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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填空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语文八年级上册第一单元第一课《中原我军解放南阳》同步训练

白崇禧经常说:"不怕共产党凶,只怕共产党生根。"引用白崇禧的话其作用是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饮水与健康
        ①一个健康的人,有足够的水喝,即使一段时间内不进食,也能维持生命。如果没有水,三天就会导致死亡。如果在酷暑的沙漠中,甚至坚持不到两个小时,死神就会降临。所以《本草纲目》把水放在第一章。中国的先人有“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水补”的说法。为什么水对人如此重要?
        ②人体内三分之二以上是水。水是传送养分至人体各个组织、排泄人体废物、体液(含血液)循环的载体,是消化食物、润滑关节和各内脏器官以及调节体温所必须的物质。水是含有溶解性矿物质的血液系统的一部分,它同溶解的钙、镁一样,对维持身体组织的健康必不可少。
        ③喝足够的水有利于防病治病。比如可以预防感冒,并使感冒患者早愈。其原因在于,感冒大多数由病毒引起,身体的皮肤和黏膜是防御病毒和病菌入侵的免疫机制的第一道防线,足够地饮水,可避免皮肤和黏膜干燥,有利于阻止细菌和病毒进入人体。足够的水可促使人体排除废物,使患者早愈。
        ④喝足够的水有利于营造好的心情。人如果长期处于心理紧张状态,身体就无法抵御细菌或病毒的入侵。所以我们在心情烦躁时,应多饮水。水本身对人体有安神镇静作用,有利于人体健康。老年人睡前喝少量的水,可很快安神入睡。
        ⑤喝足够的水,可以延缓衰老,有利于长寿。人体衰老的过程,就是人体脱水的过程。例如老年人皱纹增多,就是皮肤干燥、脱水引起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水占人体体重的比例会逐渐下降。已知水占人体的比重,大体如下:胎儿90%、初生婴儿80%、少年75%、成年男子70%、老年男子小于65%。所以,老年人尤其要养成喝水的习惯。
        ⑥那么人一天需要喝多少水呢?正常人体内的水总是处于动态平衡状态,摄入和排出量相差无几,变化幅度为1%~2%。美国科学家测定,一个体重65千克的中年人,通过尿液、皮肤蒸发等多种途径,每日排出水的总量为2569毫升。为保持人体内水的平衡,每日必须补充2560毫升左右的水。但我们所需的水,不完全来自饮水,粮食、肉类、蔬菜、水果等食品中也含有水,所以每日需要从饮水中获取的水,约需1200毫升。常用饮水杯容量为200毫升,即每天约需饮6~8杯,才能说饮了足够的水。当然,这是指正常状态,在高温天气和运动、劳动强度大的情况下,还要补充约三分之一的饮水量。
        ⑦还要注意,喝可乐等饮料不能代替喝水。饮料多为酸性,经常喝酸性的饮料,会使机体酸性物质增多,容易产生疲劳,导致免疫功能降低。另外,饮料中含糖,喝多了会抑制摄食中枢,人容易“反食”。       

                                                                                                                                                                                                                  (选自《自然与人》,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渡向大海

黎衍俊

    初识渡船,是在一个初冬。我有急事到乡下找人帮忙,抄捷径,途中得渡江。初次路过,人生地不熟,面对横亘的江水,心里着急。经路人指点,我到江边小平台上挥挥手,一只小船便从对岸箭般漂了过来。艄公察出我的心情,礼貌地对我说:“大哥别急,小心点,渡船载你过江,很快的。”听到体己语,看着满头大汗的艄公,我心中充满感激。

    坐在渡船上,我打量艄公:中等个子,留着短发,面上常带微笑,一身憨厚;穿着短裤,光着膀子,系着腰带,皮肤黝黑得油光可鉴,肌肉壮实如健美运动员。摇桨动作有劲而有节奏,好像在为吹着的口哨打拍。船儿伴着口哨的优美旋律,在江上漂荡……

    上岸时,我问:“多少钱?”艄公说:“随意吧。”我来不及细问,只按艄公的指点往船头的小箩筐中丢点钱,急急忙忙地离开渡船,也忘记感谢一声。

    回来后,我发现渡船在我的脑海里已挥之不去。常梦到,群山之间那段美丽的江面上来回漂荡的一叶小舟。

    一年夏季,我又到渡头来。夜里,江面凉风习习,萤火点点,渡船上,我和艄公长聊。

    “你几岁摆渡的?”“十五岁,是接班。”他说,父亲是这里的摆渡人,始于新中国成立前,从竹排到拥有木船已是几十年。一次晚上摆渡,山洪暴发,渡船颠簸,客人不慎坠入江中,父亲水性很好,但因年老,体力不支,推起客人后已无力上岸,被狂洪卷走了。自己读书成绩很好,曾想靠读书另寻出路,但父亲早去,要维持家计,只好弃学接班。

    “可以排班摆渡,能轻松一些。”我建议。“客人赶路难啊,不能耽误他们。”当我问到为什么不定价时,他笑笑说:“不定价,不讲价,给就领,多少随意,风雨昼夜都一样。”他补充一句:“这是家规。”“你今年多大了?孩子呢?”“五十了。摆渡忙,没时间,姑娘找上门的时候我都四十啦。现在有两个孩子,大孩十岁。”

    艄公和我讲了一宵,讲的都是蓝天白云,清风摇曳,月朗星稀,夜鹤声声,都是寒冬送客时的愉悦,烈日摆渡时的欢欣,急人所急时的快乐,看到客人远去时的幸福。

    此后又多年没再见渡船,再到渡头,艄公不在。渡船已静卧于沙滩一隅。此时,南方的深秋,江水绿如蓝,层层山岭依然苍翠,看不出秋意。江边上,芒花开得正旺,几枝斜入水面,花枝上一鱼翠全神贯注地搜寻着水底,不理会我。江边木屋废墟中站着的雀子,默默地注视着我,兜一圈僻静和寂寞给我,使我坐在渡船上,思绪浮泛,难以平静——韦应物“独怜幽草涧边生”“野渡无人舟自横”的诗句,向我涌来……

    我打量渡船,从船头到船尾,从船舷到船底,发现那斑驳的船体一直有人养护,油刷不久,而且对船体内那双深陷的足印,刷得特别新。船头下两块底板也已换新,好像老人口中重镶上两颗牙。船体外,薄薄的青苔,增添了船的沧桑和硬朗。看得出来,有人总是惦记着渡船,想让它长留人间。

    在我思绪飞驰之时,一只黄狗跳上船来,开始以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并向船的四周走了一圈,像在“检查”船体是否“受伤害”。后来靠近我,闻了一闻,便摇起尾巴来,好似已认定我是它久别重逢的“朋友”。它的“亲切与善良”,令我感动。我从行囊中拿出一个面包,撕了一半给它,它不客气地吃掉了,然后在我对面坐下来,也不贪图我手中的另一半,显得十分满足。我想起了,几年前和我在这沙滩上踢球玩的那只狗崽儿,就是它。

    狗来了,主人呢?我猛然省起,抬头四望。看到白云飘飘,江水滔滔,不远处,大桥已横卧,车水马龙……艄公在哪?来了吗?此时,不远处一位少年向江边走来。黄狗马上跑了过去,和他亲热着。我肯定这是狗的主人。于是,我问:“这是你爸爸的吗?”他回答:“嗯。叔叔,你找他吗?”“我们是老朋友,几年不见了,很想念他。”“他到外面打工了,过年才回来。你留个电话吧,叫他打电话给你。”“你会常到这里来吗?”“嗯,爸爸说过,要常来看看船。”

    从他的口里,知道为了养家,培养子女,大桥通车后,艄公停摆,即到外面打工了。

    此时此刻,我回忆起艄公对我说的话:几十年来,几乎与外界隔绝了,也想去见见世面,很想摇着渡船到大海里扑扑浪……如今大桥飞渡,渡船使命已完成,艄公下岗了。他果真渡船到外面的“大海”里扑浪去了。

    告别。回首看着夕阳下的渡船,竟有点难舍。艄公,离开了你的船,在外“行船”的你还好吗?

(选自《人民日报》2016年07月25日24版)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亲爱的麦子

    ①我想说:“亲爱的麦子。”

    ②我想,对这种优良的植物应该这么称呼。这并不显得过分,也不显得轻浮。

    ③而且我还想,对它,对这种呈颗粒状的、宛如掉在土壤里并沾满了土末的汗珠般的东西,人类平时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于轻视和随便了呢?

    ④它很美。尤其是它的颗粒,有一种土壤般朴素柔和不事喧哗的质地和本色。它从土壤里生长出来,依旧保持了土壤的颜色,不刺目.不耀眼,却改变了土壤的味道。这就使它带有了土地的精华的含义。特别是它还保持着耕种者的汗珠的形状,这就像是大自然给予我们的某种提醒、某种警喻,仿佛它不是自己种子的果实,而是汗珠滴入土壤后的成熟。

    ⑤这一切使它更美。麦子,它是如此的平凡,然而却是由天、地、人三者合作创造的精品。它使我们想到天空的阳光和雨水,想到土地默默的积蓄和消耗,想到人的挥动着的肢体……它还可以使我们毫不费力地想到镰刀、饥馑、战争、死亡等等最关乎人类生存的问题。但是面粉不容易使人想到这些。这就是麦子掩藏在朴素后面的那种深刻的美。

    ⑥我是一个热爱粮食的人,因此,我非常乐意在春天的吉木萨尔翻弄麦子。我们住的地方没有面粉厂,也没有粮店;庄户人只能分得麦子,到一个河上的磨坊去磨成面粉。连续几天,我和父亲把一麻袋麦子倒进院里架起的一个木槽里,然后倒水冲洗,直到一颗颗麦粒被洗出它本来的那种浅褐色的质朴,透出一股琥珀色的圆满的忧伤。然后晾晒几天,再装入麻袋。我看得出来,麦子的色泽里含有一种忧伤的意味,一种成熟的物质所带有的哲学式的忧伤。这种忧伤和它的圆满形态、浅褐色泽浑然和谐,与生俱来而又无从表述,毫不自知而叉一目了然。正是这,使它优美。

    ⑦于是有一天,我们起得绝早。我们向邻居借来了一头驴和一辆架子车,像是户儿家的一个重大行动似的,把装麦子的麻袋搬上驴车,朝磨房去了。路上,我突然觉得我和父亲像是两只松鼠,或是连松鼠也不如的什么鼠类,正运载着辛苦了一年收集来的谷物,准备过冬。我们如此重视的两麻袋麦子,其实正相当于老鼠收集在洞里的谷物。我感到了滑稽,有点哭笑不得。人一旦还原到这种状态时,生存的形象就分外像各种动物了。

    ⑧这就是我们的麦子,一粒一粒的,从田亩中收集回来的养命之物。颗粒很小,每一粒都不够塞牙缝儿的;但是我们就是靠着这样一些小颗粒,维持生命,支撑地球上庞大众多的人群发明、创造、争斗、屠杀、繁衍、爱憎……不管人类已经进化到了何种程度,它还在吃麦子——这就够了,这就足以说明人类依然没有摆脱上帝的制约,依然是生存在地球上的无数种类生物中的一种,而不是神。

    ⑨被小小的麦粒制约着的伟大物种啊!

    ⑩麦子进了磨坊。缓慢迟重地在水磨上被磨损,被咀嚼,被粉化。我想着一颗颗饱满的麦粒被压扁、挤裂、磨碎时的样子,想着它们渐渐麻木、任其蹂躏的状态,有一丝呻吟和不堪其痛的磨难从胸膛里升起,传染给我的四肢。我真真实实地感到了我和它们一样,和这些麦子一样,正在一座类似的生活的水磨上被一点一点地、慢吞吞地磨损着。

    ⑪我就是麦子。我芬芳的、新鲜的肉体正挤在历史和现实两块叉圆又平的大石盘间,在它们沉重浑浊的歌声中,被粉化。我欲哭无泪,欲喊无声。因为我就是泪水和汗珠平凡的凝聚物一——麦子。我将一代代地生长,被割掉;成熟;被粉化;被制成各种精美的食品,被吃掉;然后再生长。人们把我叫作“麦子”。只有一个诗人这样称呼我,他说:

    ⑫“亲爱的麦子。”

(选自《周涛散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时间的猛兽

黄昱宁

    ①我记得,念小学五,六年级那会儿,在无线电厂当科技翻译的母亲并没有给我开过多少英文小灶。除命我反复聽《新概念英语》的磁带校正发音外,她还送给我一本《新英汉词典》。

    ②“中学毕业前用这本就够了,”母亲说,“读大学如果上专业课,那得换我这部。”她指的是她常用的上下卷《英汉大词典》,厚厚两大本一摊开,我们家的书桌就被占满了。我看到,两部词典的主编是同一个人:陆谷孙。

    ③显然,这个人是母亲的骄傲。作为复旦大学英语系六四级本科生,母亲大二那年正好赶上毕业留校任教的陆先生开启他长达五十余年的教学生涯。

    ④谁不愿意当陆谷孙的学生呢?母亲说起陆老师当年如何以英语零基础开始(陆先生念的中学里只教俄语),在短短一年之后成绩就甩开别的同学一大截,自己任教后课又是讲得如何生动精彩,还多才多艺,能在舞台上演出《雷雨》——她用的简直是讲传奇故事的口气,于是我也瞪大眼睛,像听评书那样默默地替这些故事添油加醋。以至于多年后,每每遥想半个世纪前风华正茂的陆先生,儿时擅自叠加的岳飞、秦琼、杨六郎的形影,依然隐约可见。

    ⑤近几日思虑深重,在记忆里上穷碧落,也想不出第一次见到陆先生是在什么场合。只记得时间是二〇〇〇年前后,在别人攒的饭局里叨陪末座——老实说,我记不清楚了。但我记得我语无伦次地告诉他,家母是他的学生。他问了母亲的名字和年纪,想了没多久就反应过来:“你母亲写得一手好字。”陆先生果然记忆力过人,但一想到母亲的书法基因没有一丁点传到我身上,我一时尴尬得接不上话。陆先生当然也看出来了,于是把话题岔开:“虽然我比你父母年长不了几岁,不过,按师门规矩,你得排到徒孙辈啦。”说完朗声大笑,那股子胸襟坦荡的侠气,完美地契合了我儿时想象中的一代宗师。

    ⑥从 , “徒孙”和“师祖”成了我和陆先生闲聊时最常提的“典故”。我曾张罗请陆先生到我任职的出版社给青年编辑做业务培训,本来也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曾推掉无数大型活动的陆先生爽快应允,还手书三页纸的提纲,嘱咐我打印好事先发给来听讲座的同人。讲座名为“向外文编辑们进数言”,勉励我们务必以“知书习业、查己识人、深谙语言、比较文化”为己任,穿插其间的是十几个双语案例。昨天找出来,提纲上的黑色水笔字迹清晰如昨。再细看,有些短语旁边还有淡淡的铅笔字:“请打作斜体。”

    ⑦陆先生人生的大半精力,都用在编撰辞书、高校教学和莎学研究上。相比之下,尽管他一直对英译汉很有心得,留下的数量有限的几部译著却只能展示其才华的冰山一角。前几年我与编辑冯涛“密谋”请陆先生出山翻译英国作家格雷厄姆·格林的传记《生活曾经这样》,打动他应约的是格林追忆童年往事时举重若轻的口吻,恰与他近年的情绪合拍。不过,我们还来不及窃喜太久,就不安起来。因为他的学生告诉我,陆先生每有稿约便急于“偿债”,译到兴起还会熬夜,不到两个月已经完成大半,间或还要与时时作祟的心脏讨价还价。我说:“您悠着点啊,不是说过一年后交稿吗。”他摆摆手,说:“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不如早点了却心事。”

    ⑧问题是,陆先生的心事了完一件还有一件,教书之余要翻译,译文之外有辞书,英汉完了有汉英,第一版之后有第二版,勤勉不辍,无穷匮也。心无旁骛,一息尚存就要“榨取时间的剩余价值”,这大约是陆先生毕生的态度。于健康而言,这有点与虎谋皮的意思,但换个角度——从像陆先生这样的老派文人的角度想,留下实实在在、泽被后世的成就,或许是征服时间这头猛兽的唯一办法。

    ⑨然而猛兽总在暗处咆哮。站在陆先生的灵堂前,我想把时间往回拨两个月。那时,我的翻译遇到难题,没敢惊动“师祖”,只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求助信息。没过两分钟,小窗就亮起来,陆先生(他的昵称是“Old Ginger”——“老姜”)照例主动提出他的解决方案,照例加上一句“斗胆建议,不怕犯错,真是仅供参考的”。

    ⑩时间再往回拨三个月,陆先生听说我在学着写小说,嘱我务必将已发表的文章寄过去让他过目。我想他往日更爱看传记,很少看当代小说——何况是像我这样的“实习作者”。我想他问我讨,不过是鼓励“徒孙”的客套。没想到他不仅认真读了,还强烈建议我扩展小说里的一条人物线索:“希望看到你下一篇写一个出生在二线城市里的人物,我想看。”

    ⑪如果能再往回拨一个月,时间就定格在二月份吧。那天,我跟几个朋友去陆家,他一见到我就开玩笑,说我控制不住体重就像他戒不了烟——然而,减肥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他家冰箱里的冰激凌是不能不吃的。那天,陆先生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吃完,状态之好,兴致之高,是我近几年从未见过的。那时,春节刚过,小小的客厅里洒满午后三点的阳光,时间的猛兽在打瞌睡,你简直能听见它轻微甜美的鼾声。

(选自《读者》)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戴车匠

(汪曾祺)

    ①戴车匠是东街一景。车匠是一种很古老的行业了。所谓车匠,就是在木制的车床上用旋刀车旋小件圆形木器的那种人。

    ②车匠店离草巷口不远,左邻是侯家银匠店,右邻是杨家香店。戴家车匠店门面很小,只有一间,地势却颇高。店里正面的板壁上有一副一尺多长,四寸来宽的小小的朱红对子,写的是: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不知这是哪位读书人的手笔。但是看来戴车匠很喜欢这副对子。板壁前面,是作坊。作坊放着两张车床。车匠坐在坐板上,两手执定旋刀,车旋成器,这就是中国的古式的车床,——其原理倒是和现代铁制车床是一样的。

    ③靠里的车床是一张大的,那还是戴车匠的父亲留下的。老一辈人打东西不怕费料,总是超过需要的粗壮。这张老车床用了两代人,坐板已经磨得很光润,所有的榫头都还是牢牢实实的。

    ④戴车匠起得很早。在别家店铺才卸下铺板的时候,戴车匠已经吃了早饭,选好了材料,看看图样,他这就和这张床子成了一体,一刻不停地做起活来了。人走到他的工作之中去,是可感动的。中国的工匠,都是很勤快的。好吃懒做的工匠,大概没有。

    ⑤有的时候,忽然,他停下来。那就是想到了一点什么事。或是刘长福托他斡旋一件什么事,那一头今天该给回话;或是儿子塾师过生日,该备一点礼物送去;或是澡堂里听来一个治风湿痛秘方,他麻二叔正用得着……似乎他每天派给自己多少工作,把那点工作做好,即为满意。能分外多做几件就很按捺不住得意了。他自然可以有时间抽一袋烟,喝两口茶,伸个懒腰。

    ⑥车匠做的最细致的活是装围棋子的槟榔木的小圆罐,——罐盖须严丝合缝,木理花纹不错分毫。做得了的东西,都悬挂在西边墙上,真是琳琅满目,细巧玲珑。

    ⑦车匠的木料都是坚实细致的,檀木——白檀,紫檀,红木,黄杨,枣木,梨木,最次的也是榆木的。戴车匠踩动踏板,执刀就料,旋刀轻轻地吟叫着,吐出细细的木花。木花如书带草,如韭菜叶,如番瓜瓤,有白的、浅黄的、粉红的、淡紫的,落在地面上,落在戴车匠的脚上,很好看。住在这条街上的孩子多爱上戴车匠家看戴车匠做活,一个一个,小傻子似的,聚精会神,一看看半天

    ⑧孩子们愿意上戴车匠家来,还因为他养着一窝洋老鼠,装在一个一面有玻璃的长方木箱里。洋老鼠在里面踩车、推磨、上楼、下楼,整天不闲着。戴车匠这么大的人了,对洋老鼠并无多大兴趣,养来是给他的独儿子玩的。  

    ⑨这里的小孩子一年四季有各种各样的玩物:秋天的陀螺,夏天的水枪,春天的竹蜻蜒,过年的兔儿灯。特别是清明,吃螺蛳之后还可用车匠做的螺蛳弓射螺蛳壳玩。孩子们用竹箭的尖端把螺蛳掏出来吃了,用螺蛳壳套在竹箭上,一拉弓弦,哒的一声,螺蛳壳便射了出去。射得相当高,相当远。家家孩子吃螺蛳,放螺蛳弓,因此每年夏天总要从瓦楞里打扫下好些螺蛳壳来。清明前半个月,戴车匠就把别的活都停下来,整天地做螺蛳弓。孩子们从戴车匠门前过,就都兴奋起来。到了接近清明,戴车匠家就都是孩子。孩子们眼睛发亮,挑选着,比较着,挨挨挤挤,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到清明那天,到处是拉弓放箭的声音。

    ⑩戴车匠眯缝着眼睛看着他八岁的儿子坐在门坎上吃螺蛳,把螺蛳壳用力地射到对面一家倒闭了的钱庄的屋顶上,若有所思:这孩子将来干什么?是让他也学车匠,还是另学一门手艺?世事变化很快,他隐隐约约觉得,车匠这一行恐怕不能永远延续下去。

    ⑪一九八一年,我回乡了一次(我去乡已四十余年)。东街已经完全变样,戴家车匠店已经没有痕迹了。——侯家银匠店,杨家香店,也都没有了。

一九八五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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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花

赵丽宏

很多年前,我客居在太湖畔的一个小村庄,春天降临大地时,我常常一个人躅在田野中,茫无目标地走向远方。我记得河岸和小路两边的那些野花,它们犹如散落在青草中的珍珠,闪烁着晶莹的必光。这都是一些很小的花,大的不过指甲那么一点,小的就像绿豆米粒。它们的色彩也很普通,没有大红大紫的彩色,不是几点雪白,就是几族淡黄,再不,就是儿星细微的雪青。这些野花,我几乎都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也记不清它们的形状,但它们一路清新着我的视线,愉悦着我的心情,使我被一阵又一阵葵名的清香包围着。这样的景象,使我想起古人的诗句:“一路野花开似雪,但闻香气不知名。”写这两句诗的是清代诗人吴舄梁,我想,当年,他一定也有过和我一样的经历,独自一人在江南的田野里踏青,流连忘返,惊异于路边无名野花的烂漫和清新。

在我的记忆中,给人美感最多的江南之花,是两种最普通最常见的花:油菜花和芦花。

油菜花在春天开花。是一些骨朵极小的金黄色小花,花瓣犹如婴儿的指甲般大小,如果一朵两朵地看,它们是花世界中毫不起眼的小可怜。然而没有人会记得它们一朵两朵的形状,在世人的眼里,它们是一个气势浩然的盛大家族,这些小花,不开则已,若开,便是轰轰烈烈的一大片,就像从地下冒出的金色湖泊,波澜起伏,辉映天地。在我的印象里,在自然界中,没有哪一片色彩比盛开的油菜花更辉煌,更耀眼。如果是在阴郁的时刻,面对着一大片盛开的油菜花,就像面对着曜眼夺目的阳光,你的心情会豁然开朗。油菜花的香气也很特别,这是一种浓烈的清香,像是刚开坛的酒,说这香气醉人,一点也不夸张。油莱花,用它们旺盛的气势和明亮的色泽向人们展示着灿烂的生命之光。

芦花在很多人心目中不算什么花。当秋风呼啸,黄叶飘零,江南的大地开始弥漫萧瑟之气时,芦花悄悄地开了。它们曾经是河岸或者湖畔的野草,没有人播种栽培,它们却长得葳旺盛,铺展成生机勃勃的青纱帐,没有人会把它们和娇嫩的花连在一起。然而就在花儿们无可奈何纷纷凋谢时,它们却迎着凛冽的风昂然怒放。银色的花朵仿佛是一片飘动的积雪,纯洁,高雅,洋温着朝气,没有一点媚骨和俗态。在我的故乡索明岛,芦苇是最常见的植物。沿江的滩涂上,高大的江芦蓬蓬勃勃,一望无际。深狄时,芦花盛开,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片银色的海洋,它们和浩荡的长江波澜交相辉映,连成一个浩涉壮阔的整体。走在江边,听着深沉的江涛,被雪浪般的芦花簇拥着,神清气爽,心中的烦乱一扫而尽。前年秋天,我回故乡去。在江岸上散步时,我采了一大把芦花。听说我要把它们插在花瓶里,有人笑道:这样的东西,只配扎扫帚,怎么能插花瓶呢?我还是把家乡的芦花插到了花瓶里。我觉得它们胜过那些色彩艳丽却柔磁短命的花,它们不会凋谢,也不会枯萎,用纯洁的银色,带给我清新的乡野之气,也向我描绘着生命的活力。视着它们,我的眼前会流过汹涌的江水,会涌起雪一般月光一般的遍地芦花,追远的青春岁月,就悄悄地又回到了眼前……

(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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