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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温州新力量联盟2018-2019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对《想北平》中文段的理解与分析不恰当的一项是(    )

    可是,我真爱北平。这个爱几乎是要说而说不出的。我爱我的母亲。怎样爱?我说不出。在我想作一件讨她老人家喜欢的时候,我独自微微的笑着;在我想到她的健康而不放心的时候,我欲落泪。言语是不够表现我的心情的,只有独自微笑或落泪才足以把内心揭露在外面一些来。我之爱北平也近乎这个。夸奖这个古城的某一点是容易的,可是那就把北平看得太小了。我所爱的北平不是枝枝节节的一些什么,而是整个儿与我的心灵相粘合的一段历史,一大块地方,多少风景名胜,从雨后什刹海的蜻蜓一直到我梦里的玉泉山的塔影,都积凑到一块,每一小的事件中有个我,我的每一思念中有个北平,只是说不出而已。

    真愿成为诗人,把一切好听好看的字都浸在自己的心血里,像杜鹃似的啼出北平的俊伟。啊!我不是诗人!我将永远道不出我的爱,一种像由音乐与图画所引起的爱。这不但是辜负了北平,也对不住我自己,因为我的最初的知识与印象都得自北平,它是在我的血里,我的性格与脾气里有许多地方是这古城所赐给的。我不能爱上海与天津,因为我心中有个北平。可是我说不出来!

A、作者以爱母亲又说不出来类比自己对北平的感情,指出言语是不够表达的,只有独自微笑或落泪才足以把内心表达出来。 B、作者之所以把对北平的爱比作对母亲的爱,是因为母亲给了作者生命,北平给了作者精神生命。 C、作者真爱北平而又说不出的原因很多。一是因为这种爱像爱母亲一样语言不足以说出;二是这种爱是枝枝节节的,每一个细小事件中有“我”,“我”的每一思念有北平,难以说出;三是这种爱像音乐与图画,已溶在血液里,化在性格脾性里,而“我”又不是诗人,永远说不出。 D、作者在文中反复说“我说不出”“只是说不出而已”“可是我说不出来”,手法上运用了反复的修辞,结构上前后照应,情感上突出强调了对北平的真爱。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各题。

(一)辛亥年的枪声(节选)

南帆

①现代知识分子很少有这种颐指气使的性格。鲁迅对于正人君子的虚伪深恶痛绝。他的内心存有深刻的怀疑。既怀疑他人,也怀疑自己。他很难与哪一个人成为刎颈之交,并肩地挽起手臂临风而立。“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这种孤独的确是鲁迅的精神写照。美国回来的胡适当然有些绅士风度,温和,大度,自由主义式的宽容,主张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他与陈独秀共同提倡白话文的时候流露出些许霸气,后来就是一个好好先生,闲暇时吟一些“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之类的小诗。徐志摩呢?“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这个浪漫多情的诗人骨头轻了一些。当然,还有“我是一条天狗呀!我把月来吞了,我把日来吞了,我把一切星球来吞了,我把全宇宙来吞了”——那是一个沸腾的郭沫若,尽管他的激情有余而刚烈不足。一身中山装的林觉民手执步枪,腰别炸弹地闯入广州总督衙门的时候,人们联想到的多半是江湖上的大侠。

②林觉民在福州结交的许多同盟会员都喜欢行侠尚武,这一批知识分子不是书斋里的人物。驳康有为,斥梁启超,林觉民与这一批知识分子崇尚行动,不仅用笔,而且用枪。如今,许多历史著作提到陈独秀、胡适或者鲁迅、周作人的启蒙思想,另一些风格迥异的知识分子群落往往被忽略了。

③侠肝义胆的一个标志就是随时可以赴死。真正的大侠只能独往独来;缠缠绵绵只能消磨意志。英雄手中的长剑,一方面是格杀敌手,另一方面是挥断自己的情丝。儿女情长是柳永、梁山伯或者贾宝玉们的故事,与行走在刀尖上的革命者离得很远。

④然而,没有想到,福州乡亲林觉民同时还是一个情种。他不仅一身侠骨,而且还有一副柔肠。“意映卿卿如晤”,他要离开自己至爱的女人赴死,他希望陈意映明白他的心意,不要怨他心狠,不要悲伤过度;即使成为一个鬼魂,他也会依依相伴,阴阳相通。天下为公,坦坦荡荡;两情相悦,寸心自知。

⑤福州的林觉民纪念馆即是他出生的原址。这座大宅院曾住着林觉民父辈的七房族人。当时,生活在大家族中的年轻一辈压抑,无助,未老先衰。如果套上一个不称心的婚姻,他们的下半辈子再也产生不了任何激情。上一代人的嘤嘤悲泣始终缭绕在林觉民的耳边。也是父母之命,也是媒妁之言,但是,老天爷却让他遇到了情投意合的陈意映。

⑥但是,林觉民就要岛开这座大宅院,远赴疆场。死何足惧,真正割舍不下的是陈意映。可是,没有一个至爱的女人,林觉民的内心一定轻松许多;可是,没有一个至爱的女人,生活还值得喷出一腔的鲜血吗?“汝幸而偶我,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国?吾幸而得汝,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国?”就是在这一刻,历史无情地撕裂了这个男子。

⑦广州起义时,林觉民的岳父陈元凯正在广州为官。得到林觉民被捕的消息,他急如星火地遣人送信。赶在官府的追杀令抵达福州之前,林家火速迁走。一个月后,陈意映早产;五个多月之后,武昌起义;又过了一个月,福州起义,福建革命政府宣告成立。革命的成功将归于众人共享,丧夫之痛却是由陈意映独吞。两年之后,这个女人还是被绵长不尽的思念噬穿、蛀空,抑郁而亡。

⑧武昌起义成功之后的半年,孙中山先生返回广州时途经福州,特地排出时间会见黄花岗烈士家属。至于陈意映是否参加,史料之中已经查不到记载。这个女人的踪迹此时已经淡出历史著作。她只能活在林觉民的《与妻书》之中。

(选自《辛亥年的抢声》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第下面小题。

奶奶的茶园

甫跃辉

    ①不记得第一次随奶奶进茶园是几岁了,也不记得去过多少次,印象中的茶园恒久地保持着一个样子:荒僻荒凉又生机盎然。茶园是分为两片的,一片靠西,一垄一垄种着规整伏顺的茶树,稳稳地立在天底下,如一颗一颗蓬松懵懂的大脑袋。茶树下的土常常是新翻的,难得见到杂草。很明显,这样的茶园也是有主人的,自然不能由着我和奶奶去采。我们能去的茶园,是靠东那边的。钻进一片低矮的小松林,荡开一张又一张迎面而来的蜘蛛网,眼前忽地开阔了,展现在眼前的,便是我和奶奶要去的茶园了。

    ②回想起来,大概也不过几十上百株茶树。高的高低的低,有的羸弱,有的丰赡,有的旁逸斜出,有的张牙舞爪。总之,是浸有一株体态丰满珠圆玉润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它们被种茶的人遗忘了,或者说是放弃了。它们也就此得了大自在,自在生长,也自在死去。确实有些已经死去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枯枝。兀自挺立着,任由四围的野花野草野蛮生长,将它的死亡装点恣肆快意。又何止这一角,放眼望去,整片茶园都被葳蕤的野草灌木野蛮生长挤满了。它们挤挤挨挨,在耀眼的春日阳光下,发出嗡嗡嗡的墨绿声音。而那几十上百株茶树,默然,肃立。——这一切,不过是现在的我翻检记忆时的想象罢了。小时候是不会去揣想植物有没有各自的精神的。只要一进入那片茶园,我便胡乱跑开了——偶尔,也帮着奶奶摘些茶叶,不过摘得两捧,就撂挑子不干了。如今想来,那便是我的百草园啊,我可以尽情去搅扰那杂草,去攀折那灌木,去看一朵一朵的野花,有不起眼的鼠曲草,也有夺目的茶花。

    ③那时还不知道茶花和茶树的异同,只是盯了茶花看,纳闷着怎么这么大的花呢,怎么这么厚实的叶子呢?想从上面摘下嫩茶叶来,却遍寻不着。再去茶树上找花,也能找到,可远没这么扎眼,细弱的枝条上一个一个小小的绿蒂花苞,那绽开来了的,是小朵小朵白萼黄蕊,蜜蜂嗡嗡嘤嘤地悬浮在花蕊之上,欲停不停,欲飞不飞。凑近了,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是那艳丽的茶花所没有的,摘了放到嘴里咀嚼,涩中回甜,清新悠远。

    ④奶奶摘够了茶叶,或者把这一片茶园都摘秃了,我们才重新钻出小树林。回到家后还有很多活要干。奶奶先是找出一个大的簸箕,把背篓里的茶叶倒出来,翻晒一下,清理掉不小心混进里面的杂物;然后把茶叶下到大铁锅里,那铁锅直径将近一米,茶叶绿蓬蓬地堆了大半锅;接着,烧上火,烘焙。这是个慢活儿,急不来的。也不记得需要多久,那小山似的茶叶才软塌了下去,烟气袅袅,茶香四溢。烘焙好的茶叶再次回到簸箕上,奶奶蹲下身,将滚热的茶叶一遍一遍在手下揉搓。我摸过,那时的茶叶又湿又烫,不知道奶奶怎么能禁得住;这一切工序完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了。奶奶把揉搓好的茶叶匀匀地散开在簸箕上,端到太阳底下晾晒。奶奶有一双“解放脚”①,走起路来并不是很方便的,人又很矮小,两手伸展开端了那直径远超一米的铺满新茶的簸箕,她便踮着脚,身子吃力地朝后拗着。

    ⑤过不了多少日子,新茶晒干了,留下一部分给家里,剩余的,都由奶奶背到街市上去卖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从未和奶奶到过街上。奶奶到街上卖过茶叶,卖过麻绳,大概还卖过些别的什么小零碎。可我一次都没跟她去过。她会在街市的哪个角落放下她的背篓呢?又会怎样招徕生意呢? 我全然不知道。

    ⑥黄昏里,奶奶回来了,背篓里多少会有些吃的,有时是几个橘子,有时是几根香蕉。

    ⑦考上复旦那年,家里为我上学的费用东拼西凑,谁也没想过要和奶奶说说这事。一天下午,奶奶把我叫到跟前,翻开一层一层衣襟,翻出一个敝旧的装洗衣粉的塑料袋子,袋子用细麻绳绑缚得严严实实的。奶奶耐心地解开细麻绳,打开袋子,掏出叠得齐齐整整的一叠钱,有角票,有块票,还有两张百元大钞。奶奶把那两张百元大钞捏出来,递给我。

    ⑧“奶奶钱不多,只能给你两百块。”我怎么能要呢? 我推脱着,说家里的钱够了。

    ⑨“那不一样,这是奶奶的心意。你不要嫌少,奶奶卖茶叶和麻绳攒下的。你拿着!”

    ⑩可是,我怎么能要呢?

    ⑪终究,我没要奶奶的钱,她仰起头,一双遮了厚厚阴翳的眼睛注视着我,我低垂了头,一再跟她说,家里的钱够用的,够用的。

    ⑫十多年过去了,九十多岁的奶奶是再也不能上山摘茶了。我忽然意识到,奶奶似乎根本就是不喝茶的啊。而我呢,也再喝不到奶奶做的茶了。

    ⑬罹患阿尔茨海默病的奶奶,大概全然忘记深山里那片茶园了吧?更不会记得,她曾经在那片茶园的其中一株茶树下的奇遇——

    ⑭那是暮春时节,奶奶看见一株高大蓬勃的茶树,走近了去,摘那满树鲜嫩的芽儿。似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再听,又什么声息都没有。三五分钟后,忽然,茶树根下呼隆几声,窜出个东西来,咯咯几声,扑棱翅膀,逆着阳光飞远了。“是一只老野鸡啊,尾巴那么长——”奶奶朝我比划。讲述这些时,奶奶已经回到家里了,她没能带回野鸡,却带回了九颗蛋。浅蓝色的九颗,攥在手里,似乎可以感知到蛋壳里跳动着生命。我的失落和兴奋是可想而知的。失落的是,没抓住那只野鸡;兴奋的是有这九颗蛋,不也等于有了野鸡么? 吊诡的是,二十多年后,我竟然无论如何想不起来,是怎么处理那九颗蛋的了。是给炖了,还是交由家里的老母鸡孵了? 我既想不起野鸡蛋的味道,也想不起孵出的小野鸡。

    ⑮记忆在无可挽回地远离,正如故乡在无可挽回地远离。那储存于一片茶叶上的味觉依恋,竟能一代一代传下去,怎能不叫人嗟之叹之。

【注】①解放脚:旧时缠过是后来又放开了的脚。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各题。

我家过去年代的一只猫

李娟

    ①我们祖上几乎每一辈人都会出一个嗜赌成性的败家子。到了我外婆那一代,不幸轮到了我外公。据外婆回忆,当时破草屋里的一切家私被变卖得干干净净,只剩一只木箱一面铁锅和五个碗。此外就只有贴在竹篾墙上的观音像及画像下一只破破烂烂的草蒲团。连全家人冬夏的衣裳都被卖得一人只剩一身单衣,老老小小全打着赤脚。

    ②但是外婆一直藏着一只手掌心大小的铜磬,那是她多年前有一次走了五十里的山路,去邻县赶一场隆重的庙会时买的。对她来说,这只小小的磬是精美的器物,质地明亮光滑,小而沉重,真是再漂亮不过了。更何况她曾亲眼见过庙子里的和尚就是敲着它来念经的(当然,那一只大了许多)。于是它又是神圣的。

    ③她时常对外公说,那是观音菩萨的东西,不可“起心”。可外公偏偏起了心,有一天输得眼红了回家对外婆拳打脚踢,逼她交出磬。后来外婆实在是被打急了,只好从怀中掏出来掷到门槛外,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④六十多年过去了,外婆至今还时常唠叨起那只小磬,不时地啧啧夸赞它的精巧可爱。而那个男人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似乎早已与她毫无关系了。毕竟外公都已经过世半个多世纪了,死去的人全都是已经被原谅的人。

    ⑤另外外婆时常会提到的还有一只大黄猫。那是继外公卖掉磬之后,第二个最不该卖的东西。

    ⑥第一次大黄猫被卖到了放生铺。放生铺离家门只有十几里路。清早捉去卖的,结果还没吃晌午饭,那黄猫就自己跑回来了。外婆和孩子们欢天喜地,连忙从各自的碗里滗出一些米汤倒给猫喝。

    ⑦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猫又被外公捉去了。这次卖到永泉铺。永泉铺更远一些,离家有三十多里。外婆想,这回猫再也回不来了。结果,那天外公还没回来,那神奇的大黄猫就又一次找回了自家门。亏得外公赶集去的一路上还是把它蒙在布袋子里,又塞进背篼里的。

    ⑧外婆央求外公再也不要卖了。她说,只听说卖猪卖鸡换钱用,哪里听说卖猫的!再说谁家屋头没养只鸡、养条狗的,而自家连鸡都没有一只,就只剩这最后一条养生了……,这猫也造孽,都卖了两次还在想着自家里头,就可怜可怜它吧……但外公哪里能听得进去!过了不久,龙林铺逢集时他又把那只黄猫逮走了。

    ⑨龙林铺在邻县境内,离我们足有五十多里。虽然都晓得这回这猫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可外婆还是心存侥幸,天天把喂猫的石钵里注满清水,等它回家。

    ⑩这一次,却再也没有等到。

    ⑪我在新疆出生,大部分时间在新疆长大。我所了解的这片土地,是一片绝大部分才刚刚开始承载人的活动的广袤大地。在这里,泥土还不熟悉粮食,道路还不熟悉脚印,水不熟悉井,火不熟悉煤。在这里,我们报不出上溯三代以上的祖先的名字,我们的孩子比远离故土更加远离我们。哪怕再在这里生活一百年,我仍不能说自己是“新疆人”。

    ⑫哪怕到了今天,半个多世纪过去了,离家万里,过去的生活被断然切割,我又即将与外婆断然切割。外婆终将携着一世的记忆死去,使我的“故乡”终究变成一处无凭无据的所在。在那里,外婆早已修好的坟窟依山傍水,年复一年地空着,渐渐坍塌;坟前空白的碑石花纹模糊,内部正在悄悄脆裂;老家旧屋久无人住,恐怕已经塌了一间半套……而屋后曾经引来泉水的竹管残迹寂寞地横搁在杂草之中,那泉眼四面围栏的石板早已经塌坏,泉水四处乱淌,荒早丛生。村中旧人过世,年轻人纷纷离家出走。通向家门口的路盖满竹叶,这路通向的木门上,铁锁锈死,屋檐断裂。在这扇门背后,在黑暗的房间里,外婆早年间备下的,漆得乌黑明亮的寿棺早已寂静地朽坏。泥墙上悬挂的纺车挂满蛛丝……再也回不去了!

    ⑬那个地方,与我唯一的关联似乎只是:我的外婆和我母亲曾经在那里生活过……我不认识任何一条能够通向它的道路,我不认识村中的任何一家邻居。但那仍是我的故乡,那条被外婆无数次提及的大黄猫,如被我从小养大一般,深深怜惜着它。当我得知它在远方迷失,难过得连梦里也在想:这么多年过去,应该往它的石钵里注上清水了!

    ⑭我不是一个没有来历的人,我走到今天,似乎是我的祖先在使用我的双脚走到今天;我不是一个没有根的人,我的基因以我所不能明白的方式清清楚楚地记录着这条血脉延伸的全部过程;我不是没有故乡的人,那一处我从未去过的地方,在我外婆和我母亲的讲述中反复触动我的本能和命运,永远地留住了我。那里每一粒深埋在地底的紫色浆果,每一只夏日午后准时振翅的鸣蝉,比我亲眼见过的还要令我熟悉。

    ⑮我不是虚弱的人,不是短暂的人——哪怕此时立刻死去也不是短暂的人。

    ⑯还有那只猫,它的故事更为漫长。哪怕到了今天,它仍然在回家的路上继续走着。有时被乡间的顽童追赶过一条条陌生的沟渠;有时迷路了,在高高的坡崖上如婴孩一样凄厉厉地惨叫;有时走着走着突然浑身的毛乍起,看到前面路中央盘起的一条花蛇……圆月当空,它找到一处隐蔽的草丛卧下。有时是冬月间的霜风露气,有时是盛夏的瓢泼大雨。

    ⑰总有一天,它绕过堰塘边的青青竹林,突然看到院子空地上那台熟悉的石磨,看到石磨后屋檐下的水缸——流浪的日子全部结束了!它飞快地窜进院子,径直去到自己往日吃食的石钵边,大口大口地痛饮起来。也不管这水是谁为它注入的 , 不管是谁,在这些年里正如它从不曾忘记过家一样,从不曾忘记过它。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下面小题。

    韦云起,京兆万年人,尝奏事文帝前,帝曰:“外事不便,可言之。”时兵部侍郎柳述侍,云起即奏:“述性豪侈未尝更事特缘主婿私握兵要议者谓陛下官不择贤此不便者”帝顾述曰:“云起言,而药石也,可师之。”仁寿初,诏百官举所知,述举云起通事舍人。大业初,改谒者。建言:“今朝廷多山东人,自作门户,附下罔上,为朋党。不抑其端,必乱政。”因条陈奸状。炀帝属大理推究,于是左丞郎蔚之、司隶别驾郎楚之等皆坐免。会契丹寇营州,诏云起护突厥兵讨之,启民可汗以二万骑受节度。云起使离为二十屯,屯相联络,四道并引,令曰:“鼓而行,角而止,非公使,毋走马。”三喻五复之。既而一人犯令,即斩以循。于是突厥酋长入谒者,皆膝而进,莫敢仰视。始,契丹事突厥无间,且不虞云起至。既入境,使突厥始云诣柳城与高丽市易,敢言有隋使在者斩,契丹不疑。因引而南,过贼营百里,夜还阵,以迟明掩击之,获契丹男女四万。帝大喜,会百官于廷,曰:“云起将突厥兵平契丹,以奇用师,有文武才,朕自举之,”拜治书御使。因劾奏:“内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蕴怙宠妨命,四方有变不以闻,闻不以实。朝议少贼,不多发兵,官兵少,贼众。数见败北,贼气日张。请付有司案罪。”大理卿郑善果奏:“云起訾大臣,毁朝政,所富不情。”贬大理司真。武德初,进上开府仪同三司,改遂州都督、益州行台兵部尚书。时仆射窦轨数奏生獠反,冀得集兵以戚众,云起数持掣,轨宣言云起通贼营私,由是始隙。云起弟庆俭、庆嗣事隐太子。太子死,诏轨息驰驿报。轨疑云起有变,阴设备,乃告之。云起不信,曰:“诏安在?”轨曰:“公建成党,今不奉诏,反明矣。”遂杀之。

(节选自《新唐书·列传第二十八》)

下面对《品质》选段的理解与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于是我就说:“你好么,格斯拉先生?你可以给我做一双俄国皮靴么?”

    他会一声不响地离开我,退回到原来的地方去,或者到店堂的另一边去;这时,我就维续坐在木椅上休息,欣赏皮革的香味。不久后,他回来了,细瘦多筋的手里拿着一张黄褐色皮革。他眼睛盯着皮革对我说:“多么美的一张皮啊!”等我也赞美一番以后,他就继续说:“你什么时候要?”我回答说:“啊!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就什么时候要。”于是他就说:“半个月以后,好不好?”如果答话的是他的哥哥,他就说:“我要问问我的弟弟。”

    然后,我会含糊地说:“谢谢你,再见吧,格斯拉先生。”他一边说“再见”,一边继续注视手里的皮革。我向门口走去的时候,就又听到他木皮拖鞋的踢踏声把他送回到楼上做他的靴子的梦了。但是假如我要定做的事他还没有替我做过的新式样靴子,那他一定要照手续办事了——叫我脱下靴子, 把靴子老拿在手里,以立刻变得又批评又爱抚的眼光注视着靴子,好像在回想他创造这双靴子时所付出的热情,好像在责备我竟这样穿坏了他的杰作。以后,他就把我的脚放在一张纸上,用铅笔在外沿上搔上两三次,跟着用他的敏感的手指来同地模我的脚趾,想摸出我要求的要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玛雅人面具

徐则臣

那段录像很多朋友都看过,我没有瞎说。录像中,那座倾圮的金字塔废墟一样瘫在奇琴伊察。千真万确。现在只有画外音般植入的解说,金字塔和人声、风声、鸟叫声都在,人不见了。

人叫胡安。他是个做面具的,纯手工。那天,出版商朋友陪我从高大丰肥的热带树木的阴凉里走出来,一群叫卖声热浪一般扑面而来。朋友说,墨西哥的面具一定要带一个回去。我是木匠的儿子,见到好木工就起贪心是遗传。我爸是全镇最好的木匠,我爷爷也是,据说我爷爷他爸也是。总之,我出身木匠世家。我爷爷,家具之外最拿手的就是脸谱面具。那时戏班子化妆买不起油彩,就让我爷爷把张飞、关羽、包公的脸谱做成面具,往脸上一扣,可以反复用,又不伤皮肤。到我爸,不做面具,艺术抱负放在了木雕上,但我家里堂屋东山墙上挂着大几十个面具,有我爷爷的手艺,更多的是五湖四海搜罗来的。 

景区外卖面具的摊子一个挨一个,大同小异。看见胡安手工制作的面具,我两眼为之一亮。除了太阳神、蛇神等常见的玛雅人图腾,他把日常生活雕到了面具上:有人在渔猎,有人在吃穿。

他穿着玛雅人的民族服装,留长发,下巴垂下一绺小胡子,盘腿坐在一堆面具后面的地垫上。刻刀平稳地在木头表面前进,一条条木头片轻微卷起。刀起木落。几个动作过后,开始给面具开眼。如果把之前的走刀比作大写意,那现在就是工笔。他刀下的眼睛也是挖出两个框框,但你就觉得那眼睛是有神的,好像框框里面真有两只会转动和聚焦的眼睛。面具在他手中变换位置,我分明觉得一双眼睛从不同角度盯着我看。

我用磕磕巴巴的西班牙语问:“多少钱?”

胡安头都没抬,刀搭在膝头正做的面具上,右手五指张开。

我回他:“不贵,值。”

胡安抬起了头,真正让我震惊的事来了。如果不是在墨西哥,如果这不是一个做面具的玛雅手艺人,我就要用汉语问他老家哪里了。天地良心,他比很多中国人长得更像中国人。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脖子比别的玛雅人都长,身体也比其他玛雅人瘦高。

关于玛雅人是中国人的后裔之说,略有耳闻,零零散散也看过一点资料。中国人和玛雅人的确外貌相似,文化也十分接近。当然,也似乎有足够的证据表明,玛雅人跟中国人没任何关系。这事儿不归我管,咱们说的是胡安。

“这个雕有金字塔,跟他们的都不一样,”胡安说,“先生喜欢我们的金字塔!” “何以见得?”

“直觉。”胡安一笑。真是太中国了。“有一处金字塔您肯定没见过。”

“哪儿?”

胡安比画了一个位置。那地方我朋友显然也蒙了。胡安用西班牙语跟他解释。我朋友对我说:“值得去。”

他们俩用西班牙语已经顺便谈好了行程和价钱,由胡安开车带我去。走前他向我伸出手说:“我叫胡安。幸会。”

奇琴伊察不大,出了城二十分钟不到,驶过一条两边灌木和树林如屏障的沙石路,路越走越细瘦,在一块覆满青苔的方形巨石前,胡安停车熄火。我跟着他穿过一片热带雨林……一座荒芜散乱的高台矗立在一片开阔的林中空地上。毫无疑问,这个倾圮的高台曾是古代祭祀用的金字塔,灌木、荒草、苔藓和碎石遮蔽不了它内在的秩序。我突然生出一个强烈的感觉:它静静地伫立在这块平地上,已经等了我很多年。我决定把它拍下来。

路上我问胡安,为什么这座金字塔在奇琴伊察也鲜有人知?

“是人就有盲点。”胡安说,“眼睛并非任何时候都看得见。”

回国的日期到了。回到家,收拾停当,我把面具拍照,跟胡安带领我的金字塔遗址之行的录像一起发给了我爸。

先反馈回来的是对面具的意见:“做得真是好。高人。”

十分钟后又来一条微信:“录像里谁在说话?”

我回:“胡安啊。镜头里的那个玛雅人,面具就是他做的。”

“哪有什么玛雅人?”

我刚要回,微信语音电话打过来了。

“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我爸说,“你确定他是什么玛雅人?”

“当然是玛雅人!”

“就是没人。”

我把语音电话挂着,查看发给我爸的视频。前前后后又拖着看了三遍,他的声音在,该有他身影的地方,现在像空气一样透明。我爸在电话里问:

“他说的啥?”

“我哪知道。听不懂。”

“听着,有点,耳、耳熟。”我爸结巴了。

“有时间你回来一趟,面具带着。”然后没打招呼就断了语音通话。

如果不是我妈电话,我会推迟几天回。我妈说:“你爸脸色不大对。”当晚我就买了机票回老家。我爸一向不苟言笑,脸板得更硬了,经年的土地板结了一样。他把面具翻过来掉过去地看,最后目光都落在空眼眶上。

“手法像。”我爸说。

“什么手法像?”

“老二。”

我看看我妈。我妈小声说:“你二叔。”

“他不是早死了吗?”

“是失踪。”我爸纠正,“再没回来,就当死在外头了。”

有点蒙。我竟然听了四十年的假消息。

我爸一屁股坐到老式藤椅上。“老二发火时,嘴里吼的跟录像里那声音一模一样。”

二叔是我二爷爷的儿子,从小和我爸一起跟我爷爷学木工,天赋极高。我爸说:“他最拿手的是面具,得你爷爷真传。”十八岁,我二叔就跟胡安一样,能把空眼眶挖出眼神来。

我爸也是个木工好手,其他的活儿都不比二叔差,但面具之眼不及。那时二叔代我爷爷给县剧团做面具。某天早上,我爸先到工房,看见我二叔头天做的面具放在案子上,虽然尚未彻底完工,但那空眼眶里流转出的眼神依然诱人。我爸说,他的嫉愤之火瞬间拔地而起,关上板门,拿起刻刀。刀刃刚切进木头,二叔推门进来,大吼一声,把我爸揪翻在一堆木屑刨花上。二叔拿起面具,对着右膝盖猛地一磕,薄薄的面具裂成五瓣。

“爸,您确定二叔吼的跟胡安说的一样?”

“年头太久,”我爸的声音衰弱下去,“听到你那个什么玛雅人胡安的声音,我好像又想起来了。”

“然后呢?”

“你二叔第二天没来干活。第三天也没有。从此就消失了。”

消失既久,形同消亡。

二叔唯一的遗迹,是挂在山墙最高处的面具——碎成五瓣又拼接到一起的颜回。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颜回的这出“侍读”孔子的地方戏,主要是演来供批判之用。颜回的右眼五十年前被我爸挖了一刀,眼神只能斜视了。我爸让我把玛雅人面具也挂上墙,跻身于众多面具中间。我爸盯着挂好的面具,背着身问我:

“你说,那个胡安是什么人?”

“墨西哥玛雅人啊。”

半个月后,墨西哥的出版商给我邮件,他去了奇琴伊察。很遗憾,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胡安。他雇了一名当地的向导,驱车到了那条砂石路的尽头。他看到了那块大石头,但转进热带雨林后,披荆斩棘走了两个半小时,也没发现哪儿有林中空地,更没见着视频里的那座金字塔。

“全是树,一棵接一棵的树。”他用诚挚的文字跟我说,“兄弟,我尽力了。”

鉴于我们长期愉快的合作,我想我不应该对他有所怀疑。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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