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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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北京市第五十六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下列对鲁迅小说中的“看客”,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孔乙己》中,咸亨酒店聚集着一帮看客。他们嘲笑孔乙己脸上的“新伤疤”,讥笑他没考上秀才,把快乐建立在孔乙己的难堪和痛苦之上。 B、《药》中的看客们在屠杀现场围观夏瑜的死亡,在华老栓的茶馆谈论、嘲笑夏瑜。夏瑜为解放民众而牺牲,却成为看客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C、《祝福》中,祥林嫂夫丧子亡回到鲁镇,看客们特意寻来,咀嚼和赏鉴祥林嫂的痛苦。当他们的好奇心理满足后,祥林嫂就被“厌烦和唾弃”了。 D、《阿Q正传》中,当阿Q站在囚车上即将被枪毙时,他万分恐惧:街道两旁看客的眼睛让他想起了饿狼。这从看客的角度,写出看客们的冷酷无情。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问题。

我的同班

冰心

    L女士是我们全班男女同学所最敬爱的一个人。大家都称呼她“L大姐”。

    她是闽南人,皮肤很黑,眼睛很大,说话做事,敏捷了当。在同学中间,疏通调信,排难解纷,无论是什么集会,什么娱乐,只要L大姐登高一呼,大家都是拥护响应的。

    在医预科的末一年,有一天,我们的班导师忽然叫我去见他。在办公室里,他很客气地叫我坐下,婉转地对我说,校医发现我的肺部有些毛病,学医于我不宜,劝我转系。这真是一个晴天霹雳!我要学医,是十岁以前就决定的。因我的母亲多病,服中医的药不大见效,西医诊病的时候,总要听听心部肺部,母亲又不愿意,因此,我就立下志愿要学医,学成了好替我的母亲医病。在医预科三年,成绩还不算坏,眼看将要升入本科了,如今竟然功亏一篑!从班导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几乎是连路都走不动了。

    在生理学实验室,我说:“L大姐,我不能同你们在一起了,导师不让我继续学医,因为校医说我的肺有毛病……”L大姐愕然,说:“不是肺痨吧?”我摇头说:“不是,据说是肺气枝涨大……无论如何,我要转系了,你看!”L大姐沉默了一会,便走过来安慰我说:“可惜得很,像你这么一个温和细心的人,将来一定可以做个很好的医生,不过假如你自己身体不好,学医不但要耽误自己,也要耽误别人。同时我相信你若改学科,也会有成就的。人生的路线,曲折得很,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她赶紧又加上一句:“你素来对文学就极感兴趣,我常常觉得你学医是太可惜了。”我听了大姐的话,转入了文学系。在她的指导鼓励之下,我渐渐地消灭了被逼改行的伤心,而增加了写作的勇气。至今回想,当时若没有大姐的勉励和劝导,恐怕在那转变的关键之中,我要做一个颓废而不振作的人吧!

    在我教书的时候,L大姐已是一个很有名的产科医生了。在医院里,和在学校里一样,她仍是保持着领袖的地位,作一班大夫和护士们敬爱的中心。在那个大医院里,我的同学很多,我每次进城去,必到那里走走,看他们个个穿着白衣,挂着听诊器,在那整洁的甬道里,忙忙地走来走去。闻着一股清爽的药香,我心中常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如同一个受伤退伍的兵士,裹着绷带,坐在山头,看他的伙伴们在广场上操练一样,也许是羡慕,也许是伤心,虽然我对于我的职业,仍是抱着与时俱增的兴趣。

    抗战前一个月,我从欧洲回来,正赶上校友返校日。那天晚上,我们的同级有个联欢会,真是济济多士!十余年中,我们一百多个同级,差不多个个名成业就,儿女成行(当然我是一个例外),大家携眷莅临,很大的一个厅堂都坐满了。觥筹交错,童稚欢呼,大姐坐在主席的右边,很高兴地左顾右盼,说这几十个孩子之中,有百分之九十五是她接引降生的。酒酣耳热,大家望洋兴谈起做学生时代的笑话,气氛愈加热烈了。主席忽然起立,敲着桌子提议:“现在请求大家轮流述说,假如下一辈子再托生,还能做一个人的时候,你愿意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哄然大笑。于是有人说他愿意做一个元帅,有人说愿做个百万富翁……轮到我的时候,大姐忽然大笑起来,说:“×××教授,我知道你下一辈子一定愿意做一个女人。”大家听了都笑得前仰后合。当着许多太太们,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也笑着反攻说:“L大夫,我知道你下一辈子,一定愿意做一个男人。”L大姐说:“不,我仍愿意做一个女人……”

    盛会不常,佳时难再,那次欢乐的聚会,同班们三三两两的天涯重聚,提起来都有些怅惘。事变后,我还在北平,心里烦闷得很,到医院里去的时候,L大姐常常深思地皱着眉对我们说:“我呆不下去了。这里不是‘生’着,只是‘活’着!我们都走吧,走到自由中国去,大家各尽所能,你用你的一枝笔,我们用我们的一双手,我相信大后方还用得着我们这样的人!”大家都点点头。我说:“你们医生是当今第一等人材,我这拿笔杆的人,做得了什么事?假若当初……”大姐正色拦住我说:“×××,我不许你再说这些无益的话。你自己知道你能做些什么事,学文学的人还要我们来替你打气,真是!”

    一年内,我们都悄然地离开了沦陷的故都。我从那时起,便没有看见过我们的L大姐,不过这个可敬的名字,常常在人们口里传说着,说L大姐在西南的一个城市里换上军装,灰白的头发也已经剪短了。她正在和她的环境,快乐地、不断地奋斗,在蛮烟瘴雨里,她的敏捷矫健的双手,又接下了成千累百的中华民族的孩童。她不但接引他们出世,还指导他们的父母,在有限的食物里,找出无限的滋养料。她正在造就无数的将来的民族斗士!

    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回到故都重开级会的时候,我能对她说:“L大姐,下一辈子我情愿做一个女人,不过我一定要做像你这样的女人!”

(选自《冰心散文》,有删节)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下了半把月连阴雨的天终于晴了。这对老奎爹来说很重要。
    雨是夜里停的。他清晨醒来时,就没有听到雨声,起身出门一瞧,空漠的天上,晃着闪闪的亮光。
    天晴了,老奎爹就可以做他决计要做的事了。其实,他要做的事再也普通不过,是要到李上村村主任李大个子家去。他蛮可以像往常一样,有事捎个
信就行了,大可不必走一趟。但这一次他是非去不可的。谁也不知道十天前的一个夜里,李大个子来过他孤寂的家。
    那夜,连阴雨仍在飘洒着,凉气袭人。
    他躲在床上,刚迷糊一下就合眼了,灯还在摇曳地亮着,是一阵敲门声惊动的狗吠唤起他的。
    他起身拘谨地打开门,进来了一个年近四旬的陌生人。那人身上披着雨衣,衣襟都湿了,刘海上还淌着水。
    “你找谁?”他怯怯地问。
    “大爹,就找您呀。”陌生人脱下雨衣,将拎着的两瓶山兰老酒和一罐饼干放到一张小桌上,“大爹,我是给您拜早年来了,我姓李,是李上村的,大
伙都叫我李大个子,李上村的村主任……这些年,对您老关心不够,像大爹您这样的……早该进敬老院了。”
    他有点儿措手不及,茫然地摆摆手:“不,不……”却不知说什么好。
    李大个子还说,他刚从部队退伍回来,大伙选他当村主任,是对他的信任,请老奎爹多多支持帮助他,还问了许多起居生计的事,末了,留下话:有
空到家里去坐坐。
    他一直愣愣地听着,不让座,不倒水,连一句客套的感激话也说不出,待到人家一走,他又悔得要死……一连几夜,他都没有睡好。
    洗漱妥当,老奎爹匆匆吃了昨夜剩下的一碗稀饭,就出门上路了。
    老奎爹也曾当过村领导,那时还叫大队,他领着大伙摔了八瓣子汗水,工分簿上画满红杠,可一年到头,分红却掏不出一把钱。包产后,他就不当干
部了,分到的田地给邻着田地的人家耕种,年年季季不少他糊口的食粮,但始终没人来串门,他寂寞不过,就找人家去,但大伙都是支支吾吾的,仿佛有
什么脱不开身,他们都为生计忙着哩。再后来,他听说只几年工夫不少人家就在信用社立了户头,他就自省起自己当村干部时的蛮干,心里就隐隐有了一
种失落,总觉得欠了人家什么似的,这辈子恐怕是还不清了。渐渐地,他秉执着一副宁可被人欠也不可欠人的心肠……
    而今,村主任李大个子来了,他怎么会记起自己呢?还叮嘱自己有空到他家坐坐去,这正好是一个回报的机会,可是,连阴雨连绵不歇……李上村还隔
着三里路,这对他一个六十出头的孤寡老人来说,也不近了。
    太阳升上来了,阳光斜斜地照在老奎爹的身上,投下一个长长的身影,他脚步虽然蹒跚,倒也有神,泥土路上,留下他深深的足迹。
    老奎爹的身影缩短一半的时候,李上村就展现在眼前了。村边,有一条蜿蜒的水渠,水渠外铺架着四条木料捆扎的小桥。老奎爹见到木桥,就想起了
李大个子的留话:走过小木桥,一问就知道他的家。
    老奎爹定神望了望村里被椰树掩映着的人家,又抖了抖精神,添紧脚步踏上桥去,只几步,小桥的木料吱呀响起,他心里一慌,眼一黑,桥断了……他
什么也不知道了。
    下晌,日光西斜时分,一个在水渠边放牛的顽童,看见小桥断了,才发现水中浮着一个人,就惊叫着跑去找人……
    李大个子赶来的时候,老奎爹的身子已经僵硬了。谁也不知道,老奎爹死在那里的原因。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叹息:那桥许多年不修整了;还有人怨天:连阴雨下得太久了,木料也给浇烂了……
    李大个子若有所思,好一晌才说:天晴了,这桥要重新修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青花瓷

左世海

    当麻大急匆匆赶回村里时,他的弟弟麻二和妹妹麻花也早到家了。昏暗的屋子里,除了盘腿坐在铺着破芦席的土炕上的娘,还有位陌生的秃顶老头。

     “这是吴叔叔,你爹生前的好友。”娘向麻大他们介绍道:今天让你们回来,是有件事要和你们商量。”

     “啥事呀?大老远的催人回来,我单位还忙着呢!”麻大瞄了眼坐在炕上的老头,疑惑地问。

     “可不是,有话快点说,我公司还有事要办。”麻二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都吃公家饭,哪有我忙,早上走得急,家里猪还没喂哩。”一旁的麻花也嘟哝道。

     “他叔,还是你来说?”母亲望了望众人,示意秃顶老头先说。

     “是这样!”老头拧灭手中的烟头,望着麻大笑笑,说,“十年前,你爹老麻和我在一个施工队干活,两人相处得亲如兄弟。有一天下班后,老麻见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婆婆,蹲在路旁冻得浑身发抖,她的面前放着个挺好看的青花瓷瓶,说啥也要卖给他。老婆婆说这是她祖辈留下的东西,为了吃饭活命,只好拿了出来。当时,老麻看她确实可怜,一咬牙花了100元买下了那只青花瓷瓶。”

     “那,后来呢?”麻大禁不住问道。

     “后来,老麻又跟着施工队去了河南,我没去,临走时他把花瓶存放到了我家,说等返回时来取。不料这一走竟然杳无音信。直到上个月,我遇到一个和他一起打过工的老乡,才知道那年他在河南工地出了事。唉,好人命苦啊。”

    老头说着,从提包里小心地拿出一个布包,捧到母亲面前,一层层打开后,果然露出一只尺余高的很好看的青花瓷瓶。

    麻大、麻二和麻花见了,立即凑过脑袋来。

     “这可是宝贝呀!”老头又说,“前些日子我专门找专家看了,说这是地道的宋代官窑真品,按现今的价,少说也在50万元以上。”老头边说边将花瓶递给了麻大娘。

麻大娘盯着花瓶,抚摸着,半晌,两行浊泪从满是沟壑的面颊淌下。

    麻大等人听后呆了。

     “我和你们爹是兄弟,他虽然走了,但我不能做出见利忘义的事情。这不,我经过多方打听,才找到你们这个村子,这次物归原主,我也放心了。”

     “这……这花瓶真值那么多钱?”麻大瞪大眼睛,紧盯着娘手里的花瓶,有些不敢相信。

     “这还有假?”老头笑笑说,“专家亲自鉴定过的。本来,我想出50万,把花瓶留下来,可你娘非要把你们一个个都叫回来,商量后再定。”

     “娘,我看卖了吧!50万,值了!”麻大说。

     “娘,大哥说得对,卖了吧!”麻二和麻花在一旁帮腔。

    麻大娘看看儿女们,又望望对面坐着的老头,迟疑着,最后摇了摇头。

     “这……您老糊涂了咋的?”兄妹几个急了。

     “我不卖,自有不卖的理由!”娘抹着泪,思虑了片刻说,“你爹死了,这是他的东西,我想留个念想,有它在身边,就像有你爹陪着我一样,我不孤单。再说,我不愿看到你们为分几个钱弄得六亲不认,家事不和,要卖也要等我死了后,你们咋分、咋闹,我不想看到。”

    麻大兄妹听了,面面相觑。

     “你娘说得也对!”老头插话道,“这古董嘛,越放越值钱,到你娘百年之后,就不止这个数了。”

    麻大兄妹听了低头不语。

    老头走后麻大抢先发话了:“娘,我看您跟我到市里去吧,这老屋走风漏气的,哪像人住的地方。”

    麻二赶紧说:“娘,还是跟我到县城去,您这么大岁数了,每天还出去捡垃圾,您听听村人背后咋骂我们,说您养了几头靠不住的白眼狼。”

    麻花也急了,说:“娘,跟我到镇里去吧,看看您脏的,衣服、被褥多年没人洗,都快发霉了。去我那儿,给您换一茬儿新的。”

    麻大娘始终摇着头,抚摸着那个花瓶,浊泪横流。

    兄妹们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没辙了。

    初一到了,麻大破天荒地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说:“娘,我工作再忙,以后每月也都会来看您,您想吃啥,尽管说。”

    麻大走后没两天,麻二也回来了,说:“娘,以后我每月专门请假回来看您,您没零花钱和我说,我少下一顿馆子,就够您用了。”

    未到月底,麻花又来了,说:“娘,这是我给您买的新衣服,您先换上,我这就给您洗被子去。”

    村人见麻大他们隔三岔五来看娘,都说:“这麻婶有后福呀,早些年一个人凄惶的,没人管。现在好了,俺以后老了要是能像她这样,就知足了……”

    麻大娘听后,嘴上笑着,眼窝不由又淌出几滴眼泪。

    两年后的一天早晨,麻花突然给麻大打来电话,说:“出大事了,咱娘屋子烟囱倒烟,昨夜她一氧化碳中毒,等人发现时,已经去了。”

    麻大听后立即驱车赶回村子。

    安排完娘的后事,麻大、麻二和麻花迫不及待地取出娘珍藏的那个青花瓷瓶,话不过三句,就吵闹起来。

    在麻大娘的坟前,一个秃顶老头一边烧纸,一边喃喃念叨着:“老嫂子,放心走吧。要不是我当初编了个故事,给你一个假古董,你这晚年咋活呀!”

(选自《小说月刊》2015年11期)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蛮子大妈

(法)莫泊桑

    普法之间已经正式宣战的时候,小蛮子的年纪正是三十三岁。他从军去了,留下他母亲单独住在家里。他们并不很替她担忧,因为她有钱,大家都晓得。

    她单独一人留在这所房子里了,那是坐落在树林子边上并且和村子相隔很远的一所房子。她并不害怕,这位蛮子大妈在她的茅顶房子里继续过着通常生活。不久,茅顶上已经盖上雪了。每周,她到村子里走一次,买点面包和牛肉以后就仍旧回家。当时大家说是外面有狼,她出来的时候总背着枪,她儿子的枪,锈了的,并且枪托也是被手磨坏了的。

    某一天,普鲁士的队伍到了。有人把他们分派给居民去供养,人数的多寡是根据各家的贫富做标准的,大家都晓得这个老太婆有钱,她家里派了四个。

    那是四个胖胖的少年人,虽然他们到了这个被征服的国里,脾气却也都不刁。早上,有人看见他们四个人穿着衬衣绕着那口井梳洗,而蛮子大妈这时候却往来不息,预备去煮菜羹。后来,有人看见他们替她打扫厨房,揩玻璃,劈木柴,削马铃薯,洗衣裳,料理家务的日常工作,俨然是四个好儿子守着他们的妈。但是她却不住地记挂她自己的那一个,每天,她必定向每个住在她家里的兵问:“你们可晓得法国第二十三边防镇守团开到哪儿去了?我的儿子在那一团里。”他们用德国口音说着不规则的法国话回答:“不晓得,一点不晓得。”后来,明白她的忧愁和牵挂了,他们也有妈在家里,他们就对她报答了许多小的照顾。她也很疼爱她这四个敌人。

    谁知有一天早上,那老太太恰巧独自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时候,远远地望见了乡村邮差向着她家里走过来。他拿出一张折好了的纸头交给她:

    蛮子太太,这件信是带一个坏的消息给您的。您的儿子威克多,昨天被一颗炮弹打死了。差不多是分成了两段。我们在连队里是紧挨在一起的,他从前对我谈到您,意思就是他倘若遇了什么不幸,我就好当天告诉您。

    现在我亲切地向您致敬。

    第二十三边防镇守团二等兵黎伏启。

    她看了并没有哭。她呆呆地待着没有动弹,很受了打击,连感觉都弄迟钝了,以至于并不伤心。她暗自想道:“威克多现在被人打死了。”随后她的眼泪渐渐涌到眼眶里了,悲伤侵入她的心里了。各种心事,难堪的,使人痛苦的,一件一件回到她的头脑里了。

    但是这时候,她听见一阵嘈杂的说话声音了。正是那几个普鲁士人从村子里走回来,她很快地把信藏在衣袋里,并且趁时间还来得及又仔仔细细擦干了眼睛,用平日一般的神气安安稳稳接待了他们。

    她和那四个兵同桌吃饭了,但是她却吃不下,甚至于一口也吃不下,他们狼吞虎咽般吃着并没有注意她。她一声不响地从旁边瞧着他们,满脸那样的稳定神情。

    她搬了许多干草搁在他们睡的那层阁楼上,她对他们说明这样可以不会那么冷。四个德国人都踏上那条每晚给他们使用的梯子,爬到他们的寝室里了。那块做楼门用的四方木板一下盖好了以后,她就抽去了上楼的梯子。她赤着脚在雪里一往一来地走,从容得教旁人什么也听不见,她不时细听着那四个睡熟了的士兵的鼾声,等到她判断自己的种种准备已经充分以后,就取了一束麦秸扔在壁炉里。它燃了以后,她再把它分开放在另外无数束的麦秸上边,随后她重新走到门外向门里瞧着。

    不过几秒钟,一阵强烈的火光照明了那所茅顶房子的内部,雪白的原野被火光照得像是一幅染上了红色的银布似地闪闪发光。

    许多人都到了,有些是农人,有些是德国军人。

    他们看见了这个妇人坐在一段锯平了的树桩儿上,安静的,并且是满意的。

    一个德国军官问她:“您家里那些兵到哪儿去了?”

    她用一种洪亮的声音回答:“在那里面!”

    大家团团地围住了她。那个普鲁士人问:“这场火是怎样燃起来的?”

    “是我放的。”

    大家都不相信她,以为这场大祸陡然教她变成了痴子。她就从衣袋里面取了两张纸,口里说道:“这张是给威克多报丧的。”又拿起另外一张,偏着脑袋向那堆残火一指:“这一张,是他们的姓名,可以照着去写信通知他们家里。您将来要写起这件事的来由,要告诉他们的父母说这是我干的。请您不要忘了。”

    一道口令喊过,立刻一长串枪声跟着响了。

    她那只拘挛不住的手里,依然握着那一页满是血迹的报丧的信。

(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称呼

李国新

    那年,老石来乌乡采访,刚下车,我上前握住他的手,石主编,稀客,稀客,欢迎,欢迎!老石哈哈一笑,纠正说,不要叫我石主编,叫我石总编,我当总编都快一年了。

    我笑一笑,我哪知道哩,几把手?是一把手还是二把手?

    老石又是哈哈一笑,看怎么说,我业务上是一把手,社长是党委一把手。

    对对对,一把手。我笑嘻嘻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喝了一点酒。我又叫老石石主编了,老石比我喝得多,他连忙纠正,你啊你啊,我不是石主编,石主编只负责一个版面,我是石总编,负责整个版面了。

    在座的有宣传委员,宣传干事,还有老石随行的同事都笑起来,而跟老石的同伴中有人说,叫石总,是我们的老总了!我们报社是正县级单位,石总是正县级总编辑。老石听后笑容可掬。后来,我听说老石调到宣传部了,有的说是副部长,有的说是科长,还有的说是主任,究竟任什么职务不清楚。

    有一天,我去市委组织部办事,顺便想看望老石,毕竟我们认识多年,算是老朋友了。组织部离宣传部很近,只爬了二层楼就到了。我正想去打听老石在哪个办公室。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过来了,正是老石。他也看见我了,我总不能要他先叫我,他毕竟是领导,出于礼貌,我张开嘴,竟然鬼使神差地叫了他一声石总编,这应该是他过去的职务,我应该没有叫错吧。可老石急忙朝我走过来,是你呀,又叫错了,我已经不是石总编了,我现在是石副调研员,好了,就叫我老石算了,老石神色有点黯然。

    我一听,连忙说,不行,你是领导,叫你石部长算了!

    老石一听,脸上笑容顿起,不敢当,不过,我相当于副部长,但你还是叫我石副调研员为好,不过我虽然有个副字,我的级别还是正县级。

    我说,现在算是比报社舒服了。老石叹了一口气,我被人挤下来了,表面是提拔了,实际上是个闲人,一点权也没有,今天我是从家里来拿报纸的,正好碰见你了。

    我再一次碰见老石,是市里派来一个督办工作组到乌乡督查,组长是老石。

    我在中午接到乡领导的电话,说市里有个老领导来了,要我去陪他,我一见到老石,马上叫道,石副调研员,是你呀!

    老石望着我笑,纠正我,就叫我石专员,我现在被市委任命为市委第二十八组督查专员了。我连忙改口,石专员好!

    老石对我的领导说,李国新和我是同乡,从小至大,一起读书,是好朋友,也是好兄弟!我的领导连连点头,难怪的。

    我连忙纠正,不,石专员,你是领导,我一直都很敬重你。

    老石听了,脸上笑容灿烂,很年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粮食要到肚子里

陈军

儿时在农村,家乡人一般不说浪费粮食,而是说糟蹋粮食。在乡亲眼里,人要活命,得靠粮食,粮食与人有着过命的交情,而珍惜粮食、敬畏粮食最朴素的观念就是“粮食要到肚子里”。

农村人最知种粮苦,都跟粮食亲。记得那时收麦子,芒种前后是农家人忙断腰的一季。布谷鸟的叫声催着整个村子,“黄了麦子”是一年中最大的担忧,必须要在那几天把地里的麦子抢收完。印象中,那时天还黑着,爹娘便拎着镰刀,踏着月光下地了。

娘割麦子快,手持镰刀弯腰揽麦,只听到麦秆遇刃的“嚓嚓”声,一行割完才直起身来擦把汗。娘说这样割麦,一来少起身,腰就少疼点儿;二来可以少擦汗,不直起身汗就直接顺着眉毛滴到地里了。那时,学校都放麦假,让我们这些孩子也帮着家里麦收。割一天的麦子,太阳烤,麦芒刺,晚上躺在床上,脸又红又痛,腰都不是自己的了。收一季麦下来,爹娘都会瘦一圈。一粒麦就是一滴汗珠,一仓黄灿灿的麦子,就是一缸滚烫烫的汗珠。

割完麦子,我和妹妹的任务就是拾麦穗。看着两篓排列整齐的麦穗,爹会表扬我们:“你俩拾的这些麦子,够咱一家人吃上好几天了。”拾完麦穗后,地不急着耕,还要空上一个星期左右,娘说:“地里应该还有一些没有拾回来的麦穗,让鸟雀子叼干净了再犁。”

收麦后的第一顿馍,是我们最期待的。蒸馍前,爹挑水,劈上好的筋骨柴。娘揉面,做馍,上蒸笼。我和妹妹烧火,打下手。蒸笼开始变得潮湿,不断冒出麦香味儿时,两个小肚子开始“咕咕”叫,我和妹妹一步不离地守在旁边,等着开笼。娘心中有数,她说蒸馍的火候要刚刚好,不够火或者蒸过了,都不好吃。她一声“起笼”,笼盖一掀,那叫一个香啊!

可娘说,新麦下来的第一口馍是不能急着吃的。中午,太阳当头照,万物明朗。爹把一条板凳往太阳底下一放,把一屉热腾腾的馍放在板凳上。馍的热气袅袅升起,娘双手合十,嘴里祷告着。她双手从胸前一放下来,我和妹妹就跑上前,一人捧一个馍,因为烫,吹一口气,咬一口,嘴咧来咧去,手掂来掂去,不一会儿,一个钵大的馍就下了肚。

在那明晃晃的阳光下,在那与粮食相依的岁月里,在爹娘的衣襟边,馍香仿佛能在胃里留存好多年,未来某个特定时刻就会热乎乎地翻腾起。

农村人对粮食的态度是三尺黄土般的心思,种粮时那些艰辛的历程,仿佛是在天地之间进行着某种庄严的仪式。冬去春来,风调雨顺,农人收获着大地的礼物。这饱含天地日月之精华的粮食,喂养着人类,一代又一代。而对于一粒粮食来说,从土里到达肚里,才是它的归宿。

懂得粮食的来之不易,自然不敢浪费。像我这样的农家孩子,不少规矩都是从吃饭而来,比如,吃多少盛多少,碗里不能剩饭;掉到地上的食物要捡起来,到不了人肚子里,也要到牲畜的肚子里;上学带的饼,吃不完一定要带回来。在梅雨季节,被褥、家具都会发霉,但粮食一般不会发霉,都保存得好好的。粮食,是一家人最可靠的家底。

老家鄂西都是旱田,一年两季主粮,五月收麦,十月收苞谷。白花花的麦面是细粮,黄灿灿的苞谷是粗粮。家里来了客,娘都是擀面、蒸馍。苞谷是粗粮,一般不用来招待客人,除了自家人吃,还留一些给牲畜吃。每一粒粮食都到了肚子里,就连粮食那一层外衣也是牲口的好粮,比如麦麸、玉米包壳。

那个年代,粮食不宽裕。有时接济不上了,或者家里来了客,麦子还没磨,都要去邻居家借面。我家靠面缸的那面墙上,像一面选举墙,借了谁家的面,就记下“正”字,欠几瓢就划几笔。家里磨了麦面,头等事就是还面。娘舀起满满一瓢面,再用一个小碗向上加,边加边轻轻拍实,直到堆出一道尖儿。我说:“借的时候是平平的一瓢。”娘瞪我一眼:“你懂啥!”还叮嘱我路上不要跑,别把面洒了。

我自然知道粮食的金贵,还面的路上,我弓着腰护着瓢,小心翼翼,生怕有风来。但偶尔也有尖塌了、风吹飞的时候,弄得我一身白。我家的面倒入别家的面缸时,“噗”的一声,会升起一小团尘雾,真是欢腾。还三婶的面时,她说:“你娘这个人呀,就是讲究!”在粮食紧缺的那些年,还面时的这道尖儿,让娘在村里有了个好名声。

如今,生活富裕了,人们不再借面,粮食逐年增产,种粮收粮也机械化了,但儿时与粮食的交情,让我学会了珍惜。

后来我到了城里,虽然不再种粮了,但看到粮食总是格外亲。对粮食的这份情义和吃饭的那些规矩,我也一点一点地讲给我的孩子。我给孩子们立了一条规矩,也是长辈们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一一粮食要到肚子里。

(选自《光明日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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