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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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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河北省唐山市玉田县高级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家训

侯发山

    钟鸣坐上县环保局局长的宝座不到一个月,才知道宝座上也有蒺藜,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容易。譬如,南岭化工厂废水排放不达标,周围村民意见很大,钟鸣调查后得知情况属实,要求南岭化工厂立即停产整改。这边刚放下电话,那边电话又响了,是县里边一个领导打来的,说南岭化工厂是县里的纳税大户,不能停产。官大一级压死人,钟鸣不能不听。当天晚上,他还接受了南岭化工厂厂长的宴请,收取了一个五万元的红包。红包现在就躺在钟鸣办公室的抽屉里,一直没动。在他看来,那红包就是个定时炸弹,不定什么时候炸响呢。①他心里边乱得像一团麻,理不出个头绪。他推掉一切应酬,这个周末,就是明天,打算回老家一趟,放松放松。

    电话打通了,是爹接的电话:“鸣,明个儿回来?啥事?没事?别忘了,七不出门,八不回家……就这,我挂了。”爹的话音里透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钟鸣哭笑不得,心说我的娘哎,都啥年代了,还这么迷信。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教育他,七不出门,八不回家。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话,要他铭记终生,传给下一代。长大后,钟鸣才明白,这就是他们家的家训。平时在单位,好多同事都晒他们的家训,说是晒,其实是炫耀。对于他们家的家训,钟鸣一直羞于启齿。心说老祖宗真是没文化,要制订家训也得有点档次啊。看看人家曾国藩留给后人的家训:家俭则兴,人勤则健;能勤能俭,永不贫贱;再看郑板桥的“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祖宗,不算是好汉”,再看纪晓岚的四戒四宜:一戒晚起,二戒懒惰,三戒奢华,四戒骄傲,一宜勤读,二宜敬师,三宜爱众,四宜慎食。……哪一家都比自家的强啊。

    钟鸣还有一点不明白,自家的家训有什么好?村里好多人咋都拿来用呢?记得邻居一位大爷是这样解释的,阴历逢“七”的日子,如初七,十七,二十七,家人是不能出远门的;阴历逢“八”的日子,如初八,十八,二十八,常年在外的人是不能回家的,要错开这个日子,否则,家里会遭不测的。至于什么根据,那位大爷也说不清。钟鸣曾问过娘,娘也闹不明白。他没敢去问爹,他自小就怕爹,有事都给娘叨咕。

    钟鸣看了看日期,明天是六月初八。他想好了,不管家训那一套,回家。常回家看看不是随便唱唱就得了,要付诸行动。第二天,钟鸣开上车直奔老家。

    见到钟鸣,爹阴着脸,没有理睬他,反倒是娘,有一点小激动,更多的是不自在。

    钟鸣抽出一根烟递给爹,爹看了看,没接,掏出自己的旱烟袋,吧唧一声,一团烟雾把自己核桃般的脸淹没了。

    “爹……”钟鸣期期艾艾叫了一声。

    “不让回来,咋回来了?”爹闷声闷气地说。

    娘看了看儿子,看了看老头子,说:“鸣儿难得回来一趟,别……”

    “你知道啥?!”爹横了老伴一眼。

    娘不吭声了。在爹面前,娘就是老鼠遇到了猫。

    钟鸣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爹,七不出门,八不回家,都是老黄历了……”

    “放屁!”爹挥了下烟袋,差点打到钟鸣头上。

    钟鸣吓了一跳。小时候,他没少挨过爹的烟袋。自从他考上大学,直到参加工作,爹没有打过他。今天是怎么啦?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

    娘瞪了老头子一眼:“有话好好说,别犯驴脾气。”

    钟鸣也说:“爹,我有啥做得不对,您说嘛。”

    爹喘着粗气,不满地瞟了钟鸣两眼,说:“七不出门,八不回家,是咱家的家训。以为你知道其中的意思,看来你还是糊涂。七指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七件事。在过去,办这七件事,完全靠家里的男人。就是说,你要出门可以,必须先把这七件事办好,否则,就不要出门。八指的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八件,是做人的根本,人生的八德。这八件事没有做好,是极不光彩的,就不要回家丢人现眼、连累家人……你想想,我为啥不让你回来。”

    钟鸣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家训的含义,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爹都了如指掌。

    爹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当官就得心里有百姓,那个化工厂效益再好,若对老百姓造成危害,就得治理,就得关闭!”

    ②钟鸣心里一下子亮堂起来,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开头“才知道宝座上也有蒺藜,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看似不经意的一笔,实则暗示了故事情节的发展是。 B、小说对钟鸣他爹一系列的语言、神态描写,刻画了这位老人朴实、正直的形象,与钟鸣母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C、钟鸣对曾国藩、郑板桥、纪晓岚等的家训崇敬,对自家家训却羞于启齿,这是因为他对自家家调不了解。 D、文章语言质朴简明,通俗易懂,极富生活气息。如“我的娘哎,都啥年代了……”一句几近于口语,读来亲切自然。
(2)、文中画线的两句话对钟鸣的心理作了细致的刻画,试就此对人物产生这种心理的原因作简要分析。
(3)、小说以“家训”为题有主题思想、情节结构方面的考虑,请结合全文加以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丑  兵

莫 言

    七六年冬天,排里分来几个山东籍新战士,除王三社外,都是小巧玲珑的身材,白白净净的脸儿。王三社,真是丑得扎眼眶子,与其他人在一起,恰似白杨林中生出了一棵歪脖子榆树,白花花的鸡蛋堆里滚出了一个干疤土豆。

    我刚提排长,意气洋洋,神气得像只刚扎毛的小公鸡。我不但在军事技术、内务卫生方面始终想压住兄弟排,就是在风度上也想让战士们都像我一样(我是全团有名的“美男子”)。可偏偏来个丑八怪,大煞风景。 丑兵对任何事情都热心得让人厌烦,喜欢提建议,口齿又不太清楚,常常将我的姓“郭”字读成“狗”字。我对他的反感与日俱增。

    小豆子他们几个猴兵,天天拿丑兵开心,稍有空闲,就拉着丑兵问:“哎,老卡(卡西莫多),艾丝米拉达没来找你吗?”丑兵既不怒,也不骂,只是用白眼珠子望着天。

    有一天中午,全排正在吃饭,小豆子他们对着丑兵笑,我瞅了丑兵一眼。真没想到,这位老先生竟然戴了个脖圈!这是什么脖圈哟!黑不溜秋,皱皱巴巴,我撇了撇嘴,转过脸来。小豆子看到我的脸色,端着饭碗猴上去。“哎,老卡,”小豆子指指丑兵的脖圈说,“这是艾丝米拉达小姐给你织的吧?”丑兵的眼睛里仿佛要渗出血来,他把一碗豆腐粉条扣在了小豆子脖子上,小豆子吱吱哟哟叫起来了。

    我把饭碗一摔,对着丑兵就吼道:“把脖圈撕下来!你也不找个镜子照照!马铃薯再打扮也是土豆!”他瞪了我一眼,慢慢地解开领扣,仔细地拆下脖圈,装进衣袋,嘴里嘟哝着:“脖圈是俺娘给织的,俺娘五十八了,眼睛不好……”他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两个肩膀一个劲地哆嗦。大家把责备的目光投向小豆子,小豆子低下了头。

    丑兵要求到生产组喂猪,连里同意了他的请求。三年过去了,我提升为副连长,主管后勤,又和丑兵打起交道来了。

    七九年初,中越边境关系紧张。连里召开动员会,抽调一批老战士上前线。刚开过动员会,连队就像开水般沸腾起来,决心书、请战书一摞摞地堆在连部桌子上,有的还写了血书。下午,我到猪圈去,想看看这个全连唯一没写请战书的丑兵。丑兵正在给一只老母猪接生,浑身是脏东西,满脸汗珠子。看着他这样,我原谅了他。

    晚上,支委会讨论去南边的人员名单,丑兵闯了进来。他浑身湿漉漉的,赤脚穿着一双沾满粪泥的胶鞋,帽子也没戴,一个领章快要掉下来。他说:“请问连首长,这次是选演员还是挑女婿?”大家面面相觑,他又说:“像我这样的丑八怪放出的枪弹能不能打死敌人,扔出的手榴弹会不会爆炸?”丑兵眼睛潮乎乎地说,“我长得不好看,但我也是解放军战士!我也要上前线!”

    丑兵被批准上前线了。开完欢送会,我思绪万千,向丑兵住的房子——猪圈旁边一间小屋里走去。见我进来,他慌忙站起来连声说:“副连长,快坐。”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喂好的小猪抱进一个筐子里:“这头小猪生下来不会吃奶,放在圈里会饿死的,我把它抱回来单养。”

    他沉吟了半晌说:“副连长,不打出个样来,我不活着回来。我要求来喂猪是看好了这间小屋,它能提供一个很好的学习环境。两年来,我读了不少书,并开始写一部小说。”他拿出一叠手稿:“这是我根据我们家乡的一位抗日英雄的事迹写成的。他长得丑,小时天花落了一脸麻子,后来他牺牲了……”他把手稿递给我,我翻看着,从那工工整整的字里行间,仿佛一个憨拙的孩子沿着红高梁烂漫的田间小径走过来。“副连长,我要上前线了,这部稿子就拜托您处理吧。”我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久久地不放开。

    几个月后,电台上、报纸上不断传来激动人心的消息,我希望能听到或看到我的丑兄弟的名字,他的名字始终未出现。丑兵的小说投到一家出版社,编辑部来信邀作者前去谈谈,丑兵却杳无音讯。

    终于,小豆子来信了。他左目已瞎,右目只有零点几的视力,他向我报告了丑兵的死讯。

    我和三社并肩前进,不幸触发地雷,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被人背着慢慢爬行。我问:“你是谁?”他瓮声瓮气地说:“老卡。”我挣扎着要下来,他不答应。后来,他越爬越慢,我意识到不好,赶忙喊他,摸他。我摸到了他流出来的肠子。我拼命地呼叫:“老卡!老卡!”他终于说话了,伸出一只手让我握着:“小豆子……不要记恨我……那碗豆腐……炖粉条……”他的手无力地滑了下去……

                                     (选自《莫言中短篇小说散文选》,有删改 )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文后各试题。

传奇

侯发山

    放学的铃声一响,似乎转眼之间,同学们都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被爸爸妈妈接走了,唯有丫蛋形单影只,孤零零走出了幼儿园大门。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使得丫蛋永远见不到爸爸了,妈妈的一条腿也残废了。为了养家糊口,妈妈一天到晚就在街口卖烤红薯。妈妈跟学校老师求情,说丫蛋今年都五岁了,非常懂事。学校这才破例,每次放学后,丫蛋不需要家长接,可以独自一个人回家。

    风呼啸着,刀子一样刮着人的脸。丫蛋背着小书包,东张西望,磨磨蹭蹭不愿赶路。忽然,她看到前面不远处围着一堆人,还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声,她这才一蹦一跳跑了过去。

    原来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汉子在表演魔术。丫蛋赶到的时候,他正在表演“空手取物”的魔术——他伸出空荡荡的双手,让大家看看,确认他手里没有什么东西。然后,他的两只手捂在一起,翻来覆去地转动。同时,他用嘴往手上吹了三口气。接下来,他的右手猛地往前一伸,像是要抓什么东西似的。待他打开攥着的右手,手心里有一只乒乓球!围观的人都拍手叫好,嚷嚷着让他再表演一个。

    丫蛋脱口说道,叔叔,您给我变出一条红围巾好不好?

    围观的人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后都跟着起哄,让中年汉子赶快变出一条围巾来。

    中年汉子面红耳赤,手忙脚乱。

    丫蛋以为中年汉子不给他变,忙说,叔叔,我妈妈没有钱买围巾,脸冻得又青又红……我想让您给她变一条红围巾。

    中年汉子回过神来,说,小朋友,叔叔可以给你变,但现在叔叔肚子饿了,饿了就变不出围巾,我明天给你变好吗?

    旁观的人都轰一声四下散去了,他们根本不相信中年汉子的话。丫蛋认真看了看中年汉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满怀希望地回家了。

    第二天,天空飘起了雪花。下午一放学,丫蛋就飞快赶到了老地方。由于天气恶劣没有观众,中年汉子没有表演魔术,他的身上披了一层雪花,从远处看,简直就是个雪人。丫蛋两眼一亮,喊了声“叔叔”。

    中年汉子忙说,小朋友,叔叔今天就给你变出一条围巾来。说罢,中年汉子舞乍两手,没有舞乍几下,果然就变出一条红色的围巾!

    丫蛋怔了一下,兴奋地“哇”了一声,抓起围巾转身往家里跑去。

    因为路滑,中年汉子的轮椅走得很慢。他没有走出多远,丫蛋就气喘吁吁追上来,从书包里掏出红围巾要还给中年汉子,撅着嘴说,妈妈说了,不能要叔叔的东西。

    中年汉子想了想,说叔叔的东西是变出来的,是专门给你变的,你不要谁要啊?叔叔能变出来的东西太多了,家里都没地方放。

    丫蛋想不出反驳的话来,才又把围巾装进书包,高高兴兴地走了。

    第三天,天放晴了。这天是个星期天,中年汉子正在那个地方表演魔术,丫蛋呼哧呼哧跑来了。

    丫蛋眼睛一眨巴,说,叔叔,您给我变出两个烤红薯好吗?

    中年汉子为难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场面。

    围观的人都想看热闹,催促中年汉子变烤红薯。其中有个小伙子冷嘲热讽道,你不是会变吗?赶快变啊?你要能变出烤红薯来,我给你一百块钱!

    这个、这个……中年汉子张嘴结舌,真急了。

    谁说叔叔变不出来?叔叔变的烤红薯在我的兜里呢。丫蛋说罢,把两只烤红薯从兜里掏出来,趁着中年汉子愣怔的时候,放到他手里,“咯咯”笑着转身跑了。

    呵呵,这个孩子!拿着热乎乎的烤红薯,中年汉子的眼睛湿润了。

    此后,丫蛋和中年汉子就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中年汉子经常给丫蛋变出书包、变形金刚、作业本等学习用具和玩具来。丫蛋呢,也常给中年汉子带一些好吃的,如葱花油馍、豆腐包子、三鲜饺子,更多的则是烤红薯。

    大约一年后,有一天,丫蛋忽然对中年汉子说,叔叔,您给我变出一个爸爸来好吗?别人都有爸爸,就我没爸爸。丫蛋说罢,显得很无奈,很无助。

    中年汉子拉过丫蛋的手,苦笑着说,丫蛋,这个叔叔真做不到。

    叔叔撒谎,妈妈说叔叔能给我变出一个爸爸来。丫蛋天真地说道。

    你妈妈?中年汉子心里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不是,妈妈来了。丫蛋叫道。

    中年汉子抬眼一看,看到一个拄着单拐的女人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女人的脖子上围着一条鲜艳的红围巾。中年汉子迟疑了一下,转动轮椅迎上前去……

    后来,丫蛋就改口叫中年汉子“爸爸”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角儿

黄建东

    庆和班班主蔡魁,在小城绝对称得上是个角儿。

    蔡魁很小的时候就随着庆和班走南闯北,因其唱、念、做、打,功夫俱佳,且扮相极好,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赵云传世,让台下一帮懂戏的票友如醉如痴。出道不久,便有“活赵云”之美誉,故而老班主病逝后,年不过三十的蔡魁便挑起了重担。也是机缘巧合,那年,庆和班辗转来到小城,恰逢小城首富浩然茶庄的老板周复古为其父亲举办六十寿诞,由蔡魁领衔唱了一出《长坂坡》,他那么一亮相,真是技惊四座,演出当然相当完美,一夜之间,庆和班红遍小城。之后由周复古出面延请庆和班在小城多逗留些日子,当时谁也没想到,这一留,庆和班就在小城扎下了根。

    在蔡魁的眼里,周复古不仅爱戏,更懂戏,两人经常在一块儿聊戏、品茗,高兴了还会对上几句,让蔡魁颇感惊讶的是,周复古的“老生”角色表演得竟也字正腔圆,很见功夫。那一年元宵节,原定在祥和戏院公演全本折子戏《将相和》,可就在两天前,饰演蔺相如的老生在出城办事的途中,被一伙悍匪误杀,而演出广告早已张贴出去,所谓救场如救火,周复古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他和蔡魁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小城再次沸腾,这下算是挽救了庆和班。自此之后,蔡魁视周复古为恩人,两人遂成生死之交,后来周复古还把自己的一个远房表妹介绍给蔡魁,两人算是又搭上了一层亲戚关系。

    转眼已至民国二十六年的年底,这一年日本人占领了小城,平静的生活被战争打破,许多人没有了听书看戏的雅致,庆和班的日子也就举步维艰,蔡魁眼瞅着都快支撑不下去了。这个时候周复古再次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兄弟,听我的,咱哥俩就照着小林太君的意思,再合唱一出《将相和》,你的庆和班也就起死回生了。”

    小林纯一郎,小城驻军中佐,是名中国通,一心想把小城打造成“大东亚共荣”的一个典范。《将相和》这出戏突出一个“和”字,只有“和”了,一切才都顺了,小林纯一郎早已被此起彼伏的地下组织搞得焦头烂额了,还是维持会会长周复古为他出了这个主意,到时候再请上一些报社记者大肆宣扬一番,表面上看绝对是一个太平世界。可是却遭到了蔡魁的抵制。小林纯一郎恼怒异常,却又冲动不得,小林纯一郎知道,蔡魁毕竟是个角儿,在小城影响很大,只有蔡魁出场,那演出的效果才会达到,否则……于是周复古主动请缨,前来说服蔡魁。

    “兄弟,我知道你不愿意,可如今这世道,生存才是最主要的,一旦惹怒了皇军……”周复古发现蔡魁依旧不为所动,遂换了一种口气,“兄弟,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雪儿和壮儿着想吧,万一他们……”欧阳雪、蔡壮都是他的亲人,周复古的话触到了蔡魁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他不能不低头。

    “你别说了,我同意唱。”

    “哎,这就对了嘛。”周复古如释重负,他虽然看到了蔡魁眼中闪亮的东西,却佯装不知,他上前想要握住蔡魁的双手,以示亲热,却被蔡魁闪开了,不禁有点尴尬。自从周复古投靠了日本人,蔡魁便不愿再与其为伍,所以两人关系日渐疏远。此时周复古笑了笑也毫不在意。

    当晚,蔡魁就将此次演出告知了庆和班的全体成员,据说那一晚,班子里的灯一直亮着……

    毕竟是角儿,蔡魁有自己的准则,那就是要对得起每一位观众,哪怕这样的演出,心里是万分抵触的。当天的演出,蔡魁简直将廉颇演活了。

    “廉颇闻言暗思忖,良言打动懵懂人,我赵邦列国称千乘,将相不和难挡强秦,我好比井底之蛙多愚蠢,不识大体狭隘胸襟,老夫若不将错认,怎见满朝文武臣!”

    这是高潮处,廉颇负荆请罪,蔺相如伸手相扶,正所谓将相和,然而就在“蔺相如”伸手的时候,“廉颇”却一跃而起,将手中的一把匕首刺进了“蔺相如”的前胸。

    “啊!”周复古大叫一声。“你……”

    “对不起,你对我的恩情是私义,而我杀你,却……”这个时候,枪响了,蔡魁身中数枪,“却是公义。”蔡魁的身子重重地压在了周复古的身上。

    气疯了的小林纯一郎血洗了庆和班,然而找遍全城,却不见雪儿和壮儿的身影,甚至连庆和班上所有演员的子女都找不到了。有人说蔡魁事先做了安排,也有人说是地下抗日组织将他们秘密转移了,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数年后,庆和班真的复生了,班主虽说岁数不大,但身板做派颇有老班主蔡魁的神韵,分明又是一个角儿……

(《小小说大世界》2016年第8期,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武生

张国平

    剧团虽属三流,演员们待遇也不高,但有它在毕竟是个寄托,现在突然散了,便仿佛一座靠山蓦然坍塌了。出门时拿走了一把刀,侯三演的是武生,那把道具刀已陪伴他多年。

    侯三的老婆是一家超市的财务主管,自从她从收银员升为财务主管后,她的脸顿然肿得不行,对侯三指桑骂槐,剧团解散的事让她知道了,准又一阵狗血喷头。得尽快找份工作,这样才能堵住她的嘴。理清了思路,侯三提刀回家。

    哟,长出息了?想杀人呀?老婆看到侯三手里那把明闪闪的刀,口气里满是不屑。

    我的祖奶奶,借八个胆我也不敢动你一指头啊。侯三说,刚接了一个新角色,拿回家练练。

    练个屁!你看看你,有蹬三轮的挣钱多不?侯三被老婆一下噎住了。每提到钱,侯三便像撒气的皮球,再没舞台上那份豪情了。

    去招聘市场,侯三看到一块牌子,顿时兴奋了,牌子上写:招聘保安。可人家不要侯三,说是专解决下岗职工的。侯三的剧团虽不算草班儿,但也未正式纳编,侯三没有下岗证。侯三灵机一动说,我是唱武生的,会翻跟头。侯三便一阵前空翻又一阵后空翻,将跟头翻得如旋风。人家还是摇头,上面有政策,我们说了不算呀。侯三没辙了,一脸惆怅。

    这时被人拍了一掌,侯三回头看到一个很阔的人正对他微笑。那人问,找工作?侯三点头。那人说,除了跟头你还会什么?侯三说,会武功。那人说,耍一套看看。侯三便打了一套拳,虎虎生风。

    那人便说,就跟我干吧。不过是试用,试用期内这个数。那人伸两个指头。

    二百元?太少了。侯三说。那人说,不是二百,是两千。那人见侯三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就说,过了试用期,就是这个数。那人伸出一个巴掌。侯三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优厚的待遇,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朵上。于是那人便成了侯三的老板。

    有天老板让侯三坐他的车办事,还没到地方便被人截住,侯三迷迷糊糊被几个彪形大汉绑架了。侯三虽有些功夫,但恶虎难抵群狼,侯三被推进黑乎乎的地窖。

    说,你们老板住哪里?怎么联系?侯三被打得遍体鳞伤,遭人盘问。侯三的嘴上像粘了封条,一个字也不说。反复多次,侯三死去活来,愣是没吐一个字。那帮人恼羞成怒,将侯三关在地窖里,一连三天不给饭吃也不给水喝。地窖里阴冷潮湿,侯三昏死过去。

    侯三看到地窖口闪进一道亮光,朦胧中下来一个人。侯三吃惊,下来的是老板。侯三胆怯地说,你也被抓了?不是我说出去的。老板笑了,说,你小子够意思,安心养伤吧。侯三问,你怎么知道我被藏在这儿?老板说,以后你就明白了。那天侯三突然看到一个绑架他的人,才明白,原来是老板考验他。妈的!侯三咽了口吐沫。

    一天老板问,你表现很好,有什么困难需要我解决?侯三便说,家有老母一人独居。老板说,请来嘛。侯三苦笑,老婆不孝顺,不让老人来。老板脸一沉说,休了她。侯三说,我哪敢啊。

    看你那点出息。老板说,这好办,等你试用期满,安排套房子,把老人接来住。侯三没想到老板这么仁慈,感激得差点跪下。

    这天侯三陪老板出门,老板一脚踏坏了一卖艺瞎子的二胡。瞎子死抱老板的腿不放,非让老板赔。老板很没面子,对侯三吼,踢翻他!侯三见瞎子可怜,便掏钱,却被老板打在地上。老板说,我是随便赔钱的人?踢翻他!一分钱也不给。侯三犹豫着不肯动手。

    老板失望地过来拍侯三的肩膀,又掏出一沓钱说,你可以走了。为什么?侯三吃惊。老板说,你考试不合格。这就让我走?侯三不肯。老板把钱一塞说,拿钱走人。

    妈的。侯三接过钱朝瞎子走去。侯三把钱塞在瞎子衣兜里,拍他肩膀说,伙计,拿着。

    侯三转身离去,头仰的老高。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卖烧豆腐的秋娘

麦家

    秋娘是建水邻县石屏人。五十多年前,秋娘母亲病故,父亲用箩筐背着她进了当地狮子山林区,时年才六岁。秋娘15岁那年夏天,她没有了父亲,伐木工人,替秋娘找了一份烧饭的差事做。秋娘就这样活了下来。22岁那年,一个姓林的伐木工人娶了她,秋娘孤苦的日子终于走出头。秋娘为他生下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他用使不完的力气替秋娘撑起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家。

    苦难已使秋娘变得很容易满足,自从有了家,有了丈夫和孩子,她再也没有不满足过。可老天爷不长眼,秋娘的小儿子还没学会走路,丈夫却被一次突发的山体滑坡狠狠地埋没在大山里,秋娘连他的尸首都没瞅见一眼。

    秋娘的命苦哦!

    以后,秋娘又开始过上孤苦的日子,靠着山上的树、蘑菇、野菜、禽兽,和伐木工人的恩赐,拉扯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儿女。就这样,秋娘的苦日子总算又一天天熬过来。

    九年前的一天,林场老场长拿着一张红头纸给秋娘瞧,说他们都得下山,以后就没伐木的事了。不出一个月,山上所有伐木工人都像候鸟一样纷纷飞走了。

    一下子清闲下来,不知道日子怎么过,闲得心慌,便找事做。最后找的事就是摆摊卖烧豆腐。秋娘说,这是她的老本行,当年在山上给伐木工人烧饭,烧豆腐是天天要做的。

    烧豆腐的器具是一只火盆,上面摆一张用细钢筋扎制的炕,炕下面是无烟的炭火。烧烤豆腐之前,要先在钢筋上抹上菜油,这样豆腐不会粘在钢筋上。豆腐烧烤时要随时翻动,以防烤焦。在豆腐被炭火烤得滋滋地冒发热气时,豆腐变成了精灵,颜色由灰白变为嫩黄,形状由四方膨胀成微圆,显得结实、饱满。更诱人的是,嗞嗞冒发的热气在空气中迅速转换成一股黄豆在爆炒中成熟的沉香,热烈,浓郁,扑鼻而来,驱之不散。

    我第一次闻到秋娘烧豆腐的异香,想去尝尝口福时,发现她摊子边围满了人。我不愿等,继续往前走。走了半个小时回来,人并没有少,只好又走。又走了半小时回来,只剩下两个人,以为很快可以轮到我,结果还是等了半个小时:因为其中一人不但带了一只胃,还带了一只面粉袋,收走了四大炕的货。

    就是这人,脸红扑扑的,定是刚吃足了酒,谈锋甚健。他是一家饭店的厨师,秋娘的烧豆腐是他们饭店天天要上的一道菜。得知我是外地人,他扯着嗓门,不无炫耀地告诉我,秋娘的烧豆腐是本地一绝。

    把他一面粉袋的家伙倒出来,不会有一个焦或有一个生的,个个圆成一个形,焙成一个色。如果你吃的时候不计数,一面粉袋家伙全吃完了,吃到吐,嘴里还是香的,馋的,还想吃。她的烧豆腐每一个都熟到家了,没一个半生不熟的。就是说,只要有一个半生不熟,就会提前馊腐,然后像一粒老鼠屎,一烂二,二烂三,最后把“一锅粥”都整烂掉。

    他分明被酒精乱了分寸,临走前有失体面地把我揽到怀里,对着我耳朵做出悄悄说的样子大声说:“你知道秋娘的烧豆腐为什么好吃吗?因为她在用卤水熬制豆腐时加了罂粟壳。”

    秋娘听了,扬起火钳,威胁他,骂道:“你哄鬼啊!我天天做两大锅豆腐,哪里去找这么多罂粟壳。”

    他笑道:“人家都是这么说的。”

    秋娘骂:“放屁!我从来没听人说过,就听你说。”

    他借着酒胆,照旧有恃无恐:“你得承认,我没说错。”

    秋娘气得又扬起火钳:“你还敢放屁,看我打烂你的臭嘴!”

    说着立起身,冲上来,真的要打他,吓得他狼狈而逃,消失在黑暗的街头。秋娘举着火钳,对着黑暗,像个泼妇一样大声嚷了句脏话,回头对我说,“他喝醉酒了,你别信他。”

    我不信,可我想知道,你的烧豆腐为什么成了本地一绝,是不是有什么祖传的工艺?秋娘淡淡地说,“有什么?没什么,就是做得多了。我从15岁开始做这东西,天天做,今年60岁了,烧掉的木炭堆起来比这县城还要大。”

    很奇怪,秋娘的头发黑得不见一丝白,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更黑,像乌鸦的翅膀那么黑,中间分开,用发夹牢牢贴在头皮上,斜斜地下垂,齐肩,刚好盖住耳朵,有点怪异的时髦。

    我想一定是因为工作需要,别让炽热的炭火燎了乱发,也不让灰火落入耳朵。

(本文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大卫·科波菲尔(节选)

狄更斯

当清晨我苏醒的时候,我的脚异常疼痛,全身都僵硬了。我知道,我若想到达目的地,今天就不能再走那么多路了。因此我那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卖掉我的外套。我把外套脱了下来,试着学习没有外套应该怎么生活。我用胳膊夹起外套,开始挨个儿地去收衣服的店看。

那个地方可是一个最理想的买卖旧衣的地方,那儿的旧衣店多极了,而且店老板都站在门口等待着顾客。但他们的店门口大多挂着一两件威风的带着肩章的军衣,因而我被他们的排场给吓住了。我来回走了好几趟,也没敢把我的外套拿出来。

由于胆怯,我只能更加注意那种不起眼的店铺。终于,在一条肮脏小街的拐角,我看中了一家店。店旁的围墙边长着有刺的荨麻,店里到处挂着旧水手服。此外还有几张床、生锈的枪,还有一些用油布做的帽子和几个装满了生锈钥匙的盘子,那些钥匙什么样的都有,足以打开这世间所有的门。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这间又低又小的屋子,屋子里有一扇窗,但上面却挂着衣服,反倒让店里的光线显得更阴暗。我的心从进来时就一直打着鼓。突然,一个丑陋不堪的老头从一个很脏的小屋中冲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他长得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的下半截脸上长满了斑白的胡子,身上的法兰绒背心脏得要命,而且带着一身的酒气。在他刚出来的那个像窝一样的屋里,放着一张被缝满了补丁的床单盖着的床,屋里也有一扇小窗子,窗外是荨麻和一头病了腿的驴。

“喂,你进来干什么?”那老头龇着一嘴的牙问我,那难听的鼻音让人毛骨悚然:“喂,你进来干什么?喂,噜噜,噜噜!”

他一连串的话,把我吓呆了,尤其是他从嗓子眼里冒出的最后那几个让人听不懂的词,我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可是老头却依然揪着我的头发说:“喂,你进来干什么?喂,噜噜!”他好容易才说出最后这个“噜噜”,他的眼睛差点也给憋出来。

“我想问您一下,”我一边发抖一边说,“您要不要买外套?”

“喂,让我看看吧!”老头叫道,“喂,我的心烧起来了,把外套给我看看!”

说着说着,他放开了鸟爪一般抖动着的、抓着我头发的手,然后戴上了眼镜,我觉得那眼镜也并不能让他的眼睛明亮多少。

“喂,你准备卖多少钱?”看完后他叫道,“喂,噜噜,你准备卖多少钱!”

“半克朗。”我定了定神说。

“喂,我的心肝,”老头叫道,“喂,我的手和脚,不可以!十八便士。噜噜!”

每当他说这两个字时,他的眼睛都有掉出来的可能。他说话总用一种腔调,就像一阵风,先从底下刮上来,然后再从上而刮下去,我觉得这么比喻是最恰当的。

“行,”我说道,我为能把衣服顺利卖出去而高兴,“那就十八便士吧!”

“喂,”老头一边把外套扔到架子上,一边叫,“你给我出去!喂,噜噜,别想要钱,换东西吧。”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害怕过,可是我还是苦苦哀求他,说我只需要钱,不需要东西。我可以出去,像他要求的那样,在外边等。我出了房子,找到一个阴凉的角落坐了下来。我在那里坐了不知有多久,那个角落从阴凉变得有阳光,再从有阳光又变得阴凉,而我就那么呆坐着,等着他出来给我钱。

我现在想,希望再不要与什么酒鬼做生意了。从孩子们写他的话中我才知道:他正是以酒鬼之名名闻当地的。那些孩子一会儿一会儿地来找他,大声地骂他。这让他非常气愤,于是时不时地冲出来追那些孩子,而孩子们一见他出来拔腿就跑。他有时气极了,就把我也当作那群孩子中的一个,嘴里嘟囔着说要把我撕成八块。可忽然又想起我是谁,便又重新返回屋里。那些孩子看见我衣衫不整,而且又那么耐心和老实地待在店外面,以为我是这间店里的人,总是朝我扔石头,或用别的方法折磨我。

那个老头用各种方法想让我跟他换东西。他要么拿出根鱼竿,要么拿出一把提琴,要么就是一顶尖尖的帽子,要么就拿出一根笛子。但我只是那么坐着,对他的要求一概不接受。而且每次都泪流满面地要求他要么给我钱,要么还我衣服。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从门口露出那张可怕的脸喊道:“喂,再给你两便士,行了吧?”

“不行,”我说,“那样我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喂,我的心肝,那给你三便士,你该走了吧?”

“我真是在等着钱用,要不然你不给都行,”我说,“可我真的需要钱呀!”

“喂,噜——噜!”我真不知该怎么形容他这时的样子,他那奸诈的脑袋从门后探了出来盯着我:“四便士,总可以了吧?”

我那时是那么的疲惫与困乏,听他说给四便士,便答应了。我用我那发抖的手从他爪子一样的手里接过了钱。太阳已落山了,我是那么的饿和渴,于是又花了三便士,才恢复了过来。我趁着精神不错,于是又跛着腿向前走了七英里。

这天晚上,我仍然睡在一堆干草上。我先在小河里泡了泡我的脚,然后用一些凉爽的叶子把它们包好。然后就躺在草上,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晨,我发现我走的路两边都是蛇麻地和苹果园,那正是一个苹果成熟的季节,而在一些蛇麻地中,已经有人在工作了。我被周围的环境深深吸引住了,我决定今晚就睡在这蛇麻地中,我觉得那一排排被绿叶缠着的杆子就像我的一个个伙伴。

(有删改)

【注】本文选自《大卫·科波菲尔》第十三章。本章内容是,大卫·科波菲尔逃离伦敦,历尽种种坎坷,最终到达了姨奶奶贝茨小姐的家,并受到了热情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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