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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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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2018-2019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孤山上的老狼

张红静

    少年上学时要经过一段无人烟的山路。学堂很远,每天他都要早早起来,怀揣母亲给他烙的杂面饼子上路。那时,自行车没有普及,学生上学都靠步行。

    山黑魆魆的,不高,也不大,可是传说山上住着一匹老狼。老狼从来没有祸害过人和牲畜,少年不知道狼以什么为生。狼一定很老了,或许每天饮露水,吃野果吧。

    他每次走过这段路都像躲过一场生死劫。他总是担心狼会恢复狼性,忽然站在他的面前。

    这天,走那段路时,他像以往一样提高了警惕,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天上的星星,路上没有一个人。越是安静就越是害怕,村里的小伙伴们都不去很远的镇子上读书,可他不同,无论路有多远,人有多孤单,他都要去上学。

    少年略一分神,忽觉得自己的肩膀上一左一右搭了一只毛茸革的脚掌。少年吓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想象着狼的大舌头和獠牙,但是他不敢回头,因为他想起了做猎人的叔叔讲过的狼吃人的故事。

    狼最喜欢一口咬断人的喉呢。狡猾的狼不去正面袭击人,总是尾随在人的身后,少年此时如果回头,喉咙正对着狼口。狼便咬断人的喉咙,将人拖走。

    少年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但仍假装旁若无人地往前走,据说,人有几分怕狼,狼也有几分怕人。狼的前爪就攀着他的肩头与他前行。

    少年这时想起怀里的饼子,他真舍不得这一个杂面饼子,但他还是果断地从怀里掏出来,饼子还温热,他使劲往身后扔去。

    狼放下脚掌,快速向身后奔跑。少年紧走几步,上了大路。此时天已微明,他“啊啊”呼喊着奔跑起来,以缓解刚才的恐惧。

    那天晚上,少年饿着肚子回家,怕母亲担心,他不敢跟母亲说起狼的事情,只是让母亲第二天做两个饼子。

    母亲有些迟疑,这样灾荒的年月,家里的粮食越来越少,没办法,她掺上更多的菜,拌上杂面。

    母亲心里想着孩子长身体了,是该加一些饭,可是粮食哪里来呢?她打算天亮后再找份活看看。

    就这样,少年每天一早都要给狼一个饼。渐渐地,少年不再怕狼,他与狼之间仿佛有了一种默契,不去上学的日子,他会担心那匹狼挨饿。

    少年的叔叔背来半袋子粮食。母亲说,孩子饭量一下子长了,中午要吃两个大饼子。叔叔说,他这个大人,才吃一个饼子哩,那个饼子,是不是给哪个女孩子吃了!

    叔叔悄悄问少年,听少年说了途中的经历。叔叔大惊,果然有这样的狼吗?他可不能让自己的侄儿冒那样大的危险。

    第二天一早,他穿好棉大衣,藏起猎枪,独自走在那条路上。这一天,少年没有上学,狼定然在路口焦急地等待少年的出现。

    叔叔来了,他走得沉稳和干练。忽然,他以猎人的敏锐感觉到了背后的生灵。他没有习惯性地转身举枪,而是等待那匹狼的脚掌攀上他的肩膀。

    少年讲述的经历他似信非信。果然,待身后的狼走到他背后,他感觉到两只毛茸茸的东西搭在肩上。

    他依然没有拿枪,而是与少年一样拿出饼扔得很远。所不同的是,他扔到了前方大路的路口。狼饿极了,奔上前去。猎人此时举枪,正击中狼结实的后腿。

    这是一匹高大的狼,它忽然站起来,疯狂地向山上跑去,一路流了般红的鲜血。狼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将地上的饼子捡起放到口袋里。

    猎人吹了吹枪口,冷冷地说:“一点皮外伤!不好好做人,偏要披着狼皮干这点营生!我寡嫂母子二人不容易,兄弟,你就放过他娘俩吧!”

(节选自《小小说月刊》2018年第1期)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老狼从来没有祸害过人和牲畜”,这句话为后文少年与“狼”的互动提供了合理性,但又不符合灾荒中“狼”的天性,从而为“老狼”现形埋下了伏笔。 B、母亲对少年每天要两个饼子的要求“有些迟疑”,一是感到突然,二是因粮食的短缺让她稍感为难,但对孩子的爱使她并没有觉察到有何不对。 C、叔叔听了侄儿的讲述后大惊,“果然有这样的狼吗?”既是对侄儿的话半信半疑,也是作为老猎人出于本能的怀疑,引出后文他去证实的情节。 D、少年、“老狼”与叔叔是一组鲜明的对比,少年与“老狼”的默契反映人与动物之间可以和谐相处,而叔叔却打破了这种和谐,是自私的体现。
(2)、小说中少年这一形象有什么特点?请简要分析。
(3)、小说善于设置悬念,请找出其中三处,并简要分析其效果。
举一反三
阅读《一个走运的人》,完成下列各题

一个走运的人秦文君

    在我家附近的一个路口,有一株高大茂密的香樟树,粗大苍劲的树干,四面伸长的枝叶,昭示这是一株历经沧桑的百年古树,香樟树的清幽常引人驻足。

    香樟树下卧着一个小小的杂货铺。小商铺出售一些糖果、烟草之类的小东西,那些瓶瓶罐罐上没有一点积尘。

女店主是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真走运啊!”

    女店主总是端坐在那里,含笑着招呼客人。闲下来时,她就低下头用丝线编织些小饰物,诸如手链啦、发带啦,随后就挂在店里,有谁喜欢就买走。

    最初,我到她的店里,就被她编的一个精巧的笔袋所吸引,淡绿色的,像很娇嫩的草。“这笔袋就像春的颜色。”我说,“特别美。”

      “我真走运,”她的眼里漾起了春光,“遇到了一个知道我心思的人。”

她见我喜欢,随即从桌子下面拿出她编的各种小饰物,我惊讶地发现,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手上呢:天空的云朵,海上的浪花,草原的骏马,还有那永远开不败的四季花。

    我买下了笔袋,也牢牢地记住了这位制作者,也许是受到了她友好的对待,也许是她单纯的眼神,也许是她那句“真走运啊”。

    我常会顺道去看看那家杂货店,有时买些东西,有时只是看看。因为在我的生活圈里很少有人认为自己很幸福。有些人在外人看来已经过得相当不错了,但他们本人总觉得还缺点什么,远远谈不上“走运”。

    可这店主,多么平凡。她终日坐着,等待人们的光顾,还得一张一张抚平那些乱糟糟的零钱。但就是这个人,每天穿着得体的衣裳,还把头发梳得漂漂亮亮。

    有一天中午,我路过后门口,她正在吃午饭,就着开水吃一只大大的糯米团。看见我她笑笑,又说自己真走运,吃到了香甜的团子。

      “你该到对面的店里吃一碗热面。”我说,“那才舒服。”可她说,那团子可不是普通的东西,是她的一位老顾客亲手蒸的。那老太太已经八十多岁了,非常健康,还能爬山呢。

      “我有这样的朋友,”店主说,“真走运。”

    还有一次,我到店里买了她编的发卡,给头发用的,我说去爬黄山时,用它来盘头发。

她让我归来时替她带一张黄山的风景照。她又说:“真走运啊!”像是恭喜我,又像是在说她分享了这个“走运”。

    归来后,我如约前去把我拍摄的最好的一张照片带给她。我还怂恿她,哪天请人照看一下杂货铺,亲自爬上黄山。“有缆车吗?”她问,“真的有?和我想的一样,真幸运啊,要有一天我也能去看看就好了!”

    “不必坐缆车,慢慢往上攀,爬上天都峰!”我说。

    “是啊!是啊!”她微笑着,沉醉着,“我梦到过。”

    后来我搬了住处,好久没有去店里。有一天,我忽然想念起她来,便匆匆赶去。

可到了那,香樟树依旧挺立,却不见了小商铺,也不见了女店主,只有石凳上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我惊诧极了,连忙上前打听,老太太说:“搬迁了。”

      “那您知道女店主去哪儿了吗?”“不知道。”老太太浑浊的眼里一片黯淡。

      “不容易呀,一个下肢瘫痪的女子!”

    “谁?”“女店主啊,你不知道?”我瞪大眼睛,张着嘴却说不上话。原来她是个不能行走的女子!她是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看管小店的!而我,由于她阳光一样的笑容,却从没在意她缺少什么,还怂恿她去登黄山……

    一瞬间,歉疚与失落漫上心头。或许今生再难相见了!

    夕阳中,历尽沧桑的香樟树依旧高峻挺拔,依旧香远益清,淡淡的幽香沁入心脾。抬头间,那灿烂的笑容似在眼前……

                                       (摘自《微型小说选刊》2015年23期,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小题。

陶虎臣

汪曾褀

    每到天气晴朗,上午十来点钟,在这条街上,就听到从阴城方向传来爆裂的巨响:“砰——磅!”大家就知道,这是陶虎臣在试炮仗了。

    阴城是一片古战场。相传韩信在这里打过仗,现在还能挖到一种有耳的尖底陶瓶,当地人说这种陶瓶冬天插了梅花,能结出梅子来。现在这里是乱葬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叫做“阴城”。到处是坟头、野树、荒草、芦荻。草里有蛤蟆、野兔子。早晨和黄昏,有许多白颈老鸦。人走过,就哑哑地叫着飞起来。

    这里只有一个破财神庙,里面住着一个侉子。

    陶虎臣家的货色齐全。除了鞭炮,还出一种别家不做的鞭,叫做“遍地桃花”。 不但外皮,连里面的筒子都一色是梅红纸卷的。放了之后,地下一片红,真像是一地的桃花瓣子,如果是过年,下过雪,花瓣落在雪地上,红是红,白是白,好看极了。

    他还有一项绝技,是做焰火。做焰火,除了配料,关键是串捻子。串得不对,会轰隆一声,烧成一团火。弄不好,还会出事。陶虎臣的一只左眼坏了,就是因为有一次放焰火,出了故障,一个火星迸进了瞳孔。陶虎臣坏了一只眼睛,还看不出太大的破相。他依然随时是和颜悦色的,带着宽厚而慈祥的笑容。这种笑容,只有与世无争,生活上容易满足的人才会有。

    但是,鞭炮生意,是随着年成走的。什么时候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什么时候炮仗店就生意兴隆。这样的年头,能够老是有么?

    这一年,伏汛安然度过,保住了无数人畜。秋收在望,市面繁荣,城乡一片喜气。有好事者倡议:今年放放焰火!东西南北四城,都放!一台七套,四七二十八套。陶家独家承做了十四套。东城定在八月十六放。地点:阴城。

    这天万里无云,一天皓月。阴城的正中,立起一个四丈多高的架子。有人早早吃了晚饭,就扛了板凳来等着了。人们寻亲访友,说短道长,来来往往,亲亲热热。阴城的草都被踏倒了。人们的鞋底也叫秋草的浓汁磨得滑溜溜的。

    忽然,上万双眼睛一齐朝着一个方向看。人们的眼睛一会儿睁大,一会儿眯细;人们的嘴一会儿张开,一会儿又合上;一阵阵叫喊,一阵阵欢笑;一阵阵掌声。--陶虎臣点着焰火了!

    最热闹的是“炮打泗州城”。起先是梅、兰、竹、菊四种花,接着是万花齐放。然后,一声炮响,照眼的灯球之中有一座四方的城,眼睛好的还能看见城门上“泗州”两个字。城外向里打炮,城里向外打,灯球飞舞,砰磅有声。最有趣的是“芦蜂追瘌子”,一阵火花之后,出现一个泥头的纸人,手里拿着一把破芭蕉扇。霎时间飞来了许多马蜂,这些马蜂--火花,纷纷扑向他,他四面躲闪,扇不停地挥舞。看到这里,满场大笑。这些辛苦得近于麻木的人,是难得这样开怀一笑的呀。最后一套是火花之后,吊下四个大字:“天下太平”。

    年头还是不好。头一年,四乡闹土匪,县政府出了布告:“冬防期间,严禁燃放鞭炮。” 明年,蒋介石搞“新生活”,取缔了鞭炮。陶虎臣别无产业,只好做一点“黄烟子”和蚊烟混曰子。第三年,陶家炮仗店的铺门上了锁,再也打不开了。陶家的锅,也揭不开了。

    岁暮天寒,彤云酿雪,陶虎臣无路可走,他到阴城去上吊。刚把腰带拴在一棵树上,把头伸进去,一个人拦腹把他抱住。这人是住在财神庙的那个侉子。

(选自《汪曾褀文集》,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喜事

(俄)契诃夫

    那是夜里12点钟。米佳·库尔达罗夫神色激动,披头散发,飞也似的跑进他父母的住宅,急急忙忙地在各个房间里走进走出。他的父母已经躺下睡觉了。他妹妹躺在床上,正好读到一本长篇小说的最后一页。他那些在中学里读书的弟弟们已经睡着了。

    “你从哪儿来?”父母惊讶地问,“你怎么了?”

    “哎呀,你们别问了!我可真没有料到!是啊,我简直没有料到!这……这简直叫人没法相信呢!”

    米佳哈哈大笑,在圈椅上坐下,他幸福得站不住了。“真叫人没法相信!你们怎么也意想不到!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吧!”

    他妹妹从床上跳下地,把被子披在身上,走到哥哥跟前。

    那几个中学生醒过来了。

    “你怎么啦?你脸色都变了!”

    “我这是因为高兴,妈妈!要知道,现在全俄国都知道我了!全俄国呀!以前只有你们知道世界上有个十四品文官德米特里·库尔达罗夫,可是现在全俄国都知道了!妈妈!啊,天主!”

    米佳跳起来。在各个房间里跑来跑去,然后又坐下。“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呢?你说清楚啊!”

    “你们生活得像野兽一样,报纸也不看,根本不注意报纸上的消息,可是报纸上有那么多值得注意的东西!要是发生一件什么事情,马上大家就都知道了,没有一件事能瞒住!我多么幸福啊!啊,天主!要知道,报纸上只登有名的人物的事情,可是现在一下子把我的事情也登出来了!”

    “你说什么呀?登在哪儿了?”

    父亲脸色发白。母亲看一眼圣像,在胸前画十字。中学生们跳下床,衣服也没披,只穿着短短的睡衣,走到他们哥哥跟前。

    “是啊!报纸上把我登出来了!现在全俄国都知道我了!您,把这张报纸留起来做个纪念!以后我们可以时不时地把它拿出来读一下。您看看!”米佳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报纸来,递给父亲,伸出手指头戳一戳用蓝铅笔勾出来的地方。

    “您念吧!”

    父亲戴上眼镜。

    “您倒是念啊!”

    母亲看一眼圣像,在胸前画十字。父亲清一清喉咙,开始念道:“12月29日夜间11时十四品文官德米特里·库尔达罗夫……”“你们看见了吧,看见了吧!往下念!”

    “……十四品文官德米特里·库尔达罗夫从小布龙纳亚街考齐兴大楼的酒店内走出,业已喝醉……”“这就是我同谢敏·彼得罗维奇一起刚喝完酒……一切都写得很细致!您继续念吧!往下念!你们听着!”

    “……业已喝醉,失足滑倒。当时有尤赫诺甫斯基县杜雷金诺耶村农民伊凡·德罗托夫赶雪橇一辆,停在附近。该文官恰巧倒在马旁,马即受惊,跳过库尔达罗夫,并拖雪橇从该人身上轧过,沿街奔驰。雪橇上有乘客一名,乃莫斯科二等商人斯捷潘·路科夫也。后来该马由看门人拦住,库尔达罗夫起初人事不省,当即被送往警察分局,由医师验伤。该人脑后撞伤……”

    “这是车杆碰了我的后脑壳。爸爸,往下念!您再往下念!”

    “……该人脑后撞伤,唯不严重。该项事故业已具文呈报,受伤人已予以治疗。”“医师叮嘱我用浸过凉水的毛巾压在我的后脑壳上。现在您念完了吧?啊?就是这样的!现在全俄国都传遍了这件事!您把报纸还给我!”

    米佳抓住那张报纸,把它叠起来,塞在口袋里。

    “我要到玛卡罗夫家去,拿给他们看一看……另外还得拿给伊凡尼茨基一家人看一看,拿给娜达丽雅·伊凡诺芙娜、阿尼西木·瓦西里奇看一看……我要去了!再见!”

    米佳戴上有帽章的帽子,神色得意,喜气洋洋,跑出门外,到街上去了。

(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文后各题。

举起手来

【美】哈尔奥·柯斯来

    伯尼·斯苔哥的抢劫生涯在星期一晚11时开始,结束于11时20分。

    “举起手来。”他边喊边掏出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

    “举起手来。”加油站的男人似乎并不害怕,而是非常惊讶。

    “听见没有,叫你举起手来。”伯尼龇牙咧嘴地吼道。伯尼明白,他必须装出很残暴的样子,只有这样抢劫才能成功。

    “你真的要我举起手?”加油站的男人问道。

    “当然,谁跟你开玩笑。”伯尼说。那男人乖乖地举起手。

    “把钱交出来。”伯尼喊道。

    “钱在收银柜里。”

    伯尼从没用过收银柜。“怎么打开它?”他问道。

    “就是按个键。”

    “按哪一个?”

    “随便哪一个,”那男人说,“我想可能是按‘停业’那个键。”

    伯尼按了“停业”键,抽屉果然开了。

    “喂,小子,你是第一次干这活吧?”

    “那又怎样?”伯尼正把钞票往口袋里塞。

    “哈,你已犯了两个错误,小子,你知道吧?”

    “我犯了什么错误?”

    “第一嘛,这是间三面玻璃墙的房子,只要外面有人看见我正举着双手,就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伯尼刷地红了脸,“那好吧,把手放下。”那男人放下手。

    “另一个错误是什么?”

    “噢,是这样,”那男人说,“这时如果有车来加油,你该怎么办?”

    “不会的,”伯尼非常得意他已打败了这个骄傲的加油站的男人,“为这次行动我花了整整一星期时间,你自己都不知道,晚11点到11点半这段时间不会有车来加油。”

    “你说你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来踩点?”

    “我能笨到随便就冲进一个我一无所知的加油站抢劫吗?”伯尼非常得意。

    “那你怎么不戴手套?”那男人问,“你在这儿到处都留下了指纹。”

    “奇怪,你倒像是个专家。”伯尼警觉起来,松了松脖子上的小方贴。

    “我有东西给你看。”那男人径直走向一间小办公室。

    “站着别动!”伯尼大声叫道。“很快的。”那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伯尼只好紧跟着,以防他打电话报警。那人从墙上撕下一张过期了的报纸图片,“瞧。”他举给伯尼看。图片上是两名警察正押着一名戴着于铐的罪犯,图片下写道:在押犯克雷伦斯·范内正被押解至法庭,他是以持枪抢劫罪被捕的。

    “什么意思?”伯尼不解地问道。

    “仔细看看那罪犯。”

    伯尼看了看图片,又看了看那男人,惊叫道:“你是克雷伦斯·范内?”

    那男人点点头,“那已是7年前发生的事了,我之所以保留至今,是因为它对我有特殊意义。每当我遇到不顺心的事时我就看看它,一切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

    “好吧,这次算我倒霉,”伯尼嘟哝道,“我马上把钱放回收银柜。”他感觉得到范内默许了。他们回到收银柜旁,伯尼掏出一大把皱巴巴的钞票。

    “你花了一星期时间准备这次抢劫,你估计能抢到多少钱?”范内问。

    “不过50元,嗯、有55元。”伯尼答道。

    “如果有人指点你,确实能干得更漂亮些。”范内顿了一下,“我正物色个年轻伙计,准备合伙干。”

    “合伙干?干什么?”伯尼问。

    “有个工作我俩都干得下来,而且很安全。”“真的?”伯尼两眼放光,“什么工作?”“而且赚的钱比你现在的工作赚得多,”范内说,“警察还不会找你的麻烦。”

    伯尼讥笑道:“就像7年前,警察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吃一堑,长一智。”范内说,他的语气很重,显然,伯尼的话已激怒了他。“你到底要不要这工作?”

    “先说来听听是什么工作?”

    “工作时间是从9点到1 7点,一星期工作6天,有一半时间作为加班算。要你做的是:微笑、查看油表,清洁来加油车的挡风玻璃。”

    “你搞错没有,”伯尼说,“你以为我会要这份无聊的工作?”

    “如果你执迷不悟终会有麻烦的,我给你找的这份工作可是个好工作,你将来会明白的。”

    “可我对它没兴趣。”伯尼不耐烦了。

    “如果你神经没问题,你就该接受这份工作。”范内仍然试图说服他,“你只在白天工作,而不需夜晚出击,最重要的是,你不用害怕警察了。”

    “你说从9点至17点?”伯尼问。范内点点头,“星期四休息。”

    “我对换轮胎什么的可一窍不通啊。”伯尼老实相告。

    “我现在就教你,如何?”“可以试一试——只是试一试。”

    “行啊,”范内说,“快把钱放回抽屉里。”

    范内对走回来的伯尼说:“实话告诉你,说服你接受这份工作,比我以前干一票还要难。”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乌镇的修辞

    茅盾、木心这两个乌镇之子,应对乌镇熟稔于心并萦回于异乡的梦中。

    茅盾,1896年生于乌镇东栅,本名沈雁冰,后外出求学、从文、投身社会变革运动,先后用过几十个笔名,最终以“茅盾”和《子夜》《林家铺子》《春蚕》等小说确立其在中国文坛的位置。“茅盾”这一笔名,显影出大革命失败后一个左翼文人的苦闷、犹豫和矛盾——人生困境表现为语言的困境。正因这双重困境,他在1949年之后处于一种微妙、尴尬的位置,反复检讨其内心与行动的革命坚定性,站在了那些表面上从来没有苦闷、犹豫和矛盾的文人的偏远处。而正是这种“偏远”赢得我的敬意,当然,这仅仅是一个小人物的敬意,分量不大。

    在乌镇上可以找到茅盾笔下林家铺子的原型——一家老杂货店,现改成专营字画古玩的商铺,在观前街茅盾故居对面。当然,眼前的老板并不姓林,却按《林家铺子》里的描写来打扮自己,着长袍马褂,表情灿烂像乌镇上的晴空,没有一丝面临破产的忧愤。我伏在柜台上问他,那林老板的后人还在乌镇上否?他说,都去了国外。因茅盾小说,一个普通店铺有望永远保持其格局而不被拆迁,显现出了修辞的力量。

    木心,本名孙牧心,1927年生于茅盾故居附近一富裕人家,入上海美专、杭州国立艺专求学,师从于刘海粟、林风眠学习油画。1971年蒙冤入狱,三根手指被折断,仍坚持写作,在纸上画出白键黑键“弹钢琴”,后获释。1982年移居美国纽约,以作画、讲学谋生,后尝试写作,出版小说集、散文集、诗集十多部,像文坛突然出现的一个新人,语言充满汉语言的诗意、别致,例如:“公园石栏上伏着两个男人,毫无作为地容光焕发。”“昨夜有人送我归来,前面的持火把,后面的吹笛。”“秋天的风都是从往年秋天吹来的。”——这风,也都是从乌镇吹来的吧?晚年,木心乘风还乡,2011年辞世。

    木心家的“孙家花园”,是乌镇最美的私宅。花园应该有鲜花和如花的女人。当时乌镇码头上搬运的麻袋,都印着一个“孙”字。仆人打扫房间,把花瓶抱出抱进重新摆在案头时出错,会遭到主人责备:“怎么把明代的花瓶搬出来了——去,摆宋朝的,要记住样式的不同。”一个富贵华丽之家,1949年后相继改造成为农具厂、铁器社、五金轴承厂,乃至成为野草高过围墙的废园。九十年代,木心声名大动于华语文学界,乌镇政府开始在画家陈丹青指导下,于孙家花园原址重建“晚晴小筑”。2006年,木心回乌镇在此居住五年,去世,晚晴小筑改为“木心纪念馆”,展有各种版本的木心著作、手稿、乐谱,及其用过的写字台、礼帽、皮鞋、手杖等遗物。依然是修辞的力量,在挽留一个人的余温和气息。

    木心不是游客,大概不会喜欢乌镇的面目一新。在剧变中的故乡,一个人,反而会加重异乡感吧。孙家花园转化而成晚晴小筑,木心如落叶转化成树根处的泥土,大约会想:乌镇还在乌镇吗?我还是我吗?“从前的那个我如果来找现在的我,会得到很好的款待。”木心这样说,充满对“从前”的留恋和对“现在”的谅解。从前的玉勒雕鞍、锦帽貂裘,现在的霜天断雁、淡茶清酒。

    留恋和谅解,我大抵上也是如此态度,对乌镇,对青春。

(选自2017年第3期《散文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魔笛

翌平

    朗风站在考场中间,周围坐满了老师。他操着笛子向大家鞠了个躬,不等口令就开始吹起来。朗风是个不太守规矩的孩子,在梁老师家里,他也总是操起笛子就吹。

    朗风吹的是《乌苏里船歌》,这是他特别喜欢的一首曲子。这曲子很甜,第一次听梁老师吹奏时,朗风就感受到那条大河在初春破冰,感受到渔民开心的心情。朗风的银笛晃动着,舌尖一下子欢快起来,梁老师为这首曲子加了不少修饰音,依附着甜美的旋律跳跃着,朗风反反复复地吹奏着船歌一段,像舞台上最鲜艳的红绸子不断翻舞着相同的花。

    吹着吹着朗风忽然就停下来,怯生生地问:“老师,还没让我吹吧?”

    大家一下子都笑了。刚才看这小孩冲进考场,大家就想笑,他太有个性了,棉袄上系了根红围巾,头发跟鸟窝一样。可大家都不敢笑,这孩子一定是自己从大老远来的,别一笑把孩子笑毛了。

    “你接着吹吧,孩子,”大个子老师说,“还有什么曲子?”

    “我想吹一下我老师的一部作品,《森林舞曲》。”朗风说。他操起笛子演奏起来。这是第一乐章《夏末林中》,朗风用花舌和颤音不断模仿着各种鸟的声音,从一只小雏燕欢蹦乱跳,到一群乌鸦用翅膀扑打着落叶,再后来是一群大雁从蓝天上飞过。梁老师写的这段曲子,明快而顺畅。朗风想起梁老师带他去听林中漂亮的雉鸡叽叽咕咕地叫,告诉他这嗓音非常自然,是凭着本能随心发出来,然后用笛音来解释它的发音技巧。

    第二乐章叫作《年儿》,这一段旋律太欢快了,连朗风家的黄狗听到都会摇晃尾巴。朗风想起,他这大山里的孩子第一次听到梁老师的笛声,不由入神地痴呆着,然后用口哨把刚才的曲子吹了出来,梁老师吃惊地看着他,嘴里更快更拐弯地又吹出一段,朗风又用口哨把这段吹了出来。后来,梁老师主动教朗风吹笛子,爸爸不明白梁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他坚信梁老师是真正的艺术家。他学吹笛子时,梁老师总是一遍遍地吹给他听,让他感受曲子的每一个细节。长笛是有魔力的乐器,气息的着落点会构成不同的音色,但开始时他总是拿不准,有点想放弃了,可梁老师不厌其烦的示范、鼓励的眼神,让他终究没有放下长笛。朗风吹着吹着,旋律变得激昂起来,随后秧歌调就扭了进来。朗风记得,过年的时候,梁老师把那条红色长围巾系在腰上,和全村男女老少都对扭了一遍,嘴里念念有词,哼着什么调,后来他把这些都变成这段音乐。

    第三部分《农忙》,那是梁老师在雪夜里点着油灯写的,在夏天看着河畔开满的野花写的。朗风想起春耕的时候,刚下放到农场的梁老师学开拖拉机,但他开的那辆车总是歪歪扭扭,不能犁出笔直的麦道。大家都在笑。休息时,梁老师吹响这根银笛,笛声悠扬,像从很古远的时候传过来的,也像一阵阵夏日里的微风。梁老师教给他,学音乐要听,当音符被演奏者变成声音时,它们就有了生命,用心听懂这些声音比什么都重要。

    第四部分是《无言曲》,朗风记得梁老师说,每个音乐家都有自己的一首《无言曲》,那是奏给自己听的。梁老师独自一人时,会对着山峰和森林吹奏,笛声平静、清澈,梁老师告诉朗风,就像落叶在水面上漂浮着一样,有时候最简单的声音能吹出最丰富的心灵。朗风的笛声飞扬着,自由地变化,就像梁老师那样,他用笛子感觉自己内在的心思,感觉那些扑面而来的隐在情感。在他的演奏中,《无言曲》越来越远离当初他记录下来的样子,更像是随风而逝的记忆。一会儿,山林呼啸,那尘封的年代,从卡车上下来的那么多戴眼镜的人,梁老师瘦小单薄的身板,脖子上红色的围巾。一会儿,山谷里飘来春天的气息,梁老师给他重新起的名字,晴朗的朗,像风一样自由自在。一会儿,山风浩荡,他想起梁老师和他一起重奏这段音乐,彼此的呼应像一问一答,也像相互的问候。一会儿,山间大雪弥漫,梁老师没能挺过漫长的严冬,草场边的河滩上,大家为他建了个“家”,这是他的遗愿,他希望留在这里,每年听到春暖花开、冰雪融化的声音。从此,朗风经常来这里,他为梁老师吹笛子,再也没有人指点他,但站在这里,他觉得很多难题会迎刃而解。

    老师们沉默着,大个子老师摘下眼镜,擦了擦,拿过朗风的笛子,仔细地端详着,然后递给其他老师,他们传看着。最后笛子被小心地送回到朗风手里。“是把好笛子,孩子。它原来的主人这里很多人都认识,他是个很好的笛师。”

    朗风的眼睛有点红,低下头,他想起梁老师生前不止一次对他说的话:“有一天,你会站在音乐学院的乐台上的。”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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