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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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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山东省邹城市2018-2019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深秋

李德霞

    收回禾场里的五谷杂粮,季节就翻到深秋那一页了。

    那天是个晴朗的日子。我娘对我爹说:“你去趟耿庄吧,把换瓜的粮食收回来。”

    我爹手搭凉棚看天,天高云淡,一轮秋阳高悬在头顶。他一边朝停在院门口的三轮车走一边对我娘说:“那你回屋把那个蓝皮本本儿找出来,我去收粮。”我娘“嗯”一声,扭身进了屋。

    我们村有片沙滩地,适宜种瓜,种出的西瓜又甜又沙。我爹脑子活,每年西瓜成熟后,他就倒腾几车西瓜到耿庄去卖。耿庄和我们村仅隔着一条河,产粮不产瓜,他们村里人就特别稀罕我们村的西瓜。我爹卖瓜不收现钱,赊着,记在他的蓝皮本本儿上。等秋后粮食归了仓,他挨家挨户地去收粮……

    我娘进屋老半天不出来,爹等得有些心急,便扯着嗓门儿说:“一个蓝皮本本儿,就把你压倒啦?”

    屋门一开,我娘摊着两手说:“我明明记得就放在衣柜下面的抽屉里,咋不见了呢?”

    我爹一怔:“啥?不见了?”我娘说:“对,不见了。”“对你个头,咋就不见了呢?”我爹黑了脸,风一样刮进屋里。

    找来找去,直把屋里的旮旯犄角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我爹说的那个蓝皮本本。我娘搓着手说:“明明就放在那里,它能自个儿跑了?大瓮里面还能走了鳖?”“找不到那个本本,还收个屁的粮!”我爹喷着唾沫星子,手指头雨点般敲着炕沿说,“那可是一千多斤粮食哩……”我娘没了辙,两手抱着脑袋在屋里转圈圈儿。

    这时,我爷爷拄着拐棍进了屋。问明情况后,我爷爷把手里的拐棍一戳地说:“去吧。该收粮,收你的粮去。”

    我爹笑了:“爹你糊涂了吧?没有账本,咋收粮?”

    我爷爷如此这般一说,爹的心里还是不踏实。“这行吗?”我爹挠着头说。我爷爷生气了,撅着胡子要走,临出门时撂下一句:“亏你和耿庄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哩……”

    那天,我爹最终还是去了耿庄。

    我爹开着三轮车进村的时候,村头儿的那棵老槐树下,正聚着一帮闲扯的人。看见我爹把三轮车停在槐树下,众人便知道我爹是来收粮的。

    工夫不大,就有人背着粮食过来。

    那人问:“我家多少粮?”我爹一愣,突然想起什么,赶忙说:“老规矩,二斤瓜兑一斤粮。你家赊了多少斤瓜,你报个数……”

    那人问:“账本呢?你没带账本?”“走得急,忘了带。呵呵,多少斤瓜,你说了算。”

    那人笑着说:“收粮忘账本,搬家丢婆娘……你这人,有意思。”我爹也笑:“打交道不是一年两年了,我信得过你……”

    于是,那人报个瓜的斤数,我爹折半去称粮。多了,挖出去;少了,再添上。称好了,哗啦,倒进我爹抻开的蛇皮口袋里。

    又有人背着粮食过来,于是,我爹和人家又重复着以上的对话──

    “我家多少粮?”“老规矩,二斤瓜兑一斤粮。你家赊了多少斤瓜,你报个数”

    “账本呢?你没带账本?”“走得急,忘了带。呵呵,多少斤瓜,你说了算。”

    “收粮忘账本,搬家丢婆娘……你这人,有意思。”“打交道不是一年两年了,我信得过你……”

    家家都如此。

    太阳蹲在西山顶上时,我爹收完了最后一户人家的粮食。望着车斗子上满满当当的十个蛇皮口袋,我爹心里惊呼,啊呀呀,这可是一千多斤粮食哩!我爹想起我爷爷的话:“耿庄人就是耿直,该你的,不赖账……”

    有人路过,笑着跟我爹打招呼:“粮食都收齐了?”我爹脸上的笑容比晚霞还灿烂:“收齐了收齐了。”那人又说:“来年,还来换瓜不?”我爹抹把脸上的汗说:“哪儿不去都行,你们耿庄,不来不行……”

    这个点儿,正是吃晚饭的时候,空气中飘来一阵阵饭香味儿。那人说:“吃了饭再回吧。”我爹一步跨上三轮车:“不了不了,老婆孩子还在屋里等着哪……”爹发动了三轮车,突突突,撒着欢儿奔跑在夕阳里。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8年第1期)

(1)、下列对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标题点明了故事发生的时间,而且深秋是五谷杂粮收回的季节,创设了故事发生的背景。 B、文章开头插叙我家种瓜换粮的情节,交代了“我爹”和耿庄人打交道时间之长,为后面情节做了铺垫。 C、文章借助人物的语言描写、动作描写等手法,刻画了“我爹”“我娘”两人找不到账本的焦急与无助。 D、“我爷爷如此这般一说”却不交代说的内容,小说用这种渲染的手法能引发读者的阅读兴趣,也节省笔墨。
(2)、文中重复描写爹和耿庄人还粮时的那句对话,这有什么作用?
(3)、小说结尾处的划线句有人物对话,有景物描写,这样有何表达效果?请进行赏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以下问题。

天嚣

赵长天

    风,像浪一样,梗着头向钢架房冲撞。钢架房,便发疟疾般地一阵阵战栗、摇晃,像是随时都要散架。

    渴!难忍难挨的渴,使人的思想退化得十分简单、十分原始。欲望,分解成最简单的元素:水!只要有一杯水,哪怕半杯,不,一口也好哇!

    空气失去了气体的性质,像液体,厚重而凝滞。粉尘,被风化成的极细小的砂粒,从昏天黑地的旷野钻入小屋,在人的五脏六腑间自由巡游。它无情地和人体争夺着仅有的一点水分。

    他躺着,喉头有梗阻感,他怀疑粉尘已经在食道结成硬块,会不会引起别的疾病,比如矽肺?但他懒得想下去。疾病的威胁,似乎已退得十分遥远。

    他闭上眼,调整头部姿势,让左耳朵不受任何阻碍,他左耳听力比右耳强。

    风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他仍然充满希望地倾听。

    基地首长一定牵挂着这支小试验队,但无能为力,这隔一百公里,运水车不能出动,直升机无法起飞,在狂虐的大自然面前,人暂时还只能居于屈辱的地位。

    他不想再费劲去听了。目前最明智的,也许就是进入半昏迷状态,减少消耗,最大限度地保存体力。

    于是,这间屋子,便沉入无生命状态……

    忽然,处于混沌状态的他,像被雷电击中,浑身一震。一种声音!他转过头,他相信左耳的听觉,没错,滤去风声、沙声、钢架呻吟声、铁皮震颤声,还有一种虽然微弱,却执着,并带节奏的敲击声。

    “有人敲门!” 他喊起来。

    遭雷击了,都遭雷击了,一个个全从床上跳起,跌跌撞撞,竟全扑到门口。

    真真切切,有人敲门。谁?当然不可能是运水车,运水车会揿喇叭。微弱的敲门声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大家:不是来救他们的天神,而是需要他们援救的弱者。

    人的生命力,也许是最尖端的科研项目,远比上天的导弹玄秘。如果破门而入的是一队救援大军,屋里这几个人准兴奋得瘫倒在地。而此刻,个个都象喝足了人参汤。

     “桌子上有资料没有?,当心被风卷出去!”

     “门别开得太大!”

     “找根棍子撑住!”

    每个人都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摆好了下死力的姿势。

    他朝后看看。 “开啦! ”撤掉顶门柱,他慢慢移动门闩。

    门吱吱叫着,痛苦地撤离自己的岗位。当门闩终于脱离了销眼,那门,便呼地弹开来,紧接着,从门外滚进灰扑扑一团什么东西和打得脸生疼的砂砾石块,屋里刹时一片混乱,像回到神话中的史前状态。

     “快,关门!”他喊,却喊不出声,但不用喊,谁都调动了每个细胞的力量。

    门终于关上了,一伙人,都顺门板滑到地上,瘫成一堆稀泥。

    谁也不作声,谁也不想动,直到桌上亮起一盏暗淡的马灯,大家才记起滚进来的那团灰扑扑的东西。

    是个人,马灯就是这人点亮的,穿着战袍,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蒙语,他知道别人听不懂,所以不多说,便动手解皮口袋。

    西瓜!从皮口袋里滚出来,竟是大西瓜!绿生生,油津津,像是刚从藤上摘下,有一只还带着一片叶儿呢!

    戈壁滩有好西瓜,西瓜能一直吃到冬天,还不稀罕,稀罕的是现在,当一口水都成了奢饰品的时候,谁还敢想西瓜!

    蒙古族同胞利索地剖开西瓜,红红的枝叶,顺着刀把滴滴答答淌,馋人极了!

    应该是平生吃过的最甜最美的西瓜,但谁也说不出味来,谁都不知道,那几块西瓜是怎么落进肚子里去的。

    至于送西瓜人是怎么冲破风沙,奇迹般的来到这里,最终也没弄清,因为谁也听不懂蒙语,只好让它成为一个美好的谜,永久地留在记忆里。(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与周瑜相遇

迟子建

    一个司空见惯、平淡无奇的夜晚,我枕着一片芦苇见到了周瑜。那个纵马驰骋、英气逼人的三国时的周瑜。

    那晚,我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河岸上。凉而湿的水气朝我袭来,我不知怎地闻到了一股烧艾草的气息,接着是鼓角相闻,我便离开河岸,寻着艾草的味儿和凛凛的鼓角声而去,结果我见到了一片荒凉的旷野,那里的帐篷像蘑菇一样四处皆是,帐篷前篝火点点,军马安闲地垂头吃着夜草,隐隐的鼾声在大地上沉浮。就在这时,我见到了独自立在旷野上的周瑜。

    周瑜也注意到了我,因为在这旷野上,睁着眼睛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就是周瑜。

    我见到了我最想见到的一个男性,那一瞬间我说不出话来,我见到亲密的人时往往都是这个表情。

    周瑜身披铠甲,剑眉如飞,双目炯炯,一股逼人的英气令我颤抖不已。

    “战事还未起来,你为何而发抖?”周瑜说。我想告诉他,他的英气令我发抖,只有人的不可抗拒的魅力才令我发抖,可我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又有什么战事要发生。这么大规模的安营扎寨,这么使周瑜彻夜难眠的战事,一定非同一般。短兵相接,战前被擦得雪亮的军刀都会沾有血迹。只有刀染了血迹,战争才算结束。

    周瑜并没有在意我的发抖,而是将一把艾草丢进篝火里,我便明白了艾草味的由来。可是先前所闻的鼓角声呢?周瑜转身走向帐篷时,我见到了支在地上的一面鼓,号角则挂在帐篷上。他拿起鼓槌,抑扬顿挫地敲了起来,然后又吹起了号角。他陶醉着,为这战争之音而沉迷,他身上的铠甲闪闪发光。

    我说:“这鼓角声令我心烦。”

    周瑜笑了起来,他的笑像雪山前的回音。他放下鼓槌和号角,朝我走来。他说:“什么声音不令你心烦?”

    我说:“流水声、鸟声、孩子的吵闹声、女人的洗衣声、男人的饮酒声。”

    周瑜又一次笑了起来。我见月光照亮了他的牙齿。

    我说:“我还不喜欢你身披的铠甲,你穿布衣会更英俊。”

    周瑜说:“我不披铠甲,怎有英雄气概?”

    我说:“你不披铠甲,才是真正的英雄。”

    我们不再对话了。月亮缓缓西行,篝火微明,艾草味由浓而淡,晚风将帐篷前的军旗刮得飘扬起来。我坐在旷野上,周瑜也盘腿而坐。

    我们相对着。

    他说:“你来自何方?为何在我出征前出现?”

    我说:“我是一个村妇,我收割完芦苇后到河岸散步,闻到艾草和鼓角的气息,才来到这里,没想到与你相遇。”

    “你不希望与我相遇?”

    “与你相遇,是我最大的心愿。”我说。

    “难道你不愿意与诸葛孔明相遇?”

    “不。”我说,“诸葛孔明是神,我不与神交往,我只与人交往。”

    “你说诸葛孔明是神,分明是嘲笑我英雄气短。”周瑜激动了。

    “英雄气短有何不好?”我说,“我喜欢气短的英雄,我不喜欢永远不倒的神。英雄就该倒下。”

    周瑜不再发笑了,他又将一把艾草丢进篝火里。我见月光微微泛白,奶乳般的光泽使旷野显得格外柔和安详。

    我说:“我该回去了,天快明了,该回去奶孩子了,猪和鸡也需要喂食了。”

    周瑜动也不动,他看着我。

    我站了起来,恋恋不舍地离开周瑜。走前我打着哆嗦,我在离开亲密的人时会有这种举动。我走了很久,不敢回头,我怕再看见月光下周瑜的影子。快走到河岸的时候,却忍不住还是回了一下头,我突然发现周瑜不再身披铠甲,他穿着一件白粗布的长袍,他将一把寒光闪烁的刀插在旷野上,刀刃上跳跃着银白的月光。战马仍然安闲地吃着夜草,不再有鼓角声,只有淡淡的艾草味飘来。我伸出一双女人的手,想抓住他的手,无奈那距离太遥远了,我抓到的只是旷野上拂动的风。一个司空见惯、平淡无奇的夜晚,我枕着一片芦苇见到了周瑜。那片芦苇已被我的泪水打湿。

(选自《小作家选刊》,有删改)

【注】《与周瑜相遇》是迟子建的一篇著名小小说,获得首届“小小说金麻雀奖”。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再听一段梅葆玖

    “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这是京剧《大唐贵妃》中的一段唱词,也恰唱尽梅葆玖一生:一生为艺,一生为戏。

    1934年,梅葆玖出生在上海思南路57号“梅宅”,是梅兰芳第九个孩子。

    梅兰芳原本选定的接班人是第三子葆琪,可惜葆琪8岁患白喉病去世。梅葆玖10岁时,父亲让他试演一段《三娘教子》,“一看嗓子、扮相都可以”,决定让他继承梅派。

    被命运选中,梅府最小的孩子不得不收起心来,一边读书上学,一边拼命学戏。13岁,梅葆玖正式登台演出。

    2016年3月29日,梅葆玖的最后一个生日,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和青年学生一起度过。每次大家鼓掌时,他都起立双手合十并微微欠身。

    这天,最小的梅派男旦巴特尔为梅葆玖演唱《麻姑祝寿》,梅先生很是高兴。没想到,两天后,梅葆玖因突发支气管痉挛,导致脑缺氧送医院抢救。亲友在他耳边放《大唐贵妃》,他一度有心率反应。但奇迹没有出现,4月25日上午,梅葆玖病逝,享年82岁。

    梅葆玖一生培养了49个弟子,他曾说:“我给父亲有了交代,也给了梅派、给了京剧一个交代。”

    梅葆玖幼年学戏,父亲是名角,但并不亲自教他,而是延请名师王幼卿为他开蒙。梅兰芳看老师教儿子,从来不插手,他对儿子说,老师教你的都是对的。

    在梅葆玖的回忆里,父亲是一个狂热爱学习的人,每周两次,下午四点以前学习英语。每天请俞振飞先生来,向他学习昆曲。梅葆玖也犹记得,父亲当年追着盖叫天学一个动作,还跟荀慧生学眼神,跟程砚秋学水袖。

    梅兰芳对佛学也相当有研究,他自创的《天女散花》,每一个手势无不从佛学中而来。梅兰芳研究服饰学,演出的服装都自己设计,然后让妻子到大栅栏去买料子。他喜爱花卉园艺,据说研究出如何嫁接培植4000多种牵牛花的技术。他还写得一手好书法,并擅长写诗填词……

    梅兰芳教育孩子们,传统的东西要学,西方的东西要懂。

    见过梅葆玖的人都说,无论是长相,还是做派,他都似足了父亲梅兰芳。

    梅葆玖讲话的声音轻轻的,但声音的位置偏高,这或许是一个男旦演员常年保存的讲话习惯。那些字正腔圆的语调,听了让人浑身一激灵,仿佛北京的四合院、城墙根儿、老槐树都盛放在那一个字节一个字节上。

    作为梅家在世唯一活跃在梨园界的孩子,梅葆玖努力扛起梅家这面树起了百年的旗帜。

    时代发展,传统戏种没落,让年轻人接受古老的戏曲成为梅葆玖常思考的问题。他豁达面对时代的选择,努力让京剧靠近时代步伐。

    一次和唱片公司合作、跨界流行乐坛,录制《贵妃醉酒》《太真外传》等唱片,外界有不少物议。但梅葆玖仍坚持有保留地革新:“像《太真外传》这些唱腔里最传统的东西,我原封不动。”

    2013年,梅葆玖最后一次在上海登台演出。工作人员感叹:“玖爷西装翩翩但盈盈下拜的模样,真是难以形容的优雅。”梅葆玖先生说普通话、上海话都很好听,尤其上海话用词老派,比如年轻人都已经不会用了的“交关”,他说出来有一种别样雅致。应观众要求给海报、书籍签名,不管多累,他都有求必应。

    台湾作家陈念萱感叹:见过梅家人,你会懂得什么叫教养。一分来自与生俱来的音色,三分来自家学渊源,而最重要的部分,却是那万金不换的教养与门风。难怪梅兰芳先生会要求梅葆玖,四十岁以前,不许演出《贵妃醉酒》。梅先生向来主张,生活里的晶莹剔透,才能让舞台上的演出不是表演,而是自然呈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雨夜

朱红娜

    雷电狠狠地劈了一刀,天空裂了一道缺口,雨哗哗哗哗从天上直往下倒。

    这阵势,没一两天停不下来。男人叹气。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叹也没用。女人说,睡觉吧。

    男人早已困了,但耳朵不配合眼睛,专心致志听着雨声,期望雨声能渐渐小一点,再小一点。这雨偏偏与男人作对,不但不小,还越下越兴奋,啪啪地打在窗玻璃上,仿佛要与男人来个较量。

    男人的心被雨水啪得越来越紧,气,叹得越来越沉。叭,蓝色的火焰像在火机里憋得太久,瞬间蹿得老高,男人从床上坐起来,又点燃一支烟,吧嗒吧嗒吸起来。烟雾也怕外面的大雨,躲在屋里不肯出去,直往女人鼻孔钻。咳,咳,咳,女人经不住烟雾熏烧,喉咙发出强烈的抗议。别烧了,你就是把烟抽到天上去,老天也不会同情你,停下它的雨。

    叨,叨,叨,都怪你,外面打工打得好好的,旱涝保收,你倒好,非要回来侍弄你的宝贝土地。

    好什么好,上班是机器,下班成死猪,嘴巴就像上了锁,身子荒得长了草。出去遭人翻白眼,回来儿子不识妈。

    女人的嘴巴像关白鸽的笼子,一打开,话就像放飞的鸽子,扑棱扑棱往外飞。

    城里有什么好,喝口水要钱,冲个凉要钱,上个厕所还要钱,满大街的人不笑,满市场的菜有毒,下水道的地沟油,捞上来卖给工厂,还跟我用雅霜一样,要节省着醮。

    女人的白鸽在房间里飞来飞去。分散了男人耳朵的注意力。

    下屋的二蛋子,出去三年,钱没赚一分,病带回一身。说是得了白血病,医生说,最长活不过三个月,刚领证的城里老婆哭哭啼啼,不哭二蛋子的病,哭着要去镇上离,二蛋子说反正我已活不长,离不离还不一个样。老婆说,不一样,离了是离婚,可再嫁,不离是克夫,没人要。

    二蛋子没钱医治,死马当作活马医,每天上山挖树茎,捣碎了,当茶喝。

    二蛋子捣碎了医生的预言,一年后,好端端站在医生面前,医生双眼成铜锣,问,你吃了什么药?

    祖传秘方,仙药。二蛋子挤眉弄眼,扬起手,拇指中指一搓,打了一个响指。

    二蛋子老婆没嫁出去,倒回来哭哭啼啼。

    二蛋子问,你哭什么啊。

    老婆哭,我有眼无珠,丢掉了你这个坏蛋。

    二蛋子笑一声笑了起来,问你一个问题。

    老婆说,你说。

    你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中国男人,喜欢到越南要老婆吗?

    老婆挠了挠头,奇怪地看着二蛋子,摇头。

    因为,越来越多的中国女人,像你一样,男人就越来越南(难)找老婆了。二蛋子说越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调,放慢了语速。一屋子人哄一声笑了。老婆灰溜溜地,骂道,坏蛋。

    今天才发现,你可以去说书了。男人按灭了烟头,揶揄女人。你说说,这回来有什么好,一年的辛苦收成,眼看到手了,被这一场雨水冲得一干二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倒好,逆水行舟,行的动才怪。男人气呼呼,直冲老婆嚷。好像这雨不是天上下的,是老婆下的。

    回来我想唱歌我就开口,我想冲凉我就架柴,我想儿子我就搂抱,我的地盘我作主。女人的白鸽越飞越多,飞得男人眼花缭乱。

    你说得轻巧,那现在,怎么办?”

    天亮后,去抢收,能收一点是一点。天无绝人之路,何况我们还有粮食,还有鸡,鸭,狗,还有漫山遍野的野菜可以变钱。

    真的不再出去打工?

    不去!女人口气很坚定。

    睡吧。女人伸出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雨还哗哗哗哗,男人的气喘,渐渐匀称。

阅读下面两段关于“雨”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

    他是一个对大自然特别敏感的人,大自然的任何细微变化都会在他的心灵世界引起反应,在他的诗中留下精妙回响。若要从唐代选一个诗人来作写雨的探花郎,那么我真心推举他——韦应物。和朋友分别时,“        ”;和友人不能见面的时候,他会有“        ”的念头;等到相逢时,“        ”,这是对友人身上隐士之风的赞美;在大宴宾客的盛宴上,“        ”,何等雍容,极有身份。

    到了宋代,苏东坡写雨总是令人        。他用诗写雨:“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将夏天的雨写得   , 也是一派大家风度。他用词写雨:“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风雨自然不只是自然界的风雨。到了        的境界,人,已经活在了风雨之上。

    (二)

    雨不但可嗅,可观,更可以听。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更笼上一层凄迷了。饶你多少豪情侠气,怕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二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在僧庐下,这便是亡宋之痛,一颗敏感心灵的一生:楼上,江上,庙里,用冷冷的雨珠子串成。十年前,他曾在一场摧心折骨的鬼雨中迷失了自己。雨,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窗外在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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