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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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福建省莆田市第二十五中学2018-2019学年八年级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材料,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3D打印(3DP)即快速成型技术的一种,它是一种以数字模型文件为基础,运用粉末状金属或塑料等可粘合材料,通过逐层打印的方式来构造物体的技术。

    3D打印通常是采用数字技术材料打印机来实现的。常在模具制造、工业设计等领域被用于制造模型,后逐渐用于一些产品的直接制造,已经有使用这种技术打印而成的零部件。该技术在珠宝、鞋类、工业设计、建筑、工程和施工(AEC)、汽车,航空航天、牙科和医疗产业、教育、地理信息系统、土木工程、枪支以及其他领域都有所应用。

材料二:

美3D打印生物工程脊髓

    2018年8月,美国明尼苏达大学研究人员开发出一种新的多细胞神经组织工程方法,利用3D打印设备制出生物工程脊髓。研究人员称,该技术有朝一日或可帮助长期遭受脊髓损伤困扰的患者恢复某些功能。

    2019年1月14日,美国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首次利用快速3D打印技术,制造出模仿中枢神经系统结构的脊髓支架,成功帮助大鼠恢复了运动功能。

房屋建筑

    2015年,数栋使用3D打印技术建造的建筑亮相苏州工业园区。这批建筑包括一栋面积约1100平米的别墅、一栋5层居民楼和一栋简易展厅等。负责人郑建向记者介绍,这幢约1100平米的别墅,从打印材料到“组装”成房子,仅仅需要1个月左右的时间,节约建筑材料30%到60%,工期缩短50%到70%,节约人工50%到80%.

    2015年7月17日上午,由3D打印的模块新材料别墅现身西安,建造方在三个小时完成了别墅的搭建。据建造方介绍,这座三个小时建成的精装别墅,只要摆上家具就能拎包入住。

3D打印器官

    (CNMO新闻)2019年05月06日  科学家们向3D打印替代器官又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他们开发了一项新技术能够创建血管网络,就像那些在身体中用来运输血液、空气和其它液体的血管网络一样。随着这项研究的发表,科学家们还发布了一段视频,视频中显示了一个类似肺部的气囊,可以向附近组织提供营养和氧气。

    科学家们预计,生物技术将在未来的20年内成为主流医学的一部分。

材料三:全球3D打印下游的各个应用领域的专利申请情况分布

(1)、请选出对材料一,二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材料一,介绍什么是3D打印及其应用范围;材料二,给出3D打印的应用领域。 B、从材料一与材料二可以看出,3D打印技术目前具有应用广泛、节约时间、节省成本、外形自由四种特点。 C、3D打印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在所有的领域中都大面积应用。 D、3D打印技术在生物医疗方面的专利在各国都比较多,预计生物技术将在未来的20年内成为主流医学的一部分。
(2)、认真读材料三《全球3D打印下游的各个应用领域的专利申请情况分布》图,写出你得到的结论。
(3)、为了使3D打印机在我们的未来生活中得到更好的应用,请你结合三则材料,提出一些具体有效的建议。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以下小题。

决定成功的利器

    ①每一个渴望成功的人,都要先修炼好两把利器,那就是“德”和“才”。只有德才兼备,相得益彰,才能所向披靡,马到成功。

    ②有这样一个故事。唐太宗李世民登基不久,有人投其所好,敬献给他一张弓。他看了又看,试丁又试,认定是难得一见的好弓。于是得意之余,他就向一个专门制作弓箭的匠人炫耀。

    ③但是这个工匠仔细看过之后,却得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论:“这张弓虽然强,但不是好弓!”,唐太宗急问原因。工匠回答说:“一张弓的好坏,不单要看它是否射得远,更要看它是否射得准。而能否射得准,关键取决于做弓用料的纹理是否好。制作此弓木料的木心不在正中间,木头的脉理自然都是斜的。因此,这张弓虽然有力,但射出去的箭势必不走正道,偏离目标,所以算不上一张好弓。”

    ④其实工匠的一番话,蕴含着丰富的哲理。他道出了判定人才的两个标准,那就是一个人不但要有能力,更要走正道,即一个人不但要有才,更要有德,德才兼备者才是真正的人才。

    ⑤一个人的德,好比一张弓的木心是否在恰当的位置,决定射箭的方向;一个人的才好比一张弓是否有力,决定箭射得远近。有德有才的人就像一张完美的弓,既刚劲有力,射得远,又箭无虚发,射得准。有德无才的人就像一张有缺陷的弓,尽管木心在正中间,射出去的箭走正道,但没后劲,射不远,最终还是难以命中目标。无德有才的人就像一张有危险的弓,尽管射得远,但由于木料的纹理不好,射出去的箭不走正道,结果势必偏离目标,甚至造成严重的危害。无德无才的人就像一张有害无益的弓,不仅木心不正,而且没有力量,只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⑥北宋伟大的政治家、史学家、散文家司马光以德、才为依据将人分为圣人、愚人、君子、小人四类 ——   [甲] 谓之“圣人”;    [乙]     谓之“愚人”;      [丙]   谓之“君子”;      [丁]    谓之“小人”。

    ⑦司马光认为用人的原则是:假如找不到圣人、君子来用的话,那宁可用愚人,也不用小人。其道理是: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

    ⑧由此可见德才对于成功的重要性,而两者又以德为重,所以一个人若想成功,不但要有过人的才能,更要有过人的德行。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活着

沙爽

    ①台风将至的那天下午,我原本与客栈的老板娘约定,要搭她的车去海鲜市场,但是到银滩走了一圈回来,我突然改了主意,决定先去市区逛逛。

    ②烈日当空,灼热的空气纠缠成一个巨大的、白光闪闪的线团,把海滩、街道、路旁的海鲜大排档、高高低低的建筑物,一股脑地裹在里面它在燃烧,闷声不响,让空气几近微呛。我在客栈后面的小卖部里买了一瓶矿泉水,顺便打听一下去市区的公交车路线。按照店主的指点,我斜斜穿过马路,打算去对面的站点等车。

    ③马路正中的绿化带里稀稀落落种了些行道树——或者说是灌木,因为这条路显然是新建的,移植来的植物还未长成气候。接近十字路口,有一棵树倒是长得高大,而且居然还在开花。我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嗯?怎么可能?我踏上石阶,捏住一枚尖尖的树叶。那灰绿色的叶片像极了柳叶,但是既厚又硬,接近蜡质,而背面几乎是银灰的。

    ④竟然是,一棵夹竹桃。

    ⑤我停在那里仰头看它,一时间简直喘不过气。天太热了。在十一月,这异乡的阳光和街道恍如幻觉。暌违多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桃红的花朵吐出我多少年前就无比熟悉的粉黛香气。旁边枝上的那一小簇刚刚开败花瓣的边缘变成了枯褐色,但靠近花心的地方还是红的,像灰烬里包裹着一颗跳荡的心。

    ⑥夹竹桃,我祖母偏爱的花。许多年里,我们家一直养着几棵。它们似乎很容易成活,至少繁殖相当简易—在空酒瓶中注入清水,剪下筷子长的一截枝条插入瓶中,瓶口用湿泥封住。如此静置一两个月,枝条下方会生出雪白的长根,入春便可移进花盆。祖母和母亲常持此瓶馈赠邻里和亲友,如对方欣悦收下,她们便满面春风,谆授以养殖之法,仿佛热心得过分的送子观音。在我看来,这种花寻常得近乎贫贱,花的香味也像一个土气村姑,为什么她们如此热衷于让它芳泽远播、香火绵延?

    ⑦总的来说,这种叫夹竹桃的植物喜欢活着,喜欢繁衍像被切成两段的蚯蚓,不仅不会死去,反而执意要以双倍生还——原始的生物本性往往是泼辣的,反衬出人类的矫情。当年我不太喜欢这花,但是也说不上讨厌;我只是觉得麻烦——活着就是一件麻烦的事。

    ⑧事实是,我在二十岁上罹患抑郁症而不自知。有一天我和父亲拌了几句嘴,一转身,听见旁边的房间里,祖母低声责备我父亲:“孩子上次差点救不回来了你不记得?”我想,大概没有人比祖母更害怕我会死去,虽然她从来不曾问起。

    ⑨后来我慢慢忘了想死这件事,也许是体内的血清素和多巴胺趋于正常,如同植物茎管里流淌的隐秘汁液—造物在其中加入了何种成分,用以催生花朵或删除落叶?为什么夹竹桃执意在身体里暗藏毒汁,仍不能阻止娇嫩的花苞被蚜虫啃啮?这世界只呈现它的物理表象,却很少暴露它幕后的主使者。

    ⑩再后来祖母住的老房子拆迁,那时冬天已近,祖母问我要不要那棵夹竹桃它已经长到了两米多高。相比于这个高度,它脚下的粗陶花盆实在太小,还不知何时磕掉了半只手掌大的一块,浇水时总会有一半水淌到外面。它看上去相当营养不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见我犹豫着没有答腔,祖母叹口气,说:“没人要就只能扔了。”

    ⑪其实我不喜欢这花还有一个原因:它冬季也不落叶,必须移入室内。那么多个冬天,房间里虽然生着炉子,仍能看得见口中呵出的白气我眼见它的叶子落满厚厚的灰尘,谁能一枚一枚地擦洗它们?这些积灰的叶子开始自暴自弃,先是变得枯干,然后卷翘起来,但是仍然并不肯脱落,就那样用千百只枯干的指头戳住你,让你知道,有这样一种活着祖母盼望她回迁的新居可以铺上地暖,脚踩在上面,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人老了,骨头深处蚀开深广的空洞,怕冷,怕风,怕前后左右的沟坎和凄清。但那片回迁楼整整建了六年,内中的曲折千回百转,之后又因资金缺欠,迟迟不能交付使用。我的祖母,终是没有等来她的新居。

    ⑫那棵她希望可以托付给我的夹竹桃呢?祖母故去,许多事情再也无从问起。

【注】①暌违:分离,不在一起。②血清素和多巴胺:体内产生的一种神经传递物质,和人的感觉有关,会影响人的情绪。

文学作品阅读

夏日的葵花

安宁

①盛夏,当庭院里一小片向日葵园,终于有了第一朵花的时候,小鸡们也已经羽翼丰满,它们不再聚精会神于啄食或者踩踏小小的向日葵嫩芽,而是喜欢用爪子在泥土里到处抓挠,寻找肥硕的虫子吃。有时候它们也会飞到墙头上去,欣赏着露出金黄色花瓣的向日葵,好像这一片即将绚烂的地盘,是独属于它们的。

②我也开始像一只鸡或者麻雀那样,蹲踞在院子里的某个角落,在清晨或者黄昏,观察向日葵如何迎着朝阳绽开笑颜,并追寻着阳光的足迹,转动自己的花朵,直至夕阳落下,它们也一低头,坠入了梦乡。

③村里人并没有种植向日葵的习惯,不过是像西瓜地里点缀一些甜瓜一样,女人们突发奇想,在玉米地的中间,种上几十棵。于是开花时节,那有灿烂笑脸的向日葵,在田野里便格外地引人注目。每个路过的女人都会停下来,怀着心思看上一会儿。如果碰上主人在,就会隔着玉米地喊:你家种的葵花看着真喜人。主人的回话,都是要分亲疏远近的。如果是本家,就会大方回过去:等熟的时候,给你送几个过去。地头上的女人再看那风里葵花的笑脸,便觉得愈发诱人。

④从我们家的向日葵园初具规模的那天起,就不断有女人们来造访。她们以各式的名义过来:有时是借点针头线脑的东西有时来看一眼我们家的猪啊,鸡啊,是否长了斤两,卖给谁家更能挣钱有时问问去镇上买化肥了没,化肥又涨价了没;有时又说要跟着母亲学纳花样鞋底。母亲床头的大箱子里有一本厚厚的书,书当然不是用来读的,而是夹各式各样的剪纸,剪纸其实是一些花样,纳鞋底的时候,先画在上面,再用各色花线将图案纳出来。女人们一边翻着母亲的花样本,一边啧啧地赞叹,说:“瞧这喜鹊剪得,简直是神了!还有这牡丹,多喜庆!”

⑤母亲于是变得忙碌起来,既要给向日葵浇水、施肥、捉虫子,还要侍弄左边的菜园子。菜园子里有蜜蜂、蝴蝶飞舞,嗡嗡地响个不停,好像要驱赶前来拍马屁的女人们。母亲一边听着院子里女人们的絮叨和废话,一边在菜园子里锄草。青椒和茄子有些已经结了果,鲜嫩嫩地藏在枝叶之间,母亲多个心眼儿,偏偏不摘,因为摘下来,还要虚让一番,万一哪个女人不客气,全都拿了去,岂不是亏了?于是女人看着忙碌的母亲,向右瞅一眼蓬勃向上的葵花,向左扫一下硕果累累的菜园,讪讪地一笑,说:“丽她娘,你先忙着,我走了,改天再来。”母亲擦擦汗,终于忍不住客气一句:“有空来啊,等葵花熟了,我送点过去给你们家孩子尝尝。”那女人果然兴奋起来,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喜气洋洋地走了。

⑥因为这一片向日葵,我们家安静的院子有了些热闹。晚上母亲坐在马扎上,将向日葵数了又数,确定好了会收获多少向日葵花盘,便跟父亲絮叨要送谁家。父亲不喜欢听这些婆婆妈妈的事,而且他也不理解这点蝇头小利有什么好算计的,让母亲那么费心思。即便是全留着自己家吃,谁又能说什么。不过乡下男人女人们的距离,永远都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就像这一片向日葵,母亲看到的是成熟后乡下人事的复杂;而父亲,却根本不关心谁会吃到这些葵花籽,他完全不参与这片不成气候的向日葵的收成小事。

⑦在秋天尚未到达之前,女人的心思,就像这夏日的向日葵,沉甸甸的,快要压弯腰了。

(选自《文艺报》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白洋淀边的一次小斗争

孙犁

有一天,我送一封信到同口镇去。把信揣在怀里,脱了鞋,卷起裤腿,在那漫天漫地的芦苇里穿过。芦苇正好一人多高,还没有秀穗,我用两手拨开一条小道,脚下的水也有半尺深。

走了半天,才到了淀边,拨开芦苇向水淀里一望,太阳照在水面上,白茫茫一片,一个船影儿也没有。我吹起暗号,吹过之后,西边芦苇里就哗啦啦响着,钻出一只游击小艇来,撑船的还是那个爱说爱笑的老头儿。他一见是我,忙把船靠拢了岸。我跳上去,他说:“今天早啊。”

我说:“道远。”

他使竹篙用力一顶,小艇箭出弦一般,窜到淀里。四周没有一只船,只有我们这只小艇,像大海上飘着一片竹叶,目标很小。就又拉起闲话来。

老头儿爱交朋友,干抗日的活儿很有瘾,充满胜利情绪,他好打比方,证明我们一定胜利,他常说:“别看那些大事,就只是看这些小事,前几年是怎样,这二年又是怎么样啊!”

过去,他是放鱼鹰捉鱼的,他只养了两只鹰,和他那个干瘦得像柴禾棍一样的儿子,每天从早到晚在淀里捉鱼。刚一听这个职业,好像很有趣味,叫他一说却是很苦的事。那风吹雨洒不用说了,每天从早到晚在那船上号叫,敲打鱼鹰下船就是一种苦事。而且父子两个是全凭那两只鹰来养活的,那是心爱的东西,可是为了多打鱼多卖钱,就得用一种东西紧紧地卡住鱼鹰的嗓子,使它吞不下它费劲捉到的鱼去,这更是使人心酸可又没有办法的事。老头儿是最心疼那两只鹰的,他说,别人就是拿二十只也换不了去;他又说:“那一对鹰才合作哩,只要一个在水里一露头,叫一声,在船上的一个,立刻就跳进水里,帮它一手,两个抬出一条大鱼来。”

老头儿说,这两只鹰,每年要给他拾上一千斤。鬼子第一次进攻水淀,在淀里抢走了他那两只鱼鹰,带到端村,放在火堆上烧吃了。于是,儿子去参加了水上游击队,老头儿把小艇修理好,做交通员。

老头儿乐观,好说话,可是总好扯到他那两只鹰上,这在老年人,也难怪他。这一天,又扯到这上面,他说:“要是这二年就好了,要在这个时候,我那两只水鹰一定钻到水里逃走了,不会叫他们捉活的去。”

可是这一回,他一扯就又扯到鸡上去,他说:“你知道前几年,鬼子进村,常常在半夜里,人也不知道起床,鸡也不知道撒窠,叫鬼子捉了去杀了吃了。这二年就不同了,人不在家里睡觉,鸡也不在窠里宿。有一天,在我们镇上,鬼子一清早就进村了,一个人也不见,一只鸡也不见,鬼子和伪军们在街上,东走走西走走,一点食也找不到。后来有一个鬼子在一株槐树上发现一只大红公鸡,他高兴极了,就举枪瞄准。公鸡见他一举枪,就哇一声飞起来,跳墙过院,一直飞到村外。那鬼子不死心,一直跟着追,一直追到苇垛场里,那只鸡就钻进了一个大苇垛里。”

没到过水淀的人,不知道那苇垛有多么大,有多么高。一到秋后霜降,几百顷的芦苇收割了,捆成捆,用船运到码头旁边的大场上,垛起来,就像有多少高大的楼房一样,白茫茫一片。

老头儿说:“那公鸡一跳进苇垛里,那鬼子也跟上去,攀登上去。他忽然跳下来,大声叫着,笑着,往村里跑。一时他的伙伴们从街上跑过来,问他什么事,他叫着,笑着,说他追鸡,追到一个苇垛里,上去一看,里面藏着一个女的,长得很美丽,衣服是红色的。——这样鬼子们就高兴了,他们想这个好欺侮,一下就到手了。五六个鬼子饿了半夜找不到个人,找不到东西吃,早就气坏了,他们正要撒撒气,现在又找到了这样一个好欺侮的对象,他们向前跃进,又嚷又笑,跑到那个苇垛跟前。追鸡的那个鬼子先爬了上去,刚爬到苇垛顶上,刚要直起身来喊叫,那姑娘一伸手就把他推下来。鬼子仰面朝天从三丈高的苇垛上摔下来,别的鬼子还以为他失了脚,上前去救护他。这个时候,那姑娘从苇垛里钻出来,咬紧牙向下面投了一个头号手榴弹,火光起处炸死了三个鬼子。人们看见那姑娘直直地立在苇垛上,她才十六七岁,穿一件褪色的红布褂,长头发上挂着很多芦花。”

我问:“那个追鸡的鬼子炸死了没有?”

老头儿说:“手榴弹就摔在他的头顶上,他还不死?剩下来没有死的两三个鬼子爬起来就往回跑。街上的鬼子全来了,他们冲着苇垛架起了机关枪,扫射,扫射,苇垛着了火,一个连一个,漫天的浓烟,漫天的大火,烧起来了。火从早晨一直烧到天黑,照得远近十几里地方都像白天一般。”

从水面上远远望过去,同口镇的码头就在前面,广场上已经看不见一堆苇垛,风在那里吹起来,卷着柴灰,凄凉得很。我想,这样大火,那姑娘一定牺牲了。

老头儿又扯到那只鸡上,他说:“你看怪不怪,那样大火,那只大公鸡一看势头不好,它从苇子里钻出来,三飞两飞就飞到远处的苇地里去了。”

我追问:“那么那个姑娘呢,她死了吗?”

老人说:“她更没事。她们有三个女人躲在苇垛里,三个鬼子往回跑的时候,她们就从上面跳下来,穿过苇垛向淀里去了。到同口,你愿意认识认识她,我可以给你介绍,她会说得更仔细,我老了,舌头不灵了。”

最后老头说:“同志,咱这里的人不能叫人欺侮,尤其是女人家,那是情愿死了也不让人的。可是以前没有经验,前几年有多少年轻女人忍着痛投井上吊?这二年就不同了啊!要不我说,假如是在这二年,我那两只水鹰也不会叫兔崽子们提了活的去!”

1945年(选自《孙犁集》花城出版社)

阅读《范爱农》,完成各题。

范爱农(节选)

[鲁迅]

在东京的客店里,我们大抵一起来就看报。一天早晨,辟头就看见一条从中国来的电报,大概是:“安徽巡抚恩铭被JoShikiRin刺杀,刺客就擒。”大家一怔之后,便研究这刺客是谁。

照例还有一个同乡会,吊烈士,骂满洲;此后便有人主张打电报到北京,痛斥满政府的无人道。会众即刻分成两派:一派要发电,一派不要发。我是主张发电的,但当我说出之后,即有一种钝滞的声音跟着起来:

“杀的杀掉了,死的死掉了,还发什么屁电报呢。”

这是一个高大身材,长头发,眼球白多黑少的人,看人总象在渺视。他蹲在席子上,我发言大抵就反对;我早觉得奇怪,注意着他的了,到这时才打听到,他叫范爱农,是徐伯荪的学生。

我非常愤怒了,觉得他简直不是人,自己的先生被杀了,连打一个电报还害怕,于是便坚执地主张要发电,同他争起来。

从此我总觉得这范爱农离奇,而且很可恶。天下可恶的人,第一倒是范爱农。中国不革命则已,要革命,首先就必须将范爱农除去。

然而这意见后来似乎逐渐淡薄,到底忘却了,我们从此也没有再见面。直到革命的前一年,我在故乡做教员,大概是春末时候罢,忽然在熟人的客座上看见了一个人,互相熟视了不过两三秒钟,我们便同时说:

“哦哦,你是范爱农!”

“哦哦,你是鲁迅!”

不知怎地我们便都笑了起来,是互相的嘲笑和悲哀。他眼睛还是那样,然而奇怪,只这几年,头上却有了白发了,但也许本来就有,我先前没有留心到。他穿着很旧的布马褂,破布鞋,显得很寒素。谈起自己的经历来,他说他后来没有了学费,不能再留学,便回来了。回到故乡之后,又受着轻蔑,排斥,迫害,几乎无地可容。现在是躲在乡下,教着几个小学生糊口。但因为有时觉得很气闷,所以也趁了航船进城来。

他又告诉我现在爱喝酒,于是我们便喝酒。从此他每一进城,必定来访我,非常相熟了。我们醉后常谈些愚不可及的疯话,连母亲偶然听到了也发笑。

到冬初,我们的景况更拮据了,然而还喝酒,讲笑话。忽然是武昌起义,接着是绍兴光复。第二天爱农就上城来,戴着农夫常用的毡帽,那笑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老迅,我们今天不喝酒了。我要去看看光复的绍兴。我们同去。”

我们便到街上去走了一通,满眼是白旗。然而貌虽知此,内骨子是依旧的,因为还是几个旧乡绅所组织的军政府,什么铁路股东是行政司长,钱店掌柜是军械司长……在衙门里的人物,穿布衣来的,不上十天也大概换上皮袍子了,天气还并不冷。

我从南京移到北京的时候,爱农的学监也被校长设法去掉了。他又成了革命前的爱农。我想为他在北京寻一点小事做,这是他非常希望的,然而没有机会。他后来也时时给我信,景况愈困穷,言辞也愈凄苦。不久,忽然从同乡那里得到一个消息,说他已经掉在水里,淹死了。

我疑心他是自杀。因为他是浮水的好手,不容易淹死的。

夜间独坐在会馆里,十分悲凉,做了四首诗,现在只记得一首里的六句,起首四句是:“把酒论天下,先生小酒人。大圜犹酩酊,微醉合沉沦。”中间忘掉两句,末了是“旧朋云散尽,余亦等轻尘。”

后来我回故乡去,才知道一些较为详细的事。一天,几个新的朋友约他坐船去看戏,回来已过夜半,又是大风雨,他醉着,却偏要到船舷上去小解。大家劝阻他,也不听,自己说是不会掉下去的。但他掉下去了,虽然能浮水,却从此不起来。

第二天打捞尸体,是在菱荡里找到的,直立着。

我至今不明白他究竟是失足还是自杀。

他死后一无所有,遗下一个幼女和他的夫人。有几个人想集一点钱作他女孩将来的学费的基金,因为一经提议,即有族人来争这笔款的保管权,——其实还没有这笔款,——大家觉得无聊,便无形消散了。

现在不知他唯一的女儿景况如何?倘在上学,中学已该毕业了罢。

——(选自《鲁迅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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