妇可说是这种人的代表。我吃着豌豆和这船家夫妇俩谈了些闲话,他们就回船艄去做夜饭。

(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柴门里的岁月风尘

张瑞超

    ①一种思维,深入到曾经熟悉的时空,那里有一道朴实无华的柴门,一直静静地封存在心底。

    ②百年的民族屈辱,使得穷乡僻壤更加贫困。村庄负重前行,沉闷喘息。一道道简易的篱笆墙,一扇扇田园风格的柴门,在落魄的村庄,处处可见。

    ③柴门是父母无以言状的艰辛,是贫穷寒酸的代言人,然而在孩童的眼中,却包含了无忧的快乐童年,是一切幸福的源泉。

    ④柴门相伴的童年,从不设防。父母亲从来不叮嘱我们,“出门注意安全。”他们把我们扔在乡间的土地上,和遍地的小草、到处溜达的小狗一同随意生长。

    ⑤家家柴门夜不闭户,时常大敞四开,敞开胸怀接纳路人。简陋的门,无需掩饰瑕疵,也无富足的金玉令他人牵挂,拥有的是农家人的仁厚和宽容。数量庞大的贫穷,喂养一两户的富裕。落魄的村庄中,也有朱门大户,端庄肃穆,时常紧闭。偶尔经过,猛然响起几声犬吠,警示我们不要走近。

    ⑥敞开的门,无需透过柴门缝隙张望,就可瞅见院中家什,锃光瓦亮的铁锨等农具,堆砌的柴禾等,一览无余。那时候,时常有衣衫褴褛的乞丐,迈着迟疑的步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握着破瓦碗,轻声走进院门,发出浑浊的声音,只是为的一口喘息的生命。从寒舍中走出的农家人,往往塞给他们一口馍或者半拉窝头。

    ⑦栅栏围成的门,并不是一扇真正的门,它只是一个家完整的象征意义,是人的心理上安全屏障。柴门上锁,阻碍的只是陌生人的脚步,是对自己领地的简单宣示。却从来不对孩子们拒绝。即使离家做农活的父母用一把铁锁锁住柴门,也锁不住我们那一颗不羁的心。只要在门的低端,使劲推开一道斜缝,把头伸进去,用力一钻就过去了,小狗也尾随其后。等我们钻过去之后,再把门拉上。坏事做得天衣无缝,暗地里偷着乐。

    ⑧等我们一天天长大,单薄的柴门更加零落,轻轻挪开的时候,发出的声响也是有气无力,只是在坚硬的泥土地上留下一道道半圆的划痕,日久天长、水滴石穿,那划痕竟然变成浅浅的沟壑,如同奶奶额头上深深的纹络。已经长成高大身形的我们,再也从门缝中钻不过去了。偶尔放学回家,面对上锁的门,会采取攀爬的暴力手段,翻越院门。柴门不堪重负,摇摇晃晃,几乎散架。风风雨雨锤炼它的骨架,不起眼的小虫子侵蚀它的骨髓,岁月压弯了父亲挺拔的身姿,时光也将柴门打磨的光滑圆润,冲击成零散的零件,靠一条生锈的铁丝维系,稍稍用力,它就散做一堆木头。

    ⑨它老了,年轻的我们不忍再次攀登它的后背,它已经无力承受。

    ⑩柴门终将老去。当城镇化的洪流淹没了贫穷,老屋被拆除,柴门就被还原成一堆废弃的木头。哺育我成长的热土、供养我的村庄在一夜之间轰鸣倒塌,成为一座座废墟。夏季的雨,淋湿了碎石瓦砾,成批的野草从夹缝中急剧生长,一个夏天,就疯狂成原始森林。当我站在老屋原地,凝望眼前一人多高的野草,那种沉寂和陌生,来自远古的寂寥。一时间恍惚,这到底是生我养我的土地,还是万年前的亘古。无语,沉默。

    ⑪旧物旧情,始终要退出历史舞台,以新气象新感情代替。谁也无法拒绝自然规律。老屋已逝,柴门隐退,代之而起的是伸向天空的高楼大厦,是光鲜靓丽的社区,是厚重的绿漆铁门,是吃饱喝足的满足,是垂钓散步的闲适,是读书下棋的娱乐,是太平盛世的富足。

    ⑫历史,是记忆,是传承,是割不断的乡间浓情。

    ⑬在四川成都的浣花溪河畔,有一处自然人文景观“杜甫草堂”。在草堂的中心,有一处用青花瓷镶嵌的两个大字“草堂”。仅仅是普通的两个字,却传递了那种散淡、安逸的田居生活概念。尤其是被现代人还原的杜甫家门,竟然与我家失传的柴门极为神似。久违的亲切感,亲情、乡情的怀念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寂寞柴门不彻扃,槐花细细糁空庭。”千年的历史风云,没有淹没淳朴的生活场景,纵然今天的居住富丽堂皇,因为曾经的足迹,即使柴门寒酸,依然让人心生怀念。

    ⑭也许向往朱门的高墙大院,但是高高的门槛和威严的石狮,让人心生怯意。当林黛玉第一次踏入豪门世家贾府,“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被其宏伟富丽庄严肃穆所震慑,不由得谨小慎微、忐忑不安。那里终究不是体弱多病的黛玉姑娘的生身之地,锦衣玉食也无法供奉内心对自由的渴望。

    ⑮柴门的岁月风尘中,简约的落寞,清新散淡的田居,默默守望着曾经的回忆。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苦痛者的天籁

    那两年,逢年过节,养鱼的蔡婆总要给我家送几条新鲜的鱼来。一进院门,她就扯着嗓门喊我:杨小闹,来,取盆,拿鱼。

    我有点恨父亲。集市上什么鱼都有,为什么父亲偏偏喜欢蔡婆的鱼呢?有一次,我问蔡婆,你咋知道我爸爸喜欢吃你家的鱼哩?蔡婆说,你爸爸呀,是个馋猫,为了吃我的鱼,每天晚上敲我的门。父亲真没出息。

    父亲在镇里的一家工厂上班,两班倒。但父亲很少上白班。父亲说,他胆大,不怕走夜路。我不相信父亲的话。其实,父亲是想多挣些钱。上夜班,一个月多挣100多块钱呢。

    父亲每天晚上从镇里回来,要翻过一面坡,再翻过一面坡,七八里路,上坡下梁地要走半天。就在那两面坡中间,有一块洼地,蔡婆的鱼塘就在那里。

    父亲说,蔡婆不容易。蔡婆的丈夫是个跑买卖的人,后来,生意越做越大,闹着要和蔡婆离婚,蔡婆死活不同意,结果,她的丈夫就跑了,临走的时候,卷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只剩下蔡婆,以及三个孩子。

    为了养家糊口,蔡婆凭着年轻时候养过几年鱼的经验,包了山洼里的鱼塘,并在鱼塘旁盖了间简陋的土房子。然后,把孩子扔给老人,一年四季,蓬头垢面地照看着她的鱼塘。

    每天晚上,父亲下夜班,骑车路过那鱼塘的时候,总要去敲敲她的门。

    笃——笃笃——舅奶,睡了没有?蔡婆是父亲的舅奶,父亲一直这么喊她。

    屋子里亮着油灯,蔡婆还没睡。她便唤父亲进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话,然后,父亲才走。有时候,父亲下夜班很晚,蔡婆屋子里的油灯早已熄灭了,但父亲依然要去敲敲蔡婆的门。笃——笃笃——舅奶,我下班回来了,你挺好吧。听着屋里的蔡婆在睡梦中含混地应了,父亲才走。

    我问父亲,为什么要去敲蔡婆的门,是想吃她养的鱼吗?父亲摸摸我的头,笑笑说,你还小,不懂。

    我已经不小了,都上初中了!我一本正经,又义愤填膺地喊。

    父亲依旧每晚去敲她的门,蔡婆依旧逢年过节送鱼来。她一进门,依旧扯着嗓门喊我:杨小闹,来,取盆,拿鱼。

    父亲真是个馋猫。

    后来,我大学毕业了,父亲退了休,蔡婆也不养鱼了。混得不错的儿女们,把她接进了城里,让她去安享清福。

    有一次,我和父亲谈起了蔡婆,谈起了那些年的事。父亲突然叹了口气,说,其实啊,这里还有一个故事呢。

    你奶奶是生你五叔的时候,难产死的。我瞠目结舌,尽管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奶奶就没了,但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过这些。

    你爷爷受不了这个打击,想不开,几次想寻短见,随你奶奶而去。村里有一个叫杨有贵的人,和你爷爷岁数差不多,就经常来劝他,说,你还有几个孩子呢,就是为了孩子们,你也得活下去啊。

    但你爷爷还是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那一段日子,每天晚上,杨有贵都要来咱家坐坐,或者与你爷爷拉家常,或者聊东说西。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些话说,即便真的没话说了,也要干坐着,一直待到很晚才走。

    你爷爷后来说,如果没有杨有贵这个人,如果没有他每晚来陪着坐一阵子,也许,咱们家就没有今天。所以,你爷爷临去世的时候,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伸出手来可以扶人,拿出钱来可以帮人,人在遭难的时候,就是有人陪着说说话,也是能救人于苦难中的。

    爸爸深深记住了爷爷说的这句话。那几年,蔡婆不容易,爸爸想帮帮她。于是,每天晚上去敲敲她的门,就是想让她知道,有人在惦记着她,好让她那颗清冷而孤独的心得到温暖,看到希望。

    是啊,那些夜晚的敲门声,对蔡婆来说,不仅是温暖的,还是敲响在她苦痛心灵里的天籁之音啊!我不失时机地说。

    父亲笑笑,说,不管怎样,她从困境中走出来了。其实,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人,也许不愁吃、不愁穿,却在自我心底里痛苦着、挣扎着。他们所缺少的,也许只是陪他们坐一坐、说说话的人。哪怕,在他们最寂寞的时候,能够听到“笃笃”的敲门声,也是好的。

    因为,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世界上最温暖、最美妙的天籁。

(选自《中国微型小说百年经典》第九卷,百花文艺出版社,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我只欠母亲

赵鑫珊

    人生的笑和哭常常发生在同一时刻。

    一九五五年八月上旬,我一直在期待录取通知书的到来,前途未卜,是否能考取,没有把握,虽然自我感觉考得不错。是否能考取第一志愿第一学校,更是个未知数。不能有奢望。

    八月中旬,羊子巷、马家先一带有几位考生已经接到通知,更叫我心焦——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心焦或焦虑,不安和焦虑也会有助于打碎平庸。

邮递员骑着自行车一天送两回信:上午约十点,下午约四点,我是天天盼着决定命运的信件。

    一天下午,我在马家巷大院内同一群少年玩耍。

    “赵鑫珊,通知书!”邮递员的叫声。

我拆信的手在颤抖。旁边围观的少年首先叫了起来:“北京大学!”

中国章回小说常用这样两句来形容人的幸福时刻:“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我看到母亲的表情是满脸堆笑,为儿子的胜利。

    第二天,母亲为我收拾行装。一共带两个箱子,一条绣花被子。

    母亲把一件件衣服放进箱里,并用双手抚平,泪水便滴在衣服上。

    “妈,你哭什么?我考上了,你应该快活才是!”我这一说,妈妈的泪水流得更多,但她没有解释她为什么哭。

    后来我成长了,读到唐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才渐渐明白母亲为什么暗暗垂泪。

    母亲不善言辞。她预感到,儿子这一走,在娘身边的日子就不会多。母亲的预感是对的,大学六年,我一共回过三次家,加起来的时间不到两个月,主要原因是买不起火车票。

    母亲死后二十年,大妹妹才告诉我,我去北京读书的头两年,妈妈经常哭,以至于眼睛受伤,到医院去看眼科。

    听妺妹这样述说往事,我发呆了好一阵子。我对不起母亲!过去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后悔我给母亲的信很少且太短。

后来邻居对我说:“你娘总是手拿信对我们说:“你们看我儿子的信,就像电报,只有几行字!’”我总以为学校的事,母亲不懂,不必同母亲多说一一今天,我为我的信而深感内疚!在校六年,我给母亲报平安的家信平均每个月一封。每封不会超过三百个字。

六年来,我给母亲的信是报喜不报忧。这点我做得很好。我的目的很明确,不让母亲为我分心、牵挂、忧愁。按性格,我母亲的忧心太重,不开朗。以下事情我就瞒着母亲:我非常穷,却老说我的助学金很多、足够。去学校报到,母亲东借西借,为我凑了三十元,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向母亲要过一分钱。当时我父亲已接近破产,家境贫穷。“反右”运动我受到处分,也没有告诉母亲。读到四年级,我故意考试考砸主动留一级,更瞒着她。她也没有觉察,我怎么要读六年。

大妹妹问过母亲:“妈,你为什么最喜欢哥?”

    “你哥是妈烧香拜佛求来的崽。”

祖父一共有五个儿子。我父亲是长子,母亲头胎和第二胎都是女儿,不到两岁便天折不久,我二婶生了儿子叫赵宝珊,这样一来大家庭的长孙便在二房,不在大房。我母亲的地位大受威胁,遭到歧视。在饭桌上,祖父常用讽刺的口吻,冷言冷语敲打我母亲:“先长胡子的,不如后长须的。”意思是二婶后来者居上,先得了儿子,我母亲落后了,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国,重男轻女,母以子贵现象很严重。

    母亲忠厚、老实,只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她偷偷地去万寿宫拜佛,求菩萨保佑赐给她一个儿子。不久我出生了。

我刚四岁,母亲便让我读书,发蒙,为的是赶上大我两岁的宝珊。所以整个小学、中学,我和堂兄宝珊都是同年级,母亲的良苦用心只有等到我进了大学,我才知道。母亲说:“你为娘争了口气!”

    离开家乡的前一夜,妈舍不得我,抱着我睡。当时我十七岁。其实自我出生,从没有离开过娘。好在我走后,还有弟弟妹妹在母亲身边。

    往北京的火车渐渐开动的时候,我看到我母亲、大妹妹梅秋(十岁)、弟弟光华(八岁)和小妹云秋(四岁)久久站在站台上目送我。这回妈没有哭。

    我这个人,活到今天,谁也不欠,只欠我母亲的,没有能在她身边侍奉她八年、十年,使我深感内疚。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卖烧豆腐的秋娘

麦家

    秋娘是建水邻县石屏人。五十多年前,秋娘母亲病故,父亲用箩筐背着她进了当地狮子山林区,时年才六岁。秋娘15岁那年夏天,她没有了父亲,伐木工人,替秋娘找了一份烧饭的差事做。秋娘就这样活了下来。22岁那年,一个姓林的伐木工人娶了她,秋娘孤苦的日子终于走出头。秋娘为他生下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他用使不完的力气替秋娘撑起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家。

    苦难已使秋娘变得很容易满足,自从有了家,有了丈夫和孩子,她再也没有不满足过。可老天爷不长眼,秋娘的小儿子还没学会走路,丈夫却被一次突发的山体滑坡狠狠地埋没在大山里,秋娘连他的尸首都没瞅见一眼。

    秋娘的命苦哦!

    以后,秋娘又开始过上孤苦的日子,靠着山上的树、蘑菇、野菜、禽兽,和伐木工人的恩赐,拉扯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儿女。就这样,秋娘的苦日子总算又一天天熬过来。

    九年前的一天,林场老场长拿着一张红头纸给秋娘瞧,说他们都得下山,以后就没伐木的事了。不出一个月,山上所有伐木工人都像候鸟一样纷纷飞走了。

    一下子清闲下来,不知道日子怎么过,闲得心慌,便找事做。最后找的事就是摆摊卖烧豆腐。秋娘说,这是她的老本行,当年在山上给伐木工人烧饭,烧豆腐是天天要做的。

    烧豆腐的器具是一只火盆,上面摆一张用细钢筋扎制的炕,炕下面是无烟的炭火。烧烤豆腐之前,要先在钢筋上抹上菜油,这样豆腐不会粘在钢筋上。豆腐烧烤时要随时翻动,以防烤焦。在豆腐被炭火烤得滋滋地冒发热气时,豆腐变成了精灵,颜色由灰白变为嫩黄,形状由四方膨胀成微圆,显得结实、饱满。更诱人的是,嗞嗞冒发的热气在空气中迅速转换成一股黄豆在爆炒中成熟的沉香,热烈,浓郁,扑鼻而来,驱之不散。

    我第一次闻到秋娘烧豆腐的异香,想去尝尝口福时,发现她摊子边围满了人。我不愿等,继续往前走。走了半个小时回来,人并没有少,只好又走。又走了半小时回来,只剩下两个人,以为很快可以轮到我,结果还是等了半个小时:因为其中一人不但带了一只胃,还带了一只面粉袋,收走了四大炕的货。

    就是这人,脸红扑扑的,定是刚吃足了酒,谈锋甚健。他是一家饭店的厨师,秋娘的烧豆腐是他们饭店天天要上的一道菜。得知我是外地人,他扯着嗓门,不无炫耀地告诉我,秋娘的烧豆腐是本地一绝。

    把他一面粉袋的家伙倒出来,不会有一个焦或有一个生的,个个圆成一个形,焙成一个色。如果你吃的时候不计数,一面粉袋家伙全吃完了,吃到吐,嘴里还是香的,馋的,还想吃。她的烧豆腐每一个都熟到家了,没一个半生不熟的。就是说,只要有一个半生不熟,就会提前馊腐,然后像一粒老鼠屎,一烂二,二烂三,最后把“一锅粥”都整烂掉。

    他分明被酒精乱了分寸,临走前有失体面地把我揽到怀里,对着我耳朵做出悄悄说的样子大声说:“你知道秋娘的烧豆腐为什么好吃吗?因为她在用卤水熬制豆腐时加了罂粟壳。”

    秋娘听了,扬起火钳,威胁他,骂道:“你哄鬼啊!我天天做两大锅豆腐,哪里去找这么多罂粟壳。”

    他笑道:“人家都是这么说的。”

    秋娘骂:“放屁!我从来没听人说过,就听你说。”

    他借着酒胆,照旧有恃无恐:“你得承认,我没说错。”

    秋娘气得又扬起火钳:“你还敢放屁,看我打烂你的臭嘴!”

    说着立起身,冲上来,真的要打他,吓得他狼狈而逃,消失在黑暗的街头。秋娘举着火钳,对着黑暗,像个泼妇一样大声嚷了句脏话,回头对我说,“他喝醉酒了,你别信他。”

    我不信,可我想知道,你的烧豆腐为什么成了本地一绝,是不是有什么祖传的工艺?秋娘淡淡地说,“有什么?没什么,就是做得多了。我从15岁开始做这东西,天天做,今年60岁了,烧掉的木炭堆起来比这县城还要大。”

    很奇怪,秋娘的头发黑得不见一丝白,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更黑,像乌鸦的翅膀那么黑,中间分开,用发夹牢牢贴在头皮上,斜斜地下垂,齐肩,刚好盖住耳朵,有点怪异的时髦。

    我想一定是因为工作需要,别让炽热的炭火燎了乱发,也不让灰火落入耳朵。

(本文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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